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最後由 shikaku382 於 2018-1-9 18:35 編輯
較日常稍微正式的褐色系和服,抬頭挺胸,正氣凜然地跪坐著等待來客,小十郎深呼吸再吐氣,在心底複誦一次等等的說詞。
拉門外腳步聲漸近,小十郎將衣領順齊,調整跪姿。
「久疏問候了,松本大人。」
微笑並傾身招呼,抬頭時小十郎不意外地瞥見了客人驚訝的神情。
「啊,好久不見了,片倉君。想請問政宗公...?」
小十郎忍下向客人坦白政宗毫不帥氣(甚至狠心一點的說法—愚蠢)一面的衝動,再次傾身。
「萬分抱歉,連日公務和軍情會議讓政宗大人染上了點風邪,至今早仍身體不適,也為了別傳染給松本大人,政宗大人今日就無法親自招待您了。稍有僭越,但這次請容我與您同席用餐,稍後再一同至庭院賞櫻。」
小十郎不卑不亢地一口氣解釋完畢,令客人也無從反駁,只好簡單說些慰問的話請政宗保重身體,之後就和小十郎一同享用餐點;而幸好作為甜點的毛豆餅和伊達家自豪的美麗櫻花令客人十分滿意,就算當家沒有親自接待,松本大人也連連稱讚奧州和伊達家。
鞠躬送走客人後,小十郎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去照顧他那總是不聽勸的主公了。
「打擾了。」
拉開寢房的拉門,小十郎端著熱茶走進,房內仍未完全消散的酒味讓他忍不住皺眉。
「小十郎...」
躺在床褥裡的奧州筆頭聲線微啞,無力地招了招手示意要小十郎過來身邊。
「請起來喝點熱茶,您的宿醉會好些的。」
看都不看我,語氣也好冷淡,Shit,小十郎還在生我的氣啊⋯⋯。
政宗扶著抽痛的頭勉強撐起身,比起宿醉和戰場,生悶氣的小十郎有時其實更讓他不知道怎麼處理。
「Thanks...」接過小十郎遞上的熱茶慢慢飲下,政宗轉轉脖子,好,清醒一些了。
「松本大人對此次的招待很滿意,請您放心。」
「啊啊,我知道他一定會滿意。你辦事我從來不擔心。 小十郎,抱歉啊,都丟給你一個人去招待了。」
而小十郎只是接過茶杯,轉過身開始收拾整理,不發一語,令政宗有些緊張,頭似乎又痛了起來。
「...知道抱歉的話您昨天就該聽我的勸,少喝那三瓶酒的。」依舊不肯轉身看向政宗,小十郎皺眉回答,還默默離主公遠了點。
「櫻花那麼美,昨天大家也都很開心,我忍不住...」——不對,這樣辯解下去小十郎只會更不開心,直接道歉才是——
「您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我也曾跟您說過像昨天那樣喝那麽快容易醉,萬一傷到身體⋯⋯」小十郎越說越小聲,話語未盡,但政宗已完全明白。
──小十郎其實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政宗歉疚地苦笑,自己真不成熟,總是讓心愛的人如此操心。
「小十郎,我很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我保證。」
起身坐直,語氣認真,政宗坦誠地向小十郎道歉,沒有上對下的驕傲語氣,因為他把他視作家人,也是摯愛。
聽見主公如此鄭重的道歉,小十郎也不忍繼續責備和賭氣,他總算轉過身面對政宗,溫柔詢問。
「政宗大人,頭還痛嗎?」
看到摯愛的笑容讓政宗鬆了一口氣,他微笑回答:「不用擔心。只剩一點點了。」
然後政宗試著開點玩笑,讓氣氛輕鬆一些;「如果躺在你的大腿上再睡一會兒的話,我相信我會完全復原。」
小十郎立刻臉紅,他真是敗給自己的主公了。
「您這個人真是......」
而與嘴上話語相反,小十郎向政宗坐近,將大腿稍稍併起,這樣政宗躺起來比較舒服。
「Ha!」
政宗笑得開懷,爽快地躺上小十郎的大腿,仰望愛人轉紅的臉頰,嘴角無奈但溺愛的笑;右手憐愛地扶上小十郎的臉頰,摩挲。
好美。政宗在心裡讚嘆。
小十郎緩緩舉起手至主公的太陽穴旁輕輕按摩,政宗放鬆地閉上眼享受。
一晌,政宗拉過替自己細心按摩的溫暖手掌,在指節印上一吻表示感謝,小十郎害羞地笑了。明明已在床第之間度過無數個夜晚,他仍舊會因這樣淡如清水的吻感到十分害羞和無比的幸福。
「小十郎,晚上陪我去賞夜櫻好嗎?只有你跟我,不帶酒,我們喝熱茶和吃毛豆餅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
午後時分,春日暖陽透過和紙拉門照進,庭院鳥鳴、櫻樹搖曳,一切聲響悅耳地令人平靜,政宗和小十郎牽著彼此的手歇息。
明明是身處戰國亂世,此生卻能感到幸福安心,定是因為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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