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砰!”
──那一聲槍聲也是所有的起始。
*
──「現在撒旦也不能拯救你!你會吃了自己的寶寶們!你會掉進上主的血裡!」
室內,人們正圍在一起觀看某血案現場的閉路電視錄像,現在畫面上正放映到一名穿着得體的紳士從西裝裡掏出了手槍,他轉身將之指向在其背後發出惡毒咒罵的金髮婦人,響亮的槍聲彷彿是訊號,接下來是一場血腥混亂的鬥毆屠殺,使得觀者都不敢皺了眉頭。最後不知是誰按了快進鍵,於是人們隨即皆知曉結果是畫面上的眾人都掉進血裡,而只有最初被辱罵的那名紳士還站著。
「誰知道他的下落?」--一把年輕的聲音問道,但沒有誰能真正答得上,就在此時,不知何人如是說:「也許在地獄……那個他來自的地方。」
「不,」又是那把年輕的聲音,它的主人是一位帶著黑粗框眼鏡,身穿海軍藍細條紋雙排扣西裝的青年,他實事求是地說:「他只是強到成為倖存的那一個人而已。」
這話令青年換來室內所有人的瞪視,未料他卻表示自己是國際刑警,正在調查不明原因的連續自相殘殺案,並憑這份說詞姑且成功得到了信任。
……
……
「Gareth。」腦海裏忽然傳來聽不出起伏的聲音,青年沒為此感到驚慌,回到座駕上的他平靜地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打了聲招呼:「Arthur。」頓了頓,把方才的查探結果簡單報告道:「警方這邊沒有線索,他們連能不想跟『國際刑警』分享的資訊都沒有。」
「繼續追查。」被稱為Gareth的青年隨即得到Arthur的命令:「務必盡快找到他,我不希望去到真正的國際刑警來插手的地步。」
「Yes,Arthur。」Gareth爽快地答應,未幾卻又略顯遲疑地說:「不過我還是認為他不是自願……」
「是的,Gareth,他失去自控了。」他的王打斷了他,Arthur用帶著蘇格蘭腔的聲音這樣叮囑道:「所以在更多受害者出現之前,你必須找到他,阻止他。」
「以結束他的生命的方式。」Gareth的聲音為此帶上了悲傷的不忿,他質疑道:「難道就因為Harry.Hart被認定瘋了嗎?」
「別忘記你的身份。」Gareth聽着Arthur厲聲指責,然後對方又緩和了語氣這樣說:「我也不願意如此,但這是最後、也是惟一一的辦法了……萬事小心,Eggsy。」
Gareth,或者說Eggsy沉默了好一會才回應道:「我會的,Merlin。」頓了頓,刻意調侃道:「我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你。粉色領帶有點超過了,即使配戴的人是你。」--這句話為他換來一聲「臭小子」。
*
Eggsy等待著Merlin為最後一次的入夢做好準備,同時間他也在為對方的吩咐煩惱着--「給Harry戴上一個當眼的小東西吧,即使碰上了潛意識投射人物也能靠這個分辨出真偽。」--這是Merlin的原話,Eggsy感謝後勤統領的考慮周全,可他一時也拿不過出什麼好認的小東西以供分辨現實,惟一想到堪用的那個他貼身戴了十幾年的勛章,恰巧已經被自己妥善地收在家裡了。
雖然Eggsy對此不抱希望,但他還是試著摸索起身上各處的口袋,結果居然在西裝外套左邊的內袋裡翻出了一個天鵝絨束口袋,而且從中倒出了兩枚戒指。那是非常平凡常見的鉑金素面指環,Eggsy知道那其實是兩對對戒中的男戒,而剩下的女戒當然是已經被自己丢棄了,可是自己為什麼會犯傻買下這玩意兒還將之隨身攜帶在身上呢?不過,無論如何對此刻來說,這玩意兒正好能派上用場。
