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釵 發表於 2023-6-2 02:08:02

俘虜現代AU混合RPS同人人物性格設定有演員特質成份。配對:希利爾斯(大衛鮑伊)/yonoi世野井(坂本龍一)隨手隨寫的....會努力填滿

要說富可敵國倒是不至於,那些對於他的身世背景的傳聞從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他的耳邊細碎猜疑著。等他懂事開始學會察言觀色時他就知道與其花時間在那些雜音上,世野井更著重把心力放在遵守家規紀律,還有鑽研自己喜愛的工作領域。
當初世野井申請到紐約大學當助教時,身為國務大臣的家庭成員,想在紐約置產是還有餘力。但世野井拒絕了這樣的提案也安撫下母親的擔憂,並且向國務大臣的父親表明了對音樂熱愛的決心。
他仍是軍政世家的一份子,他仍會關心政治議題且做出他認為對的支持,但要把政治當作一生的志向卻不是世野井所想要的。
進入紐約展開的新生活,他沒有選擇單人的套房或學校供給的宿舍,而是選擇了可能會有各式各樣住客的分租套房。房東會將另一個房間給出租出去,那是未來必定會發生的事情,曾有一段時間他曾試想過會有哪類型的人成為他的室友。
一兩年過去,這個清幽靠近學區的環境租金還是偏高的,以至於世野井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生活,不自覺地早已把自己的東西佔領了整個公用區域。
「律師?」
「對,有著一頭金髮的律師,他的雙眼真是迷人……喔不,我想告訴你的是,他或許明天……或者下週,就會搬進來了。所以你可能要……」房東太太雙眼繞了一圈被樂器與黑膠堆滿的客廳桌及地板暗示著未來這個空間需要與他人分享。
「沒問題,我會盡快整理好,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有跟對方提及我的工作?」雖然世野井自掏腰包在隔音上做的非常周到,但每個人對聲音的敏感度不同,身為音樂系教授的他在彈奏音樂上是否會妨礙到律師的生活。
房東太太只是摀著嘴笑了下點點頭的表示對方完全不介意後,又開始形容起律師的迷人之處,世野井並不在乎早已年過耳順的房東太太露出如少女般地羞澀表情,環顧了四周倒是開始有些懷念一個人的日子。
※※※
門鈴並沒有響起而是突兀地鑰匙轉開門把的聲響引起了世野井的注意。這時才黃昏,西邊的夕陽猶如烤的紅透炙熱的蛋黃正從大樓間的縫隙悄然告別。距離房東太太的通知還沒超過五個小時。
當皮箱落地的聲響打斷了世野井養護黑膠唱片的舉動時。「傑克‧希瑞爾斯,你可以稱呼我為傑克就好。」那好聽的嗓音伴隨著細長的手指突顯著人種差異的白色肌膚,隨著身影的靠近那人的面容終於在那逆光之中落入世野井的目光裡。
他想起那個夢,那個糾纏他童年的夢,一個關於戰爭關於生死,關於一搓金髮與一雙異瞳的夢。
世野井愣了很久,以至於傑克開始思考是不是該把手收回,自己是不是在第一眼就被厭惡的想法以及未來的日子……
世野井站起身的舉動打斷了傑克那有些跳躍的思維。本可以草草握手打完招呼的,但世野井將手上的黑膠唱片細心收納回原處,將處理黑膠的手套脫下擺放好。站的直挺直視著那仍舊望著自己的異瞳,禮貌的回握了傑克的手掌。
「您好,我是世野井(yonoi),不好發音的話,可以稱呼我教授(Professor)。這個稱謂從一個笑話變成我真正的職稱,未來的日子裡……請多指教。」
#備註一,世野井這名字翻譯其實是不對的,但積非成是而且聽起來我也覺得這個比較好就沿用了。
