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ヒプマイ│一左馬] 被照顧的人 [G]
Summary:他照顧所有人時,誰來照顧他?static/image/hrline/line9.png
兩人同居沒有多久,一郎便發現左馬刻並不是個很會照顧自己的人。有人可以仗著自己身體底子好而不照顧自己,偏偏左馬刻也算不上是那種人。以前相處時間沒那麼長,左馬刻好強不愛示弱,即使身體再不舒服也能硬撐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憑他過人的意志力,那算不上難事。糟糕的點在於他偽裝久了連自己都騙過去,明明身體的警示逐漸加強,左馬刻也能通通忽略。當然他不可能愛看醫生,而是總要拖到最糟糕的時候才被身邊的人拖去掛號,以前這種事是合歡負責,後來是銃兔,一郎此前從沒看過左馬刻生病的模樣,後來他意識到那是左馬刻在他面前最想逞強。
無論是愛他還是恨他時,左馬刻都想逞強。
不過所有他想遮掩的事,在兩人同居之後都無所遁形。
一郎漸漸發現左馬刻身體狀況雖不能說破破爛爛,但離千瘡百孔也不算太遠。長期吸菸所以他氣管不好,個性急躁、大量飲酒、三餐不定所以腸胃也弱,不會看天氣穿衣服所以偶爾還會感冒,生病不愛看醫生所以所有小問題都會變成大問題。重點是左馬刻還不能忍受別人叨唸,一郎簡直沒想到他們同居後最常吵架的原因竟然是左馬刻不愛惜身體?!每次吵起來一郎都是又急又氣又心疼,尤其像左馬刻胃痙攣到冒冷汗、除了蜷在床上喘氣外無法動彈的這種時刻。
胃藥吃過了,各種穴道按摩法也試過了,但左馬刻這次發作特別嚴重,已經折騰了大半個晚上還是很不舒服,現在已經累到連跟一郎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一郎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下定決心要直接把左馬刻綁去醫院時,左馬刻神情倒是慢慢放鬆了。
『好一點了?』一郎鬆開正在替左馬刻按摩穴道的手,撥開左馬刻的瀏海輕輕替他擦乾額際的汗,左馬刻只是嗯了一聲,似乎仍沒什麼力氣的樣子,一郎忍不住又稍稍碎念起來:『說多少次了……不要空腹喝酒,不要酗酒,我不在家時也有好好吃飯……照顧自己有這麼難嗎?』「哼。」左馬刻一如往常地不肯好好回應,一郎也習慣了。只是正當一郎要下床去給自己倒杯水時,左馬刻卻拉住他的手腕。一郎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問:『怎麼了?』左馬刻閉著眼睛沒說話,卻也不肯放手。
戀愛多年,一郎也知道這是左馬刻難得的撒嬌了。擔憂了一整晚的心微微放下,一郎勾起唇角,又坐回床畔,低頭輕吻了下左馬刻臉頰:『沒事的,我在這裡陪你。』
有誰曾經照顧過他呢?小時候照顧媽媽、照顧妹妹,長大後照顧下屬、照顧朋友,甚至一郎也曾經被他置於羽翼之下。只有他自己從來不曾有資格軟弱,從來沒有人闖進他自以為自我療傷就夠了的世界,強硬地給他所有他需要的呵護。
一郎看著左馬刻漸漸陷入沈睡而放鬆下來的神情和肢體,握著他的手卻始終沒鬆開。
睡了一晚,左馬刻隔天醒來時已經好了大半,只是嚴重的胃痛讓他體力消耗太多,又是一個難得可以休息的假日,索性賴在床上多睡一會兒。一郎擔憂左馬刻空腹太久難受,想著要買一些白吐司回來讓他墊胃,便還是爬起來換裝準備出門。只是在他脫睡衣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卻足以讓一郎火速轉頭。
「我愛你。」
『左馬刻?』一郎爬上去床,去搖他眼睛閉得死緊的男朋友:『你剛剛是不是跟我說話了?你說什麼了?』「沒聽到就沒有。」左馬刻聲音很輕但笑意明顯,一郎不肯死心:『我聽到了但我要再聽一次!左馬刻你別裝睡!』「你這樣對待一個病人是對的嗎?你他媽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左馬刻撥開一郎的手翻過身去,還不忘指使他:「趕快滾出門去幫我買早餐!」『左馬刻────』
總是還有很多機會能對你說。左馬刻彎起嘴角時這樣想。
總是還有很多次,我愛你愛到無法沉默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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