Eggsy順利地把其中一枚指環套到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而當他拉起了昏睡者的左手想也給對方套上指環的時候,小玩意兒卻卡在了男人的無名指的第二個指節上,Eggsy這才意識到Harry的手比自己的要大上不小。
「Eggsy,都可以了嗎?」──這時剛好傳來Merlin的聲音,Eggsy不太確定對方是否看到自己的小動作,但不管怎樣至少戒指是戴上了,算是達到Eggsy(還有Merlin)的目的了。
*
Harry.Hart看似是完美的,歲月讓這個男人的閱歷深厚,讓其顯得沉穩克制;而作為紳士貴族的一員,舉止得體、行為優雅是骨子裡生成的,可又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鄙視那些血統至上的論調,脾氣也不算太好,手足間殘忍暴力的動作、嘴裡刻薄骯髒的話語其實都是幹得來、說得出,只是男人總會盡可能壓抑這些衝動,直到忍無可忍之時。
這些都是從Eggsy自己的觀察,再加上Arthur…或者說Merlin的所述中得出的結論,但在警方處所見的的那影片上的Harry已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模樣,單單回想那些兇狠的動作和冷酷的反應便讓Eggsy仍舊感到不適和……難過。
那不像是真正的Harry──Eggsy想,突然一陣頭痛襲來,其強烈的程度使他不得把座駕停到路邊,稍息一會,他轉頭望向車窗外發現街上有家連鎖咖啡店,於是便決定下車透透氣。
……
……
當Eggsy踏出車門抬頭一看,卻被突然出現的趴在附有半圓雕花背板的木架上的狗嚇了一跳,但他隨即看出那隻狗其實是一個標本,再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某戶品味難以理解的人家的衛生間裏--左手邊放了一畫框的蝴蝶標本的窗下就是洗手盆,而旁邊則是抽水馬桶……順帶一提水箱對上的牆面也掛了一畫框的蝴蝶標本,而且面積更大--顯而易見的答案,但那被各式昆蟲標本(當然最多的還是蝴蝶)所包圍的狗標本……?
(「……我把牠帶回家養了十一年,直到牠死於胰腺炎。」)
啊……對了,這是Mr. Pickle,那隻應該剛巧是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年死去的狗,那把怒氣沖沖的聲音令Eggsy記起來了——Mr. Pickle就是這隻可憐地被主人製成標本的寵物狗的名字,更不用說這名字其實已經被刻在木架邊緣的金屬銘片上了,可是那把聲音的主人……?
Eggsy這樣一想,眼前彷彿又見到身旁穿襯衫套着開胸毛衣的中年人隱忍的怒容,那是Harry,那是Harry.Hart。
(「……她沒有死去。她在我們的柏林技術部工作得好好的。」)
(「底線必須被測試……」)
(「Kingsman只寬恕和原諒為了拯救其他生命而犧牲另一條生命。」)
這些聲音仍然繼續在Eggsy的腦海中響起,他應該是要感到憤怒的,鑒於這些說話加上Mr. Pickle的死後遭遇只會令他聯想到「被犧牲」,Harry.Hart竟然為此紀念,將屍體堂而皇之地擺放在凡人眼裡被視為骯髒的地方,可是……此刻的Eggsy的心卻正隱隱作痛,為什麼?
(「正如我父親救了你命而你的糊塗卻害他賠上性命一樣?或者說你已經把他製成標本塞在這裡了?」)
噢!不、不、不,即使是你也說得過火了——Eggsy如此評價剛剛那屬於自己的憤慨聲音所說出來的氣話,他猛力地甩了甩頭試圖把腦海中的幻聽甩出去,可當他終於停下動作定睛一看,卻驀地發現木架上的寵物狗標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戴着深綠色貝雷帽的人頭!
