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酪 發表於 2023-2-25 15:20:32

#冬彰交往前提
#部分私設注意#少量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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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所以說,我到底為什麼在這裡?」東雲彰人從後台望著台下人群,有些無奈地說。
如果被白石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會被大肆嘲笑一番的吧。彰人甚至可以想像對方一邊猖狂大笑,一邊拿手機狂拍的畫面。沒辦法,誰叫自己現在身上套著件寬鬆的乳牛布偶裝呢。
為了今天這場演出,平時對穿搭特別有想法的東雲彰人,可是特地摘掉了雙耳上密密麻麻的銀色耳環,還將挑染的金黃髮絲稍微藏起來一點,別讓它那麼顯眼。畢竟這是某集團旗下牧場的五十周年紀念活動,參與來賓幾乎都是帶著小孩前來遊樂的夫妻,或是平時就把牧場當公園踏青的老爺爺老奶奶,最好別把在VividStreet的那套習慣帶上舞台。
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嘆一口氣,看向身旁的搭檔冬彌。只見對方身上同樣套著與自己同款的滑稽乳牛裝,屁股後的那條不織布牛尾巴晃啊晃的,看起來有點搞笑。頭上帶著與自己相同的乳牛耳飾,耳朵兩側分別綴著一顆金色的鈴鐺。腳上呢,不用說,自然都是牛蹄造型的皮革靴子了。看到對方穿成這樣卻仍舊一臉認真的模樣,彰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抱歉,彰人。是我一廂情願叫你配合我,你一定感到很難為情吧。」身旁的青柳冬彌發現自家搭檔的臉色不太對,語氣充滿愧疚:「不過,因為是千載難逢的大型演唱機會,我想好好表現……」「而且,這是司學長臨時身體不舒服才請我幫忙代打的,我實在不想讓前輩失望──!」
先不說這個奇妙的委託內容是怎麼回事,那位奇怪的學長未免也太容易身體出狀況了吧!這當中莫名其妙的細節簡直不堪細數,彰人實在很想狠狠吐嘈。然而他剛要開口,便發現冬彌白皙的臉頰些微泛紅,雙眼還蒙上一層淡淡的光,像是找到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寶物一般。這張臉,怎樣都讓人拒絕不了啊。冬彌真是的,無論何時都如此單純卻又如此狡猾。話說回來,當他和自己接吻的時候,表情也總是像那個樣子……不對不對,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東雲彰人!這裡可是人山人海的表演會場欸!他在心中咒罵自己數聲,焦躁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這下羞恥感似乎更重了些。
「別說這種話啊……是我自己答應要來的。」「再說,只要有可以讓唱歌技巧更上一層樓的機會,我當然也不願意錯過。」「……那就好。謝謝你,彰人。」冬彌聞言,表情看來放鬆不少。「不用客氣啦。」
看著對方臉上那純真的笑容,看來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東雲彰人在心裡暗自鬆了口氣:「據說這座牧場有賣好吃的巨無霸純鮮乳鬆餅,等表演結束後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嗯,當然好。」「青柳!東雲!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了!」身著牧場制服的工作人員踏著小碎步到兩人身邊說道。「好的,沒問題。」彰人和冬彌對上眼神,慎重的點點頭。
「既然要唱,就要拿出最高水準。知道吧,冬彌?」「我會的,彰人。」這傢伙,越來越有認真對待音樂的自覺了。果然是自己當初一眼看中的搭檔。他微微一笑,跨步邁向舞台。

