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qi 發表於 2024-3-12 12:44:37

答應朋友的白情狂聰文
*3914狂聰*中學畢業聯絡if*主要是カ!的內容,極少部份提到ファ。*漫畫&電影劇情都可能參照一點,劇情看起來很亂是我的錯

「聡実くん、水族館行こ!😊」
在那場堪稱荒謬的卡拉OK大會後,成田狂兒在三月的畢業季聯繫岡聰實。
在與聰實的聊天室裡,有許多未讀的訊息的訊息:「狂兒哥,我們還會見面嗎?」、「你還需要我教你唱歌吧」、「所以你會是這次的爛歌王嗎?」。這些都在這通訊息後被已讀,狂兒沒有回應這些內容。他認為自己不該,也不願再干涉中學生的青春日常。
時間回到卡拉OK大會那日,狂兒帶著一身髒污趕到勝子酒吧,和眾人道歉路程遇上「外星人」糾纏,費了一番功夫才過來這裡,絕不是故意缺席。組長睨了一眼表示把身上打理一下再來唱,成田狂兒應聲鞠躬後鑽進廁所。
不久,他聽見少年的罵聲劃破吵鬧的歌唱大會,低聲的話語和激烈的吼叫讓他慌張。不會吧?不會吧。他頓住了拿毛巾的動作,往臉上潑的水還沒擦乾,水滴緩慢滑落的聲音和外面的動靜讓狂兒屏住呼吸。這不可能。
「聰實小弟弟,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呀。」狂兒的視線向下,像是無聲嘆了一口氣,他沉默地擦乾臉。
倚牆站在酒吧角落,聽著換聲期而變得沙啞吃力,連氣息都因為高昂的情緒而急促的少年歌聲,狂兒看著聰實為了自己站上歌唱台唱著〈紅〉。果然你也會唱〈紅〉呀,狂兒在聰實看不見的地方露出微笑。
那是多麼感動人心的〈紅〉,連對歌唱十分嚴格的組長也不禁流下男兒淚,對聰實的演唱給予最高的讚賞。狂兒穿過其他成員上前去稱讚他的演唱,換來聰實因失而復得而感到不真實的神情、那隱忍不住從眼眶流下的淚,像是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照亮狂兒的眼睛,讓他心頭一緊,感覺有什麼正在心裡默默萌芽。
喧鬧的卡拉OK大會在聰實得到了一杯柳橙汁後得到暫時歇停,日落時分的現在,組長表示不好讓孩子在酒吧待這麼久,喊了狂兒讓他先帶聰實回家。聰實表示看見嚴重事故後的他目前不想再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了,於是他們放棄跟成員借車,並肩步行至聰實家樓下的道路旁,平時狂兒會在這裡目送聰實下車。
「就送你到這啦。」狂兒背對夕陽看著聰實,臉上帶著微擦傷,面帶一如既往的笑容。
聰實的眼眶還紅腫水潤著,他輕輕地抿了嘴唇。這場盛大的哭泣是青春期裡的漫長掙扎與躊躇,終於得到抒發。狂兒理解聰實此刻的混亂,於是他等著聰實的回應,並不著急。
「嗯。卡拉OK大會後......我們還會見面嗎?」聰實的目光盯著狂兒很快又望向別處,又轉回來。有點不安和不止於此的情緒。
狂兒輕聲笑了出來,撓著頭斟酌字句:「可以唷,但國三不是正忙碌著呢。學校那邊沒問題嗎?」
「那是當然......」
聰實不滿的瞪了一眼,狂兒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隨即又很快消失,臉上的表情隨著夕陽的落下變得曖昧不清。
「可是吶,我們聰實要好好成長,不可再輕易過來『這裡』唷。」
傍晚的涼風從兩人之間的空隙吹過,聰實聞到從狂兒身上傳來消毒藥水、血和煙草的味道。說實在並不好聞,卻又忍不住想靠近。聰實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不應該太過親近狂兒哥,黑道的世界伴隨著危險與鮮血,午夜夢迴他仍時不時夢見副駕駛座手套箱內,那截變得灰褐的帶血小指而盜汗驚醒。一切的一切都讓心裡的警鐘不斷敲響著,太危險了。
輕易?這才是我想說的話吧,是誰一開始才輕易靠上來呢。聰實心裡嘀咕著。他想這樣回應狂兒又不敢說出口,因為狂兒說的對。
