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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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獵人│暗黑團寵/主cp庫洛洛] 順心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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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4-4 15:04:5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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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經過寒禀的細心照顧,旅團成員在一個月後的傷勢大有好轉。
至少都可以起身活動了。

但是,庫洛洛的身體狀況可說是急轉直下。

一群人圍在床邊看著已經出現氣喘症狀的團長,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繼上次貧血之後,庫洛洛要面對的是連續好幾天的高燒。

堂堂蜘蛛根本沒有照顧過人的經驗,庫洛洛身為念能力者,身體初次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知到該如何處理。

(註:念能力者不會生病。因為現在庫洛洛沒有念所以才會發燒。)

所以煮飯照顧庫洛洛由寒禀一手包辦。

瑪琪甚至叫俠客過來讓寒禀叫喚。

她可不敢啊。

寒禀又換了一次庫洛洛額頭上蓋著的濕毛巾。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她喃喃道,低頭仔細看了看庫洛洛頭上的倒十字。

很漂亮,跟他的臉一樣。

突然,男人顰了顰眉。

「呵。」

寒禀猛地退了一步,撞到後面的書櫃,倒吸了一口氣。

被庫洛洛的笑嚇到撞到頭。

丟臉死了。

她摸摸有些種的後腦勺,觀察了男人幾秒,確定他是在說夢話後才戰戰兢兢的起身。

庫洛洛的冷笑實在是太恐怖了。
有沒有念壓都一樣。

她又給庫洛洛量了體溫,然後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等他醒來。

他應該是要正常吃飯吃藥的,可是寒禀不敢叫他起床,其餘的蜘蛛也不敢。

寒禀等的很睏,索性靠在庫洛洛的床邊睡一會兒。
_____

她又做夢了。

又回到那個充滿冰冷鮮血的地方。

是西索又炸了天花板不成?

她試著讓自己醒過來。但沒用。

「唉,又來嗎?」

回家、母親自殺、父親崩潰、父親自殺。

少女就這樣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這幕景象一一重播。

血腥又詭異。

她無數次夢過的夢境,前幾次會哭,但久了之後就變得麻木。

寒禀伸手擦了擦濺在自己身上的血。

男人此時剛好抱著年幼的自己,不停地哭泣。

身上全是母親的血。

【涵雅,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名字就像是一把生鏽的老刀,來回在她的勃頸上用力的磨,但是因為不夠銳利,所以弄的她很疼。

非常非常疼。

或許她應該要學著忘記這個名字。

呵。忘記?

她馬上推翻這個想法。

這個名字無時無刻都深植腦海,不論怎麼揮都無法散去。

那是一個不可以被忘記的名字。

【爸爸真的很愛很愛你...。】

被男人抱著的小女孩全然不知道爸爸的背後是怎麼樣的景象,她只是疑惑的看著爸爸,小嘴不斷重複著「我也很愛爸爸。」

直到。男人在她面前割腕自殺。

小女孩怔了怔,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爸爸...?】她的聲音顫抖著,然後看向了後面媽媽的死狀。

右手割腕。

跟爸爸一樣。

爸爸用同樣的方式跟媽媽一起去死。

【啊—————————】

她睜著眼瘋狂尖叫,寒禀可以看得很清楚眼睛上的血絲和不停往下流的紅色淚水。

眼睛很痛。
但是卻沒辦法眨眼。

畫面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開門的聲音伴隨著光線的進入,照亮了走廊盡頭紅色的鮮血。

男人淚流滿面的臉龐抬起,和小女孩對上眼,不可置信的道出她的名字。

【小涵雅...?】

惡夢又重新開始。

「唉...。」

「如果這不是地獄,那什麼才是地獄。」

她的雙眼慢慢變的無神,但是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場景還在繼續。

【地獄?】
另一個聲音闖進了這個空間,不斷播放的惡夢一轟而散。

她認得這個聲音。

庫洛洛.魯西魯。
______

寒禀睜開眼,看到的是坐在一堆書上盯著自己笑的庫洛洛。

「睡飽了嗎?」

寒禀吸了口氣,穩定情緒。

「你還在發燒,不要隨便起來。吃飯完之後來吃藥。」
______

各位穿越小姐妹夢寐以求的喂庫洛洛吃飯這件事,寒禀正在做。

「你剛剛說夢話了。」庫洛洛說,吃了一口寒禀遞過來的粥。

他現在使不出力氣,連一本書都拿不穩。

「喔?是嗎?」寒禀草草帶過,想胡弄過去。

那是他殘破不堪的童年記憶。
雖然一定比不上庫洛洛這些在流星街長大的孩子,但是對那個年紀的她來說就是世界末日。

他又勺了一匙粥,已經遞到嘴邊,庫洛洛卻沒有動作。

他又再看她的眸子。

寒禀雖然沒看到也知道。

男人似乎對少女不跟他對視這件事情有些不滿,使出所剩不多的力氣捉住她的手腕。

「寒禀。」

「看著我。」

寒禀逼不得已的抬眼。

視線相撞。

她的心似乎驟停。

庫洛洛那深淵般的黑色眸子睜得大大的,此時又離得特別近,寒禀覺得她會被吸進去。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全部的事情。」
「無論是穿越。」

「還是夢。」

寒禀如釋重負的閉上眼,再次睜眼時,眼裡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懼怕。

只剩空洞。

「庫洛洛.魯西魯。」

「我討厭你。」
______

寒禀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高智商家庭。

父親是醫師,母親是心理師。

寒禀成績雖然不突出,但是他們也從未要求她要當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至於她那時候的名字...。

是涵雅。

「小涵雅!該吃飯了喔!」

母親溫柔的聲音傳進寒禀的耳裡,她跳下椅子,打開門出了自己的房間,等待她的則是一家三口幸福的晚餐時間。

客廳天花板上掛著的暖黃色燈光,襯著餐桌上三人的天倫之樂。

寒禀笑得很純真,整齊的白齒露了出來,臉上是數不盡的幸福。

可是那時候的她不知道,這一切居然會成為一場再也得不到的夢。
______

「很抱歉,夫人她確定是得了憂鬱症。症狀非常嚴重,醫院這邊建議...。」

主治醫生的臉上充滿惋惜。

一位前途無量的心理醫師得了心理疾病,這是醫壇上多大的損失啊。

何況...。

他看向男人蒼白的臉色。

唉。
造化弄人啊...。
_____

客廳裡的燈是全關的。

寒禀坐在沙發上,腳邊是堆積如山的CD片,那是爸爸給的。

爸爸說在他回來之前如果無聊可以試著看。

寒禀不笨,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媽媽病了。
病得很嚴重。

爸爸必須要照顧她。

「我也得...努力才行...。」

雖然嘴上這麼說,女孩的眼皮卻越來越沉,最終承受不住,墜入夢鄉。
______

「小涵雅...?涵雅...?」

男人回到家,看到他的女兒安穩的睡在沙發上。

他垂眸,眼裡面沒有任何光彩。

男人小心翼翼的將寒禀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去廚房,拿出威士忌,坐在玄關前面喝酒。

這裡離寒禀的房間最遠,就算真的哭出來也吵不到她。
而且他還期望著...。

期望著他的摯愛能夠推開前面這扇門,露出溫柔的笑容說著:「我回來了。」

可惜這件事是幾乎不可能發生。

男人低著頭痛哭,低聲地喚著女人的名字。
______

「小涵雅!你的牛奶沒有喝完!」男人捉住想要臨陣脫逃的女孩,寒禀不情不願的接過馬克杯,一股腦地灌下去。

「喝慢一點。」男人無奈地笑了笑,溫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背。

「我喝完了!」女孩抬起頭,嘴角還有滴牛奶。

「恩,我們家小涵雅真棒。」男人用指腹輕輕拭去他嘴邊的牛奶,湊近,兩人的額頭碰在一起。

「小涵雅。」

「爸爸很愛你喔,知不知道。」

「快去上學吧。」

「路上小心。」
_____

「等一下。」庫洛洛打斷寒禀的回憶。

「為什麼要額碰額?」

寒禀看著求知慾旺盛的庫洛洛,一時半會兒答不上話。

能不能不要在最精彩的地方用那麼認真的語氣問我這個問題啊?

「恩...。」

她有些苦惱。

「就是...我們家一種...表達愛意的方法...?」

少女說,庫洛洛頷首點了點頭。

「好,繼續。」
_____

這樣沒有媽媽的日子過了三個月。

寒禀和爸爸獨處時完全看不見他臉上有任何負面的情緒,但是她知道,爸爸心裡一定非常非常難受。

因為爸爸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芒。

「涵雅,夾點菜,不要只吃肉。」

「好...。」

寒禀默默夾起青菜,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

他慢條斯理的盛了一碗白飯,正要拿起第三個碗時,手頓了頓,然後露出了苦笑。

寒禀最終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了碗筷。

「?」
「小涵雅?怎麼了?」

男人抬起頭,將原本失落的神情收進眼底。

「爸爸。」
「我不喜歡有人瞞著我任何事情。」
「包誇你。」
「我知道媽媽生病了,也知道爸爸很難過。」
「但是爸爸,我不小了,我都上國中了!我可以跟爸爸一起分擔。」

男子靜靜的聽下去,眸子慢慢的泛上一層水霧。

他走過去猛地抱住小女孩,無聲地哭著,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小女孩伸出小小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背。

「爸爸,學校老師有教過,其實有時候哭出來才是最好的喔。」
「爸爸就安心地哭吧,我在這裡呢,我可以保護爸爸。」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累的男人終於放開小女孩,眼角還有殘存的淚水。

「小涵雅。」
「我們...去接媽媽回來吧。」
_____

一個面色慘白的女人下了車,在看到玄關前女孩迫不及待的神情時,還是免搶擠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微笑。

「小涵雅。」

「媽媽回來了。」
______

於是一家人又回到了像以前一樣美好的時光。

但是,又有些不一樣。

「媽媽?你在幹什麼?」

寒禀進入書房,看到女人拿著一瓶白色的塑膠罐發呆。

女孩突如其來的出現下了她一跳,趕緊收起手上的罐子,推著女孩走出書房。

寒禀雖然察覺到不對勁,但是沒有問。
她知道媽媽現在的情緒很敏感。

媽媽常常在晚上哭。

微小的啜泣和溫和的安慰,在每個見不到星星的夜晚譜出奇怪的旋律。

寒禀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不僅僅是媽媽,這個家也充滿了憂鬱的氣息,無論爸爸多想掩蓋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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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4-29 12:24:4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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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時間過得很快。

寒禀升上了國三,也迎來了沈重的考試壓力。

雖然爸媽不在意成績,但是她認為要配得上這個家必須要有一定的學歷,所以一直在努力著。

埋頭讀書的一年很快過去。
考完試的那天,學校提前放學,她早早就回了家。

寒稟的考試成績很理想,所以她沒有告訴爸媽她會提早回去的消息,她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寒禀小跑回家,抬頭,天上沒有一絲白雲,很藍很藍,陽光亮的刺眼,不過她很開心。

風平浪靜是暴風雨的前夕。
_____

寒禀在門前吸了一大口氣,擺好微笑,開門。

陽光取代房子裡的黑暗,照亮了房間裡的物品。

包誇血。

寒禀第一眼是看到白色的高跟鞋上面有突兀的紅色點點。

她有些嚇到,但是由於大腦的保護機制讓她鎮定下來,洗腦自己那只是顏料。

紅色的、有鐵鏽味的、顏料。

寒稟戰戰兢兢的抬起頭,剛好對上爸爸在走廊深處,已被淚水浸濕的眸子。

「爸...爸...?」她有些不確定的喚。

「小...涵雅...?」男人先是驚訝,然後恐懼,最後是假笑。

「今...今天...那麼早回來...啊...。」他笑著朝著她走去,身上全是紅色的,顏料。

「小涵雅...。」男人傾身抱住了寒稟,擋住了她望向前方的視線。

「爸爸...?」
「媽...媽媽呢...?」

男人的身體很明顯地僵了一下,然後,他的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

爸爸哭了。
哭的非常傷心。

「爸...爸爸...?!」小女孩受大人的情緒影響,眼淚也不受控的掉了下來。

「乖...不哭...不哭...。」男人的聲音顫抖著,也未能掌控住自己的淚。
「小涵雅...。」

他抬起頭,親暱的碰了碰女孩的額,又哭又笑著。

「爸爸真的很愛很愛你。」

「很愛很愛你。」

「我...我也愛爸爸...還...還有媽媽!」女孩叫,叫得特別大聲,爸爸笑得很開懷。

「恩,媽媽也很愛你。」爸爸堅定的說著,她從字裡行間裡面感受到了濃厚的悲傷。

小女孩用那雙小小的手抱緊男人,哭得一塌糊塗。

「小涵雅啊。」
「爸爸...真的對不起你。」

寒稟清楚的感覺到背後的溫暖消失——爸爸的手離開了。
她趕緊捉住男人的衣角,深怕他離開。

她總有種預感,可能要變得孤身一人了。

或許是大腦為了保護她,她完全沒有聽到爸爸割腕時弄出來的聲響。

男人的身體越來越重,寒禀也明確感受到後背被某種溫暖的液體浸濕。
然後慢慢冷卻,直到,男人的身體倒了下來。

她這才終於看清男人背後的景象。

一個長得與她很相似的女人躺在地上,雙眼安穩的閉著,彷彿只是睡了過去。

寒禀的視線飄到了女人的手腕上,地上的那一大灘血都從那裏流出來的。
她向前走一步,卻聽到啪搭的一聲響。

她踩到了某種液體,低頭這才發現,腳下也是一灘血水。

回頭,男人也用同樣的姿勢躺在地上。

寒禀嚇得退了好幾步,但是她不管走到哪裡,鮮紅色的血都一直停留在她的視線裡面。

寒禀的世界慢慢變成了紅色。

她抹了一把淚,看看手,也是紅的。

女孩跪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叫。

這是地獄。
_______

「我想我剛回到家的時候爸爸早就想自殺了,所以才抱著我,不讓我看到他親自割腕的模樣。」

寒禀垂眸,輕輕地道出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

「很好笑對吧,說著愛我最後還不是自己離開了。」

「不正面面對問題,而是選擇逃避。」

庫洛洛盯著寒禀,黑色的眸子沒有變,還是向深淵一樣,見不著底。

「後來呢?」

「恩?」

「雙親去世以後,你怎麼過的。」

寒禀很輕的哦了聲,手指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放棄了市區的學校,搬到鄉下的親戚家住,鄉下的東西自給自足,我不用擔心成為負擔。」

「至於穿越的事...。」

繼上次(很久以前,請看第二集)吐血事件,她猜測可能有一種規則在限制她不能說出和漫畫裡面相關的東西。

「我就是睡著睡著,醒來就在這了。」

庫洛洛直直盯著女孩的眼睛,確認她沒說謊,才移開視線。

「穿越在那裡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寒禀笑了笑「相當於靈異事件吧。不過有些人很希望自己能穿越。」

庫洛洛挑挑眉「為什麼?」

「恩...你們的存在對我們來說就像是偶像一樣,看得到但接觸不到。有些人很喜歡你們,所以想要穿越過來跟你們...呃...談戀愛...?」

庫洛洛無聲的笑了笑。「那寒禀小姐也是這麼想嗎?」

「穿越過來以前是的...不過。」
「過來之後我既認清了現實。」她堅定的說著,眨了眨眼。

跟蜘蛛談戀愛,別開玩笑了,跟西索談戀愛還比較...。

寒禀的腦袋裡面突然出現幾天前西索強吻她的畫面。

不不不。
都不好,我乖乖做飯最好。

男人沒有在意寒禀心裡的OS,又問了幾個問題,寒稟也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回答他了。

這次庫洛洛沒有刁難,沒有放殺氣,寒禀覺得親切不少。

庫洛洛也是可以溫柔的嘛。
_____

自從寒禀救了旅團一命後,蜘蛛們的態度就變的好多了,甚至...有點太好了。

寒禀無語地看著堆得比自己還高的白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丫頭那麼瘦,多吃點才能長高。」

寒禀:信長叔叔我覺得這碗飯還是給飛坦比較好。

飛坦:蛤?!(青筋)

