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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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IDOLiSH7│全員向] 時鐘塔的詛咒 [G] (本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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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夏 發表於 2020-10-12 13: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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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OLiSH7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寫在前面:

★這是非典型蒸氣龐克魔幻有點黑暗風的冒險故事

★這是安價文,原噗請見:第一串第二串
★這篇文沒有明顯CP傾向描述,請安心服(妄)用(想)  :)
PS, CP向的番外會註明在前面,不喜可以跳過  :)



關於此文:
無限迴圈的時間、由人偶組成的時鐘塔小鎮,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隕落虛空的傳奇大魔法師零、被失蹤的搭檔櫻春樹、墮入魔道的黑巫師九条鷹匡、偏執人偶狂月雲了…

戰爭,從來都不是偶然,詛咒亦然。



◇◆◇◆◇◆◇◆◇◆◇◆番外分隔線◇◆◇◆◇◆◇◆◇◆


關於後來——治癒的道化師】(四葉環篇) 主要人物:環環、小理
【關於後來】從今以後,三個人—— (萬理篇) 主要人物:千、百、萬理
【關於後來】萬理篇之後續(? 主要人物:千、百、萬理(九成以上車所以外連(CP向

【關於後來】鈴蘭花開的那天 (一織篇) 主要人物:一織、陸、天
【骰子點文—千百萬、樂紡】惡作劇梳子?  主要CP:千百萬、樂紡  NEW!











本文最後由 凜夏 於 2020-11-3 14: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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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2 13: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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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小鎮。
河流邊架起大大的水車驅動著紡織工廠內的器械,煙囪不時的吐出灰撲撲的煙霧;街道上,附有石製窯烤爐的麵包房不時的傳出香氣、招牌菜為薯泥佐炸魚塊的小餐館,老闆正有條不紊的準備來客的餐點;報童背著斜背包、鬆鬆的戴著帽子挨家挨戶送信派報。
鎮上的作息十分規律,夜晚,道路兩旁會亮起新式的、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青銅路燈催促著行人回家。
每到零點,時鐘塔會敲響三聲報時。
隔天,又是新的一天。

「重複的日子,過久了也是會膩的啊...」
他自嘲著,被黑魔法困在這裡也過去好長一段時間,都可以背熟在每天的幾點幾分會找他『維修』的人了。
即使心血來潮想用多餘的零件做點什麼來賞玩,隔天它還是變回一堆零件,說實在這樣的日子真的滿無趣的。
是的,這是一座,每天歸零,被黑巫師詛咒的、機械人偶的小鎮。

大神萬理,職業是維修師,在小鎮裡生活的唯一一個人類,也是唯一不受時間迴圈影響的人,其他的人偶每天都照著既定的作息運轉,也不能讓其他人偶知道人類的身份。
從被困在這裡之後,已經費盡許多方法都無法離開,即使如此,心裡依然期待著、等待著某個,能打破時鐘塔的詛咒,讓大家恢復原貌、並解救自己的勇者。

伸伸懶腰,抬頭看著牆上的鐘,距離下個人偶來維修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雖然每天做的小玩意隔天還是會變回一堆零件,但在既定作息以外的時間在路上散步被人偶們的目光注視感覺更詭異,好吧,也只能隨便做點什麼來打發無趣的日子了。

回想起以前還在人類城鎮時的生活,跟在魔法導師身邊的可愛吉祥物奇娜子,嘴角揚起笑容。
不知道牠現在好不好呢,以前很黏他的,老是跟他要零食,也不怕被導師罵。
很快的,活靈活現的奇娜子機械兔完成了。
真的,好懷念啊…
將桌面整理整理,準備迎接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


布穀鳥鐘歡快的鳴唱報時,一天即將結束,他看著桌上的奇娜子,即使明天再做一個,也不會是今天的那一個了。
這時候就特別特別想要變成機械人偶,重複的過每一天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酷刑。

「這什麼東西?!」

…奇娜子說話了?
不,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萬理安慰自己,打算熄燈上樓時,又聽見了某個聲音。

「萬哥、…是萬哥對不對?!

他聽見奇娜子機器兔傳出四葉環的聲音,不禁愣了一下。
記得離開時,這孩子還只是個魔法學徒,怎麼會在這裡聽見他的聲音呢?

「…環?」萬理輕聲問著,害怕這只是一場夢。
「萬哥!」
「你怎麼會…?」
「厲害吧,是一織織跟そーちゃん ,還有最厲害的導師,他們研究出來的方法哦!這樣萬哥就可以回來了!」

萬理看著四葉環笨拙的適應奇娜子機器兔的身體,露出他來小鎮後最輕鬆的笑容。

原來是一織和壯五…雖然不清楚外面的時間過去多久,但這樣聽來,他們應該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魔法師了吧?!

「萬哥怎麼不做國王布丁的機器人偶?」
「抱歉,我實在太想念奇娜子,還有你們大家了。」
「我們也都很想萬哥哦!」

四葉環開朗的聲音讓萬理欣慰不少,據說他們研究出魔法陣,可以讓靈魂暫時的附著在偶型上,雖然在魔法學校的研究室有實驗成功,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跨越時空的阻礙,才讓四葉環得以附在萬理做的機器人偶上。

「因為,我比較強壯嘛!」

四葉環動了動奇娜子耳朵討獎勵,和從前一樣毫無違和感,萬理拍拍頭,說要是明天他還在,他會再幫奇娜子機器兔做調整,好讓他待的比較舒適。

「我要國王布丁的機器人偶!」
「是、是~」

只是,隔天早上醒來,萬理發現奇娜子又變回了一堆零件,不由得感到失落。
看樣子,即使想要破解時鐘塔的詛咒,也必須要在一天的時間以內成功,這樣才有機會拯救大家。
想想那孩子的笑容,不然今天就做個國王布丁的機器人偶吧,說不定晚點他就可以再次出現了。

---

「萬桑?」
「壯五?!」

和昨天差不多的時間,但這次出現的是逢坂壯五的聲音。

「真的久違了,昨天聽說是奇娜子機器人偶,一織有點心動呢,但是我們猜拳的結果是他輸了,所以換我過來—魔法陣似乎來過一次就至少要再跨一些時間才能再用,我想著可以來了解狀況,和我們的研究做比對,看看哪邊會是突破口。」
「時鐘塔…可惜包含我在內,和鎮上的機器人偶似乎都無法靠近,要成功只有一天的時間,鐘聲敲響之後一切又重來了。」
「果然嗎?難怪環晚上突然的回來,原來是被規則排斥、無法留下。」
「嗯…」

兩人一時沉默。

「那如果是不睡覺呢?這樣是不是就更接近機械人偶了?」逢坂壯五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笑瞇瞇的說道:「只是一個晚上不睡我沒問題的,剛好還可以上街看看…萬桑有在鐘響之後離開住所嗎?」
「剛開始有…但是出門會有莫名的阻力,所以我試幾次之後,就漸漸的和機械人偶們的作息一致了。」

萬理困擾的說著,特別是他想要接近時鐘塔一探究竟的時候。

「即使白天想出門也是一樣,你會發現鎮上的人偶們用譴責和排斥的眼光看著你這個『異類』…而且我似乎也慢慢的有人偶化的傾向了。」

服從與順從嗎…?
逢坂壯五在心裡想著,畢竟是前輩,他開不了口直說。

「萬桑接著照作息忙碌吧,我一邊觀察一邊休息,鐘響前請務必讓我保持清醒。」
「我知道了。」

鐘響前半個時刻,大神萬理和逢坂壯五就著微弱的油燈,緊張的等待每天的鐘聲。

噹———

低沈厚重的鐘聲準時在小鎮響起。
一聲、兩聲、三聲…
時間過去一分多鐘,國王布丁機械人偶沒有變回零件,讓萬理鬆了口氣。

「壯五君?」
「我還在。」他愉悅的笑著說:「看來這確實是個可行的方法,那我上街去看看了。」
「請務必多小心。」

萬理幫他開門,目送他上街。
——幸好幫他做的身體是國王布丁呢,雖然嬌小,但探查很方便也不太容易引起注目。

逢坂壯五謹慎的走在路上,利用路燈和房屋的陰影掩蓋行蹤,悄悄的往時鐘塔的方向前進。
但奇怪的是,不管怎麼走,時鐘塔的距離和他剛離開萬理的住所時目測的距離都差不多。

「究竟時間過去了多久…?」

壯五感覺背上冒著冷汗,時鐘塔靜靜的在夜空中矗立,他忽然察覺到一件事。
它的指針一直在零點的位置!
所以,從剛剛到現在的時間流逝都是錯覺?!
又或者,這個小鎮其實是黑巫師人為形成的…?
機械國王布丁凝望著時鐘塔,想要朝著來時的路回返,卻發現他好像記不得自己怎麼走到這裡的。

『我被當成,新來的機械人偶了嗎?』

隨即,壯五眼前一黑,像斷線一樣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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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2 13: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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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逢坂壯五試著動了動身體,機械國王布丁的身體發出連結不順暢的咔咔聲。
既然自己的意識還存在在這個機械人偶上,表示自己應該仍然在鎮上,但周圍的廢棄零件和各種外觀殘破的機械人偶清楚的告訴它,現在是位於類似廢棄場的地方。
沒聽萬桑說過鎮上還有這樣的地方啊…?
奮力、笨拙的挪動著,總算從旁邊的黃銅零件模糊的看見自己的身影,怎麼明明昨天才製作的機械人偶,就已經斑駁不堪了?!難怪怎麼動都很卡頓…
不對,鎮上的時間不是每天歸零嗎?
那它為什麼還會生鏽?!

「呦~看來有個還能動的。」

逢坂壯五聽見一個聲音往它的方向走近,不由得身體僵硬—雖然他現在用的機械身體生鏽的不像話,確實挺僵硬的。

「又是不自量力妄圖靠近時鐘塔的機械人偶嗎?還有殘存的自我意識,看來xx這次做的不夠徹底啊!」

滑膩如爬行動物的嗓音讓他冒出陣陣的雞皮疙瘩——如果它現在是人類皮膚的話。
所以,果然一切都是那位黑巫師造成的?!

下一秒,它被拎起放進籃子,和其它的零件一起被帶走。

當他眼前重新恢復光明時,發現自己好像和那堆稍微沒那麼鏽蝕的零件們被帶到疑似倉庫的地方。
——架上放置著一個個組合好的機械偶型,大約是零件來自廢棄回收場的緣故,看上去竟有些說不出的詭異,不論是軀體/肢幹的不協調,又或者拼湊成奇怪外型的生物等等,在微弱的油燈照明之下,令人毛骨悚然。

「稀奇的國王布丁偶型,我可不記得xx有這麼可愛的嗜好。」月雲了頗有興致的將他拎起。「沒關係,小布丁,到鎮上久了,你也會很大家一樣,服從在規則之下的,人類就是這麼愚蠢的生物,你說是不是啊?」

他像個瘋狂藝術家似的自顧自的感嘆著。

「不過xx的主意還真是不錯…平凡的人類就和人偶一樣聽話,哪怕作息一樣也不覺得奇怪…乖,餵食時間到、哦,該睡覺了——你說對嗎?小布丁——做成人偶說不定還便宜了他們呢!不用思考也不用努力就可以獲得平庸卻幸福的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所以,鎮上的人偶們,或是動物偶型,一開始都是鮮活的生命。
怎麼能這樣?
逢坂壯五想著,聰明的不說話,試圖聽出更多可能有用的信息。
他被放在掌心反覆把玩著,甚至能從窗戶隱約看見高高的時鐘塔,其中某一面朝著的方向,似乎能察覺到來自高級隱匿型結界的魔法波動。

難怪在鎮上無論如何都走不到時鐘塔…

回去告訴其他人這個消息,肯定能對詛咒的破除有幫助,趁著月雲去拿器材的時候,他試圖切斷自己與國王布丁偶型的意識連結。
雖然有點費力,但逢坂壯五還是順利的切斷連結,意識回到在法師塔嚴加看守的身體裡。

「逢坂桑,情況怎麼樣?您還好嗎?」

在法陣旁徹夜守著的和泉一織連忙將他扶起,遞給他早已預備好的藥劑,可以幫忙補充消耗過多的精神力。

「一織…我還好,沒事,只是時鐘塔的詛咒,好像比我預期的麻煩一點…」

---

魔法導師接到學徒的通報,匆匆趕回法師塔探視逢坂壯五,順便了解目前的狀況。

「雖然從小鎮上看得到時鐘塔,但其實它們所在的地方不一樣…小鎮被強大的結界籠罩,初步判斷是切斷空間和時間隔離而成,並且在離開結界時,時間會反彈回身上,例如萬桑幫我新作的機械偶型,離開結界後就整個生鏽斑駁…所以如果要解開詛咒,還得考慮裡面的住民…」

逢坂壯五把他還記得的部分都說了,但在小鎮上和萬理聊過的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大概也是受到結界的影響…辛苦您了。」