傑克意外的沒有什麼家當,以至於世野井想將客廳裡收拾得更乾淨點,讓出屬於對方的空間時,被新來的鄰居給制止了。
「這行李箱已經是我所有的家當了,喔抱歉或許過兩天還會有幾箱書,你知道的律師總是需要一些工具輔助。雖然現在電子化的方便,但我更愛紙張的觸感。你不用刻意收拾什麼位置給我。有張床讓我睡就夠了,喔對了,如果還有浴室我想會更好。是說……屬於我的房間在哪裡?」
世野井指了另一頭的轉角,目光不自覺地觀察著希瑞爾斯,這個律師的一舉一動跟他以往對律師的印象……。那明顯乾洗多次的西裝及不那麼光亮的皮鞋還有看來使用很久的行李箱都暗示著這名律師似乎並沒有他死板框架裡的菁英形象。
跟上前的世野井並沒有窺看隱私的打算,只是站在距離房門外兩呎的位置詢問是否需要什麼幫助,或欠缺什麼。
希瑞爾斯鬆開領帶讓自己長途跋涉的勞累能有所釋放。「看的出來你維護得很好,謝謝。暫時沒有需要什麼協助。我以為你第一個問題會是像我這樣看來有點落魄的律師怎麼有錢租得起這裡。我沒惡意,只是被問過太多次。」
世野井帶了點驚訝,不卑不亢的環胸也就順著大家再問一次。「所以怎麼租得起這黃金地段呢?」
「我只是幫房東太太在離婚官司上將他前夫榨得一乾二淨還多討了不少就是。但那是他應得的。」希瑞爾斯笑著並沒有打算告訴世野井他未來一年的時間都不需要付房租。
世野井微微地揚起笑容,不自覺的、不仔細看可能還無法察覺。「嗯,是他應得的。」雖然他從不管他人閒事但房東的前夫的惡行的確是多數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你笑起來很好看,跟傳聞不一樣。」希瑞爾斯坐在床沿望著那個比自己略為矮小但比例完美的東方人,清秀的面容卻有深邃的五官。一開始聽說是個嚴肅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太過紀律原則的人,傑克還有點擔心會不會第一天就跟對方打起來。
「我以為我的傳聞只留在家鄉。」瞬間收下笑容,不習慣被讚美的世野井垂下眼眸看著希瑞爾斯的皮鞋。
「人沒有足夠的時間被了解就容易成了傳聞,那怕都是誤會,久了就成了傳說。然後再用一種荒誕的方式流傳下去。希望我們可以不要在這段日子裡處在彼此的傳聞裡。」希瑞爾斯釋出友好,但引來的卻是世野井注目自己後,深深的一鞠躬後逃離了現場。
他似乎沒有錯過世野井耳尖上的泛紅,輕輕地笑了。
※※※
公領域裡有兩張桌子,一張餐桌一張客桌,希瑞爾斯的房間裡還有一張略小的桌子,但顯然那小桌子無法容納下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還有法律大全。
那看在世野井眼裡不能稱為亂中有序。等某一天希瑞爾斯回神時,才發現那個房門外原先沒有的矮書櫃不知道何時擺在那裏,且上面已經擺滿井然有序的法律書籍。那是在希瑞爾斯接了一個環評爭議的訴訟案件時要拿取鮮少翻到的條文紀錄時才發現的。
時間不算長,但兩人相處也將近快一個月,希瑞爾斯並沒有刻意的去觀察室友的生活作息。反而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像個孩子般的被順手照顧了幾回。莫名的好奇心驅使著他坐上他極少落坐的沙發上,那位置剛好稍稍轉頭就能看到世野井生活的區塊。
他說過他是一名教授,在紐約大學任教,但也就僅此而已,彼此都不是愛探究他人隱私的人,也沒有刻意做那些做作的深度聊天。但就以希瑞爾斯這個月下不經意的觀察下。是日本人都這個樣子,還是只有世野井是這個樣子?