Eggsy被驚得往後一退,稍稍定下神來再看過去才發現不過是一張被好好鑲在白色相框裡的臉部近照,而他也立刻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父親的照片,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忽然,正為此疑惑的Eggsy再次感到頭痛欲裂,他實在受不了了地迅速轉身打開門想走出去,眼前卻一陣天旋地轉。
*
這次Merlin會跟自己一起入夢。
仰躺在摺疊式躺椅上的Eggsy睜着眼瞪住平平無奇的天花板,心裡胡思亂想到他現在這身打扮可能會被認為有點可笑的過於正式,可是對於他而言,接下來的行動是該如此鄭重得像面對自己的初戰一樣──絕對沒有失敗的選項。
而事實上誰會覺得一套海軍藍的細條紋雙排扣西裝可笑呢?即便它被穿在一個曾經的小混混身上,可這是一套手工定製的西裝──現代的騎士盔甲──它永遠合適。而當你腳蹬着黑啞的牛津鞋,戴上紋章指環和寶名錶,連頭髮都用髮膠梳理起來的時候,那就更盡善盡美。
Eggsy深深吸了一口氣來平復緊張的心情,在他合上了眼睛前聽到可靠的魔法師如此預言──
「這次Harry會『死』在你手上的,我保證。」
*
Eggsy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小小的手上拿着那個意義非凡的粉色勛章,單膝跪在他面前仍穿着大衣的年長紳士正伸出蒼勁有力的手(他注意到手指上空無一物)拍了拍自己細弱的肩膀,然後年長者便起身離開了。
Eggsy轉着眼珠子打量了一番週遭被佈置滿聖誕飾物的環境──這是自己幾乎失去印象的家……曾經在十二月的寒冬中依舊溫暖,最後在女主人的無力中漸漸被徹底改頭換面的家……昏黃的燈光下是坐在沙發上掩面飲泣的母親,Eggsy順着媽媽的視線落在了咖啡桌上一個白色相架,斜放的角度讓他能發現照片是屬於一個粗眉大眼的青年。
「!」
驚覺到了什麼的Eggsy馬上把手裡的勛章從三色授帶上拆了下來,再往地上一放並像轉陀螺似的將之旋轉起來,勛章如此流暢地轉動着,殘影讓它成了一個球體,看似永遠不會再變回最初的平面了──而Eggsy知道的確會如此,於是他站起身來不管不顧地跑去打開了家門——
誰也不曾想到門後竟是看似沒有盡頭的地下鐵路的隧道,僅僅足夠的照明是驅不走那彷彿要把人拆吃入腹的可怕空洞感,但Eggsy既不驚訝亦不畏懼,他以遠處身穿長大衣的男人的背影為路標,只管奔跑,一直往前急速奔跑。
而當Eggsy跟那個背影越來越接近,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視線也在狂奔之中跋高,同樣地他的步伐也越來越寬,在跑到某個距離的時候,他終於啟口喊住了對方──
「Harry.Hart!」
被喚住的男人轉過身來,Eggsy發現對方的穿著變成了一套海軍藍色的細條紋雙排扣西裝,他認出是年長者在那段影片裡的穿著,同樣也是此刻在奔跑中快速長大成人的自己的穿著,就連領帶亦都是一樣的款式。
但這些都不重要。
Eggsy舉起從腰後取出的槍指着對面穿着得體的男人,標準的射擊姿勢,雙手沒有一絲顫抖──良好的特工素養,完全沒透露一分一毫他心深處翻雲覆雨的心情——只有在扣下扳機前,Eggsy終究難掩興奮而不禁愉悅地說了這麼的一句話——
「……I find you. FINALLY.」
──當槍聲響起時,某人注定逝去,某人注定甦醒。
*
感謝Kingman最偉大的無冕之王、無所不能並且絕對可靠的魔法師──Eggsy決定先把本來作為儲備糧的沃克斯傳統蘇格蘭酥餅送給Merlin當謝禮,至於其他就以後再說吧……因為那個活生生的Harry.Hart正身姿筆挺地站在自己面前。
最後一次的入夢總算是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最後一次,而Eggsy非常確定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因為日日面對安安靜靜得像死屍般躺在病床上的Harry,夜夜盼望着對方的不知何時願意睜開眼來的經歷真的是十分難受……當然也不是說清醒的Harry不難應付, Eggsy的意思是尢其當年長紳士的手上捧着一隻鉑金素戒的時候──
「所以這是?」Harry的臉上是看不出情緒的,但在豔紅的牆壁包圍下卻仿似顯得不是那麼平靜。
Eggsy對此的解釋是Merlin說需要一個像電影裡那樣的圖騰(Totem),見Harry露出不解的神色便再詳細說道:「因為某些原因……我的潛意識很可能會在你的夢中投射出『你』來,而為了分辨真偽,我就給在昏睡中毫無知覺的你戴上『這個』。」他用下巴指了指Harry手裡的指環。
「因此夢境裡『真正』的我不會意識到自己該戴着這個戒指。」Harry明白了Eggsy的邏輯,頓了頓,頗是意味深長地問:「還有其他什麼要說的嗎?」
「哎……」雖然事已至此,一向給人大剌剌的認象的Eggsy卻是莫名其妙地害羞起來,嘴上急於轉移話題似的隨便說了句:「你的鬍子也是我幫你刮的,不用謝!」──這是他和Roxy入夢過後的事,出於從那天開始Eggsy忽然厭惡起Harry臉上的落腮鬍的緣故。
「那麼感謝你的貼心,但還是對『這個』有點疑問。」Harry凝視着Eggsy道:「我本來以為這是你自己的戒指……」
