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住在長安 發表於 2022-8-29 23:39:26

*KNKZKN無差
*私設有/ooc/雷/怪東西
*雙箭頭前提
*BGM:『くうになる』 / feat. 初音ミク & 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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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閉上眼睛吧。



01.
莉莉姆塞了一個盆栽到他的住處門口後便消失了,對於培養植物毫無經驗的葛葉也只好半推半就的把它搬進自己家裡——畢竟她留的字條上寫了這是來自魔界的東西,也不好把這玩意放在外頭——在他無限馬虎的照料之下這盆栽內的植物竟然也生長得挺好,開了花之後一聲不吭的連果子都結了四顆,而葛葉這才終於燃起一點對它的好奇心。和引人注目的紅色花朵不同,極其普通的外型像是葫蘆一般,就連顏色也都是不起眼的木頭色,葛葉出自於好奇的伸手碰了一下它,其中一顆果實便掉了下來,接著迅速地變成硬化表層,顏色也變為淺淺的橘。
吸血鬼瞪大了眼睛,但注意力很快地被蹭上來的小狗吸引開來,以至於他隔天早晨看見一個空果殼出現在自己桌上的時候有些想不起來源,接著他有些錯愕的拎起正趴在他鍵盤前方睡覺的小傢伙端詳,沒多久後顯然被吵醒的人睜著藍色大眼睛和葛葉四目相對。
最後是迷你版的神父先抬起短短的腿踢了踢他的手掌,在他不注意鬆手後跳回桌子繼續睡覺——葛葉無意識的露出笑容又搖了搖頭。
縮成小小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蠻可愛的,一路走去找狗飼料的吸血鬼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
02.
他總覺得迷你叶正在觀察他,或許縮小版也和本人的個性相去不遠吧——葛葉發現小傢伙正笑盈盈看著自己桌上那一杯飲料的時候甚至產生了或許他們根本是同一個人的錯覺。
但又有些不同。
迷你叶老是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但在他追問事情時又避而不談,只有自己心情不好時施捨般的在吸血鬼的掌心裡跳躍,一日的問候最多最多就是一句早安。
「所以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
「好問題,葛葉桑。」小傢伙在電腦主機的正上方找到了一個足夠安全的位置躺下,「我是怎麼出現的呢?」
他又笑笑的看著自己了——和叶一模一樣的笑容讓葛葉挫敗又無奈,套不出任何線索的他別開了視線,自然的停留在叶本人今天和他出門購物的袋子上,最上方是閃著銀色光芒的細小裝飾,而他後方沒多久後傳來細小的嘲笑。葛葉有些惱了的轉過頭看向正笑著他的小傢伙,卻無意間被他遮著臉的姿勢轉移了注意力——太像了,他們太像了,就連眼角的痣都用同樣的方式在視覺記憶裡留下痕跡,胸前的十字架亮得葛葉有些無法忽視。
他總感覺自己離答案十分接近,但又模糊得不可置信——和叶在後台緊張時候的低語相去不遠,是淺而直達大腦的,然而他已經失去了思考和解析的能力。
「這次我手裡可沒有拿著獵殺吸血鬼的槍啊,葛葉桑。」
吸血鬼的困惑直到兩天後第二個叶穿著厚重的羽絨衣跳上他的臉為止也尚未結束,相反的,他更無法理解了——因為即便是迷你尺寸的叶也依舊對他的暫離有著迷之執著,就和走在末日人群裡是同樣的不安和泫然若泣,和神父的游刃有餘完全不同,這個迷你叶像是反應了叶最脆弱的時刻。他的話特別少,比起偶爾聒噪的神父,似乎更傾向於待在自己附近,睡覺的時候甚至會蜷成一球躺在他的枕頭上。
而葛葉此次無處可逃。
「你一直都在看著我嗎?一直看著不累?」
小傢伙在滑鼠旁邊找了一個好角度坐下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亮著燈的螢幕裡難得的並沒有開著任何一款遊戲。
「嗯,不會。」
簡短的回答讓吸血鬼不得不收起多餘的問題——似乎就是這樣的,他們幾乎就是在和時間賽跑,邊思考著下一刻會不會就這麼斷了無線通訊,連停下腳步對看一眼都是奢求。
一旁的迷你神父打了個呵欠在主機上頭翻了個圈,睜開雙眼看了看葛葉後又搖頭閉上了嘴。
或許是因為經過了兩次驚嚇,第三個迷你叶出現在自己早餐袋子裡的時候,葛葉已經能見怪不怪的把正趴在餐盒包裝上的小傢伙拎起來放回桌上了。
穿著白色偶像服的叶正熟睡著就被這番動靜吵醒,睜開眼睛的時候和本人如出一轍的伸出手揉了揉——葛葉甚至沒來得及意識到就先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然後才心虛似的別開了臉,又正巧和一旁正在觀察著他行為的神父叶對上了視線。
吸血鬼狼狽的抱著已經冷掉的餐盒跑出了房間,有些刻意的在客廳中央盤腿坐下後又被按響的門鈴打斷了動作,開門後是現在的他最熟悉的叶,手裡提著一個與他點的晚餐外送同樣的提袋,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手裡還沒打開的紙盒。那人不由分說的就替換了他們兩個手裡的東西,接著是不等他同意的就侵門踏戶,還沒忘記給他一個招牌笑臉。
「喂喂,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嗎?」
「牛丼還是熱的喔。」
是他熟悉的答非所問——對方甚至過份的就這樣在他熟悉的位置上落座,邊津津有味的吃著已經冷掉的晚飯。等待葛葉回過神,他已經一如既往地半推半就倒在有體溫的人類懷抱裡,一點人工香精都沒有的純淨味道包圍了正在下意識緩慢咀嚼的他。
「你怎麼來了?」
「這是個好問題。」故作神秘的叶笑了笑之後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我要先回家直播了,改天收錄見啦。」
吸血鬼不明就裡的把短暫的訪客送離之後才走回自己房裡,看著自己電腦桌上的三個迷你叶嘆了口氣——神父叶依舊神情平穩,穿著羽絨服的他似乎是因為找不到自己而哭到累了,第三個偶像叶正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看起來你好像有很煩惱的事情。」
「我是有很多不理解的事情沒錯。」
「那你要不要試著講出來看看?」
葛葉閉上嘴安靜了至少三分鐘之後又搖了搖頭,從認識叶的那一刻起他就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啊,後天就是滿月了啊。」
神父叶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小聲的說——聽到這句話的葛葉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看向對方。
「你可能得加快腳步了。」小傢伙很快的又補充一句,接上了像是惡作劇成功一般的笑容,而不知何時醒來的羽絨服迷你叶跑來蹭了蹭他的掌心,一旁的偶像叶自顧自的跳進了他胸前的口袋。
「實現願望的機會只有一次喔,吸血鬼先生。」



