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音 發表於 2018-5-6 11:13:33

[火影忍者|佐鳴] 燕.狐 [PG-13]

本文最後由 空音 於 2018-5-6 11:15 編輯

昏暗的房中,傳來難受的喘息聲。

一個有著金黃色頭髮的少年緊抓著床單,雙頰微紅,額頭不斷沁出汗珠,熱氣不斷從蒼白的嘴唇呼出,緊皺的眉頭顯示出他的痛苦程度。

睜開迷濛的雙眼,看著漆黑的天花板,一時之間還以為看到了「那個人」的眼瞳呢--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

輕笑一聲,掙扎著坐起,緩慢又吃力地下床,想要去浴室將一身的汗洗淨。

本來是一個簡單到不行的任務,怎知回來會搞得自己發燒兩天下不了床?若是被「那個人」知道一定又要被念個半天了!

將身體擦乾,心中清楚濡濕的衣服也要換過,但怎麼也擠不出力氣解開鈕扣,甚至一走到床邊就體力用盡,整個人癱軟地倒在床被上。

好、好累...該死的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簡直像在修練中把查克拉耗盡一樣!!

想鑽進被窩中,但手腳像是綁了鉛塊動都動不了!雖然知道這樣躺著只會讓病情更惡化,但他就是無能為力,甚至疲累感襲上眼皮,重得張不開了.........

突然一陣風起,朦朧中鳴人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騰空抱了起來,雖然意識不清但身為忍者的警戒感仍襲上全身,正想張開雙眼詢問對方的身分時,熟悉的味道搭著溫暖的熱氣環抱著他,就算不問也了解對方是誰--下意識地放鬆筋肉,將臉深埋進對方的胸膛,安心地嗅著懷念的氣味。

「你......不是後天任務才結束嗎?.........」

「提早結束了。」平淡的口吻,佐助輕柔地拉開被子,將鳴人放到柔軟的床上,靠著枕頭呈半躺坐的姿勢。

「為......什麼?」雖然心中大概知道原因,但鳴人還是忍不住想問。

瞄了鳴人一眼,佐助有些不滿地開始解開鳴人睡衣的鈕扣。「還不是因為怕某個呆子不會照顧自己,結果果然被我料中了。」

眼睛努力睜開一絲細縫,儘管全身無力但瞪人的力氣還是有的。「你說誰是呆子啊?」

「除了你還會有誰?」解開第二顆釦子。

「你是特地回來氣我的呀?」

「我也希望我回來是跟你說話,而不是要這樣擔心你的身體!」再解開一顆釦子。

「佐助......你生氣囉......」察覺到語氣中的慍怒,鳴人怯怯地探問。

「......」不語,繼續解釦子。

「別生氣嘛......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解釦子中.........

「佐助........................啊!你在做什麼!?」正想使出撒嬌攻勢的鳴人,終於注意到佐助的舉動,一反之前病厭厭的模樣,迅速抓住對方的手,可惜依然沒什麼力氣,完全無法阻止佐助解開最後一顆釦子。

佐助雙手拉開鳴人的睡衣,因發燒而微熱的肌膚透著淡紅,覆著一層薄汗,看上去十分誘人。

「佐助--!」鳴人雙手緊扯住領口,不肯讓春光再顯露出來:「你、你在幹嘛呀!」

「還要幹嘛?」不費力地撥開對方的手,佐助技巧地將睡衣自鳴人身上褪下:「濕衣服不換下來,你是想得重病啊?還有睡褲也要換!」

「等、等一下!」看到對方做勢要拉自己的褲子,鳴人趕緊縮起身子,一手推著佐助:「我自己來!!」

「怕什麼?你全身上下哪一個地方我沒有看過?」一臉正經卻說出介於曖昧之間的話語。

「佐、佐助!!!」微喘地抗議,但還是乖乖地讓佐助幫自己脫下褲子。

佐助拿著換下的衣服放到一旁,再走到衣櫥拿出另一套睡衣,回到床邊幫鳴人換上,一切是那麼的自然、流暢,彷彿置身在佐助自己的家中一樣--這是沒錯的,因為兩人現在住在一起。

扣好鳴人的衣服後,佐助扶著鳴人的背讓他慢慢地躺下來,隨後指尖輕點一下對方的鼻頭,露出了有些邪氣的笑容:「放心,我還不至於沒節操到對病人亂來的,一切等你好起來再繼續。」

