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224 咩走聖誕節交換禮物大會
*題目來自 Mizu(@koimizu233)
→ 在鏡頭前不小心秀恩愛的咩走 (這個算 算有達到嗎)
→ 咩走逃跑小隊的聖誕特輯內容 (劇情需求變成i7全員的聖誕特輯了對不起阿阿)
*cp向環壯only,甜膩膩咩走聖誕快樂!!!
*約4500字,沒問題start
冬夜,年末。
看起來就要下雪了。
自木廊道一側的窗外望,時候已晚,林地景致氤氳而幽靜。逢坂壯五放緩腳步,將肩上隨意披的大衣再扯得緊些。呼吸自唇際吐出化做白裊,臨時用作取暖的是手裡捧著,那兩瓶玻璃罐裝牛奶,一左一右烘暖掌心。
繼續走,至自己分配的房號前,他才停下腳步。
深呼吸,掏出口袋鑰匙,喀噠兩聲後推開拉門。
衣袖挾帶寒氣,偷跟著主人進屋,房型簡約、日式設計榻榻米與單人床舖,作為外景一夜借宿已算完備。也雖是分配給他一人的房間,裡頭燈卻已是亮的,室內拖也早有一雙;提前開好的暖氣正低鳴、嗡嗡哼唱。
壯五表現不訝異,闔好門、脫鞋進屋,視線更早投於室內,而後遲疑——那個理應在的、前刻黏人的自己的搭檔跑哪裡去了?景色乍看無人,仔細看後才發現一處異常,抱持半個問號他走了過去,自己的單人床邊、蹲下身。
「欸……環くん、」擱置於木桌,玻璃瓶身撞在一塊時響得比鈴鐺清脆。
「你在做什麼?」
*
屬於IDOLiSH7的冬季旅遊,愉快歡鬧地出行中。
小巴上,朝氣的少年青年們打起撲克牌,正盡興。
熱鬧氛圍不似外頭,深冬寒氣與灰濛天空,溫度起伏於零的季節挾帶點濕氣,不知抵達景點會不會見雪。不過當然也沒那麼鬆懈,仔細看——遊戲圓陣外,幾隻小攝影鏡頭正悄悄將成員間的小日常捕捉存檔,車上也有幾位工作人員隨行。
這不是他們說走就走的自由假期,而是回旅遊綜藝的拍攝。
錄影共四日三夜,挑選於繁忙年前,預計將於年節時播出。
不過雖是工作行程,於行程滿檔的年底插入,成員都將這當作稀有能休息的假期,以輕鬆心情上陣。VLOG紀實的拍攝風格也不要求做作,主打窺見偶像們可愛的假期日常,偶爾配合劇本介紹商家、景點,當然能因此帶動一波旅遊商機的話就再好不過。
於是就像修學旅行,下車入眼的溫泉街景讓人興奮,翻閱旅遊手札交耳討論著出發、又或是原地拍照留念,攝影師要跟上這群好動偶像反倒辛苦些。能與所有成員出遊是多難得的事,雀躍也包含四葉環與逢坂壯五,往常都是咩走小隊出外景再帶伴手禮回去,此次終於有機會分享當下。
下車才轉眼,壯五便首先和大和、三月朝商店街裏端逛去。環彼時尚未決定好要去哪,一織便撿走這傻愣落單的傢伙,舉步搭上前頭陸和凪的快樂爬山小火車。
可這對熱戀期的小情侶來說,就有點難熬了。
屬於畫面裡七分之二人的祕密,只屬於四葉環與逢坂壯五的秘密,曖昧曾隨日月發酵,終於在迂迴的攻防戰後釀出甘甜。距確定關係僅不到半年,兩人都方處於初嚐愛情上癮的時期,這也會是他們交往以來首次冬季,更恰逢第一個聖誕。
街燈飾如星辰繁華,為飛雪純銀景色添增夢幻,要說聖誕節除孩子氣童話,也會是極冬中、想念彼此的人們緊依維暖的節日。對於每對戀人而言,怎能不甜蜜共度?
