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y with you
*本文為慶祝今年天跟陸的生日所寫的賀文,雖然……對、我就遲到orz 但自認這篇自己寫得還不錯,除去89前提蠻有89女自肥的嫌疑,應該還算是合格的雙子生賀文吧……希望大家也會喜歡被雙子銃康(?)的和泉一織!(系咧靠邀
*由於文內有涉及遊戲劇情第五部的劇透,因此希望是看完第五部再看本文。能邊聽第五部最後那首歌邊看文的話或許更好,因為我是用那首歌當BGM來寫這篇文的,自己覺得很合><
*其實本篇還有一個only 89兩人自己慶祝的續篇,之後寫完會再更新在這篇文底下,希望各位到時候也看得開心:)
*可能有ooc &照例的>>若發現有bug或看不懂請務必跟我說聲,感謝!
和泉一織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但老實說他試圖以裝傻來逃避現實,是最不中用的招數了。因為答案顯而易見,甚至就在他眼前,原因就出在七瀨陸跟九条天這對雙生子身上。
本來聽聞哥哥想邀他來家裡吃飯,陸很是高興的,畢竟他們這幾年都忙,光是能在生日當天稍微見個面就已經不易,如今有機會聚在一起吃午餐……那不是最棒的生日禮物了嗎?
然而最大的問題也出在這裡。
在知曉他會到他們兩人同居的家裡吃飯後,八乙女樂可幹勁十足了,宣稱會卯足全力準備慶生料理,甚至逗得男朋友天笑著吐槽:陸喜歡的是蛋包飯,不是蕎麥麵喔。
詳細轉述這個溫馨場面的逢坂壯五渾然未覺,在眾人眼中甜蜜過頭的夫夫談話看似再家常不過,卻讓以為只會跟哥哥獨處的陸覺得不是滋味了。
「我可還沒認同八乙女前輩跟天哥在一起喔!不要以為這樣討好我,我就會叫他哥哥!」
「不然七瀨你想叫他什麼?兄夫?」
「咦?那個叫法也太奇怪了吧?但……叫哥夫好像也不是很……一織!重點不是這個!」
那不然又是哪個?和泉一織才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呢。
畢竟那可是八乙女樂喔,不但是前.最想被擁抱的男人NO.1,還是他們大家都認同的個性佳、外貌帥、家世好,論條件有條件的優秀男人。老實說到這地步也是沒得挑了,自己的家人能遇到這樣的對象,那不是好事嗎?
況且陸的那個天哥,平常乍看溫柔和善,頑固獨斷起來可也不是開玩笑的,這世上有辦法就算被他這樣對待也毫不退縮、仍會不動搖的追求他的真心話,並迫使他軟化態度的,除去陸,大概也就只有八乙女樂了吧?至少在一織看來,他們確實相當互補,是適合的一對。
當然,這般理性思考只適用在他人的哥哥身上,同是兄控的一織是因為現在作為旁人,才能那麼冷靜大方的說:有什麼不好?就祝福他們嘛。
陸越想越氣,但他現在不能針對這點回嘴一織,因為寡不敵眾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所以一織只被他在心中抱怨了幾句,就終究在各種哀求下,陪他來到了哥哥情侶的家中。
一織其實是後悔答應這件事的,畢竟光是在他表示會同行前往後,九条天那幾日看自己的眼神就又冷了幾分,好似認為他有要搶走他弟弟的嫌疑。
不是、所以說你們兄弟果然都一個樣,對彼此的佔有欲那麼強你們可以先講嗎?怎麼老是自己人不好好溝通,還把家務事牽拖到無關的人身上!