「繼續什麼呀!」鳴人將被子拉到鼻尖,卻掩飾不了羞紅的臉頰。

佐助淺笑著,在鳴人額頭輕點啄吻,溫柔地像根羽毛拂過一般。「放心地睡吧,我會陪著你的。」




◇ ◆ ◇ ◆ ◇ ◆ ◇ ◆ ◇ ◆ ◇




當年佐助叛逃後,鳴人等人經歷了一段不短的時間,花了不少的力氣,才終於把他帶回木葉。儘管參予「佐助奪還計劃」的人都知道,佐助最後是心甘情願跟他們回來的,可是「宇智波」這個姓氏實在是太響亮了,讓想要淡化事情經過的鋼手火影都沒有辦法敷衍過去,成了人盡皆知的大事件。

為了平息村人對佐助的疑慮,必須指派一人監視佐助的一舉一動,而鳴人就成了肩負這個任務的不二人選。

大部分人只知道是綱手火影下指示要鳴人接下這個職責,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事實上是鳴人自己向綱手要求的;不過實際上,除了鳴人也沒有人能勝任這件任務,因為這並非暗中監視,而是要「貼身監視」--就是說鳴人必須跟佐助住在一起。

雖然這監控的決定是佐助願意接受的,但如果要日夜相處的對方不是熟人的話,久而久之心中也是會覺得難受而無法釋懷吧。

與佐助熟識的人就只有從下忍時期關係親近的第七小組成員了。



小櫻?女性,不可能。



卡卡西?他現在是目前忍力吃緊的木葉村少數可執行S級任務的忍者,恐怕沒那個精力再承擔這個任務。



所以自然而然,鳴人接下這個看似難堪的責任,與佐助開始了名為「監視」實則「同居」的生活。

「靜音。」

「怎麼了?綱手大人?」一直跟在綱手身邊的靜音,是綱手最貼心的助手與同伴,外表強勢無所畏懼的她只有在靜音面前才願意透露心事。

「我......讓鳴人執行監視佐助的任務,會不會錯了呢?」

「為什麼會有這層顧慮?」

「雖然佐助似乎完全接受被監控的這種『懲罰』,鳴人看來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他們之間......會不會因為這樣而產生間隙?」

靜音沒有立即回應,因為她了解綱手的心思。一個是監視者,另一個是被監視者,原本一對胼手胝足、一起奮鬥的好朋友卻演變成這種情勢,若說心中沒有一點疙瘩是不可能的吧。

「我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佐助會回來木葉,心中就應該有了覺悟,就算怨懟也是於事無補;至於鳴人......」靜音抿著唇,徐徐說出:「鳴人他看似神經大條,其實心思蠻細膩的,雖然外表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也不好受吧,他一定是希望能幫佐助才毅然決然接下這個任務.........啊!」本來要替綱手打氣,沒想到卻反而說出了感慨萬千的話,靜音趕緊捂住嘴巴,緊張地看著綱手。

然而綱手只是單手撐著頭,不發一語地望著窗外,美麗的容顏上看不出所思所想。

「鳴人......現在應該準備搬到佐助家了吧?」

低喃地吐出一個句子,綱手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頭明媚的風光。徐風微微吹拂,卻吹不散她心中的煩憂,靜音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她。

這時的鳴人,正由佐助陪同幫忙將大包小包的衣物搬到佐助家中。

當佐助一打開門,空寂的氣息便飄散出來--這是鳴人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佐助拉著門把,邊將手邊的行李放進房中,邊半轉過身對鳴人說道:「進來吧。」

「呃、喔。」鳴人頓了一下,趕緊提著行李跟著進入房子。

「行李就先放那邊吧。」佐助隨手指了一個牆邊的位置,語氣十分冷淡。

鳴人聽話地將包裹放在對方指定的地方,有些好奇又緊張地環顧室內情況,沒開燈又關上窗戶的房內顯得陰暗無比:「怎麼不開燈呀?」

佐助沒有答腔,依然背對著鳴人摸黑整理散落地上的忍具。

「真是!」鳴人雙手叉腰怒瞪對方一眼,隨即莫可奈何地轉身朝窗戶走去。正想開啟窗子時,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肩膀,將他的身子硬是扯回來推到旁邊的牆壁上,力道之大讓鳴人忍不住呻吟一聲,瞪大眼準備開罵,卻見佐助俊美的臉龐倏地貼近眼前,兩人臉部的距離不到十公分,而佐助的雙臂則屈起架在他的耳朵旁邊。

