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指守護邊關居民的事情受阻,而是在傳遞諫言時所需要的時間比之前長了不少——大概是等一個早上和等一整天的差別。
雖然之前的諫言最後獲得的都是黑可可餅乾的一句嗯聲或者唔聲,之後根本沒有任何改變,但現在提出的諫言即使黑可可餅乾認可並下令執行,整個朝政要動起來的速度還是比之前慢了不少……甚至還會出現嘗試從中撈取利益的臣子。這讓黑糖餅乾有些疑惑之前怎麼都沒見過這種問題,阿芙佳朵餅乾雖然已經確定是個奸臣,可他發下來那些政策都是一路順順遂遂的,絕不像現在四處卡關。
——即使是奸臣也是有能之人嗎。
黑糖餅乾嘆了口氣,朝堂上的彎彎繞繞太複雜,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力氣去淌這灘渾水,只能建議黑可可餅乾再廣納賢士處理這已經被蛀得滿是空洞的朝堂。
今天也是如此,要當面跟黑可可餅乾獻上諫言得等上好一會的日子,黑糖餅乾乾脆利用黑可可餅乾開放給她可以隨意在宮殿參觀的權限散步起來,順便尋找可以用來鍛鍊好打發時間的地方。
而走著走著,她就莫名的站到了已經被封起的阿芙佳朵餅乾的辦公場所面前,之前自己總得在這邊被阿芙佳朵餅乾挑剔幾次後才去面聖,走著走著都成習慣了。看著已經開始破敗且封條呈現半脫落狀態的宮殿,黑糖餅乾鬼使神差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有點好奇這個奸臣是怎麼把事情弄得圓圓滿滿的,單純只是他長袖善舞嗎?還是有其他原因?
屋內的東西雖然積滿了灰,但基本還是跟黑糖餅乾記憶中的陳設相差不多,阿芙佳朵餅乾奪過政權又狼狽出逃的時間太過倉促,他根本沒能帶走什麼東西。黑糖隨意拂過了書架,並隨即抽出一卷卷軸攤開閱讀——上頭赫然寫滿了關於民生的策論。該怎麼施行、中途會碰上什麼困難、如何解決,這個政策的優缺點以及補償方案被條列得清清楚楚。黑糖趕緊又攤開了下一卷、再下一卷……直到通傳的人來告知她可以面聖了她才停下。內心滿懷的情緒除了震驚外還有滿滿的——遺憾。
——如果是現在的陛下碰到了阿芙佳朵的話……
而那份遺憾到了黑可可餅乾面前也未能收束。
「黑糖餅乾,怎麼了嗎?」「……陛下,您看過阿芙佳朵餅乾的策論嗎?」
黑可可餅乾沉默了下來,良久後才點了點頭。
「若我當初能好好重用他的話,今日局面未必會如此艱困。」黑可可餅乾沉下臉色,對於當初那只顧著瘋狂加固城牆卻沒有向任何人告知箇中原因的過去,他已深深認知到了自己的錯誤,「但錯過的畢竟是錯過了,當務之急是去除陳阿注入新血,這也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理由吧。」
黑糖餅乾躬身稱是,而一個莫名到有些荒謬的念頭突然從腦中冒了出來。
「陛下想過將阿芙佳朵餅乾召回國內嗎?」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黑糖餅乾就意識到自己的過錯,當即跪了下去,「是臣子失言了。」
但黑可可餅乾卻沒有因此責備她,只是抬手讓她起身。
「……當初將你流放至邊關時,阿芙佳朵餅乾也說過類似的話。」「……陛下的意思是……?」
黑可可餅乾搖了搖頭,再擺手示意黑糖餅乾退下。而直到黑糖餅乾退到了宮殿門口,黑可可餅乾那頭才傳出一句隱含喟嘆的語句。
「假若我當初應了他,想來他也不會走上偏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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