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斤 發表於 2024-3-10 23:39:16

(以影版劇情為主)回想起那件事情,還是會覺得異常可笑。南銀座,啊,現在已經沒有了,但是某天路過那附近的時候,看見一家伴唱機專賣店,現在還有這種店嗎,想要唱歌的話,大家不都是去唱卡拉OK嗎。這麼想著的時候,看見了「聰實」。第一眼看見店家貼在櫥窗上的、顏色非常跳痛鮮豔的海報時,看見了「聰實」兩個字,被震撼到停下了腳步,幾乎動彈不得,心跳變得非常沈重,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胸口被重重打了一拳,很難受。重新看清楚後,才發現上頭寫的是「絕贊音質!完美的聽覺饗宴!」所以說,並不是「聰實」而是「聽覺」啊,哈哈。這種笑話會受歡迎嗎,簡直是昭和一代能說出來的最爛的老爸笑話之一,因為太爛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什麼啊,以為是岡聰實原來是聽覺啊。把路上的字看成在意的人的名字,不是什麼思春期少女才會出現的困擾嗎,真是罪惡,真可怕,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混帳東西。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想笑了,要是被發現自己心裡居然藏著一個國中生小弟弟,居然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還這麼耿耿於懷,恐怕得砍掉一根⋯⋯不,是十根手指都砍掉也難以償還的罪孽,比起什麼古柯鹼還是蒲公英音樂教室都複雜得多,被叫外星人或者軟綿綿或許還比較舒坦。「雖然不是很意外,畢竟你在監獄裡蹲了三年嘛⋯⋯」出獄後的第一次卡拉OK大賽,頭兒拿起刺青針,對著成為爛歌王的我說道。「目前為止最討厭的東西是啥啊,狂兒?」算是僥倖心態吧,這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或許最討厭的是我自己也說不定喔,但是刺一個自己在身上也太有病了。啊呀,真是討厭,又想起那件事了,不過「聽覺」刺在手上似乎很恰當,仔細想想,罪魁禍首不就是聽覺嗎,老實說,就算沒有什麼所謂的卡拉OK大賽,只是路過,聽見了那樣的歌聲,我還是會走進去吧,就算岡聰實不是合唱部部長,因為他有著那樣的聲音,我還是會求助於他吧。一切都是聽覺惹的禍。「聰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何時開口的,但說出來後,在場所有人都像是死了一樣的沈默,頭兒率先打開了刺青針的開關,嗡嗡地以令人煩躁的頻率響著。「你和小孩當朋友,我是沒什麼意見。」他說「但這樣擅自討厭人家,很差勁啊。」頭兒的刺青技術還是爛的沒話說,痛得要命,下針時彷彿被利刃刮過骨肉一樣,就這麼一筆一筆的,看見「聰實」兩個字緩緩被刺上手臂,雖然很難為情,但真是痛的快哭了,額頭上冷汗直冒。突然間就想起這刺青針的詭異頻率像什麼了,像大雨啊,在非常悶熱的、潮濕又下著大雨的那個夏天,是在那樣的日子裡遇見岡聰實的,所以這是懲罰嗎,這肯定就是懲罰。刺好的當下,傷口滲出了不少的血,血珠以「聰實」字樣的形狀從手臂上冒了出來,怪恐怖的,是什麼怪談會有的情節嗎。「喂,成田,這不就是紅嗎。」組裡的成員指著滲血的刺青說。「什麼?」「你不會不記得了吧?聰實老師的〈紅〉啊。」原來如此。「胡說八道什麼啊。」真是莫名的有道理,這還真就是紅啊,聰實弟弟。成田狂兒如是想。—後記:有一次猛然把「聽覺」看成「聰實」後,查了他們的漢字(聴覚/聡実)發現也有點像,覺得狂兒肯定會犯一樣的錯誤,於是寫了。
本文最後由 水斤 於 2024-3-10 23:40 編輯

水斤 發表於 2024-3-12 01:51:00

岡聰實如是想

(以影版劇情為主)
「我不唱這首。」
說出這句話時,我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大,這下會被以為是生氣了吧,好麻煩。
「欸?為什麼,是不會唱嗎?」同學拿著麥克風向我問道,聲音全被收進去了,大家的目光投射而來。
「⋯⋯是。」
「但是以前聽小岡你哼過啊?」
「那是。」事到如今已經能沒有罪惡感了
「聽錯了吧。」