於情於理上,一介中學生與黑社會人士的確不該有來往。但又是基於什麼「情」和什麼「理」呢?狂兒哥跟自己的關係是什麼呢?什麼樣的狀態是正常的,什麼樣又是不可以的?聰實時常被這些問題繞來繞去感到昏頭,他一直沒有答案。他只是覺得,我不討厭跟狂兒哥相處的時間,而且對自己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寶物。想要的僅僅只是這樣如夢似幻的時間能再延長、能再更多一些。聰實感覺自己日漸變得貪心,素日對同儕追逐的事物都無欲求的他,竟也有了渴望的東西。這件事他不能說出口,也不敢要。
「我才、才不會輕易靠過去呢。」聰實感覺自己的聲調還保留著激唱完〈紅〉時那般乾澀,可喉嚨明明已經在酒吧喝柳橙汁時就緩過來了。
狂兒往聰實的方向靠前邁進一步,抬手輕輕揉了聰實的頭,在聰實即將扭頭閃避摸頭時抬高了些,用兩根手指輕輕輕地聚攏一縷細軟的頭髮,髮絲滑落指尖後再收手。你所有的一切都可真是我的寶物啊,狂兒一邊想著,手上的動作無比憐愛珍惜。
「是嗎?那很好呀。」狂兒回應,彎腰讓視線高度跟聰實保持一致,在對方的濕潤的眼睛裡看見自己因為一早的意外而狼狽的模樣。真是罪惡吶,我是時候該退場了。狂兒時常萌生這樣的念頭,但常常又感覺可以再多停留一下,便耽擱至今。如今就是那個該離開的時候了,狂兒十分肯定。
「該回家囉,合唱祭結束的時間也沒有這麼晚對吧?晚安啦,聰實。」
「狂兒哥!」
聰實看見轉身就要走的狂兒,他的問題還沒有被回答,想跟上去時卻被背對自己的狂兒哥舉起了手示意不要跟過來。
狂兒的背影為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高牆,牆其實一直都在彼此之間。聰實突然看見「牆」了,那道被年齡、身份和種種事物交錯構築起的高牆。之前一直感覺彼此靠在一起,是因為狂兒開了扇門讓五光十色的未知闖入他的世界,聰實便著了魔的走過來看看。現在門已經關上了。


到畢業之前的數個月,聰實的生活有不少變化。變化大的是他即將告別中學生的身份,許多在學校的日子與同學老師的相處都變得緊湊。同時也赫然發現,原來生活裡抽離一個人的存在竟然可以如此沒有痕跡且清爽。他被快畢業的時間追趕著一點餘裕都沒有,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心中這份感受。兩人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聰實的生活一旦回歸日常後,感覺狂兒之於自己的存在證明只剩下少了父親給的元氣御守,和不知被自己放去哪的名片。
忙著忙著,就到畢業的時候了。想當然爾中學生風光明媚的畢業式,怎麼可能會有黑社會人士在附近徘徊關切呢。可聰實依然在熙熙攘攘的校門口,試圖在眾多的畢業祝賀人群中尋找狂兒的身影。或許他可能會路過呢。聰實在內心嘲笑自己天真,但又無法不這麼做。
狂兒裡所當然的不在。畢業式結束後,聰實拒絕了班上同學和合唱團同學的聚會邀約,他有想去的地方。聰實前往即將被拆除的南銀座。看看自己曾經在這裡被纏上的舊電器行,破舊髒亂的街道也被清掃,南銀座變得空落落的。依循彼時狂兒帶領他走過的小路和階梯,踏上久未進入的天台。這裡是南銀座少數的制高點,能從上俯瞰街區的全貌,聰實靠在欄杆上放空想著他和狂兒相處的過往,那些回憶在心中閃閃發光。
靈光一閃,聰實想起名片可能在哪了。他翻找著背包,試圖找到最初他們相遇時狂兒硬塞給他的那張名片,依稀記得應該是在背包的側面收納,找尋的過程中被LINE通知聲打斷思緒。本來他想著找到再看的,未料隨意瞄一眼的通知上頭居然寫著比起名片,他更想找到那個人的名字。聰實快速點開訊息。
成田聰實,動物園和水族館你想去哪個呢!😊
岡怎麼突然......哪個我都可以。
成田還是你已經跟朋友約好了呀?🥺
岡這倒沒有。約水族館好了,什麼時候?
成田下週末~?
岡可以。
成田太好了😊聰實,一起去水族館吧!