並沒有要搶走誰的一織覺得頭好痛,尤其原先的確是擔心七瀨跟八乙女前輩起爭執,他才勉為其難答應陪同的,但真的參與後,其實又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了。
雖然九条天跟八乙女樂所同居的這個家,他們大概只有來祝賀喬遷之喜時有參觀過,可事情還真不是以忌妒心去看哥哥戀愛的陸,以及來此只為阻止吵架的一織……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因為踏進玄關後映入眼簾的相框擺飾,居然裝著的是陸跟天襁褓時的小腳丫拓印,尤其上頭記錄出生時間的字跡應為七瀨父母的手筆,就已經叫陸不禁驚呼怎麼會有這個。甚至接著向走廊看去,牆面還一路延伸的貼著他們從嬰孩至幼兒、逐漸長大的照片,抵達客廳後雖然剛好到了他們兄弟分離的年紀,隔於兩地的他們的日常照卻仍和諧的裝飾在一起,其中還有許多兩人剛好做出一樣動作的紀錄,就像他們的心其實始終都同在,從未別離般。
再繼續走往餐廳的方向,則可見是兩人開始各自進行訓練,作著偶像出道的準備,以及自後來各種演唱會跟活動、電視節目裡擷取的精彩畫面,連逗趣的幾張幕後花絮照都沒遺露……。
那段時間多麼令人懷念啊,成為偶像後雖然他們接觸的機會增加了,但一開始幾乎都在吵架,衝突的點總是糾結在難以仔細講清的,其實只是為了對方著想的關愛上。
直到工作歷練增加,IDOLiSH7跟TRIGGER都逐漸成熟,他們又一起度過了各種危機也好、無可取代的喜悅也是,終於能開始認同對方當初的選擇,這才明白那些他們因分離而體會的事物,雖然讓兩人成為相異的個體,可他們心中對彼此的珍惜,卻從來也沒有變過。
陸循著過往的照片一路看,因為那些影像所喚起的回憶多如繁星,就像是無法抵擋的被璀璨銀河淹沒——他既想重溫一下被認可的感動,又有些不忍再複習一次曾錯失的悔恨——五味雜陳的情緒幾乎滿溢胸口,讓他瞬時有些茫然無措,不知該拿突然脆弱的自己怎麼辦。
尤其走進餐廳後,牆面不再貼著那些載滿回憶的照片,取而代之最開始映入眼簾的只剩一個白色相框,裝著當年ZERO音樂劇他跟天在謝幕後的合照。
陸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濕了眼眶,雖然一度還想吸吸泛紅的鼻子強裝鎮定,但那個原本安靜坐在餐桌椅邊,到剛剛都還在等待的人一開口喚他,就像在紛雜而眩目的星海裡,被那唯一能為他指示方向的星給找到,他終究還是失守了。
「天哥!」
「真是的,不用跑著過來撲我啊,我又不會跑。」
天苦笑著去拍拍弟弟的背脊,就聽到陸悶聲道:「我……不想讓天哥看到我哭嘛。」
「有什麼關係,我很懷念以前幫你擦眼淚的時候啊。」
說完他便著手去捧弟弟的臉龐,就像以前做過的,為他輕輕擦去那些傷感。
只是都已經長大了,還讓哥哥這麼照顧他,陸當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同時也對現在能被如此疼愛感到慶幸,畢竟一路走來經歷了這麼多,他終究是沒有錯過他的真心的。
所有的過往都沒有白費,真的太好了。
「天哥,生日快樂。謝謝你。」
其實就連能跟你說這句話,都讓我覺得好感謝。
感謝就算難受、覺得孤獨、感到不安,我們還是努力的過好每一天,然後再見到彼此,經過嘗試溝通、學會分享、互相諒解,又都成為了更好的人。
儘管曾經有怨懟,也生過氣、流過淚,覺得為什麼會跟你是家人……可是我知道喔,對我來說,也絕對沒有比你更好的兄弟了。
所以啊,天哥。
真的、真的很謝謝你,能跟我一起誕生到這個世界上。
當陸追隨照片更迭一路走去,前行速度還逐漸加快,一織便知道他該放慢腳步,留點空間給這對兄弟了。
同時也該稱讚一下前來為他們開門,然後現在跟自己一同緩緩走著的八乙女樂吧。
畢竟他目送陸往餐廳去的眼神如此溫柔,從這裡就能知道他是真心珍惜著這對兄弟的。
「看七瀨這麼高興,真是太好了。」
「嗯,八乙女前輩真是用心良苦呢。」
「咦?」
樂聞言錯愕的回望他,一織不禁有點得意的笑了笑。
「不是嗎?跟您一起商討怎麼幫他們慶生的,應該是十前輩跟二階堂吧?然後受到推薦,擬定計畫大致方向的是六彌,逢坂則負責處理計畫細項,像是將放在客廳的九条前輩的照片比例拉高,就能讓七瀨惆悵之餘,更多的是覺得喜悅……這很像心細的他會為那個兄控做的規劃。」
而當計畫底定,接下來協助逢坂執行整間屋子裝飾的,應該是四葉跟十前輩。然後如果從歡迎我們進門就如此仔細,那麼最重要的午餐菜色就更不可能馬虎了,想必有找哥哥來指導七瀨喜歡的料理跟調味吧。
「真不愧是和泉弟,能推測到這種地步。」
聽完一織分析,樂只能佩服的苦笑,然而一織對這個評價還是要糾正的:「抱歉,作為IDOLiSH7的另外一個經紀人,這可不是推測——我早就察覺到團員們最近鬼鬼祟祟的了。」
像是在安排行程時,動不動就被告知團員要趁工作空檔去那兩人的住所,或是他們言談間透露出最近常跟樂聯繫的蛛絲馬跡……這些對一織來說甚至連疑點都稱不上。
若是有這麼多線索可循,卻還沒察覺這之間有何關聯,那也太辜負他天才經紀人的名字了吧。