寒禀笑著接過,當然吃不完,剩下的全進到窩金的肚子裡面去。

「喂,吃夠了沒?」

不用懷疑,這個不友善的語氣一定是飛坦。

雖然人家嘴還是很毒,但是他已經不會亂放殺氣了,而且還會讓她一起打遊戲。

事實證明,飛坦是個大傲嬌。

「飛坦,不要對女孩子那麼兇。」俠客走過來,寒禀立刻躲到飛坦後面。

比起俠客,寒禀更喜歡飛坦一些,因為俠客最近有了一個奇怪的癖好——撩她。

隨時隨地、無時無刻,有靈感就來。

比如今天早上,他就把她壁咚在牆角,用著那張寒禀無法拒絕的大帥臉說:

「寒禀小姐要不要當我的早餐呢。」

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別想了。
不易身體健康。

飛坦冷哼了一聲,意思是:俠客你還真是個廢物。

娃娃臉的笑容快要撐不住。「沒辦法。寒禀小姐太可愛了,忍不住想要捉弄呢。」

全體蜘蛛打了個冷顫。

俠客好噁。
_____

平常飛坦、俠客和寒禀會一起打遊戲。
而飛坦會聯合寒禀一起壓榨俠客。

正當他們打得正開心的時候,瑪琪進來了。
後面還跟了小滴和派克。

「幹嘛?」飛坦顯然對突然進來的三個人有意見。

「你們整天帶著寒禀打遊戲是不行的,人家是女孩子,跟你們這些臭男生待在一起不好!」小滴說,挺理直氣壯。

寒禀看看飛坦又看看瑪琪,最終還是向漂亮大姊姊們投誠。

姊姊不香嗎?
______

「看不出來,寒禀的身材其實很好呢。」派克諾坦心情很好的誇著,臉上全是溫柔的笑意。

寒禀現在正穿著瑪琪親手為她縫製的和服,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知自己身體各方面的尺寸的,一來就督促她換上。

「寒禀穿這樣很好看喔!」小滴在她身邊打轉,銀色的倒十字在她胸前晃啊晃的,不得不說,很好看。

「我的直覺果然沒錯。」瑪琪淡淡的笑了笑,走過去整理一下寒禀有些亂的裙擺。

「這個就送給你了。」

「誒?!真的?!」她有些受寵若驚。

「恩。」
「寒禀。」

瑪琪依然笑著,整個人帶著寒禀從前沒看過的溫柔。

「謝謝你救了大家。」
______

作者:我在這裡正式宣佈,《順心》從驚悚恐怖片正式轉成田園蹭飯片(被打)
好拉既然回憶都回憶完了,接下來要走感情線了。
各位期待的庫洛洛大人要發動攻勢了(歡呼!)
______

庫洛洛在乖乖服藥後的一個月狀況有很大的好轉。

至少,可以下床了。

不過由於他懶,所以沒必要他不會從床上站起來。

「寒禀,幫我拿一下床頭櫃的那本書。」
「寒禀,去叫窩金把上次的收藏品拿過來。」
「寒禀,下次做點甜的吧,病人也是需要用甜食來轉換心情的。」
「寒禀,這些東西拿去丟掉。」
「寒禀,你的額頭上青春痘。」

她雖然不爽,但是只能忍著。
畢竟庫洛洛的力氣恢復了,捏死她不是難事。

「寒禀。」庫洛洛又道,她十分不願地將原本要踏出門的腳收回。
「什麼事?」回頭,青筋突突地跳,耐心盡失。

庫洛洛招招手要她過來。

團長大人,我不是狗。

但是少女還是乖乖地走過去。

庫洛洛待少女走近,突然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

刷——。

寒禀以床咚的姿勢撲倒了庫洛洛。

「呵。」男人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會穩住。」

穩你媽。

寒禀在心裡罵。

兩人的臉湊很近,寒禀甚至可以一根一根的數他的睫毛。

說實在,飛坦、俠客、庫洛洛這三個人的裏面,他最中意的還是庫洛洛。

神秘、腹黑、偽裝。

猜不透,其實很吸引寒禀。

重點是,人家又長一張讓人禍害的臉,要不是庫洛洛的眼睛很恐怖,寒禀應該會24小時都盯著他。

「寒禀。」

「看著我的眼睛。」

被點到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望向那個深淵。

心跳又再次加速。

不過這次除了恐懼,好像又參雜著別的東西。

癢癢的、緊緊的。
有點難受卻想更多。

啊。
死定了。

寒禀的唇線慢慢拉直,眼底卻有了非常細微的光。

庫洛洛的眸子依然是黑的,不過可以看到寒禀模模糊糊的倒影。

她眼裡有光、他眼裡有她。

夠了。
寒禀顰眉,閉上眼睛。

該死。

男人沒有說話,依然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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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4-30 17:19:3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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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雛鳥情節。

指出生的小鳥破殼而出後第一眼所見到的動物,他永遠把對方的當成母親對待。

寒禀覺得,她好像中了這個自己都鄙視的心理作用。

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見到的是庫洛洛。
剛剛靠近庫洛洛的時候居然有悸動的感覺。

怎麼可能。
居然心動了。

寒禀心不在焉的切著蔥,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
一個小小的血痕滲出血珠,她含了含,蔥味很重。

不小心喜歡上庫洛洛嗎...?

寒禀其實忽略了一件事,雖然她在這個世界最怕的人是庫洛洛,但是最在意的也是庫洛洛。

她只是一直選擇無視和逃避這個問題。
______

「團長,該怎麼辦?」

月黑風高,夜幕低垂。

一群人站在廢墟裡面,唯一的光源只有白色蠟燭所支撐的小火。

俠客的手臂上的傷是之前去古墓的時候弄斷的。
可他的臉上又出現了新傷——沒有念的狀態下還能在流星街生存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此時寒禀在倉庫裡面睡的正香,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據掌管古墓的女人所描述,我們需要帶『穿越者』回去才可以拿回念能力。」庫洛洛說,微弱的燭光照著他的臉,男人闔上書,帶起的風吹散了火光。

「我們必須要帶寒禀過去。」他站起身,視線飄到倉庫的門上。

「明早。」
「就出發。」
_______

一道曙光照亮了少女的臉龐。

陽光的炙熱讓她睡意消散。

等等。
不對。

我房間又沒有窗戶陽光是怎麼照進來的??

她睜開眸子,入眼的是庫洛洛那白皙的臉龐,精緻的五官,雙眼緊閉,似乎在睡覺。

視線在往下一點,是那六塊分明的腹肌。

寒禀的臉刷地紅了起來,轉身,想跑。

肌膚與棉被摩擦的聲音驚動了男人,庫洛洛嗅了嗅,伸出手,將要逃跑的少女拉到自己懷裡。

鼻尖與肌膚碰撞。

她嗚恩了一聲。

庫洛洛的...胸肌真硬。

「想逃?」他笑,寒禀可以感覺到頭頂呼出的熱氣。

很癢。
但又很喜歡。

她顰眉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堪一擊,人家只是...全身脫光然後把你抱在懷裡而已...。



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應。

「這裡是哪?」寒禀問,因為被埋在胸口,聲音悶悶的。

「飛艇上。」

少女頓了頓,抬頭,庫洛洛還閉著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諒到她。

「為什麼要帶我出來?」或許是因為庫洛洛把他強拉到懷裡,所以她今天有足夠的勇氣問更多的事情。

「旅團需要你。」

庫洛洛的回答不著邊際,寒禀不服的在他懷裡掙扎幾秒。

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亂動,他睜開眼視線望下,剛剛好對到少女無神的黑色眸子。

只不過在對視的那剎那,眼裡又燃起的小小星火。

寒禀一怔,斷動的身子停下來,還顫了顫。

依舊是害怕。

庫洛洛覺得這個景象很有趣,提了提嘴角,眼睛再次閉上,放過她。

又是沈默。

男人身上有血的香氣。
或許不該稱作是香氣,但是是從庫洛洛身上發散出來的,似乎就被賦予另一種意義。

「庫洛洛。」寒禀的眼睛裡面的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消逝了。
「我討厭你。」
_____

轉眼已到中午。

寒禀坐在飛艇的大廳上,因為飛艇上面有廚師,所以她不用做飯。

她伴著五十多人的注視下喝了一口茶。

飛艇上面還有其他遊客,不知道什麼原因,幻影旅團沒有殺掉,只是綁起來。

「小寒!你有想吃什麼甜食嗎!」俠客從廚房探出頭來,臉上還是那平常的笑。

少女搖搖頭,淡淡掃過在場的五十多人。

一個黑色的小腦袋吸引了他。
那個還子的眸子亮亮的,眼底有光。

是殺意。

寒禀起身,走到小男孩面前。

一旁的母親急著想要護孩子,奈何雙手卻緊緊地被綁在牆上,只好紅著眼睛瞪向同在這艘飛艇上卻沒有被束縛的女人。

寒禀伸出手撕下小男孩嘴上的膠帶,男孩棕色的眸子水潤水潤的,似乎再雙親的羽翼下還保有對這個世界的純真。

「姊姊的眼睛好漂亮呀!」

寒禀一愣,後笑,摸了摸男孩的髮頂。

「要吃嗎?」寒禀遞出手上的糖,男孩的眼裡閃過什麼,接下。

「謝謝大姐姐!」

寒禀滿足的笑了笑,轉過身,卻在下一秒感覺到了微弱的殺氣。

她沒躲,停了下來,讓背後的小男孩撲上來。

他拿著碎掉的玻璃狠狠往她身上刺。

寒禀感覺到一絲疼痛,過不久之後,紅色的液體濺到她面前。

不是她的。

「你瘋了嗎?」背後傳來的是飛坦冷冷的聲音。

寒禀咬著牙,背後的疼痛讓她無法忽視。
她伸手摸了摸疼的地方,卻意料之外的只摸到完好的皮膚。

她一頓,想往後看卻是徒勞。

「你在幹什麼?」飛坦歪了歪頭,看向她剛剛被攻擊的地方。

沒有傷口。

他訝異,湊近仔細看了看。

衣服是確確實實地被劃開了,但是卻沒有傷口。

「寒禀...。」飛坦的聲音很低,帶了不可置信。

「你會治癒?」

少女眨眨眼,無辜的回頭與男人對視。

「飛坦,你要不要...。」

「殺我一下?」
______

飛艇上的某個房間爆出一陣強大的念壓。

飛坦正對著被綁在牆上的寒禀放念壓,少女臉色變得慘白,卻沒有吐血。

庫洛洛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飛坦。」

男人出聲,念壓四散。

他們剛剛試過很多方法,試圖在寒禀身上留下傷痕,用炸彈炸、下毒、烙印等等,都對寒禀沒有用。
應該說,沒有實際上的傷害,只有精神上的折磨。

寒禀覺得身體的每一處都有針扎,痛得很。

飛坦在一次的將刑具放到寒禀的手臂上,輕輕一按,有肌膚柔軟的觸感。

但是在更用力一些,刑具就會穿過去身體,不留下任何傷口。

寒禀倒吸一口氣,睫毛顫了顫。

「感覺的到痛但是不會有傷口嗎...。」庫洛洛自言自語,走到寒禀面前。

「很疼嗎?」他溫柔地問,撫上少女的臉龐。

寒禀自嘲地笑了笑,道「疼。」

庫洛洛點點頭,一把捏碎手銬,抱住落下來的寒禀。

肌膚相撞的霎那少女的身子顫了顫,但是沒有拒絕。

飛坦看著男人抱著女人出了房間,感覺到男人的氣息似乎與平常不同。

團長也會...因此而打開心房嗎?
_____

寒禀得知自己擁有這項不受傷的能力時並沒有太驚訝。
畢竟穿越到這個變態的世界是一定要有BUG的嘛。

她在庫洛洛深沈的視線下用小刀在自己的手上畫了道傷口,成功了。

外人的攻擊對寒禀並沒有效。
但是她自己可以。

反之,如果有人控制寒禀殺害自己,那寒禀還是會死亡。

庫洛洛說她奇怪的能力來源並不是念。
他在寒禀身上察覺不到任何一絲念的氣息。

寒禀沒有念。

「庫洛洛。」

「你為什麼沒有殺了飛艇上的乘客。」

寒禀疲憊的躺在床上,只痛但見不到傷口的感覺並不好受。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上。

夕陽從窗外灑進來,給她的眸子添了一層金光。

很美。

「寒禀覺得呢?」

他沒有正面回答,坐在一旁看著少女的側臉。

他不知道心理這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呵。

怎麼可能。

「對了我忘記問了。」少女開口。「你現在幾歲啊。」

庫洛洛依然微笑著,唇動了動,道。

「十八。」
______

飛行船在晚些的時候到達了埃真大陸,那是古墓的所在地。

蜘蛛們下了飛艇,飛艇的目的地是古墓附近的廢墟。

廢墟廢墟又是廢墟。

寒禀無奈。

就不能住個飯店嗎?
______

幾人在廢墟中央升起了火,由於廚師被殺掉了,所以宵夜由寒禀做。

既然有火,她就決定弄了個燒烤。

窩金不知道哪裡弄來頭豬,交給寒禀處理,她將豬隻身上可用的肉切下來之後拿去飛坦的刑具做成的架子上面烤。

她看著自己滿意的作品,湊近聞了聞,啊,真香。

幾人圍在爐火旁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寒禀坐在離十三隻蜘蛛有一點距離的地方,默默地吃著路邊摘來的野菜。

吃到一半,一個陰影蓋住了她。

是俠客。

「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啊?」他問,手上還端著一盤肉。

「沒為什麼。」寒禀嘴裡面還有菜,話有些糊。

他坐到寒禀身邊,肩碰肩,她可以感受到青年身上微高的體溫。

寒禀看著他的側顏,那碧綠色的眸子真的很漂亮。

「寒禀一直都這樣嗎?」

「淡漠。」

他對她的稱呼不是小寒。

寒禀頓了頓,俠客的臉上依然堆著笑容。

他的話還沒停。

「淡漠。」

「還是因為你對我們有所戒備,所以一點情感都不想用在我們身上?」

寒禀被俠客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

少年轉了過來,大大的眸子映照著天空上的星辰。

寒禀望著那對眼出神。

「寒禀。」他開口。「你是不曾打開心房嗎?」

少女搖搖頭。

他們不知道那件事。
她爸媽自殺的那件事。

只有庫洛洛知道。
她只對庫洛洛打開心房。

「也不是不可以。」她說。

「但是...對方總得先對我毫無保留吧?」

寒禀說到這裡停了一下。ㄓ

庫洛洛...有對自己打開心房嗎?

她很確定沒有,她掀出過去傷口的契機是——她從庫洛洛身黑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

以前爸爸和媽媽的眼睛裡也有她。

寒禀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我一個人打開心房好像我要追人家似的。」

「哦是嗎?」俠客歪了歪頭「那我先追小寒就行了嗎?」

「說什麼呢。」寒禀被逗笑,眸子瞇成一條線。

「追我是可以的喔...不過...。」
「俠客自己也先試著面對自己的情緒吧。」
「就是,想笑的時候在笑。」

「笑是代表快樂的,一直笑卻不代表一直很快樂。」

「這樣以後快樂就沒有儀式感了。」

「不是嗎?」

俠客一怔,眨了眨眼。

他別過頭,不再看少女。

他知道剛剛那句話只是無心的,但是...

