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ヒプマイ│一二獨] 縱使是夢,我亦不想見證你從生命畢業及與你道別 [PG]
閱讀注意:內容提及主要角色死亡過去的事大多都是作者捏造的,非公式設定可能有一些憂鬱傾向,有一些自殺傾向的描寫最後是HE從模糊的意識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於陌生的地方。天空都是烏雲,即使在白天,四周的環境看起來都一片灰暗。這裡是夢境吧?觀音坂獨步思考著。既然想不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就代表這裡是夢境了。說起來,昨晚他在回家的路上被陌生人找碴,被對方的違法麥克風攻擊了。他現在會做夢,可能就是違法麥克風的效果之一吧。
觀音坂獨步看見很多身穿黑色喪服的女性,她們都神情恍惚,部分女性忍不住眼淚,拿著手帕低聲啜泣著。她們陸續地踏入舉行喪禮的會場,這時候,觀音坂獨步發現自己也穿著黑色喪服,手裡拿著香典(帛金)。——是誰死了?——伊弉冉一二三。回憶的碎片在腦海中閃現。跟蹤狂從十樓的窗口跳出,一二三為了救她而不慎一起墜落。雖然寂雷醫生有嘗試把兩人拉回來,但是兩人太重了,最後還是雙雙從高處墜落。——從高處墜落摔死了。——今日是伊弉冉一二三的告別式。
這是虛假的記憶。觀音坂獨步很清楚,現在他被違法麥克風影響,眼前的這一切再怎樣真實也只是夢境。因此,他沒有像那些女性一樣步入會場,就只是在外面站著,靜靜地等待夢境結束。
「獨步君?」一道低沉的聲線從旁邊響起,觀音坂獨步抬起頭,看見對方後便低聲說:「你好,醫生。」神宮寺寂雷今日穿著純黑色的西裝和白色襯衫,這是觀音坂獨步第一次看見醫生穿西裝的模樣。「獨步君,你不進去嗎?」「……」觀音坂獨步不想進去。即使是夢,他也不想看見一二三的喪禮。他也好,一二三也好,距離人生畢業還遙遠得很。「我陪你進去吧?」神宮寺寂雷的聲音比剛才更加柔軟,彷彿是在看待易碎品一樣。「抱歉,醫生……」觀音坂獨步搖頭,他試圖解釋自己不進去的原因。「我在等待違法麥克風的效果消失,我知道伊弉冉一二三沒有死,所以不用進去也沒關係……不,在夢裡解釋也沒意義吧,我很抱歉……」神宮寺寂雷聽了觀音坂獨步的話後,並沒有像平日一樣表現出理解的模樣,相反,他的表情變得非常悲傷。「我很抱歉,獨步君。」「啊、醫生您不用道歉的!」觀音坂獨步有些慌張,即使知道是夢,他也不想讓醫生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我真的沒事。我待在這裡就好,您不用擔心我的。」「如果你不希望跟一二三君道別的話,那麼我在這裡陪著你吧。」觀音坂獨步突然意識到,他可能被神宮寺寂雷判斷為正在處於完全無法接受一二三已經離世,而欺騙自己只是在夢裡的狀態。但現在的確是在夢境之中啊。伊弉冉一二三並沒有從高處墜下而死,他和跟蹤狂一起摔在他事先準備好的氣墊上,有驚無險地活下來了。儘管跟醫生說這些話,也只會讓他露出更加哀傷和擔憂的神情吧。到最後,為了不讓醫生繼續擔心自己,觀音坂獨步還是跟他一起步入喪禮會場了。
這是每個人從生命中畢業後,都會經歷到的「畢業」儀式吧?觀音坂獨步聽著僧侶誦經,然後依順序上前捻香。他看著伊弉冉一二三的遺照,矛盾地覺得這很真實,卻又沒有現實感。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幻想,假設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話會是怎樣?他回憶著跟一二三有關的事情,想起他受到女性過份的對待而患上女性恐懼症,導致無法繼續學業。無論嘗試多少份打工,最後都會因為女性恐懼症發作而被僱主辭退。破釜沉舟地應徵牛郎後,幾乎每晚都沒精打釆地回家。「今晚還是沒辦法呢。」總是會聽見一二三說出這句話。