語末,狂兒貼了可愛的小狗貼圖一臉開心的笑著。這些對話狂兒無視了前面數則聰實向他傳的訊息,聰實本來還想追問為什麼無視,但想起卡拉OK大會後那時看見的「牆」,他感覺自己不該多問。聰實對於這場卡拉OK以外的第一次碰面很期待,也同時有點不安,就像他們初遇時的那份悸動。他呼出了一口氣,將背包重新背在身後,往回家的路上腳步逐漸輕盈。


「聰實,你今天要跟朋友去水族館對嗎?」聰實的媽媽站在廚房擺弄著,像是要著手準備一些可以冷藏保存的常備小菜。她向在玄關處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聰實喊。
「嗯,應該傍晚會回來。」聰實扶著門把。
「那晚餐呢?」
「......還不確定,我會在晚餐前聯繫你。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他步行到了離家有些距離,不是平時會來的另一座小公園旁,那裡停著狂兒的黑車。兩人本來想在平時的地方見面,但聰實顧忌著此刻正是學生放假的時間,可能會有不少人同他一樣出遊,要是碰上了熟人就不好解釋了。坐上狂兒的車,看見成田狂兒一改平日的黑色全套西裝,穿上輕便的T恤牛仔褲,還套上了一件飛行外套,這讓聰實感到很新奇。
「狂兒哥跟平時的感覺好不一樣。」
「今天不是上班日,我可是特地宣告休假了哦!」狂兒笑得燦爛,伸手將自己的外套領口重新理好。
「為什麼是動物園跟水族館二選一?」
「你的傘,那上面不是海龜和鶴嗎?」狂兒疑惑地看著他,彷彿聰實問了一個怪問題。聰實無奈地嘆了口氣,左手靠上車窗表示那都是父親的品味。
狂兒聽完還是笑瞇瞇的,看起來心情很好。聰實決定不再多說什麼,拿出包裡的手機專心為狂兒導航至水族館。
聰實不是第一次來水族館,但距離上次來也已經差不多是小學時,館內新增了一些設施和活動他那時沒看過,逛逛看看還是很有新意的。狂兒一臉趣味的跟著兩眼放光的聰實到處走走看看,從鮮豔的小丑魚看到忍不住想起美食的扇貝,再從步態搖擺的企鵝看到互動性高的海豚。狂兒時不時從側邊偷偷觀察聰實臉上豐富多變的表情,跟水族館的精彩程度不相上下。
偶爾聰實會發覺狂兒的視線並回望,總是會對上狂兒的微笑,笑中帶有是連聰實自己都感覺得出的寵溺。看多了都讓聰實感到害羞,常常喊狂兒去看旁邊的魚跟其他海生生物。
這間水族館的特色是有超大的水箱,狂兒和聰實逛得差不多了,來到這裡慢下腳步,看著水裡的大型魚類及鯨鯊們緩慢游動。
「為什麼現在才聯繫我。」
聰實側過頭看著狂兒的臉,憋了很久的疑惑,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狂兒盯著從眼前經過的魚群,斟酌了一下字句。
「因為不想耽誤你的青春呀。」
「這句話從最開始我就知道了。」
聰實沒有讓狂兒辯解的機會快速答覆著,狂兒拗不過他沒辦法,側過身子面向聰實,看著聰實微微蹙起的眉頭,轉頭看著從眼前的魟魚貼著缸壁游過,魟魚特有的鼻孔和口器看起來像是對他們露出了憨憨的笑容。聰實沒有了剛才看見其他生物的欣喜表情,看來他是真的很困擾。
「我害怕你也會被我牽連至地獄當中。」
「哪有什麼地獄。」
「聰實弟弟好天真吶。」
狂兒笑出來,看來小朋友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明明跟著他看過很多可怕的事情,嚇得臉都白了顫抖著不敢動,明明親眼看見鮮血飛濺染紅了雙手和視線。
「我常常想,你沒聯繫我是不是因為你真的去了地獄,想著想著就不怕了。」聰實眼神變得堅定,狂兒抬起眉毛想聽他繼續說什麼。「要是你真的在地獄,那我們有一天也會碰面的吧,死後的世界是很廣闊的。」
狂兒頓時發不出聲音,他沒想過聰實因為這件事情想得這麼深遠,也驚愕他竟然會想著死後也想與自己碰面,心中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要是真有死後的世界就好囉。那些回不來的人,真想再見一面吶。」狂兒嘆氣。想起了遇見聰實之前,他曾也有過珍惜不已,想要努力抓住最終卻離散的人。
聰實對現在的狂兒來說,便是這樣的人。狂兒已經曾經遭遇過也深深了解只要身處在這樣的世界裡,與自己太過靠近的珍貴事物,全都會被染成鮮紅化為虛無。他記取教訓,只想讓他們與自己保持適當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守護他們就好。可有人總是鍥而不捨走過來,在他想抽身離開時將他緊緊抓牢,這讓狂兒感到害怕,幸福至此已是誠惶誠恐。
「會再見面的。」聰實的聲音變得柔軟,似有似無的帶點鼻音。他想著畢業季總是讓人傷感,好多人都說會再見面的,可是一離開學校後很多人的確是想見也一時見不到了。連狂兒哥也這樣的話他可受不了。
