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咲 發表於 2024-12-24 00:51:48

《restart》

/以2024Re:vale紀念日曲Binary Vampire為背景的延伸創作
/吸血鬼千x吸血鬼百
/我流設定,可能有點長的日常流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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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這裡吧。」
  聽到這句話,百先是伸了個懶腰,接著馬上趴到面前攤開的書本上。
  「辛苦了。」坐在百身側的千語氣寵溺,溫柔的揉了揉百蓬鬆的頭髮,百像隻曬到陽光的小貓,不自覺舒服的瞇起眼睛。
  『今天也謝謝千』百在筆記本上寫上幾個字,字跡有些歪扭,看得出字的主人並不經常寫字。
  『百進步的很快,教起來很有成就感。』與百不同、細緻而娟秀的字跡在一旁落下,字的主人寫完後放下筆向百一笑,惹得百下意識害羞的想閃避,一把將筆記本拉回自己面前,迅速的寫下『沒有 是千 教得好』

  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百至今依然沒有向千詳細的詢問過……雖然一面是覺得沒有必要多問,但實際上是百就算想問也沒有辦法問——藉由千的力量再次甦醒,並且成為吸血鬼一份子的百,本該完全恢復的肉體,不知道為什麼至今無法發出聲音。

  他還記當時朦朧之際,看見了千美麗的臉龐爬滿了淚珠,聽見了千的嗓音早已力竭沙啞,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明明身受重傷的人是自己,但百不禁覺得將自己小心的摟進懷裡的千似乎正受著比自己還要劇烈的痛楚。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沒事的千。


  早就沒有說話的力氣,甚至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全身上下都好痛,心也像要被撕裂一樣,滿是不甘與懊悔。如果可以的話,多想跟眼前的你再多相處一點時間。沒想到只不過是體驗到了一點溫暖,就讓自己變得對人世如此不捨,百在昏迷前如此想到。

  好想嚎啕大哭,但是一滴眼淚也流出不來。
  好想請你別再哭了,但是一點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如果那時候有努力傳達出去該有多好,沒有想過自己有以另一個身份重生的機會,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變得連簡單的關心也無法傳達給對方知道的狀態。


  再次睜開眼睛的那時,連映入眼簾的景色究竟是何處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旁的那人緊緊的抱住,用力的揉進純白且柔軟的大床中。

  據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將近一週,並且成為了吸血鬼。

  待千恢復冷靜後,百一邊靜靜的聽著千敘述一切的來龍去脈,一邊觀察著千的模樣,現在的千臉色似乎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要更糟糕,覺得抱歉的同時,卻又有一股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情緒湧上心頭。

  「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了這樣的事情很抱歉……但拜託你……千萬不要討厭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失去你……」千的頭垂的很低,死死的盯著自己緊握著百的那隻手,銀白的長髮有些遮擋住千的面容,使得百看不清楚千當時的表情,但他總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眼前這位美麗的吸血鬼就會立刻落淚。
  「……」奇怪了……?百因為震驚而瞪大雙眼,然而面前的吸血鬼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百已經不願意再跟我說話了嗎?」眼看千的頭越垂越低,百也跟著著急起來,他將雙手搭上對方的肩,並拼命的左右晃動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用力的否定千所說的話一樣,這才終於讓千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所以百現在完全發不出聲音嗎……?」聞言百以示肯定的點頭,經歷一番比手畫腳的努力,總算成功讓千明白自己的狀況。
  「這樣啊……難道是因為身體還沒恢復完全……還是轉化的過程發生了什麼問題嗎……?」千若有所思的小聲低咕著,很顯然也對此情況沒有頭緒。
  「總覺得對不起百的地方又更多了……」或許是覺得這樣想下去也不是辦法,千站起身,似乎是打算離開房間,百見此一股焦慮的心情莫名的湧上心頭,下意識的伸手拉住千雪白袖口的一角,但百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無理而慌張的鬆開手。
千見狀忍不住噗哧一笑,這大概是百今晚第一次看到對方深鎖的眉頭舒張開來,果然對方還是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了,百恍惚的想,也讓他一直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有些放鬆下來。
  千回過身來將百輕輕攬進懷裡:「我一下子就回來,沒事的。」千大概是百這輩子看過最紳士溫柔的人……不對是吸血鬼,至今還是不習慣被這樣溫柔對待的百臉一下子脹紅,羞赧的點點頭。
  千就如他說的,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再次回到百所在的臥室,百發現千的手中多了些東西——數量眾多的紙張與各式各樣款式不同的筆。
看到這些東西,百立刻明白了千的意圖「如果百有甚麼告訴我的,暫時就用寫的吧,雖然會有點麻煩……喜歡的都可以拿去用喔。」千語氣溫柔的向百如此提議,並將揣在懷裡的工具們遞到了百的面前,然而百並沒有拿起它們,而是面露難色的對著千搖搖頭。
  「……百果然是覺得跟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嗎?」萬萬沒想到見狀,眼前一向聰明伶俐的吸血鬼先生又自顧自的低落起來。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對於拯救了自己這件事情,百明明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責怪對方呢?想說的話明明有那麼多,卻甚麼都說不出口原來是一件這麼令人難受的事情。不知如何是好的百,一急之下傾身將坐在床沿的千緊緊的抱進懷裡,突然的大動作讓原本放在百身前的紙和筆全都散落到地上。
  「百是想安慰我嗎……?」
  百迅速的點了好幾次頭。
  「百沒有討厭我?」
  百更加用力的點了更多次的頭,模樣看起來很是滑稽。
  「……呵呵……太好了……」千將頭埋進百的肩膀,並且回抱了百,百看不到千的表情,但看對方總算相信自己的樣子,百放鬆的呼出長長一口氣。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千發出「阿。」的一聲,抬頭看向百。
  不管看多少次,果然還是沒辦法習慣千這張精緻美麗的臉蛋,百有些緊張的別開視線。
  「我怎麼會沒想到呢……」千懊惱的接著說。