幸運的是,即使伊弉冉一二三派不上用場,牛郎俱樂部仍然耐心地給予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經歷了一段艱辛的日子後,伊弉冉一二三成功找到方法,只要穿上西裝,他就能夠搖身一變成為喜愛女性又風情萬種的男人。從那之後,他只花了短短幾年就登上新宿No.1牛郎的位置。——在得到成功後,最終卻因為女性而死。——被女性所傷,因女性而死。一生之中跟女性有緣又跟女性無緣,看似花花公子但從未跟女性戀愛過,坐擁No.1牛郎的位置卻不能正常地享受普通人的生活。觀音坂獨步無法想像伊弉冉一二三會迎來這樣的結局。場內充滿細微的啜泣聲,似乎也被眾人悲傷的情緒感染,觀音坂獨步也無法竭止自己的眼淚。滾燙的液體溢出眼眶,滑過臉頰然後滴落。他感到痛苦和難過,神宮寺寂雷拍了拍他的手背,可是他的心情並沒有因為獲得安慰而感到平靜。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夢境。這只是一場真實得過份的惡夢。
神宮寺寂雷真的非常擔心觀音坂獨步的情緒狀態,他駕車送獨步回家,在離開前告訴獨步有任何心事或者問題都可以找他。屋子裡所有東西都跟他的記憶一致,看來在夢裡,他跟伊弉冉一二三也是住在一起。觀音坂獨步感到無聊,平時他不是工作就是睡覺,不然就是被一二三拉去到處玩,可是這些事情在這個夢裡都做不到。一般而言,違法麥克風的效果到底會維持多久呢?夢境的時間流動是不是跟現實一樣?如果一樣的話,現實中的一二三在白天就會叫醒自己,要是不一樣的話,那就糟透了。
觀音坂獨步嘗試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打發時間,但是在意識到伊弉冉一二三不在這裡的情況下,無論做什麼他都覺得房子空蕩蕩得令他難受。也許回去房間休息會比較好,就算沒辦法睡覺,也可以躺著等時間過去。觀音坂獨步打算回去自己的房間,不過在經過伊弉冉一二三的房門時,他突然產生了好奇心,想要知道伊弉冉一二三的房間現在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跟他記憶中的房間一樣。於是他打開一二三的房間。伊弉冉一二三的房間擺設與他的記憶中一樣,豹紋花紋的被子和淨色的枕頭,房間角落有全身鏡,還有擺放著化妝品的櫃子。觀音坂獨步注意到枕頭上放著一封信。純白的信封在啡色的枕頭上很顯眼,他把信封撿起來,上面的收件人名稱寫著獨步。不要打開來。觀音坂獨步在看見信封上的字後,就感覺到強烈的不安。他的直覺叫他不能把信封打開,但是他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於是他顫抖著雙手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
「獨步親,如果你看到這封信,我恐怕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吧?我並不是不相信傳說隊伍TDD隊員的實力,只是那女孩對我的殺意太重了,我有預感這件事不會這麼順利完結,所以決定寫下這封信。從我成為牛郎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會遭遇這種事。如果我最終會離開這個世界,我希望你能夠出席我的告別式,好好地與我道別,然後繼續往後的人生。我知道這件事強人所難,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從我離去的傷痛中走出來。一旦我遭遇不測,我最後想起的人和最擔心的人都只有你,獨步。Today is the first day of the rest of your life.沒辦法跟你攜手走下去,對不起。再見了,我心愛的獨步。」
這是、遺書。原來在那一晚,伊弉冉一二三有準備了遺書嗎?他已經有自己可能會死亡的心理準備嗎?說什麼最後想起的人和最擔心的人都只有他,他當時有親眼看見,一二三為了保護那個女孩,不惜把自己的身體朝下充當女孩的緩衝墊,從十樓墜落而摔死了。
…………?