可即使他們賺到公費出遊的機會,浪漫也不屬於偶像的四葉環與逢坂壯五。
出遠門的一夜,宿舍、四葉環的床,同一條厚冬被只露出上下兩顆腦袋,後者窩在前者懷裡任憑被裹得緊緊。季節變冷後近日他們常這樣取暖,環尤其喜歡這樣自後背、沾著賴在愛人身上,體格差距讓他能輕鬆將纖瘦的壯五攬於胸懷,親暱而安全感十足。
當下閒聊話題卻不甜蜜,關於隔日出遊前告誡,一人嚴肅一人蹙眉,絲毫無情侶獨處、或出門放風前夜的欣喜。在外絕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行為,知道了嗎環くん,數次念經似的內容填充他們的夜,他也當然知曉、會遵守:好、好。
可實際上,這對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實在太難熬了!
旅行的頭一二日仍是享受的,與成員們到處玩到處逛十分滿足,可至三日、隨身上殘存的そーちゃん能量愈見空鑿,環發現出遊再快樂也不足以給血流維暖。他的秘密是舌尖上黏膩的整人糖,無數次翻滾褪下糖衣、甜變成酸甚至澀味,在每每須將逗留目光藏起時,在並肩行也不能牽起你的手時……
又一次,四葉環瞥見逢坂壯五沒戴手套,持著筆記本的手指尖白而紫。
天寒似乎滲進自己心臟、結了霜。他想把對方凍紅的手攬進自己口袋。
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直愣愣地望,將自己大衣口袋裡的手抽出來,幾秒後再收回去口袋裡。不用待黃牌警告他也自知該小心,於是會將這樣的懊惱苦澀嚼碎吞下,也會在步伐太近時戒備一公尺方圓,只是肩膀接著有個力道輕拍——
回頭去,是和泉一織在他身後,從側提袋裡掏出一個新的暖暖包,拆封後塞到四葉環手上。
「嗯、いおりん?」環茫然地接過暖暖包,卻不解。
「我沒有覺得冷阿?」
「唉實在是……」一織聞言沉著表情,才無奈補述。
「拿好,搓熱。拿去給逢坂さん。」
經這麼說明,聽者才後知後覺地懂了,一句「謝啦」後手速飛馳地虐待暖暖包,而後似乎是熱暖、三步併作兩步地帶著「禮物」去心想的人身邊。視線再投遠些,逢坂壯五單人跟拍的鏡頭恰巧收工,比經紀人都還快速的四葉環的影子站好點位。
似乎是經一番解釋,溫暖的愛順利交遞,兩人笑顏頰上都撲了層淡粉。
和泉一織則全程於遠方看著,許久才步伐轉向。
天氣未如預想中差,褪去濕意的天色只沾了點雲,晚霞是橙粉與紫苑漸層唯美,希望風起時捎走他們的悄悄話不被人發現。回到樹蔭休憩隊伍,大和拍拍一織的肩、凪向他比出GOOD JOB,數次匯合的視線間交換了太多資訊,最後以微笑達成共識、好奇怪。
再接著三月跟陸走了過來,帶回熱騰出爐的人氣銅鑼燒,前者也很靈敏、對加密暗號不用點就通,專注將盒裏點心分送給成員。陸嘴角掛著紅豆餡,滿足地將熱騰綿密的甜味塞入嘴裡,倒嚼不懂如何解密——留意到身側人面露疑惑,善解人意的凪便主動地解釋起:
「欸、環跟壮五さん原來是……唔唔——?!」
「七、七瀬さん!」
*
日落攜走晚霞幻夢似的彩色,藍染成暮畫布主調。
漫長的拍攝行程也終於最後一鏡,返程已八九時。
驅車於旅館下榻,提著行李、玄關處,疲憊眾人只簡單複習下明日行程與集合時間,就預計解散……並沒有。主打的溫泉等設施怎麼能錯過?既然來了就得盡興,尚徜徉於高漲情緒的陸起頭,再接著當然是全員奉陪。
共度泉湯與激烈的乒乓球大戰,結束時間一再拖晚。
直至真要睡的深夜,兩位主角才終有能獨處的時間。
道過晚安後各自方向,他們都該朝各自分配的單人房去才對,畫面裡卻唯一人走目標有別。目光追隨,待周圍足音靜悄下來,環便不及待地起步,大寵物狗似地撒嬌蹭上自己主人——
「!、」突然被人自身後抱住,壯五起先有點嚇到了,反應無措、第一直覺會是緊惕地想推壤掙脫。縱使他不用多想也知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後擁抱屬於誰。
「……。」可也經此一舉,環會變得乖巧、鬆開手。