  「百……沒有學過如何寫字對吧?」



  算一算距離那天是過了一個月……也許是快兩個月了?自從展開新生活後,由於與普通人的生活脫節,變得有點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許再過不久,自己也會變得跟千一樣,認為幾十年和幾百年也差不了多少。

  實際一起生活後,百對千、又或者說對吸血鬼這個種族的認識有了不少改變。

  像是絕大多數的吸血鬼曬到太陽並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百想要的話,出去走走也沒關係喔?」
  也許是看到百一直站在窗邊看著外頭的景色,千向百如此提議。
  百聽到後瞪大眼睛看著千,就像在說「現在大白天的出去沒有問題嗎!?」千起初不明白百為何要面露驚訝的盯著他,但過了幾秒鐘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輕輕的、小聲的、又有點尷尬的說:「我想百大概誤會了什麼,但我們吸血鬼是不怕陽光的。」

  足不出戶、討厭陽光、需要長時間的睡眠,都是這位名為折笠千斗的吸血鬼個人的習性,並不是吸血鬼的。

  但這怎麼能怪百誤會呢?畢竟百認識的吸血鬼就只有千一個。

  雖然千還是不喜歡陽光也不喜歡外出,但自此之後,千偶爾會在陽光沒那麼耀眼的午後,和百在城堡周圍散散步。不過如果百提議要去森林裡,千就會在百般掙扎後,面露難色的拒絕。
  百看得出來千的擔心,因此他還是會盡量不跑得太遠,而且自從千開始教百讀書寫字後,百發現自己也挺喜歡窩在城堡中巨大的圖書室裡讀各式各樣的書。

  在百短暫的人生裡,那小小又偏遠的村落,曾經是百的全世界,也因此百親眼所見的事物非常的少。而藉由書籍,百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了許多完全不同的世界。

  書籍在百生活的村莊中算是十分罕見的物品,畢竟大家連想生存下來都不容易了,又怎麼有閒暇時間讀書學習呢?沒想到這輩子會有親眼看到如此大量書本的機會,不僅如此千還教會自己識字,百至今仍會忍不住想,自己真的有值得千付出這麼多嗎?