雖是個音樂教授但生活上卻非常的有紀律,人不是說搞音樂的都有藝術家的狂妄基因嗎?但世野井倒像是個……軍人。
準時早起的短暫冥想,盥洗,早餐,整裝完畢後拎著裝載今天需要用到的音樂資料的公事包,然後穿上前一晚已經保養得宜的皮鞋,還夾帶著寒氣的初春讓他在開門的那一刻會拎起門邊懸掛的大衣,拿起地上的新聞報紙,然後以最小的聲音關上大門。而回來的時間取決於他當天有幾堂課或是否接了外務。
但那回家的時間都跟深夜酒吧開張的時間還隔著一大段的距離,偶爾還能看到手上掛著超市購回的食材與牛奶。似乎待在家裡研究樂理比在外尋歡更吸引世野井。
希瑞爾斯假裝在看資料實則觀察著那正坐在地上擺弄唱盤連接耳機的世野井。感受到黑影籠罩的世野井張開眼睛被那蹲下身盯著自己的希瑞爾斯驚嚇到,連忙把耳罩式耳機摘下。
「你……你有事嗎?」他不覺得似乎有點距離太近了些?世野井不知所措的想把距離拉開。「我也想聽,你在聽的東西。」世野井點點頭的遞出耳機,但希瑞爾斯不以為意的拔掉那連接唱盤的音源線。「德布西的月光……。」希瑞爾斯笑了,隨著一同坐在地上看那轉動的唱片傳出現場錄製的琴音。
「傑克也喜歡音樂?」「這是這一個月來你第一次叫我傑克。Professor」世野井臉一紅的撇過頭,有條理的收著耳機線。「別看我這樣,學生時代我也是個樂團主唱。現在偶爾也會在地下酒吧高歌一下。學法律的並不都是書呆子。」一聽到希瑞爾斯也喜愛音樂,世野井整個眼神都亮了起來。
那一夜世野井說的話幾乎是一整個月的額度了,雖然大部分還是圍繞在音樂上。但一點一滴的他們之間的距離算是近了些許。
※※※
那天希瑞爾斯的案子比想像中的還快結束,回報了事務所後,還仍是一般大學的上課時間,這麼快回家似乎很無趣,但現在的他並沒有特別想去哪處消磨時間,與警衛交換了證件,不疑有他的開始找尋音樂系所的位置。他突然想看看學校裡的教授是否跟室友模式的教授一模一樣。找了幾處,最終在音樂系專用的大禮堂裡看到人影。
他曾經很謙虛的說自己只是個鋼琴老師,但透過圓圈的玻璃窗探進去的世野井,正站在指揮台上認真的神情專注著讓樂隊隨著他的指示支配著音樂的高低起伏。一個個聲部的修正與指正差錯的嚴謹就算隔著玻璃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用盡心力的氛圍。
真的是不折不扣的軍人……那晚張大眼睛興奮喋喋不休的Professor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
在踏上音樂之路前,世野井一直渴望著自己能像至親長輩們一樣,踏上軍政之路當個勇敢的戰士保家衛國。可從他能分辨是非開始,夜裡也隨之開始出現那個長久困擾著他的夢。每每幾個片段,擾人清夢但隨著時間流逝拼拼湊湊下也能成個完整的故事。
彷若旁觀者卻又是主角般地推動著夢境。夢裡殘酷的戰爭陰影曾有一度讓世野井分不清虛實。在那個充滿濕熱氣息的戰俘營,因人類盲目的執著而造成一連串的憾事。到最後沒有人是贏家,夢裡的主角仍舊抱憾而死,夢裡的主角仍舊無法改變一切。這些夢撼動著世野井從軍的決心直到消滅殆盡。
夢裡的日本軍人最奢侈的只有短暫擁有英國飛官的一縷金髮……
從床上驚醒的世野井滿身是汗,原先還算模糊朦朧的夢境在此時此刻說有多清晰就有多真實。那個被埋在沙堆裡的臉龐……腦海裡疊上的面容是那搬來不久的律師。有多久沒做這個夢了?世野井果斷地打開手機點開音樂,德布西的月光緩緩的從手機裡流逝出。他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釋疑安心地躺回床鋪裡。
曾有那麼一段日子世野井靠著這首曲子分辨醒來的自己到底是夢裡的軍官還是音樂老師的自己。
甩甩頭,揮了揮雙臂,想讓自己可以更快的甩開身上異常沉重的頓感。今天是周末,算一算該是大採買的時候。他還記得已經承諾了希利爾斯要開車前往大型購物中心採買一些生活用品。
可現下他一刻都不想見到這位分租室友,軍官的傷感還未從他的情緒中消散,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改約的理由,甚至那敲響房門的聲音已經壓上了世野井的鬱悶。
※※※