03.
所以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神父叶安靜的坐在他飲料瓶的邊緣,晃著腳ㄚ再次迴避了他的問題,沒過多久又發善心似的反問了他同樣的一句話,吸血鬼遲疑了數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而對方像是已經看穿了他會避而不談一樣的聳了聳肩,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
「所以我到底在期待什麼?」葛葉再次重複了問句,邊有些動搖的想著或許呢、是不是呢、如果呢,說不定在叶按響他家門鈴的時候就是奇蹟發生的瞬間了,倘若他那天沒有看錯,叶的外套上甚至沾了一點雨滴的痕跡,溫柔的視線裡染著熬夜後的疲憊。
很久以前的他理應只是期待著陪伴吧,長生的吸血鬼偏著頭心想,隨之而來的才是安心和信賴感,湧上的喜悅裡夾著酸甜苦辣——心跳聲是溫熱的、眼淚亦是,他窗外的太陽也是,透過教堂窗戶照在神父手裡那束紅玫瑰的月光也應該是。
「願望要好好說出口才會實現啊,葛葉桑。」神父叶跳到他的眼前歡快地說,「我們可不是他。」
「我們只是類似,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取代本人。」
是啊、是啊、是啊,葛葉無意識的低聲重複著,所以他應該要祈求什麼才能正確的得到回應呢,他應該要怎麼把內心的話正確傳達到對方耳裡呢,吸血鬼甚至現在就有衝動跑到他的家門口按下門鈴——叶會是笑著打開門的吧,或許帶了點剛打著盹的睏意,也可能是直播到一半被打斷的慌張,但無論如何,他接下來肯定會一如往常的握一握自己冰冷的手心。
「你一直都知道怎麼做才對啊。」



04.
所以他給了他一個擁抱。
扎扎實實的,帶著奔跑後的不穩氣息,或許帶了一點跨越時空的初戀和無法忘懷、迷失在人群裡的不知所措以及同台歌唱的默契——葛葉聽見叶的笑聲後把回抱他的手心往內聚攏,微乎其微的熱度緩緩溜進他肩膀附近的衣物內。
「許一個願望吧,葛葉。」叶輕聲地說,「虔誠的閉上雙眼之後告訴我。」
長生的吸血鬼閉上紅色雙眼後倒數著客廳內時鐘發出的秒鐘聲響又重新睜開,直直對上在他眼前,唯一一個叶的藍色眼睛。
「我的願望,明天也會實現的吧?」



05.
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終將會墜入愛人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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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莉莉姆的植物會長出能實現願望的果實,因為被葛葉摸到了所以效果應用在他身上。
*莉莉姆最後把植物放在葛葉家裡養著,因為她也忘了有這東西。
*過程中沒有半個吸血鬼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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