  不只是圖書室,千的城堡裡不知道有多少自己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光是在這裡到處探索,就讓百每天都覺得十分充實且有趣。

  現在每天的生活大概是:早上與千一起讀書學習,之後百要不是會繼續留在圖書室裡讀書,要不就是到外頭去晃晃。而千不在自己身邊時,確切會去做些什麼百並不太清楚,但百知道千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尋找讓自己的聲音恢復的方法上了,想到這裡百又覺得更加的不好意思。到了晚上若沒什麼意外,兩人通常會一起共進晚餐。

  說到晚餐,百的不知道第幾個關於吸血鬼的誤會:吸血鬼是會吃普通的食物的。普通的食物,白話的說就是人類所食用之物,真要說有什麼差別,那大概是千準備的餐點,比自己過往吃過的任何東西都要高級太多。
  雖然這些東西營養肯定是不及人類鮮血,但用來充肌是足夠的。那千又為什麼會餓到昏迷在家中呢?那就是明明是以吸食人血為主食的吸血鬼,卻堅持當個素食主義者的那位個人的問題了。


  越想越覺得困惑的百曾經向千提出「這樣吸血鬼和一般的人類其實沒什麼差別吧?」的疑問。
  千想了想也認同的點點頭:「畢竟現在大部分的吸血鬼都不是純血了。而且正是如此,吸血鬼才能繼續存在,不被人類發現的生活下去。」接著又補充到「但在非常遠古的過去,純血的吸血鬼還大量存在的時候,似乎確實有一群只能晝伏夜出,並且非常渴求人類鮮血,與人類極度對立的吸血鬼族群存在。在經歷長時間與人類的戰爭和吸血鬼內部的分裂,那樣的族群慢慢的就消失了,之後就演變成現在的狀況,大部分的吸血鬼都低調的過著自己的生活,甚至也有混入人類社會的傢伙們存在。」
  「如果百對這類的故事有興趣的話,我記得圖書室裡有挺多記載相關資料的書籍?改天我替你找找吧。」千又如此補充。



  啪噠啪噠啪噠……深夜裡本該空無一人且寂靜的走廊不知道為什麼傳來了有人在奔跑的腳步聲。

  千像是早有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一樣,率先擋住了那人的去路。也許是因為千突然的出現而受到驚嚇,又或者只是因為全力奔跑的腳步無法立刻停下,那身影在將千撞個滿懷之前就摔了個跤。好在千反應迅速,立刻上前接住了對方,才沒讓他直接撲倒在地。

  雖然這樣的情形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但當千看著百無光的桃色瞳孔,和爬滿淚水的雙頰,還是會感到心頭一緊。儘管自己活過如此漫長的歲月,知曉了凡人無法想像、難以計量的學問,此時此刻的他卻依然如此的無能為力,他只能用自己的雙臂緊抱住面前這個自己無論如何都想要好好保護的對象,或許這樣的想法太過於天真,但如果這樣能稍微化解掉百心中一點點的恐懼該就好了。

  百的身體因為哭泣而不斷起伏,嘴巴開開合合像是想說什麼,又或是想要求救,因為發不出聲音,千也無從得知。就連放聲哭喊的資格都被奪去,每當想到這些,千又會更發覺得自己也許對百做了遠超乎自己想像的殘酷的事情。

  不用多久的時間,百就像電力耗盡的玩具一樣,雙眼緊閉、完全的癱軟在千的懷中。確認百已經再次沉沉睡去後,千便將百抱起並帶回房間。

  百這樣近似夢遊的症狀,第一次發生的時間是在百甦醒的那天晚上。
  當時千被嚇得不輕,無論怎麼樣呼喊,百都像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不斷的像是要逃離什麼一樣的掙扎、哭泣。搞到最後千覺得自己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急得也要哭出來。
  接著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類似的事件每天晚上反覆的上演,千本以為是當時情急之下,執行將百轉化成吸血鬼的儀式時出了什麼問題,才會讓百產生這種難以說明的不良反應。

  然而經過一番調查,千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儀式順利且完美的進行了,百身體的恢復狀況也十分良好,甚至可以說比他還身為人類的那時健康的多。

  而千忽略的是「死亡」所帶來的恐懼,對一個普通人類、而且還是一個年紀尚輕的孩子來說到底會造成多難以抹滅的傷害。

  雖然身體成為了吸血鬼,但心還是人類啊。千坐在百的床沿,靜靜的看著百的睡顏,就像百舒醒前的那些日子一樣,什麼都做不到,心也快要被沉沉的愧疚與罪惡感壓垮,但看著百的臉的時候又會覺得自己必須振作起來。

  因為他沒有可以感到後悔的資格。

  千曾經在白天的時候試探性的詢問百是否記得夜晚時所發生的事情,百只是困惑的搖搖頭,表示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千有時候不太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全盤的相信百,相處得越久越發現百是個相當好強的孩子,不論是基於什麼原因,他很少在自己面前展現出軟弱的那一面,總是笑著的樣子有時候會讓千覺得百似乎離他非常遙遠。尤其現在的百說不出話,要隱藏些什麼變得更加容易。不過不管真實是如何,千還是選擇相信百。