距離賣場車程還不算太遠,離開擁擠的紐約市後約四十五分鐘的車程就能抵達世野井喜愛的那個大型購物中心。希利爾斯是第一次坐上世野井的車,車沒事,駕駛技術也沒問題,只是駕駛的人似乎出了點狀況。觀察敏銳的希利爾斯捕捉到那讓人感覺不適的情緒,顯然世野井很努力地壓抑著。
「是因為我嗎?」坐在副駕位置上的希利爾斯故作輕鬆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什麼?」緊盯著前方維持著安全駕駛的世野井連回頭都未曾想過。「你今天的心情糟透了,身體不適?還是真的是因為我……」話未說完世野井急忙地打斷。「並不是,不是你。我臉色有那麼糟嗎?我只是……」「只是?」「只是做了一場惡夢。那夢……太過真實。」「說來聽聽?不有那麼一說,有些夢是反映著人未獲得滿足的欲求。」「那應該是好夢才是……欲求,怎麼會是惡夢。而且沒什麼好說的,我也幾乎忘了到底夢了什麼。」世野井慘白的臉笑了下,覺得這理論太過荒謬。
不以為意的希利爾斯雙手被頭的躺在椅背上「說到夢,我也有過難忘的經驗。說是惡夢嗎?或許是,但也不全然是,年幼的我偶爾會夢到,但除了恐懼那其中又會帶著一絲期許。」希利爾斯望著陽光普照的天空,翻找著回憶裡的夢境,他想了想……對了。
「那是一個日本軍官與英國飛官的故事。」

(待續)

本文最後由 紫釵 於 2023-12-18 00:18 編輯

紫釵 發表於 2023-7-2 02:24:56

第二章

我還是有在寫,只是寫得很慢,要把四個人的性格融入還不突兀,田調真的是快讓我散盡家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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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利爾斯本想拿出來說說當個故事緩和氣氛,可世野井一會兒的就指著前方說賣場到了,完全沒想聽希利爾斯說些什麼,比平時更為浮躁卻不失俐落的把車停好,下車從後車廂拿起購物袋,喊了聲要進去了,此時的希利爾斯還仍在狀況外。 「豆腐、生魚片、味噌、米飯……你的用餐習慣沒有因為來紐約而改變嗎?」希利爾斯靠著推車看著走在前方的世野井俐落清楚每個商品擺放的位置。「司康、起司、鷹嘴豆、烤牛肉、馬鈴薯、紅茶、捲餅……我記得捲餅不是英國人的食物。」世野井盯著那些希利爾斯丟進推車的東西,一臉疑惑的望著車主。希利爾斯讀出那張似乎毫無情緒的臉上寫著”你的炸魚呢?”「英國不是只有炸魚跟炸魚還有炸魚,我們還有薯條。」希利爾斯自嘲的在冷藏櫃上挑選著最適合紅茶的牛奶種類,對於世野井的神情感到有趣。 世野井所想的被發現了,慣性的臉紅與一閃而逝的嘟嘴,撇過頭挑起了架上的綠茶茶包。這幾個月,世野井有點害怕跟希利爾斯直面的對話,那雙異瞳彷若能看穿人心一般的,總是隨意的說出世野井當下所思所想,所以當他在車上聽到由希利爾斯嘴裡說出的夢境時,他只想打斷對方不再讓這些仿若天注定的巧合繼續下去。彷彿被那雙眼睛多盯幾分鐘,他就會說出一切詭異的巧合,然後怪胎或誤會將之瀰漫上那雙異瞳,隨之接踵而來的噁心或異樣眼光,那種恥辱感世野井想都不敢想像。 在初次見面的那一刻,世野井似乎覺得心中有些什麼東西變的不一樣了,隨著那張清晰的面容還有初次伸出來釋出友善的握手讓世野井莫名的感到慌亂。但家教的完美無缺讓他的克制不留一絲痕跡。那被希利爾斯鑰匙響聲打亂的漣漪淡淡的像似湖泊岸邊的小水花拍打了心頭,卻又深沉靜謐的淡去,他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在他人生中從未有過的特別。但從小到大養成的軍隊式生活讓他很快地回到了原有的生活規律,就讓那個特別沉入心湖底。 「那天,我經過紐約大學的時候,碰巧看到你在訓練樂團,你指揮得很好,沒親眼看到我還以為你真的只是個鋼琴教授。」希利爾斯又放了幾樣東西後,拎起了人人都需要用到的衛生紙放進推車,又開啟了新的話題。 世野井睜大眼的回望兩眼笑成一條線的希利爾斯。「你跑去學校偷看我教課!?」又羞又怒的,手裡握著想拿來做義大利麵的番茄罐頭差點變成兇器。希利爾斯笑著一臉正經的「偷看?不、我可是走正規程序的,換了證件跟警衛聊天,還禮貌性的問了音樂系的去處。」知道他的意思但就是想扭曲那個意思,想看看那張臉還有什麼表情。 