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light│阿奇波爾多x古魯瓦爾多]醉[G]3/17追加後續

※現代大學生架空
※雖然標題是阿奇波爾多x古魯瓦爾多但其實要素挺少的ry
※私設阿奇大王子20歲左右


　　「晚上要不要去聯誼？」弗雷特里西一邊整理手上的資料，隨口問在窗邊抽煙的阿奇波爾多。

　　「我？」阿奇波爾多一臉匪夷所思，捻熄了煙幽幽的說：「找我這種老傢伙去聯誼是想讓我掏錢請客嗎。」

　　「想太多了吧！」毫不掩飾對著對方翻了一個白眼，弗雷特里西痛心疾首的開口：「來還不是看你這個老傢伙一直沒伴才想約你一起！」

　　想了想晚上似乎也沒別的事情要做，阿奇波爾多問：「跟誰去？」

　　「當然是一大票女孩子！」

　　阿奇波爾多對弗雷特里西的回答無言以對，他直接忽略了對方興奮的表情，問完地點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現場時阿奇波爾多才發現來的男人比女人還多，看樣子弗雷特里西也只是說說而已，其中也不缺幾個熟識的面孔。

　　「還說有一堆女孩子，我看你只是藉機想約人喝酒而已吧，先說好我可不會為你們這幾個酒鬼買單！」

　　「才不會，倒是你有沒有看對眼的我可以幫你介紹哦。」對著阿奇波爾多眨眼，弗雷特里西積極的問。

　　認真的掃了一圈包廂內的人們，阿奇波爾多隨手指了個坐在邊上的女性。

　　「原來助教喜歡這型的啊？」

　　「看起來挺乖巧的，」橫了一眼突然加入對話的阿貝爾，男人繼續道：「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不缺女人嗎。」

　　「有聯誼當然要來，」阿貝爾突然從後頭拉了一個人出來「還有把這傢伙也帶來了，聽弗雷特里西說有個女孩子很想認識他。」

　　原本站在阿貝爾後頭和利恩一起研究菜單的古魯瓦爾多突然被人拉到前方，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你真的把他帶來了！」

　　「你居然會來這裡？」

　　話題中心的古魯瓦爾多只是淡淡的掃過大驚小怪的兩個人，輕輕的點頭當作回應。

　　立刻將注意力轉到古魯瓦爾多身上的弗雷特里西二話不說將人推到了一個女孩的身邊，當個殷勤的中間人拼命說個不停。

　　還在震驚古魯瓦爾多這個人竟然會來參加這種場合的阿奇波爾多像被石化般佇立在原地，直到利恩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

　　「不止你很意外，我們都很意外。」利恩一臉感同身受的模樣。

　　「嘖嘖，我覺得今天那些女生的目光都會在那傢伙身上了，你看看那些熱情如火的眼神。」阿貝爾誇張的說。

　　「我還以為他對這種事完全沒興趣。」

　　「同感，今天只是隨口問問他居然就點頭，大概也是需要一點感情滋潤吧？」

　　「完全無法想像這個人有需要感情滋潤的一天。」

　　幾個人隨口聊了幾句後就各自入座去尋找自己的獵物了，阿奇波爾多也和剛才感興趣的女性閒聊了幾句，沒聊多久便轉向熟識的友人們閒話家常。

　　話題最後還是繞到古魯瓦爾多身上，對方自從被弗雷特里西推向人群中心之後似乎就在也沒有出來過，但對方也沒有擺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回應身旁的各種提問。