和泉一織遞上新的魔法藥劑、溫水與點心,安慰他多休息,就和導師離開房間。

「七瀨桑怎麼看?」

回到研究室後,和泉一織輕聲問著,一邊幫他把脫下的斗篷掛好。

「七瀨桑?」

好半天沒得到回覆,他走近七瀨陸的身旁,順著目光的方向,發現他又在看那幅畫。

「吶,一織…我們從萬桑失蹤之後就拼命的追查時鐘塔與機械人偶的小鎮,你還記得當初那個黑巫師的名字嗎?」
「記得,不是叫九条鷹匡嗎?」
「但壯五說,他從類似倉庫的地方看到的瘋狂黑巫師是月雲…雖然他說從倉庫的窗戶能看到時鐘塔,這會不會也是個陷阱?而且月雲對製作人偶的『那個人』態度感覺也沒那麼尊重…」
「那現在,您打算怎麼辦呢?在小鎮時的記憶似乎離開結界範圍就會被抹去,再派人探查好像也沒有意義;至於時鐘塔的位置,我們這幾年追著黑巫師們的行蹤,交叉分析比對幾個可能的位置,但要破除結界深入了解恐怕也需要不少人手和時間…」

和泉一織的目光掃過牆上超大的羊皮紙地圖。

「…我去吧。」
「好的。」

想想好像哪裡不對勁…「等等,您說要親自去?!」

「如果說這是直覺…你相信嗎?一織。」
「請讓我務必同行,您單獨出門太危險了。」
「我可沒說單獨出門…總要找人一起的。」

聽說了七瀨陸這次打算『邀請』同行的那位,和泉一織訝異的抬起一邊眉毛,表示怎麼可能請的動他。

「二階堂桑…退下前線很久了,您…」
「他一直潛伏在黑巫師的領地經營酒吧,偶爾偷偷送點情報回來,別說一織你不知道。」
「我當然是知道的,但,他可是傳奇的魔導具大師,煉金、魔法與機械技術三者融為一體的開創先驅,他離開法師塔的時候,不是有發誓心願未了前,再不回來也不出手了嗎?」
「時鐘塔詛咒背後隱藏的真相,很可能跟他有關。」

七瀨陸食指在唇上比出『噓』——的手勢,表示他點到為止,身為長伴身邊多年的得意弟子兼左右手,他該明白,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或者說,跟我們都有關。」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只是簡單的黑與白,是與非,對與錯。

望著七瀨陸那雙靈動的雙眼,和泉一織咬牙嘆氣。
罷了,誰讓自己當年為他的博學和風采傾倒,於是就這麼的栽下去呢?

「壯五還要休息一陣子,環會留下來陪他,其它的事我都交代好了,一織今天先回家吧,我們這次的遠行,可是前途茫茫的哦。」

他俏皮的眨眨眼,把還想說什麼的和泉一織趕回家。
目送自己的愛徒離去的背影,轉頭向著牆上已經斑駁褪色的畫像喃喃自語。

「那場戰爭裡,你不是為了保護我,死於黑魔法的攻擊,並因受到強烈魔力波動衝擊,連骸骨都沒能留下嗎?…天に?」

為什麼、截止目前的所有證據,機械人偶小鎮的真相,幕後的『那一位』,都指向你呢?
七瀨陸從畫像的後方開啟某個機關,拿出老舊的黃銅懷錶,怔怔的打開、看著內側鑲嵌的肖像畫——年幼的雙胞胎肩搭著肩笑的開懷、笑的無憂無慮。
緊緊握住懷錶,他落下無聲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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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2 13: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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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遠行沒讓一向冷靜的和泉一織稍微感到興奮,反倒為了即將面對的難題而深鎖眉頭—特別是看到出門容易依賴直覺導致方向和目的地產生誤差的七瀨陸,這回拿著指南針在粗略的地圖上認真比劃的模樣。

怎麼沒有稍微欣慰一點,反而更憂慮了呢?

他想,大概是因為平常老師在日常生活上太不靠譜的緣故…他絕對沒有吐槽老師,也絕對沒有不尊敬長輩的念頭,更沒有這麼反差萌的老師好可愛的想法…咳,離題了,總之出城後,兩人使用隱形斗篷與風系魔法加快趕路,並一邊清除行旅的痕跡,避免被可能混在商隊或冒險隊的黑巫師發現。

中午路過驛站時,也是低調的坐到角落的位置邊吃飯邊聽八卦,試圖從過往的旅人談話中聽出可能有用的消息,例如某商隊經過x城後突然多一車不明貨物、某個冒險者隊伍接下高額懸賞任務所以在徵求擅長醫療術法的魔法師…之類的。

「唔,這裡的蛋包飯還是那麼好吃,實在太棒了!」
「七瀨桑,我覺得——」
「嘉恩,你不喜歡蛋包飯嗎?」

他眨眨眼,將帽簷稍稍往上提,原本鮮亮剔透的紅眸變成一棕褐一深紅的異色瞳,深棕色的帽子是附防風鏡的款式,還繡上幾個齒輪當裝飾。

「我並不討厭…泰拉。」
「那就好,我推薦搭配炸肉丸哦!」
「…您該多攝取蔬菜水果的。」

和泉一織嘆口氣,一邊阻止他挑食。
吃過午餐之後,兩人跟在結帳離開驛站繼續旅程的人們當中,不著痕跡的拐進森林抄小路。

漫山遍野的楓樹將視野所到之處染成一片漂亮的橘紅色漸層,和遠方的落日相互映襯,帶點秋季獨有的蕭索和壯麗,足以讓人屏息的美。
他們在湖泊邊紮營,確保了水源和足夠的視野。
一路走過來沒發現什麼大型或危險性猛獸,應該是滿安全的選擇。

「需要我去打獵嗎?」

和泉一織——嘉恩舉起充能好的魔導槍詢問無肉不歡的老師。

「我們還有食物,不用打太多。」
「我知道,馬上回來。」

又過一會,回到湖泊邊的嘉恩,發現他的老師已經收拾好營帳、升起火堆,甚至已經在進行加熱。
——等等,蕎麥麵可以連碗一起架在火堆上加熱嗎?!
而且,哪裡來的蕎麥麵?!
他怎麼不知道老師居然如此喜愛蕎麥麵,那不是某位姓八乙女的老師的家族事業與情有獨鍾的食物嗎?

專心盯著蕎麥麵的七瀨陸注意到和泉一織的腳步聲,回頭朝他露出可愛的笑容。

「蕎麥麵很快就可以吃了哦,一織帶了什麼回來?」
「幾顆蛋,菇類、野果跟野菜——我以為您會想要親自釣魚。」
「我以為一織會希望早點休息儲備精力趕路,所以就把營帳架好了。」

太有默契看來也不完全是好事吶!
兩人相視而笑。
和泉一織毫不客氣的指揮老師幫忙洗鍋子、熱水,自己處理起帶回的食材,還能用魔導槍改造的簡易釣竿擺著佛系釣魚。
托火系魔法的福,湯很快的燒滾入味,用野菇跟鮮魚熬煮的湯底完全不比平時爐火慢熬的差——當然味覺感受層次的深度無法相比就是。

「您還沒告訴我,關於蕎麥麵——」
「八乙女桑一大早送來的,他說這是加入紡小姐特調魔藥跟獨家湯頭混合的蕎麥麵,希望祝我們旅途順利並且能增加一點小樂趣。」

七瀨陸笑的開心,完全沒注意到和泉一織的掙扎。
小鳥遊小姐雖然是頂尖魔藥師,但她擅長的領域是各式化形與偽裝用的魔藥,雖然時效短卻很受歡迎,特別是魔法學院裡喜愛毛絨絨的少女心滿點的人們。
絕對不包括自己,他在心裡強調。
絕對不,他一點都不期待喝下去會有什麼效果。

「很好喝的高湯呢,一織,麵條也相當Q彈,幾乎跟現煮的一樣,不愧是蕎麥麵的專家,連旅行用組合也這麼用心調理。」
既然老師都給予這麼高的評價,和泉一織咕嚕的吞口口水,抱著赴死的決心拿起蕎麥麵碗。
…香氣撲鼻,醇厚濃郁又不死鹹,確實好喝,百年世家傳承果然不是喊假的。

「很好喝,您可以把剛剛煮好的蔬菜搭配一起吃,自帶魚湯的鮮美,您會喜歡的。」

好吧,看來和泉一織是打算監督他的飲食均衡監督到底了。
七瀨陸嚼著草,食不知味的想著。

晚餐吃飽也將營地收拾乾淨,確認沒有留下多餘的痕跡後,七瀨陸在周圍布置警戒用的陣法,早早的洗漱休息。
直到翌日早晨,他們才從彼此身上發現紡小姐的魔藥居然生效了!

「一織的兔子耳朵好可愛!」

七瀨陸揉捏長長的兔耳,觸感就和真的耳朵一樣毛茸茸,難得可以看到淡定的學生表情崩壞的模樣,他玩的更來勁了。

「…夠了,七瀨桑,我們趕緊收拾出發吧,天黑前要找到下一個可以紮營休息的地方。」

他撇開頭走出營帳,一邊準備早餐一邊料理當備用糧食兼點心的魚乾,烤製時加入魔藥,可以儲放比較久。

『狐狸耳朵跟大尾巴簡直太適合,太可愛了!』

和泉一織努力的維持形象,一邊在心裡瘋狂的嚎叫著。



本文最後由 凜夏 於 2020-10-12 13: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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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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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楓樹林之後,七瀨陸拿著指南針不時的校正前進的方向,緊緊跟在身旁的和泉一織忙著用水晶球紀錄路線,打算回去之後再完善地圖。
要不是手上的地圖是他本人親自去冒險者公會交換條件取得的,他還真的會懷疑如此粗略的地圖是不是本性善良的老師被一群黑心的傢伙坑了—簡單的標示符號象徵,例如森林/湖泊/城鎮、指北的箭頭,又粗又扭曲的線表示道路,連個比例尺都沒有,憑著地圖能找到目標物都很值得讚賞。
不過不知道老師手上的指南針怎麼來的,他也想弄一個,感覺靈敏度與準確度高很多。

「法布拉先生離開前留下的作品之一。」

像讀心似的,七瀨陸回頭回答他的疑惑,眼底滿滿的懷念。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明明年紀不大卻老是自稱哥、頹廢的活著像個不知進取的大叔—你們年輕一輩的刻板印象?其實他啊,是個很熱心、很有耐心與責任感的先驅。」

將機械的理念融入魔法、藥劑與煉金的前輩,如果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戰爭,他的威望與成就絕不僅如此。
只是再怎麼惋惜,已經過去的還是過去了。

接近中午時他們在溪流邊的石灘地和某個商隊共進午餐,分享旅程的情報信息,但他們似乎對兩人身上的獸耳獸尾不感到奇怪。
和泉一織納悶了,明明這很引人矚目的?!

「蕎麥麵的附加效果哦,看過就遺忘的魔法,比隱形斗篷省事多了,八乙女桑考慮的真周到。」

七瀨陸好心的再次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他怎麼都忘記這個蕎麥麵狂人前輩是罕見的時間魔法師?只是能讓他出手,也挺不容易。

「八乙女桑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很希望他能早點回來,說好久沒人陪他喝個過癮了…但身為時間魔法師,他的立場不好直接出手干涉,所以用了蕎麥麵當媒介托我們幫他的忙。」

和泉一織默默點頭,老師口中那些難忘的回憶離他太遙遠,也只有在提起過去的時候,他才能確切感受到平常像個孩子般的老師和他之間的年紀和閱歷的差距有多大。
邊聊邊走,他們抵達熊貓菇菇森林的外圍。

「據說是頭上長著香菇身體像熊貓的生物,雜食性,性情溫順,沒有特殊危險…看樣子小心一點避開聚落就可以平安通過了。」
和泉一織翻出攜帶版魔獸大全讀著介紹,樂觀的想著,這趟旅程似乎到目前為止都滿順利的。

然而隔天要收拾營帳離開前,發現他們被一群熊貓菇菇團團包圍。
—所謂不要亂立FLAG嗎?! 和泉一織頭痛,希望不需要動武解決,魔導槍要完全充能,耗費魔力量可是相當驚人的。

「我來問看看吧?」

七瀨陸伸手制止他,蹲下身與領頭的熊貓菇菇比手畫腳的談話,試著了解狀況。

「…怎麼了嗎?」

和泉一織發現老師的臉色有點微妙。

「他說,我們來紮營前都沒事,但一大早,長老頭上的菇菇居然不見了,一定是我們偷偷潛入他們的聚落偷的。」
—原來熊貓菇菇頭上的菇是可以拔的…不對,他們安安靜靜的借地方過一個晚上什麼都沒做啊!!他連聚落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偷?!