到頭來,為什麼會來卡拉OK呢,明明從那之後就再也提不起勁唱歌了,上了高中以後,也完全沒有考慮加入合唱團。大概是不希望被大家覺得不合群吧,但到了卡拉OK卻不唱歌的人,其實也很掃興啊,趕快想點什麼藉口逃走吧。
如果自己沒有那麼懦弱,現在就不會這樣縮在角落了,不對,根本就不會跟著大家來卡拉OK,好討厭,好想回家,對這樣膽小的自己感到很失望。
對成田狂兒更是,失望透頂。
南銀座已經不在了,成田狂兒也隨之消失,我本已經漸漸接受了這樣的現實,但是——前幾天路過時,看見了長得非常像成田狂兒的人,會這麼說,恐怕只是我不敢承認,那人就是狂兒哥。
他在一間伴唱機專賣店門口停下了腳步,看了好一會兒後,居然笑了出來,然後走掉了。看見他的當下,明明非常想立刻跑過去,非常想確認那是不是本人,但手腳難以自制地不斷顫抖,一步也踏不出去,如果不是他呢?我不敢想像、也難以承受那重新燃起的一點希望被撲滅,因為這樣的懦弱,我選擇躲在遠處。
真令人火大,搞什麼啊,逛什麼伴唱機專賣店啊,果然是覺得很麻煩吧,啊啊已經玩膩了,所以從今天起再也不要見面囉聰實弟弟,是這麼想的吧,大人真是討厭又卑鄙。
那天回去後,點開了狂兒哥Line的介面,所有訊息都還是原封不動的在那裡,沒有回覆,沒有已讀,雖然這三年間我也只傳過「傷好了嗎?」、「最近過得如何?」、「死了嗎?」、「想吃牛肉燉豆腐」、「傳錯了」之類的訊息,既然活得好好的就不能出個聲嗎。
有買伴唱機的打算,成田狂兒大概是真的不需要我了。明明朋友之間,也有會突然疏離的時候,明明已經很清楚人際關係有多麻煩,意識到自己不再被需要時,感覺全身像被抽空、回不了神,雖然沒有流淚,還是整夜癱倒在床上又不曾闔眼、無法入眠。
把狂兒哥給封鎖吧,不,刪除好友,即使已經無數次這麼想過,下定決心時,還是會害怕哪天成田狂兒看見了、回覆了我的訊息,而我因此錯過,這次也是,始終下不了手。

好啊,〈紅〉的前奏真是長到令人不可思議,四十六秒間居然想起了這麼多事情,難為情到讓人不自覺打冷顫,話說回來這個男同學也是用假音唱啊,真受不了,〈紅〉明明這麼難唱,為什麼——
「偏偏要點這首呢。」
糟糕,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因為是名曲,很帥吧。」
「只是唱個卡拉OK,難聽也沒關係啦。」
「所以小岡你明明就會唱嘛!」
同學們此起彼落這麼說著,我在轉眼間被推到了前面,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上一支麥克風,啊,上一次唱是多久以前呢,以為狂兒死掉了的那一天,聲嘶力竭的為他獻上的這一首鎮魂曲。
曾幾何時,我也忘了自己其實只希望成田狂兒活著就好。
成田狂兒,我心想,把手持麥克風的開關轉向ON,合唱團教的那些我幾近忘光,只能以非常本能的、原始的、粗糙的嗓音,獻唱這樣一首歌,不過——
只要你尚未投身地獄,一切就都無所謂。
岡聰實如是想。

在聰實用力地唱著歌時,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口袋裡的手機,不斷地在震動。
「安安。」
「聰實弟弟,我從地獄回來了喔。」
「暫且活著呢。」
「怎麼能丟下聰實弟弟死掉呢,你說是吧?」
「牛肉燉豆腐是個啥啊😂」

後記:寫完狂兒的第一篇後,很快地想到了聰實是不是能目睹那幕,造成誤會呢,於是寫了。爬文聽說大阪的家常料理是牛肉燉豆腐,不知道是真是假,希望聰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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