卻恰恰好捉住的他的心頭。

像是有溫水流過自己心裡般。

「恩。」少年喃喃自語,音量很小,沒有人聽得到。

「我會試試的。」

「寒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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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5-3 12:09:5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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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強光刺痛了寒禀的眼睛,她顰了顰眉,睜眼。

既燥熱又沒有鳥聲的早晨。

她又掙扎的翻到另一邊,看到十三隻蜘蛛的視線全都在她身上。

氣氛異常嚴肅,或許是要開始行動了,每個人的周圍都散發著微微的殺氣。

笑著的依舊是庫洛洛。

「寒禀起床了啊?」

「我們走吧。」
______

古墓的外觀很現代化。

正中央刻了個HunterXHunter的字樣。

大門很像寒禀原本世界常見到的鐵捲門,不過是用土做的。

左右各兩邊是正方形的入口,右邊的大門上寫著:「沒看過HunterXHunter的請進。」
左邊的大門寫著:「看過HunterXHunter的請進。」

時隔一年左右看到中文的寒禀抹了一把眼淚。

一旁的庫洛洛注意到她的異樣。「你看得懂這些文字?」

少女淡淡的恩了一聲,臉上是他從沒看過的喜色。

「好。」庫洛洛笑「那我們該進哪個門。」

上一次瑪琪的直覺沒有奏效,因為他們兩個門都不可以進。

然後庫洛洛就命令蜘蛛們破了正中央的門進了古墓,然後遭遇了種種攻擊...。

寒禀眨眨眼看看蜘蛛們又看看入口,心虛又得意的說:「你們...進不去!」
______

至於得意...沒辦法,能讓幻影旅團吃癟的機會並不多,她得把握這次機會。

寒禀在和庫洛洛商討下,獨自一人走進了那扇門前。

一個看起來像檯燈的東西發光,從頭到尾掃了掃寒禀的身體。

〖確認是穿越者,請進入。〗

寒禀又回頭看了庫洛洛,後者對他點點頭,寒禀才放心地走進去。

寒禀抬腳進門,剛踏一步就被裡面的白光刺痛眼睛。

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纏著身體,慢慢將她抱起來,移到別處。

然後,她就這麼暈了過去。
______

再次醒來時,面前坐了一個女人。

「嗨~」

寒禀沒有說話,揉了揉眼睛。

「你好...?」

藍眼金髮的女人笑了笑,挪了挪身下的椅子坐得離寒禀更近一點。

「我是從歐洲身穿過來的,我叫賽姬,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是從亞洲身穿過來的,名字...是寒禀。」

她還緩不過來。

對於突然見到同鄉這件事她的第一反應是矇。

都在旅團住了一年了,她已經失去了能夠回去那個世界的希望。

「你...沒有念呢?呀,這是你的制約嗎...?」女子的眼珠子睜大,有些苦惱的笑了笑。

「制約...?」寒禀疑惑的歪頭。

「哎呀呀搞錯順序了呢。」她敲了敲自己的頭,然後一聲彈指,椅子消失,她緩緩落到地面上,盤起腿與少女平視。

「我先來說說我的故事吧!」
______

賽姬是個成功的作曲家。

她在穿越到獵人世界之前可以說是人生勝利組。

家境好、長得漂亮、有權有勢、經濟獨立...。

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是性冷淡。

所以她終期一生都沒有結婚。

她是老死的,連死法都是世人所羨慕的。

但是在她死的隔天,她又醒過來了。

入眼的則是一片綠野。

【是天堂嗎?】

她喃喃道,舉起手,發現上面沒有皺紋。

她應該已經九十歲以上,皮膚怎麼可能會這樣彈潤又有光澤?

心裡有預想的她在附近的河邊上看到倒映著自己的臉。

時間回朔了嗎?

她看著自己十五六歲的面龐想。

突然,身後傳來樹葉婆娑聲,她警戒的回頭,隨手拿起樹枝當作武器保護自己。

【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一個少年從樹叢後面現身,賽姬覺得有點眼熟。

【你...叫什麼名字?】

______


後來賽姬知道他叫尼特羅,知道穿越到了獵人世界,後來的後來,她和尼特羅相愛。

「等等。」寒禀跟庫洛洛學壞了,打斷賽姬的回憶。

「你...跟尼特羅...。」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忐忑地問「...墜...墜入愛河...?」

賽姬好笑的捏了她一把。「那時候的尼特羅可是很帥的!」
______

賽姬因為跟在世界最強的尼特羅身邊,自然也成為了最強伴侶。

兩人生下了兒子,卻因為賽姬去黑暗大陸探尋穿越的秘密而死亡。

她強大的殘念回到原本穿越過來的地方,蓋了一座古墓,也就是這裡。
______

寒禀聽得目瞪口呆。

光是和尼特羅相愛這件事就有點消化不良了。

「好了,穿越者寒禀。」賽姬溫柔的笑笑,像天使。
「跟我說說你以前的故事,以及穿越過來的故事吧!」

寒禀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賽姬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聽到寒禀的父母自殺之後會抱著她流淚。
聽到寒禀無故穿越過來的時候會摸摸她的頭說我在。
聽到寒禀被庫洛洛嚇個半死時會生氣地為她打抱不平。

「上次幻影旅團來的時候我把他們打得很慘,我幫你教訓他們了!」

她笑了笑。

可是...他們受傷,照顧他們的得是我啊...。

寒禀在心裡OX。

「好了!談話時間結束!接下來要說正事了喔。」女子湊近少女,金色的睫毛顫了顫,藍色的眸子有一種讓人無法自拔的吸引力。

想必尼特羅就是因為這雙眼動心的吧。

「聽好了喔寒禀,以我的死亡為代價的情報,是你接下來能不能回去的關鍵。」

「就算你沒有想要回去也得聽好,因為有我和你在,就表示一定還有其他穿越者,其他穿越者不一定不想回去。」
______

讓賽姬意外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會念。

她的念能力是「悲歌」,一個很方便的能力,人聽到她的歌聲就會被控制住。

操控系。

很適合她的個性。

不過她後來發現了一件事情。

除了尼特羅,她見不到任何有關主線的人物。

比司吉、揍敵客家、獵人協會...甚至流星街都進不去。

去找比司吉的時候人家剛好上飛艇,錯過。

去揍敵客家的時候一家人剛好出門殺人,錯過。

要去考獵人執照時,獵人考試的場地被炸,獵人協會宣佈那一次試驗停止。

想去流星街,卻因為尼特羅的阻攔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就是命運了。

她注定見不到主線人物。

有天,尼特羅邀請她加入探尋黑暗大陸的一員,去到那裡,她找到了名為「神」的生物。

祂告述祂,這是一種「制約」。

你成為這世界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強者之一,制約則是見不到主線人物。

她為此反抗了一番,無果,被尼特羅求回半死不活的身軀。

對,求。

在黑暗大陸的面前,人類也只能舉雙手投降。
______

再來,她發現了另一件事情。

雖然劇情會因為他們的穿越有微小的更動,但是大致上的路線不會改變。

比如說,她每次和尼特羅[嗶——]的時候明明都有做好防護措施,但是還是生出了一個男娃。

賽姬不信,取了亞當這個名字,但是多年後他的兒字又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比楊德...。
______

「『神』有提到。」賽姬垂眼。

「我們的能力來源是黑暗大陸,雖然能夠成為世界上最強的女人,但是終究見不到主線人物。」

「那。」她笑。「你的能力又是什麼呢?」

寒禀淡定地拿起一旁的石頭,演示了一次什麼叫做「會痛但是不會傷到」

賽姬眼睛張大。「這...多棒的能力啊!」

寒禀臉上沒有表情,問:「為什麼我們會穿越過來?」

「祂沒有提到。」賽姬說。

少女恩了聲「雖然對賽姬小姐很抱歉,但是我沒有想要去回去的意思。」她站起來,拍拍臀部上的塵土。

賽姬仰著頭看著她,笑道「我也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

她本人沒有站起來,但是飄了起來。

畢竟是幽靈嘛。

「我只是覺得這些是有必要告訴你們這些穿越者,其實你不是第一個進來的人了,三年前還有一個穿越者過來,嗚恩...他是金的老婆。」

寒禀劇烈的咳了起來。「什麼?!」

「還生下了小傑呢。」賽姬或許是很滿意她的反應,揮揮手,變出了一張茶几和兩把椅子。

茶几上面還有餅乾。

「別急著走嘛,我要在這裡關上一輩子,多陪我一點又不會怎麼樣。」

寒禀伸手拿一塊餅乾,咬了一口。恩...空氣味。

賽姬看著她默默地吃著餅乾好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你似乎...對未來不抱什麼期望呢。」

寒禀沒有回應,繼續嚼。

「在旅團生活的快樂嗎?」

「不能算吧,寄人籬下,何況我不能學念,很弱,只能任人宰割。」只能煮飯。

「是嗎?」她又笑,摸了摸少女的髮頂。

「其實我可以把你送到別的地方,你要不要趁機離開呢?」

寒禀頓了頓,抬起頭來。

那對水藍色的眸子依然很漂亮。

「我...不知道。」

離開...嗎...?

她何嘗不是想過呢?

流星街的天空,沒有光的倉庫,雖態度好轉但依然不在乎自己死活的蜘蛛,以及...。

不小心愛上的庫洛洛。

愛上庫洛洛這件事情是很恐怖的。

流星街的人不懂愛,讓極度理性的庫洛洛動心更是難上加難。

她要像個狗一樣不斷討好他,一邊還要擔心哪天他對自己失去興趣之後會丟了命。

畢竟,要殺死她,庫洛洛就算沒有辦法也會有辦法的。

她既害怕又喜歡庫洛洛的眸子。

深墜、神秘。
會把人吸進去一般。

去泥馬的雛鳥情節。

少女雖看著賽姬,瞳卻沒有聚焦。

她的眼神很空洞。
像死人。

在逃避呢?。

賽姬想。

嘛,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畢竟,以心理年齡來看的話,她已經將近兩百歲了。

寒禀正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會有感情上面的煩惱是難免的。
但是經過各種人生歷練之後,再回頭看看,就會覺得那時候煩惱這些的自己又傻又可愛。

她微微一笑,開口。「恩...我覺得你還是見見其他的穿越者吧?小傑那裡應該不會再出現了...。西索在的天空鬥技場、揍敵客或是跟金他們,你要選哪一個?」
本文最後由 漠|文手 於 2024-5-3 12: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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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5-11 11:59:02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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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西索是個變態,不要。

去金那裡雖然可以見到那個穿越者,但是金一定會在某個奇奇怪怪的島嶼上做那種危險又刺激(比如說坐在魔獸頭上)的極限運動之類的,她才不要加入。

「去揍敵客吧。」寒禀想到伊耳謎那毫無波瀾的眸子,恩,她很滿意。

至少不恐怖。

賽姬笑笑地抱緊她親了一口,就動動手指把她傳送過去了。

兩人分開前她還說一句話。

「寒禀,無論何時都不要忘記傾聽自己的心音。」

「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東西可以阻攔。」

「小小的休息一下可以,但是絕對不要違背自己的心。」

「你不能讓你自己失望啊。」

「我會把外面的蜘蛛們打發走,再揍敵客家的期間你就放心吧!」


______

睜眼,看到一片木板。

寒禀眨了眨眼,翻身,啊,原來她躺在床上。

「揍敵客的客房嗎?」照這個簡陋的傢俱和揍敵客雖然很有錢卻很摳門的性格,恩,應該是客房沒錯。

寒禀坐起身,窗戶外面可以看到姑姑謬山和皎白的月。

剛要下床,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寒禀還在想等會兒要用什麼台詞讓她能夠留在這裡,門就被打開,一抹黑影倏地瞬移到她面前。

手被捉住,身體狠狠的被來人按在牆上。

砰的一聲,嘖,後腦勺撞的很疼。

對方在看清少女的臉龐時停下了他的動作。

那個人的氣息吐在她的身上。

「是你。」男人白淨的皮膚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寒稟這才看清他的臉龐。

啊。
伊耳謎。

他收回念針,垂眸,湊近聞了聞少女髮間的清香。

「是你。」

「寒禀。」
______

其實寒禀所在的房間是伊耳謎的臥室。

非常簡陋的原因是他不想花錢在家具上面。

反正能住就好了。

他帶著寒禀去見席巴。
在預料之內他殺了她很多次。

寒禀都痛得淚流滿面了席巴還沒殺成。

「為什麼要哭?」他問「痛覺是一般人的好幾倍以上嗎?」

「我不知道。」她沒體驗過一般心臟被貫穿後的疼痛,自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幾倍的疼痛。

總之痛到她要往生就是了。

席巴一語不發的看著淡定擦掉眼淚的女孩。

實力、體力在這個世界來說都是廢物,但是體質卻很有意思。
_____

她和揍敵客家簽了一個合約,基於實驗精神,他們想要研究寒禀的身體。

寒禀以在揍敵客家生活並且鍛鍊為條件,簽下了合約。

寒禀心靈以及身體上三年痛苦的折磨就這樣開始了。

揍敵客家的訓練非常殘酷。

每日鍛鍊菜單:

圍著姑姑謬山跑50圈。

在伊耳謎強烈的念壓下撐一小時。

爬姑姑謬山。

跟三毛打架。

「基本」的殺人訓練(比如說清除從外地來的獵人之類的)

週末跟伊耳謎出任務(沒有錢拿)
_____

一開始,寒禀連姑姑謬山的一圈都跑不完,被糜稽狠狠嘲笑了一番。

不過她的體質算好,畢竟除了痛以外不會有任何傷口,所以少掉了跟三毛打架之後的癒合時間。

伊耳謎的念壓訓練是最撐得過來的,畢竟她在幻影旅團要同時承受13個人的殺氣。

一年後,她慢慢跟得上伊耳謎的速度。

傑諾也說寒禀的資質很不錯,美中不足之一就是她不能學念。

寒禀笑笑,能跟揍敵客家大長子有差不多的速度,那應該能在高危世界活下來了吧?

因為寒禀沒有念,在她好學的態度下請教糜稽得知了有念器及念衣這種東西。

是特別給不會念的普通人製造的,念器如其名,就是灌了念的武器,像是庫洛洛常常拿出來嚇人的卞士刀、伊耳謎的念針、西索的紙牌也是其一。

念衣則是像纏一樣可以保護人體,可以做到基本防護,不受念壓干擾。

她向席巴以殺掉10個B級罪犯的獵人協會委託為條件,換取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念器——銀色短刀。

殺人非常好用,刺到底剛剛好貫穿心臟。

這天,她和伊耳謎在藍天白雲之下...討價還價。

「六四分。」

「七三。」

「伊耳謎,你不要太過分了,九成以上的人都我殺的。」

「但是念能力者是我殺的。」

「不行!不公平!你昨天還把我的蛋糕給吃掉!今天必須六四!」

「七三。」

「伊耳謎!!!」

寒禀拿著匕首朝伊耳謎殺去。

這是兩人的日常。

殺人、分錢、打架、吃飯...砍價。

「老闆,這些東西能不能賣五百屆尼就好。」寒禀提著一袋將近一千屆尼的水果對上老闆「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的表情。

「小姑娘,水果也要砍價,我們這些都不賺錢的。」

「是嗎?那就五百屆尼吧。」

「不能,頂多八百。」

「五百五。」

「七百五。」

「六百。」

「六百五。」

寒禀拍桌「不行,必須六百!」

老闆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下寒禀遞來的錢揮揮手要她快滾。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伊耳謎身邊,炫耀她用六百塊的價錢買到一千塊的水果。

伊耳謎喔了聲,從塑膠袋裡面拿出蘋果啃。

「那個要一千屆尼。」

「寒禀,你這是黑價。」
______

她並沒有在揍敵客家遇到像是穿越者的人,這一點讓她有些失望。

不過呢,寒稟對揍敵客家的人都有一些新的認知。

人家雖然以錢至上,不過很認真工作,而且家教都很好。
______

月黑風高,少年和少女並肩走著,天上沒有任何一顆星,很適合殺人。

他們兩個一起去參加十老頭的晚宴。

寒禀沒有要殺人,她是受到伊耳謎之託前來擔任他的舞伴。

她又再次穿上的禮服。
款式和那天很像。

連氣氛也是。

寒禀挽著伊耳謎的手進舞廳,兩人在幽暗的燈光下跳起舞來。

「寒禀。」

女子恩了聲,有些心不在焉。

「等等在位子上面待好,在我回來之前不要亂跑。」

寒禀一怔,腦袋裡面冒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等等位子上坐好,不要亂跑,我去處理事情完之後會回來。】

幾乎一模一樣。

寒禀甚至懷疑伊耳謎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在看到他那大大的黑瞳時,她知道伊耳謎只是無心的。

有問題的是她。

都過多久了還記得庫洛洛說的任何一句話。

「回答呢。」

「好拉。」
______

她百般無聊的坐在角落吃著蛋糕。

她本身從在感就很低,坐在角落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寒禀的視線在舞會裡面亂飄,突然,她瞥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頓,下一秒離開座位。
______

飛坦猛地轉頭望向某個角落。

「飛坦,怎麼了嗎?」

芬克斯問。

「剛剛那裡有一個很微弱的氣息。」而且很熟悉...就像是...她...。

「有嗎?」芬克斯搔搔後腦勺「可能是貓之類的吧。」

飛坦遲疑的轉回來。「哼,等等在找那隻貓算帳。」
______

寒禀跑出宴會廳一段距離之後,她才發覺。

為啥她要逃?