兩人間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既親密又緊張,帶有一絲曖昧的氣息。

鳴人下意識伸出手抵在佐助胸前,似乎想藉此確保兩人間的距離,臉頰上浮現的紅潮卻已經不由自主地蔓延至耳根及脖子上。

「佐、佐助......?」帶有顫音的問句,聽得出來說者發音的困難度。

「我......」佐助呼出的熱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吹到鳴人的鼻子及嘴唇上,引得對方全身筋肉更加緊繃:「我一定......渴望這一天很久了.........」

「佐......」隨著佐助越來越近的臉龐,鳴人的眼睛也不自覺地慢慢閉上,撐在對方胸前的手不但沒有使力,反而在佐助身體貼上時滑上了他的肩膀。

四片唇緊貼著。

輾轉吸吮、唇舌交纏,在佐助的導引下,兩人順著牆壁慢慢地滑倒在地.........




不知從何時開始。




也許是在先前的戰鬥中確定了彼此的真心;也許是在分開的那幾年漫長歲月中,瞭解了對方在心中的份量;也許是在之前第一次「奪還任務」時,就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意義;也許......是再更早以前......兩人之間的牽絆就已經牢牢繫上,怎麼切也切不斷...............

外人只知道他們兩個在「佐助叛逃」事件之前,是好朋友也是好敵手的關係;在叛逃事件結束之後,則演變成「監視者」與「被監視者」的關係。

寄予同情的有,存心看好戲的有,但就是沒有人知道佐助和鳴人之間看似難堪的身分,其實是讓他們能夠正大光明在一起的一種掩飾。

靜音不知道、綱手火影不知道、伊魯卡不知道、卡卡西不知道、小櫻不知道。

也許有人嗅出了一些曖昧的蛛絲馬跡,但他們不會承認,不會承認這種於理不容的曖昧。

不論如何,在鳴人搬入佐助家中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已經無法停止--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對彼此濃烈的愛戀渴求......





◇ ◆ ◇ ◆ ◇ ◆ ◇ ◆ ◇ ◆ ◇





兩人順理成章一起生活、一起出任務,形影不離,但是由於人力調度的關係,偶爾兩人還是會被分派到不同的任務。

像他們前一個任務就是這樣。佐助先被分派一個需要花上十天左右的單人任務,因為村中沒有其他人手;接著過了兩天,鳴人就與剛出任務回來的牙同組去執行另一個任務。

那是一個監視並伺機逮捕一個重犯的任務。

長時間的跟監,鳴人和牙偶爾只能隨意地聊東聊西以提振精神。

「真是累人。這小子什麼時候才會一個人呀?」鳴人眼睛緊盯著目標,嘴裡不停地抱怨著。

「一直在人潮眾多的地方游移,也許他就是怕被人襲擊吧。」

「真是個膽小鬼!真不知他怎麼成為重犯的!」鳴人不屑地撇了撇嘴:「這樣監視真的很無聊耶!」

牙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這是任務--反正你應該『駕輕就熟』了,你不是也每天監視佐助嗎?」

鳴人整個人為之一愣,一時半刻無法反應。

「你跟佐助他......還好吧?」牙跟佐助不熟,倒是在之前的中忍考試及「佐助奪還」任務中,與鳴人有了惺惺相惜的友誼產生,因此儘管平日很少碰面,他還是會關心著鳴人的情形。

鳴人緩慢地轉頭看著牙,也看到了後者微露的擔心神情,感覺有些好笑,卻硬是忍著:「什麼意思?什麼叫『還好』呀?」

「你還問?佐助他一點都不會覺得不開心嗎?一天到晚被人監視......」

「唉、他沒那麼脆弱啦!別說不開心,他每天精神可都好得很呢!沒事就找我吵架!!我還真希望他不開心少來惹我哩!!!」省得每晚鬧得我無法睡覺!鳴人在心中偷偷加上一句。

「喔~~這樣啊。」牙見鳴人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有些放下心:「看來是我們大家白操心啦!」

「大家?」鳴人有些愕然地望著牙。大夥兒暗地裡到底是怎麼說他和佐助的呀!?

正想追問,只見牙神情有異,一邊壓低兩人的身子一邊細聲道:「噓!目標物移動了!」

「那我們趕緊跟上去!」鳴人完全忘記先前要問的話,與牙交換一個眼神後,雙雙閃身消失在原地。

目標物邊左顧右盼邊走到離人群有一段距離的小道上,跟在其後的鳴人和牙見機不可失,立刻現身擋在該人的前後路;對方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他倆的來歷,二話不說立即開打!!