狂兒仔細看向聰實的眼睛,的確變得濕潤。看來他又不小心惹哭聰實,自己真是失格的大人。狂兒在與聰實相處的這段時間如履薄冰,仔細地想守護自己視若珍寶的人;他試圖將聰實放在一個足夠近得可以照亮自己那猶如行走在深夜裡的人生,也足夠遠得可以不受危險的位置。還是太難了。狂兒又當了一回狡猾的大人,他沒有回覆聰實泫然欲泣的話語。他知道要是現在說出口,可能會是讓自己和聰實都感到後悔的事情,比如再常常見面吧、想多見見你呀之類的。
他們來到海龜館,從海底觀察室看著水面下許多烏龜緩慢悠遊著,偶爾有幾隻靠過來像是盯著水缸外的人們,停留了一下後又遊去他處。聰實想起了那把爸爸去百貨公司為他挑的傘。
「這些傢伙真悠閒。」狂兒看著其中一隻海龜,抬手靠近玻璃前像是想引起牠的注意,見海龜停留了片刻後又離開,他放下手。
聰實看見狂兒的舉動覺得有點可愛,微微笑了起來。他向狂兒說:「你知道海龜的洄游性嗎?」
「那是啥。」
「是指海龜會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和其他海龜繁衍產卵後再離開,不論他們離那有多遠。」
聰實的眼神跟著其中一隻海龜的游泳路線,思緒隨著海龜平緩的游速和緩下來。
「那可真是厲害呀。」狂兒讚嘆。
「我們會是海龜嗎?」聰實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句,狂兒還以為他逛傻了原本想吐槽什麼,沒等到狂兒開口聰實便繼續說下去。「感覺很多人都在離開家鄉去讀書工作,最後又聽到他們回到家鄉生活,好像海龜一樣。」
狂兒這是明白了,聰實正在面臨成長帶來的分別和感悟,對海龜的習性產生共情。
「誰知道呢。對人和海龜來說,去廣闊的世界闖蕩看看,或許都是必要的吧。」狂兒含糊回應著,想起自己過往也是那樣的奔向不可知的世界前去,直到現在。聰實聽見狂兒的回覆後,往他身邊的距離再靠近一步,停頓了一下。
「我大學想去讀東京的學校。」
「很好啊!我們聰實那麼聰明一定沒問題的,這是要像海龜一樣去廣闊的地方看看了嗎?」狂兒對著聰實調笑,身體向聰實的方向側彎腰,用肩膀輕輕推了聰實的肩膀一下。
「也不一定是......」聰實好像突然意識到,在前頭解說海龜的習性後再補上自己的「上京發言」是一件有點羞恥的事情,頓時臉色微紅。狂兒看見臉紅的聰實心情很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聲啊了出口。
「怎麼了?」
「那我們真的有機會再見面啊。」
狂兒知道自己不該說出口。但他看著聰實努力朝別的地方走去,他也想跟去看看。
「組長的女人好像想在東京開店做生意,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去東京辦事情。」狂兒一手摸起下巴,往右上方看去,仔細回想組長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所言應是不假。聰實看著狂兒的神情突然變得很激動,眼神裡滿是期待的樣子。就像他們在卡拉OK碰面時,狂兒從遠處叫喚他,他應聲回頭的模樣。
逛了一下午,總算把幅員遼闊的水族館看了個遍,兩人就算有再多體力也感到疲憊,從離開水族館到回程的車上交談次數也變少了。車子開回早上碰面的那個公園旁,狂兒輕聲喚醒回程路上不知何時睡著的聰實,他很買單狂兒平穩的開車技術。
「那麼下次就是在東京見了。」
「嗯。」
狂兒搶先開口,聰實剛半夢半醒的含糊回話,除了剛睡醒也是感覺今天發生很多事情讓他來不及反應。
「高中生的聰實,可要好好加油啊。」狂兒摸了摸聰實的頭,憐愛的心情溢於言表。聰實從頭頂感受著狂兒手掌的溫度。感覺自己還沒清醒,聰實腦子一熱便在狂兒收回手的瞬間抱住了狂兒,兩個人突然都愣住了。
「聰實......」
「絕對要在東京見哦。」
狂兒不知如何反應,無處安放的雙手最後在聽見聰實又一次堅定的上京發言後,覆上聰實的背輕輕拍了幾下。擁抱完的聰實下車,步上回家路之前回頭看一下坐在車內的狂兒,他突然發現這人原來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狂兒一手將臉遮住大半,掩蓋了無法壓抑上揚的嘴角,卻也掩蓋不了臉上淡淡的粉,另一手舉起向聰實示意告別。
「東京見,聰實。」狂兒在只有他一人的車上給出了回覆。

本文最後由 ranqi 於 2024-3-12 19: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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