　　坐在阿奇波爾多對面的伯恩哈德循著對方的目光找到了被包圍在其中的人，他問：「比起女性你似乎更在意古魯瓦爾多？」

　　「實在太難以置信。」

　　「說起來你不是要他融入人群裡嗎，也許是在實踐這件事。」相較於阿奇波爾多的震驚，伯恩哈德倒不覺得一個年輕氣盛的青年出現在聯誼場合有什麼問題。

　　「從聯誼開始嗎……真是大膽啊。」阿奇波爾多撐著下巴看著熱鬧的那群，突然注意到古魯瓦爾多不自然的部份。

　　「是不是……該去救他出來了？」

　　「怎麼了嗎？」

　　沒有回答友人的提問，阿奇波爾多直接站起來走向人群中間，頂著各式各樣不滿的目光把古魯瓦爾多給拉了出來。

　　「謝謝。」被塞到包廂最角落的古魯瓦爾多忍著暈眩感向阿奇波爾多道謝。

　　「還好吧？」阿奇波爾多擔心的問，隨即又說：「不知道該回應什麼的時候就趕緊藉機離開啊！一直喝酒沒辦法躲掉那群人！」

　　「……」古魯瓦爾多嘴巴微張，原想說些什麼又抿起，垂下眼簾看著被伯恩哈德塞到手裡的水杯。

　　「你該不會……不知道怎麼離開吧？」

　　「我想走，他們不肯。」

　　阿奇波爾多嘆了口氣，古魯瓦爾多離不開的原因他大致上猜到了，肯定是弗雷特里西的錯。

　　看了眼手錶，已經接近午夜，但這群人似乎還沒有想要解散的意思，阿奇波爾多又望向一臉迷茫的古魯瓦爾多。

　　「伯恩哈德，」他出聲叫住準備往弗雷特里西方向去的友人「我先送古魯瓦爾多回去，他繼續待在這那群人大概等等又過來了。」

　　看到古魯瓦爾多的狀況後原本就想去和弗雷特里西溝通的伯恩哈德瞬間就答應了。

　　「不夠明天再跟我拿，」把自己份和古魯瓦爾多份的錢一起交給伯恩哈德後，他又說：「記得幫我罵他。」

　　伯恩哈德笑了笑，表示會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的兄弟後便走了。

　　「還站的起來嗎？」彎下腰看著幾乎要睡著的青年，溫和柔軟的模樣讓人無法想像平時對方的冷漠和疏遠。

　　「嗯……」

　　古魯瓦爾多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彷彿一不注意就會摔倒，阿奇波爾多半摟住對方的肩膀，他倒是沒想到青年抱起來挺結實的，明明外表看起來也沒什麼肉。

　　「還能走？」

　　「可以……」古魯瓦爾多微微拉開一點距離，往前緩慢的推進。

　　「照你這個速度等等弗雷特里西就追過來了。」阿奇波爾多忍不住為青年小心翼翼的模樣笑出聲。

　　古魯瓦爾多大概真的被嚇到，下意識加快腳下的步伐，暈眩感在他加大動作的當下便猛烈襲來。

　　「走囉。」拉住古魯瓦爾多即將倒下的身體，阿奇波爾多拖著對方迅速的離開了鬧哄哄的包廂。

　　已經是接近冬季的夜晚，剛從溫暖的屋內走出來的兩人便迎面撞上一陣冷風，阿奇波爾多看到幾乎倚在自己懷裡的人短暫的瑟縮了一下，不合時宜的他竟然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你開車？還是被利恩他們載來的？」把人挪動到建築物的旁邊躲避冷風，阿奇波爾多輕聲的問。

　　「我開車載他們來的，」驟降的溫度讓古魯瓦爾多的腦袋清醒些許，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才猛地想到什麼般說道：「……他們怎麼回去？」

