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100│櫻花×夕雨] 夕雨 [G]（《輪迴》姊妹篇）
．古代架空AU．世界觀、男主私設
．《輪迴》姊妹篇
Written by 夜汊 with 月亮幫幫主
驚蟄，破曉。
晨光乍現，朝霞焚過一色海天。
少年被浪潮捲至沙岸，氣息微弱，口中卻喃喃有詞。
蓬萊四島族中例行會議。
位於中原之東、東海之上的四座島，分別以四季命名。春島主櫻花、夏島主陽影、秋島主楓、冬島主凍哉，四座島之島主各自為政，鮮少相互干涉，僅族中大事須於每月中旬與月底商會來訪後議。他們千百年來不涉世事，雖有少數離島者，但多透過與商會的貿易收集天下情報。
太一宮裡已有另三名島主，櫻花讓護衛領入殿中便席地入座。四人各有長桌與軟榻，門衛於門口點上一炷香後便將廳門闔上。
「出事了？」
見三人神情嚴肅不比以往，櫻花還未坐定便出聲詢問。
「中原似是有變數，」楓將商會給的書卷攤開，粗略瀏覽過後又說，「商會來信，中原的政權怕不是要變天。即使當年九曜歸順於歸藏，亦有軍隊監控，九曜這些年來按在北方蠢蠢欲動，還傳歸藏的監軍有謀反徵象……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九曜似是要奪權篡位，卻又非如此單純。幾日前夜觀天象，只見北方旺氣正盛，繁星倍明，掐指一算，竟也算不出什麼來。」凍哉取出星盤，又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功力尚淺，今日星盤竟也未看出任何徵兆。」
「另，商會又言，日前有商船駛來時因天象不佳遇難。遽聞，船上有帶有信物求援之人，而今下落不明，望留意。」
坐於櫻花左方的陽影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櫻花對他搖頭，卻是半响後才開口。
「我們千百年來不干涉中原事務，這回也不會是例外。」櫻花瞥一眼身旁的陽影，「不論何事先觀望罷，一切自有定數。」
收針後，櫻花即讓藥童到屋外煮水，他起身，才要把金針布包收進藥櫃裡，臥榻上的少年雙睫輕顫，悠悠轉醒。
「醒了？」
櫻花停下手中的動作，打算再探一次少年的脈，卻不料少年方轉醒便急著要起身，櫻花情急下一把按住少年的肩。不曉得是否力道用得足抑或用對了巧勁，鮮少親自服侍人的櫻花竟能將少年摁在床上不動。少年戒慎地看著他，不安地掙扎幾下，手也胡亂的想抓什麼，然而剛醒來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很快便放棄掙扎，櫻花這才讓藥童將本來要給自己喝的米湯端來。
「別亂動，你的傷還未好，能醒已經是神佛保佑。為了方便診治，衣服暗器我全給你卸了，包含牙齒裡的。」不曉得是否因帶有內傷，少年本就稍嫌嬌小的身形又更纖弱異常。未多理會少年忽然冷下來的表情，櫻花輕嘆將少年扶正，半垂著眼，順手替他探脈，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困擾表情，「先喝下米湯暖暖身子吧。」
少年先是顯得極度抗拒，可乏力的身子確實需要補充能量，他瞪大了眼，先瞧瞧櫻花，再瞅瞅米湯。
櫻花注意到少年的舉止及眼神，笑了一笑，接過侍從手中的碗，淺嚐一口，再遞到少年面前：「喝吧。」話音剛落，手中的碗即被少年搶了過去。
一下子拉近了距離，櫻花曉得對方正以餘光打量自己，他不作聲，只待他飲完米湯，便要藥童去拿常備的止血化瘀藥湯進來。
冒著苦味的藥湯取代了香甜的米湯，少年蹙眉，這回卻沒多懷疑，忍著那股味道一口飲盡。
但興許是從頭到尾少年未曾說過一句話，或者探脈之後又發現什麼，櫻花眼裡出現幾絲不確定，便問：「不會說話？」
少年擱下碗，垂眼不語。
「整整七天，醒了幾回，迅即又沒了意識。本想問你一些問題，不料你醒來後卻無法言語。」櫻花替少年順氣又暗自梳理他的經脈，「如果你的啞病是後天，也許我還有辦法醫。可這七天下來跟閻王搶人用藥勉強吊著，你雖底子不差，可脈象錯亂，即使要醫啞病，還須等身子調理完畢。」
「這段時間暫且先住下。」見少年眼底仍有反抗的心思，櫻花大概猜到了什麼，但也不願就此明說，「順便給我打打下手，全當醫藥費。」
