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算不算是衝動地答應了Reborn加入新一世家族的邀約,深海光流倒是沒有什麼後悔的,畢竟其實她本來也就打算在醫學院待三年混個表世界文憑……只是現在這三年用在了黑手黨學院,學得是她根本用不上的各種戰鬥技巧。
……這麼一想好像她是虧了……不過現在出了校門大概也只會被暗殺掉,那還是老老實實地待著吧。
……反正,只要三年。過了三年她就可以回到另一邊的世界──
「喂!你這個女人,十代目在叫妳妳沒有聽到嗎!?」
──深海光流回過神,在她旁邊的是看起來分外暴躁的傲嬌君獄寺隼人……不過如今看起來外號上面還要再加個「忠犬」才對。
「怎麼了,澤田?」深海光流木著臉問道,要不是獄寺早些時間就認識她,大概會覺得她目中無人得讓人討厭──不過此時獄寺只是嘖了一聲,沒有跟她計較什麼。
一般來說很難有人能透過深海光流那張臉看出什麼情緒,即便她只是在發呆也還是那張癱著的臉;所以獄寺就算用他那沒有思考功能的膝蓋想也明白,這傢伙肯定是一臉深沉地在發呆。
……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可以無視十代目!!!
奉行十代目至上原則的獄寺隼人是不可理喻的。
「啊、沒有啦,我只是想問問深海桑吃飯了沒有,不介意的話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澤田綱吉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吃完之後再去班上時間剛好……其實我們也還沒去報到。」
我知道啊,為了跟我玩躲貓貓……深海光流看了一眼澤田綱吉,發現他身上都是冷汗──再往他身後一瞄,果然看到拿著列恩槍抵著澤田綱吉後腦的Reborn。
……為什麼連約女孩吃飯都要人用槍抵著,為什麼要拿槍抵著人逼他約女孩吃飯──
深海光流乾脆不糾結這個像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點頭回道,「那麼走吧,剛剛看過校園地圖,食堂是那邊對吧?」
接收到澤田綱吉投射的「深海桑妳救了我一命我會永遠感謝妳」視線,深海光流特別淡定地無視了,只是跟著他們一起到學生食堂。
哦,順帶一提,目前在場的只有澤田綱吉與他兩個左右手、Reborn以及深海光流;熱血的晴之守護者被雷之守護者纏著去給他買糖了,至於雲與霧……那種飄散在空中無法捉摸的水分子,本來就不指望他們一直都在。
等到達了學生食堂,深海光流不由得讚嘆起了黑手黨的財大氣粗,就是食堂都搞得像是五星級餐廳的規格……雖然牆上掛著看上去就不太和諧的各種槍枝,但是餐廳裡面的學生都滿安靜地享用著自己的餐點,環境倒是不錯。
「學生餐廳須遵知……?」反倒是另一頭牆上釘著的那張白紙讓深海光流比較在意,她緩緩將紙上的字句讀了出來,「想吃什麼都有,但需要打敗點了同一道食物的人才能得到食物……」
……深海光流決定收回五星級餐廳的評價。這麼弱肉強食,這裡是非洲大草原吧。
「欸?深海桑妳唸的是什麼?在哪裡?」擁有彭格列超直感的澤田綱吉同學本能的感覺不妙,再聽到深海光流喃喃自語的內容,一種又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感覺浮上心頭。
「深海該不會是說那張紙吧?」山本武順著深海光流看著的方向看去──大約二十公尺外的牆壁上,有一張A4大小的白紙,「唔……看不到啊,深海妳的視力是不是比較好?」
……山本,什麼比較好,看不到才是正常的,這麼遠的距離看得到的人視力是有4.0嗎!