「喔不…不不我是指你去大學做什麼!?…我只是個普通的教授,音樂老師,領著微薄的薪水過著一般的生活。」被讚美沒有人不開心,但天性就是無法讓世野井坦然的接受他人贊美,老天,他那容易表現出情緒的耳朵應該沒有泛紅吧?他竟然還跑到學校去!? 「一般的老師不會三天兩頭有人拜訪懇求你為他們創作才是。從你的同事嘴裡才知道原來你在爵士跟古典音樂界非常知名。」希利爾斯從那群害羞靦腆的女老師口中聽了許多關於室友的事蹟,但有志一同地認同世野井教授驚人的天賦與才華但對於他的冷漠也是帶著遺憾肯定的認可。 那些形容詞在希利爾斯的耳裡都不夠正確,冷漠?身為他的室友卻從來沒有感受過這個人的冷漠,那是一種不著痕跡的自律與矜持。 就猶如他們大多數的英國人一樣紳士優雅且自持,但希利爾斯並不把自己算在這個範圍內。在這個點上,似乎日本人的禮儀習俗跟他們非常相近,至少他的同事一位對日本這個國家有所研究的同事─勞倫斯先生有稍微跟他提醒過該怎麼跟日本人相處,雖然他也沒打算真的樣樣遵守就是。 比起安逸,希利爾斯更喜歡勇於挑戰,這或許也是他選擇當律師的理由之一。他們就像是雙面鏡,合拍的地方出乎意料的多,但卻是完全迥異的思想與個體。那矛盾的美感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望著那絞盡腦汁想說服自己,他跟其他人一樣普通的世野井,希利爾斯覺得非常有趣。 「讓人知道自己的獨特性很可怕嗎?」希利爾斯看著滿車的東西,羅列的清單也畫的差不多,走在前頭的世野井頓了一下停下腳步,差點讓希利爾斯將推車撞到對方身上。 「很可怕……跟人不一樣會讓人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並沒有望著希利爾斯,世野井彷若喃喃自語的低著頭細微的說著,伸手抓住希利爾斯的推車前方往結帳櫃檯的方向前進。 隨著世野井的拉力,希利爾斯順是從後方推著,賣場吵雜壅擠,人聲鼎沸,仍捕捉到那一絲彷若風吹雲散的呢喃,裏頭似乎夾雜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 ※※※ 「日本人都這樣的嗎?真是個沒自我的民族。」希利爾斯絲毫不覺得自己打斷了正坐在辦公椅上忙著查詢過往判例的勞倫斯,手肘靠著勞倫斯的肩膀若有所思的想著。 放下筆,勞倫斯熟練的把手撐在額頭上,皺眉的一臉又來了的表情。希利爾斯的確是他們這小小的事務所裡最厲害的律師。通常律師總是有較為精通的項目,但希利爾斯卻是個十項全能的頂尖律師,雖然他的穿著總是讓人覺得不是二流就是三流,但他本人似乎沒那麼在乎他人評價。「……我覺得你最近似乎談論你室友的次數有點頻繁了些。」勞倫斯其實是想提醒他把心力放在工作上或許更好,但跟一個高效率解決工作的人說這個似乎有點多此一舉,可還有什麼能阻止他打亂自己的步調呢……似乎沒有。勞倫斯無奈的只好參與話題。 「是嗎?我只是覺得日本人很奇怪罷了。還是只有他那麼……彆扭?」希利爾斯放下資料夾,裏頭的東西就是勞倫斯找了整個上午的過往案件紀錄。
感謝上帝。「他們跟我們很不一樣,那是根深蒂固從小養成的。你知道的不論是美國英國歐美國家幾乎是本位主義居多,但亞洲則與我們相反他們遵行傳統,犧牲小我,為了帶來他們自認的社會和諧,每個人像是個小螺絲一樣一點差錯都不能擁有。」
(待續)

紫釵 發表於 2023-10-4 23:33:46

未完‧待續(3)




  (3)
  漸漸地,世野井也開始習慣了希瑞爾斯的存在。開始相處的第一個月他還戰戰兢兢的想找出與室友的正確距離,畢竟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驗,除了出自家庭的紀律教育外,世野井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距離似乎比一般人來的懵懂,過往的不愉快回憶讓為人師表的他戒慎恐懼的想強化這塊,不恥下問尋求多方意見,例如學校同事。
  「室友?美女嗎?不是美女的話怎樣都可以吧?」講話大列列的原副教授毫無顧忌的一屁股坐上原先屬於世野井的座位上,桌上琳琅滿目的水果正是他的目標。