「在找到菇之前都不準離開戒嚴的森林。」

七瀨陸揉揉眉頭,如實的轉達這群憤怒的熊貓菇菇們的要求。
好吧,行程只能延誤了。

「不過,你們頭上的菇…有什麼特別的功效嗎?」

前往長老住所的路上,七瀨陸問著圍繞他倆的熊貓菇菇們。
按照常理來說,被偷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但截至中午和商隊吃飯,都沒有打聽到有任何與熊貓菇菇有關的懸賞或情報,其中可能有誤會也說不定。

「雖然對同族的熊貓菇菇來說是藥材,但對以外的任何族群都是劇毒…嗎?」

七瀨陸努力的比手畫腳和這群不太會說通用語的熊貓菇菇溝通,旁邊的和泉一織倒是盡責的快速記錄情報。

「這個情報不為外族知曉,甚至連菇可以拿下都不知道,所以怎麼可能是我們偷的呢?」
「嘉恩,別激怒他們了…」

七瀨陸試圖打圓場,不讓太過耿直的學生把原本就很憤慨的熊貓菇菇們火上添油。

「等等,你說慢一點…欸?!黑巫師的領地放出消息強收菇菇??」

其中一只熊貓菇菇抓著他的腳,嘰哩咕嚕的快速說著。

「非正常死去的熊貓菇菇,被強取的菇自帶詛咒,所以不知道那群黑巫師又在打什麼主意…我們只是要去黑巫師的領地找人,但不是黑巫師…」

邊解釋邊走,很快的他們就抵達熊貓菇菇的聚落。
就好像草原上憑空長出大小不一不的各色菌菇,小門小窗看上去十分精緻可愛。
其中菌傘最大的一朵就是長老的屋子。

「哦呵呵…有客人啊?」

長老拄著拐杖開門,熱情的打招呼,看到被一群熊貓菇菇簇擁的兩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就說可能是我自己弄不見的,還那麼大陣仗…」
說歸說,長老還是讓他們進屋,說明菇是怎麼不見的。

和泉一織看著七瀨陸拿出指南針,心想著老師又不是東方國度的術士,拿著指南針真的可以找到東西嗎?—的時候,居然還真的讓他找到滾落在床底的菇菇。
全場沉默無聲,長老呵呵的笑著把菇『種』回頭上,原本失去光澤的菇菇重新恢復鮮豔的色彩。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是夢遊,可能是反射性的把菇撥掉了吧?」

是什麼夢會把重要的菇撥掉啊…
和泉一織眉頭抽動的腹誹。

「常常看見有不明黑影跑進屋子,大概是我在做夢吧…?年紀大囉,哦呵呵呵呵…」

七瀨陸看了和泉一織,直覺哪邊不對勁。
他們在聚落附近拿指南針和外表像吹風機的魔導用具繞著,還真的給他們找出黑巫師作法遺留的痕跡。
聯手消除痕跡,這下長老應該就不會再把菇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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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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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施術痕跡,他們抵達下一個地方。
沒有想像中的陰森可佈,而是一個有蒸氣火車路過、繁華熱鬧的商業小鎮。
和泉一織擔心有什麼陷阱,拉上七瀨陸躲在道路旁的樹叢觀察來往的旅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後者拿出魔法吹風機往四周吹吹,發現並沒有法術遺留的波動,顯然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小鎮。

「實在有點奇怪…明明我們是追著術法痕跡才抵達這個小鎮,實在是…普通到、有點違和?」

和泉一織斟酌著用詞,不敢太鬆懈。

「放輕鬆點,嘉恩。」七瀨陸活潑的動著尖尖狐狸耳,好奇的左顧右盼,甚至還從路邊攤販買幾塊硬糖,分一顆給情緒緊繃的和泉一織。「綜合口味的硬糖,給你藍色的,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

入口帶點微酸的鳳梨味,含在嘴裡時,慢慢化開的糖心是柑橘類的香氣,有點甜又不會太甜,令人彷彿有置身海岸悠閒渡假的慵懶錯覺。

「這是…?」

和泉一織察覺不對,嘎吱一口咬碎糖吞下。
好險,差點被幻境迷惑。

「這個小鎮雖然普通,但交易販售的物品都有淡淡的魔法氣息…不是特別明顯,我也是剛剛咬一口糖才發現好像有魔藥的成分。」
「您剛剛吃到了什麼?」
「紅色的,幻象是火山熔岩,超級熱—嘗起來是辣味,幸好水晶球有儲存小型治癒術法。」

難怪剛剛他只是離開一下下回來,看見老師的臉超級紅,還以為是熱出來的,原來是被辣到…
看見他又皺眉頭,七瀨陸捏捏他垂下的兔耳,拍拍頭。

「只是惡作劇糖果,劑量調的極少,對普通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只是好玩而已…你沒吃過嗎?這個在學院販賣部或是商店都有賣,那個效果才驚人,不過拿來短暫的逃避現實很有用。」七瀨陸把糖果收進儲物空間,好奇問著:「你剛剛吃到什麼口味?」

和泉一織照實描述,感覺七瀨陸十分的…愉悅?
蓬鬆的狐狸尾巴晃動的頻率變高了。

「藍色夏威夷,很適合老是緊張焦慮的嘉恩呢!」
「一點都不適合,太鬆懈了。」
「欸,雖然踏實生活是好事,但嘉恩,我覺得你更需要的是一段什麼負擔都沒有的渡假。」
「並不怎麼需要,萬一在我離開法師塔的期間您不小心做了什麼實驗把塔炸掉還是怎麼的時候,誰來幫您收拾殘局?」

七瀨陸憂傷的想著,收了太上進嚴肅認真的學生還讓他當助手看來也不見得是好事啊…被管的死死的也不知道誰才是晚輩。

---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熱鬧的中心廣場,發現在某個地方圍起好大一圏的人牆,七瀨陸好奇的想要過去看看,結果被和泉一織揪住外袍。
「等下您又走丟,這裡人潮比較多,請不要亂跑。」
他淡淡說著,一邊找空隙擠進人群。

原來是雙人相聲的表演,並且活用搭檔間的夫妻梗,逗的觀眾樂呵呵的笑聲不斷,收打賞的高筒禮帽內已經被投擲滿滿的銅幣和銀幣,他甚至發現幾枚金幣,看來很受歡迎。
連七瀨陸看到表演者將高筒禮帽遞到眼前時都不吝惜的放入幾枚錢幣—法師領地專用貨幣,和泉一織瞬間神經緊繃,深怕短髮青年看出哪裡不對,到時候他們的行蹤就暴露了。

「謝謝!謝謝打賞~!」

他露出可愛的虎牙一一的鞠躬致謝,開朗的笑容十分討喜,甚至還俏皮的表演即興舞蹈增加觀眾更多的打賞意願。
七瀨陸跟著拍手歡呼,不過這回他投入的是一般人類城鎮通用的貨幣。

—剛剛是不小心誤投的嗎?
和泉一織疑惑,卻礙於人多,不好發問,只能憋著。
等到人潮散去,正想要詢問時,七瀨陸把他拉過去跟兩個表演者打招呼。

「迪森前輩、諾溫前輩,兩位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不見~小泰拉的狐狸耳朵跟尾巴好可愛~」

小…?他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小』來稱呼老師。 這兩位看似年紀不大的青年究竟是什麼來歷?!

「呼呼…這是你的學生嗎?兔子耳朵也很適合呢!超~可愛的!」

短髮的『前輩』撲抱完七瀨陸又興奮的摸摸他的兔子耳朵,他都懷疑這位前輩是不是毛絨控了。

「諾溫,先別玩了…」
長髮的前輩把搭檔拉回身邊,淺色的雙眸眯著,宛如蓄勢待發、攻擊狀態中的貓兒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泰拉,真的是你嗎?」

七瀨陸點點頭,不過顯然對方還沒完全相信,等百收拾完後,示意他們跟他走。
那是一間不起眼的、靠近城鎮邊緣與森林接壤處的小旅館。

「這邊就不會有其他無關的旅人打擾了…」千優雅的轉了手腕,用束繩鬆鬆的綁起長髮,語帶戲謔的看向七瀨陸。「那麼,來個招牌動作吧。」
「您說什、…」

和泉一織還想抗議的時候,他的老師已經做完了——原地轉圏然後汪一聲。

「…」

千拍拍七瀨陸的頭,順手摸摸他尖尖的狐狸耳朵。

「雖然跟狐狸造型不太搭,不過還是一樣可愛…你們到這裡做什麼?」

兩位前輩邀請他們進入旅館房間,包含小客廳和陽台、私人盥洗空間,坪數相當大又設備齊全的房間。
幾人在小客廳地上隨意坐著,千幫他們沖熱茶和準備點心。
七瀨陸邊吃餅乾邊如實的交代一下這躺遠行的目的,並透露已經能聯繫上萬理的情報。

「是嗎…?太好了…」
「很快你們就可以見面了,千桑、百桑。」
「嗯...」

體貼的留下空間先讓兩位前輩整理情緒,七瀨陸拉著和泉一織到樓下辦理登記入住,隔天再一起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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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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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費用不便宜呢,明明已經在小鎮的邊緣了。」
「畢竟是有包含私人浴室的房間吶,還有可以泡澡的浴池呢!晚上可以好好放鬆了~」
「恕我冒昧,那兩位前輩是…?」
「千桑和百桑嗎?一織可能沒見過或沒印象…他們是搭檔,在魔法師領域內經營雜貨舖兼萬事通,不論是哪一邊的情報都可以拜託他們打聽,因為萬理前輩比較精打細算,常常輪到採買,一來二往的就熟悉起來…當然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至少表面上是這樣,那場戰爭後,萬理桑無故失蹤,兩位前輩也把店收起來說要去找他,我也好久沒見到兩位前輩了。」

又是『那場戰爭』…和泉一織想,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不能輕易說出口、甚至被放入禁書區保存的事?

「走吧,前輩們應該緩和的差不多了,我們得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好的。」

在兩位前輩租住的客房裡,四人交換彼此擁有的情報,就著簡陋的羊皮紙地圖塗寫著,商量下一個目的地。

「通往大和經營的酒吧,也就是黑巫師魔法研究與集中的重鎮撒魯加,有一條現在據說已經廢棄的地下坑道…從隱世的矮人那邊得來的情報,但我跟百都沒有走過,實際上的風險很難預料,也不能確定有沒有凶獸居住。」

千摸著下巴說著,四個人太顯眼,黑巫師的領地處處都有監視的烏鴉一族,稍微不慎連大和的身份都可能曝光,那麼多年的潛伏等於是白費心血。
七瀨陸咬著下唇,看向同樣猶豫的和泉一織。
百咔嚓咔嚓的嚼著薯片,感覺到他焦躁的情緒。
廢棄坑道…說真的,是條險路。

「…是哪一條坑道?」

千在地圖上比劃出大概的所在位置。

「果然,是達伊瑪坑道…」
「要試嗎?」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七瀨陸笑了。

「那就這麼決定,今天好好休息,明早見。」
「明早見。」

回到房間,洗漱完畢準備就寢前,七瀨陸才招招手,讓和泉一織坐到他身邊,悠悠的聊起坑道的故事。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比戰爭還要早的時候,達伊瑪坑道是矮人族的聚落所在,後來黑巫師崛起,看上坑道出產的特殊礦石,其內蘊含強大魔力的結晶,無屬性的特色能兼容各種屬性的實驗與研究,甚至在質變後,能作為時空類法陣的基石。

「一開始黑巫師們並非全然的惡…彼此的立場也沒有那麼分明,只是偏好領域不同而帶來差異,但是當傳奇大魔法師Zero在坑道內進行『某個試驗』意外隕落之後,一切都變了…」

七瀨陸抱著膝蓋沉重的說著,尖尖的狐耳沒精神的往下垂。

「一直到現在,黑巫師們仍有大多數人相信,他依然活著。」

和泉一織靜靜的聽著他們過去的故事。

「所以,那場不能說的戰爭,是因為Zero?」
「是、但也不是。」

Zero隕落的太突然,迷宮內的複雜程度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他最好的夥伴、搭檔與親密的友人趕到時,整個洞穴都塌陷毀損,人不知去向。

「有人說是他實驗失敗被捲入虛空,時空夾縫,也有人說他因此穿越到平行世界繼續他的研究,但不論如何,他代表著一個最輝煌的時代的結束,我們這邊的老師、前輩們主張不要再繼續研究,只是整理他的成果心得保存下來,選擇性的傳授,就讓一代傳奇成為永恆;但另一邊的人,主張要把他的研究貫徹下去,哪怕後來造成洞穴坑道內的時間流速不同也是…照樣。」

七瀨陸儘量客觀的描述著,分歧只是開始,戰爭的爆發是雙方太過偏激,互相找不到共識和妥協點的後果。

「時鐘塔的詛咒,其實跟坑道、跟那場戰爭應該也有關連…但,穿過坑道去找二階堂桑,與和二階堂桑會合後一起探查被廢棄已久的坑道,我真的很想選後者。」

至少他在黑巫師的領地這麼多年,對黑魔法的熟稔度遠不是他們能比擬的,何況,他的資歷比他們深太多了。
即使被廢棄,被用來進行各種奇怪法陣實驗的坑道與礦石遺跡對人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一切都還未知。

「一織、…今晚好好休息,別熬夜,知道嗎?」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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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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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四人搭上蒸氣火車前往距離坑道最近的森林小鎮,多虧七瀨陸那對可愛的狐耳,被萌的開小花的站務員們大手一揮把保留給貴賓的包廂席劃給他們,更方便他們下隔音法陣討論行程。

「還有供應茶點呢!服務真週到。」

七瀨陸一開心,狐耳與尾巴跟著搖晃,和泉一織保證,他聽見女性們—不分年紀—的驚呼聲,連說著好可愛好可愛。

「雖然這樣做很高調,不過,包廂席位真的比一般硬席舒適多了。」

千優雅的捲著長髮看向窗外,啜飲著剛剛送上的熱茶,意有所指的看向七瀨陸師徒的獸耳獸尾說道:「一路上沒有從任何行者打聽到你們的情報也是奇怪。」
「八乙女前輩與紡小姐的聯合作品…會自動抹消關於我們的記憶。」
「哦,那個張揚的二代時間魔法師啊,他還是一樣熱愛蕎麥麵嗎?」
「嗯…事實上,紡小姐的魔藥也是被加進蕎麥麵高湯裡面的。」