「哈哈,原來你早就都看穿啦。」
「但這麼重大的計畫居然沒找我,太說不過去了……是哥哥的主意嗎?」
「嗯,和泉哥說你光是要忙工作,跟瞞著七瀨主辦今晚你們公司給他的慶生派對,就已經很辛苦了,所以希望你也能有點休息時間。」
這確實很像他那體貼的哥哥會做的事。一織瞭然的點點頭,滿懷感謝收下哥哥的好意後,便跟樂有默契的在餐廳門口多停留片刻,才走進去看看另一對兄弟的情況。
餐廳內的氣氛確實如預料的溫馨,不過就坐在滿桌豐盛菜餚前的兩位壽星,之間的距離倒比他們原本想像的還要親暱。
湊近一看,才發現陸似乎是情緒上頭就無法壓抑,眼睛跟鼻子都已經紅通通的了,還是只能無措的任由天幫他擦眼淚,一邊受到哥哥輕聲的安慰。
注意到他們進來的天則挑起眉頭,露出要向誰抱怨的表情,一織卻看懂那其實也是在掩飾他同為宴席的主角,因為意外接收到太直接的示愛,而有些害羞的情緒。
只可惜,現在沒有能讓一織出言調侃天「可以更坦率點喔」的機會,因為天的視線一逮到男朋友樂,便是劈頭開始譴責。
「樂!我就說你這個慶生弄得太誇張了,害陸哭到停不下來!」
「咦?!我以為七瀨會很開心的……」
這下樂也跟著慌張起來,眼見小倆口就要針對弄巧成拙這件事起口角,結果還是身處爭執中心的當事人陸,淚眼汪汪的笑著緩頰:「不是啦、那個,我很開心啊!這些是開心的眼淚!」
所以說,就算嘴上嚷著不想認同他們,其實還是捨不得讓這兩人吵架嘛。
明說你的忌妒只是因為寂寞,才會想鬧彆扭不就好了。
和泉一織無奈的搖頭嘆息,再次感佩自家的主唱真的是又傻又可愛。
「七瀨,請看我這邊。」
聞言的三個人自然是困惑地轉頭望他,隨後便是毫無防備的一同入鏡,再被一織的手機給精準拍下「驚喜大成功」的畫面,瞬間就連陸停不下來的眼淚都錯愕到止住。
「九条前輩,『這個』稍後會跟您的生日禮物一起用RC傳過去,祝您生日快樂。」
「哦?看來和泉一織今年也是有備而來啊,我會期待的。」
「哪裡,跟您和八乙女前輩的準備相比,只是小小敬意。」
畢竟從那整室從小到大的照片,以及本應由雙親收藏的小腳丫拓印來看,有人已經連父母都見過了嘛,也不知道進度現在到哪去了?
當然這事一織還沒打算去提點陸,不如說大概只要陸一直沒發覺,他就肯定不會主動說。因為別人家的家務事啊,終究是希望別人家自己解決嘛。
結果等三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天,在對談裡讀懂一織眸中蘊含的深意後,兩人又用眼神隔空嫌棄對方有夠不老實好幾秒,陸和樂才意識到現在是發生什麼事。
「一織太狡猾了!我還以為你帶的蘋果禮盒就是天哥的禮物欸,你要送什麼怎麼沒跟我講?」
「您才在說什麼吧?那盒蘋果當然只是伴手禮啊,況且不是給您的禮物,跟您講是要幹嘛?」
再說蘋果早在進門時就交給樂了,那時候就該知道不是生日禮物了吧?雖然說當時的陸應該是注意力全擺在了牆上的照片,因此沒發現這點也是無可奈何。
但需要靠科技力量傳送的禮物,可是弟控九条天心心念念的、某人這一年來的日常生活照——自從某一次這麼送,察覺到天自此都處於對他們團很好說話的狀況後,一織便毫不客氣的選擇出賣自家主唱來收攏人心了……所以說像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告知被賣掉的人吧。
「是說這個對話好耳熟,你們去年是不是也講過類似的啊?」
「還不是因為他們每年都搞神祕,不跟我說。八乙女前輩知道一織送了天哥什麼嗎?」
「嗯……天也都不跟我講呢。」
眼見討論起被迴避有點寂寞的兩人,就要齊齊用譴責的眼神看向他了,深知那是自己弱點的天只能苦笑:「提到還沒有講的事,這裡不也有一件嗎?」
「咦?是什麼?」
看陸滿臉困惑,還跟在場所有人對視過一遍,卻依然不知事到如今是少了什麼,天也不禁想賣賣關子,擺出「真可惜,陸不知道啊?」的表情。
這下陸茫然起來,甚至又環顧了整個餐廳一圈,試圖想從房裡的擺設找出些可能性。
一織對這個哥哥突發的玩心不予苟同,他和迅速瞭解到天意圖的樂對過眼神,確認對方沒有要出手削減他男友的樂趣後,終究只能自己下場救援了。
事實上就算一織沒得出這個結論,陸那逐漸慌張的神色也已是在向他求救的訊號。
「七瀨,那是如果沒達成,我們就不能開始吃午餐的事。」
「吃飯前要做的?是要大家在椅子上坐好嗎?」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順序還在坐下之前吧,重要性也大多了。」
「什麼啊?一織你給的提示太籠統了!」
「啊?但我說的太直接的話,您又要抱怨了吧?既然想要自己答對哥哥的謎題,請您也加點油好嗎?」
「唔……我有在努力想啊,一織別生氣嘛。明明說好生日要對我溫柔的,你都還沒祝我這個壽星……啊!」
其實並沒生氣的一織看他啊一聲,便知答案這才被他找到,就連那位出題的哥哥至此也忍俊不禁,露出「我弟果然好可愛呀」的微笑。
於是一織跟樂先開口跟陸說生日快樂,再看他又一次飛撲進天的懷裡,被同是壽星的人溫柔的摸摸頭後,終於得到最愛的哥哥的祝福。
「生日快樂,陸。祝我們生日快樂。」
/2022/12/30.
