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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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刀劍亂舞│燭俱]原初[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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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kaku382 發表於 2018-1-9 18: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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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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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是會有那麼一瞬間的踉蹌,僅存於潛意識和心理層面的那種。而這種非物理性的影響其實最為要命,因為它深深躲藏於意識和心裡深處,換言之,你無法輕鬆地忽視,更無法隨意地屏除。



  他誕生於火,卻也一度喪之於炎。那場大火烙在他身上的不只是偶爾依然會疼痛的傷痕,更多的是無奈、怨懟以及恐懼──他無奈身為名刀,卻因為時代變遷而遭人放置一隅;怨懟人類背棄「珍藏」一詞的意義,就這樣遺忘了它,沒有及時帶它逃出那不過是美麗鳥籠的寶庫(雖然他深知,這已經是不理性的怨恨,且一點也不帥氣);但最大的情感絕對是恐懼。作為刀,他也許會因為沒有戰場而再也不需殺敵,僅僅作為人們口中的「重要美術品」活過一世又一世,如果真能如此存活也足夠了吧。但因為那場大火使他成了死黑的燒刀,身為刀的最大特徵,亦是他最引以自豪的美麗刃紋盡數燒失,他是什麼?他還能是什麼?



  --不過就是黑色的廢鐵罷了。



  燭台切光忠深知,這樣複雜的創傷及情緒,可能得等到他刀身破碎,人身自然也無法維持之時,一切才能如煙消逝吧。


  「玉石俱焚」。


  燭台切光忠沒來由地想起人類的這句成語,像極了他與他最深刻的記憶。


  雖然以玉來形容自己,似乎有點太過自恃而搞得不帥氣了呢。








  「關於下一次的出征,我想燭台切你可以暫時先從一隊退出,去二隊遠征。或者留在本丸裡做些內番,看你想要哪種?」へし切長谷部一如往常的公事公辦口吻,說出了和審神者討論後的看法。


  「……退出一隊?為什麼?我不覺得我最近表現不好。」一反往常的冷靜理智,燭台切迫切地反問へし切長谷部。


  「無關表現,主上說你最近出征夠多了,也該是時候休息一下吧?最近手入次數也開始增加……主上體諒你可能太常作戰過度勞累,想讓你喘口氣休息,你體諒不到主上的好意?」


  「不需要……我還能戰鬥,開始面對強敵後手入次數變多也是正常的吧?主上到底覺得我哪裡需要休息?!」


  「不就是因為你這陣子特別沉不住氣嗎?就像是想要證明什麼般,很努力要求出征啊。」哼笑,へし切長谷部對於燭台切光忠通常不會太友善,原因不明。


  喀鏘。


  へし切長谷部再熟悉不過這種聲音,那是刀劍即將出鞘的特有聲響。他不熟悉的,是這道聲響竟是來自平常脾氣好得不得了的燭台切光忠,非手合時刻他竟然在本丸裡打算拔刀攻擊其他刀劍男士,而在他即將出刀砍向自己的剎那,他看見的是滿溢殺氣、混濁不已的金色眼眸。



  「光忠。」



  沒有完全闔上的拉門外,傳來了一聲呼喚,再平常不過的呼喚卻成功制止了差點失去理智的那人。


  「你在幹嘛,不是說今天要和我一起練習對打嗎?還是說換成和長谷部練習了?」老是不帶過多起伏的聲調,但潛藏在問句其中的情感,他知道那人會懂。


  「……俱利伽羅………」恍如隔世,熟悉的聲音壓制住了燭台切光忠的異常,金色眼眸裡的殺氣正逐漸消散。


  “能抑制住烈火的,果然還是只有不動明王嗎。”


  へし切長谷部暗想,並識相地說:「不,我接下來還要去安排內番,剛好也跟燭台切討論得差不多了。」


  「我要走了,要不要來隨你。」向那還不在狀況內的燭台切光忠丟下平常不過的這句,大俱利伽羅先行走去練習場。


  「小伽羅,等等……」燭台切光忠急忙跟上,臨走前意識到剛剛失禮的行為,想跟へし切長谷部解釋……


  「長谷部君,我剛剛………」


  「我要去安排內番了,很忙。再說,大俱利那傢伙應該沒耐心等你太久吧。」直接打斷燭台切光忠的長言長語,這男人如果內疚時要解釋的話簡直快比女人還多。他是真的沒時間多聽,也知道「告解」不是此刻對燭台切光忠最有效的救贖。


  「抱歉……那我先走了……。」丟下這句後,燭台切光忠匆忙走向手合場,並在心裡咒罵自己今天竟然如此失常,太不帥氣了。




*   




  若說行走於前的大俱利伽羅的步伐是堅定地毫無猶疑;那麼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後的燭台切光忠,絕對是踟躕地無所適從。

從表面看來,燭台切光忠當然掩飾得極為自然,因為他絕對不會忘了那已是刻入本能的行走習慣:抬頭挺胸、腰桿打直、下巴微收、俐落大方──他確信自己是照實走著的,但同時卻也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踩空,墮入深闇奈落。