確實無空蕩的長廊冷卻而靜寂,被解開依賴的人一時間不解,再幾秒後他才聽見人啟齒,那聲音悶悶沉沉地:還得再繼續忍耐對吧?他說,忍耐到我們回宿舍後才能碰そーちゃん,為了不讓我們的祕密被拆穿,我都懂的、這是沒辦法的事。
但是……總覺得好討厭阿。
出遊也變得不那麼開心了。
為了避嫌刻意拉開的距離感,為了隱忍而錯過你的笑容,只要身處鏡頭前、成員面前,我們都得裝作只是業務合作的四葉環與逢坂壯五。要是這假期能完全屬於我們就好了,要是你覺得冷時能是由我親自取暖,要是此刻擁抱你也能被允許——
「そーちゃん難道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那些音符成暖霧拂過聽者耳際,輕而淺地敘述。
「搞得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人因為喜歡在煩惱一樣,可惡……」
他卻得以捕捉文字裡沉甸甸的溼氣,愈來愈沉,終結成墜落的雪。
將對方名字音節咬在唇邊,聽者頓時語塞了,暫無詞語能接下去。
因為口中品味的那些愛戀,愈仔細嚼便化作苦澀,他難道就不覺遺憾嗎?不過是太成熟而顯得無情。自己埋於心的寂寞,與眼前愛人青澀的不滿同樣寒冷,他還未準備好如何迎面露骨的、或許能稱作告白的控訴,只覺得好不捨身前人那樣表情……
接著一陣靜默,他還是任由對方跟進自己房間,只不過氣氛一點不似深夜私會。
途中也未有人開口,進房後寧靜打破,卻是壯五提議自己去櫃檯拿點喝的回來。
將那做為藉口,他溜煙似地逃跑,於旅社裡來回程踱的每一步都在思索怎麼辦,邊詢問櫃檯能否給其中一杯牛奶添些蜂蜜。返回房間時,開門前他還深吸了口氣,可在房裡等他的景象,出乎預料。
「你在做什麼,環くん?」
於床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他掀開雪白棉被外衣,裏頭躺著、飽滿的餡是四葉環,正睜著那雙澄澈圓滾的大眼望向這裡。雖說打從發現一顆大福違和地出現於景色,壯五就大略猜見謎底,面對那楚楚可憐又似是鬧彆扭的表情,他仍遞出疑問。
水藍眸子正直愣地盯著他,聞言後眨了眨,緊接尚未獲得回答,壯五倒先「阿」地失去平衡——倏忽天旋地轉,是前者突襲的一隻手扯著手臂下墜,再回神時自己視線已盪往天花板的燈,驅身則被捕於同一條棉被的領地。
壯五感覺這對心臟實在不太好,無論是過冷的季節還是四葉環。
環則切換回孩子氣,惡作劇得逞後哈哈大笑起來。
髮絲散亂於枕頭,以相似的雪銀色描繪影與摺,主人表情成詫異揉合荒唐笑意,原先白蒼臉色不見了、雙頰透紅呼吸紊亂。不過這點彼此彼此,左右擠著同張單人床墊,始作俑者也是一副打鬧過亂七八糟的樣子,半點不在乎。
因為門後的時光應屬於他們,已沒有攝影鏡頭,毫米距離再更近些也無法可管,棉被遮蓋下一隻指頭勾上另一隻、當面寄送體貼不怕受寒。並排仰躺,就這樣安詳地度過今夜也好,可現實是大男孩加成年人於單人床組實在稱不上寬裕,沒過幾刻他們便搶奪起棉被所有權。
腰際舒適的暖意被突然抽走,壯五個性再溫和也沒理由不反手吧?
瞬間衝擊力道將棉被飛掀成軍旗,伴著環的哀鳴,號角正式吹響。
而攻防裡一次位移翻身,前者兩隻手腕終被後者圈住,動彈不得。
略冷與熱切的指溫交疊,對視眸裡此刻也真的只有彼此了。
打鬧告終時,兩人都氣喘吁吁地、身體也暖和了,由環仰躺佔據床位,壯五於上、側坐於床緣,因收束距離微微彎下腰。前髮自耳側垂落,半掩臉泛酡紅的害臊表情,紫苑氤氳似染上晨霧,深墜淺蔥色澄澈的夢裡。
想來他們也好段時間未這麼做了,僅僅注視著喜愛的那雙眼眸,也僅僅被對方注視著,足跡於快節奏生活、撩亂色彩中迷蹤。鬱悶油然而生,壯五回想起前頭,想要是自己沒那麼笨拙的話就好了,輕咬下唇。
「……對不起、環くん。」他說。
沒能一起過聖誕節,難得出遊卻須如此戒備,甚至不經意將你推遠,反芻字句斷續吐出。浮現於腦海,最心碎的是當你口吐抗議時無力氣餒那副模樣,並無比愧疚於自己反射之舉,垂眸、雙手因而寒顫。
純粹紫色蒙上灰雲,變得愈漸黯淡,語者一字一度將目光撇開。而至於如何補償,就待回去後、他想提,年節肯定有的假期我們再——!