本文最後由 unine 於 2023-8-30 03:10 編輯
/Stay with you -Only 89 side-
*本文為去年天跟陸生日賀文的……only 89兩人自己慶祝的續篇……對、我又超級大遲到orz 不知為何這次卡文卡超久,讓我崩潰了八個月才寫好,居然拖這麼久深感抱歉!但也自認這次花這麼多時間,應該有寫出自己原本預想的效果,希望大家看了會喜歡~
*同上篇的警語……由於文內有涉及遊戲劇情第五部的劇透,因此希望是看完第五部再看本文。能邊聽第五部最後那首歌邊看文的話或許更好,因為我有用那首歌當BGM來寫這兩篇文,自己覺得很合><
*可能有ooc &照例的>>若發現有bug或看不懂請務必跟我說聲,感謝!
天清醒的時候,床上的另一個人已經消失,彷彿昨晚他們相擁而眠的記憶只是幻覺,比夢更不真切。
但天知道,眼前的一切絕對不是虛幻,畢竟他這人就是作夢也不會如此浮誇,甚至根本是在體驗著羞恥自己的祭典——想也知道會將他倆的親暱合照一一裝飾在牆上的,除去八乙女樂自然沒有別人了。
可他很確定昨晚睡前的房間牆上乾乾淨淨,樂亦如往常般沒有異狀,也就是說這必然屬於預謀犯案,而且規劃極為周全。
畢竟樂跟龍、IDOLiSH7的他們,討論要給陸驚喜的小慶生會該怎麼辦時,天幾乎全程都在一旁看著,雖然因為同是壽星被禁止下場幫忙,但他們也從未要他避諱些什麼,害天還以為自己能夠事不關己的、一起期待弟弟到來後的反應呢。
可是原來有留一手給我的驚喜啊……真是狡猾。
至於那個狡猾的男朋友去了哪裡呢?天決定盡速離開床鋪將人緝捕歸案,最少也要讓那傢伙幫自己削蘋果賠罪才行。
然而想歸這麼想,腳才下床落了地,天突然察覺到牆面那些看似隨意貼著的照片,其實是存在著為何這麼排列的規律後,又無法將譴責犯人的事排在第一順位了。
因為這裡留下了要給自己的訊息啊,是希望他在醒來迎接今天之時,便能獲得的事物。
天循著最接近床邊的幾張照片開始重看,那影像居然還是昨日他給樂做晚餐的過程片段,也不知道樂是什麼時候拍的,甚至是何時瞞著他將之輸出到相紙上。
再往前的照片則是前天兩人忙裡偷閒,去這陣子很紅的甜點店買限量的倒轉蘋果塔,由於剛好取得最後一個名額,而忍不住自拍下幸運的時刻。
接著被張貼到牆上的便自然是大前天、大大前天……每天都會有兩到三張照片,記錄著他們一起生活及工作的點點滴滴。有些是天還記得的日常片段,令他回想起當時的細節都忍不住會心一笑,有些則是天不曉得有被留念下來的畫面,應是男朋友趁他不備的偷拍所為。
可是啊,這也太誇張了吧?因為環顧房間一圈後,可以確定這裡所裝飾著的照片竟足足是兩個月的份量,便是說自他們展開同居至今的這兩個月以來,樂幾乎每天都在記錄著簡單而幸福的微小瞬間。
事實上,從那些照片的畫面裡也能看出,拍攝者是有多珍惜著被拍攝者的,畢竟若是無心,哪可能連他只是撐著雨傘在街頭等他的時刻,都能拍出一絲含著深情的寂寞來?