千和百不約而同的皺起眉,似乎在思考這樣混搭蕎麥麵是否會好吃。

「味道、…咳,還是不錯的。」
「一織,有沒有人說過…這樣反而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包廂內響起陣陣笑聲,被兩位前輩調侃的耳朵發紅的一織彆扭的轉頭專心看風景。
火車轟隆隆的行駛著,不時鳴笛、噴煙,幾人放置防禦法陣警戒,打起瞌睡,直到傍晚才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火車真的節省不少旅途的時間呢!」
「是啊,可是現在鐵道舖設的範圍沒有很大,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應該就能搭火車四處走走看看,也不需要僱用馬車顛簸的長途遠行。」
「哇—聽起來就很不錯!」
「是吧是吧,科技發展也是很快的。」

這個車站是為方便輸送木材而設立的,往來的旅人較少,也相當僻靜,倒是方便他們四人接下來的行動。
七瀨陸拿出指南針、把吹風機遞給和泉一織,讓他幫忙『吹』看看周圍有沒有術法反應,避免被黑巫師們發現行蹤。

「真是造型獨特的魔導用具。」千拿在手上把玩著,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該不會是十龍之介的作品吧?」
「…是十桑的作品沒錯。」
「很有他的風格,充滿生活氣息與日常實用性。」
「他拿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它真的只是吹風機呢!」

兩人的身上有時空魔法可以消除來時的痕跡,隱形斗篷借給千百兩位前輩—畢竟走入森林,就等於一隻腳跨進黑巫師的領地,小心一點總沒錯。

「說是廢棄坑道,看起來也沒有太殘破嘛!」

四人使用指南針在林間某個坍塌的落石堆裡找到不大的坑道入口,試探之後發現連防禦跟警示陣法都沒有,顯然黑巫師們相當自信不會有人亂闖—或者說,即使亂闖也很難活著走出去,那有沒有設陣法好像也沒那麼必要。

從背包拿出儲存魔法的小球充當照明,儘量的節省魔力好應付不時之需,指南針在洞穴內不太靈光,咕嚕嚕的亂轉,好幾次走到死路後,七瀨陸索性把它收起來,憑著兩位前輩從矮人那邊設法獲得的古老地圖勉強辨明前進的方向。
坑道內空氣還算流通,除了因為地下暗河流過導致過於悶濕以外,倒沒有凶獸出沒的蹤跡,也沒有荒廢過久的惱人氣味,顯然還是有『人』在在此地活動。
一路走來,他們發現坑道內部的洞穴,不管是規模或者大小都超出想像,數不盡的分岔點很容易讓人困在其中,十足的天然迷宮。

「這條路是不是走過了?」
七瀨陸迷茫的看向和泉一織,比了比牆上他做的標記。

「小百已經有點分不清時間跟方向了…」
百前輩抱膝蹲下身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然就先分開行動吧?」
千提議著,一邊看向煩惱的百與已經分不出東南西北的七瀨陸。

「我擔心分開行動到時候遇到危險或意外,會來不及…」
七瀨陸咬咬牙,望著從踏進洞穴就悶著不說話的和泉一織,突然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但也說不上太奇怪,至少跟自己學生相處這麼久,有沒有被調包,他想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一織,你的頭髮是不是扭曲…了?」

七瀨陸委婉的選擇措辭表達,並極力的忍住笑——普通人類貴族上流階層風靡盛行的捲捲頭造型套在和泉一織實在太違和,太有喜劇效果。
兩位前輩聽見七瀨陸這麼一說,回頭看,百前輩完全不給面子的捧腹大笑,洞穴裡的回音效果讓笑聲更加魔性。
連千前輩都不給面子的笑起來。
不過這麼一笑,倒是緩和四人間壓抑的氣氛。

「接下來怎麼辦呢?千桑、百桑?」
「不如我們先兩兩分開行動吧,總之先設法離開坑道跟大和聯繫上。」

說著時,千從懷裡拿出兩顆漂亮的水晶球,分別是桃紅色與草綠色,晶瑩剔透,隱隱的透出光澤。
他用食指輕輕在球上敲著,下一秒,球體從中心發出光芒,變成兩個和兩人相似的迷你小人,披著怪獸造型的毛絨絨外衣,相當討喜可愛。
像千前輩的那只小怪獸揉揉眼睛,看了自己的主人,又張望四周,突然眼睛一亮,果斷的扒在七瀨陸頭上,蹭蹭他的狐狸耳朵,喉間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完全賴上了呢!
和泉一織看著佔住老師頭頂位置的毛絨絨,雖然很可愛,雖然和他的老師同框,可愛度絕對不是1+1這麼簡單,但他還是莫名的覺得礙眼。

「這是百和我長期在外面旅行用來聯繫彼此的小魔寵,使用我們的部分血肉,糅合導引術法與血緣限定法陣做成,兩個小怪獸不分距離可以聯繫彼此,得知對方的位置。」

千摸摸在他掌心撒嬌的小小百,後者嚶了一聲,抱住他的食指望著七瀨陸與和泉一織。

「小小千托你們照顧啦,這樣分開也不用擔心了!」
百開朗的說著。
「他跟千一樣挑剔並且非常有自己的喜好風格,能跟陸愉快的相處真是太好了呢!」

難道這只毛絨絨的小怪獸也是個毛絨控嗎?
還是,它只是喜歡可愛的東西?
和泉一織頂著沒有直回去的捲毛毛頭,插著腰,不是很痛快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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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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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陸頭頂著像千前輩的小小怪獸,與捲捲頭一織往岔路的另一邊前進。
兩個人獨處,氣氛有些尷尬。

「咳、…您想笑就笑吧。」
「抱歉,實在太違和了。」
「首先我並不理解這種造型的審美,其次,會有這個髮型純屬意外。」

七瀨陸忍不住回頭,見一次笑一次,好不容易看習慣,才稍微冷靜一點。

「如果離開坑道還是這種造型,回去我幫你找看看髮型師。」

可惜他的提議被和泉一織毫不留情的拒絕,表示自己的造型自己會想辦法。
他才不會承認他曾經在很久以前聽過,老師與他的哥哥討論關於他留長髮後的造型多變性,萬一真的答應讓七瀨陸幫他找髮型師,他覺得大概有超過七成的可能性會看到自己留著漂亮的長直髮,然後被兩人每天擺弄造型。

走著走著,經過幾個岔路和不確定有沒有人使用的洞穴,兩人靠著吹風機與指南針一個一個的查探,可惜幾乎都荒廢棄置,除了收穫一些殘破的手札與法陣遺留痕跡之外,倒沒什麼突破。

「可惜指南針時好時壞的,不然應該早就找到出口了…」
七瀨陸垂著狐耳,蹲靠在岩壁上,輕敲著指南針的表面,思考著怎樣才能找到出口。
小小千即時連線小小百傳來的消息也是沒發現出口,不過兩位前輩那邊似乎有在牆壁裡挖出含有魔法力量的石頭,顯然坑道的荒廢極大可能是人為,除了戰亂的理由,更有可能別有目的—例如為了隱藏什麼計畫之類的,而故意造成的表象。
「越來越神秘了啊…達伊瑪坑道。」
「就是說啊。」

稍微休息一下補充水分,兩人又繼續往前走。
起身的時候七瀨陸扶著岩壁借力,卻意外的觸發刻在上面的法陣,還來不及反應,和泉一織緊緊抓住他的手腕,雙雙被突然出現的黑洞捲入。

『碰咚!』

他們似乎掉落在某個地方,眼前所見盡是一片黑白。

「一織?」
「我在這。」

和泉一織拍拍衣物上的灰,發現兔尾巴不見了,再看看七瀨陸,他的狐狸耳朵跟尾巴也都消失了。
「你的髮型恢復了耶!」七瀨陸上下打量著,眼裡似乎閃過一絲可惜。「兔子耳朵不見了,我的也是嗎?」
他點點頭,一邊左右張望,猜想他們現在在哪。

兩人在附近謹慎的邊探查邊觀望,發現他們應該是在某個荒廢的小鎮或村落,有幾間屋子的遺跡和棄置的田地,但沒有人,連飼養的家禽都沒有,非常安靜、安靜的相當不尋常。

「我現在仍然只能看見黑白的…一織呢?」
「我也是,這裡是處在不同的時空嗎?」

兩人試著往聚落的中心移動,走著走著,七瀨陸突然拉住和泉一織的衣角,蹲在某個殘破的屋子外面,毀損大半的牆壁甚至不太能遮住他們的身影。

「七、…」
「嘉恩,有人。」

和泉一織差點咬到舌頭,迅速的反應過來,貓兒似的壓低身子,讓七瀨陸給他們加上隱匿的魔法。
他們看到了五個在空地集合的『人』。

應該是人吧,七瀨陸與和泉一織交換眼神確認著。

披著黑色大斗篷的人之一似乎是嫌熱,掀起帽子時還用手搧搧,被旁邊的小個子用手肘撞了下,不知道嘀咕什麼後,幾人稍微散開來,好讓他指揮。
接下來,其餘四人有條不紊的在廢棄的村落裡,依照構圖畫出大型法陣,每一段線條、每一個彎曲或圓弧都恰好、精準的像儀器繪製出來的一樣工整。
包在黑色斗篷裡的小個子一邊巡視一邊在法陣四周俐落埋下魔法晶石以及對應方位的元素材料。

「這是大型的隔絕法陣…」和泉一織顫抖的低聲說著。「可是、怎麼可能…?為什麼…?」

專心設置陣法的五人似乎沒有察覺他們兩個的存在,剛剛七瀨陸小心的扔出石子試探,可能他們就只是不小心闖入的過客,又或者,這只是『這段特定的過往』留存在時間之流的影像紀錄,所以他們無法出手干涉。
但,當個什麼都不能做的旁觀者卻最是煎熬。

終於,五人默契的落下各自負責的最後一筆,分別跳上附近的牆或屋頂,或蹲或站,看著站在法陣中央的小個子。
施展、催動大型隔絕陣法引起的空氣流動捲起他的法袍,露出被斗蓬帽遮掩的容貌。
額角滑下汗水,被他豪邁的用長袍袖子擦掉。

和泉一織抿著下唇,表情逐漸僵硬。
曾經,他是他的目標,他羨慕著那雙眼眸深處的堅毅果敢,羨慕著明朗陽光的笑容與正向積極的態度。

和泉三月——主持法陣的小個子,也是,他唯一的哥哥。

那時他還年幼,記得最後一次看見哥哥,是他颯爽揮手離家的背影。
戰亂後漸漸恢復原本安定的生活,然而歸來的人們當中卻沒有最敬愛的兄長,他看著父母煎熬的等待,卻一日又一日的落空,然後,換他長大了,正式拜哥哥的好朋友七瀨陸為師,想著哪天獨立,可以四處走走打聽他的下落。

和泉一織實在有些看不下去,轉身才發現,他身邊的老師,抓住牆沿的手指顫抖的無法自己,臉色十分蒼白—哪怕他們現在處在黑白的世界,他依然能感受到他深深的無力感。

順著七瀨陸的視線看過去,他看到一個和他的老師幾乎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身影。
但那個人的眼裡卻是一片冰冷,無機質,像個人形機器,凌厲的氣場也和溫柔直率的老師相去甚遠。
他身邊跟著一位氣質陰鬱的男子,兩人不時的低頭交談。

「他是,我以為在戰亂中喪生的雙胞胎哥哥…」

七瀨陸喃喃自語,又看向最一開始拿下斗篷帽散熱的青年。

「六彌凪,通緝令的畫像是學生時期的短髮,我都快忘記他留長髮的模樣…明明有一頭純粹耀眼、和陽光一樣漂亮的金髮,原來他戰後下落不明也是投靠黑巫師的陣營…」

和泉一織豎起耳朵,一邊看著那位青年從胸前的兜袋裡取出一個精緻的人偶,落地之後身形拉長,看上去是個十五六歲的可愛少女。

「魔偶?」
「算是…六彌是數一數二的操偶師,那名少女叫做可可娜,是他最鍾愛的作品,擁有被動性的魅惑技能,一定距離內被可可娜魅惑的人們會間接成為六彌的傀儡,當時讓許多人十分頭痛,因為很難應付…」

餘下還有一人他們暫時無法認出來,他正用病態的瘋狂眼神打量著六彌與可可娜。
如果是逢坂壯五在這裡,他肯定馬上能認出那個狂熱到有些走火入魔的人是月雲了。
——可惜他們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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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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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兩人的視野突然開始扭曲,再次恢復後,發現他們地點沒變,但聚落的外觀卻『正常』多了。
七瀨陸與和泉一織看到不遠處高高矗立的時鐘塔,證實心底的猜測。
原來,這就是時鐘塔詛咒的真相嗎?
那,抓走大神萬理、把他困在小鎮,又不把他做成機械人偶,黑巫師們到底在打算什麼?
他們記得一開始看到的畫面似乎不包括時鐘塔,所以逢坂壯五也沒說錯,確實從村落看得到,卻不知道它其實在結界的外面,難怪怎麼樣都無法接近。

