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特別的難以忍受。
Robert "Bob" Floyd 張開眼，有些模糊的視野瞪著上舖的底板，輕輕地嘆了口氣。細微的響動卻得到了回應。
睡不著？Fanboy 隔著床板的悄聲詢問幾乎讓他聽不清楚，Bob 發出一個沒有意義的咕噥充做回答。
兩名WSO 沒有繼續交談，只是一前一後離開了床鋪，前往盥洗室。他們在那裡遇見了Rooster，對方正將高大的身軀彎在小小的洗手台前，並從毛巾底下發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喉音。Bob 想那或許是早晨招呼之類的東西，他點頭回應，站到小便斗前。
與Fanboy 一同走回睡鋪時他們都看見彼此眼下的黑影，以及沒有隨冷水一同流走的那些東西。
沒有人想待在寢室，他們換上制服後走向甲板。
天甚至還是黑的，但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了。Bob 認出Yale 跟Harvard 的身影，他走過去坐在他們旁邊的空位。Yale 朝他揚了揚下巴，示意站在前方欄杆的Hangman 以及Coyote ，Bob 則是無聲的對他比了比走到一旁與Payback 並肩的Fanboy。
沒有人說話，他們只是沉默的凝視著漆黑的海洋，就像那是世界上僅存最重要的東西。
甲板上的身影慢慢增加，Bob 聽到左側有衣物摩擦的聲響，他的飛行員安靜的在旁邊落座，Phoenix 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線條柔和的側臉緊緊抿著嘴角——而此刻Bob 才意識到天空的亮度已足以讓他看清對方的表情。
當最後一個抵達的Rooster 拖著慢吞吞的腳步上到甲板時，正好還來得及讓海平面盡頭探出的朝陽刺痛他的雙眼。
不知道是誰，也許是Halo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並發出了像是啜泣一般的嘆息。
早安，飛行員們。
他們的上校在所有人背後輕聲的打了招呼。像是打破咒語般，小隊成員們一個個慢慢動了起來，僵硬的轉動保持太久相同姿勢而有些疼痛的關節，並將視線集中在Maverick 身上。
這大概是訓練開始以來，Bob 見過對方看上去最符合實際年紀的時刻。年長的飛行員慢慢環顧所有人——像是要記住此刻的他們一樣。
回寢室去吧，還有一些時間，讓自己休息一下。最後上校只是這樣說著，而他們沉默的順從了指令。
也許自己也該好好記住那個時候的Maverick。在下舖短暫閉上眼之前，Bob 浮現出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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