如果說攝影鏡頭便是拍攝者的眼睛,那麼這些都是樂眼中的他,是樂打從心底深處滿溢的喜歡,才讓鏡頭裡的他看起來那樣溫柔吧。
天盯著這些照片許久,彷彿被偷襲般的接收到過於盛大的告白,叫他一時手足無措,害羞及不自在的情緒在胸口竄燒,幾乎把他的臉頰、耳尖跟脖子都燙紅了,仍無法分散為此升高的體溫跟心跳。
真是的,雖然知道你喜歡我,但也真的太喜歡了吧?過個生日而已,還能弄得這麼誇張,到底為什麼你都不會害臊啊?樂。
而且你人現在又跑去哪裡了?哪有人布置完驚喜就跑的,至少也該確認一下我的反應吧?害我好想當面抱怨你在搞什麼……好想馬上就見到你。
只可惜男朋友的狡猾計策遠不止於此。
天走出房間後,才發現讓人留戀的照片隊列竟仍在繼續,還是從房間延伸至餐廳跟廚房的方向,同樣是循時間順序一一貼上,張張都是他們在同居前交往的點滴。
和同居的日子相較,他們交往至今的時間更長,在兩人走到對大部分事物有共識的現在之前,磨合的痕跡在這裡更加明顯。所以貼在此處的影像紀錄,開始有樂賭氣製作的大量甜甜圈、天在冷戰時寫給他的訓練檢討清單、不小心幫對方買了不合胃口的早餐,最後為了不浪費而分著吃,並佐以互相抱怨的早餐約會,甚至於在數次爭執過後,他們各自傳給對方的道歉訊息或禮物……一切如今看來也仍歷歷在目,彷彿還是昨日。
當然除此之外,那些熱戀時的甜蜜也有,見不到面時的落寞亦散落於數張照片裡。畢竟他們共同度過了各式各樣的誤會,嘗試於多方溝通及包容彼此的缺失,又重新思考過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才終於確定他們想要的就是對方,不是別人。
這一路走來並非只有喜悅,悲傷跟生氣都有過,更甚也不是沒想過或許彼此不是適合的對象,可是當分開的可能性擺在面前,他們又誰都不願意搶先那步,去做必然會叫自己後悔的選擇。
是啊,如果在這裡放開你的手,我一定會後悔的。
天至今仍清晰記得這樣滾燙而決絕的情感,滿溢於胸口時更是帶著一絲苦澀的疼,尤其在樂跟自己告白的時候,甚至像是半融的熱鐵那般燒灼著他的心。
所以就算樂在當年ZERO音樂劇最後的公演結束後,彷彿只是一時衝動的開口告白,明明這時該先勸人再回去想想的,他卻終究無法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拒絕他。
因為樂喜歡他,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早在能夠坦率承認自己也喜歡他之前,樂有多喜歡他,天都是知道的。
結果就算應該迴避的理由有千百種,想到要傷害那顆心,還是會讓自己捨不得。
察覺原來比想像中的更珍惜他,天也很意外,畢竟他本相信自己為了成為偶像,能夠捨棄大部分常人所追求的幸福。
可是那些曾經以為離自己遙遠的事物啊,為什麼如今會這麼近在眼前呢?面對可以不論任何代價,就是要待在身邊最近位置的人,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這真的太狡猾了。
尤其那個真摯的告白,還選在了天甚至設想過踏上去就無法歸來的舞台之後,是在他最脆弱、最感謝一切的時候,也最無法放手的情感。
樂。八乙女樂。
讓我那麼喜歡你,搞不好以後都只會越來越喜歡你,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
好想譴責他的狡猾、他的溫柔、他的執著……天的腦中各種思緒千迴百轉,卻偏偏在終於走進餐廳跟廚房的那瞬間,所有困擾的心情又通通潰敗成了難以言說的動容。
因為餐廳裡擺好了熱騰騰、明顯是剛做好的兩人份早餐,但最叫天詫異的不只這份體貼,還有那裝飾在桌面中央的白色相框。
僅有巴掌大的相框裡,裝的是兩隻手緊緊牽在一起的照片。
由於是每晚睡前都會有的熟悉景象,天很快便認出其中一隻手是樂,另一隻手當然是自己的。不過乍看是他們習慣的日常重現而已,卻也唯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照片裡所留下的那一天有多特別。
畢竟這張照片的拍攝日期啊,就是樂跟他告白,而他答應了的那天。
他們的交往紀念日其實從來是不慶祝的,畢竟偶像很忙碌,光有時間能共度彼此的生日就應該滿足,天也不是講究每個節日都要留念的人,會在意這種細節的其實是樂,但樂明白有時候就是得做出取捨,所以並未抱怨過什麼。
頂多就是在交往那日特別拍下了照片作紀念,後來只要想到就拿出來看,即便也常被天埋怨誇張、是多害怕一切只是夢而已?樂卻看著照片笑得好開心,彷彿終於獲得祈求已久的寶物:「我對這一刻發誓,不論以後發生什麼,只要能讓你幸福我都會全力以赴。」
話畢還怕一切仍不夠肉麻似的,把天摟進懷裡又嘆息似的低語。
「天,謝謝你。讓我可以在你面前正大光明的喜歡你。」
瞧這個人嘴上說得像自己有多幸運,彷彿是沒付出任何事物就得到青睞,明明他一直有多珍惜自己,天都是看在眼裡的,偏偏這時候謙虛得像他的努力並非關鍵,反倒讓天感到不滿,真想抱怨是把總被他打動的自己放在哪裡?