II在登台前,冬彌其實就很想告訴彰人一件事。
今天彰人不知為何散發出甜美的乳香味,這是冬彌第一次從搭檔的身上聞到這種味道。青柳冬彌從來沒有機會,或者說,他也從來不敢告訴東雲彰人,關於自己能「聞到」對方身上味道的事情。
乍聽之下這似乎沒什麼大不了。人類的鼻子從未停止接收氣味,尤其對自己在意的人,鼻內的嗅覺受器更非普通的靈敏。襯衫上的淡淡香水氣味、手指指尖縈繞的菸草味、臉頰透露出的薄荷牙膏清香……只要有了感情,人的原始感官似乎就會變得無限敏銳,貪婪地搜括著屬於對方身上的任何一絲氣息。不過, 冬彌能聞到的味道更進一階。他發現自家情人的心情起伏,也會散發出不同的味道。
例如在咖啡廳共度時光時,彰人的身上會飄出果香調的甜橙味。其餘氣氛放鬆、愉悅的時刻也是如此。在公園慢跑時,除了身上薄薄的汗水味,他的外衣還會被一層輕柔的檸檬味包覆住。冬彌總是因而忍不住跑在彰人後頭,如此一來他便能順著風吹拂的方向,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芳香。如果輕柔的親吻彰人,他的胸口會怦怦直跳,同時從髮絲滲出一縷小蒼蘭的香氣,以清純無害的姿態,在冬彌的心尖上使勁搔著癢;如果狠下心來,稍微使力啃咬他的脖頸,他不只會發出滿足的悶哼,身上更會散發一股濃厚的薔薇香味,引誘冬彌開口,咬住更深、更隱密的地方……「再、再給我更多吧,冬彌。」他總是將臉遮住大半,用沙啞的聲音向自己要求道。
冬彌趕緊回過神。現在可是在表演中啊,怎麼想到這些有的沒的?他搭配著搭檔的合聲,暗自觀察台下的反應。很好,一切看來都十分順利,沒人發現他的不對勁。現場氣氛也十分熱絡,還有不少看表演的小朋友跟著載歌載舞,看來是不會讓司學長失望了。身上的乳牛裝比想像中來得重,加上一方面要兼顧歌唱與舞蹈,另一方面又不能將頭上髮箍弄掉的情況下,這場演出意外的消耗體力。還好自己跟彰人平時都有做體能方面的訓練,否則可能會表演不來吧。
已經唱完第二段副歌了,接下來得透過走位和彰人對調位置。冬彌抓準時機,跨出腳步經過對方身後──剎那間,時間彷彿靜止了。

III很久以前,青柳冬彌曾在書上讀過一種名為聯覺的人體現象。「聯覺」顧名思義,意指兩種感官自動相伴而生的狀況:有人看見某字母時也會看見某種顏色;有人看到某種顏色便必定能聽見某個頻率的聲音;也有人一聽到某個單字,就會覺得自己的手臂好像被碰了一下。
聯覺展現的形式五花八門,雖然形成原因與發展過程都尚未有定論,然而應當跟不同腦區間的功能相互串流脫不了關係。據說每個人在兒童時期都具備聯覺的能力,然而隨著年齡增長,這種感官相通的能力也會逐漸消失。冬彌不確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狀況能否稱之為聯覺,但在台上與彰人錯身的那個瞬間,橘髮少年身上的乳香味實在過於濃烈,讓他差點失態,滿腦子只想把對方緊緊抱在懷裡。到底是什麼心情,才會讓彰人散發出這種氣味……?
「你要跟我一起組團嗎?」那天,當他與父親起了爭執,隻身在街頭負氣練唱的時候,是彰人主動伸出援手,讓他在Vivid Street 有了容身之處。那時候,他還沒辦法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但冬彌卻永遠記得,那個對著自己微笑、有著一頭挑染橘髮的溫柔少年,身上縈繞著蜂蜜的甜味。
「組團……?」「顧名思義,就是我們兩個一起唱歌啊。我覺得你的聲音很不錯,節拍和音準也都蠻到位的,就是不知道你打不打算跟別人組隊?」這個人──冬彌暗忖,怎麼說呢,雖然不認識他,但感覺不像是壞人。如果跟在他身邊的話,也許能更了解街頭音樂的生態也說不定。「……好,我跟你組團。」「太好了,那我們從此以後就是搭檔囉。」「請多指教,我是青柳冬彌。」冬彌怯生生地伸出手,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毫不猶豫的握住了。一股暖流從掌心緩緩蔓延開來,他不禁想著,這個叫彰人的男生有雙好看又溫暖的手。
「我是東雲彰人。請多指教。」「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練唱嗎?」「可以啊,只要你有空的話……現在快晚上了,看你應該也是學生,不急著回家吃飯嗎?」彰人語音剛落,父親的臉龐忽然出現在冬彌腦海中。那陣聲音嚴厲而陰沉的,緊緊攫住他的耳朵。──你應該像哥哥一樣,到國外進修古典樂。街頭音樂沒有未來可言。他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與憤怒,在胸口熊熊燃燒起來。「我不急。應該說,不回家也沒差。」「咦?你這傢伙──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彰人瞪大眼睛,略為吃驚的說。「不算是,但我還不打算回去。」「這樣啊......那一起去Live House如何?我知道今天巷口那家FantastiacClub會有高水準的團體來表演──」「……你喜歡吃蜂蜜嗎?」「蛤?你在說什麼?」
東雲彰人聞言,眉頭一皺,一向引以為傲的表情管理差點繃不住了。這人該不會是個怪咖吧?或者是跟蹤狂?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今天來Vivid Street之前,才在神山高中附近的咖啡廳大啖了一客蜂蜜鬆餅?「抱、抱歉。我是說,謝謝你的邀請,我很樂意跟你一起看Live。」「沒事,我剛才只是有點被嚇到而已……」彰人聳聳肩,「既然我們都是搭檔了,那就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可以嗎?如果你不習慣的話,我會再用姓氏稱呼你的。」「沒問題。」「那我們走吧,冬彌。」
彰人那牽縈著蜂蜜香氣的嘴角,無比輕柔地,與遠方夕陽的顏色交融在一起。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香氣,周邊景色連帶變得模糊起來,像是全沾上了令人迷醉的香甜氣息。「……好的,彰人。」冬彌說著,發現心臟大力地跳動起來。

