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恩看著手中蔚藍的羽毛。 他坐在鐘塔上,把羽毛對著天空,仔細端詳這片有些陳舊、輕薄但是纖長的尾羽。他看得入迷,沒注意到一陣風吹來,指尖的羽毛險些飛落,讓他緊張地捏緊了手指。 相較拉特蘭清澈的天空,它似乎還是暗沉了些。真要說起來,顏色倒更像是教堂前院望去的那片大海,深邃,遼闊,無法窺探。 回想起那天,主教抱著他的行囊,陪他走到鎮郊的大路口。 那人為年少的薩科塔做了虔誠的祝禱,願神保守看顧孩子腳下的道路,與他同行,直至抵達拉特蘭城。 然後,他親手將穿吊著自己羽毛的繫繩,鄭重地掛在了安多恩的脖子上。 「去吧,孩子。」 安多恩的手抖了一下,視線穿過眼前的羽毛,直直望向腳下壯麗的拉特蘭城。 「我們等你回來。」 他在想一件事,一件他已經想了很久的事。 安多恩躺了下來,看著鐘塔天頂精美的雕刻,又一次地告訴了自己: 你應該把羽毛丟掉。 「安多恩,你為什麼不放過你自己?」 他對著空氣說,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珍惜地把羽毛收回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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