果然是重犯,即使是在一對二--不、是三,還有一隻忍犬赤丸--的情況下,仍能勉強呈現對峙局面,不過鳴人和牙畢竟是與音忍對決過的木葉下忍精英,即使身上掛了彩依然順利地制服了重犯。

「嘿!你最好安分點,不然我可不管什麼『活逮』命令,讓你躺著進木葉!」牙邊下狠話,邊抓住那人的手臂硬把對方從地上拖起來。

然而那人一站定,突然使一個拐子擊中牙的腹部,牙反應不過來吃了一記,痛得鬆開了緊抓的手,目標物藉機拔腿就跑。

「混蛋!別跑!!」鳴人與赤丸見狀趕緊追過去與重犯再次纏鬥。

也許是有了「這次不成功脫逃就沒有機會」的覺悟,那個人顯得特別的狠猛,讓鳴人和赤丸都快招架不住。重犯抽出一把小刀,準確地劃傷了赤丸的前腿,赤丸哀叫一聲倒地時又被那人一腳踢開,在空中以完美的弧線掉落河中。

「赤丸!?可惡!」在極度氣憤下,鳴人發揮了強悍的實力,與趕上來的牙再次合力將重犯打倒在地。

「牙,你顧好他!!」

「啥--」牙一時之間無法意會鳴人的意思,只見鳴人衝到河邊,二話不說就躍入河中,並以非常快的速度游到因受傷無力地在水面浮沉的赤丸身邊。

「赤丸!鳴人!!」牙十分緊張地看著水中的一人一犬,一邊對被壓倒在地的重犯保持警戒。

沒一會兒,鳴人便抱著赤丸濕漉漉地爬上岸,鳴人審視一下赤丸的情況後往牙的方向走去。

「赤丸沒事吧?」牙擔心地詢問著。赤丸跟他一直是形影不離的好夥伴,是他最信任、也是感情最深的朋友,莫怪他會如此緊張。

「沒事啦!不過腳上被劃了一刀,還蠻深的!還是趕快治療比較好。」

「好!那我們趕快走吧!」牙拿出特殊材質的繩索將重犯的雙手牢牢綁在身後,然後就要把人拉起來,見對方仍不死心地掙扎,再想到赤丸的傷,忍不住一腳踹下!滿意地聽到對方的呻吟,藉機再把人從地上拉起,惡狠狠地警告:「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的,要是真惹火了我,我就讓你是『一塊塊』地回到木葉!!」

重犯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逃走的機會,只得垂下頭,任由牙在背後邊推邊踢地朝木葉的方向走去。牙一邊緊盯著重犯的一舉一動,一邊對鳴人說著:「鳴人,你的濕衣服也要趕快脫下,不然會感冒的!」

「呃?對喲!等我一下!」鳴人聞言,慌慌張張地看了身上溼透的衣服,再看看懷中的赤丸,彷彿思考著該怎麼動作;而後他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赤丸放在伸直的腿上,開始拉開外套拉鍊,並脫下外套的一邊。

「嗯?鳴人,你這裡是怎麼一回事?」牙一手緊抓住繩索,一手對鳴人指著自己脖子的部位,鳴人順著他所指示的地方看過去,滿臉疑惑:「什麼、什麼?有什麼東西嗎-----欸欸欸!!!!!」

鳴人突然的驚叫嚇到了牙及落魄的重犯,連赤丸差點都因此跌到地面;只見鳴人雙目瞪大,突然轉頭看自己的背後、又突然拉開上衣的領口往內不知看些什麼,接著臉色慘白地將褪到一半的外套再次穿起,並拉上拉鍊。

看到這種莫名其妙舉動的牙忍不住詢問:「喂!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你那是受傷嗎?」

「不、不是,是被蚊子咬的痕跡啦!」鳴人邊回答邊匆忙地將赤丸抱起:「我們走吧!」

「走?你的濕衣服還沒脫耶!」

「唉、別脫了!脫下來我也沒手拿,還是快走吧!」

「會生病的!」

「趕快回木葉就不會了!快走吧!」說著,不由牙多說,抱著赤丸就往前跑。

「欸!等等呀!!!」牙二丈金剛摸不著頭緒,卻也只能壓著人跟上去。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宇智波佐助這個大笨蛋!!!!!