「真是太完美了,天…你幫小鎮做的規劃實在是超出預期的精品,哦…看看這個偶型,他是麵包坊的烘焙師!還有這個,天啊,怎麼這麼惟妙惟肖…連表情都栩栩如生,這個是什麼?街頭藝人?你該不會覺得人偶還需要音樂的調劑?」
「我只是依照普通人類城鎮會出現的角色做好規劃而已,了桑。」
「九条從哪裡找來的寶…好想把你拆開來研究看看具體的構造,說不定還可以幫小鎮多做個市長—被人偶管的人偶們,還不都是聽話的狗—想著都讓人興奮起來了!」

一只白皙的手臂攬上天的肩膀,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月雲,我記得我有說過不准碰我的天。」
「哦嚯嚯…要不是我幫忙固定靈魂,你會有這麼漂亮精緻又好用的人偶嗎?九条?」

七瀨陸全程近距離毫無遮掩的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冷意從腳底竄起。
他最自豪的哥哥,直到最後仍然保護著他的哥哥,這麼多年追查時鐘塔的詛咒卻因為害怕而迴避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嗎?
很想哭又有點欣慰,心情很複雜。如果是傀儡,那表示做出這些事並非他的本意,而是那兩個男人的意思。

但,和泉一織的表情就沒有他那麼輕鬆。
他知道和泉三月的本領,如果結界真的是他的手筆,那除非是找到他本人,否則沒有解除的一天。

「我想相信哥哥不會做出這種事,可他不是誰的傀儡,他是出於自己的意志選擇協助黑巫師完成時鐘塔小鎮的隔絕結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兄長…?」

七瀨陸笨拙的安慰自己的學生,發現和泉三月正與六彌一起往這邊走過來。

---

畫面嘎然而止,他們的視野再次模糊,這次費的時間比較久—他們依然在小鎮上,並且是已經有機械人偶『生活』的樣貌,所見的也不再是黑白,而是正常場景該有的色彩。

「看習慣黑白,突然有點不適應了。」

七瀨陸抓抓頭,試著開點玩笑緩和氣氛。
顯然和泉一織沒有領情,他甚至一點回應都沒有。

「我認識的和泉三月和凪,不是這種人。」

他拍拍學生僵硬的肩膀說著。

「所以,—振作點,嘉恩,不好好找線索,回去現實之後要怎麼救出大家?」

拉上無精打采的和泉一織,七瀨陸決定先探查小鎮。
繞著繞著,兩人發現正蹲在河畔矮堤防上嚼著麵包的三月與凪。

「…為了繼續完成Zero的研究,這也是不得已的。」
「你在說謊,三月。」六彌梳著可可娜的頭髮,淺淺的笑著。「最放不下、最敬仰他的學生是你,現在,思念家人的還是你。」
「你不也有牽掛嗎?凪。」

兩人像是打啞謎的說話方式讓中途才開始旁聽的七瀨陸與和泉一織有些摸不著頭緒。

「說什麼Zero在的世界才是最完美的世界,只有他才有資格支配這個世界的秩序,為了避免爭鬥產生,著手改造一個廢棄小鎮做為第一個實驗點…當所有人都變成機械人偶,意識只留下被分配的『職責』,沒有思想主張,才好管理維持和平…老師如果還在,應該是不樂見他們這樣做的。」
「現在才醒悟嗎?三月…我可是從一開始就想好了。」

六彌將手中的可可娜小心的收回兜袋,躍下矮牆。

「月雲不是真心的幫九条,而是別有目的;現在能阻止月雲、九条狂熱瘋魔的舉動,只有當年離他們最近、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了解,卻在戰後不久,被九条出面宣告失蹤的春樹。」

他眨眨眼,瀟灑的揮手,踏出結界。

「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出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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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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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到這裡又突然中斷,讓兩人措手不及。
七瀨陸隱約察覺到和泉一織的失落——他可能本來很想上去給久違的兄長一個擁抱或是搭肩,哪怕他只是個虛構成像。

過沒多久,他們重新站穩腳步,發現已經不在時鐘塔的小鎮上,而是在平靜清澈的『河面』,兩旁開著潔白的花朵,隨著『風』微微的搖曳。
踏出的步伐輕點出漣漪,一圈一圈的,模糊的閃過,更久遠以前的片段。
他們聞到淡雅的花香,像是指引他們,或者說——誘引他們去『看』某些特定的記憶。
隨著手指的碰觸,漾起的漣漪會變成泡泡球的模樣,將這些記憶殘片播放完之後就化為碎沫,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裡該不會是,傳聞中的時間之流…嗎?」

和泉一織看著包圍他們的泡泡,突然有點不敢再伸手——萬一有次數的限制呢?重要的記憶片段如果沒看到,不就白來這一趟了嗎?
他轉頭看向表情凝重的老師,顯然七瀨陸也在思考究竟要看哪個片段。
剛剛戳破的記憶片段時間不長,呈現時鐘塔敲鐘的錄像。他們還沒回神就播完了。
而且這些泡泡似乎時間太久也會自己消失。
這讓和泉一織更緊張了。

「我試看看,能不能聯繫上前輩…」七瀨陸額角冒著冷汗說道。「他們應該比較知道,哪些是真正需要優先看的,總比我們瞎猜的好。」

和泉一織狐疑的看著老師摸摸小小千的頭。
等等,這裡可是時間之流欸?!真的能聯繫上在外面真實世界的前輩們嗎?

『啾!』

小小千皺著可愛的臉,尾巴繃得緊緊的,好半天才發出熟悉的叫聲。
最神奇的是他的老師居然還聽得懂。
好吧,看來是他的啾語等級可能還不夠。

「太好了一織,可以跟千前輩聯繫上呢!」

和泉一織木然的點點頭應和,連『這裡』都能收到信號了,看來應該是不會出現無法聯繫的狀況,不知道能不能委託前輩做一組,用來找常常放(追)飛(求)自(新)我(知)的老師,肯定比他用法陣漫無目的的找人快。

「怎麼了嗎?」
七瀨陸疑惑的看著表情複雜的學生,手裡的小小千抖動著身體,貌似正在連線中的狀態。
「不…沒事,前輩們說了什麼嗎?」
「小小千正在努力中呢!再等等~」

一會之後,他們就聽到千前輩正通過小小千和他們對話、了解情況。
聽說他們在時間之流的時候,小小千還很配合的抖了抖襯托兩位前輩的複雜感受。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千前輩有沒有比較精準的線索或時間點需要優先看的?」

對面一陣靜默,兩人焦急的看著小小千,擔心通訊中斷。

「最後的片段,凪留下一些線索…」
幸好過沒多久,千前輩磁性慵懶的嗓音重新透過小小千傳來,理智的分析。
「被失蹤的櫻前輩,我記得他不僅是凪的師父,還是他的養父,當年凪不惜讓自己上通緝令也要從戰場叛離、拉和泉兄一起走,很大概率脫不了關係;了桑雖然是人偶偏執狂,並且我個人實在無法看他順眼,但他和Zero卻是出自同一師門,Zero也曾對這個差好幾輩的小師弟表示欣賞,可惜兩人好像有什麼過節;九条桑的來歷我們就不清楚了,可他是最有問題的一個…」

七瀨陸師徒邊聽邊尋找漣漪浮現的影像殘片,釐清『當年發生過什麼』以及製造人偶小鎮背後的目的。

在時間之流的點點熒光中,師徒兩人從長短不一的記憶片段看到他們的過去,對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未來』,心裡也大概有數。
原來時鐘塔的詛咒,是出於一個被嫉妒扭曲自我、甘願讓仇恨蒙蔽理智的黑巫師的野心,而造成一切的,卻只是所謂大人們的『私心』,而不是他本人。

「說來,九条桑也是受害者…」
和泉一織抿著下唇,長長的嘆口氣後說道。

「是吶…可是,『大人們』也沒有料到,未來會變成這樣吧…」
七瀨陸搖搖頭,重新提起精神梳理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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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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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

很久很久以前,九条和Zero是在同一個村裡長大的、年齡差不多的孩子。

在Zero還沒被村裡麵包坊的那對普通人夫婦收養前,九条的魔法天賦是最為出色的一個,村裡教授魔法啟蒙的老法師多次的誇讚他,鼓勵他,而他的雙親也相當自豪有這麼傑出的孩子,這讓他們十分有面子。
就在某天,麵包坊夫婦一如平常的趕著驢車去附近幾個村落賣完麵包回來時,車上多了個長相清秀的卻衣服破舊的小男孩,安安靜靜,也不吵鬧。

後來,來買麵包的婦人們發現這件事,紛紛八卦著孩子的來歷,流言被村長知道後,還放下工作特地來關心,委婉的說現在不能買賣孩子,儘快把人送回去,麵包坊如果需要人手幫忙,可以跟他提。
夫婦倆說小孩兒是跟著一群流浪人賣藝討生活,實在看不下去就把所有的麵包給他們,把孩子帶回來,打算讓他習慣幾天後,就帶去給老法師看看,是不是個有魔法天賦的孩子,沒有也沒關係,他們也不會瞧不起、而且,又不是養不起—雖然不能上學很可惜,但普通人學校不收匠人階級的小孩,倆人的學識很淺薄,恐怕也不能教導什麼給孩子,頂多將烘焙的手藝傳承給他,讓他有個一技之長可以傍身。

「這真是我從沒見過的光芒,零簡直太有才華了,不行,這樣不行,待在村裡會埋沒…我立刻傳信息回法師塔…」

老法師興奮的表情讓圍觀湊熱鬧的人們議論紛紛,村裡的八卦話題一時都圍繞在這個外來的陌生孩子身上。
九条也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他的父母語重心長的要他別輸給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孩子。

但在往後的日子,不管是村落,又或者是進入法師學校,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長相好看又溫和有禮、人緣不錯的零身上,哪怕九条拼盡全力以些微之差考了不知幾次的第二名、拿到幾次的競賽亞軍,他的父母仍舊對他的表現不滿。

「你看看零,怎麼你就考這樣呢?」、「人家已經收到好幾個法師的門徒邀請了,你呢?這些給你遞邀請的法師是有名氣的嗎?還是能讓貴族青睞的?」、「為什麼不學學零呢?他都獲得許可能獨立主持研究了!」

永無止境的比較、再沒被雙親肯定過他的努力與付出,愈加陰鬱的氣質讓他在人群中慢慢被疏離。

——如果零沒有出現就好了。

九条不只一次這樣想,如果不是他,那他依然還是村裡最受歡迎、最有才華的孩子,父母提起他臉上都閃閃發光、充滿自豪與喜悅的色彩。
恨意像條黑蛇,在心底扭曲的滋長。

『…除掉他,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只要抹殺掉他,零的一切都會是你的,包含了從未有人掌握的、傳說中的究極魔法…』

爾後,兩人從魔法學校畢業。

不過數年,零的聲名已經傳遍魔法界,吸引許多追隨者與希望能成為弟子的年輕法師們。
但他身邊除了從學校時就組成搭檔的櫻春樹以外,沒收過任何一位親傳弟子,所有的授課或講座都是公開的、幾乎不收取費用,這讓他更受歡迎。
漸漸的,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而尊稱他『Zero』。
就在某天,潛伏在暗處的九条得知他與櫻春樹,以及同師門但不是直屬、輩份也差的遠的月雲了要展開一項研究計畫時,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七瀨陸與和泉一織在畫面中斷後仍無法完全將自己抽離,感受十分複雜。
可笑嗎?可悲嗎?
然而成長過程經歷的,尤其是來自家庭的影響,卻往往是最難擺脫的枷鎖。

「…幸好,我的雙親從沒有把我跟天に放在同一個天秤上面秤過。」
他自嘲著試圖減輕壓在心頭的陰霾,和泉一織伸出手,模仿著他的動作,笨拙的摸摸頭當作安慰。
他們稍微喘息調整情緒,又接著繼續看接下來發生的事。

九条成功加入時空法陣的研究計畫後,多次發現月雲和Zero的口角矛盾,決定與他搭上線,試著拉攏看看。
而在九条自以為兩人利害關係一致、可以和他討論如何不著痕跡地扯後腿順便栽贓給Zero的計畫時,卻沒想到他找的隊友其實也看他不是很順眼。

「看到這裡,你們多少也能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了吧?」

兩人被虛空中突然傳出的聲音嚇到,緊張的左右張望,卻沒看到其他人。

「現在的小輩反應都這麼快的嗎…?」
從時間之河凝聚出的男子,掛著學者式的儒雅微笑,向他們打招呼。

「您好?」七瀨陸拍拍和泉一織的肩,向他問候。「是Zero…大人嗎?」
「呵呵…不加大人也不要緊的,小泰拉。」

他往兩人走近,寬大的法袍在河面劃出漂亮的痕跡,優雅的伸出手,「站這麼久也累了,要不要喝杯茶?還有最新流行的咖啡與巧克力哦。」
師徒倆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跟著Zero的腳步離開時間之河,前往他的住所。

虛空中出現一道花紋繁複的門,沉沉的開啟,又在他們踏入之後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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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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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棟被花田圍繞的兩層樓小木屋,就像鄉間隨處可見的那種樣式,不遠處蜿蜒而過的河流上架著軲轆轉動的水車,一片美好靜謐,令人難以想像這裡其實是時間之流的某處。
走入屋內,佈置的簡單舒適,長椅上舖著厚厚的墊子,甚至還放置幾個看起來十分蓬鬆舒適的抱枕,Zero讓他們隨意就坐,到廚房燒水準備泡茶。