澤田綱吉在心裡吐槽完畢,卻看到深海光流點點頭表示:「啊,視力好是我的強項。」
「果然是這樣啊,真是厲害。」
……不知道該吐槽誰、又該從哪裡開始吐槽的澤田綱吉心有點累,所以他決定不吐槽了,「……深海桑,妳剛剛說的是真的嗎……要吃飯還要先打架?」
「不,有人點了跟你一樣的食物才需要。」深海光流並沒有完全否定澤田綱吉的話,「順帶一提,上面那一個像是機場班次的跑馬燈上面顯示的是目前正在競爭的菜,只要在後面的廣場打敗搶食者就可以去領餐了。」
眾人聞言抬頭,果然看到跑馬燈上面寫著什麼「佐瑪V.S索利亞,牛排爭奪戰進行中」或是「安維拉落敗,地中海炙烤牛肉披薩歸伐利亞所有」等等的取餐實況──那字幕甚至還是中日英義文字幕皆有,簡直貼心的不得了。
……貼心個鬼。真的貼心就不要把吃飯搞得像是戰爭一樣啊。
「欸?學生餐廳舉辦的遊戲,贏了可以免費吃飽嗎?感覺上很有趣呢!」山本武率先笑出聲來,這位大哥現在還覺得這是在玩遊戲,「嗯,不知道有沒有壽司呢……我先去看看好了。」
於是山本武已經開始研究起了點餐系統如何使用。
「啊啊哪裡有趣啊山本,不打就要餓肚子,打輸就白被打一頓──難道沒有可以直接買東西吃的地方嗎?」澤田綱吉抱頭慘叫,覺得這個世界根本是個拋棄他的負心漢。
「十代目你不用擔心!您想要吃什麼我都會打敗他們給你拿回來的!」
覺得這是個展現自己身為左右手才能的好時機,獄寺隼人已經掏出了炸彈,並且對著那邊在點餐的人們叫囂,說的還是義大利文:「喂!就讓我獄寺隼人做你們的對手,為了十代目快點把食物交上來!」
「獄寺他,搞錯了啊。」看著獄寺一股腦向前衝的動作,深海光流嘆了一口氣;這讓覺得自己快要被搞到精神耗弱的澤田綱吉看到一絲曙光,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是有正常人的。
「……要點了餐才能宣戰,不是宣戰了才點餐的。」
「不是重點啊深海桑,十分鐘以前妳不是還是個正常人的嗎現在是怎麼了,別丟下我快回來正常人的這一邊啊!」身為在場唯一關注重點對的人,澤田綱吉抓狂道。
「這是規矩我也沒有辦法啊,其實我也很慌張,我又沒有什麼戰鬥力,看來是要餓肚子了。」深海光流癱著臉回答。
「沒有說服力──癱著臉說這話完全沒有說服力啊深海桑!」
「吵死了蠢綱,部下都在前方為了食物而戰,作為BOSS的你想要坐享其成嗎?」看了好一會戲的Reborn終於出聲,同時一腳踹向澤田綱吉的腰側,「給我滾上去,我要吃培根蛋還有黑咖啡。」
我就知道你只是想吃而已吧──!
澤田綱吉想要這麼吼著吐槽,但又被Reborn一腳踹向了前線去,「快去。還有,深海她沒有戰鬥力,所以記得多帶點東西回來啊,蠢綱。」
……意思是澤田綱吉很可能不只要打一場嗎。
默默解讀出了箇中深意的深海光流張嘴,很想跟Reborn說一聲「你根本是鬼吧」,但由於害怕對方當作自己是稱讚,所以還是作罷,只得默默目送著三人上前線搶食物去了。
為了有所貢獻,深海光流依舊巡了一圈餐廳,找到了一個五人的座位、並且視野良好可以看清楚點餐狀況的觀眾席。
不遠處看過去,爽朗的山本少年已經啊哈哈笑著站在廣場,他對面站著的看起來也是個東洋少年,黑髮黑眼黃皮膚──不過看起來不太像日本人,深海光流推測那人可能是來自中國黑幫的少年。
跑馬燈忠實跑過字幕:梁衍V.S山本武,豪華船型壽司爭奪戰,進行中。
字幕閃過的一瞬間兩人都開始動了起來,原本笑容輕鬆的山本武眼神也變了──那眼神是深海光流看過,殺手的眼神。
拔刀,山本武在那個名叫梁衍的少年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繞到了他背後,口中說了什麼──深海光流猜可能是招式名什麼的,但是她的耳力沒有視力那麼好,所以無法聽到──然後,揮刀。
鋒利的武士刀氣勢萬鈞地揮舞而下,那叫做梁衍唯一跟得上的動作卻是本能地瞠大雙眸,等待利刃將他整個人劈斬開來。
──然而刀刃嘎然而止,將將停在黃膚少年佈滿冷汗的額髮前,只有劍氣削落了少年幾根髮絲。