鳴人一邊以極快的速度往前奔馳,一邊在心中不停地叫罵,叫罵的理由就在於剛剛牙看到的痕跡--

佐助那個笨蛋!難怪我覺得他要出任務的前一晚怎麼咬得我好痛,原來是為了留下這些「東西」!可惡!!都過了五天還沒完全消!!!這個笨蛋王八蛋!!!

奔馳著,迎面拍打在臉上的清風雖然冷勁,卻無法拍散鳴人全身的熱度及臉上蔓延的紅潮。






◇ ◆ ◇ ◆ ◇ ◆ ◇ ◆ ◇ ◆ ◇






全身濕冷再加上吹風的結果,就是生病發燒,倒在床上兩天起不來。

雖說白天時還有老師、朋友過來探視兼照料,但一到晚上,那孤寂、陰涼的寒意卻讓病顯得更折磨人。

鳴人第一天躺在床上,腦筋還能想著等佐助回來要如何整他,誰叫佐助就是害他生病的元兇呢!可是等到第二天傍晚,鳴人想責罵佐助的念頭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想見到佐助。

人在生病時心靈是最脆弱的,想要有人照顧、想要有人依靠、想要......人的體溫。

果然,只要曾經嚐過幸福的滋味,一失去整個人就會無所適從。從出生開始十幾年的日子,一個人生活,吃飯、睡覺、生病獨個兒來處理一點也沒有問題;現在同樣是生病,卻只因想見的人不在身邊,整個人彷彿六神無主般,緊張、慌亂、難過的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怎麼也壓不下來。

「好想你......佐助......」翻過身,鳴人無意識地喃喃自語,腦中縈繞的都是佐助俊美的臉孔、邪氣的笑容、溫熱的氣息......

想起那段佐助叛逃三年的日子,鳴人也是每晚這樣呼喚著,不過那時滿腦子只想著一定要從大蛇丸手中帶回佐助;也許就是這樣情意在心中慢慢滋生,在三年後再次見到佐助時,感情才如火山爆發般一下子湧現出來。

鳴人對自己的這種感情感到恐懼,但最令他驚愕的是,佐助的情感比他更濃郁、更熾烈,幾乎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兩人花了一番功夫才試探出對方的真心,也確認了彼此的愛意。一開始鳴人接受不了佐助如狂風暴雨似的飢渴需索,然而慢慢地,佐助將濃烈的感情轉化為絲縷柔情,細柔綿密地圍繞在鳴人四周,讓鳴人深深感受到他的寵愛,漸漸地放下所有世俗道德觀念,不顧一切只想和佐助在一起!




想一直在佐助身邊,想一直看著佐助,不想再失去佐助!




因發燒而朦朧的意識中,唯一清晰的就是這些念頭!因病體而慌亂不已的心緒,由於佐助的歸來得到平靜。

鳴人感受著額上佐助傳來的體溫,帶著微笑沉沉睡去.........






◇ ◆ ◇ ◆ ◇ ◆ ◇ ◆ ◇ ◆ ◇






夜半時分,佐助起身幫鳴人擦拭不停滲出汗的身體,看到鳴人難受的樣子,秀麗的雙眉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哎~~竟然會為了一隻狗把自己搞成這樣子,真是呆到讓人受不了!--雖然從以前認識他就是這樣了。

最奇怪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深深迷戀上這個口裡一直罵他呆的人,而且對方越呆卻越讓自己憐愛--哎......誰叫他的鳴人就是個這麼善良的小笨蛋呢?

陷入思緒中,直到鳴人的低喃聲喚回他的神智。

「佐助...佐助......」纖細的手臂虛軟卻又堅持地在半空中揮舞,彷彿想要抓住什麼似地;佐助一把抓過鳴人的雙手,在他耳邊低沉呼喚:

「鳴人,我在這裡。」

「佐助......」鳴人從佐助掌心中掙脫出一隻手,隨即環住對方的頸子:「我好......想你......」

佐助好笑地看著鳴人說完後就沉沉睡去,額上熱度仍在,但表情已經放鬆許多;佐助愛憐地將鳴人被汗水沾濕的髮絲往後梳,在他的額頭、眼瞼、臉頰各落下一吻,正想起身時,頸子被緊扣住,幾乎掙脫不開來,佐助愣了一下,隨即呀然失笑,終於忍不住吻上鳴人的唇,深深地掠奪對方的味道。

雖然內心渴望獲得鳴人的全部,但佐助還是及時找回了他的自制力,若是讓鳴人因窒息而昏迷那還得了!?