  千也詢問過百是否願意跟自己共用寢室,畢竟這樣的情況放百一個人,千自然也是不放心,而且兩個人一起的話,或多或少也許能夠減少一點恐懼感?一聽到這個提議的百,從臉頰到耳根瞬間脹紅,激烈的搖頭以示拒絕。想當然千也不會輕易放棄,一拜託二撒嬌,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百還是不願意答應,千不懂百為什麼要如此抗拒這個提議,但也不想勉強百,只好乖乖的將和百睡一間房的願望悄悄的藏進心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百不再像原先那樣每晚與不知名的恐怖惡夢展開逃亡戰,發作的頻率慢慢的下降,千甚至開始樂觀的想到:「或許再過不久,百完全康復的日子就能到來。」

  然而那個美好的想像,卻始終沒有實現。



  現在是晚上8點,還不到平常就寢的時間,不過已經洗漱完畢的百早已換上睡衣。千現在不知道正在做什麼呢?也許是因為剛洗完澡的關係,百現在似乎特別的放鬆,心情也有點輕飄飄的。當百想著不然再去圖書室裡找點書看好了的時候,走廊另一頭的房間傳來了優美的琴聲,百聞聲立刻好奇的改變原本的目的地。

  房間的門只是輕輕的掩著,百悄咪咪的探頭往裡頭看,果不其然正在彈奏鋼琴的人正是他隨時都想著的那人。千精緻的容貌,優雅的動作,加上因彈奏鋼琴而隨著身體擺動輕微飄揚的銀白色長髮,一切都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讓百不小心就看得出神。
  千早就發現百躲在門後,百遲遲不進門的樣子讓千覺得既可愛又好笑。
  「百,來這邊坐吧。」千挪動自己的身子,並拍拍身邊空出來的位置,示意要百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千都出聲喚他了,百露出有一絲尷尬又有點害羞的笑容,乖乖的從門後走出,坐到了千的身邊。

  這裡是千存放各種樂器的音樂室,同時也是千平常閒暇時最常待的地方。

  不只是鋼琴,小提琴、吉他、豎笛等等各式各樣的樂器都有,而這裡所有的樂器,千似乎都能使用的得心應手,百至今還未將此處所有樂器的名字記住,想到這裡,百又一次覺得千真的是個厲害到不可思議的人。

  「百有想聽的曲子嗎?」千詢問。
  對音樂沒有涉略的百自然只能搖頭。
  「是嗎?」千說完就又彈起方才未完的曲子。
  百不懂音樂,但他非常、非常的喜歡千所演奏的所有曲子,以及彈奏著鋼琴的千的模樣。

  那是一種與平常一貫的冷靜從容截然不同,更加的鮮活,更加的閃閃發亮的模樣。

  曲子的旋律十分輕柔,聽著聽著又莫名的讓百覺得胸口有種暖暖的感覺。
  百想知道更多關於這首曲子的事情,他從口袋中將紙筆掏出,並在上頭寫下『這首歌叫什麼名字?』的問句。
  「名字嗎……?沒有呢,不然百替我想想吧。」對於這樣的回答,百困惑的歪著腦袋。「啊,這首曲子是我剛剛臨時想出來的。」千補充。
  「!」百並不知道千也會自己作曲的事情,震驚的瞪大那雙桃紅色的眼睛,到底還有什麼是千辦不到的呢?臨時想出來的曲子也如此動人太犯規了吧?
  『千太厲害了!!!!』
  『超級喜歡!!』
  百迅速的接連寫下兩段文字,興奮的將紙塞到了千的面前,並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千。
  千被這般閃亮的眼神盯著,多少還是會感到有點害羞,像是為了遮羞一樣,又一次彈起了琴。

  美麗的旋律充斥了整個房間,進而讓這些日子以來無處可去的複雜心緒跟著鼓脹起來。

  「百喜歡唱歌嗎?」千忽然沒頭沒腦的提出疑問。
  『沒什麼唱過……我不太確定。』百寫下。
  「這樣啊。那百有想學的樂器嗎?」千再次提問。
  『樂器對我來說太難了啦哈哈』千饒有趣味的看著百認真寫字的模樣,千挺喜歡看百努力寫些什麼的樣子,即使麻煩,百也從來不會敷衍的應對自己,千覺得甚至能想像百說出這些話的模樣。
  「百的話一定可以學會的,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漫長的歲月足夠讓千學會這裡所有的樂器,學會所有既存的曲子,也讓千鮮少再對任何事物感到新鮮與雀躍。

