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爆發│史密斯/勇] 如果終將逝去 [PG-13]（後日談/兩人治癒彼此的後續/0509更四）

可以當作是若要守護的後續

單獨看也OK，但與前篇一同服用效果更好


梗概 : 他們贏了全世界，卻逐漸在找不著彼此的恐慌中迷失。



以下正文 :





辛香料特有的侵略氣息撲鼻而來。色澤明明再家常不過，被燉煮到幾乎化在裡頭的紅蘿蔔馬鈴薯們卻是看來如此令人食指大動。
史密斯愣了幾秒，才發覺嘴裡緩緩泌出，大量透明而黏稠的玩意，正是從前-不，現今仍然，被稱作唾液的存在。


腹部相當配合的發出了不甘寂寞的聲響。





"吃慢一點啊，大英雄。" 顧不得身旁夥伴笑鬧，他拿起湯匙，一口接一口，瘋狂舀入嘴中。

那是自己曾以為再也無法感受的美味。


蔬果甜味、醬汁甘鹹，混著拌入咖啡與巧克力的微微苦澀，以及無法明說的神秘香料配方，在舌尖，舌底，甚至口腔四周迴旋碰撞，炸出道道煙花。

為此哭泣真是太丟人了。



史密斯捂臉，正打算趁淚腺崩潰前發表某種感動人心的演講，過久未攝取人類食物的腸胃卻是先潰敗不成軍。

'嘔嘔嘔-'



"天吶史密斯 ! "

"也太噁心了吧。"

"史密斯 ! 你噴到露露頭髮上了 ! "

"......沒想到我還得再看到這種畫面。"




如同露露初接觸咖哩時那般，美味的代價是巨大而慘烈。

過久未能消化人類食物的腸胃仍顯得有些適應不良。



"史密斯...還好嗎 ? " 撇除那些跑得遠遠的同事-確實，也不能怪他們，這味道史密斯聞了也想再吐一次-好不容易重返人身的年輕軍官決定秉持感恩的心，好好感謝伸出援手的傢伙。

摀住仍散發酸臭味的嘴，視線伴隨泛著淚光的雙眸指向發聲處-


當然了。

除了碧勇以外，又還會有誰呢。



心跳加速、雙頰發燙。這些，也都是史密斯好久好久，未曾感受過的。

"我沒事。謝謝你，勇。" 他朝對方微笑，儘管只是使得發青扭曲的臉龐露出詭異神情。




勇看上去是更加擔心。

一把藥片被塞入手中，伴隨扭開了瓶蓋的礦泉水。


"不要太勉強自己。記得再去找妮娜中尉複檢。"



"勇......" 史密斯感動至極，帶著哭腔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喚著對方姓名。

忍了好久的淚水於是像噴泉那般，替本就花花綠綠的臉蛋添增一陣泥濘。


"...記得去洗把臉。" 勇不自在的說道，客氣拍了拍兄弟臂膀。

一旁眾人只得繼續搖頭。





"這種劇碼我們還得看幾次啊。" 光忍不住小聲與雪莉咬耳朵。

"等某天他們結婚度蜜月去吧。"


雪莉聳肩，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望著那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史密斯握緊手中藥片。

他必須告訴她。


他終於，有機會告訴他。





TBC



我流後日談，隨時會被官方打臉那種(沒關係作者臉已經跟某安價史密斯一樣腫成麵包超人了。

大概就是BD小說裡見總統、郵輪旅行的史勇日常，然後會因為本人癖好偷塞各種Angst

篇名同樣來自'雙炎的肖像'，"若要守護"前一句 : '如果終將逝去，就讓我們在交談中迎接終章'


這兩隻是時候好好談談了。

第二章 :




