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戀英雄│司玲] 和小小的他所度過的一天 [普]
早晨,陽光透過大片落地窗灑落於泉玲的臉龐。
她眼皮顫了顫,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接著便聽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早安。」
「早安,司先生……」尚未完全甦醒的泉玲半睜著眼,以黏膩的聲音微笑回應,卻沒能像以往一樣看見聲音的主人。她不禁有些困惑,於是撐起身來四處張望,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吐出疑問:「……司先生?」
「我在這裡,在我的枕頭上。」
枕頭上?
一頭霧水的泉玲才剛依著朝霧司的指示將視線轉向枕頭,旋即睡意全消。
「咦?咦、咦──咦!」
朝霧司確實如他自己所言,正端坐於枕頭上。
然而儘管同樣擁有端正的五官,亦和平時一樣穿著整潔筆挺的西裝,全身卻只有泉玲手掌這麼大。他現在坐著的枕頭,更像是一張巨大的床鋪。
──眼前的人,充其量也僅能說是十分之一的朝霧司。
腦中混亂無比的泉玲一時除了驚呼以外,全然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
「所、所以說,你是喝了這罐咖啡才變成這樣?」
「是的。」
坐在泉玲肩膀上的朝霧司嘆了一口氣,跟著拿起咖啡罐的泉玲一起認真端詳那罐咖啡。
這是一罐隨處可買的知名品牌咖啡,飲用口已經被打開了,大約還剩下半罐左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以前麻取部和搜查一課聯合搜查時,朝霧司也曾經買過一模一樣的咖啡給泉玲。
「不管怎麼看,感覺都是普通的咖啡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
泉玲側頭望向皺眉苦惱的朝霧司,心裡也著急不已。
正當陷入苦思之際,她腦海忽然閃過某位天才藥學家的身影。
「啊,由井前輩!」彷彿看見一道曙光的泉玲激動地說:「我把這罐咖啡帶去上班吧,如果是由井前輩的話,應該能查出什麼來!」
但這道曙光似乎沒能照耀到朝霧司,他抿著嘴移開了視線。
「不、不好嗎?」
「……不。我剛剛也是想到他。」小小的朝霧司臉上佈滿陰霾,他不悅地說:「但是拜託由井那傢伙調查的話,肯定會跟妳要一根頭髮之類的當作交換條件吧。」
「就一根頭髮而已喔?如果可以解決司先生的困擾,我覺得很值──」
朝霧司沒等泉玲說完便一臉認真地打斷她:「不行。妳的一切我都不想讓給其他人。可以的話,連妳的聲音我都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司先生!」
◆
好說歹說才說服朝霧司的泉玲,先替朝霧司打了一通電話到搜查一課請假,再將朝霧司裝進包包側邊的袋口,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花了比平常多上一倍的時間才到達辦公室。
「早,妳今天比較晚啊。」青山樹向踏進辦公室的泉玲打招呼。
青山樹身後的由井孝太郎聽見這番話以後也湊近泉玲。
「嗯?汗也流得比平常多啊?來吧,用這張紙巾稍微擦一下……」
「謝謝,我自己有手帕。」
正當泉玲一如既往拒絕由井孝太郎別有用心的好意時,藏在包包側邊的朝霧司也跟著開口:「請不要靠她這麼近。」
這句顯然非在場任何一人所說出的話語令青山樹忽地瞪大雙眼。
「奇怪,怎麼好像聽見討厭的聲音?錯覺嗎?」
「樹,應該不是錯覺,我也聽見了。」
由井孝太郎和青山樹兩人狐疑地東張西望。
「這是我的台詞才對。」
這下終於確認聲音來源的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泉玲的包包,隨後兩人的眼睛都瞪得更大了。
「喂,朝霧,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青山樹的質問,朝霧司僅是沉默地移開了視線。
「等等,泉,妳裝在袋子裡的咖啡讓我看看。」由井孝太郎指著泉玲另外一手提著的紙袋。
泉玲連忙將咖啡遞給由井孝太郎,他接過咖啡以後,便目不轉睛地盯著罐子邊緣。
「這、這是!」
由井孝太郎話才說到一半,隨即匆匆拿著咖啡離開了,還差點撞上正準備進門的關大輔。
在向同樣滿臉疑惑的關大輔解釋狀況以後,泉玲便將朝霧司先暫時放置在接待室。
「不好意思,早上趕著上班所以就先直接把司先生帶來辦公室了。請待在這裡等我一下,午休我再帶你去仁先生那邊喔。」
被放置在桌面上的朝霧司向泉玲點點頭。
「現在還好嗎?除了變小以外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泉玲擔憂地問。
「我很好,請不用擔心。」
泉玲看著過度冷靜的朝霧司,不由得輕笑出聲:「都變小了,好像也不能說是很好耶。」
「只要還能待在玲的身邊,就沒有問題。」
──儘管變得這麼小,司先生果然還是她所熟悉的司先生呢。
沐浴在朝霧司幸福柔和的笑容之下,泉玲的雙頰不禁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看見這般情景的朝霧司卻倏地垂下嘴角。
「……撤回前言。看見妳這麼可愛的表情卻無法吻妳,我感到非常困擾。」
不久後,紅著臉走出接待室的泉玲,雙頰的熱度過了好一陣子才消退。
待得午休時間一到,泉玲便抓緊時間將朝霧司帶往宮村仁家中。
◆
下班前,在由井孝太郎終於從實驗室中出來以後,泉玲才知道原來咖啡罐的邊緣被塗抹一種被稱為「Party-G」的膏狀藥物,服用後會產生未知的效果,近來在黑市中十分流行。
「雖然大部分的效果都是對身體無害的,但聽說有些人會故意混入毒品來欺騙那些只是想玩樂的人……不過,這罐咖啡被塗上的應該只是純 Party-G 而已,最晚也應該明天就會失去效用了。」
「由井前輩,謝謝你!」鬆了一口氣的泉玲心中滿是感激。
「那麼,就給我一根──」
「對不起由井前輩!我們明天再說吧!」
一看見時鐘的時針和分針指向下班時刻,沒等由井孝太郎說完,泉玲便抓著包包衝出辦公室。
她一路奔跑,還不忘順路買了披薩,再度來到宮村仁家中。
宮村仁一開門便對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接著揚起神秘的笑,要泉玲安靜地跟著他走。
泉玲乖乖地按照指示放輕腳步跟著宮村仁走到客廳。
趴在沙發旁的克萊納一看到泉玲,便高興地對她咧開嘴,輕輕搖著尾巴。而克萊納毛茸茸的背上,正躺著熟睡的小小朝霧司。
「很可愛吧?」宮村仁在旁扠著腰笑。
「太、太可愛了……」泉玲捧著胸口。
「我有偷偷拍照喔。」宮村仁悄聲說:「別跟司說啊,他一定會叫我刪掉的。」
「……請一定要傳給我!」
「當然啦。嗯?妳還買了司最愛的披薩嗎?」
泉玲點點頭,笑得有些害羞。
「真好啊,司真是被愛著呢。那等他醒來,我們一起吃吧。」
宮村仁促狹地笑,而後拿著披薩走向廚房。
等到宮村仁進了廚房,泉玲便躡手躡腳走近克萊納,溫柔地摸摸牠的頭以後,也伸出指尖,輕輕撫摸著朝霧司的頭髮。
──太好了,司先生,由井前輩說明天就能恢復了喔。
她揚起只專屬於朝霧司的笑容,在心底悄聲對著朝霧司說。
而朝霧司也彷彿聽見她心中呢喃似的,在睡夢中淺淺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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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後話:
「……玲買的披薩只有我能吃。」
「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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