「哈哈,」深海光流沒有聽到,但山本武是這麼說的,「真有趣的遊戲,所以是我贏了對吧?」
──梁衍落敗,豪華船型壽司歸山本武所有。
「……是秒殺啊,真厲害。」深海光流癱著臉讚嘆道,原來那個爽朗的少年這麼厲害,就是深海光流看過的很多殺手都沒有他那樣的氣勢,「難怪不怕餓肚子。」
「……哼,就算只是區區肩胛骨,身為十代目的手下這點程度是必須的。」
深海光流回頭,果然看到獄寺隼人正把一堆麥X勞速食放在桌上……果然是什麼都有,連這種不健康的高油高脂的食品都有啊,「……身為一個醫生,我覺得我該提醒你少吃一點速食。」
深海光流是出於好心,哪知道這句話不知是哪裡惹到了獄寺隼人,對方竟然就這麼炸毛了,「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然妳不要吃啊!」
「不,我只是說少吃一點。」不是說都不可以吃啊……話說原來也有她的份,她還以為只有獄寺隼人跟澤田綱吉的。
獄寺隼人還是瞪著深海光流看,最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妳、妳該不會真的喜歡老姐的料理吧?!」
老姐……碧昂琪的有毒料理……?
深海光流皺了下眉頭,像是想要反駁什麼。
「欸?深海原來喜歡的是碧昂琪的料理嗎?」一手拿著豪華船型壽司的山本武搔搔臉頰,看起來難得有些困擾,「真糟糕啊,本來想說深海應該會想吃家鄉料理……深海是日本人吧?」
「……嗯,算是吧,只是我沒有住過日本。」深海光流有些模糊其詞,「不過我並沒有喜歡碧昂琪的料理,獄寺大概是誤會了什麼。」
「……不知道是誰以前都把老姐給我的料理搶走一口氣吃完。」獄寺嘟噥了一句,聲音很低,大概是不太習慣這樣跟女孩子翻舊帳。
「那也不是喜歡。」深海光流簡短回答,不管怎麼說她也不想被誤會喜歡吃有毒料理。
……當然不是喜歡吃有毒料理,而是作為一個醫生的專業判斷,獄寺隼人的胃在那時候已經被破壞得很嚴重了,再讓他吃那種有毒料理下半輩子大概不是老犯胃病、就是要洗腎什麼的吧。
與其這樣,反正她只吃幾次也不會有事,食物中毒這種小事她也很早就會治了,這樣做還不會傷害碧昂琪的心,那當然只有這麼做了。
……不過長大後當然不會再這麼做了,特別是聽說碧昂琪又有了新招叫「萬紫千紅毒」……那個她可沒有研究過,不知道能不能破解,她沒有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意思。
「……誰在乎妳喜歡什麼啊,妳這女人,幫妳拿過來就該感謝我了!」獄寺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而是惱怒地又瞪了深海光流一眼,「這是我跟十代目要吃的,懂嗎?!」
「我完全懂。」深海光流深明大義,完全能夠理解身為忠犬,只想把打到的獵物給主人享用的感覺,「如果山本不介意的話,我吃一點魚生就好了,我不挑食,也沒有宗教信仰,所以不忌諱吃什麼。」
「這樣啊,那太好了,我剛剛看過了,這裡食材很新鮮呢!」山本武再度笑開,讓深海光流感慨,真的是個很爽朗的人……要是她也可以這樣笑的話,感覺好像也不錯。
但那樣爽朗的笑容在幾秒後停頓了下來,山本少年明朗的深棕色雙眸染上了一點困惑,「不過深海,妳剛剛有去比賽拿了食物嗎?」
「……咦?」就算是深海光流也愣了一下,然後視線跟著落到了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上了一盤焗烤,旁邊還有一杯鮮榨橙汁,連餐具都在旁邊擺的好好的。
……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妳這個女人不是不會戰鬥嗎……」看到那道十分普遍、一看就知道肯定有競爭對手爭奪的套餐,獄寺隼人的目光分外複雜,「……該不會……妳真的是來競爭十代目左右手的嗎?!」
「……怎麼可能。」傲嬌的忠犬君,在你成為忠犬之後智商也跟著被你自己吃了嗎?