　　拿走古魯瓦爾多手裡的鑰匙，他輕拍青年的腦袋當作安撫。

　　「不用擔心，大不了全部都被塞進計程車裡送回去，再怎麼樣伯恩哈德也不會讓他們醉在店裡。」

　　「那麼您怎麼來的……？」

　　「騎車來的，」阿奇波爾多拿出自己的鑰匙在對方面前晃了晃「所以你現在可以選擇要摩托車還是要汽車。」

　　看著兩串鑰匙，古魯瓦爾多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對方的車鑰匙。

　　「真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想坐在車裡。」

　　「……開我的車的話您會比較麻煩，我可以再找時間過來拿車。」

　　「可惜，我想坐在溫暖的車裡呢，」收起自己的車鑰匙，阿奇波爾多問：「你的車停在哪？」

　　眼見青年有些躊躇，阿奇波爾多突然覺得自己今天見到了太多不一樣的古魯瓦爾多。

　　「明天請你接我過來拿車也可以，不是嗎？」

　　「隔壁街的停車場……」

　　男人像是安撫小孩般的語氣讓古魯瓦爾多有一點氣惱，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過。

　　「……我不是小孩子……」

　　「抱歉，一不注意就……」阿奇波爾多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隨即又轉移話題說道：「走吧，別再這邊吹風了。」

　　從到達停車場找到古魯瓦爾多的車再把人塞進副駕裡的期間，阿奇波爾多已經出了點汗，坐到駕駛座時他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您其實可以幫我叫計程車就好了吧……」

　　「說的也是。」

　　稍微熟悉完車內環境，發動好車子準備問對方家在哪，卻發現古魯瓦爾多已經沒了反應，阿奇波爾多望著車頂，又看向青年的睡顏，發出一聲淺淺的嘆息後把車頭轉向自己家的方向。

　　古魯瓦爾多醒來的時候車子停在便利超商外，周遭的景色是陌生的，駕駛座的人並不在車內，小憩一下讓他的精神明顯好上許多，暈眩感也退了些許，沒等多久阿奇波爾多的身影便在車邊出現。

　　「嗯？你醒了啊，」阿奇波爾多將買來的東西隨手擺到副駕那那人懷裡，一邊說道：「不過已經快到我家了，你應該不介意今天住我家吧？」

　　「您似乎沒給我拒絕的權力呢……」古魯瓦爾多看了袋子的內容物「畢竟連換洗的用具跟內褲都幫我買好了。」

　　「總不好讓你穿我的內褲或者你自己的內褲再穿一天吧，你看起來就不像會接受這種事情的人。」

　　「前者倒沒那麼排斥，」在袋子裡還翻出了一瓶解酒液的古魯瓦爾多捏著瓶身「有沒有人說過您很貼心？」

　　「如果有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還單身吧。」

　　「原來您還單身啊。」

　　擰開瓶蓋，古魯瓦爾多將裡頭的液體一飲而盡。

　　如同阿奇波爾多所說，幾句對話間對方便已經將車子駛進一處公寓邊的停車場裡。

　　「幸好你醒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把你搬上樓。」

　　古魯瓦爾多靜靜跟在阿奇波爾多身後，目光在公寓周遭轉了一圈，又停在男人寬闊的背影上。

　　阿奇波爾多的房間不大，簡單的傢俱和衣物零散的落在各處，看樣子就是沒有經常整理的模樣，書架上的書卻整齊的擺放著。

　　「你先去洗澡吧，燈在門的右手邊，我的衣服你應該穿的下，等等我會放在門外。」阿奇波爾多一邊說一邊收拾著散落的衣物。

　　「謝謝。」

　　趁著青年洗澡的期間阿奇波爾多趕緊整理了一下寢室，但看著房內裡唯一一張床男人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只有一個單人沙發和一張雙人床。

　　他只能選擇和古魯瓦爾多共用一張床，或者自己睡沙發。

　　還在煩惱的期間，浴室的門開了，以為古魯瓦爾多洗好澡的男人不疑有他走到房門外，結果只見古魯瓦爾多露出半截身體正準備拿衣服的樣子。

　　兩個人互看了一會，古魯瓦爾多率先轉移視線拿走衣服便闔上門板，阻絕了男人的目光。

　　畫面還停留在剛才青年露出的上半身掛著水珠模樣的阿奇波爾多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直到古魯瓦爾多穿著他的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都還沒整理完他紊亂的思緒。