「這本來是兩對一模一樣的對戒,誰叫珠寶店沒提供都是男款的對戒。」Eggsy其實也心知肚明Harry不會輕易被他的胡鬧打發,既然如此,莽圖掙扎了那麼一會的他終於自暴自棄地表白道:「或者因為我潛意識認為會我的伴侶會是個男人,而後來我又想明白那個男人只能是你。」
Eggsy頗感無力地靠坐上書桌邊陲,也沒注意到不小心撞翻了一個白色相架,他只覺得自己好似把畢生的勇氣都花在這表白上面了,可卻聽見年長者這樣的回應道:「Eggsy,你要知道的是我們沒可能一直在一起。如無意外的話,我肯定是要比你早離開這個世界的,而現在的你真的知道將來的你會變成怎樣嗎?」Eggsy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繼續聆聽Harry的語重心長:「你會希望自己到最後是孤伶伶的,帶着對年少輕狂的選擇的悔恨,就這樣獨自迎接死亡嗎?」
「我、不、會!我知道我不會。」Eggsy厲聲反駁,他緊盯着Harry的眼睛,用非常嚴肅認真的語氣說:「我看着那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在不遠的眼前,聽着那意味終結的一聲槍聲響起,然後眼前的景象就成了非常清澈的藍天……那是在倫敦很少見到的美,可我卻不想再多看一眼——僅僅因為它代表了你的死亡。」
──我知道死亡將你我分開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之後的我不過是不想辜負你對我的期盼,再後來的我卻開始盼望你能親眼見證我的轉變,到最後……我只能怨恨我倆相處過的時光是如此的短暫。」Eggsy拉過Harry捧着指環的那隻手並輕輕地合上對方的手指,他的左手緊緊地包握住年長男人寬大的拳,無名指上同款指環在燈光下散發出堅定的光輝,「所以,我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再次剝奪我倆之間能擁有的時光,即使那個人是你──Harry.Hart。」言罷,Eggsy低頭吻了吻年長者被自己扭住的手,然後從斜斜的角度仰視着對方說:「Carpe diem, quam minimum credulapostero.」
「『活在當下,別輕信將來。』」只見Harry露出了當日在裁縫舖的更衣室裡被Eggsy的話所訝異的表情,說:「Well, you're full ofsurprises.」
「Word to live by, Harry. Word to live by.」已經直起了身來的Eggsy得意地拋了一下媚眼,故作歉虛地說:「於是我記住了。」
*
──「他還沒醒過來嗎?」
Merlin聽見在通訊另一頭的聲音這樣問,沉吟了一會才回答說:「是的,但他總會醒過來,就像你一樣。」
──「但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是的,我不知道。」Merlin實事求是地承認道。
──「You are Merlin.」
「這不代表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Merlin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無可奈何地說:「即使是那位傳說中真正的大魔法師,Harry。」
──「……是我回來晚了。」
「你總是遲到的,Harry。」Merlin毫不客氣地指出男人的壞習慣,說:「那孩子除了腦震盪外,並沒檢查出有其他問題,外傷方面只要靜養一段時間便能痊癒了,放心。」
──「可Eggsy似乎不願醒過來。」
「也許因為這小子不知道這裡有份驚喜正等着他,」Merlin為了安撫自己多年的好友而稍稍開了一個小玩笑,調侃道:「他以後是要後悔自己沒醒得早一些。」
──「……Merlin.」
「說吧。」Merlin聽出男人的猶豫,沒所謂地鼓勵道:「我早習慣你們的異想天開。」
──「你還記得Eggsy帶回來的那個據說無所不能的手提箱嗎?」
「NO, Harry.」Merlin的臉色變了,他嚴肅道——
「我說過這世上從來沒有所謂無所不能的存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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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Gareth
──圓桌騎士之一,Sir Gawaine的弟弟,King Arthur的侄子。最初Gareth隱性埋名進宮時被Sir Kay安排在廚房裡打雜,後來接受了Linnet的任務,將其姐Lionesse救出,最後在拯救王后事件中被 Lancelot殺死。 本文私設作為Eggsy的Kingsman的代號登場。
「……我把牠帶回家……」至「正如我父親……」
──此處參照電影中的射狗測試後Eggsy與Harry爭執的部分,以下為完整的原台詞,加上底線的則是在上文出現的對白:
Harry:You throw away your biggestopportunity over a fucking dog. And then you humiliate me by stealing my boss'car.