櫻花起身，只稍加理了衣襬便要離開，隨後又想起什麼，跨過門檻之前側身回首看著少年，碧色的眼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笑意。
「忘了說，我叫櫻花，姑且是個大夫。」
『傀儡自己的聲音是多餘的。』
『能聽、能看，後可行事便足矣。』
「金創小草、金銀花、車前草、天明精各五兩，再添上一兩藥用黃丹，這罐藥粉按上次方法服用即可，診金就用您上次讓藥童帶回來的蔬菜，這次就不收了。」
「櫻大夫多了個小伙計啊？看過去挺俊的，叫什麼名？生辰八字？我好給村里女兒家媒合媒合。」
婆婆看向正在按櫻花藥單抓藥磨粉的少年，不知道是第幾次被問起，櫻花笑著隨婆婆視線看過去，正好少年已將木藥罐備好，遞給櫻花。少年眼神裡充滿了戒備之心，櫻花會意輕笑，便將問題與藥罐一同交與婆婆。
「婆婆自己問問看？」
「真是的！真小氣！」
「櫻大夫，我連上回的診金也帶上了！東海最新鮮的魚，您一定要嘗嘗！」
吆喝聲自門外傳來，老伯挑著扁擔踏入醫館，竹籃裡有著許多新鮮的魚與海菜，櫻花見狀連忙離開櫃台，讓藥童給老伯幫忙。
「太多了，您不如帶回家給家裡好好打牙祭，若堅持要給，下次還是給我帶上老伯的一夜干吧！老伯的一夜干很是開胃，吃飯都想著它。」櫻花制止老伯卸下扁擔，又讓少年從櫃子裡找老伯常用的膏藥以油紙包好交給他，「梧桐、杏花，快快幫忙老伯。」
老伯頻頻向櫻花道謝，櫻花只是噙著微笑目送。
這座島上唯一的醫館，甚至是四座島最有名的醫館，櫻花幾乎可以說是什麼病都診治，加之不太收人診金，多以物易物，因而絡繹不絕。但因其體弱多病，夜間不出診，正午時也必須休診喘口氣用飯。
「你學得很快，幫我省了不少工夫。」櫻花讓藥童先替少年盛飯，自己才拿著湯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粥，「只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可以告訴我了嗎？」
少年聞言一頓，櫻花本以為今次仍沒機會得知了，沒想少年走向櫃檯後方，拿起櫻花平日裡寫藥單的紙筆，寫了兩個字便交與櫻花。
「『夕雨』嗎？」
少年聞言頷首。
櫻花看著清秀的字跡，不經意想起商會過去曾提起這個名的來由。
『夕雨，你聽我說。還記得此前跟你提起的蓬萊嗎？』
『若你想拋棄前塵種種，便去找有離世醫仙之稱的島主。我給你安排前往蓬萊的商船，靠岸後拿出我的總旗令牌，裡面的字條上岸再看，那是你唯一的生機。』
『崇夜，那你呢？』
『我現在還不能放下歸藏與九曜不管……命運由不得我。』
「睡下了嗎？」
夕雨的傷勢與起居多由藥童照料，櫻花多半在午間替其把脈施針理氣，只是偶爾得自太一宮回到醫館才能替其診治。今日已過了戌時，平日這時櫻花都早已睡下，但因夕雨傷勢起伏不定，櫻花憂其惡化，即便公務纏身也要日日親自診視。
夕雨的臥房燭火未熄，櫻花鬆了一口氣，讓藥童在外等著，輕手輕腳地提起下擺入屋。他趴臥在桌上，底下壓了一些紙，櫻花想起自己早上確實是有請他重新謄抄一份近日給他用藥的藥方。
「讓你謄抄藥方，不是讓你……」
櫻花苦笑，伸手撫過夕雨的髮絲，這才看清紙上寫的不是藥方，字跡歪歪扭扭，重複寫著『離世醫仙』、『蓬萊島主』等字，加上之前的信物，櫻花幾乎能確定夕雨的身分與目的。
卻不料他的動作仍是驚動了夕雨，夕雨反射性要發難，抄起手邊的物品朝來人刺去，定神見來者是櫻花，甫又收去所有攻勢。然而櫻花少見地臉色微變，夕雨不解，錯以為是自己嚇到對方了，剎時櫻花又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又讓夕雨躺上臥榻，解開金針布包，一切一如往常。
夕雨再度睡下後，櫻花才將原本從夕雨身上『沒收』的東西放在枕邊。
身後屏風上大片大片的紅蓮花開正艷，恍若烈火。
是了，烈火。
操偶的傀儡師在他身前頹然倒地，還未能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出自為何，他便拔足狂奔。這座圈養自己的獸籠一日內轟然倒塌，此前他頂著人站上浪尖，此時與過去必然無有不同，在外人眼中他這個傀儡仍舊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霃霂閣主。