深海光流很想吐槽獄寺隼人跳脫的讓人白眼的思維,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餐點,「回過神就在這裡了……我該吃嗎?」
「吃吧,」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Reborn突然說道,看來是一直關注這周遭情況,「六道骸那傢伙送來的。」
「六道骸?是那個傢伙?!」獄寺炸毛得更嚴重了,畢竟那可是長期覬覦澤田綱吉身體的前·兇惡逃犯,「為什麼那傢伙會送來,有什麼企圖?!」
「噢,六道啊。」深海光流一聽倒是放心了,「他大概是覺得我打不贏肯定吃不到東西吧。我就吃這個吧,這樣山本也可以多吃一點生魚片不用分我了。」
至於為什麼不現身……深海光流猜想,大概是因為他在十分鐘前才說過什麼「希望下次見面不是在骯髒的黑手黨世界」,現在就出現的黑手黨學校的餐廳,感覺很打臉吧──那傢伙就是這麼要面子的人。
「哈哈,這樣啊,那也沒關係。」山本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好意被拒絕,只是露出好奇的表情,「沒有想到那個人還會做給人送餐這種事啊,真難以想像啊……深海跟他很熟嗎?」
「沒錯!為什麼妳會和那種傢伙熟啊!」獄寺看著深海光流的目光帶著譴責,「那傢伙可是真的差點控制住十代目,現在依舊想藉由控制十代目的身體毀滅黑手黨!」
「……啊,這種事情他以前的確說過很多次,仔細想想要是實行了真的很恐怖呢。」深海光流想了想,心有戚戚焉地點頭,「不過不用太緊張,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六道他不會沒有任何好處還去傷害別人。」
「……這話聽起來還真的是有夠微妙。」曾在對方身上吃過大虧的獄寺神色複雜,在他心目中那顆藍色鳳梨就是會做各種事傷害無辜的人的傢伙,「不管怎麼說都太危險了,不……」
「倒也無妨,如果深海覺得無所謂的話。」Reborn再度插話,目光投在深海光流身上,「相信夥伴也是好的黑手黨的守則,雖然六道骸他難以捉摸,但終究也是阿綱家族的一員。」
「……其實我也覺得澤田還是稍微提防六道一下啦,他可是從很久以前就想毀滅黑手黨世界了。」
深海光流絲毫沒有被焗烤與橙汁收買,特別誠懇地說道,「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也會很苦惱要不要吃。幸好我這個人以毀滅世界這樣的理想來說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看來深海妳跟六道骸真的很熟。」山本武說道,表情還是很好奇,但比起獄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樣好奇寶寶的模樣深海光流覺得好處理的多,「你們之前是怎麼認識的?我們跟六道骸剛認識的時候是參加校際的黑手黨遊戲呢。」
比起獄寺開口吐槽山本的那句「就說了不是遊戲了啊,棒球笨蛋」,深海光流其實更困擾的是──該怎麼解釋關於她跟六道骸認識的事情啊。
這故事有點長不太好說,而且說出來大概會影響食慾,況且也不知道六道骸有沒有說過──
就在深海光流這麼猶豫著的時候,好不容易從取餐區取回餐點的澤田綱吉的到來,剛好解救了深海光流。
「我、我回來了……」
澤田綱吉哭喪著一張臉打了聲招呼,活像受惡婆婆虐待多時的小媳婦一樣,讓獄寺立刻丟下一切趕上前去詢問對方究竟怎了。
「阿綱回來了啊,贏到什麼食物了?」
山本毫無心機地問了一句,但完全沒有注意到澤田綱吉臉色這件事讓深海很想吐槽……不過她更想吐槽的是獄寺竟然立馬回頭嗆了一句「十代目一出手當然整個餐廳的食物完全攻下也不是問題」……你們真的是他的左右手嗎?
