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大人物死亡預警
- BGM和靈感來自「宇宙的季節」,建議可以看過mv再食用
- 夢中兩人皆為普通高中生
- 以夢的模型(夢裡的世界以現實世界中的記憶片段組織成型為前提)展開
- 可能的邏輯和時間線紊亂,會慢慢細修,請原諒我看到可能不是最終版本(跪)
- 雙引號為回憶部分
- 第一次寫五悠請多指教
從以前就這麼覺得了,這個世界好像和自己格格不入。 季節仍舊繼續更迭遞嬗,轉眼間,他已經擠不進任何人群縫隙裡。
那些死去的清晰可見,那些活著的朦朧晦暗,時針喀得向右挪了一格,他從暈眩迷離的夢裡醒來,看著黑板上糊動的手臂,只有「嫁接」、「橋樑」蠕動著鑽進耳縫,覺得那手臂是座橋,連接了虛幻與現實,堅實與裂。
「今天有空嗎?要不要去唱歌?」 「不了謝謝。我還是回家寫功課好了。」他嘴角彎起恰到好處的角度。 「原本五條君應該會是很喜歡這種活動的人呢。」 「不過都要考試了我沒時間啦!」 「欸~好無趣。」
不過是個再輕薄不過是藉口罷了。
所謂罪人,必須獲得應有的懲處。 夜晚,是群魔亂舞的狂歡派對,同時也是最佳的行刑期間。 必須成為掠食者,才不會被吞噬。
衣冠禽獸如五條,一反平日風度翩翩的斯文敗類,只有一件歪斜的內衣嬌嗔著癱軟在他的肩頭,欲擒欲縱的在他的胸口腰際廝磨流連。
「哈,還真難喝。」五條嫌棄的捏扁了啤酒罐,啐了一聲。
不知從這時,他開始學著喝酒,熱熱辣辣的刺痛著舌尖滑進胃囊,那種微醺飄忽的感覺讓他稍微的真實感。
五條本就不是個嗜酒之人,一杯即醉,百試不厭,於他的基因明明白白寫著他不是個喝酒的命,但說起來他還蠻喜歡喝酒的,淺酌可以裝逼像自己多有格調順便釣妹子,但更嗜豪飲,因為可以借酒裝瘋發癲,趁亂將心中那坨稀爛的垃圾,任性地扔地滿地都是,因為他知道有人總是會生氣的抱怨著,然後還是忍不下去最後屈服了,仔仔細細的將之一一拾起,井然有序的帶它們去到該去的地方。
即使這個天殺的世界噁心到令人作嘔的世界,似乎也沒有這麼糟了。
五條看著那個已經空了的相框,慢慢爬上了黑色的紅色的小手掌,密密麻麻連邊框的幾朵小紅花都被嚥下,湮滅,腦內的回憶開始躁動起來,仍然是模糊膠著一片,不安份的扯斷神經,倉皇失神順著食道滾進胃,西哩呼嚕塞得臟器擠成一坨糾結,歡騰夠了就拖泥帶水的黏著腐臭的酸液,原路折返朝著滿是酒腥的口腔蜂擁竄去,愉悅的蹦了出來。
五條糊里糊塗吐了滿地,腦袋現在仍是暈乎乎的像被倒滿了漿糊,只是木然看著腳趾頭縫中青青綠綠的稠狀物,如同個懵懂的孩子伸手就想要去沾,把玩又似憐惜的拂過指尖那污濁不堪之物,頃刻間,低低笑了出來。
「真像個矯情的婊子啊。」優美的唇瓣吐出毫不搭嘎的淫穢詞彙,最近他總愛用這種方式抒發,跟自己打自己巴掌有異曲同工之妙,格外的爽感,還能省下自殘被發現還要花時間解釋的麻煩。
即使如此,他的舉止仍是優雅,帶著點慵懶的貴氣,面容仍是精緻無暇的如同潤玉雕琢出再由寶石點綴的,貴到嚇死人的娃娃,即使背景是凌亂的衣物,滿山遍谷的雜物和垃圾,還是硬生生被他坐出了一種性張力拉滿的頹靡凌亂,鬱黯的小房似被虛幻和現實切割囫圇揉成一團,而他正傲然於那交界之處,像是支拉繃的弓,彷彿只要一彈指即會斷裂迸裂,美麗的娃娃淪為碎渣,撤掉那些風花雪月的濾鏡後,不過是個偷喝酒發酒瘋的死高中小鬼罷了。
「唔。」五條咕噥著微揚起頭,氤氳間一熟悉的嗓音赫然墜落,從幻境那頭悠悠行來:『老師不要喝太多酒啦,這樣對身體不好。』 那人似是沒有看見他一身的狼狽,無奈的抱怨裡埋著溫柔,俯身拾起一地散落的衣物。 『反正悠仁會幫我收嘛!』 『這不是任性的藉口!』一陣哐哐啷啷的聲音響起:『老師的酒我要沒收!』
殊不知,飲酒是會上癮的啊。
紙醉金迷,顛倒是非,五條歪歪斜斜的站起,卻是把頭重重摔進散落雜物的床裡,茫然的望著那昏黃的燈光明明滅滅,理智告訴他該換電燈泡了,但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它們要罷工了。
「呵,我果然不適合吧。」 「吶,你以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吶,悠仁啊悠仁,我,是愛你的吧?」
「但是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他自嘲的喃喃道。
「你知道嗎?我,很努力喔。」
努力呼吸,努力上課,努力邁開腳步,努力裝得完美無瑕,努力扒開那些陳年腐爛的記憶,努力避開那些可能會想起什麼的路線,努力感恩,努力放鬆,努力把自己抽離,努力勾起嘴角,努力笑出聲,努力汲取生活中寥寥無幾的快樂,反覆印在靈魂深處形成禁錮的詛咒,不准死去,努力說服自己,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的地步,努力催眠自己和以往並無差別。
不過,你到底是誰?
人人都說他長了一張紈褲子弟的臉,總被調戲說能在外頭大戰三千回似的,殊不知他其實挺守舊的,為了死去的友人永遠的痛苦,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記得的人這樣牽腸掛肚。
『感覺老師,很像貓呢!』 『哼哼,說起來,我是披著貓皮的狗啊。』 『貓做錯了什麼......你會被動保團體抓走吧,欸不對吧,狗哪有這麼殘忍,你對狗派有什麼歧視嗎?』 『悠仁你就不知道了吧!』 『哈?』
狗啊,會對重要之人獻上他的全部。
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好好活著,笑著,過得比任何人都還要幸福。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你。 吶,你聽得到我在哭嗎?
反正,也聽不到吧。
「雖然,這種程度,還算是輕而易舉。」他勾起那抹外人常見的,精緻慵懶帶點邪魅的微笑,手中晃漾的啤酒溢出淡淡的泡沫,就這麼碎裂了。
反正,我也沒哭。
只是在夜闌人靜時,還是會,有點難受。
只是,仍在那打從一開始就未能趕上的地方,靜候著那遠昔之日的樣貌褪色而去。
本文最後由 鐵掃帚 於 2024-4-29 19: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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