伊弉冉一二三、死了嗎?不,一二三沒有死。這裡是夢境,由違法麥克風所引起的,異常接近真實的虛假夢境。——有什麼證據呢?除了不可靠的記憶外,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伊弉冉一二三存活在世上?「不……這……」觀音坂獨步喃喃自語,他的身體顫抖著。他開始質疑自己,自己堅信是夢境的此刻到底是虛假還是真實。觀音坂獨步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神宮寺寂雷既哀傷又擔憂的神情。也許就跟醫生所擔心的事情一樣,他只是過於無法接受現實,而催眠自己這一切都是虛構。伊弉冉一二三死了。從人生中畢業了,告別世界,留下了遺書。剩下的告別式裡,神宮寺寂雷和觀音坂獨步都上前捻香,與他道別。「不!」觀音坂獨步鬆開手裡的信紙,發瘋似的在屋子裡搜尋著一二三的身影。「一二三!你在哪裡?一二三!」「快來叫醒我啊!」「拜託了、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一二三!」屋子裡就只有他一個人。無論觀音坂獨步如何努力地尋找,伊弉冉一二三都不會出現在這裡。最後觀音坂獨步只能回去伊弉冉一二三的房間,連同著他所有的安眠藥。
「如果我服用太多而睡過頭的話,你會叫醒我對吧。」觀音坂獨步低聲說著。虛構也好,真實也好,他太痛苦了,變得想要睡覺。把藥物從鋁箔包裝裡推出來,一顆接著一顆配著水服用。在睡意湧上之前,觀音坂獨步都機械式地重覆著這個動作。他並沒有仔細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只是想趕緊睡覺,逃離這份痛苦。等到所有藥物都服食完畢,觀音坂獨步便爬上伊弉冉一二三的床,他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但總算成功鑽進被窩裡。一二三的床很軟,枕頭軟硬適中,而且上面還殘留著他的味道,這種感覺很好,閉上眼的時候,可以告訴自己一二三就在旁邊。對不起,一二三。我愛你,一二三。
「獨步!獨步你趕緊醒來啊!再不醒來我就要打你了!我要打了喔?」觀音坂獨步才剛睜開眼,臉就馬上被人賞了一巴掌。「…………好痛啊………」觀音坂獨步只能用著哭音擠出這句話。「啊、糟了,在獨步親睜開眼的同時打下去了,歉抱!」伊弉冉一二三大聲道歉,但無論是用字遣詞還是語氣,都讓人聽不出半點誠意來。觀音坂獨步想跟他說如果要道歉就麻煩態度認真些,但是才剛張開嘴,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一、一二三……」觀音坂獨步哭得很厲害,他想說些什麼,卻只能用氣音叫著一二三的名字。伊弉冉一二三被獨步的反應嚇著,禁不住反省自己剛才可能真的太大力了。「抱歉啊,獨步。」伊弉冉一二三溫柔地撫摸獨步泛紅的臉頰,用指尖拭去上面的眼淚。「還會痛嗎?」觀音坂獨步搖頭,他撲進一二三的懷裡,用力地抱著自己的愛人。「獨步?」「拜託了、一二三……」觀音坂獨步近乎絕望地哀求。「請不要離開我……」「獨步親是做惡夢了嗎?」伊弉冉一二三回抱著獨步,他摸著獨步的頭髮,承諾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獨步也一樣會一直跟我在一起。」觀音坂獨步仍然感到不安和恐懼,但是他願意相信伊弉冉一二三。「我做了早餐,吃完後要再睡一下嗎?」觀音坂獨步再次搖頭,他希望自己今日能一整天都醒著,跟一二三待在一起。如果睡著的話,可能會因為違法麥克風的關係,再度回去那個夢境之中。——縱使知道是夢,他仍然不想再次經歷一二三從生命畢業,以及他必須在他的告別式裡與他道別的痛苦。
本文最後由 iotomisu 於 2020-11-3 22: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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