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設、過去捏造滿天飛
[*]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的突發腦洞
他的臥室中擺著一面全身鏡。
剛開始仍不習慣繁複的書生服,需要看著鏡子才能穿上;逐漸熟練之後,便要從形象進階到言行舉止,於是他會一邊更衣,一邊自言自語,檢視語氣和表情是否與「夢野幻太郎」如出一轍,偶爾也會嘗試與鏡中的「夢野幻太郎」對話。
鏡子是說不了話的,於是他會在腦中想像,想像若鏡中倒影是真的夢野幻太郎,會怎麼與自己交談。
像極了一人分飾兩角的魔女與魔鏡。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魔鏡呀魔鏡,能不能陪小生說說話呢?」
*
本是為了打發時間才會如此,不知不覺間竟成了他的習慣──出門前報備行程、夜歸後說著發生的趣事──彷彿兄長從未昏睡,同時警惕自己:別等到兄長甦醒,卻忘了自己是誰。
原先只有工作和人類觀察的事能說,後來新增一位粉髮青年邀請他組隊的故事,接著另一位藍髮青年也加入行列,一段時間後變成三個人的歡鬧日常。除了對著鏡子,在醫院時又說了一遍,宛若在家裡練習說故事比賽的青澀學童。
故事內容十分豐富:日常玩鬧、不為人知的小衝突、到賭場「贖回」隊友,瑣碎日常成為難以忽視的繽紛色彩,他小心翼翼的將故事捧到醫院,希望絢爛奪目的碎片能夠覆蓋滲人的白。回到家中,又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魔鏡呀魔鏡,哥哥什麼時候才能醒?」
*
他對那兩人投注預想之上的情感,不曾向兄長以外的人敞開心房的他,竟會讓那兩人跨越預先設下的規線、甚至可以說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地步。他抱膝坐在鏡前,試圖舒緩日漸複雜的情緒。
「哥哥,我其實沒有十足把握,把握我們三人永遠會是這種關係。」他親眼見過太多了,無論是親情、友情,這些脆弱的情感總能瞬間崩塌,轉為仇恨、背叛,所以他沉浸於當下的歡樂,同時也恐懼著大廈傾頹的那日到來。
代表他們對你來說很重要吧。腦海中的聲音輕聲詢問,接著他聽見自己「嗯」了一聲。
重要到你能夠以「夢野幻太郎」之外的身分面對他們?
「是的。無論『夢野幻太郎』是何種模樣,我想他們都一定能夠接受『我』。」
那就繼續相信他們吧。我弟弟能夠交到交付真心的朋友們,哥哥很高興喔。
他愣了下,隨即苦笑著、徒勞無功的上前抹了一把鏡面,沒有任何東西因此消失,只多出一道用手擦過的痕跡。
「這句話還是等你親口對我說吧,哥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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