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watch│源氏中心] 自由は何か[G]
源氏中心有私設
滿月的日子,花村的長廊上有個男子對月飲酒,膝上還趴著一個黑髮的孩子在把玩著櫻花瓣。
咚咚咚地腳步聲從遠到近,挾帶著一股旋風,掃進了男人的懷裡。
「源氏!」半藏被揚起的花瓣擦到鼻腔,打了個噴嚏。
「父親!」年紀尚小的源氏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趴在父親的腿上。
「自由是什麼?」他不久前在花瓣堆裡打滾,黑髮裡不時穿插著粉色的光影,連小巧精緻的臉蛋上都有泥土的痕跡。
父親聽到時停頓了一下,歪著頭思考了片刻,便轉頭向趴在另一邊的半藏問道「半藏你覺得呢?自由是什麼?」
半藏也跟著歪頭思索,「自由就像鳥兒吧,」小小的手指向在枝頭上棲息的雲雀,「自由地飛翔而且不受拘束。」
聞言,父親笑了笑,鼓勵似地拍了拍半藏毛茸茸的小腦袋,「我覺得自由啊,就像空氣。」
「空氣?」兩顆頭同時抬起,帶著疑惑的娃娃音。
「是啊,就像空氣。」父親又重複了一次。「自由就像空氣一樣無所不在,擁有它的時候豪不自覺,但如果有一天自由消失了,連呼吸都困難。」
這一段話對於當時連識字都有困難的小源氏理解不能,但他一直默默地將這段話在心裡覆誦了無數次,直到源氏長大,直到他與半藏刀刃相向,直到他被天藍色的龍魂幾乎擊倒,年輕的忍者也沒能明白「自由」到底是什麼。
他們決鬥的那天晚上是新月,花村外風聲鶴唳、狂風暴雨,夾雜著閃電與雷鳴,花村裡卻靜悄悄的可怕。
源氏幾乎死於一道從左肩劃過胸膛直抵腰側的刀傷,他躺在大堂上,血流了滿地,半藏站在兩步外的距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而源氏則是看著大堂之上的雙龍畫像,他快要出不了聲音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源氏艱難地轉頭看著不遠處的人影,「哥⋯哥⋯」源氏覺得他發出的聲音像嘶啞的烏鴉,我的天,他心想,這完全毀了我的形象。
但半藏聽到這聲呼喚後,像突然被雷打到一樣,猛地震了震,隨即丟開手上的刀衝去抱住他的弟弟。
源氏低聲笑了笑,他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他沒有辦法看著那麼多無辜的性命因為家族的利益而犧牲。
母親的病逝那一年,父親性情大變,屬於父親心中的溫柔也隨著母親的逝世而一同消失,而半藏身為長子,也朝著父親寄予的厚望—未來的黑道當家應有的樣子前進。
而他,島田源氏,大概是整個家族裡唯一一個還會守著與母親的承諾的人了。
源氏還記得母親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即使得了絕症依舊不減風華,在源氏的記憶裡,母親幾乎沒有過絕望失志的樣子,即使是得了病之後,倒是父親在那段日子老了不少。
那時父親剛接手家主沒多久,就讓島田家族達到最強盛的頂峰,父親高超的交涉和協商手腕讓島田家族在日本屹立不搖了好些年,而且基於島田家中立的立場,黑白兩道都會請父親去商調事情,每每都能讓那些事情順利落幕。
總是無所不能的父親卻在母親患上絕症後遭受重大的打擊,那重量幾乎擊垮了他。母親逝世後父親一改從前的作風,暴力討債、武器交易樣樣都來,也教導長子學會這些技巧,源氏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裡,我不想變成那樣,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母親一定也是這樣希望的。
「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半藏在父親逝世後對源氏說,「父親總是有意無意的寬容你,現在父親已逝,玩夠了沒有。」看著皺起眉的半藏,源氏心想,真的跟父親很像,從身到心,都可以找到父親的影子。
「我不想待在這裡。」源氏抬頭看了看滿月,「我想我有選擇的權利。」
「嗤。」半藏不屑的笑了一聲,「當你出生在這個家族就沒有了。」像是在嘲笑源氏,更像在嘲笑自己似的轉了轉手上的筆,「明天,最後期限。」
結果源氏依舊沒有去執行那個任務,族裡長老叫囂著要半藏把源氏處理掉,家族不需要廢物,半藏坐在陰影處,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過了幾天,源氏就收到了半藏的戰書。
回想了半天,真正的時間才過了幾秒,源氏眨了眨眼睛,所以這就是回憶走馬燈嗎,他彎了彎嘴角,奮力地抬起手覆上兄長的手臂,「你贏了。」
半藏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他只能靜靜地看著弟弟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源氏。」他好不容易從緊咬的牙關擠出這兩個字,「為什麼沒有走?」明明給了他那麼多時間,他應該懂的。
綠髮的青年微微地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逃避。」源氏定定地看著半藏,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的猶豫,「你知道的。」
是啊,就如同源氏知道這天一定會到來一樣,半藏也知道他親愛的弟弟絕對不會逃走。
當源氏的瞳孔開始渙散,半藏知道時間到了,抓著源氏肩膀的手在顫抖,卻也越抓越緊,「哥哥⋯我希望⋯」源氏最後的聲音幾乎聽不到,覆在半藏手臂上的手無力地垂落,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半藏耳裡如同雷聲一般乍響,跟著源氏最後的話語一直迴盪在他的心裡。
「哥哥。」
「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To be continued. 本文最後由 翌日百合 於 2020-1-21 15: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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