又沒做錯什麼事情,就只是...逃掉之後不再回去而已...。

她突然有點愧疚。

畢竟飛坦跟芬克斯對她滿好的。

她只是為了躲庫洛洛而離開旅團,如果她還活著而沒有回旅團這件事被庫洛洛抓到...。

好吧,寒禀也不知道他會幹嘛。

畢竟寒禀礙於制約又不能說有關他們的信息,也不算正式加入旅團,只是廚師而已。

只是廚師而已。

她自己想一想又鬱悶了。

「伊耳謎一定會很生氣的。」搞不好還會趁機把她的銀行帳戶轉到他名下。

她起身,朝著與宴會地點相反的方向走著,思索要不要給伊耳謎發個訊息。

突然,路邊的樹上射來一隻暗箭。

她眸子一動,徒手接下。

寒禀看了看那把匕首,尖端的部分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紫色的光芒。

有毒嗎?

她將箭「還」回去,哐啷一聲,屍體落地。

一分不差的刺中對方的心臟。

寒禀淡定的走過去,翻了翻男人的衣服。

用毒...。

好像是個不錯的生存方法。

她突然又感覺到背後傳來絲絲涼意。

是念壓。

女子敏捷地轉身往後跳幾步,藉著月光看清來人的臉。

似乎是被操控的,雙眼沒有對焦。

有念,對寒禀不利。

大意了。

她咬牙,還是抓起匕首,快速移動到那個人面前,右手伸出,掐住那人的頸。

那個人反應過來,低吼一聲,寒禀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橫著切一刀。

她看不到,只能忍著疼。

男人似乎注意到他的攻擊無效,伸出手,捉住了寒禀的手臂。

沒有攻擊性的互動對寒禀的身體有效,她被單手提了起來。

寒禀一個翻身,巧妙用匕首挑斷手筋,腳下一凳,握緊短刀,直直朝著男人的人中殺過去。

要碰到他皮膚的一瞬,她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波動,一個柔軟而透明的東西擋在他與她之間。

又是念!

寒禀在心裡叫囂。

男人抓到寒禀看不到念的弱點,迎了上來,出手就是一個帶著「硬」的拳頭。

寒禀雙手擋下,要不是她的能力現在骨頭早就碎了。

這麼大的威力,是強化系?

但是剛剛頻空跑出來的東西又是什麼?

寒禀還來不及推理完,左臉就被重重砸上一拳。

她的右腳才剛施力站穩,男人又一腳踢上她的外側大腿。

這不具破壞身體組織的條件,寒禀腳一軟,跪下。

這次換男人掐住她的脖子。

寒禀的右手動彈不得,可能是那個人用念限制了她的行動。

對方捉住寒禀的手越縮越緊,再用力一些些寒禀的骨頭就會斷掉,換言之,她就能夠因此掙脫。

但是男人就好像是知道這件事一般,在女子覺得最痛苦但又不致於死亡的狀況下掐著她的脖子。

這個男人在獵人世界並不強。

但是正好是寒禀的剋星。

弱者不討論,寒禀可以幾秒就處理掉。

太強的人輕輕一拳就能把她的骨頭弄碎,不能掌握力到的話對她也沒有什麼限制能力。

反倒是這種,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可以捏斷骨頭的人來說,因為沒辦法讓寒禀的細胞受到傷害,所以拳頭成立、掐脖子成立。

所以她盡量都跟可以推開揍敵客家的門的人對戰,因為那些人力氣很大,一打就受傷。

她感覺到自己可以吸的空氣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會失去意識。

應該好好聽伊耳謎的話不亂跑的。

寒禀想。

飛坦再怎麼壞也不會掐她脖子,芬克斯再怎麼討厭她也不會打人。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睫毛顫動。

只是一瞬,寒禀感覺到脖子上的壓迫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睜開眼,對上伊耳謎無神的眸子。

裡面有她狼狽的倒影。

「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跑?」
「不聽話會有處罰的,寒禀。」

「恩...。」
「對不起...。」
寒禀疲憊的眨眨眼,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

「然後謝謝你,伊耳謎。」
「謝謝你來救我。」
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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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5-19 22:56:2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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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寒禀連夜搭上飛艇趕到巴托奇雅共和國北邊的一處鄉村,她在那裡用奇犽的卡買了一棟深山裡面的小房子。

到了那個村莊以後她全程用走的,就算是獵人協會的網站都能入侵的俠客只要不用交通工具也是找不到她的吧?

「小妹妹,這就是你的房子。」一位老婆婆柱著拐杖打開門,寒禀頭探進去,裡邊只有一些基本的傢俱。

「那個...。」她咋舌。「這樣要兩百萬屆尼?」

「別小瞧這裡。」老奶奶說,用拐杖打了一下她的大腿。

「這裡可是最靠近火紅眼惡魔的居住地,是許多想收藏火紅眼的人搶手的黃金地帶。」

火紅眼、酷拉皮卡、窟盧塔族。

幻影旅團。

寒禀抽了抽嘴角。

我躲個人也可以躲到窟盧塔族的居住地??!!

話說現在到底是幾年?照時間線來算,窟盧塔族是不是就要被幻影旅團滅亡了?

為什麼我的運氣可以這麼差啊!!!

「能不能...。」她吞了吞口水,看向老奶奶「改成租三天就好,我三天就走。」
______

最後還是被敲詐了一萬屆尼。

她還真是摳門揍敵客家的屈辱。

寒禀草草的洗漱之後就上床睡覺了,床很硬,她躺的有些不舒適。

還是伊耳謎的床好躺。

寒禀想,閉上眼,淺眠。
______

隔天早上醒來打開手機時,發現昨天晚上伊耳謎傳了東西。

【你去哪了?】

她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伊耳謎還真是陰魂不散,只是不在一晚上而已,就被發現了。

不是,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奇犽那隻小貓是不可能主動通知他的啊。

難道伊耳謎真的閒到動不動晚上就跑到天空鬥技場看她睡覺?

呵,怎麼可能。

應該是有任務來找她卻沒見到人吧?

寒禀笑笑,關掉手機,起身,打算去河邊洗漱。
_____

早晨巴托奇雅共和國的高山很清爽,林間充斥著芬多精的味道,女子仰頭,閉上眼睛。

難怪揍敵客家要選在巴托奇雅共和國定居。

這裡還真是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寒禀將手插進衛衣口袋裡面,畢竟她沒有念,早上起床只穿著睡衣也是會冷的。

她慢悠悠地走到河邊,彎下腰捧水潑到自己臉上。

突然,河的另一頭有個細微的聲響驚動她。

寒禀抬頭,快速拿起伊耳謎給的念釘,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射去。

「伊耳謎?」對方疑惑地說道,從林子中現形。

是一個美到讓寒禀震驚的金髮女人。

陽光為她的金髮鍍上一層光,微風吹拂,她的髮隨之飄動。

女人的眼睛很美,黑色的眸子裡盛滿了晨光的溫柔。

「酷...拉皮卡...?」她不確定的喚到。

是的,眼前這位女人簡直就是女版的酷拉皮卡。

難道因為她的穿越讓他直接轉性了?

女人聽到她道出那個名字,警戒的拔出刀,擺出戰鬥姿勢。

「你認識酷拉皮卡?!」

她眼睛也在那瞬間變得通紅。

看來的確是窟盧塔族。

不過照她的反應看來,這個人不是酷拉皮卡呢。

寒禀忽然有些鬱悶。

「你先別激動。」她舉起雙手。

「你不也認識伊耳謎嘛。」

「你認識伊耳謎?」她的回答很奇怪。

「恩。」寒禀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現在只把專注力放在如何讓面前這個少女冷靜下來,因為她並不想與窟盧塔族為敵。

「他算是...我的哥哥吧。」她說,又補了一句「我姓揍敵客。」

女人一愣,眸子睜大,雙眼變得更加血紅。

可是代表的意義變得不同,從殺意轉為興奮。

「你姓揍敵客?」

「恩?對啊,怎麼...」「我是酷拉皮卡的姊姊!」

寒禀頓了頓,頷首思考了幾秒,恍然大悟的抬頭。

「你也是穿越者!!??」
______

「真的假的!!!」

兩位少女在寒禀租的小屋裡面暢談甚歡,由於窟盧塔族不給外人進門,所以他們只能在這裡見面。

女子叫白莎,在穿越以前是個住在美國的單親媽媽醫師。

「酷拉皮卡真的很像我去世的丈夫。」她說,垂眸,眼底盡是懷念。

「所以...就算成為他的姊姊,好像也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寒禀靜靜的看著她。

她在想,成為穿越者會不會有某種條件。

她,雙親自殺去世。

賽姬,終其一生都沒有結婚。

白莎,單親媽媽,孩子早死。

都不是有大眾所期待的完美的一生。

「白莎姊姊。」

「恩?」

「距離幻影旅團滅村應該不久了吧,你打算怎麼辦?」

女人頓了頓,金色的睫毛微顫。

「你說過,劇情是不能被改變的對嗎?」

少女點點頭,繼續等待女人的答案。

「小稟,窟盧塔族的村子真的很美好。」

她微微一笑。

溫軟的陽光、茂盛的綠葉、一望無際的藍天。

以及溫馨的小屋、和善的窟盧塔族。

甚至有了酷拉皮卡這個惹人疼愛的弟弟。

她想要守護這個地方。

但是白莎沒有明說,因為如果面前的少女知道她的決定一定會極力反對。

有些事,就算拚上性命也在所不辭。

因為要順從自己的心。
______

「很晚了呢。」

夕陽餘暉佈滿整個天空,橘黃色的光灑進小屋,照亮了兩人的臉龐。

「你會在這裡待多久?」

「明天就會走了。」寒禀說,然後想到了俠客。

她總覺得這裡不能撐三天那麼久。

但是寒禀想要讓白莎也去見見賽姬,所以她需要俠客告訴他遺跡的位址。

而且或許,跟俠客溝通一番後,窟盧塔族就可以躲過滅族的危機。

或許。

即使機會渺茫,她也希望能試一試。

畢竟白莎迷戀窟盧塔族的居住地。

而且她也不希望白莎和酷拉皮卡一樣被仇恨蒙蔽雙眼。

「那我明天再過來找你,啊...不過酷拉皮卡還不能離開村子,你可能見不到他。」

「恩。」寒禀答,目送白莎消失在森林中。

那...接下來...。

去主動成為獵物吧。
______

伊耳謎完成任務之後就跑到天空鬥技場寒禀所在的房間。

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寒禀在這呢?從他離開揍敵客的那當下,伊耳謎就時刻注意她的動態。

他走到床邊,將假花上的一顆小小的竊聽器摘下來。

用了隱,加上寒禀有些脫線的性格,一定不會注意到。

「貓咪出去玩了。」

他喃喃道,捏碎了手上的小竊聽器。

伊耳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任由身體忘後倒進柔軟的床上。

棉被裡面還殘留著寒禀專屬的氣味。

「好久...。」

他說,閉上了眼睛。

「出去太久了...。」
_____

天色已黑。

電腦的藍光照亮的青年的臉龐,他手上的小惡魔手機發出了突兀的嗶嗶聲。

「啊嘶...。」俠客微微顰眉。

「又輸了...。」

他關掉手機,靠上椅背。

這時候的電腦螢幕突然有了動靜。

俠客猛地坐直身體,滑鼠快速的點了幾下。

他碧綠色的眸子裡映出一則消息。

[特魯亞.揍敵客小姐已在XX蛋糕店購買了200戒尼的抹茶蛋糕。]

抹...抹茶蛋糕?

俠客失笑,後聳聳肩,將電腦蓋起來。

寒禀雖然遲鈍,但不笨。

何況她很了解旅團各個人的能力以及人格特質,所以不會不清楚用信用卡消費俠客就能輕易的找到她。

已經兩天都沒有消息了,現在怎麼突然跑出一個...抹茶蛋糕...?

他又摀著嘴笑了幾聲,想到以前在旅團寒禀總是很喜歡做抹茶類的甜點。

喜歡抹茶嗎...?

俠客想。

那麼,這個到底是不小心,還是陷阱呢?

如果是陷阱...。

哈哈。

俠客扯了扯嘴角。

恩...。

小寒到底成長成什麼樣子了呢?
_______

寒禀坐在天空競技場附近一家超有名蛋糕店裡面吃抹茶蛋糕。

自從下定決心要當獵物後,她就每天都跑來這裡吃蛋糕。

每次都點抹茶蛋糕。

每次都用信用卡付錢。

每次都坐在同一個位置。

她就不信俠客找不到她。

寒禀又將一匙蛋糕塞進嘴裡,滿足的笑了笑。

不愧是要價500戒尼的抹茶蛋糕。

是多加了什麼材料?還是單純原料比例不同才能這麼好吃?

寒禀苦惱,如果自己可以做出這麼好吃的東西也不用花錢了。

正這麼想時。

人群突然開始躁動。

這間店有九成以上都是女孩子,所以有動靜,肯定跟帥哥脫不了多大的關係。

寒禀疲憊的抬頭,她知道在這個世界遇到帥哥壞事居多。

一位男子走了過來。

他的金髮無論何時都是那麼耀眼,何況此時在陽光下,又為他鍍上一層金。

俠客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年輕愚蠢的大學生,誰知道他的手扭斷過多少人的頭。

嘛,現在她好像也沒資格說他。

男子直徑走到寒禀面前。

「在等我?」

俠客問,臉上還是帶著那個熟悉的笑。

他拉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我很驚訝呢,你居然會主動找我。」

「離開旅團,投入揍敵客的懷抱。」
「五年來,你沒有給我們任何消息。」

俠客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的臉整個暗下來,

「五年。」

「寒禀,五年。」

「要不是那天晚上意外遇到你,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吧?」

他的語氣比平常還嚴肅。
寒禀不懂他為何要這樣。

她只不過是一個廚師而已,一聲不坑就離開有必要這麼生氣?

搞得好像她是離家出走的妻子一樣。

俠客眨眨眼,聳肩,整了整自己有些亂的纏。

「嘛,不過還是見到了。」

「這可能就是命運吧,小寒跟我有一條紅線緊緊連接著喔!」

稱謂從全名變小名。
俠客消氣了。

寒禀鬆了口氣,繼續挖蛋糕。

「所以...為什麼躲起來之後又跑出來呢?」

他問,奪過寒禀手裡的塑膠湯匙,自己也挖了一勺。

「有點事情想請教俠客大人。」寒禀說,有些不捨的看著那塊要價500戒尼的抹茶蛋糕。

俠客哦了一聲,再次笑了起來。

「什麼事呢?」

寒禀盯著他的笑容,總覺他得沒有像以前那樣不自然。

是真心的笑呢。

她想,收回視線。

「我想...。」

「我想問我們上上次見面那座古墓的確切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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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7-30 08:5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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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古墓的確切地點?」俠客訝異的重複她的話,又塞了一口抹茶蛋糕。

「恩。」
「我需要回去一趟。」

回去?

俠客輕笑。

這個詞很有意思呢。

「喔還有一件事。」
「你知道窟盧塔族嗎?」

男子頓了頓,點點頭。

「七大美色之一,窟盧塔族的火紅眼。」

寒禀眨眨眼,表示自己不在乎這種事。
「揍敵客接到委託,在這五年之內都要守護好窟盧塔族的居住地。」

「所以...?」俠客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庫...咳咳,你們家團長這麼喜歡稀有的寶物,加上以前他曾經說過他對窟盧塔族的眼睛滿有興趣的,所以如果他未來會有想要窟盧塔族眼睛的想法,請阻止他。」

「為什麼?」

寒禀垂眸笑。

「我不想要跟你們打架。」

俠客饒富興致的著寒禀。

這次又在打什麼主意?