「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呢… Zero。」
「就是啊。」
和泉一織點點頭,小聲的附和。
「感覺不出來是個滿會享受生活的…人?」

正竊竊私語的時候,Zero已經端著托盤回到客廳。
香氣四溢的點心、氤氳冒著熱氣的茶與咖啡,對於疲勞的七瀨陸與和泉一織來說,著實誘人。

「別客氣,請用吧。」Zero優雅的倒杯咖啡說道。「咖啡和巧克力據說是最近從海上傳入的新玩意,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享用過…咖啡有點酸,我個人倒是滿喜歡巧克力微苦帶甜的口感。」
等七瀨陸師徒稍稍用些點心休息一會,他才望向窗外盛開的花田,繼續聊起往事。

「如同你們看到的,九条的野心…妄圖藉由我的名義實現他個人的私慾,可惜拉攏錯人,月雲和我有過節沒錯,但他就是個愛鬧彆扭又陰晴不定的孩子…畢竟我們同一師門,老師們都忙沒有太多心力分給他,我覺得他是個有天賦的後輩,就把他拉進我跟春樹的研究計畫,想著幫忙管教一下,不讓他的偏執把他帶的更歪,可惜好像沒什麼作用。」

Zero抓抓頭,感覺有點無奈。

「後來的某次法陣實驗中出了點意外,我掉入時空的夾縫,被『法則』排斥、痛苦不已的時候,我找回了記憶,但也因此失去實體,無法再重返現世。」

他嘆口氣,望著兩個年輕的孩子。

「您原本、不是人類?」和泉一織小心的問。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大魔法師在實驗時空魔法的時候,於虛空中殘留一縷魔力,經過時間之流漫長的沖刷、淬煉,漸漸的擁有獨立的意識,積累了力量,得以擁有實體…你們也知道,一個人的日子太寂寞,也想走入現世體驗生活,不知怎麼的就成功了,過往的記憶卻被法則封印,避免造成太大的波動,於是我以一個意外失去記憶的孤兒身份被流浪藝人撿回去,之後的事你們剛剛看到了。」

Zero搖搖頭表示,九条被心魔扭曲,他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事到如今,說誰對誰錯,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時空塔的詛咒解除,不然會有更多的人被做成人偶…」
七瀨陸按上他交疊的手說著。「您願意幫忙嗎?」
「當然,我在等春樹的消息…如果要回去現世,魔力被法則壓制是一定的,關鍵是身體,春樹被宣告失蹤無法出面,即使拜託月雲幫他找適合的匠人做副耐用的身體,到現在都沒點消息,而且月雲巴不得看好戲,實際有沒有找也不知道。」
Zero忿忿的說,七瀨陸的眼神一亮—身體,還不簡單,托二階堂前輩就好了!他都能把自己改造成半機械人,這點小事應該不算什麼。
「您對身體的材料有什麼要求嗎?」他雙眼發光的問著 。「或是有什麼指定的造型、功能之類的?」
「我想…應該沒有。」Zero愣愣的回答。「能正常使用的就好…?」

七瀨陸從懷裡拿出球,戳戳小小千,牠打了呵欠,揉揉眼,看來跨越時間之流的連線對牠來說負擔有點大。

「幫我跟千前輩聯繫一下。」
「啾~~」
他拿起桌上的巧克力,掰成小塊邊餵食邊等連線成功。

「這是魔寵嗎?」
Zero感興趣的問著,食指卻被小小千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千前輩借我聯繫用的…你怎麼能亂咬人呢?快道歉,剛剛你吃的點心都是他的欸…」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魔寵本來就認主人,是我手太近了。」
就在七瀨陸忙不迭道歉時,小小千突然從他掌心跳下,走向Zero,舔了舔被牠咬出血珠的傷口。
「啾~」傷口很快癒合了,小小千眨巴著眼,蹭蹭他的手。「啾、啾啾~」
「還要點心?很喜歡?哈哈,等等再拿一些給你。」
「啾~」
「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啾啾啾~」

小小千瞇著眼,感覺很開心的樣子。

「如何?找到什麼線索了?」千懶懶的問著,貌似是睡覺時被吵起來的。
「我們現在在Zero這裡…他說需要一副身體,能幫忙找二階堂桑嗎?」

小小千如實的傳出千前輩那端的混亂與異常的沉默。

「你說、你們在…Zero那邊?」
「嗯。」
「行啊…有本事嘛你們,連傳奇的那一位都找到了。」
「也是湊巧…二階堂桑呢?」
「百和他都在,聽的到,所以,你們問到,時鐘塔小鎮詛咒的真相了嗎?」
「呃、…」

七瀨陸看向Zero,剛剛好像忘記問了。

「我來說吧。」

千的那一端,他們從小小百聽到溫和儒雅的成熟嗓音,帶點沙啞,訴說著當年的往事。

當年在法陣實驗時,他堅持不讓月雲用活體靈魂注入人偶進行實驗而多次發生衝突,後來他決定以自身參與實驗卻發生意外,一切都太突然,歷時雖短局勢卻十分混亂的戰爭後,九条宣稱他從禁書找到連結別的時空找人的方式,也就是以生魂當祭品,製作時空塔小鎮,讓人在制式的、重複的生活中逐漸人偶化,喪失自我和意識,但被看出他真正目的春樹反對,甚至想上報其他前輩,九条想先下手為強除掉他卻被月雲窩裡反,搶先一步把春樹藏起來,九条也只能對外發表櫻春樹失蹤的消息。

「九条擅長煽動人心…,他告訴同樣偏激的巫師們,沒有我,沒有人有足夠的威望能維持魔法界的秩序與和平,為了不要再有戰爭,所以要創造時空塔小鎮作為第一個實驗點,只要把人『人偶化』,抹去不必要的獨立意識,只留存『指令』,方便管理控制,就不會有衝突的產生…」

Zero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

「他以為,只要他站在眾人之上的頂點,他就能實現究極的魔法…」
「究極的魔法?!」

兩邊在場的人異口同聲問著。
Zero苦笑,揉揉皺緊的眉。

「他想要迴轉時間,改變過去…回到我還沒出現在村裡的時候,他依然是村裡最有才華與前途的孩子,依然是父母最得意、驕傲、引以為榮的孩子的那個時候。」
「他瘋了…」和泉一織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從被心魔吞噬本心、主導一切的時候,他已經瘋了。」
「不行、…得阻止他。」七瀨陸咬了咬下唇說道。
「要身體是吧,大和說會儘快找材料幫你做,但要怎麼給你?」千想到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
「去坑道,帶上春樹,他知道怎麼做。」Zero果斷的說著。「——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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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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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通訊後,二階堂大和拿著酒杯仰頭長嘆。

「久沒有動手,一來就給哥大難題啊?」
「既然都知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那還不把你這些年想辦法存下的珍貴材料拿來用,再放下去說不定會跟你的身體一樣生鏽。」

千邊摸著小小百的頭邊阻止好奇的小怪獸偷喝酒,望著窗外不變的一片漆黑。

「再長的黑夜,終有迎接曙光的時候啊…」
「你在多愁善感的說什麼啊?」二階堂放下一口乾的酒杯,伸伸懶腰,喀喀聲十分響亮。「哥可是有定期保養上油換零件,怎麼可能生鏽?」
「也是呢,傳奇的魔導具大師…」千咯咯笑著說道。

突然,他警戒的看向窗外。
在他抬頭的同時,一道靈巧的身影從裝飾用的壁爐鑽入室內,呼吸急促。

「千、大和,有人往這裡接近了!」
百喘著氣匆匆的說著。

二階堂大和瞇著眼,收起慵懶的神態,轉動齒輪、皮帶,調試安裝在手臂與腿部的武器。
「哇哦,你把自己變成移動武器庫了嗎?」
還有餘力調侃的千也沒鬆懈,準確的接下二階堂剛剛從小腿分解拿出的匕首與儲放在胸口、填充各式危險藥劑的超迷你炮彈(以魔力感應裝置引發爆炸)。
「畢竟是在黑巫師領地討生活,不多長點心不行。」二階堂自嘲的說著,看向自己用金屬、齒輪、皮帶等等材質拼湊接合的軀體,以及醜陋猙獰的縫線。「老爹既然讓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活著,那我說什麼都會幫他的靈魂回到故鄉安息。」
「是啊,都是為了老師…話說來者是誰,你有數嗎?」

二階堂大和搖搖頭,他的住所在撒魯加小鎮的邊緣,與他的酒吧、甚至是鎮中心鬧區相距甚遠,與其來這裡找他,還不如去酒吧設法破解通往地下工作室的防禦陣法收穫還比較多。
看來是針對人找上門的。

「如果等等不對勁,你跟百不要戀戰,找到機會就趕緊跑,酒吧的防禦陣法是隔絕型的,還有儲存一些乾糧,可以多少拖點時間。」

二階堂大和鏡片後的雙眸透著銳利的鋒芒,讓一旁的千心底五味雜陳。
這才是真正的他該有的樣子啊,可又有誰記得呢?
他藏在幕後太久、太久了。

「你可別以為這些年我跟百四處遊歷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千活動手腕,雖然他是理論派的,但沒人規定理論派只能有大腦沒有身手。
「哦?那哥稍微期待一下好了。」
「哼。」
「來了!」

百的嗓音傳出壁爐,他剛剛出來拿幾枚炮彈、飛鏢後又鑽進裝飾用的煙囪繼續偵查監視。


---

「Oh…三月,你確定是這裡嗎?會不會是你感應錯了?這裡不管怎麼看只是一般的住宅,甚至連個防盜警戒的陣法或結界都沒有呢!」
六彌叨念著,差點煞車不及撞上猛然停住的和泉三月。
「三月?」
「你沒覺得哪邊怪怪的嗎?」

即使眼前的住宅平凡無奇,看上去灰撲撲的、和周遭景色融為一體,憑著多年與結界打交道的經驗直覺,他就是覺得有說不出口的違和感。

那道警示結界可是設置在達伊瑪坑道通往鎮上的出口,從來沒有被觸動過;當時他被叫去設置時,覺得九条根本大驚小怪、小題大作,疑心病太重,怎麼可能會有人從被廢棄的坑道進入撒魯加,而不是從隔壁、放在普通人村莊內的傳送點?
結果還真的有人觸動了 。
和泉三月抹抹臉。
幸好他是隨意交差設的結界,沒有攻擊性也沒有立即危險性的那種,不然哪有可能還讓人跑進撒魯加給他們找?!

「凪,你放出傀儡探查看看。」

和泉三月遠遠的拉住六彌凪躲在乾枯的樹後,謹慎的看著迷你版可可娜往屋子走去。
然後猝不及防的摔進陷阱。

「!!」

兩人嚇了一跳,六彌試著操控傀儡讓她爬出陷阱,但卻毫無反應。
他皺著眉。
「只是一個陷阱,就可以切斷傀儡與主人的聯繫嗎?」

原本輕佻的表情變得凝重,能做到這點的高手可不多,看來真的是有本領,能突破坑道進入撒魯加的人。

「還真有意思呢,三月。」
「是啊,連你的傀儡都可以破解,這下怎麼辦?通知九条桑他們嗎?」
「我想,我們可以先下手看看,為了一點小事驚動他可能不太恰當,何況九条桑現在應該還在為了時鐘塔焦頭爛額,恐怕還是要我們處理。」
「也是,那就小心點吧。」

兩人重新整理臉上的偽裝,小心的避開陷阱往屋子走去。
就在踏進屋前庭院時,兩人被某個東西砸中頭,隨即被關在巨大的半透明泡泡球裡面。
接觸到空氣的泡泡球迅速的縮小,形成貼合身體的薄膜。

「…這什麼噁心的玩意?」
和泉三月揮著手,發現薄膜十分服貼,一點破損都沒有,然而似乎沒有腐蝕性或對身體造成傷害。

那麼,作用呢?——

「我無法使用傀儡了,三月。」
六彌看上去還滿鎮定的,只是額頭的冷汗暴露他的慌亂。
「…唔!!」

『該逃跑嗎?反正薄膜沒有限制行動,但解除——』

和泉三月快速的思考著對策時,聽見沙沙的腳步聲。

「呦~抓到了。」

抬頭眼前的人,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百前輩,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僅是他,連六彌都愣住了。

百異常順利的用特製繩索把毫無反抗的兩人手腳捆住,一彈指,像牽氣球一樣的牽進屋裡。

「哦?百的動作還真快。」

千頗有興致的看著漂浮的兩顆『氣球』,百將繩索放在地板,隨即變成半透明液體的狀態,滲透進地板材後很快的融為一體,乾的看不出濕濕的痕跡,非常牢固。

「嗯…反應速度還可以再加強。」

二階堂大和拿著羊皮紙小冊子紀錄著只有他看的懂的數據,像是在實驗室裡一樣悠哉游哉,一點危機感與緊張感都沒有。

「所以,你們在未經房屋主人許可之下還堅持無禮的拜訪,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他收起冊子,左手拋接著超迷你炸彈,右手托著下巴,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著。
接連看到幾位老熟人,六彌與和泉三月震驚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半天,和泉三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的解除臉上的偽裝,結巴的說著。