  也許有一天百也會變得與自己相像,那大概就是百的心靈也真正成為吸血鬼的那天吧。
  也或許那天永遠不會到來,世界瞬息萬變,是長年獨自生活在古堡中的千忽視了這點,百的出現為他的生活再次染上了鮮明的色彩也證實了這一點。

  「真想聽聽百唱歌呢~」千有時候會害怕自己哪天再也想不起百的聲音,記憶中百的聲音像是甜美的果實,鮮美又有活力,唱起歌來一定特別好聽。
  『我不行啦!!千絕對比我更適合!』百慌張到寫下的字跡也有點抖,很是有趣。
  「哈哈那我們一起唱吧,一定很開心。」千鮮少像這樣開懷大笑,也許是受到氣氛感染,百也跟著笑了起來。

  果然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這樣的有趣又讓人幸福。

  「百,我們一起去旅行好嗎?去哪都好,你不想到外頭的世界看看嗎?」千側過身,歪著頭,由下向上的望向百的雙眸,銀色的雙眼滿是笑意。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握在手中的筆遲遲沒有動靜。要說想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那肯定是想的,與千的相遇,才讓百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的世界到底有多麼的狹小,想要親眼看看書中所描繪的,各式各樣不同的人事物的願望早就在百的心中悄聲的萌芽。但百又害怕改變,害怕踏出這個得來不易的溫柔鄉,害怕給千添麻煩,害怕夢又一次突然且殘忍的粉碎。

  不知道心臟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劇烈的跳動著,像是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情感一樣,再給出答覆之前,百的眼淚率先奪眶而出。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哭出來的百,急忙的想要將眼淚擦去。見狀千也跟著緊張起來,深怕自己的提議讓百為難了。「百如果不想的話,當然也沒關係的。」千抱住百,輕撫著百的背,試圖讓他冷靜下來。百左右晃了晃埋在千胸前的腦袋,像是要否定千剛剛所說的話。

  『一起去吧!』百從千的擁抱中脫出,再次拾起紙筆寫下,並給了千一個大大的笑容。這下千也終於安下心「太好了……」又再一次擁抱了對方。

  「去旅行」這個想法早已在千的心中盤旋多時,但同樣害怕改變的千也始終不確定這樣的提議對百到底是好是壞,何況他知道只要他提出,百多半是不會拒絕的。
只是今天看著百專注的聽著自己彈奏鋼琴的模樣,興奮的詢問關於曲子的事情的模樣,千才意識到如果讓這樣一個孩子繼續的關在這樣狹小的世界中,那是不是太過於可憐了呢?他也想讓百體驗更多這個世界的美好,不如說如果跟百一起的話,他一定也能再次感受到那種新奇又讓人心動的感受吧,要說不帶有任何一點私心,那肯定是騙人的。
  轉眼間就到了百平時睡覺的時間了,千靈機一動再次提起想要和百睡同間房的提議,百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千的要求。這下換千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害百瞬間就後悔輕易答應對方。

  『但千不是不喜歡外出嗎?』百後來又擔心的向千提出了這個問題。
  「是沒那麼喜歡,但跟百一起的話大概就會很有趣吧?所以沒問題。」千回答的時候,百還一臉懷疑的模樣,讓千開始反思自己在百心中的印象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真要不行的話,就再回來吧。」百也認同的輕輕點頭。有能夠回去的地方是一件多麼奢侈又讓人安心的事情。

  儘管究竟要到哪裡旅行,又或者什麼時候要出發,都還沒有決定,但光是這樣就足以讓兩人都對明天懷上了一點久未有過的期盼。也許出發的日子會是一個風光明媚的白日,也或許是一個月亮高掛的黑夜,也許他們會率先前往一個可以看到遼闊大海的海港,也或許他們最後會選擇到一個比百原本居住的小鎮大上數百倍的大城鎮。

  一切都是未知,卻又讓人感到興奮。

  而無論從今往後的明日會有什麼樣的未來等待著他們,千悄悄的牽上已經熟睡的百的手,並且衷心的期盼著對方今晚能夠做上一個這些日子以來最為幸福的美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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