「這兩項條件。」她吞了吞口水「應該不會很難達成吧?」

「恩...。」俠客故作煩惱的頷首。「可能需要小寒你的一點誠意呢!」

他笑,旁邊那桌的女生們爆出一聲驚呼。

被笑煞到了。

寒禀生無可戀的看著他的笑臉。

又來。

俠客這個老狐狸,這麼容易的兩件事也要談條件。
「我可以請你吃一個月份的抹茶蛋糕。」

男人聳了聳肩。「就這樣?」

寒禀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不然你還要什麼?」

俠客笑意更盛,身體往女子那兒靠了靠。

他身上有檸檬的香味。

寒禀並不討厭。

「三次。」

他說,伸出手將女子的碎髮撥到耳後。

長著細繭的指尖擦過耳垂,有些癢。

「寒禀要和我約會三次。」
______

「為您播報最新新聞。」

奇犽坐在茶几前面吃著寒禀買回來的抹茶蛋糕。

「伊耳謎!我說過什麼?!不要拿我的卡刷你的私人開銷!!!」

又來了。

奇犽想。

寒禀在處理完俠客的事情就回來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跟奇犽白貓的兩人生活多出了一隻大黑貓。

伊耳謎賴在這裡不走,蹭吃蹭住。

「原本要來的人是我。」他這麼說,那雙貓眼睜得大大的,很無辜。

兩人躺的床變成三人一起躺,伊耳謎必須把奇犽抱在懷裡才擠得下。

「要不我去睡沙發吧。」寒禀心已死,認命地跑到沙發上去睡。

然後隔天早上不知道為什麼又跑到伊耳謎懷裡了。

三人的生活很充實,除了錢花得有點多以外,寒禀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她不討厭這兩隻貓。

「對了。」伊耳謎壓住正在暴走的寒禀。「九月有個晚會需要女伴,你要來參加。」

「頻什麼?」寒禀皺眉抬頭「上次十老頭的那個宴會不是有個女的一直過來倒貼你嗎?找她吧。」

「不要。」

「為什麼?」

伊耳謎大大的黑銅眨了眨「因為你便宜。」

便宜。

寒禀在心中默念了一次這個詞。

伊耳謎你這個混帳。

她翻了一個白眼,推開少年。

寒禀在奇犽旁邊坐下,拿起遙控器正要轉播時,眸子倏地睜大。

「為您播報最新消息。」
「我們分別在巴托奇雅共和國和埃珍大陸發現31具屍體,據警方表示,這些人是流星街所發起的自殺報仇行為,由於上一次某些政府機關...。」

「誒?」奇犽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居然用自殺來報仇,真是弱者會做的事情...寒姐...?」

寒禀愣在那兒,瞳映照著電視機上一幕幕的畫面。

「現在...現在是幾年...?」

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

「1993。」伊耳謎答。

1993年,流浪者被證明無罪,流星街31人自殺報仇

1994年,幻影旅團屠殺窟盧塔族。

時機還真是...抓得準啊...。

寒禀不常注意這個世界的時間。

要不是正好看到今天這則新聞,她可能也不會發現,屠殺窟盧塔族這件對她來說非常嚴重的事情即將在一年後發生。

不知道俠客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雖然賽姬說劇情不可以被更改,但是她還是想試一試。

命運要是從一開始被決定好,那就不需要努力去創造未來了。
因為不管有沒有努力都會是一樣的結果,何必浪費精力。

_____


寒禀翻了個身。

睡不著。

她的腦袋裏面全是流星街自殺報酬的新聞,以及即將發生的幻影旅團屠村的悲劇。

劇情不能更改。

窟盧塔族除了酷拉皮卡,其他全部都要死。

但是多了白莎這個BUG,一定會有微小的改變的。

寒禀相信著。

奇犽的雙眼輕輕的閉著,他很信任寒禀和伊耳謎,才能在睡同張床的情況下入眠。

她好想捏捏他的還有點嬰兒肥的臉頰。

算了吧,伊耳謎在後面呢,等等捏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這樣想,翻了個身。

然後正對上伊耳謎睜得大大的黑瞳。

空氣靜默了幾秒。

還真是...。

她抽蓄的笑,跟伊耳謎相處這麼久,寒稟還是沒能夠搞懂他的行事作風。

所以從剛剛到現在他都一直盯著我的背?!

她再次感到無語。

窗外的月光大搖大擺地照在他身上。

他們沒有拉窗簾的習慣,因為如果有突發事件才能第一時間掌控屋外的情況。

寒禀眨眨眼,從剛剛開始他就沒有離開視線。

「眼睛不乾嗎?」她問。

少年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

「不會。」

她不知道該回些什麼話才好。

寒禀和伊耳謎之間沒有話題。

不像庫洛洛,偶爾還可以聊書裡面的價值觀。

但是寒禀很享受伊耳謎散發出來的那種氛圍,不猜忌、不壓迫。

柔柔的,很舒服。

就像是春天的貓坐在圍牆上曬太陽的感覺一般。

日常而悠閒。

「你居然沒睡。」即便表情上沒有端倪,但是可以聽出語氣有了些微的改變。

寒禀這輩子最讓人羨慕的大概就是,睡眠品質很好。
在旅團期間,排除蜘蛛們無禮打斷熟睡的特例,她每天都很順利的一覺到天亮。

信長還特別羨慕能這樣,他很少有能夠好好睡覺的一天。

寒禀聳聳肩「你不也是?」

伊耳謎沒有接下他拋回的話。

「是因為早上那一則新聞?流星街自殺報仇事件?」

她一愣,沒有說話。

寒禀垂眸,她在伊耳謎面前很常展露自己最真實的樣貌。
因為伊耳謎對她很好,所以膽子就大起來了。
話變多,互動變多,信任也更多。

所以現在搞不好伊耳謎在某方面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恩...。」寒禀疲憊的彎了彎嘴角。

「伊耳謎,你知道嗎?」
「流星街的晨光很美。」

庫洛洛有一次帶她出去處理事情,搞了一整個晚上,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寒禀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強烈的光線。

她睜開眼皮子,在副駕駛座上身了個懶腰。

轉頭,男人不在。
女孩眨了眨眼,視線上移,望向外面散發著食物腐臭味的垃圾山。

以及藏在其後的、擋也擋不住的、金色的,晨光。

【喜歡?】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的身子顫了顫。

寒禀不知道現在庫洛洛眸子裡裝的是流星街的景色,還是她。

_____

流星街是神棄之地。

它的出現固然有複雜的因果關係纏繞,以至於到現在還是沒有國家能解決這個問題。

或許不該稱之為問題,但是放久了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好比長在體內的惡性腫瘤,如果不提早處理會對身體有近一步的危害。

這次的自殺報仇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

外界對流星街有強烈的偏見。

生在垃圾場裡面的人也同樣是垃圾。

這樣的鄙視和自以為是的清高持續幾百年,要是現在走在路上大喊你是流星街人十之八九會被丟臭雞蛋。

寒禀是可以理解流星街人的想法的。

仗著自己的生在和平地區的運氣來嘲諷。

我們也不是自願生在這裡的啊?

這樣的想法一點一點聚集成為強大的向心力,擴大再擴大,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流星街豈能是反人所能惹的?

她認為庫洛洛創裡幻影旅團也有報復世界的想法在裡面。

仔細想想還真是淒涼,世界這麼大,幻影旅團只有13名成員對抗。

這只是對世界一種小小的逞罰,但世界的法則不會因此而改變。

_


「流星街的晨光很美。」

女子說,然後陷入了回憶。

伊耳謎靜靜的看著她,不打算打擾。

寒禀和一般的人很不一樣。

周身懸著的份圍感很容易讓人陷進去,然後沈澱。

從此待在她的世界裡面,再也出不去。

伊耳謎伸出手,扣住她的後頸,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施力。

胸前頓時一片溫暖。

女子的氣息很柔。

「伊耳謎...?」

胸口微微震動。
他又按得更緊一些。

「哈。」
女子嘲諷的笑。

「原來把我從沙發上抱到床上的人就是你。」

伊耳謎沒有說話,寒禀伸出手捏了捏他腰上的皮。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唇角微揚。

「真是的。」

伊耳謎眨眼,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腰。

總是這樣呢。
寒禀不會拒絕與他的肢體接觸,甚至很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她對他有完全的信任。

很好。

寒禀,這樣很好。

一直維持吧。

永遠永遠都待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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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8-20 13:06:2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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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為什麼呢…就是因為他們無辜吧?

被你這樣問起來還真難回答,把動機語言化嗎…我不是很喜歡這樣…。

不過說不定…不,應該說我覺得還是…也許要那樣做,我才能弄懂我自己。
_____

刷地一聲。

寒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喘著氣。

她剛剛...是在做夢...?

夢裡的男人似乎退去了更多的嫩質,五官硬朗,黑眸更加深墜。
雨從暗紫色的夜空落下,地板全是濕的。

他仰著頭,明明面無表情,周身卻懸著濃濃的憂鬱。

是庫洛洛。

記憶是庫洛洛,幻想是庫洛洛。

現在連夢都是庫洛洛了。

寒禀扶額,看來自己病得不清。

從肩上滑下的棉被帶走了溫暖,此時清醒一半的她覺得有些涼。

眸子一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還留在她的大腿上。

那是伊耳謎的手。

寒禀盯著它幾秒鐘,撥開之後俐落的下了床。
_____

「接下來!挑戰方!也就是我們最天空鬥技場少數的女性!她就是被我們稱為黑色高領之花的,特魯雅.揍敵客小姐!!!」

整個擂台全是歡呼聲。

白色的聚光燈全打在她身上,刺眼到得閉上眼。

寒禀討厭萬眾矚目。
這會讓她想到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天,13隻蜘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場景。

這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寒禀冷著臉走上台。

和她對戰的也是天空鬥技場人氣很高的樓主。
原因很明顯,人家長得帥。

這並不是獵人劇情裡面的人物,他只是一個在會念的世界裡面很下層很下層的人。

今天坐在台下的女性大幅增加。

寒禀看看對面站著的一八零,臉蛋乾淨,身材姣好。

可她無心理會這些。

她現在腦袋裡面全是庫洛洛。

庫洛洛沒有一八零。
庫洛洛頭上有十字架刺青。
庫洛洛有八塊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庫洛洛,比他帥。

完蛋了,寒禀想,頭痛的揉揉後腦勺。

完蛋,真的完蛋。

她的人生完蛋了。

下了擂台,伊耳謎站在廊道裡面等她。

她疲憊的抬眼,身上全是剛剛那人大動脈濺出來的血。

血珠在衣角匯集,然後脫落。

滴答。

聲音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面迴盪。
也像她現在的思緒。

千迴百轉。

寒稟略過伊耳謎,直徑走向不遠處的光。

少年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跟著。
他用最輕的視線打量著前方失魂落魄的少女,仔細想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最終還是無果,他對寒禀的內心沒有絲毫了解。

他很了解寒禀,從個性到習慣他都暸若指掌,但是心,他一次也沒有進去過。
他有時候懷疑寒禀沒有心。

參加揍敵客的訓練後,她像個機器一般不斷的執行爸爸下達的任務,就算練習量是僕人的好幾倍以上,寒稟還是沒有怨言,照單全收。

若是完全相信自己不死的能力也不太正常。

因為揍敵客的訓練重不止在身體,更在心靈。

殺人之後所要背負的罪惡感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最算是大名鼎鼎的揍敵客也是。

伊耳謎到現在還對寒禀第一次殺人的夜晚歷歷在目。

那天是朔月、無風。

初殺對揍敵客來說是件大事,依照規定,家主和家主夫人必須在場看完全部過程。

剛剛結束一場死鬥,少女喘著氣,髮被砍的雜亂,身上的衣物也近乎全毀。

她跨坐在那個目標的男人身上,舉起那把銀色的匕首。

黑髮蓋住了眸子,他站不清此時少女的眼裏裝著什麼。

恐懼?罪惡?興奮?

那雙紅唇像往常一樣微張著,整齊的白齒若隱若現。

白皙的臉頰沾上了幾滴鮮血,順著滑下,浸濕了衣領。

她無聲地說了幾個字,唇動的幅度太小,伊耳謎看不出是什麼。

只不過一秒,一個人的生命又再次消逝。

少女踉蹌的站了起來,轉身望向他們。

她的眸子很空,什麼東西都沒有。

什麼東西都沒有。

「速度、精准度、策略都不如揍敵客家歷代以來的紀錄。」

女子眼底還是一樣毫無波瀾。

她很緩、很緩的低下了頭。

「是啊。」
______

轉眼間,幾個月就這樣過去。

寒禀將古墓的地址告訴白莎之後她就馬上出發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她的消息。

俠客送給了她一部手機,讓她時時刻刻能夠聯繫。

誰知道他有沒有在裡面裝了奇怪的東西。

又是渾渾噩噩的一天。

今天伊耳謎約定好晚上和她組隊去晚會打怪,既然晚上開始會很累,她乾脆從早上開始擺爛。

連俠客的訊息也視而不見。

「寒姐!你要躺在這裡多久!」奇犽猛地跳到床上,床上下劇烈的晃動,她沒拿穩手機,一不小心掉下了床。

扣搭的一聲。

「吶吶,快點陪我玩拉。」

寒禀整個人癱在床上,絲毫沒有要檢手機或是理奇犽的意思。

白色小貓眨了眨眼。

「你最近是怎樣啊,很提不起勁誒。」
自從那個流星街自殺事件被報導出來之後就一直是這個狀態。

女子懶懶的抬眼「沒什麼,就是...。」

她稱起身子,台手撩起額前的髮。

「就是...夢到一個人而已。」

「一直。」

右肩突然貼上一片溫暖。
不用多想,這個氣息只會是伊耳謎。

她回過頭,接過伊耳謎大包小包的紙袋,以及他幫自己撿起來的那隻手機。

「那些是晚會要用的衣服。」
「啊,還有。」
「那隻手機現在裝著竊聽器跟追蹤器。」

寒禀不慌不忙地拆開紙袋。「喔?是嗎。」

禮服...又是這種款式的呢。

黑色、簡約、低調。

她微微的嘆了口氣,推開紙袋,又趴到床上去。

伊耳謎眨眨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不忘提醒。

「舞會是晚上七點開始。」
「我們五點得出發。」
「別遲到了。」

「寒禀。」

______



她已經厭煩了宴會。

水晶大吊燈,又是水晶大吊燈,寒禀就是不懂有錢人怎麼這麼愛這個東西,掉下來砸到人多痛啊。

她厭世的走到指定位子上坐下,伊耳謎坐在她身旁。

少年的長髮高高豎起,馬尾盪在腦後。
他出席重要場合的時候總是會把頭髮綁起來。

身上穿的是最簡單黑色襯衫加黑色西裝褲,與她的這身禮服很搭。

寒禀定定看著他的眼,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

「看什麼?」他很突然地說。

寒稟懶懶的啊了聲「沒有啊。」
「誰不喜歡看帥哥啊。」

優雅緩慢的古典樂從音箱裡面傳出來。

「等等分頭處理目標,結束之後在後花園裡面的鐘塔會面。」
「還記得怎麼走吧?」

「恩,記得。」

伊耳謎站了起來,看了寒禀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黑色的長髮在背後盪啊盪的,背影還是那樣的隱晦自信。

古典樂聽久了會想睡。
可是她今天不只是來當女伴,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唉。
事情怎麼會那麼多。

算了。
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_____

「那個...小姐...?」

正在摸魚的服務生被點到名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戰戰競競的看向背後聲音的主人。

是一位女子。

一位穿著單調卻又不失精緻的女子。

「愣著幹嘛呢?」

「啊!非...非常抱歉!請問...我能為您效勞什麼呢?」

那位女子很溫柔的笑了笑,她相信一定有很多男性因為此而甘願獻出心臟。

「配義大利麵的酒沒有了。」
「我想親自去挑,你可以帶我去倉庫嗎?」

「誒?!親...親自去嗎...?」
「這...恐怕不太好吧?這件事情請讓我來吧!可以請您告訴我您的桌位號碼嗎?」

她慌慌張張地拿出筆記本,正要下筆的時候卻被一隻細長手指給停下動作。

「我說,我來。」

從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被賦予魔法般,重重的敲在她心上,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好...好的...。」

她想,她一定是被迷惑了。

被一位擁有黑色翅膀的天使。
_____

寒禀隨著侍從來到了宴會場地下室的酒窖裡面。

在服務生打開門的那瞬間,裡面的酒氣就像猛獸一般一股腦兒的湧了出來。

濃濃的香氣撲面而來。

她抬腳走了進去。

酒窖裡面又濕又冷,地上鋪著一層礫石,那是為了維持溼度而灑上去的。

她很輕鬆的穿著高跟鞋走到一排酒面前。

唉。
伊爾謎就最喜歡把麻煩的事情丟給她。

「你知道怎麼挑酒嗎?」

「誒?誒?」女服務生左看右看,確認女子是在跟自己講話之後,跌跌撞撞地穿過礫石走到她身邊。

「那個...雖然我不是很專業...不過我聽同業的朋友說,如果要選上等的好酒...可以看瓶身的顏色...啊!這個!」

服務生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罐紅酒,將它展示到女子面前。

「由於珍藏越久紅酒越容易受陽光照射的產生質變,所以通常都會用顏色比較深的酒瓶來裝。」

寒禀接過,端詳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個所以然。

嘛,隨便,可以喝就行。

她衝著女服務生笑了笑,然後踏著那雙恨天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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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很好 加油!!! 2024-8-24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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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8-25 15:08:2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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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頭上綁著繃帶的男人搖著紅酒。

他仰頭輕輕抿了一口,喉結上下滑動,引人遐想。

男人將紅酒杯放下,又翻了一頁書。

有一句話被這本書的前一位主人用鉛筆重重的畫起來。

善於等待才是智者。

他無聲地笑了笑,闔上書,頷首。

「時間差不多了呢。」

「行動吧。」
______

「你有什麼煩惱嗎?」

寒禀猛地回過神,坐在對面的老人慈祥地看著她。

他愣了幾秒,然後閉上眼凝聚了一下思緒。

「您怎麼這麼問?」

老婦人和藹的笑了笑。「我都活這麼大歲數了,有些事情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

寒禀垂眸不說話。

「姑娘。」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座遊樂場。」

「遊客、工作人員、設施本身。」

「遊客之中又有,高中生、家長以及孩子。」

「孩子?」

「恩,孩子。」

寒稟嘆了一口氣。

「將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比作遊樂場,我可能沒辦法認同您口中說的話。」

「呵呵呵,真是個固執的姑娘。」

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照亮了女子半邊的臉。

「我可以感受到你身上滿滿的疑惑和無助。」
「那些是命運正在擁抱你。」

「那要如何才能掙脫這個將我窒息而死的懷抱?」

「掙脫?你太天真了。」

「你可以掙扎,可以無視,但是你總有一天必須接受它。」

「他是你漫長旅途中唯一的夥伴。」

「永遠不要逃避命運,小姑娘,再怎麼逃避,它還是會像影子一樣緊緊跟著你不放。」

「與其被你拉著跑,不如讓它變成翅膀帶你飛翔,不是嗎?」

寒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的命運…。」

「我的命運是越悲傷卻越美麗的故事。」

「是會被遺忘的。」
「很多人的故事。」

愛而不得,以及...。

「命運總是頑強的。」
「正是要穿過重重關卡才會見到黎明。」
「迷茫?哈哈,不過是你還沒越過那座山。」

「越過山你就會看到太陽了。」

老婦人晃了晃杯裡面的紅酒,然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也是無濟於事。」
「自已的人生要自己走。」
「親身經歷過之後就能體會我剛剛說的這些大道理了吧。」

寒禀定定的看著她。

經歷過後…嗎?