　　「換您洗了。」

　　自己的衣服套在古魯瓦爾多身上看起來卻好像大了那麼一點，寬鬆部份讓青年的頸間線條比平常多露出了些許，連不常見到的鎖骨都沒被衣物遮掩。

　　阿奇波爾多幾乎是帶著混沌的意識進到浴室裡的，他的腦袋裡充斥著今天古魯瓦爾多的各種模樣，離開浴室映入眼簾的便是青年站在他的書架前專注著看著什麼的樣子。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自己和朋友出遊時的照片。

　　「這是我朋友和他老婆，很久以前拍的。」

　　「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和朋友出去玩很難不開心吧，」阿奇波爾多反問：「你呢？今天開心嗎？」

　　「嗯……」

　　青年苦惱的模樣讓阿奇波爾多忍不住笑出聲，看樣子弗雷特里西真的把對方嚇得不輕。

　　「對了，你介意跟人睡一張床嗎？如果介意的話我就睡沙發……」

　　「我睡沙發，您已經收留我一晚了。」

　　「哦……」

　　古魯瓦爾多一臉堅持的樣子讓男人也不好多說，只好拿出毯子給對方。

　　「晚安。」抱著毯子，古魯瓦爾多輕聲的說。

　　「我是不介意跟人一起睡的哦？確定不進來？」

　　「嗯。」

　　「好吧……晚安。」

　　關上房門，阿奇波爾多躺到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閉上眼睛全是門外那人的身影，左思右想了一番他還是決定翻身下床。

　　輕手輕腳推開房間門，只見古魯瓦爾多側著頭坐在沙發上的可憐模樣，對方身高也不矮，要睡在單人沙發上還是太勉強了。

　　「古魯瓦爾多？」

　　「嗯……？」

　　古魯瓦爾多疲憊的聲音讓阿奇波爾多心頭一緊，分不清是心疼還是愧疚多一些。

　　「進房間睡，你這樣明天會全身酸痛。」阿奇波爾多不由分說的把人拉了起來，要是真的讓對方睡在這裡，他肯定會難受的無法入睡。

　　強硬的把人塞到床上，阿奇波爾多才跟著躺上床舖，他的雙人床塞了兩個身高180的男人果然還是有點擠，他們的手臂幾乎要碰在一起。

　　「抱歉，床有點小，」阿奇波爾多轉頭看著青年白皙的臉「但比睡沙發好。」

　　古魯瓦爾多也轉過頭望向男人，淡淡的說：「助教知道我喜歡男人嗎？」

　　阿奇波爾多瞪大雙眼，他從來沒想過古魯瓦爾多會是一個同性戀，可隨即又覺得對方是同性戀也沒什麼大不了。

　　「現在知道了，所以我們睡同一張床對你來說很不妥嗎？」

　　古魯瓦爾多看了男人的臉好一會才收回視線閉上眼睛。

　　「不，您不排斥就沒事。」

　　語畢，古魯瓦爾多沒再多說，阿奇波爾多也不再盯著青年的側臉看，墜入夢鄉前最後一個閃過的畫面，是古魯瓦爾多最後那個複雜的表情，還沒細想這表情的意義他便沉沉睡去。

　　深夜古魯瓦爾多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將自己圈進懷裡，他雙眼微睜將男人熟睡的模樣盡收眼底，他往阿奇波爾多的方向靠近了點，彷彿這麼做就能多得到一點對方的溫暖。

　　阿奇波爾多清醒的時候睜開眼第一個畫面是一張熟悉的臉，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觸碰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壓在身體下面，而且不是自己的，他瞬間驚醒，也驚動了正在熟睡中的古魯瓦爾多。

　　兩人對看了數秒，阿奇波爾多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抱著對方睡覺這件事，他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我不曉得我跟人睡會這樣……讓你不愉快了抱歉。」