他必須逃，但能走去哪？
他的好友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願以一切代價捨棄前塵。
夕雨入住藥蘆八月有餘。
年關將至，除了問診的病人，還有蓬萊一年一度的祭典，櫻花便更難分神留意夕雨，以至於藥童狂奔著要找櫻花說夕雨不見了也追不上那輛趕往太一宮的馬車。
島上的奇花異草是商會主要收購品，多半以各地的情報或者物產交換。今商船靠岸，中原的年對於這類物資所需比平常多，因此商會靠岸時間稍長，各島主留在秋島的太一宮時間也多於以往。
只是今日，太一宮議事殿出了些騷亂。
「大膽！竟敢擅闖太一宮！」
夕雨終究未能找到自己原先的包袱與暗器，卻在枕邊發現自己代表了身分的玉珮、匕首與崇夜給的總旗令牌，令牌暗匣裡的字條也還在。他又從櫻花及藥童的談話中得知近日商船要來，傷還未痊癒卻毫不猶豫直接牽了馬廄裡的馬朝碼頭直奔，又搭上渡船到了秋島──字條所指，蓬萊島主在秋島太一宮。
「我要見蓬萊島主！」
因久未開口，夕雨的聲音有些乾癟嘶啞，但仍不難辨認出他的嗓音本應清澈清亮。直至此刻為止，已有不少侍衛敗於他手中，他沒殺人，若無絕對必要不下殺手。
「你是櫻花最近療養的那個中原人吧？那你可明白蓬萊島主不輕易見客！」三人之一的紅髮男子率先開口。
「『蓬萊島主於秋島太一宮』，我一路走到這兒了，難不成太一宮還有地宮？」夕雨用力喘息，仍是反手握緊手中匕首，瞪向前方三人：紅髮的、紫衣的、白面的。腦中已無法快速運轉，誰是島主？誰是護衛？
紫衣男人雙手交叉抱胸，輕嘆一口氣：「見到了又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不做什麼……」夕雨垂下頭，眨了眨疲倦的雙眼，「但求抹去我的前塵……」若是已找到了桃花源，他願就此放下過往，只求能安穩度過餘生。
「有你這般求人的態度？」這回白面的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卻是冰寒刺骨。
「只剩最後一步了，」夕雨抬起頭，向前跨了一步，「死也是解脫的一種，見了他也是。」
三人面面相覷，久久不說話也不動作。方才與侍衛們爭鬥的傷痕正密密麻麻地刺痛夕雨全身的神經，他不確定自己能再與這三人一戰，何況這三人一看就知道實力高下，但只要惹出點動靜，『蓬萊島主』可會就此現身？
夕雨環顧整座大殿的結構，視線已有些朦朧，他腦中翩然想起許多事情：好友指引他的明路，他恐怕終究無法達成了；還有櫻花……那個漂亮又溫柔的人，他想好好跟他道謝。
想到櫻花，夕雨下意識微微一笑。他不是沒想過就一直陪在櫻花身邊，最後終有一日能見得蓬萊島主。但從中原來此的商會所傳來的消息聽來，崇夜已經等不了他蹉跎時光，必須早日見到蓬萊島主，盡快將令牌交付到對方手中。
「你還有其他要找蓬萊島主的理由吧？」
「……有或沒有……有意義嗎？」
話音未落，屋簷上幾個影衛蹤身躍下，夕雨自知重傷未癒，以一敵六並非明智之舉，他勉力閃過影衛路數奇異的攻擊，但見三人不為所動，驚險閃過幾招，逕直奔向離自己最近的紫衣男子。
「中原人，你可知你口中的『蓬萊島主』，我們三位無一不是。」紫衣男子緩緩開口說道，夕雨剎時收手，鋒利的刀刃偏了角度，一旁護衛見狀趕緊上前打飛夕雨手中的利刃，掐住他的臂膀狠力向後一扭！
夕雨疼得想喊叫出聲，可惜長年的訓練及壓迫早使得他忘了，乾啞的喉嚨發出難聽的聲音，他瞪大了眼盯向前方三人，只見他們揮一揮手：「來人，送客。」
影衛得令，毫不留情地將人連拉帶拖地拽走，夕雨早已沒了反抗的力氣，眼角滑落鹹澀的液體，任由他人擺佈。拖行到半路，夕雨胸口的令牌及玉珮掉落地面，發出清脆聲響。
「禁軍總騎令牌與霃霂閣閣主的玉佩！」紅髮男子大聲驚呼，快速撿起地上的東西拎至夕雨面前，「中原人，你到底是誰？」
「住手，放開他。」
聽見熟悉的嗓音，夕雨聞言回頭，牽制他的影衛們也紛紛迅速放手，跪下行禮。
「島主。」影衛們紛紛朝櫻花恭敬地稱呼。
夕雨先看了一眼櫻花，又轉頭看向那三人，誰都沒有動作，半响，櫻花才走到陽影面前，不說明緣由，取走令牌與玉珮，雙手將之交還到夕雨手中。