勇似乎比以往要開朗的多。

看著正比畫四肢與響和露露聊天，時不時還大笑出聲的那人，史密斯不禁想到。


作為英雄回歸，被眾人擁戴、上前攀談的勇，對於身處人群中也是相當自在，甚至語氣高昂，激烈，彷彿仍作為爆發極巨布雷邦那般，鼓舞著大家。
臉上笑容是從前鮮少見的柔和。



那麼，那股莫名其妙的違和感果然只是錯覺嗎。

史密斯抓抓腦袋，把隱約的不安感壓往心底。






當天夜裡，寢室迎來不速之客。


史密斯不覺得回歸了肉身的第一天能睡得多安穩。他尚未天真至此。

作為巨大機甲時從未成為問題的基本生理需求，在重獲新生後，顯得如此可愛而可憎。


望著眼前與以往無二致，堆積如山的模型，男人腦子裡忍不住思考，在這浪費的八小時裡能多組完幾套。


眼皮沉重且酸澀。

阿，對了。眨眼也是必須的。



史密斯嘆口氣，在硬質的單人臥舖上輾轉反側。

差點錯過門口傳來的敲擊。




他一點也不意外再度見著那人身影。


"不想一個人待著。" 勇只是這麼說著。

而史密斯點頭，側身讓開了空間。


兩名成年男子對軍方統規的臥鋪來說有些超過，但緊緊相貼的軀體或許是確認認知真實性的唯一方法。


確認...他們真的贏了。

確認彼此仍然活著。



史密斯闔眼，聆聽身旁那人均勻且深沉的呼吸。

他數著勇一吸一呼的頻率，儘管仍毫無睡意，到底還是平靜許多。





夜半，當數到第五千五百七十次呼吸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倏忽竄入鼻間。

軍方統一發放，廉價而毫不起眼，純粹功能取向的肥皂味。


對方似乎把指尖探到自己面前。

史密斯愣了愣，差點忘記維持均速且漫長的呼吸。



勇在做什麼。


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側身朝自己伸手的傢伙撤回原先雙臂緊貼的距離，史密斯這才恍然。


探至面前的指尖，僅只為了確定他仍有氣息。




胸口那顆瘋狂撲騰的東西不應是血肉製成的心臟嗎。

那為什麼，感覺仍像十五噸重的壓縮機以最大功率運轉著，將炙熱而滾燙的機油汞至全身。


史密斯好想抱抱他膽怯的英雄。

時至如今，仍擔憂害怕自己率先離去的伴侶。



而直到清晨第一縷日光滲入室內，緊貼彼此的兩人仍是維持臂膀交錯，自肩軸以下都嚴實相貼，以至手背、指節緊密相連。

各自平躺於滿懷心思的半邊。




膽小鬼。

史密斯想。


自己自始自終都是個膽小鬼。





TBC


史密斯...感覺要解除鎖定(?)才有辦法瘋狂直球啊

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第三章 :




"這是某種...海軍陸戰隊統一規格的髮型嗎 ? "

男人將頭頂留長的頭髮往後一梳，碰了碰只有兩側推高，耳際刺短的髮渣，抬眼好奇問著。


"才...才不是。只是剛好最近流行啦，哈哈。" 史密斯尷尬笑著，免去了自己實際上只會剪這種髮型的細節。


他盯著朝鏡裡左顧右盼，似乎對新髮型還算滿意的勇。望著四周，那些借來的立鏡，嶄新的剃刀，以及藍色的，穿舊的，作為圍兜替代的T恤。


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

史密斯不是個傳統的傢伙，但他也只能透過這點小心思，許著那些沒敢說出口的心願。





終戰結束後一週，所有人幾乎都被這樣那樣的雜事淹沒。

他們往返於醫務室、簡報室，各自小隊集結地點，相當偶爾的，才有機會於食堂小聚。

死而復生的美軍中尉甚至不記得上一回他和勇與露露三人同時在場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嗯...大概就是自己吐得露露滿頭咖哩那次。



而即便與勇每晚待在一起，兩人實際上也沒能有更進一步的談話。

史密斯就這樣，每晚聽著對方數算自己呼吸。每晚在隔了一條手臂的距離，想著與那人十指相扣。



"明天要被金古上將召見，幫我理個頭髮吧。"