　　「不會。」

　　跟著坐起身的古魯瓦爾多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的神情，卻也沒有太多其他的情緒，對方乖巧的收拾著自己蓋過的毯子放在床尾，走到門邊時回頭問：「您應該不介意我先使用浴室吧？」

　　「哦，你快去吧。」

　　等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阿奇波爾多抹了把自己的臉，心想：昨天古魯瓦爾多才說喜歡男人，他就抱著對方睡覺，要是被誤會了什麼該怎麼辦？

　　兩人之間的交流好像就止於剛起床那段期間，兩人各自收拾好自己後一個站旁邊整理衣物，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對方發愣，一股難以言語的尷尬瀰漫在兩人之間。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古魯瓦爾多。

　　「您早上有課嗎？」

　　「下午再去就可以了……」阿奇波爾多看著站在旁邊的古魯瓦爾多，他思考了一會又說：「早上的事……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古魯瓦爾多對一臉忐忑的男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說：「男性並不屬於您的戀愛範圍裡。」

　　青年掛在臉上的笑和話裡的含意讓阿奇波爾多有些不快，像是昭告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說法。

　　「你確定嗎？」阿奇波爾多脫口而出。

　　古魯瓦爾多的詫異全寫在臉上，可他選擇背過身不再看著阿奇波爾多，男人臉上的細微表情他沒有錯過，他知道對方說出口的瞬間便後悔了。

　　「我早上還有課，」顯然是不想回應男人的問句，古魯瓦爾多逕自岔開了話題「您要和我一起出門去拿車，還是我上完課再過來接您過去？」

　　「提早過去也沒什麼。」阿奇波爾多感謝對方的體貼，他剛才確實失控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的不理智，短短一夜的相處卻好像改變了什麼。

　　去程由古魯瓦爾多駕駛，一路上兩人也沒多做交談，看著青年專心開車的模樣，阿奇波爾多突然思考起對方性取向的問題，既然對方喜歡的對象是男性，又怎麼會去昨天的聚會。

　　「對了，你昨天為什麼會去聯誼？對你而言那裡應該不會有想要交往的對象吧。」阿奇波爾多隨口一問。

　　「那麼您為什麼會去呢，」古魯瓦爾多反問，在一個紅燈的空檔間他回頭望著副駕的男人「您看起來也不像去那裡尋找交往對象的。」

　　「我只是打發時間而已，你呢？」

　　「想測試我是不是真的對女性無感。」

　　「結果？」

　　古魯瓦爾多沒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到了。」

　　「嗯？」急忙看向車窗外，阿奇波爾多才注意到已經到了昨晚的店「就在這邊吧，我停的不遠。」

　　「嗯。」

　　目送古魯瓦爾多的車離開後，阿奇波爾多才突然想起他並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可他忽然不想知道對方的答案。暫時拋掉充斥在腦海裡與古魯瓦爾多短暫獨處的各種片段，阿奇波爾多浮現再細想下去或許會有什麼脫離正軌的預感。

　　昨晚出席聚會的損友們一個也沒出現，各各都翹了早上的課，再見到那幾個人已經是下午的課了。

　　「古魯瓦爾多你昨天居然先跑了！」阿貝爾一見到坐在食堂裡的友人，立刻大聲嚷嚷著對方的不是。

　　「不對啊，」利恩突然想到什麼般繼續說道：「我記得你酒量不是很好嗎？昨天伯恩哈德怎麼會說你醉了被助教送回去？」

　　「我就記得你那時候明明還沒醉！昨天喝的量還沒上次我們灌你的多吧！」

　　「不。」

　　古魯瓦爾多對友人的指責充耳不聞，目光放在從遠處走過的阿奇波爾多身上。

　　「我確實醉了。」

　　Fin.