「百前輩!? 你們怎麼過來了??? 欸?大叔你不是ㄙ……」
話還沒說完就被同樣激動的六彌打斷。
「 Fantastic!三月!這代表我們離目標又近一步了呀!! 」

這下,傻眼的換成千、百與二階堂大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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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5 13: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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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們啊,還讓哥緊張了一下。」
二階堂起身從抽屜拿出一小瓶顏色詭異的液體,將兩人放下來之後,交給和泉三月。
「去洗一洗吧,不然黏膜的效果可是能撐至少兩週的哦。」

六彌與和泉三月遲疑的接過藥劑。

「…大叔,你就不懷疑嗎?我們…」
「就是說啊,大和。」

二階堂又恢復成散漫頹廢的樣子,隨意的坐在地上。

「先別說哥認識你們多久…潛伏在這裡開酒吧可不是開好玩的,你們的德行哥還不知道嗎?」

兩人面面相覷,沉默的走入浴室把一身的黏膜洗掉。
用烘乾咒語把自己恢復清爽,重新回到客廳,發現百前輩也換下勁裝悠閒的拿起餅乾餵小小百。

「請幫我們的忙!」兩人坐著行大禮。

說來慚愧,他和泉三月從學徒時期就和結界打交道,卻怎麼都找不到被失蹤的櫻春樹,這些年看著越發瘋魔的九条,以及漸漸離心的黑巫師們,只希望找回春樹,哪怕沒有Zero的下落,至少還能緩和大家不安躁動的情緒。

「你們是想找到櫻春樹吧?」

千邊說著,邊泡了茶,順便阻止百過度餵食的行為。
小小百已經被養的比小小千還重400多克,不能再胖了,都快被養成一顆桃紅色的球了。
六彌忙不迭的點頭。

「正好,我們有他的消息,也有Zero的下落。」
「那…」
「你們要用什麼情報來換?比如…最近讓九条桑跟月雲頭痛的時鐘塔小鎮?」
「這個…」

和泉三月看向六彌,又看著眼前的三人,咬著下唇,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開口、或是,從哪裡說起。

「簡單交代一下時鐘塔的小鎮發生什麼足以驚動九条的騷亂就好,其他的情報我們都掌握了。」
千換個舒服的姿勢打量他們,像極了在商場縱橫已久的老狐狸。
「——當然也包含了,你們最想得知的消息。」

六彌認真嚴肅、肯定的問:「你們保證有春樹的消息。」
百依舊沒有正面回答:「我們從不做沒有底牌的買賣,只是看你們想用什麼同等或更高價值的情報做交易。」

和泉三月仰頭喝了一大口茶,雙手合起握拳,抵在大腿上,低著頭,長長的瀏海遮住他的表情。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你們肯定也知道當初設立時鐘塔小鎮的結界的人正是我,也只有我才有能力繪製大型陣法隔絕空間與時間;但了桑在最近…就是壯五君的靈魂暫住的國王布丁偶型差點被巡視的機械人偶發現的那天…晚上喝酒吃飯的時候,私下跟我說,九条桑為了防止我在陣法動手腳,在我的結界陣法之外,還特地用魔導具輔助再加了一個只要包含Zero在內的任何外來偶型或人觸動警戒,就能逆轉倒流時空的陣法,幸好他半夜睡不著出門瞎逛發現、及時把它轉移出去。」
「三月…」六彌擔心的看著他眼下的陰影。過去他和壯五亦師亦友,聽到他居然以附體方式突破結界進入小鎮差點遇到不測時,內心的焦慮可想而知,邊補充說道。「月雲雖然擅長靈魂的注入與拔除,但對於傀儡、人偶這類的領域,擅長的還是我」,例如我最完美的可可娜,為了體現她的出色,還特地製作幾個不同功能面向的朋友襯托…」
「行了行了,說重點吧,ナギ。」

二階堂果斷的在六彌發表演說前阻止他,就好像從前那樣,讓在場的人不由得會心一笑。

「…大和真殘忍。」六彌輕聲說著。「當初九条桑從戰場把天帶回來的時候,其實不論給哪一個醫生判斷,幾乎是沒有活下去的可能,甚至因為承受過大的魔力衝擊,連靈魂的完整性都有待商榷,但九条還是堅持做成人偶——為了他百年難得一遇的才華,故此找上我訂製最適合的載體,當然身體做完我就被踢到一邊,無緣參與實際放入的過程,不過依照了桑的惡趣味與不嫌事多,應該會弄點什麼,不然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天就常常陷入昏睡。了桑已經被懷疑了,下一個肯定就是我。」
「可既然是傀儡專家做的身體,必然可以用很久的吧?中間都沒維修嗎?」

六彌搖搖頭,表示九条不信任他,都是給月雲處理的,所以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人偶小鎮,基本上是天在管治的。」和泉三月幫六彌倒杯茶,補充著說明:「聽了桑說,確實天從靈魂移出身體時就不是完整的,能修補的恐怕只有Zero;另外,了桑在轉移靈魂到機械人偶時,故意留下建構人主要性格的記憶情感的部分,和破損的身體一起封入魔法陣保存,說是不想讓九条全部洗腦洗掉,所以,恐怕是環與壯五的到來給予天刺激,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被九条桑故意放在人偶小鎮消磨意志力與求生欲的萬理,找到契機看出天的構成缺陷。」

他冷靜的看著千與百。

「萬桑,雖然有純正的巫師血統但學不會魔法,卻是個傑出的機械維修師…你們說,當逐漸恢復自我意識、試著找回情感記憶的天反抗人偶身體上的制約,打算聯合萬理從內部破壞時鐘塔的詛咒時,陷入沉睡是一個徵兆,再嚴重呢?」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的搖頭,沉默不語。

「最嚴重的情況是,他會被身體排斥、互不相容,使原本就受損的靈魂承受巨大的、被撕扯的痛苦…最後耗盡一切消散——沒有力量的靈魂,是無法轉生的,即使使用禁咒向時間與世界之後的『神』們求助,也是一樣。」

六彌的話彷彿幾千斤的重擔狠狠的壓在心頭上,不懂魔法的萬桑不太可能意識到危急性,能做的就只有儘快找到春樹、做好給Zero的身體,然後解決時鐘塔的狀況。

「我們的情報都說了,連月雲被質疑沒有固定好靈魂鬧內鬥你們也知道了,用這些來換春樹的情報,足夠了吧?」六彌瞬間像洩氣的皮球似的無力。「不計生死,我找了這麼久,只想知道他的下落。」
「放心,他還活著,Zero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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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9 13:4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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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六彌又是驚訝、又是激動,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千也沒有再逗弄他的意思,摸摸小小百的頭,讓牠回放之前七瀨陸他們在時間之流的對話。

「…原來,Zero還真的不是人啊。」
三月長嘆口氣講出一句雖然貼切但感覺哪邊不太對的結論。
「那麼,接著是潛入了桑家把櫻先生接出來嗎?」
「我要…」
自告奮勇的六彌話還沒說完就被百打斷。
「我跟千還有三月去,凪你幫大和趕工做要給Zero備用的身體。」
小小百咬著手指,左右看了看,蹦到六彌的腳上意思意思的安慰一下,隨後又回到千的腳邊討抱抱。
「畢竟擅長領域的不同啊,現在分工合作解決事情是最快的。」

猶自在角落憂鬱長蘑菇的六彌不情願的點點頭。
在二階堂把六彌拖去工作室的時候,和泉三月倒是光明正大的帶著偽裝過的千、百在小鎮上逛街,像極了初次造訪的觀光客。

「確實是不錯呢,這裡的市集有好多特別的玩意。」
千拿著一顆冒著紫黑色霧氣、疑似是植物的東西讚嘆,跟在旁邊的百沿路逛下來已經買了不少看起來普通卻可能會有殺傷力的小玩具。
「客人不買嗎?過了可就沒了,這株血百合可是從魔龍的深淵帶回來之後、經過特殊藥劑澆灌栽培養出來的…」
介紹的藥材行商講的天花亂墜,千也當聽故事,邊挑揀著麻布袋裡有沒有用得上的藥植——以及各式各樣的動物器官。
一路走走停停,總算逛完撒魯加最大的市集,和泉三月熟門熟路的在靠近市集的一間不起眼的矮房,付了幾枚銅幣給揮著拐杖趕烏鴉的瘸腿老頭,帶幾人進屋。

「這裡進去是撒魯加的地下拍賣場,號稱『在檯面上看不到』的珍稀物品和違禁物品都有,當然也包含了保全最良好的私人置物空間。」
「…該不會、結界是你設的?」
「結界是我用的,看守的魔獸就不是我放的。」

和泉三月得意的笑著,拿著鑰匙,拐了幾個彎,又搭上顛簸的魔動車,才抵達某扇門前。

「小百…快吐了…」百扶牆乾嘔著,看著若無其事的千,虛弱的靠上去,後者輕飄飄的歪著身體,被和泉三月撐住。
「啊哈哈哈哈…第一次下來很少有完全沒事的。」他邊解釋邊開門。「我這邊又是最靠近底層的幾個房間之一,要忍受的路程相對比較久。」
「該不會去拍賣會…」
「搭車回去地面一開始上車的地方,然後拿邀請函進入隱藏通道,走到特定地方會有魔動車接駁——比照普通人城鎮的那種蒸氣火車使用的高級車廂。」

暈了半天的兩人突然心裡有點不平衡。

「三月,該不會你住這裡吧?」

百好奇的打量著生活氣息濃厚的不像儲藏室的空間。
千按著頭,搖搖晃晃的在布沙發上斜靠著,感覺還是不太舒服,和泉三月放下剛剛採購的大包小包,端了兩杯藥劑給他們。

「兩位前輩請用…解暈的,可以緩和一點——這是我家沒錯,很安全又不太會有什麼干擾。」
和泉三月隨意的在地上坐下,說最近月雲為了時鐘塔小鎮的異常狀況晚上都不會在家,他們可以先休息,等等再出發。
「當初了桑是委託我設置的異空間結界,地點大致上還是清楚的,趁他不在的時候比較好潛入,你們也知道他多疑,會放陷阱還是惡作劇什麼的不要太意外。」

地下空間沒有外來的光源,依靠漂浮的油燈、蠟燭與輸入發光咒的水晶球提供照明。
和泉三月在工作室翻找委託紀錄,一邊對照筆記和書籍擬定潛入計畫,面對住了這麼多年的地下室,想著事件解決之後要搬離,還是有點感傷。
會答應六彌的請託,也不完全是朋友間的仗義,而是不相信Zero會因為一場失敗的實驗就此隕落;那可是改變命運的恩師啊!雖然沒有正式的拜師,但他的講座他從未缺席——哪怕不論怎麼測評資質結果都是『不建議入學』,他還是風雨無阻。

「您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看著他當年成功入學時與他的合照哽咽,背面還親自書寫勉勵的話語並簽名。
「這次,就讓我們把悲劇劃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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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9 13:4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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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泉三月的帶路下,幾人從防禦結界最薄弱的圍牆角落無聲無息的融掉一部分,順利的進入庭院。

「走這裡。」

三月壓低聲音,閃過幾個隱藏在植物與石塊堆的陷阱;百向屋子的方向扔了幾個在市集上買的探測魔力的小球發現沒反應,靈巧的貓身翻上屋頂,披著隱形斗篷匍匐著把風;千緊跟著三月,沿路灑放藥劑消去痕跡,就這樣順利的繞過屋子到後方的花園。

「我記得,了桑讓我開的異空間結界就在花園之中。」
「那我們分開試試看?」
「嗯,兩位前輩小心點,發現有魔力波動就叫我。」

櫻春樹在異空間結界裡顯然生活的還滿滋潤,當和泉三月一行人找到他時,他正在異空間開拓出來的花田裡悠閒的喝茶。
大概是久違的沒見過外人,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會才邀請他們坐下。

「我還在想,把我帶出去的會是零。」
他啜口茶,半開玩笑的說著。
「以為月雲終於肯幫他找人做副身體了。」
「您…」和泉三月驚呼。「您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包括他不是人的這件事。」
櫻春樹眨眨眼,略帶俏皮的說著。
「麻煩月雲的時候我沒有明講,他可能是覺得零的靈魂在時空夾縫飄蕩之類的,做備用身體只是我個人不切實際的精神寄託…不過,既然你們找到這裡,表示那老傢伙也有其他透露消息的管道了,是吧?」
「怎麼不說我們是暴打月雲讓他交代你的下落呢?」
千優雅的把垂落的髮塞回耳後,瞇著眼享受茶香。
「你們不會,而且還不是時候。」
櫻春樹雙手交疊,手肘放在桌上,肯定的說著。
「況且,月雲不會白白挨打,他肯定會鬧大,讓九条知道對你們並沒有好處。」

似乎頗有道理,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推了和泉三月當代表講講外面發生的事以及目前的狀況。

「那我們走吧。」
聽完來龍去脈,他起身收拾茶具,平淡的像是出個門還會回來一樣。
「零應該有教過你把異空間結界壓縮收在魔晶石的導引陣法吧?我們出去之後你就動手,魔晶石我這裡還有一些,這樣哪天又跟老傢伙吵架時我就有住慣的秘密基地了。」
「聽起來滿不錯的,三月也幫我做一個吧?萬一我需要私人空間時可以用。」
「千…你是打算跟小百分開嗎?就算萬大哥回來小百也不會介意的!」
「百…」
「千…」
「呵呵,年輕真好啊!」