移開了唇,眷戀地逡巡著浮現一抹嫣紅的俏臉,緊閉的眼瞼後是可以融化自己冷漠的心的湛藍眼瞳,微張的檀口內是讓自己急欲與之交纏嬉戲的丁香小舌,還有那看一眼便會令自己血脈賁張的軀體--

把扣著自己脖子的手慢慢放到被子裡,佐助輕撫鳴人左頰上的三道疤痕後,將嘴湊到後者的耳朵,帶著磁性的性感嗓音低語著:「我等你......身體趕快好起來......」






◇ ◆ ◇ ◆ ◇ ◆ ◇ ◆ ◇ ◆ ◇






或許因為安心,鳴人一直睡到隔天中午才醒過來,朦朧中聞到食物的香味,想到佐助有默契到連自己中午就會起來這件事都猜得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讓鳴人忍不住笑著睜開了眼,映入眼瞼的便是端著碗朝床邊走來的佐助。

「我就在想你應該醒來了。」佐助將碗放到床邊的茶几上,扶著鳴人坐起來。

「好香,你煮什麼?」

「只是普通的粥。」佐助坐在鳴人身邊,拿過碗,寵溺地看著一臉開懷的鳴人,用湯匙舀起一口粥:「來,張開嘴。」

「喔,啊--」聽話地張大嘴,卻驚愕地看見佐助將湯匙中的粥放到他自己的嘴裡,尚未從訝異狀態中回神過來的鳴人隨即被佐助拉過去,溫熱濕黏的粥米拌著對方男性的氣息傳入鳴人的口中。

佐助緩慢地移開臉,看著鳴人瞪大眼、張著嘴、一副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呆樣,盡力克制自己爆笑出聲的衝動,一臉正經:「快吃呀,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終於回神過來,氣得滿臉通紅的鳴人正想破口大罵,但含在嘴裡的粥卻讓話說得困難,掙扎著是否要將那「加過料」的粥吞下還是就這樣僵持著--眼前人看來是決不會給自己吐掉的機會!

心一橫,直接吞嚥下那口粥,迫不及待地開罵:「佐助!你是在發什麼神經呀!!」

「我是在餵你。」不急不徐地回應,佐助又含了一口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拉過鳴人的頭,但這次有了警覺心的鳴人硬是閉上嘴,不肯開口。

佐助暗笑,運用過去的「臨床經驗」,技巧地用脣齒翹開了頑固的紅唇,靈活的舌頭也跟著從掙開的空隙將粥推到對方嘴裡,甚至更變本加厲地將舌頭直深入對方的喉嚨,逼迫鳴人立即吞下。

「咳、咳--」因為嗆到而面容漲紅的鳴人,一邊咳嗽一邊死命瞪著好整以暇模樣的佐助,心中是將所能想到的髒話都罵出來了!!「你這個大混蛋!!--」

「是、是、是,餵人吃飯的大混蛋總比為了一隻狗發高燒的大笨蛋來的好。」

「你說什麼--」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鳴人正要繼續罵,預先含了粥的佐助又趁機「餵」了他一次,讓只能翻白眼的鳴人為之氣極!!

「宇.智.波.佐.助--!!」鳴人用手擦拭嘴邊的汁液,怒火沖天:「你很不衛生耶!你要餵我,可不可以就好好的用湯匙餵呀!!」

佐助看著對方義憤填膺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湊身過去在全身警戒的鳴人面前說道:「鳴人,你知道有一種養生聖品叫燕窩嗎?燕窩主要就是從燕子的唾液來的,而且含燕子的唾液量越多越高級喔。」

「可是你又不是燕子!!」衝口而出,卻出乎意料之外地看到佐助端著碗、笑得開懷的模樣,即使是鳴人也很少看到對方這麼單純又開朗的笑容,一時之間只能痴然地凝望著他。

當佐助好不容易止住笑時,看見的便是鳴人緊盯著自己、雙頰微紅的模樣,那可愛的表情讓佐助情不自禁嚥下一口口水,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顯露出清晰可見的慾情,察覺到的鳴人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將臉撇開。