後記
雖然是阿奇開車載王子的，不過阿奇沒有喝酒ㄛ！酒後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
頭一次寫阿奇大概性格抓的不是很好，請見諒

※寫了一點後面的故事，過了兩年一樣不太會抓阿奇的個性，還請見諒


　　古魯瓦爾多早就發現了，即便他再如何遲鈍，都無法忽視那雙望向自己的眼睛，阿奇波爾多總在視線交會的下一秒別開頭，佯裝成不經意的一瞥。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跟對方一樣假裝自己只是無心一瞥。


　　起初阿奇波爾多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看著古魯瓦爾多，當他發覺對方出現在視野裡的次數變多，帶著困惑的情緒問了伯恩哈德一句，卻被對方用微妙的表情反問：「你是他們班的助教，這很正常吧？」


　　他才意識到不正常的是他自己。


　　並不是古魯瓦爾多頻繁地出現在自己視野中，而是他開始追尋著對方的身影。


　　這讓阿奇波爾多心情複雜，他總會想起那一宿的自白，還有晨起時那人被自己摟抱在懷裡的模樣，過於貼近的軀體彷彿都烙下了對方的痕跡和體溫，明明那已經是一兩個月前的事，或許更久，他卻清晰記得那天的一切。他抹了把臉，覺得都四十幾歲的老男人了還這麼膚淺，只是一天的短暫親暱接觸就暈船。


　　這樣的認知讓阿奇波爾多羞愧的無地自容，沉重地吐出一口長氣，他的聲音太大，導致原本坐在他對面整理教材的伯恩哈德困惑的抬起頭。


　　「賭馬輸了？」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阿奇波爾多，伯恩哈德出聲調侃。
　　「啥？」大概是沒意料到有人會注意到他，阿奇波爾多抬起頭的時候看上去相當狼狽。
　　大概是男人的表情過於慘烈，伯恩哈德皺起眉關心道：「……輸得很慘？」
　　阿奇波爾多翻了個白眼後才說：「早就戒賭很久了！」
　　「不然你幹麻？」
　　「沒……」阿奇波爾多悶悶地回應。


　　突然又想起對方同樣是認識古魯瓦爾多的人，他的胞弟甚至跟那群人混得很熟，阿奇波爾多環顧了一圈周遭環境，教職員室裡的人都專心的在做自己的事，他們附近的職員都不在座位上，他掙扎了一會還是將心裡的疑問問出口。


　　「你知道古魯瓦爾多是GAY嗎？」阿奇波爾多壓低聲音問。
　　聽見對方的問句，伯恩哈德左顧右盼確認沒人注意他們，才又無奈地說：「我不知道該慶幸你是告訴我而不是弗雷特里西，還是要責備你幫古魯瓦爾多出櫃。」


　　一聽見伯恩哈德的回答，阿奇波爾多馬上知道自己鑄下大錯，但他認同前面那句，如果今天對象是弗雷特里西或許不用到明天就會人盡皆知，他不清楚古魯瓦爾多在校園內受歡迎的程度，但這件事或許會替對方帶來許多困擾。


　　阿奇波爾多鬆了口氣的模樣全被伯恩哈德看在眼裡，他忍不住提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這樣確實不好。」
　　「抱歉，我是真的沒想到原來你不知情。」他懊惱的弄亂自己的頭髮，有些頹喪地說：「弗雷那傢伙跟那群人混太熟了。」
　　「這也不是需要每個人都知道的事，」伯恩哈德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補充：「況且不是每個人都想讓人知道。」
　　「我明白……」
　　「細節我就不問了，他找你談這件事？」


　　作為一個同事兼好友，伯恩哈德真的是個相當好的談心對象，只是眼下似乎不是個適合促膝長談的地方，阿奇波爾多朝對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又低頭發了一條只有時間和地點的訊息給對方。


　　話題中止，伯恩哈德繼續埋首於自己的工作上，上午沒課也沒事的阿奇波爾多思緒又繞回古魯瓦爾多身上。他開始細數過去的種種，他和古魯瓦爾多之間的交流僅此於校內的交談，零星幾次的校外聚餐都是一大群人一起的場合，他們甚至沒有同桌過的經驗，那麼他是從哪裡開始在意起對方的？