「『蓬萊島主』實有四人，分別司掌四個時令及事物。」
瞅著那骨節分明的手，夕雨無奈地笑了一笑。
「那你應該早明白我的願望為何……」消除過往的業障，幫助好友離開苦難，安穩平靜地度過這一生。
「可我並非神仙，況且……」櫻花咳了幾聲後才緩緩繼續說道，「我素來少問世事只求醫。」櫻花緊緊握住夕雨的手。
兩人的手始終牢牢牽緊，直到櫻花帶著夕雨回到藥廬，準備放開手幫少年療傷，然而一陣天旋地轉，本該被影衛擊飛的匕首此刻卻架在頸側。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手握利刃的夕雨，此刻慶幸自己早已支開所有護衛，少年的脾氣被他摸了大半年，即使是猜的也未必失準。少年在氣頭上，卻不知氣的是誰。
但既已發生，他便不打算再瞞著夕雨。
「我早該猜到的……你就是『離世醫仙』！」夕雨罕見地朝他大吼，眼角擒著水光，手也不停顫抖。
「我即是醫仙也是島主，」櫻花低頭看向少年，「但我也是凡人，並非神仙。」
「所以你不能完成我的願望？」
「縱然可以，但我不會答應，即使你是『霃霂閣閣主』。」聽見最後幾個字加重語氣，夕雨顫抖的手也不住多用力幾分。
「江湖上駭人的殺手組織—霃霂閣，唯有閣主會受封『雨』的相關名諱，而其中能直接獲得『雨』字者……」櫻花見少年垂下眼睛，彷彿內心的傷痕被人刨開公諸於世般，還未等他說下去，少年便自行緩緩接下去說道——
「獲封『雨』字閣主，人人敬畏之，人人得而誅之……」
「捨棄前塵，改頭換貌，多少高手遠渡東海只為與前塵了斷。但了斷前塵又談何容易，削骨、換皮，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受此術者將痛不欲生武功盡廢，餘下不到幾年的半生忘記前塵。」櫻花頓了頓，臉上和煦笑意未減半分，眼中卻流露悲傷及滿溢而出對夕雨的憐愛。
「若能就此放下前生，我甘願。」夕雨垂眸，「況且，我疼慣了。」
「但我不想你受此苦，亦不願你從此將我遺忘……」櫻花邊說，步伐又朝他邁出，刃鋒壓出了殷紅血珠，「若你執意要我動手，那不如在此殺了我吧。」
「不……」
夕雨一驚想收手，他試著向後退，背後卻撞上牆，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兩人的位置何時調換過來，櫻花已打算繼續向前邁進，白皙的肌膚上滲出駭人的血珠，刺眼、痛苦，夕雨終究還是放開手，調轉匕首收進衣袖中。
「夕雨，從一開始你便找到了我。」櫻花伸手把夕雨緊緊攬在懷裡，顧不上頸子的傷口，安撫懷中顫抖不已的幼小身軀，「不對，是我找到了你。」
驚蟄，破曉。
晨光乍現，朝霞焚過一色海天。
少年被浪潮捲至沙岸，氣息微弱，口中卻喃喃有詞。
走近細聞便可聽清以氣音構成的四字──『離世醫仙』。
後記
商船離開後．太一宮
「他就是消失的霃霂閣閣主，也是商會所提帶有信物求援之人。櫻花，那信物……」
「我答應讓他忘卻前生，便是不願他再次涉入紛亂的中原。」
「見西有星墜地，以分野度之並掐指細算，歸藏皇族恐歿，九曜將取而代之興起成為新的正統。即使如此──」
「我們仍不能插手，是嗎？」
「陽影，你多次離島入世我們也未曾阻止，但這回不同，而我們該做到哪，該如何拿捏尺度，望慎思。」
同一時間．長安酒樓包廂
「只要蓬萊涉局，中原紛爭不再限於兩國之間，那九曜有望加速脫離歸藏的掌控。」乾將盤中幾枚果乾挑起放入口中，將餘下精緻可口的核果盤推至崇夜面前。
「夜，事成之後，有何心願？」
「……懇求曆王放過我倆吧。」
─FIN─
首先感謝幫主提供這個CP讓我隨意發揮，最後還幫忙做了修正，能與《輪迴》接軌！
每次寫古風都懷疑了一下人生wwwww這邊其實挺苦手的，還用了不少劍三元素(?)，不過這次嘗試仍舊覺得新鮮，希望下次寫古風可以進步（掩面
然後希望大多多支持《輪迴》！！！這篇好好看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本文最後由 夜汊 於 2019-3-20 22: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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