「呃...那個......」鳴人伸出微顫的手,刻意避開對方熾熱的視線:「碗給我,我自己吃。」




遲遲沒有回應。




儘管沒看著對方,但鳴人依舊從眼角餘光中看到佐助越來越向自己靠近,不由得縮緊身體,囁嚅著:「嗯......佐助......?」

「看著我。」

「碗......碗給我啦!...」

「鳴人,看著我。」

「......」鳴人固執地搖搖頭:「給我自己來......」

「鳴人,」佐助的語氣沙啞、帶了一絲威嚇:「你不要逼我動手喔,你應該清楚如果我現在碰了你會怎麼樣......」

鳴人聞言,嚇得趕緊將臉轉過來面對佐助,佐助的眼底帶笑,卻又柔情似水,鳴人羞怯地以湛藍的眼眸看進他的黑瞳,感覺是既興奮又緊張。

須臾,佐助舀了一口粥,放到唇邊,當鳴人以為他又要用嘴餵自己時,只見對方往湯匙吹了幾口氣,將粥遞到鳴人嘴邊:「來。」

低沉的嗓音彷彿帶有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鳴人想也不想,乖乖地張開口,嚥下了那溫度恰到好處、香氣四溢又略帶甜味的粥米。

「好吃嗎?」

「嗯!」鳴人滿足地笑了。

寵溺地回了一個笑容,佐助繼續重複餵鳴人的動作。

屋外綿綿細雨,但屋內卻充滿了溫暖的氛圍,是食物的熱氣?被襦的溫意?還是心中的暖情......

「好不容易」鳴人將一碗粥吃光,心滿意足地靠著床頭看著佐助收拾食器,儘管沒有對話,但只要佐助出現在視線中就讓鳴人覺得很安心。

佐助將碗筷拿到廚房裡泡水,再走回床邊摸著鳴人的額頭。熱度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再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過去那活蹦亂跳的模樣了吧!

佐助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讓感受到對方關心的鳴人不由得也露出個羞赧的微笑;佐助見狀,輕笑一聲,慢慢扶著鳴人躺下,正當鳴人想對佐助說「你也休息一下」時,卻看見佐助脫下上衣,也鑽進被窩中。

「等--你、你要做什麼!?」

「只是陪你一起睡而已。」一副對方大驚小怪的表情。

「那你幹嘛脫衣服!?」

「這樣...比較溫暖......」略帶邪氣的神情,讓鳴人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一個人可以有這麼邪惡的表情,卻又還是那麼俊美呀!?

「你、你會被傳染的啦!!!」

轉身躺下,佐助慵懶地回應:「那到時.........就換你當燕子啦。」

鳴人瞬間呆愣住,隨即意識到他話語中的涵義,滿面通紅。

「你、你、你是白痴啊!?」鳴人衝口罵著,但對方充耳不聞,還翻過身一把攬住鳴人的腰際,讓後者忍不住驚叫:「喂喂喂!!!」

「別吵......我...很睏.........」出任務七天後又不眠不休地照顧鳴人一整天,就算是忍者的體魄,精力也幾乎要耗盡。

鳴人瞪大眼看著很快就沉入夢鄉的佐助,表情漸漸柔和下來。




看來他真的是累壞了。




淺笑著,鳴人輕柔地梳理有些凌亂的黑髮,小心翼翼地揉開對方微皺的眉頭,指尖撫過眉梢,順著美好的輪廓滑下,有著細緻觸感的皮膚令人愛不釋手;來到了唇邊,仔細地沿著唇線畫著,彷彿想把那令人癡迷的形狀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這種彷彿稚童般毫無防備的睡顏,只有我看得到呢!

思及此,鳴人心中升起一絲優越感,嘴邊不自覺地掛上一抹美麗的微笑。將佐助的頭溫柔地擁入懷中,充滿情意地低喃著:「辛苦你了,好好睡吧。」






◇ ◆ ◇ ◆ ◇ ◆ ◇ ◆ ◇ ◆ ◇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佐助慢慢地睜開依然朦朧的雙眼,透著細縫環顧四週後再閉上眼,努力想讓腦子清醒過來。再次張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鳴人一對深思的大眼睛。

幽藍、晶瑩的眼眸,彷彿會將人心吸入一般,有讓人著魔的魅力。

佐助嚥下一口口水,希冀讓因渴望而緊縮的喉嚨放鬆。「你在想什麼?」

「燕子...」

「嗯?」

「我在想...如果佐助是隻黑色的燕子,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不受拘束地飛到世界各處,誰也阻擋不了你,你想到哪裡就到哪裡......」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之前佐助叛逃及「曉」中的宇智波鼬事件,想起兩人往日種種面臨生離死別的場景,鳴人的眼前上了一層薄霧:「那我就是那黃色的狐狸,雖然努力想要追回燕子,可是我沒有翱翔的翅膀,就算眼睛看到了牠,卻還是只能望著天空等待著,等待著燕子飛下來到我身邊.........」

「鳴人......」佐助眼框微熱,每次想起自己過去的任性讓鳴人受了不少苦,就會深深自責著,自從承認自己愛上他後,就已經立過誓,今生今世決不再讓鳴人受到任何委曲--絕對要守護他那陽光般的笑顏!!