櫻春樹背著手看好戲,一邊看和泉三月把異空間結界凝聚壓縮在小小的魔晶石中,額邊冒著汗。
他接過透出光澤的魔晶石,小心的收好,讚賞的看著和泉三月,又望向遠方久違的、真實的夜空。

「零跟我說過,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最有可能繼承他全部空間術法的傳人。」
「…咦?」
「零君…我的老夥計,他想打造的是『只要檢測有魔力的根源,人人都可以學習魔法,不限資質,也不限階級的世界』,可惜被九条曲解利用,不過人人能學習的理念倒是在黑巫師的領地被實行的不錯…因為缺乏人口,這個口號容易吸引平民以及資質不到無法入學的人們,但大家都是無辜的…哪怕被捲入戰火,站在對立的一邊。」
「所以,Zero當年才一直辦講座免費公開授課啊…」
「他積累威望和人氣不是意圖成為王,而是為了方便推行他的理想,而他遇見了你,和泉三月。」

晚風吹過,掀起櫻春樹寬大的法袍。

「最好的證明,就是我被你創制的異空間結界半軟禁這麼多年,老傢伙果然沒收錯人,一個人成不成才,努力遠比資質重要,而你辦到了。」
「這、這樣啊…我、…嗚…嗚啊…」

櫻春樹貼心的及時放了隔音陣法,像個透明泡泡包住和泉三月,他拍拍他的頭,嘴角揚起溫柔的笑。
——嗯,希望兒子與他的朋友不要給老傢伙做造型太前衛的身體。
他想。

一行人隱藏在夜色中,往二階堂的酒吧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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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9 13: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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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要給Zero使用的身體時,櫻春樹臉上一貫優雅的微笑還是忍不住的出現裂痕。
他看著大約60公分高、儼然是迷你二階堂大和版本的機械人偶時,不由得懷疑這些年下來,自己兒子的品味到底發生什麼事。

「父親,請收回您的質疑,這個機械人偶上面其實還刻劃了偽裝的術法,像這樣…」

六彌示範啟動陣法。
於是,在場的眾人看到一個綠色短髮戴眼鏡版本的可可娜。
之所以認得出是可可娜,還得歸功六彌苦心製作的閃亮亮華麗的變身衣服與手裡同款的魔杖。
機械人偶很配合的擺出單腳後勾、俏皮眨眼的姿勢。

好吧,這下他真的相信是自己兒子的手藝了——櫻春樹心裡為老夥伴默哀幾秒,希望他不要太介意身體的外觀。

「其實哥、…咳,我在身體上加了滿多功能的,差不多和我的這副身體一樣,而且大人沒有指定外觀,趕時間的情形下就做了我最熟悉的樣式。」二階堂努力的幫自己解釋。「當然變身這個點子不是我提議的。」

不眠不休趕工一天能有這樣的成果確實滿了不起的。
櫻春樹看著半機械人的技師與好久不見的兒子。
—當年的孩子們,都長大了呢…

眼下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敘舊,櫻春樹放了睡眠陣法讓趕工忙的眼睛都花掉的兩人好好休息。
設定時間到會自己醒來,餘下的幾人幫忙收拾散落地上的零件,打掃髒污等等,千利用樓上酒吧的廚房準備宵夜兼早餐,利用魔法加速烹調時間與自動切菜,短時間內就做好滿滿的料理。
吃飽喝足後,趁著清晨天濛濛亮時,一行人加快腳步來到達伊瑪坑道的入口。

和泉三月解除警戒陣法讓大家順利通過,再將陣法原封不動的放回,保證不引起注意。
「接下來呢?櫻桑?」
櫻春樹拿著注入發光咒的瑩白晶石,瞇著眼張望,似乎在確認方位。
「幸好沒什麼改變,往這裡,我們以前的實驗室。」

他對坑道的熟悉度堪比逛自家後院,在迂迴的洞穴和迷宮般的小徑間利用傳送陣移動,很快的抵達目的地—一片坑坑窪窪的岩石壁,看上去沒什麼不一樣。

「這是零私人的研究室,他親自下的禁制,我們四人小組的實驗室在另一邊…不過兩邊有傳送陣連通,老傢伙也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出的事,總之,三月你要試試看嗎?」
和泉三月搖搖頭,表示要試以後還有機會,現在辦正事要緊。
櫻春樹投以遺憾的眼神,抽出一把匕首劃開小指,鮮血滴在石壁上,顯現出複雜的魔法陣,它吸收了血液之後開始轉動,直到整個法陣的線條都染成紅色,才像漣漪一般淡去,看見被隱藏的洞窟入口。

「哇哦…」百小小聲的驚嘆著,就不知道是驚嘆魔法陣還是驚嘆居然還要放血這回事。

「老傢伙的禁制只有他本人可以解除,是以前我們確認搭檔,展開時空法陣相關研究時,為了以防萬一,通過血脈在靈魂綁定印記,所以他下的禁制也認我的血…我就不只一次吐嘈他只是夥伴跟搭檔的關係,有必要搞得比結成伴侶的契約儀式還要複雜嗎?!」
「Oh…那父親,Zero是怎麼回答你的?」
「他!居然!說!沒什麼不可以!!…」
「感情很好呢!像我和百一樣。」
「千…超帥…!!」
「好了好了,總之,我們到研究室了,然後呢?」

二階堂及時喊停兩人的夫妻相聲,跟上回憶往事而惱羞的櫻春樹走進洞窟,推開大廳的石桌,拿出魔杖敲敲地面,又放了點血,點亮傳送陣法。

「這裡是…」
「時間之流的某處,看來是有誤差…我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找他。」
「那現在…」
「用小小百聯繫小小千試試。」

千冷靜的說著,邊放出愛撒嬌的小小百。
牠咬著下唇,原地骨碌碌打轉好一會,終於聽到小小千那端的聲音。

「老傢伙你那什麼破陣法居然還會傳送誤差!」
櫻春樹完全忘記優雅該怎麼寫,忿忿的懟著。
「時間之流本來就不是固定的嘛…你冷靜點,孩子們都在呢!」
「你!!!!!」
「咳咳…三月在嗎?我需要你搭把手。」
「是、…是的!要幫什麼?」
「兩只魔寵能互相定位,你跟我一起在定位點拓開空間通道,讓所有人都可以到我的住所。」
「好,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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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9 13:4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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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抵達Zero在時間之流的住所,一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小小百就不受控制的從千的懷裡蹦出去,直直的撞開門一跳一跳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

「原來這個看似厚重的門只是假象啊…」
千蹲下身子觸摸不堪一擊的門板,旋即拍拍袍子起身。
「要怎麼裝回去呢?…」
「千桑,總之先把小小百叫回來吧?貿然闖進去太失禮了?」
和泉三月擔心的看著一片漆黑的門內。
「萬一不見就糟糕了。」
「在老傢伙的地盤是不會不見的,大概。」

剛剛幫忙提供空間通道所需魔力的櫻春樹顯然太久沒有重勞動,臉色比和泉三月還蒼白,微喘著氣。

「啾~!啾啾啾~~!!!」
「「小小百!!!」」千與百聽到叫聲,異口同聲喊著。
「真是可愛的小魔寵。」Zero輕柔的把關著不停掙扎的小小百的透明球交還給他們,「別亂跑,這裡是時間之流,萬一踩到什麼掉落其它時間線的就麻煩了。」

他眨眨眼看著被小小百撞倒在地的門板,蹲下來,輕易的抬起其中一片,然後將一端往上推高、放手,抓好施力角度猛地一踹,像踢球似的,將門板踹回原先的位置。

「哇哦…」眾人邊看著邊呆愣的驚呼。
「小百可以試試看嗎?」百看起來興致勃勃的模樣,他對自己的腳力可有自信了!

一陣混亂後終於踏進Zero真正的家門,在玄關處彎腰脫鞋的和泉三月,一抬頭,視線猝不及防的與端茶點出來的一織對上。

「兄、兄長…?」
「好久不見了,一織。」
和泉三月勉強讓自己情緒保持冷靜,露出和平常無異的笑容,將托盤接過,放到桌上,並幫在場的人都添茶。
「一織…長大了呢,都比哥哥還要高了。」
「你都離開家那麼久了,我當然會長大的。」
「…說的也是呢,抱歉。」
他悻悻的收回想要擁抱弟弟的衝動,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不告而別確實是我不對,但,哥哥可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哦。」
和泉一織還是沒領情,和泉三月只得哈哈的乾笑,挨著二階堂盤腿坐下。

「沒有酒啊…」二階堂大和感嘆著搖晃手中的茶杯。
從房間走出的七瀨陸眨眨眼,拿出幾罐精靈啤酒遞給他與和泉三月,二階堂愣了下,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背。

「你們應該很久沒喝到了,不知道現在喜歡什麼味道我就都準備各一。」瞄到和泉一織不快的臉色,他壓低音量。「一織剛剛在時間之流看到一些片段…心情還沒調適過來,你…不要怪他。」
「我知道…只是想到,我離開家的時候,他還是那麼小一點,個子只到我的大腿,還會黏著我奶聲討抱抱,說哥哥不要去學校…現在、…現在都比我還高了,時間過的好快啊。」

和泉三月仰頭灌一大口啤酒,還是忍不住的哭了。

和泉一織放下茶杯,打開門走出去。
千和百對視一眼,比手勢讓七瀨陸出去看看。
也不知他跟一織聊了什麼,過沒多久,他就開門招招手,示意和泉三月出來。

「給他們一點空間吧!」
他笑著幫自己倒茶,隨手拿了餅乾,從窗戶隱約能看到彆扭相擁的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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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原作者| 凜夏 發表於 2020-10-19 13: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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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Zero和櫻春樹、六彌走出房間,二階堂抬頭看了一眼,差點把啤酒噴出來,結果把自己嗆的直咳嗽—Zero狼狽不堪的模樣也太難得一見,頭髮亂七八糟的翹著還被弄得花花綠綠、衣服還有疑似燙過頭燒焦的痕跡,長度兩邊不均切面歪斜就不知道是撕裂的還是被剪壞的。
千沒忍住,轉身抓住百的肩膀笑到身體不住抖動;百尷尬的看向六彌試圖減少視覺的衝擊;七瀨陸呆滯的連餅乾掉了都不知道,還是讓冷靜下來的和泉一織皺著眉撿起來丟掉。

「…那個,我方便問是發生什麼事嗎?」
作為一名好學生兼粉絲,和泉三月努力的說服自己這只是老師突發奇想、走在藝術前端的新造型,可惜櫻春樹說的話並沒有安慰到三觀遭受衝擊的他。
「只是覺得手很癢並且有個剛好很欠教訓的人。」他理所當然的說著,邊伸手接過凪遞給他的茶杯,看到七瀨陸和兩只小怪獸甜蜜蜜的分食著的點心時,表情似乎不太對勁。
「oh,父親,您也想吃點心嗎?可惜似乎不太足夠,我去零食櫃看看有沒有其它的。」

六彌愉快的起身去找點心、回沖熱茶,完全忽略了櫻春樹的微表情。
後者嘴角揚起,輕彈手指,毫不留情的在Zero的頭髮上又加上新花色。

「春春春樹…?!」好不容易喝上茶的Zero摸著頭驚恐的哀嚎。
「原來點心你還真的收到了…?不過,為什麼同樣是你畫的陣法,傳送物體可以傳送人就不行?嫌我血放太少還是你恐人?還是你從年輕就不行了?」
櫻春樹笑的十分燦爛,燦爛的讓一旁的百忍不住在心裡幫Zero默哀幾秒——這套路實在太眼熟了。
「我行不行…作為多年的老搭檔的你不是最清楚的?」

百在心裡無聲的尖叫,看著千露出玩味表情的側臉,瑟瑟的試圖縮小存在感,打算等等氣氛不妙就去找他們家的那對魔寵玩。

「什麼行不行?」
「七瀨桑,剛剛六彌桑拿了最新出品的巧克力糖,您要試試看嗎?」
「要!」
這邊是毫不費力的就把話題轉移,另一邊的Zero在煙塵退去後,發現他連單邊眼鏡都歪了。

「咳咳,總之就是,我們剛剛在書房裡有稍微討論一下要怎麼處理…」Zero拿出魔杖在身上揮了揮,雖然頭上還是五顏六色的,至少看起來乾淨多了。「於是我就說了,歸根究底都是那個人,所以要先把人解決了再來看小鎮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聽起來倒沒什麼不可以,那前輩您這身獨特的造型是怎麼來的呢…?」

千似笑非笑的問著,六彌看養父與他的老朋友,默默地接話。

「…因為Zero說,他想把九条做成人偶,還有了桑,如果覺得留他沒人管的住威脅太大的話。」

櫻春樹的額角冒出了不明顯的青筋,看起來還是滿想揍人的。

「你想留那個居心不良的傢伙在你身邊?!那我呢?是你瘋了還是我被關瘋了?…大概是類似的對話,總之父親對於要把九条做成人偶沒意見但如果要擺在時間之流裡很有意見。」
六彌盡力的還原並精簡的表達剛剛在書房發生的事。

『這算吃醋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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