  意外的連西方人都認同世野井的俊美,因此就算是身處在這個屬於西方人為主的世界裡世野井的通識課程選課人數以及桌上的禮物從沒有少過。只不過大部份食物都進了原副的嘴裡就是。
  要說世野井不食人間煙火也不是那麼正確,他也做過些瘋狂事,也交往過幾任女友,但每一任除了外表亮麗以外最吸引世野井的是一定具備過人的才華。
  早在還在日本就學時,原副就曾經經過朋友的介紹認識世野井,在國內時雖然沒有時常接觸,畢竟兩個人專精的領域還是不同,但幾次照面酒過三巡還是知點一二。
  只是沒想到兩人會在遠離他鄉的異地成了同事。
  看在原副眼裡,要說世野井不食人間煙火單純無知,那無疑是個陷阱與錯誤的認知。雖然第一時間原副浮現在腦海裡的字眼是貶義的。但不夠認識世野井只站在略懂得位置的話,百分百認定他的為人妥妥的覺得"真是個渣男"
  「室友這種東西就是合得來就當朋友,合不來就少點衝突好,把時間放在美女身上還比較划得來,
  真好啊,長得帥就具備先天的渣人條件了。那麼多禮物不吃可惜。」原吞下了麝香葡萄還對另一頭的蜜蘋果大有興趣。
  「……能不能正經一點,原副你們戲劇科的都那麼悠閒嗎?」還不知道自己正被原評價著,世野井正在批改通識課程的期末報告。
  「哈,批判莎士比亞的都先當掉了,能談上黑澤明的人有加分,人少很輕鬆。你也知道大島教授我行我素也不是第一天了,但他有他我行我素的本錢,說起來你也是喔。」原談得一派輕鬆好像無關他事一樣,說到底他對於升為正教授這件事情本身也不具備企圖心,說是混日子不如說是在等個一炮而紅的好時機。
  「我?」不,他已經在通識課程上給了很簡單的五線譜標記方式還有提出近代音樂史的三位名人加以評論,應該沒那麼難才是,但上頭荒謬的答案一個比一個離奇。連自己的名字都在上面了,看來這似乎沒有想畢業的意思。
  「怎麼說呢……你啊就是那種人家稱的那種捨不得苛責的壞男人。」
  「我覺得我們的對話沒有在同一個頻道上,你要不要改英文對話?」他可以確定現在他的辦公室裡兩個人說的都是日語但他卻一個字都聽不懂原副在講什麼?
  「要不讓女人愛上你太難了,可是、可是你的世界裡女人又不是必備品,你哪次被分手不是因為劈腿的?那些女人啊,都沒看透你只需要音樂這件事情。以為是她們自身的魅力吸引你,殊不知是她們的音樂才華吸引你。」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世野井絕對已經讓原副死在音樂系的辦公室裡,他總覺得哪天他會去跟戲劇系投訴教授闖它系教授空門的事情。深呼吸了口氣,世野井好讓自己閉上眼睛好轉換心情。的確、在他還沒搞清楚愛情這件事情時,他曾有過幾段情,幾段他自以為是愛情的情,可比起音樂在處理人際關係上相對笨拙的世野井發現異狀後,他開始謹慎的不讓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學生時期以至於到剛出社會的他總是被對方的才華吸引但當又有更具才華或更為亮眼技能的人出現時,世野井總會忘記或者說他根本沒意識到那已經是不忠的範圍,自己有個伴侶有個女朋友甚至愛人的狀況下他仍會受外界誘惑而往那亮眼的能力奔赴而去。
  久而久之他才認知到與對方的需求差異,這讓求去異鄉的世野井開始注意到這塊,甚至開始封閉起親密關係的感情世界,他仍會被各界才華吸引但現在的他學會了先釐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因此就算只是個室友他也會謹慎的評估與尋求認同。
  「以身作則,過去的事情發生我接受我坦承,但身為個教授我想潔身自愛這四個字你比我更需要。」世野井終於弄懂那個振振有辭自顧自碎唸的原副到底在說什麼。
  「哈哈哈,我那四個伴侶都是互相知道的喔,不想共享的就退出嘛,我不強人所難的嘛。」
  還真的只有原副說得出這種話呢,世野井對於這段雞同鴨講的對話給了一個結論,決定暫時放下批改的作業,今天沒有額外的工作要做,指針也隨著鐘聲的響起到位,世野井正想像個規律的上班族一樣下班回家,才剛站起身已經聽到門外不小的尖叫聲響起,世野井疑惑的望著擁有半截透明窗的門,門外準備要下課的學生卻矗立著不為所動。
  上前轉動門把想一探門外喧嘩卻看到自己的室友高舉著公事包一臉投降的左顧右盼的盡量讓自己不碰觸到任何女學生。
  「希利爾斯?」世野井驚訝的望著那個被女學生上下打量著的金髮律師。