「鳴人,你知道燕子有遷徙的習性嗎?」

怎麼突然講這個?

鳴人皺起雙眉,但還是老實地搖搖頭。

「燕子是一種候鳥,會隨著季節變遷而成群遷徙到春暖花開的地方,也就是說哪裡的氣候適宜生存,牠們就會不辭辛勞地飛到那裡度過一個季節。」伸手撫著鳴人的臉頰,佐助全身散發著深情的依戀:「如果我是一隻燕子,為什麼我會脫離燕群呢?--因為我找到一個能夠永遠帶給我溫暖的地方。那隻黃色的狐狸,牠的毛皮、牠的眼瞳、牠的心溫暖了燕子因尋覓棲息地而疲憊的身軀及心靈,所以燕子甘願停留,永遠也離不開黃狐了。」

「佐助......」鳴人看著說出這串感性話語的佐助,嘴唇微顫,感動地無法言語。

「鳴人。」佐助將鳴人擁入懷中,貪婪地嗅著對方的髮香、氣息:「不要離開我,永遠在我身邊。」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吧。」鳴人回抱著佐助,感受對方獨特的男性氣味:「佐助,你要一直在我身邊喔。」

「呆子。」輕啄一下鳴人的髮際,像要把對方揉進身體般收緊雙臂:「就算你要趕我走都不可能。」

「我才不會趕你走呢--佐助,你抱得我好痛!」說出抱怨的話,但嘴角掛上的卻是開心的笑容。

「......」

「佐助?」鳴人被緊抱著,看不清佐助的表情--他該不會又睡著了吧!?

「...鳴人...我.........」

「嗯?」專心聆聽著。

「我...餓了.........」

鳴人差點暈過去--

餓、餓了!?真是的--不過想想,該不會他照顧自己的這一整天什麼都沒吃吧?連中午的粥也是只有自己在吃而已.........哇~~會餓昏頭的啦!!!

「佐助你都沒吃東西喔!?你要吃什麼我去弄!」急欲掙開對方的懷抱,卻意料之外地遇到了很大的阻力:「佐助!放開我啦!趕快去吃東西啦!!」

佐助慢慢地放鬆手臂的力道,卻依然緊扣在鳴人身後,頭顱也自鳴人的頸窩抬起;鳴人抬眼望著對方,原先擔心的情緒在看到佐助的眼神後全都化為驚懼--佐助的眼底燃燒著劇烈的慾火,熱切且抑遏不住。

驚喘一聲,鳴人下意識要推開佐助,但後者先一步翻過身,將對方牢牢鎖在身下;看著鳴人慌亂的模樣,佐助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邪氣滿點的笑容:

「是你叫我趕快『吃』的,那我就『開動』囉!」

「不、不是--誰叫你『吃』這個!?不--唔嗯...............」




一個深吻封緘所有的抗議。




困難地結束這個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深吻,鳴人臉龐爆紅,深吸一口氣後不死心地掙扎,沒料到這個動作反而更挑起佐助佔有他的慾望。

「我、我還在生病--」

「我想...那不是問題......」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鳴人敏感的肌膚,引起後者一陣輕顫。

「佐助--」說了兩個字之後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分隔七日的思念呵!

著急、擔心、關懷、寵溺、深情,甜香的眷戀充斥房中,不願放棄也不忍割捨,甘心沉溺其中。

交纏的人影、曖昧的音息、發散的熱氣,勾起滿屋的旖旎春意。




這滿腔的癡情愛意要如何傾訴給對方知曉呢?




無止盡的需索、無窮盡的釋愛,也許......這是燕與狐一輩子的糾纏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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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越久,越確定那時的我是如此的深愛佐鳴小夫妻。

即使到了現在,就算覺得文字、標點符號、用詞生澀不順,還是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那份愛。

現在看完還是很喜歡這篇,很喜歡這樣的甜蜜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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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火影忍者|佐鳴] 燕.狐 [PG-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