「就這樣嗎?」

「只有這些嗎?」

「你的…遺言。」

老婦人的眸子裡面沒有任何波動,臉上依然是那和藹的笑。
就像是一幅畫。
不會改變的畫。

她繼續說。
「你剛剛喝的紅酒裡面添加了揍敵客自制的毒藥。能夠讓人在不痛苦的狀態下死亡。」
「委託人是您的孫子,他希望我將藥下到紅酒裡面結束您的生命。」

「呵呵呵,這樣嗎?」
「紅酒很好喝呢。」

寒禀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您早就知道那杯紅酒有下毒了吧。」
「那為何您還要喝下去呢?」

老婦人依舊不慌不忙的開口。

「人類是逃不出命運的手掌心的。」

啪!

她激動的站起來,拍桌。

「這不對吧!?如果連活著都沒有還談什麼命運?!」
「如果沒有活著的話要怎麼去實現心中的夢想、堅持的信念或是去認真愛這個世界!?」

「如果死了的話,什麼都做不到啊…。」



她失魂落魄的說,眼底蒙上一層黑暗。

老婦人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只不過是順從自己的心而已。」

「不論何時都要順從自己的心。」

寒禀猛地停頓了一下,腦袋不受控的喚起那段記憶。

【小涵雅,你要記住。】

【當你可以自由選擇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把握那個機會。】

【不應該用仇或恨當作選擇的條件。】
【因為仇是會散的、恨是會淡的。】

【只要…順從自己的心就行。】

似乎有一陣風吹過她的頭頂,抬眼,視線裡面是一大片波斯菊花海。

白色的波斯菊花海。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怔了一會兒,意猶未盡的垂眸。

「或許…是呢…。」她說,微微一笑。

「順心。」

老婦人將手放了下來。「能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在死前聽我這個老太婆撈叨真是太好了呢。」
「真的謝謝你啊,漂亮的小姑娘,希望我剛剛的那些話能夠幫助到你。」

寒禀很溫柔的看著她。

「不。」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真的真的…。」

「非常謝謝你。」

此時的月完全脫離雲海,靜而柔的照在兩人身上。

寒稟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真奇怪呢,她應該把方圓百里可能會打擾到這裡的生命物體都殺掉了。

啊,她好像知道那是什麼了。

那是生命逝去的,腳步聲。

以一種很緩慢很緩慢的方式,離開。

_____

「伊耳謎?」

寒禀在確認目標死亡後打開大門,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還被他給嚇到了。

少年的身上全是血,頭髮、皮膚、衣服無一幸免。

此時樹林遮住了月光,寒禀看不清少年臉上的表情。

「怎麼弄成這樣?」她問,走到他面前。

少年看了她很久,才答道:
「爆炸了。」

「蛤?」

「目標雇用的保鑣纏著我之後突然爆炸,躲過了爆炸,但是沒躲過血。」

爆炸之後的血把自己全弄濕了?

寒禀有些震驚。

聽到他這麼罕見鉅細靡遺的講解過程,她也不敢再多問些什麼。

伊耳謎話多的時候心情肯定不怎麼好。

寒禀剛剛把這附近所有的保鑣都殺了,地上全是血,加上少年現在身上還有些溫度的血水,腥味很重。
難怪剛剛在裡面都沒有發現他,這麼濃的味道都蓋住他原本的氣息了。

「目標處理完了嗎?」

「恩,照委託人的要求的方法殺掉了。」

「是嗎。」少年答,轉過身,朝著樹林走了進去。

寒禀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幾秒,才後知後覺地跟上。

她緊緊挨在他的後頭。
「還有事要做?」少年朝著的方向並不是回去的路線。

「恩。」少年簡短回答。

「喔。」

此時九月,就算是夜晚也有些熱,何況這裡是樹林,濕度更重,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兩人又無聲地走了好久。

伊耳謎一直以來都是讓寒禀感到舒適的存在。

有可能是因為殺手必須時刻把存在感降低,所以他一直跟在身邊她也不會有反感。

一直都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寒禀卻覺得...有點尷尬。
居然會尷尬。是因為他現在正在生氣嗎?
這樣想,她好像沒看過伊耳謎生氣的樣子。
如果心情稍微不好也只是吃蛋糕解氣。

今天這是...暴怒了嗎?

她吞了吞口水,看向前方少年的背影。

就算穿著衣服也擋不住的好身材,襯衫因為被血浸濕緊黏在肌膚上,勾勒出線條分明的背肌。

不得不說,寒禀居然覺得這樣有點吸引人。
真是太奇怪了,伊耳謎把自己壓在懷裡她都沒心動,今天怎麼就有感覺了呢?

呵呵,一定是剛剛跟老婦人聊天太感動了,才會出現「伊耳謎好有魅力」這麼違和的想法。

幾縷月光從樹林間透出來,男子的背影忽明忽暗。

「寒禀。」

「恩。」

「你有什麼煩惱?」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會冒犯到她似的,非常溫柔。

「原來你那麼早就站在外面了。」她無奈的笑。

風吹亂了她的髮,女子抬手勾到耳後。

「我有時候覺得。」
「我真的好衰。」

「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不夠強大、不夠勇敢、不夠堅定。」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什麼上帝選的會是我。」

她又抬頭,少年就站在她前方,不快不慢的走著。

已經能看到樹林的盡頭了。

寒禀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雙唇輕啟。

「剛剛那個婆婆或許說的沒有錯。」

「世界就像一個遊樂場。」
「在美好的背後有著數不清的利益糾葛。」
「同時,命運不可違逆。」
「我們必須要訓服它才能在未來追光的路上肆意地飛翔。」

「而馴服它唯一的途徑...。」

「就是順心。」

是啊,順心。
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不管是對即將到來的災難,還是對庫洛洛的感情。

其實你都知道該怎麼做。

只是一直在逃避。

她似乎聽到男人笑了一聲。

寒禀猛地抬頭,但是對方背對著自己,看不到五官。
在她懷疑那聲笑是否真實時,他先開口了。

「這不就跟你說的一樣嗎?」

寒禀一怔,笑容僵在臉上。

「什麼?」

此時兩人恰好走出了樹林。

少年終於回過頭。

寒禀看清楚了他的表情。

月光明朗的不像話,頭髮、臉型、鼻梁、眉骨、唇峰,都一模一樣。

唯獨那雙死潭一樣的黑眸。

「順心。」少年答,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寒禀心裡的疑惑此時都豁然開朗。

她停了下來,並且摸上背後藏著的銀色匕首。

「你...。」

「是誰...?」

_____

伊耳謎現在很頭痛。

他幹掉了這個大廳裡面所有的人,全部都不是念能力者。

那剛剛那股施加在他身上的念力是怎麼回事?

伊耳謎所接到的委託是殺掉宴會的主辦人,主辦人是在黑幫裡面很有勢力的老頭,自然會僱用許多保鑣在身邊。

正當伊耳謎在擊退那群像海水一般湧上來的人群時,感覺到自己的右臂被拍了一下。

力道不輕不重。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了念。

伊耳謎猛地停下動作,右肩措不及防的被鐵棍擊中。

他沒打算去理會,看向剛剛那股念力的源頭。

不見了。

不管是念還是人。

都不見了。

他顰了顰眉,不知道對方耍了什麼招,他必須弄清楚。

結果殺了所有人都找不到念能力者。

他將濺到臉上的血跡抹掉,歪了歪頭。

只碰了一下,還沒有攻擊能力。

所以是個制約不強,能力很弱的念能力。

可能是讀取記憶、或是交換物品。

嘛,隨便,反正先跟寒禀會和好了。

他走著走著,然後在落地窗面前停下。

室內很亮,外面樹林圍繞,幾乎沒有光線,所以他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倒影。

制約不強,沒有攻擊性的念能力。

伊耳謎睜大雙眼,玻璃映照著的男人也做了相同的動作。

那雙臉他既陌生又熟悉。

他忽然一個機靈,快速回過頭,往寒禀解決目標的地方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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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8-29 11:19:1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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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很厲害呢。」男人笑,用著那張臉。「怎麼發現的?」

寒禀瞪著他,匕首已經拿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腦子現在一片混亂,各種時期的記憶爭先恐後的浮上來。

【你叫什麼名字。】
【寒禀起床了啊?】
【等等分頭處理目標,結束之後在後花園裡面的鐘塔會面。】

「我和伊耳謎約定好在後花園的鐘塔會面,不可能會在我任務結束的時候待在那兒等我。」

【你的老闆們回來了呢~】
【丫頭!我還要白飯!】
【可能需要小寒你的一點誠意呢!】

「殺手是不會隨便給別人看背後的,伊耳謎對我一樣如此,一直都是我走在前面。」

【三歲吧...?當時那個僕人太囂張搞得我不太開心就解決掉了。】
【爸爸真的很愛很愛你。】
【我是酷拉皮卡的姊姊!】

【寒禀。】【看著我。】

回憶中,那張比現在還要嫩質一些的臉龐正對著她,眸子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讓她懼怕。

「還有...。」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到達一個臨界點,

第一次,這麼想殺掉一個人。

「我沒有對伊耳謎說過那件事情。」

「喔?哪件事情?」他斯文的笑,像是在談論明天天氣一般輕鬆。

寒禀覺得心臟每跳一下就刺痛一下,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囂。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順心。」她答,似乎要喘不過氣來。

男人依舊看著她,那雙讓她恐懼的眼好像永遠都不會移開。

「那你對誰說過?」

他問。

對誰說過...?
哈!

「這個世界...不...我這一生只對一個人說過。」

那是她爸爸告訴她的話!她把爸爸的話告訴了那個男人!

寒禀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化作眼淚,滑過臉頰,滴到草地上。

「是你。」她的聲音很低,還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你。」

「庫洛洛.魯西魯。」
______

庫洛洛在看到女子落淚的當下,上揚的嘴角垂下。

哭了?

女子閉上眸子緩了緩,擦擦眼淚再次抬起頭來。

「問夠了吧。」她說,能感受到話裡面滿滿的怨氣。

呵。

庫洛洛在心裡冷笑。

還是一樣呢。

莫名其妙的恨。

「換我問了。」她說「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庫洛洛看著寒禀那雙漂亮的水眸。

「還記得俠客給你的那部手機嗎?」

女子猛地頓了一下。

「那是我拜託他交給你的。」

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所以網路上跟我聊天的那個人...。」「那是俠客沒錯。」他打斷她。

「我只是在裡面裝了追蹤器和竊聽器,雖然你沒有帶手機出門,但是透過你之前和伊耳謎的對話就可以大概猜到舞會的地點。」

【舞會是晚上七點開始。】
【我們五點得出發。】

原來如此...。

寒禀想。

是那時候啊。

「第二個問題。」
「為什麼要換成伊耳謎的臉?」

庫洛洛臉上的微笑還是那樣的平靜。
他過了幾秒鐘才回答她的問題。

「揍敵客家大少爺是你目前最親近也最沒有防備的人。」他說。
「而且不管是身高還是體格都很相似。」
「寒禀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懷疑對吧?在我說出順心之前。」

女子咬咬牙。

他說的沒錯。

血腥味蓋住了庫洛洛的氣息,加上動作和語氣都和伊耳謎有八成相似。
一些比較反常的行為也可以用其他的因素解釋。

而且庫洛洛是個聰明的人,懂的彌補錯誤。

要不是說出順心...。

她可能根本不會發現。

「第三個問題。」她無視庫洛洛的質問。「你...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

男子低聲笑了起來。

他想起很久以前,寒禀剛來到旅團,庫洛洛請他當女伴的那天晚上,她也說了同樣的話。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女孩的表情。

庫洛洛那天無聲無息地走進女孩所在的倉庫,然後看到躺在那毫無防備的她,蹲下身,仔細觀察她的臉。

她長得沒有像瑪琪或派克諾坦豔麗,也沒有像小滴一樣可愛嫩稚。
就單純只是比普通人骨感強一些的少女。

恩,很普通的一個女孩子。

她似乎和他有感應一般,突然在睡夢中驚醒,然後正對上他的眸子。

那是他們第三次,在能夠看清楚彼此的眸子映著倒影的狀況下,面對著面對視。

她的表情從呆楞轉為驚恐。

他像往常一樣掛起微笑。

【寒禀小姐。】
【晚上好。】

女子的身體為顫。

呵。
真的很害怕他呢。

庫洛洛直起身子靠到牆上,看著女子強行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折騰了自己的頭髮好久,好像壓根兒沒有要問他事情的樣子。
所以他就先開口了。

【不問嗎?】
【我來這裡做什麼。】

女子頓了頓,臉依舊垂著。

她的雙唇輕啟,庫洛洛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隱藏在齒間那粉紅色的舌。

【…有何貴幹?】
_____

寒禀看著庫洛洛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瘋,警戒的退了一步。

男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止住笑聲。

「有何貴幹?」他重複了她的話。

「不能這樣說吧?」

庫洛洛邁開腳,一步步往寒禀的方向逼近。

「寒禀。」
「我什麼時候...。」
「允許你可以離開了?」

「離開旅團?」

寒禀不斷的退後,雙腳不受控的顫抖著。

庫洛洛跨了一大步,瞬間來到她面前。

她嚇得不敢動,連話也說不出來。

「呵。」庫洛洛冷笑了一聲,饒富興致地看著寒禀。

女子的眸子裡面映照的庫洛洛背後的月,以及他自己的倒影。

然後更深更深的是,他每次見到都想要仔細端詳的,一道很耀眼的光。

庫洛洛的視線無法從那道光移走,想再多看幾眼時,下一秒,遠方傳來樹葉的婆娑聲。

但此時無風。

寒禀一頓,瞬間回過神。

他猛地推開庫洛洛,然後轉頭衝向聲音的來源。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寒禀來不及思考什麼時候會撞上,他就先被打橫抱了起來。

一股熟悉的清香充斥整個鼻腔。

那是伊耳謎。

真的是伊耳謎。

方才與庫洛洛對峙所束起的荊棘此時都退去,寒禀徹底放下戒備。

抬頭,雖然五官是庫洛洛的,但是眸子沒變。

依然是死潭一般的黑。

伊耳謎定定的看著她,表情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和急速的心勃和喘息聲形成很大的反差。

他剛剛是用全速衝過來的。

全程。

庫洛洛很會隱藏蹤跡,連循著寒禀身上獨特的味道找也感到吃力。

庫洛洛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在森林的各處放置大量的屍體,濃厚的血腥味擾亂了伊耳謎的追蹤路線,在樹林裡面繞了好一大圈才找回他們走過的路。
_____

寒禀一時衝動撲進伊耳謎懷裡之後才發現這樣好像有點不妥。

在暗戀對象面前...跑進別的男人的懷裡。

我沒說錯吧?暗戀對象。

恩是的,暗戀對象。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庫洛洛,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

似笑非笑。

還是用伊耳謎的臉。

有夠恐怖。

她心虛的移開視線,然後拍拍伊耳謎的胸口要她放自己下來。

但是對方沒有動靜。

寒禀眨眨眼,仰頭看他,發現他的視線駐足在前方的庫洛洛身上。

然後對著他放殺氣。

「呵。」庫洛洛冷笑,寒禀身體一抖。

伊耳謎將寒禀抱得更緊。

「揍敵客家大少爺居然會這麼珍惜一個女孩,還真是稀奇。」

他的話就像帶著針,句句諷刺。

寒禀真的好怕庫洛洛不小心踩到伊耳謎的底線然後兩人打起來。

那樣的話夾在中間的她絕對必死無疑。

「她是揍敵客家的人。」伊耳謎說,語氣像平常一樣。

「是嗎?」庫洛洛沒有追問,轉而看向窩在少年懷裡的她。

「寒禀。」他喚了喚她,伸出了手。

「過來。」

寒禀愣了幾秒鐘。

啥…?