……好吧,是左右手不是左右腦,要心意相通也是有點難的……深海光流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體諒。
「也磨蹭太久了,還是不夠成熟啊,阿綱。」Reborn點評,話中完全沒有指使別人幫自己取餐的罪惡感或是愧疚感……深海光流想,「魔王」這種生物大概本來就沒有那種情緒吧。
「幸好黑咖啡跟培根蛋沒有人點……」澤田綱吉將Reborn剛才要求的餐點規規矩矩地放在桌上,表情依舊哀淒,「但是剛剛看了半天,我想到在這裡沒有人會點的只有……」
後面的話因為音量太小聲沒有聽清楚,但深海光流已經看到了少年藏在身後的那一碗──茶泡飯。
……啊,真的是不會有人點啊,在這種餐廳。
深海光流不知道該讚美少年的機智,還是語重心長地告訴對方:其實估計也沒有人會點一碗泡麵、一碗滷肉飯或是一碗雞絲麵……
……所以少年,我該拿什麼怎麼拯救你的老實。
「……我吃茶泡飯吧,澤田你吃這個。」深海光流想了想,把那盤焗烤推給了澤田少年;男孩子一直到高中都還在長高,飯量也大,營養不良可是會遺害一生的,「另外讓獄寺跟山本再分點給你應該就夠營養了……沒問題吧,Reborn?」
深海光流側過頭詢問正拿著美式黑咖啡品嚐的Reborn,後者聞言放下咖啡,「隨便妳吧,這種小事少問我。」
反正既然還沒簽賣身契那就不是自己人了,不心疼。
深海光流好像讀出了Reborn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對方的想法也沒有哪裡不對。
至於她的營養問題……嗯,十七歲,比他們還大一歲,估計是不會再長高了,而且也從來不需要做戰鬥那種消耗熱量的事情;一碗茶泡飯對她來說也就是味道清淡了一點……這也不是問題,因為她從來不挑嘴。
「欸、欸?怎麼可以!」澤田反應過來後倒是完全不贊同深海光流的決定,雖然他不知道焗烤是哪裡來的,「Reborn你在說什麼啊,深海桑是女孩子啊,男孩子怎麼能搶女孩子的東西吃!」
Reborn你的紳士風度是被狗吃了嗎──當然這句話澤田少年也就想想,完全不敢說出口;因此深海光流也無法告訴他Reborn真正的想法。
「是啊,深海妳還是吃吧,我跟獄寺多分一點給阿綱就沒問題了啊!」一旁的山本拍了拍獄寺的肩膀,也跟著附和道。
「吵死了!本來不用你說我就會把我贏了的食物都送給十代目!」獄寺兇巴巴地拍開山本的手,只是最後還是補了一句,「……那個女人要吃也不是不行。」
「嗯,所以澤田你就吃吧,目前我是你的部下,為BOSS服務是理所當然的。」深海光流找了一個特別理直氣壯的理由糾正道,配上她的面癱,看起來竟然很有道理,「……而且,澤田,你會需要熱量的。這裡可是黑手黨訓練學院,下午還有課……」
她還是那張沉著的面癱臉,但眼光中閃爍出悲憫,又把話重複了一次:「相信我,有Reborn在,你會需要熱量的。」
……深海桑妳能別在這種時候那麼精准的吐槽我嗎,剛剛不是還很不正常嗎,所以說別挑奇怪的時候突然正常了啊──
於是澤田綱吉流著淚吃下了自家霧守送來的焗烤,感覺分外的哀傷;而這種哀傷在他知道那竟然是六道骸送來的時候特別強烈。
至於一旁吃著茶泡飯、順了幾根獄寺的薯條和山本的金槍魚生魚片,深海光流鄭重地下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以後,有辦法的話,她還是自己帶便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