總不能都已經摟進懷裡抱,還只想傾訴愛語就夠了吧?
所以,天說服自己絕不是因為要掩飾通紅的雙頰,而是想教訓一下這個又讀錯空氣的男人,才反手剛揪緊樂的衣領,就微微側過臉的親上去。
被突襲的樂當然一愣,分開後的表情變化更是有趣,在短短幾秒內流露出的情緒極為複雜,混合著錯愕、欣喜、不甘、期待……,總之似乎是這樣簡單就被自己安定住心,更順帶轉移了注意力。
天一邊覺得他好笑,又忍不住覺得他可愛,最後望著樂還想跟自己索要些什麼的視線,終究只能任人不安分的手一路從後腰摸至頸側,彼此肌膚相貼的體溫甚至越發熱,一時都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掌心捂出來的,或是被天自己加速的心跳感染的。
「……樂都說成那樣了,就不要看著我以外的東西啊。」
受不了讓那雙熱切的眼持續盯著,天最終不得不以譴責的話作為應允的結語,儘管這般招架多少有些狼狽,不過至少在緊隨而來的熱吻裡能專心佔有戀人的呼吸,倒也不虧。
那之後天就很少看樂拿出這張照片了,雖然知道應該不會丟掉它,但天本以為這照片會就此成為交往歲月裡的其中一個平凡時刻、頂多是最接近起點的瞬間而已,畢竟樂鮮少再提過這事,卻沒想到會在此時搬出它,還就擺在自己跟陸在ZERO音樂劇公演後的合照對面。
跟陸的合照雖是掛在牆上,可跟桌上的牽手照不僅位置相對應,使用的白色相框還是一組的、天親眼見著樂買下的,如今這麼使用不就是理解他的心,知道他們對他是同等重要的意思嗎?
而且這擺設不只往回延續他們相識至今的過往,還是代表當時的承諾——我對這一刻發誓,不論以後發生什麼,只要能讓你幸福我都會全力以赴——到現在也有效,永遠都有效。
因為最喜歡你、最想珍惜你、最希望你快樂,所以八乙女樂不論要面對什麼,都能做到。
天也知道他確實做到了,而且做得遠比自己預想的多更多,甚至到會讓自己心生愧疚的地步。
其實在ZERO音樂劇公演圓滿結束後,天就一直有些不安,主要是關於他跟弟弟陸的關係。
童年的憧憬以意外的方式成為最美的夢結束了,但未來依然在眼前延伸下去,他們自這之後便應該是獨立的個體,能帶著對方的溫柔各自往前。
可不像大部分人所知的陸對他的依賴,天其實也是倚仗著陸的,是由於相信著這樣陸會幸福,他才能那麼義無反顧的嚥下所有不安跟疼痛。陸是他的起點、初衷、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處在最安全之處,亦為他近乎信仰的執著。
只是在保護陸的過程中,天不知不覺習慣當一個干涉弟弟的哥哥,反而不曉得該怎麼在愛他的同時,也給他成長所需的自由。
結果天看似是成熟的哥哥,其實根本是兄弟中懵懂的那個也說不定。察覺到該不再仗著陸喜歡自己,而迫使陸留在讓他安心的位置後,天開始嘗試讓自己從這段關係中真正「獨立」,但最初時光是拿捏距離感就很不容易,和陸相比他顯得笨拙且畏縮,彷彿如今才在學習如何去愛的幼小雛鳥,一度叫天覺得沮喪。
那時候守在旁邊安慰他的當然就是樂,雖然樂作為獨子,給予的大部分建議都不中用,但沒有樂對他吐槽似的激勵以及迷惘時毫不猶豫靠近的擁抱,那段日子一定更難熬吧。
更不用說,在天終於適應了新的兄弟互動後,緊接而來的便是自己跟樂處於穩定交往狀態,面對理應向弟弟坦誠的問題。
在此之前,天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般懦弱的一面,儘管對他跟樂的關係並不感到羞恥,亦不認為陸會為此遠離他,畢竟陸是那樣溫柔的弟弟,可是如果陸其實無法接受自己跟樂在一起,卻不想讓他為難而強顏歡笑怎麼辦?直率的陸或許並無法把偽裝做得很好,但心思其實比表現出來的還要細膩的樂若是察覺,即便落寞也會幫忙演戲吧?就算兩人都是出於自身的意願去選擇,天終究無法接受最愛的兩人為他忍受苦痛,所以如果真走到那一步,他又該怎麼辦才好?