庫洛洛看她呆滯的模樣,又重複了一次。

「過來。」

他堅持說了第二次肯定有威脅的意味存在。

雖然說表面上那不咸不淡的微笑看不出來就是了。

要是以前在旅團,寒禀肯定會乖乖過去,吭都不敢吭聲。

但是現在?她可是有揍敵客家這個大靠山了。

而且她現在還在揍敵客家大長子懷裡待的好好著!

那句話刺激了寒禀,她毫不猶豫的攀上了伊耳謎的脖子。

對,她就是赤裸裸地挑性庫洛洛。

伊耳謎垂眸,少女較真般的神情入了他的眼。

他應該要感到高興的,因為此時寒禀選擇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個把他們臉互相交換的男人。

但是他的心依然是沈著的。

寒禀的眼此時正死死盯著那個黑髮黑眼的男人。

視線沒有移動半分。

而且,從這個角度,他看得非常清楚。

少女眼底有一道很耀眼的光。

美麗無比。
像夏夜夜空中奪目的星海。

伊耳謎收回視線,轉而望向前方與背後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

他知道他是誰。

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他和寒禀初見與他大有關係。

他現在依然不知道寒禀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不過從今天兩人的互動看來...。

庫洛洛對寒禀有異常的執著,而寒禀雖然表現上百般的不願意,但是在伊耳謎看來,這只不過是叛逆。

恩對,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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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9-2 17:59:3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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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寒禀決心要讓庫洛洛吃癟的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我到底在幹嘛啊啊啊啊???!!!

我我我我我還在暗戀對象面前跟其他男人親近???

這豈不是找死嘛!

她雖然很心虛,但是自尊心並不允許她的手放下。

在揍敵客待久了,也養出面子來了。

庫洛洛看著少女的反應,嘴角慢慢拉平。

呵。

還懂的反抗了?

月光照亮了女子的臉,白皙的皮膚在綴飾的點綴下更加耀眼。

簡單大方的禮服設計符合他的風格,收腰、露肩。一切的一切都把襯托得更完美。

但是所有都比不上那對眸子。

只對著他發光的美麗眸子。

即便是現在,離幾米遠,他也能很清楚看到,少女眼底,散發出的那道,美的堪比星海的耀眼光芒。

還有他自己的倒影。

庫洛洛很緩的眨了眨眼,垂眸,具現化出盜賊的秘笈,將書籤抽掉。

下一秒,對面抱著寒禀的男人終於看起來不再違和。

「謝謝揍敵客家大長子幫我照顧寒禀,他有點小脾氣,不過未來一段時間還是麻煩您了。」

伊耳謎眨了眨眼,還是那句話。

「寒禀是揍敵客家的人。」

庫洛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看著寒禀。

她被看得全身發毛。

她跩跩伊耳謎的衣角,示意他該回去了。

少年又看了庫洛洛一眼,確認對方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才抱著寒禀轉身,離開。

庫洛洛一直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就算消失在樹林盡頭視線也遲遲無法移開。
_____

「伊耳謎,可以放我下來了。」

「…。」

「伊耳謎!!!」

寒稟在他懷裡不安分的亂動,直到伊耳謎放出殺氣才又乖乖地認他抱。

兩人在樹林裡面走了很久,伊耳謎換了條路,這邊血腥味很淡。

能夠似有似無地聽到鳥鳴。

已經接近夏末,枝頭的葉子綠的很飽滿,在月光的照耀下,上頭的露珠反射了耀眼的光芒。

寒稟伸手清點,一個小水珠駐足在指尖上,然後滑落,流進掌心。

她感受著那冰涼的快感,抬頭看伊耳謎。

伊耳謎感受到她的視線,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收回。

「花多久時間?」他問。

「啊?」

「花多久時間知道那個不是我。」

寒禀眨了眨眼,然後心虛的撇過頭。

伊耳謎的眸子直接殺過來。

不是吧?還對我放殺氣??
外表跟語氣全都一模一樣是要我怎麼分出來啦!!

「對...對不起...。」
「我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會認出來的...。」

伊耳謎盯著少女很久。

「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我們私底下叫對方的綽號吧。」

她猛地抬頭,震驚的看著少年,卻剛好對上他認真的眸子。

「你你你你你你再說一次!!!?」

伊耳謎眨了眨眼「我們私底下叫對方綽...。」

他還沒講完就被寒禀摀住嘴。

「等等等等,讓我緩一會兒。」

資訊量過大。
資訊量過大啊!!!

我我我我我我我這是可以叫他小名了?

叫小伊?叫大黑貓?

誒誒誒誒誒誒????

雖然這樣以後可以確保我不會認錯人但是!!!
這這這。

幸福來得太突然。

少女的唇線拉直,眼神飄忽不定,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就又馬上收回視線。

伊耳謎仍舊看著她。

少年的神情溫柔,長髮軟軟的垂著,落在女子的肩頭。

他可以從抱著她的手臂感受到她的體溫。

「...稟。」

「什麼?」

少年垂下眸子,小心翼翼地再次念出那個名字。

「稟。」

像是在教堂裡面朗誦聖經一般,在想這個名字的時候,一切都變得神聖起來。
名字,還有她,都帶有一種伊耳謎無法抗拒的魅力。

稟。

寒稟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住的伊耳謎,伸手想捏捏他的臉頰。

少年往後躲開,罕見的顰了顰眉。

哎呀呀,生氣了。

「稟?你要那樣叫我啊?」她問,歪了歪頭。

「那...我就叫你伊吧!伊!」

對方沒有回答。

他不易察覺的嘆了一口氣,然收回視線,繼續專注在前方。

嘆啥氣啊?

寒稟抱怨。

不能叫伊我就叫你大黑貓...。
而且...。

到底有沒有要放我下來啦...。
_____

「怎麼那麼慢?」

他們倆接近凌晨才回到天空鬥技場。

奇犽坐在電視前面,手上還拿著遊戲機。

「你這小子都幾點還不睡!!?」寒稟過去捏了一把臉蛋。

「痛痛痛痛痛!寒姐!放手!」

「真是!以後長不高怎麼辦!」

「我家基因很好,你就不用白擔心了。」他得意的說著,摸了摸被捏疼的臉。

「喔對了,剛剛有個金髮女人過來找你,因為你不在,所以我就叫她先回去了。」

「金髮女人?」

不會是白莎吧?
終於回來了?

寒稟雖然疑惑白莎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地方,不過她沒有多在意。

「奇犽,她有說她什麼時候會再來嗎?」

「沒有。」

恩...。

既然去了賽姬那裡,她肯定知道劇情不能改變這件事了。

心情肯定很難受吧?

雖然寒稟和白莎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都是穿越者的關係,她把她當做知己看待。

那些穿越過來的辛酸總算有地方可以發洩,所以寒稟會不自覺得依賴白莎,對她敞開心房。

如果白莎因會幻影旅團屠殺窟盧塔族而死亡,她肯定會把庫洛洛一起拉進地獄吧。

庫洛洛...。

想到這個人,她就來氣。

月光下那抹微笑,以及向她伸出的手。

【寒稟,過來。】

他到底...想要幹嘛...?

除了掌廚,寒稟之於旅團跟本是一個包袱。

沒念、沒忠誠,就算知道未來她也不一定會幫旅團。

歐,體術是有好很多啦。

她不否認他對旅團產生了感情,畢竟人家雖然一開始對她不好,她還是安安穩穩地在那裡待了幾年。

而且最後還是不是被趕出來,是她自己跑出來的。

所以,這樣的她,為什麼今天庫洛洛會來找她?

而且還說了「我有允許你離開旅團嗎?」那種話。

單純對物品的佔有慾嗎?

寒稟垂眸,從頭到尾她都猜不透庫洛洛的心思。

唉,能猜到的都是怪物。
搞不好他連自己在想什麼也不知道。

寒稟腦袋裡面這時候浮現了俠客的臉。

這個叛徒!居然幫庫洛洛追蹤我!事情都不知道辦的如何了!

「話說...。」奇犽突然開口。「那個女人的表情很奇怪呢。」

寒稟一頓。「什麼意思?」

「就是...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他停了一會兒,似乎覺這樣的說法有點不大對。
「那個什麼,你上次買的小說裡面有寫過...。」

「啊!!我知道了。」

「『眸子黯淡無光』!」
_____

此時寒稟還不知道奇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在隔天見到白莎的那一刻,她立刻就懂了。

眼神憔悴、臉頰瘦了一圈。

似有似無的傷痕,和搖搖欲墜的身軀。

「寒稟...。」她勉勉搶搶擠出了一絲笑,心疼得讓人想哭。

「我...。」

「遇到庫洛洛了。」
_____

【你說的劇情不能被更改,是假話吧?】

【賽姬小姐。】

白莎問,站直了身子。

金髮女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危險的笑。

她沒有回話,白莎停了幾秒,繼續說下去。

【你也對小稟這麼說了對吧?我還真好奇,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呵呵...哈哈哈...!】賽姬笑了起來。【目的當然就是...怕劇情被更改之後你們會遇到危險啊!】
【要知道在高危世界生存,我們這種『預知能力』是非常寶貴的。】

說謊。

白莎想,臉上沒有表情。
_____

「白莎姊姊!」寒稟又急迫的喚了喚她的名字,白莎這才回過神。

對方擔憂的看著她。「果然還是太免搶自己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了吧...?」

「沒關係。」她露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都這麼久沒見到小稟了,讓我在這裡待一會兒吧。」

寒稟看她這麼累的模樣,沒狠下心拒絕。

她的狀況是真的很差。

白莎在寒稟買下的小房子裡睡了一晚,隔天早上發現,發高燒了。

她趕緊回去天空鬥技場把用藥物品和煮粥的食材帶過來。

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變成這樣?

白莎在說完「我遇到庫洛洛」之後就沒有了下文,現在也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庫洛洛那傢伙,到底幹了什麼事情。

寒稟有點生氣。

出現在她夢裡、出現在她任務裡,現在連朋友也不放過了!

真是!

她暗暗捏緊了毛巾。

庫洛洛魯西魯!!!
這個混帳!!!
_____

白莎和賽姬不愉快的道別之後就被傳送到古墓門口。

還能瞬間移動嗎?

她記得寒稟也說過是祂把她傳送到揍敵客的。

能力居然這麼強大。
還有能夠將幻影旅團打殘的程度。

白莎不知道為什麼賽姬對「不可以改變劇情」這件事這麼執著,她只看得出來她在撒謊,讀不了心。

不過,在執著又有什麼用呢。

只不過是一個連屍體都比不上的殘念罷了。

白莎心情突然明朗了起來,垂眸,然後頓住。

她仔細看了看不遠處那攤泥濘上不明顯的鞋印,還是朝著古墓那裡的。

剛剛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這個痕跡。

有人來過!
而且還沒走!

白莎整個人警戒了起來,她抽出後腰綁著的雙刀,腳步加快,不能在這個對她身形不利的森林裡面逗留。

她一路跑到了山下一處小鎮,時不時回頭觀察有沒有人跟蹤。

無果。

壞一點的情況就是對方比她強上好幾倍,壓根發現不了。

自己窟盧塔族的裝扮在小鎮裡面引來太多人的目視,她從旁邊店家偷了幾件衣服,戴上假髮,再加一副太陽眼鏡。

從餐廳洗手間出來時並沒有什麼變化,幾桌的客人換了,食物也沒被動手腳。

是我多想了嗎...?

白莎找了一間旅館安定下來,正常情況來講應該是要快點逃跑,在不知道對方實力的狀況下到多人的地方躲著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穿越者們才能進入的古墓。

莫名的腳印,以及在這之前都沒發現蹤跡的高超追蹤技術。

以及曾經來過的幻影旅團。

白莎煩躁的扶額,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這該死的直覺。
_____

白莎會選擇這間旅館的原因之一,就是它有熱水。

要知道,在獵人世界這個科技不發達的年代,能有熱水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她在窟盧塔族也只有河邊可以洗澡。

雖然說她有纏,感覺不到寒冷,但是光是看到那冒出來的熱氣,似乎連心也暖和了起來。

白莎關掉水龍頭,攏了攏散在背後的金髮,打開玻璃門,去泡澡。
_____

折騰了一會兒,她擦乾身體,光著身子,走出浴室。

但是她在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黑髮男人時就停下來了。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身體不受控的顫抖。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古墓、穿越者的殘念、幻影旅團...。

寒稟。

白莎一切都想通了。

庫洛洛閉著眼,朝著浴室門口紳士的笑了笑。

「您可以先完成梳洗再出來。」

「我可以等的。」

「窟盧塔族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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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2024-9-11 12:29:1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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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白莎坐在床上,看著對面男人那令人發毛的微笑,顰了顰眉。

而且他還放殺氣。

看起來不像是要交涉啊。

「我叫庫洛洛・魯西魯,或許小姐知道我。」

「久仰大名,我常常在工作的名單上見到您的貴姓。」

她這句話並不假,白莎在很久以前就通過了窟盧塔族的「試驗」,甚至進一步自己學會念,在獵人世界裡面接各種高危險的工作,增進自己的體術。

她有一段時間在接保鑣任務的時候,雇主常常要他們提防幻影旅團。

出入各大舞會或者是慈善會,白莎每次都看過名單,每次都有庫洛洛・魯西魯這個名字,也每次都沒見到人。

現在總歸是見到了。

三大美色的臉蛋固然讓人驚艷,但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這個男人將是毀掉她家園的罪魁禍首。

庫洛洛笑著哦了聲,深墜的眸子緊緊咬著她。

白莎非常不耐煩。「要問什麼快問吧。」

如此急切卻又不採取行動。有比現在更好的刺殺時機卻沒下手,表示庫洛洛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而且不是物品。

是情報。

寒稟並沒有和她細說在幻影團的那些日子,只用「過得超慘」苦笑帶過。

古墓的確切地點是俠客那裡得到的訊息,那大抵,庫洛洛是知道「寒稟和俠客要古墓確切地點」這件事的。

再依寒稟的性格,絕對不會把她的存在告訴蜘蛛。

所以庫洛洛是抱著「寒稟會來」的想法到古墓的。

但是卻只見到她。

寒稟在賽姬的幫助下脫離旅團穿越到揍敵客,而庫洛洛不知道之於什麼原因想要見到寒稟,無果,現在正把氣撒她身上。

「小姐...。」他頓了頓。

「白莎。」她面無表情的説。

「好的,白莎小姐。」男人收回念壓「你認識寒稟嗎?」

看吧。

果然是為了小稟。

白莎打從心裡佩服寒稟,居然能讓堂堂大影旅團團長為了她走這麼一遭,還特地忍下殺人的慾望。

她「友好地」笑了笑。

「你猜?」
____

她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得到他想要的資訊之後會不會把她殺掉,所以她只好跟他耗時間。

畢竟除了穿越者,沒人會知道更多關於那座古墓的事,而她,又了解寒稟。

白莎因此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跟庫洛洛待在一起,她知道為什麼庫洛洛可以當上幻影旅團團長了。

逼供、威脅、套話、甚至連美人計都用上了。

居然可以為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情報忍她每天的冷嘲熱諷。

還是說...。

已經沒別的辦法了?