IV「令人無法抗拒的美味,哞哞君鮮乳與您攜手共度未來──」隨著電吉他的旋律,歌曲終於來到最後一句了。彰人高亢的音色一結束,台下立刻爆出熱烈的喝采聲。一位身穿綠色T恤的小男孩看來興奮極了。他的雙眼閃閃發光,手中還抓著乳牛造型氣球,向抱著他的母親高聲呼喊:「台上的大哥哥好帥!我以後也要當個像他們一樣的歌手!」
以後也想當歌手……嗎?原來自己,也可以成為他人的夢想啊。冬彌不禁瞥一眼身旁的搭檔,只見他大口喘著氣,臉頰因為消耗大量體力而泛起紅潮。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那個小男孩的話?
「讓我們謝謝Bad Dogs帶來的精彩演出──!」台下再度爆出一陣潮水般的熱情掌聲。

V兩人走回後台,青柳冬彌脫下身上笨重的乳牛裝,看向身旁的搭檔。對方換裝的速度比他迅速許多,很快就已經恢復成平時的打扮。他拿起手機,對著頭上仍戴有乳牛髮箍的冬彌一陣猛拍。
「咦?彰人你在做什麼?」「沒、沒有啊。覺得有趣所以想當紀念不行嗎?」「這樣啊。」冬彌將頭輕輕歪向一側,看來十分不解。這傢伙……!實在過於單純和無辜的語氣,總是很擅長讓人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東雲彰人覺得臉頰上一陣熱辣辣的,趕緊和工作人員打過招呼,逃竄似的離開舞台。
「果然很可愛啊……」他快步走著,滑過手機相簿內一張張情人的相片,自顧自地低聲咕噥,完全沒發現冬彌早已在自己身後,冷不防將他從背後一把抱住。「你、你在做些什麼啊,冬彌!」「我果然,最喜歡彰人身上的味道了。」他邊說著,邊將頭湊近彰人的肩頸,柔順地蹭了兩下。「……?」彰人下意識將頭別過去。冬彌這傢伙,有時就會莫名其妙迸出一句很勁爆的句子,或是突然做出一些有夠犯規的動作,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該死,臉覺得越來越燙了,他現在是在臉紅嗎?
「我說你啊……」他試圖掙脫開來,但對方並不給他迴避的機會。冬彌將食指輕輕抵住彰人的雙唇,柔聲說道:「我所認識的彰人,是個溫柔、有才華,而且總是默默照顧大家的人。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我很開心。」冬彌說著,放鬆地嘆了口氣。「而且,你真的好香。」今天的你,是香香甜甜的牛乳味。他忍著沒說出口。畢竟想了想,還是先維持著這個秘密好了。雖然有些狡猾,但他就是這麼不知饜足的,想要偷偷私藏屬於彰人的所有氣息──
啊,變成芍藥的香味了。看來彰人現在在害羞呢。雖然乳香味已經不見了,也還來不及發現它的形成原因,但冬彌知道自己之後會發現原因的。他就是知道。「我每天都在想著,謝謝你成為我的搭檔,彰人。」
他輕柔地摟住對方肩膀,在耳際處落下一吻,就像他第一次真正聞到彰人身上的味道時那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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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想看害羞彰人+本身對氣味敏感之下產生的靈感(つ´ω`)つ
本文最後由 LoveSparrow 於 2023-2-25 20: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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