天當然知道事情不一定會往最糟發展,只是光存在這樣的可能性就足以讓他感覺窒息。
結果即便鑽牛角尖很不像他,他還是鑽了,而樂明知為自己攬過告知的責任會惹來埋怨,卻依然在他延宕坦白許久後,隻身向陸自首。
幸好陸雖然驚訝,但譴責樂拐走哥哥的話語比起抗拒,其實更像在吃醋或掩飾寂寞的舉措,天將之視為弟弟不想讓他擔心的體貼,心懷感謝外終究還是歉疚的。
畢竟本該要是他來解釋、明明他們一定希望是由自己親口告知此事……天對自己不夠信任他們而退縮感到自責,同時也無法接受樂獨斷的選擇。
因為在陸鬧彆扭般的撒嬌裡,天逐漸聽懂了樂是如何向弟弟招供的,不外乎就是將促成這段關係的主導權奪去,如此便連遭到陸怪罪的要角,也只由他一人飾演即可。
可是,要我不要一個人面對的,不正是你嗎?樂。
天好不甘心,只是在察覺雙方立場對調、體會過往樂都是如何守在自己身旁後,偏又連怪罪的資格都彷彿失去,說到底不過是讓他嘗了一次刺痛的樂,自己卻曾毫無動搖的叫他承受過更多悔恨。
況且與樂這回的自作主張相比,天以前的獨斷可過份了好幾倍,甚至還殘酷的相信對方會因此幸福,實在太自以為是了。
天暗自深刻的反省,由於知道提出想彌補也沒用、樂必定只會苦笑著讓他別想太多,所以天假裝自己並未因虧欠的情緒所苦,反倒提出了同居的請求。
同居的事樂其實只提過一次,又很快的自己否定了。
他說兩人同居太顯眼、還是算了吧。反正現在三人住一起也很好,我們收歛點不要太常閃到龍就行。
但如同樂當時再怎麼笑得坦然,天仍能聽出他話語裡隱含的嚮往一樣,這次天的「既然都對熟人公開了,就來試試同居吧」的邀約,樂大概也從幽微處意會到他自責的失落了吧。
不然為何不過是兩人同居後的第一個生日,樂卻要特地辦得如此盛大?
因為在擔心我吧?因為想告訴我……跟我在一起你沒有後悔、你總是幸福的,是嗎?真的嗎?就算我想這麼反問你,你也已經拿出這麼多過往回憶來駁斥我了,哪有這麼狡猾的?
明明最討厭你這樣不留情面的否定我,可是現在最希望待在身邊的人是你,最想要你的擁抱、你的聲音、你拿我沒轍的笑容。
因為最喜歡的也是你,樂。
結果等天意識到的時候,眼前所見已幾乎朦朧一片,浸在無處安放的喜歡裡濕潤得像眼淚,更熱燙得似那些樂曾落在眼尾的親吻。
天覺得好難受,因為太多想說的話化不成形,只能是無數的渴求翻騰其上,就如胸膛裡埋著的心跳越是鼓噪,就越是彷彿寂寞在低鳴。
老實說,想通的一瞬間既感動又氣憤,氣自己早在起床時便嗅得薄弱的違和感,卻此時才再次體認到樂的重視始終那樣竭盡全力,毫無保留的都給了他。
天不由得加快前行的速度,穿越客廳途中儘管僅匆匆的餘光掠去,還是看出部分擺設跟他昨晚見到的不同,顯見樂應該是備好給他的驚喜跟早餐後,仍不放心的從頭巡過並調整細節吧。
真是的,都做到如此地步了,還怕不夠誇張鄭重嗎?天早就說過陸一定會喜歡的,自己只心疼弟弟若感動到掉眼淚怎麼辦而已,但樂依然計較的改那裡換這裡……現在回想,原來樂那般執著是因為根本不如表面看起來的從容啊。
真是的,光想像他暗自焦慮著不想搞砸的模樣,就覺得好傻氣、好可愛。
樂。
我又該怎麼做才好?