  希利爾斯好不容易穿越人群站到世野井面前卻語出驚人的。「professor,我是來邀請你共享晚餐。」
  走廊上那些尖叫聲他可以略過,反正他不需要跟任何學生解釋什麼,但當你有一個看戲不嫌事大的同事正坐在辦公室裡看著一切發生,是個妥妥的目擊證人,且原副早已整身有戲的貼上來跟希利爾斯打招呼時,他覺得人生頓時黑了一半。
  ※※※
  「勞倫斯!?你怎麼在這?」當原也跟著希利爾斯來到餐廳時,那已經等在餐廳裡的人影讓他喜出望外的叫出聲來,穿越過世野井與希利爾斯興匆匆的站到了長桌旁一手就攬過勞倫斯給予一個大擁抱。
  希利爾斯看看被勒的快斷氣的勞倫斯又看看站在一旁對自己搖頭不解的世野井頓時覺得世界真是小。
  「咳,我跟原先生是在英國認識的,當時莎士比亞周年活動我有去參加,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個英國人……喜歡莎士比亞是很正常的。當時我們看戲時坐在一起,他邊看戲邊碎唸的毛病引起我的注意,不過我們許多觀點不同當時吵到差點被劇場人員趕出去。」勞倫斯笑著喝下手裡的酒,回想起當時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但在戲劇結束後兩人倒是冷靜下來討論一番彼此的觀點也正是因此開始了勞倫斯對於東方人的好奇。一部哈姆雷特卻讓東西方人的解讀如此的不同。
  「我一直都很疑惑對漫才如此熱愛與專研的人怎會反差那麼大的喜歡莎士比亞……」世野井點點頭的在等待餐點到來的時間傾聽希利爾斯的同事與原副的認識經過也解惑了世野井心裡多年來的疑惑。
  「漫……漫才?」希利爾斯幫自己已經先空的杯子又補上紅酒,自然的對於世野井的高腳杯也斟上一些,對於這個陌生的日文字眼感到好奇。
  世野井側過身想跟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希利爾斯起頭解釋但想想……「算了這很難解釋不重要。我們還是回到這頓飯上吧。」世野井也不是個誰約就赴約的人,這次希利爾斯的唐突要不是因為背後有要事他也是可能反個白眼譏諷對方的越矩然後走人的。
  「真的很抱歉,教授我手上的案子卡關早上才跟希利爾斯討論,中午他跟我提了你,我本想說找個時間正式的跟您拜訪邀約,我都忘了他是個超級行動派。」勞倫斯深表歉意的致意遞上名片才開始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們最近接了一個刑事案件,在證據中有一把Ibanez出品的吉他但沒有編列序號………」
  在勞倫斯認真闡述案件困境的同時餐點也陸續擺滿了長桌,原吃的認真三兩下就把桌上的燉飯吃個精光,番紅花的香氣不知道他有沒有感受到。而勞倫斯有一口沒一口的邊吃邊跟世野井探討溯源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這樣聽得認真,希利爾斯遞上的湯匙刀叉與幫把手的在世野井的脖子上別上餐巾都沒被對方拒絕,兩個人討論得盡興希利爾斯偶爾協助解釋法律用詞與觀點而世野井則補充上Ibanez公司出品的古老及他沒有序號的追查方式,一來一往仿若默契又有那麼一絲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原盯著希利爾斯良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過三巡還是因為自己太無聊無法跟著介入話題。在原用完甜點且喝光手裡的啤酒後他望著一旁早已停下話題的勞倫斯再看看對面兩個反而自己延續下音樂話題的希利爾斯跟世野井。
  似乎感受到原副的目光世野井轉過頭回望著對方,一臉疑惑。
  原紅著臉頰笑咪咪的,那已經略小又單眼皮的眼睛瞇成一線的大言不慚地用著日語大聲嚷著。「要不是他是個男的,我還以為這是教授你不知道藏了幾年的情人呢!」


  (待續) 本文最後由 紫釵 於 2023-10-4 23: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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