勇這麼要求，而史密斯第一次發覺自己從未知曉愛人髮梢的觸感。


那也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看到對方寫了滿臉的渴求與絕望。

明明都很害怕的兩人，在彼此面前硬是撐做勇敢模樣。


他們的勇氣來自對方，也都是為了對方。

因為想保護另一人深愛的世界。




第一個吻帶著血腥，而史密斯不介意。


勇彎下腰，自己從半跪的姿態起身。於是唇得以更貼合的姿態包容彼此。

對方面龐的溫度要更低些，因淚水而溼滑。


他短暫後撤，好好看了看那張混著淚水鼻涕而慘不忍睹，但依舊美麗至極的臉蛋。

在兩側濡濕眼尾各自印下一吻。


"勇．碧，我唯一，也是永遠的英雄。" 史密斯朝楞楞望著自己的傢伙說，揉了揉理髮水打溼的髮梢。在徹底站直後，任由腰身被大力攬住。


低頭往埋在腹部啜泣的腦袋微笑，他同樣回抱了勇。


大概是對弄髒對方剛洗好的制服有些抱歉，勇主動解下仍圍在上身，權作圍兜的藍色布料，抖去殘存髮屑，要求自己換上。

史密斯只想再次好好吻吻那些發紅的鼻頭和眼尾。


勇好可愛。

對方猛地瞪大眼，於是他發覺自己說溜了嘴。



日本青年飛快轉過椅子，回頭望向鏡中嶄新髮型，一點也不生硬的轉移著話題。

史密斯拉緊換上的舊衣，默默想著勇若配戴藍色該有多好看。






TBC


夏威夷黑皮辣妹勇那個髮型好香
這篇就決定那辣個造型惹~

目前為止剛好接到'若要守護'結尾，接下來就是作者放飛自我時刻(X

第四章




又來了。

帶肥皂氣息的手懸停半空，似乎仍猶疑不決，不確定白日裡互表心意的伴侶會不會再度失了諾言，於面前消逝不見。


這回史密斯不再猶豫。

他翻身，緊緊擁住了早該抓住一輩子的。


鼻尖埋入與自己氣息相似的髮梢，還帶點早晨理髮水的清新。

懷中身軀僵直一瞬，而後更深鑽入史密斯胸懷。


他們契合的如此良好，彷彿生來就該待在彼此身旁。




男人想念自己還是巨型機甲時，那種與對方徹徹底底的合而為一。

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將勇放入胸膛，恍若最為珍貴的寶物。取而代之，只得勞勞抓緊那喃喃念著自己名字，顫抖不安入睡的人類。



史密斯繼續數著羊。繼續在無眠的夜裡數著勇的呼吸。








"新髮型 ? 看上去不錯啊，碧三尉。"


"是的，長官。"

"長官。"

兩人併攏雙腿，朝金谷上將行著軍禮。

雖然此前也曾被單獨召見過，這倒還是第一次，碧勇和路易斯史密斯同時被傳喚來總指揮室。



"很高興看到你們恢復狀態良好。"

史密斯吞了口唾沫，通常這樣的開頭，要嘛接續著大好消息，要嘛某人得倒大楣。

"戰事告一段落後，各國也忙於重建。"

"我知道你們心繫母國，不過ATF的任務至此尚未結束。" 金谷上將雙手合十，立於面前，定定看著眼前的年輕軍官們。


勇背在身後的掌心微微握緊，而史密斯沒有錯過這暗示不安的小動作。

與對方有著相同預感，他悄悄皺眉，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會喜歡接下來的宣布。



"關於布雷邦的真實身份-"

兩人同時繃緊身子，金髮軍官甚至倒抽口氣，差點壓過上將緊接說出的台詞。


"-將被視為內部機密。沒有第三人會知曉此事。"

"這些是我們將講述的版本。" 金谷往兩人面前各自擺下一份報告副本。獲得首肯後，勇與史密斯迅速翻閱起所謂的'官方總結'。



沒有隻詞片語提到布雷邦。


整起外星入侵事件由TS小隊與實驗性質的雙人機-雷神奧托斯領導，歷經苦戰後，終於奇蹟似擊敗強敵，重獲得來不易的和平。

而做為'雙人機駕駛'的碧勇與路易斯史密斯自然是其中功臣。



"你們將代表TS小隊前往華府，接受勳章。" 金谷上將繼續說道，表情平靜，彷彿宣布著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史密斯剛要開口，身旁人卻快一步打斷。



"我不同意。"

"勇-" 他瞪大眼睛，表情堪比當初發現露露偷偷摸上M2時。


"作為可用戰力，我們應該留在前線，接續協助災後重建與救援。" 碧三尉冷冷答道，姿態強硬的與筆挺身姿如出一轍。


史密斯看不出金谷上將有任何表情變化。


男人只是起身，緩緩眨了眼，甚至沒太認真看向兩人。



"此時此刻，人民需要英雄。"

"所以他媽給我作個英雄。"


上將平靜而緩慢，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說著。手指點了點擺在桌面的兩份結報。




即便不服，勇臉上表情明顯鬆動，猶豫瞥向面前擺著，掩蓋了那可能危及眾人真相的謊言。


"沒問題，長官。" 史密斯率先應答，皺眉直視前方，在心底祈禱勇別再衝撞頂頭上司。

"是的，長官。" 幾秒後，日本青年跟上答覆。



"好了，我相信你們年輕人肯定還有各種慶祝活動。"

"恭喜升官，史密斯上尉、碧上尉。"


不待回答，金谷上將已轉身，遙望身後那至今仍開了一個大洞的空間，默示著談話結束。

"謝謝長官。" 新晉上尉們說道，一前一後步出指揮間。







"勇......"

史密斯看著對方憤怒踢向牆角，猶豫喊道。


霎那瞥向自己的眼神讓他想起不過一個月以前，高傲冷淡說著'死人不要說話'的碧勇三尉。


但也只是一瞬間。

暖棕色的眸子在下一秒軟化，溫柔看著失而復得的愛人。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 勇說，配上勉強笑容。

"我只是...對這一切有些累了。" 不經意朝史密斯靠攏的身軀，帶著晨間特有的清新。


"餓嗎 ? 這時間食堂應該還會有點吃的。" 史密斯想不到該說什麼，只得尊從最基本的生理慾望。自然而然握起了對方掌心。


勇點頭，沒有放下十指交疊的部分。






TBC


大概是兩人一點一點把各種小碎片撿起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