來到練習場後,內心仍然紊亂不已,今天的他完全不在狀況內。深怕自己等等可能會一時衝動傷到大俱利伽羅,燭台切光忠出聲:

  「吶,小伽羅,抱歉,我覺得身體不太舒服…練習可以………」


  「我上了。」


  刀鋒相抵,燭台切光忠幾乎是憑本能地拔刀,勉強硬擋──若不是平常累積許多實戰經驗,大俱利伽羅的這波攻擊絕對會致他於死地。


  「等等!我不是說了…!」


  「你太囉嗦了,專心。」  


  退回己方,大俱利伽羅將身體壓低後,雙手持刀衝上前,從光忠視線死角的右側揮刀。

  將刀身反手抵抗,反手的他力氣會抵不住發揮全力的大俱利伽羅;另外再顯然不過的事實是,繼續迷惘下去的他同樣贏不了大俱利伽羅。


  於是燭台切光忠退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盡全力讓自己專心於觀察對方的動作,回想並猜測下一步大俱利伽羅會如何進攻。

然而閉上眼後,他卻只能聽見夢魘無盡的嘲諷。


  “認清事實吧,你手上握的刀,真的還夠資格做為一把太刀嗎?”


  “浴火後重生又如何?看看自己身上那些醜陋的傷疤吧。"


  “隱隱作痛對吧?因為那些傷痕,還有你自己的心魔都在啃蝕著你啊。”




  “ 墜 闇 吧 。”



  「嗚!」


  悶哼,燭台切光忠感到身軀和雙腳傳來一陣疼痛,撐不住後直接單膝跪地,殘喘般地用刀撐著自己。在他仍遲疑不定時,大俱利伽羅早已攻上前,帶著十足的力道,以刀背迅速砍了他兩刀。


  「認輸了?」


  喘著氣,無法做出任何回答。


  「哼。剛開始的出征,你不是到重傷了都還硬撐著嗎?這樣的你,太不像話了。」微慍,大俱利伽羅是真的動怒了。這樣的燭台切光忠,他無法認同,看也看不下去。


  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從很久很久以前,還在伊達家時就照顧著他、每天與他晨練、叮嚀他打鬥時的要點,那總是自信無比的燭台切光忠。



  “……快想啊,到底還有什麼方法,能找回那個人……。”




  「…我也真是的,竟然被小伽羅這麼擔心……。」燭台切光忠自嘲地笑了笑,緩緩站了起來。


  「再來一場好嗎?這次不會猶豫了。」


  大俱利伽羅詫異,眼前的男人所散發的氣場明顯與剛才紊亂氣息截然不同,現在帶著自信微笑,緊握住那把太刀的是他再熟悉不過,且數百年前便願意用此生來相伴的──燭台切光忠。


  「…你早該這樣了。」


  「啊啊,是呢。如此不帥氣真是太不應該了。」


  微微一笑,這次他們同時衝向前,毫不猶豫且竭盡全力的攻擊──這是向對手致敬,同時也是信賴彼此的證明。

刀影相接之後,人影也隨之重疊。


  大俱利伽羅不敵燭台切光忠的全力一擊,腳下一個不穩向後倒下,意外的是後頭部並沒有與地面撞擊所帶來的疼痛感,只因燭台切光忠確實地用手保護了他。



  「小伽羅抱歉…我一時太用力了,有哪裡受傷嗎?」


  緊張的神情與保護了自己的厚實雙手,大俱利伽羅知道燭台切光忠終於回到他身邊了。


  莫名地,他突然很想對他說,那帶有點橘紅燭火般明亮的金色眼眸,真的很迷人。


  「光忠……。」輕撫而上對方臉頰,是想確認,也是珍惜,他真的以為自己又要再失去他一次。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喔。」下意識地用手順了順身下那人的瀏海,將它撥回原本的位子,他果然很喜歡摸大俱利伽羅的頭髮。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這樣的輕撫總能令他心感踏實。


  「別再想那些無聊的事了,你不是依然比我強嗎。」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不爭的事實。不過無緣無故讓他擔心了這麼多天,這口氣他吞不下去。於是大俱利伽羅揍了燭台切光忠的肚子一拳。


  「好痛…!小伽羅真是的,還是這麼不服輸……。」苦笑,寵溺地再度輕撫大俱利伽羅的臉龐。




  對方未說出口的擔心與呼喚他後來聽見了,彷彿是一道光明終於照入他逃不出的閴闇奈落,引領著他回到那應許之地──有大俱利伽羅陪伴,還有其他刀劍男士一起生活的本丸。


  感受著手底那人的溫度與脈動,何其感激與幸運,此生能有機會化為人身,再次相遇並與他相愛。




  自古相傳,火焰一直都是不動明王的力量與形象,是他的劍,亦是他的盾;

  因而當火焰失去控制,化為無情烈火之時,能抑制住它的,也只能是不動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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