原先圈限於腕骨的觸覺,倏忽鬆綁。
溫熱改自手背上攀、指根,推探入指縫,細膩地描摹起指節。
較大些手心似是要撫他沉穩,飽含著安全感舉止放緩,最後十指扣入、扣緊。
將最喜歡的笑容變回來。
畫面頃刻定住了,被打斷的壯五也說不出話了,因由身下人領著的自己的雙手,不經意間竟棲息到自己頰兩側。被操控的自己的掌心捧起自己的臉,涼意沁入膚色、惹人鼻尖發癢,姿勢也等同操控著的傢伙則正捧視自己表情,肯定是糟糕洩氣得不行。
緊接是幾下亂捏力道,粉印綴於頰肉,痛覺總是適合讓人清醒。
才不原諒你!環這麼回答。因為這些全都不是そーちゃん的錯。
是決定聖誕節還要上班的傢伙的錯,是我們都身為偶像不能大方戀愛的……不知道誰的錯,環短暫擺出同樣笨拙卻想教訓人的架子,說完又轉移話題:不過被果斷推開的刺痛還是想所求補償阿,那麼就將距離再更拉近些吧,這回不允許任何人吹哨喊停。
彼此間呼吸愈親暱、愈交纏,相同沐浴乳淡淡香味,終末以鼻尖代吻。
心跳均顫動一瞬,意外於羽毛似細膩的觸感為冰涼,他們對視著笑了。
也不急於鬆手,吐息綿長、比徐徐暖氣的風更熱切,料想再更大膽些就交付與唇吧,烘托氣氛正好、不加蜂蜜也變得甜得微醺。不過在此之前,環先示意壯五鑽進棉被裡來,兩副軀身隔著布料相貼,假借取暖藏匿好愛情。
睏意襲來時,就這麼擁倚著入眠吧,桌上熱牛奶則漸漸放涼,早就無法維持餘溫。
可熱意香醇都藏在棉被團裡了,藏在彼此相依相疊的指掌縫隙。
再也不覺得冷。
*
日方出,黎明時。
後來果真下了一夜雪。
即使室外雪已停,暖陽和煦,室內氣溫依舊低得哆嗦。同樣一條民宿木長廊,不過主角是二階堂大和。邋遢地用厚棉被把自己包成春捲,他邊發寒顫邊打著呵欠,面對那未啟動的攝影鏡頭,偷竊節目製作組準備好錄影前的些許時間。
起因是正是前日下午,成員七人於車程玩的那場抽鬼牌,來回激戰好幾輪後,鬼牌與懲罰遊戲終落到他運氣不佳的他頭上。於是回民宿解散時、唯他一個先被經紀人紡叫走,另一個會議室裡,迎接他的是笑臉盈盈的節目組與一只木籤筒——
這有算加班費嗎?沒有的話下次可要請我吃頓好的阿?
抽出的籤,內容則是綜藝節目常見的環節:早晨突襲。
他那時笑容僵在臉上,隔天能睡晚些的計畫泡湯了,這無論是對冬季,對難得出遊的早晨都太不友好。可當再轉念一想時:阿、這樣被整的反倒是其他人啊?於是他老實定了鬧鐘上工,帶著好奇加諸惡趣味的心情。
都準備好了?拍攝倒數、三、二——
早安招呼輕聲竊語,首先從誰的房間開始呢?準備好的抽獎箱中抓一顆彩球來,對應顏色、躡手躡腳地他們來到:逢坂壯五的房間門。複數攝影鏡頭、收音設備緊跟其後,備用鑰匙旋開鎖,推門入內跨兩步,先入眼簾卻是玄關處、拖鞋兩雙。
他的心臟瞬間要停了。倏忽想起、前夜、路過走廊時曾不經意聽見……
這不會是、要放送事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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