好想要你幸福,永遠都能像你現在告訴我的這樣幸福……
結果心底越發滿溢的想見他、想擁抱他、想愛他,所有膨脹著的不滿足最後在能直望玄關的走廊那端倏然停下。
因為樂就站在那裡。
他應該是正好剛走進玄關吧,半掩的門甚至停在闔上的中途,於是自外映入的光線帶點曖昧與柔軟,落在樂挺直的腰背、厚實肩頭、線條分明的手臂上,捨不得似的將樂的身形襯得更為透亮,彷彿晨曦也特別留戀於此刻。
然而樂好像對自己受世間眷顧無所覺察,只是沉靜立於那處幾秒,俊朗的臉才緩緩浮現喜悅的笑,同時持著一朵淡粉色玫瑰的右手也向玄關裝飾的相框湊近,最後停駐在相框裡天襁褓時留下的小腳丫印上。
樂的視線始終是望著那裡的,隨著食指指尖與手中玫瑰在上頭輕撫過,他的笑越發含帶深情,與之成對的溫柔嗓音更顯露出發自內心的感激。
他說:「天,謝謝你誕生在這個世界上,能在你身邊真的是我最幸福的事。」
天的眼淚至此終於忍不住了,滑落頰側的時候甚至叫他感到些微刺痛。
可是其實不是這樣的,會讓他因喜悅而難受的一向只有樂。
樂的喜歡總讓天無所適從,想回應對方更多愛意的不甘往往為此沸騰著,又燒灼得他其實也難以顧及更多,僅會渴望能獨佔對方心口的位子而已。
所以天猶豫不用幾秒,就決定鼓足勁向前跑去,直撞進樂的懷裡才停下。
「嗚哇、咦?天?!你怎麼已經醒了?!」
抗拒被看見掉淚的天暫時無法抬頭看樂,但光聽聲音也知道男友這時候有多慌張,想到他被自己嚇了這麼大一跳的蠢樣,天又忍不住破涕為笑。
「笨蛋,是你在院子拖太久了。」
「啊……我想說一定要剪一枝最美的玫瑰給你的。結果衣服也來不及換。」
的確剛才所見的樂只穿著簡單的家居服及圍裙,明擺著是尚未收拾自己好給他驚喜的樣子,都費心準備了這麼多,他一定是想再穿得特別帥才要叫人起床吧?搞不好還有企劃在送出玫瑰時,要配上什麼肉麻情話呢。
這麼一想就覺得打壞樂的行程有點對不起他,雖然更多的真心話是有阻止他繼續用浮誇的作為羞恥自己,真是太好了。
反正這樣就夠了,全心為自己著想的樂就是最帥的樂,哪還需要其他陪襯啊?
天對自己居然也會這般自誇感到好笑,就不禁抬頭望向樂,打量過他輕蹙的眉眼後再次確認:嗯,果然很帥嘛,為我擔心的樣子還有點可愛。所以剛才會那麼想不是我太過自信,而是事實——我男友就有這麼帥。既然不誇也是這樣,那當然還是誇的好,只是不能當面跟他說而已,讓他太得意還是會有點氣……
不過比起天對他有所保留的評價,樂當然還是更在意眼前的狀況。
「天,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怎麼了?」
他甚至還暫時擱下玫瑰,手指摩娑過天略腫的下眼瞼時更有放輕力道,顯而易見的憂慮卻反叫天難為情起來。
於是天微側過臉龐,避開樂想繼續檢查自己會不會痛的動作。
「……別管那個,樂你先聽我說。」
「啊?什麼叫『那個』啊,看你這樣我可是會心疼欸……真是的,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
就是有,才要打斷你嘛。
天忍住想吐槽的衝動,可發覺眼下是難得換樂一副想展開說教的態勢,又有點被逗樂了,當然對面的人是完全不懂自己在笑什麼的樣子,看著那張與他精緻的臉不合的困惑表情,實在讓天的心底再柔軟幾分。
所以天環在他背後的左手更加收緊,右手則趁樂也下意識回抱自己時,取走了擱在玄關櫃上的那朵粉色玫瑰。
玫瑰枝條上的刺已經去除,因此直接握在掌心裡並不礙事,想必這亦是樂在庭院裡逗留這麼久的原因,他的細心總會花在為自己著想的地方上。
天短暫的凝視那朵玫瑰,這樣高雅的花形及香氣都是在細心栽培下,才有辦法綻放出來的,或許是有幾分像自己吧。
然而花上的尖利只能靠人工摘除,天原先的帶刺卻是由於樂不怕痛的屢次觸碰,終究因在意他遂親手自己折下的。
也就是說我到底不是花,是能自己選擇才選擇了你。
「樂,謝謝你。」
這簡單的道謝包含了太多,不論是對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畢竟能夠遇見你並成為你的幸福,真的是太好了。
天滿足的與尚不知曉他決心的樂對望,最終在那朵玫瑰上落下吻,隨後將之獻到樂的唇邊。
「我會負起責任讓你永遠幸福的,跟我結婚吧,樂。」
/202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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