Eggsy:Youshot a dog just to get a fucking job!
Harry:Yes,I did.
[Hart opens the study room to reveal hisstuffed dog]
Harry:AndMr. Pickle here reminds me of that every time I take a shit!
Eggsy:Youshot your dog and had it stuffed? You fucking freak!
Harry:No,I shot my dog and then brought him home and continued to care for him forthe next 11 years until he died of pancreatitis.
Eggsy:What?
Harry:Itwas a blank, Eggsy. It was a fucking blank. Remember Amelia?Eggsy:Yeah.
Harry:Shedidn't drown. She works in our tech department in Berlin. She's fine. Limitsmust be tested. A Kingsman only condones the risking of one life to saveanother.
Eggsy:Asmy father saved your life even though your fuck-up cost his, or you've got himstuffed here and all?
Harry:Can'tyou see that everything I've done has been about trying to repay him?
圖騰
──Totem,在電影《Inception》中作為分辨夢境與真實世界的準則,通常是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小東西,並且必須只有自己知道其所有細節,以防被別人建造的夢所取代及混淆,而本文只取用部分設定。
「你會希望自己……迎接死亡嗎?」
──改篇自電影《Inception》中Cobb跟Saito最後的那段對話:
Saito:I'm an old man.
Cobb:Filledwith regret.
Saito:Waitingto die alone.
(略)
Cobb:Come back﹐so we can beyoung man together again.
「Carpe diem,quam minimum credula postero」/『活在當下,別輕信將來。』
──拉丁語格言,英譯為「Seize the day, trusting as littleas possible in the future.」,意為因為未來無法預知,所以應該把握今朝。
原出自羅馬詩人賀拉斯(Horace)的拉丁語詩集《頌歌(Odes)》的第一冊,同時曾被著名的經典電影《Dead Poets Society》所引用,並獲美國電影協會選為「百大經典對白」之一。
無所不能的手提箱
──指電影《Inception》中的共夢裝置「P.A.S.I.V」,即「PortableAutomated Somnacin Intravenous Device」。在本文設定中,上述提及的P.A.S.I.V是世上惟一一一部的原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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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仍然要感謝所有堅持看到最後的讀者,快來留個爪印跟某眠說說話嘛~ 以及,是的,我們不約、不約、絕對不約(手動再見)
這篇文最初是源於某眠看完《Inception》後跟不少人一樣腦洞大開,最初的大綱並不是現在這樣的,基本上我是在碼完序章之後忽然覺得這除了虐蛋之外毫無意義,於是我細細思考自己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決定寫這篇文,在再一次確定文章的中心思想後把大綱重寫修改成如今大家所見的——在電影的這種歇然而止的情況下,蛋蛋怎樣發現自己愛上了哈叔呢?
因為是蛋蛋視角的設定,所以當拋開上帝視角去再看一次電影發生過的事情,就會發現一些之前沒注意到的事實並且產生新的猜想,我希望可以把這些發現融入文章裡,可惜出於對篇幅跟情節上的考量有部分的想法只能挪到續篇中去了……對,這篇文在開腦洞的階段已經預定會有續篇了……在設想中就是哈蛋真真正正走在一起的故事,而且會是個一生那麼長(?)的長篇,不過雖然已經寫了好幾個片段,但戀愛苦手的某眠並不知道何時才會直真正動筆……(180930更新:續篇《Mors janua vitae 死而後生》開始連載)
所以,大家知道哈蛋最後會結婚就好了~(喂)
P.S:特別鳴謝因為這篇文被某眠囉嗦過的S君跟群裡的GN們,愛你們~
眠MI 於31/7/15 某時 本文最後由 春眠不覺曉 於 2018-9-30 23:0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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