她無法忘記庫洛洛某天早上出現在她新開的飯店裡面,下半身只圍著浴巾走出浴室的樣子。

背後還飄著白氣。

三大美色的庫洛洛落淚圖變成庫洛洛出浴圖了。

她對男人的身體沒有多大的慾望,上輩子她就遇到了她這一生最愛的男人,然後生下了這世界上她最愛的第二個男人。

那個世界,她最愛的兩個人都與世長辭了。

她在這裡,遇到了酷拉皮卡。

相似的外貌、相似的個性。

相似的溫柔。

唯獨給予她的溫柔。

她知道不能把酷拉皮卡當作愛人看待,但是偶爾還是會不小心深陷他那因激動而變得血紅的美麗眸子中。

「白莎小姐在想什麼呢?」庫洛洛一句話喚回女子,她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然後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想庫洛洛先生什麼時候會離開。」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話。

真煩。

白莎想。

她突然覺得這個庫洛洛有點OOC,照理來說不管他現在想要拿到什麼東西,應該都不會用「跟在一個人身邊」很久來達成目的。

嘛...。

有可能是真的沒其他辦法了。

雖然她不知道庫洛洛到底具體想要怎麼套出她的情報,但是他可是幻影旅團團長呢!應該會有更令人震驚的行動才對。

恩是的,白莎非常後悔自己的胡思亂想。

或許是等得不耐煩,庫洛洛當晚對她起了殺意。

窗戶玻璃碎一地,點點血跡濺在白色的床單上。

白莎死死擋住庫洛洛的匕首,一邊開圓,想使用念能力。

男人一愣、後笑,收起匕首,跳開她的圓的範圍。

「限制行動的能力嗎?」他問,對方顰了顰眉,沒有回答。

有趣。

知道我偷取能力的條件呢。

白莎退了幾步,右手運起念,在空中畫了一道十字。

一把金色的十字刀實體化,從空中落下,直直插進木地板裏面。

瞬間,十字架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庫洛洛閉上眼,再睜開眼時,人已經不見了。

而自己大概估算了下,被限制在那個十字架方圓五公尺內。

具現化系...嗎...?

他垂眸沈思,腦袋裡面突然多冒一個人。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坐到沙發上,往後仰,讓身體陷進柔軟裡面。

他的眼底映著模模糊糊的星空,有種不真實的憂鬱。
_____

白莎做了一個夢。

她知道這是夢,眼前模糊的場景、輕飄飄的身體、迷茫的嗓音,都讓她確信,這只是夢。

但是她醒不來。

「幻影旅團!!!!」

穿著古老民族服飾的中年男子持著雙刀衝向背後有蜘蛛刺青的高大男人,對方興奮的狂笑,隨後爆發出念壓,將離他半米的人全都轟出去。

包括她。

白莎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身體,任由念壓帶起的風把她用力往後吹,直直撞上後方的樹幹。

不疼,她沒有知覺。

連感受痛的權利都沒有。

昔日窟盧塔族的居住地現在充斥著熊熊烈火,女人尖叫、小孩哭鬧的聲音此起彼落。

更刺耳的,是那同族的人,血球被挖出來的聲音。

場景轉換,她發現自己站在自己家門口。

四肢被折斷的母親癱倒在地上,雙眼被挖出,紅色的眼淚流了一地。

她聽到自己喊了一聲庫洛洛。

庫洛洛魯西魯。

你這個混帳。

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轉,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背後,八成是他縱的火。

男人微笑著,耳旁淡藍色的耳環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又見面了。」他說。

「白莎小姐。」

她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再次睜開眼時,場景又換了。

夜火已散,她坐在草地上,指尖有微微的涼意。

抬頭,窟盧塔族的村子連同族人被燒得一乾二凈,除了白骨和一些殘缺的屍體,其餘的,都化成灰隨風飛走了。

她踉蹌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有些髒的衣服,像失了魂的幽靈般,毫無目的的亂走。

那裡是她和酷拉皮卡曾經一起種花的地方。

那裡是她和酷拉皮卡常常偷埋東西的地方。

那裡是她和酷拉皮卡一起看星星的地方。

那裡是她和酷拉皮卡很喜歡坐著看書的地方。

那裡是她和酷拉皮卡第一次遇見的地方。那天,她毫無預兆的穿越到這個世界,陽光從她頭頂上落下,而酷拉皮卡,第一眼就看見了她。

姊姊!你怎麼坐在那兒啊!我找你好久了!

那天,陽光照著她。

現在,陽光照著他。

白莎怔怔地站在那兒,看傻了眼。

年幼的庫拉皮卡抱著一位少女。

身上的衣服是酷拉皮卡的,而那位少女的,早已破爛不堪,零散的碎布掉一地。

男孩看著她很久很久。

「是誰...?」他問。

是誰。她問。

男孩回過頭,正對上她的眼,兩行淚從眼角猾到下顎。

她看到了那個被保著的女孩的面龐。

金髮、雙眼輕輕的閉著、嘴邊有一絲笑。

「姊姊,是你嗎?」酷拉皮卡問。

白莎沒有回答。

她知道了。

她什麼都知道了。

男孩又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

「姊姊,是你嗎?」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滑過一道冰涼,一抹,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白...莎...。」

他喚道,帶著哭音,雙手抱緊了那個身軀。

白莎瞬間崩潰的蹲了下來。

「白莎!是你!對吧!」酷拉皮卡不斷的說,低下頭,哭得更狠。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你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們不是說好...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不是說好要一起考獵人執照...不是說好要一起租一間房子,領養一隻寵物,和我一起生活嗎?」

「你不是說,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她好想過去用力抱緊他。

奈何,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著,過不去,也動不了。

她直搖頭,跪坐在地上,手用盡全力伸向他,哪怕只有衣角也好。

徒勞。

一切都只是徒勞。

男孩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垂眸。

「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白莎,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的。」

「我發誓,我會為你報仇,然後連你的份,努力活在這個世界上,去達成那些我跟你約好的事情。」

不可以!!!

白莎大喊,意識越發模糊。

酷拉皮卡最後溫柔的笑了笑,把那早已不會動的身軀輕輕地放在那道光的下方,然後彎下腰,吻了吻她的額。

白莎瘋狂的叫著他的名字,但別說聽到了,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少年又朝著她這個方像看了一眼,然後走了過來。

在即將走到白莎前面的時候,她伸出手想捉住他,酷拉皮卡卻像看不到一般,直徑穿過她的身體,朝著樹林的盡頭頭也不回的走去。

酷拉皮卡...。

白莎失魂落魄的回頭。

我在這裡啊...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

別走...。
______

漠:
給看不懂的人一個小提示:酷拉皮卡抱著的是白莎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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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漠|文手 發表於 7 天前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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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酷拉皮卡!!!

白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寒稟的房子。

她呼吸急促,額上全是冷汗。

夢。

是夢。

白莎頷首,扶額,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眸子一轉,這才發現,寒稟枕在她腳邊。

這幾天都一直這樣...照顧她嗎...?

少女跪在地上,頭埋進雙臂裡,黑髮散著,神情很溫和。

「寒稟。」她輕輕喚到,表情柔軟了許多。

淡藍色的月光襯著她白皙的肌膚,白莎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髮頂。

那一刻,她下定了決心。
_____

白莎消失了。

這是寒稟一大早起床發現自己躺在床後發現的第二件事。

她不知道窟盧塔族村子確切的地點,也沒辦法找到白莎。
_____

「寒姊,我好餓。」

剛打完擂台賽的奇犽這麼說。

寒稟頭也不抬的遞了一杯爆米花過去,剛剛買的,連動都沒動。

伊耳謎最近出任務,時間很長,有好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所以她必須跟這個甜食上癮的白色小屁貓獨處一陣子。

俠客最近也沒有消息。

翻開對話,她無視了俠客分享的很多梗圖,只有偶爾傳的旅團日常照才會敷言的按個讚。

上星期我無視他傳的梗圖之後就沒有下續了。

連我傳的「你很無聊嗎?」都沒讀。

不會是生氣了吧?

不行啊,我交代他的事情必須好好處理啊!

由俠客那邊阻止庫洛洛行動是目前寒稟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但是仔細想想,這件事的可行性真的不高。

庫洛洛壓根兒不會把俠客的話聽進去吧,何況是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

這時候的旅團和揍敵客家還沒有衝突,他原本是想說庫洛洛多多少少可能還是會提防一些的,但...。

上一次「庫洛洛假扮伊耳謎事件」讓寒稟確信,庫洛洛根本沒在怕揍敵客。

連大長子的臉都敢偷了,他更不可能認為庫洛洛會因為揍敵客而放棄屠村行動。

而且庫洛洛是一個很會談判的人。

寒稟待在旅團期間不是沒見過和蜘蛛旗鼓相當的念能力者。

她常常在遠處看著庫洛洛笑著和那個念能力者交談,不是到用了什麼超能力,原本對方百般不願意的條件居然都一一妥協了。

何況揍敵客在保護窟盧塔族這一事還是瞎掰的,搞不好其實俠客早就發現了,只是顧及到她的面子沒當面拆穿。

真是...。

寒稟扶額。

她不聰明、也不強大,對於不知道該怎麼幫助白莎解決這件事情,她是感到很愧疚的。

無能為力的感覺...。

真的很差。

「這是一場令人期待的戰鬥啊,XX先生是高層樓連勝戰績的紀錄保持人呢!」

天空鬥技場的廊道上也設有螢幕,讓各選手和觀眾可以隨時隨地不錯過比賽的任何一刻。

「對了,寒姊,你有聽說嗎?」

「恩?」

「最近很紅的那個人啊?魔術師。」

「什麼...?」

寒稟猛地一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說。」奇犽從爆米花裡面抬頭。「那個魔術師啊,你看。」

他指了指頭頂上的螢幕,寒稟順著看過去,眸子在看清螢幕裡那張揚的紅髮之後睜大。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麼????!!!

「接下來進場的是最近新加入的樓主,華麗的戰鬥方式以及突出的顏值受到了大家的喜愛!!」

不不不不不,我一定是在做夢,對吧!!?

「他就是被大家稱為「魔術師」的男人!」

「西!索!」

寒稟的驚恐被埋沒在人群的歡呼聲裡面。

西索?

西索!!??

那個搶走她初吻的人渣!!!

為什麼會在這種爛到不能再爛的時刻出現啊啊啊啊啊啊!!!!
______

寒稟見到螢幕上的西索的當下,就是打包東西逃跑。

一起被打包的奇犽雖然有些許不滿,但是想到這樣能背著大哥出去玩一段時間,也就沒抱怨什麼了。

伊耳謎回來肯定抽死我。

但是比起被伊耳謎抽,我更不希望看到那個紅髮大變態。
_____

西索來天空鬥技場不為別的。

就是來享受戰鬥的。

聽說這裡聚集的各個有實力的強者,兩百層以上甚至是念能力者的棲身之處。

西索原本抱著滿懷的期待來的,沒想到...。

「很無聊呢~」

他將最後一張撲克牌貫穿對手的心臟,男人隨之往後倒的下來。

「西索先生又再一次壓倒性的勝過對手!!!」

觀眾區頓時爆出歡呼聲。

西索挑了挑眉,從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手帕,邊擦手邊走下台。

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呢~
都是一群爛果石~

出了擂台就是休息室,有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女子站在門前,手上來拿中一疊紙。

「啊!西索先生!先恭喜您贏得了這場比賽!」她說,臉上掛著的是職業的微笑。

西索友好的點了點頭,示意她既續說下去。

「西索先生,您今天開始就正式上200層樓了,您是念能力者應該也知道...200層以上的樓主們都會使用念,福利也相對會比較高。」

「這裡是相關的資料,請您詳閱完畢之後在底下簽名。」工作人員把紙遞了過去。

西索潦草的看完,隨意地簽了字,就又回給了工作人員。

女子的微笑依舊沒有變。

「那請隨我來,我帶您去樓主的專用休息室。」
______

「就是這裡了,浴室、床鋪、冰箱一應俱全,空間寬敞,還是落地窗。」

「不知道您是否滿意呢?西索先生?」

西索變出撲克牌擋著嘴。「嗯哼哼哼~很滿意喔~」隨後又詭異的笑了起來。

工作人員針對他奇怪的行為沒有過大的反應。只是將注意事項的紙放在茶几上,就打算離開了。

「200層的樓主可以自行選擇戰鬥對手,您打開電腦並且登入天空鬥技場的官方帳號就可以查看最近能比賽選手,若是想登記,每一層樓都有工作人員幫您服務。」

「好的喔~」

西索在工作人員離開之後就立即打開了電腦。

天空鬥技場較高等的比賽雖然採取預約制,但是能不能成功預約也得看對方的意見。

大部分在天空鬥技場的樓主是為了錢才留在這裡,念能力只不過會點皮毛,和西索這樣的強者對峙只有挨打的份,壓根兒不會答應比賽。

真正追求刺激實力又能讓西索興奮的人少之又少,無奈之下只好挑選幾個快爛但是還沒完全爛的果實消磨時間。

「嗯哼哼~」今天西索殺了一個被蟲子蛀過的好果實,心情特別特別好。

「西索先生,在次恭喜您贏得了比賽。」櫃檯小姐說。

西索在這幾天無數次和她請教關於有沒有好果實這件事情,工作人員非常熱情地告訴他現在他們最有潛力的選手跟贏最多場的樓主分別是誰。

「啊,這一季的選手報表剛剛好出來了,西索先生要不要看一看呢?或許能找到您下一個好對手。」

「喔~不錯呢~」

櫃檯小姐將一大本密密麻麻的資料遞給他,裡面包含了這一季的各個比賽、輸贏、過程以及觀眾人數和總獲利金額。

西索隨性地翻了翻,然後中途停了下來,似是想到什麼,又再次翻回去。

「這個。」他的手指駐足在一個名字上面。

「這個選手什麼時間可以比賽呢?」

「恩...我看看...啊...。」

「特魯亞・揍敵客小姐嗎?」

小姐...?

西索舔了舔唇,手臂止不住的顫抖。

他有預感。

有預感這個女人。

會給他很不一樣的驚喜。

「不過...很抱歉呢,西索先生,特魯亞・揍敵客小姐在一個禮拜前就失去聯繫,可能沒辦法與您比賽。」

「您看起來對那位小姐情有獨鍾啊?是因為名字是鼎鼎大名揍敵客嗎?」

「我這裡有一份價值一萬戒尼的錄影帶,我可以用伍佰戒尼的價格租給您。」

「西索先生意下如何呢?」
_____

有錢如西索,區區一萬戒尼,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來了。

他在當天晚上洗完澡之後將錄影帶拿出來看,還順便叫了點酒。

【首先!主場!就是我們的血腥王子!】

主持人非常熱血的解說著率先走進場的男子,西索微微瞥了一眼,顯然不感興趣。

長得很好看~實際上卻是很爛的果實呢~

線條完美卻沒有用處的肌肉,明顯不夠厚實的纏,只是享受觀眾視線而得到滿足的眸子。

恩~

不過如此~嗎~?

他有些失望的撇過頭,用伸縮自在的愛撈了一瓶的香檳。

啪嗒的一聲,瓶蓋被打開。

西索光著身體走到茶几前面,正對著高腳玻璃杯倒入香檳。

刷拉——地ㄧ聲。

【接下來!挑戰方!也就是我們最天空鬥技場少數的女性!】

主持人又繼續熱情的接下去。

【她就是被我們稱為黑色高領之花的,特魯雅.揍敵客小姐!!!】

他的房間裡面瞬間響起雷動的歡呼聲。

黑色~高領之花~?

是黑髮的意思嗎~?

高腳杯裡面的香檳此時剛好到達八分滿。

西索拿著酒杯到唇前轉身的那剎那,瞪大了眼睛。

杯子一時沒拿穩,從手中滑了出去。

哐啷————。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現在螢幕上面那面無表情的少女。

【我討厭你!!】

那天強吻她之後,少女耳根通紅、眼角泛淚的樣子現在還歷歷在目。

真是...。

他激動的摀住嘴,眼裡是無法克制的興奮。

小~寒~稟~

你怎麼每次都可以帶給我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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