　　答案只會是那一夜的短暫相處，阿奇波爾多也不認為自己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進而喜歡上對方……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像在自欺欺人，如果不在意的話就不會那一點接觸都牢記在心了。男人默默在心裡吐槽自己。


　　大腦放空了一會，阿奇波爾多決定去抽根煙快活一下，讓尼古丁排去他心裡的煩悶。方才他又想到如果真的喜歡上古魯瓦爾多，那這不只是同性的問題，還有師生的問題，還沒思考出自己是否喜歡古魯瓦爾多前，阿奇波爾多卻先煩惱起如果兩個在一起該如何掩人耳目。


　　推開吸煙室的門便看見那個今天反覆出現在腦海裡的身影，靠在窗邊的人聽到身後的動靜也沒有回頭，夾在手指間的煙不知道放了多久，只剩下一小截就會燒完。阿奇波爾多思考著是不是應該退出去留給對方一個空間，古魯瓦爾多看起來並不想被人打擾。


　　在他退出去前，古魯瓦爾多先發現了他。


　　「助教，我等等就走了。」


　　被叫住的阿奇波爾多有些尷尬，眼下的狀況他無論留下或離開都好像不太對，最後他還是屈服於他的煙癮之下。


　　「原來你也會抽煙。」來到古魯瓦爾多所在的窗邊，阿奇波爾多熟練的點燃咬在嘴裡的煙，讓那些邪惡的尼古丁在他的肺裡翻滾後化成空氣裡的一團白煙。
　　「不常抽。」古魯瓦爾多把快燒到自己手指的煙捻熄，靠著窗看著在他身邊吞雲吐霧的阿奇波爾多。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阿奇波爾多將身體裡的煙都排出去才轉頭問：「怎麼了？」
　　「您抽煙的樣子很好看。」
　　阿奇波爾多愣住，又想起今天的事，他的臉不爭氣的紅了，他掩嘴咳了幾下後說：「誇我可沒好處。」


　　古魯瓦爾多聳聳肩，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什麼。


　　看著青年那張分不出喜怒哀樂的臉，阿奇波爾多忽然嘆了口氣，他確實對這個人在想什麼一無所知，回想起稍早和伯恩哈德的對話，他突然好奇起對方究竟讓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我能問你個問題？」


　　大概是沒料到阿奇波爾多會叫住他，正準備離開的古魯瓦爾多站在房間中間，困惑的回過頭來看對方。


　　「你的性取向……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
　　「我可是跟弗雷那傢伙很熟，你就不怕我一個不小心就告訴他了？」
　　「他知道。」
　　「欸——？」阿奇波爾多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沒料想到弗雷特里西竟然是知情者之一「……我還以為那傢伙知道的話伯恩哈德也會知道。」
　　「雖然他平時很不正經，但這種事情他還是有點分寸的。」古魯瓦爾多笑了笑，接著說：「您拿這件事情問過伯恩了？」


　　阿奇波爾多看著青年帶著笑的臉，他先注意到的反而是古魯瓦爾多和那兩個傢伙間的距離感，他們像熟識許久的好友，而他只是個助教。


　　「你跟那兩個傢伙感情很好？」


　　古魯瓦爾多聽見男人的問句時停頓了一下，那張好看的臉一瞬間變得無措又茫然，阿奇波爾多也注意到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句充滿醋意，但他們之間並沒有親暱到能夠這樣質問對方。


　　「他們很照顧我。」古魯瓦爾多斟酌自己的用詞，先不論弗雷特里西是否真的有照顧自己，伯恩哈德確實對他很好，至少會在他的兄弟惡搞自己前阻止對方，他們的互動或許比阿奇波爾多想像中的少，他只是那群損友中的一部分，就像是被牽連進去的人一樣。
　　阿奇波爾多聽見青年的回答後低聲咕噥著：「我也對你不差吧……」


　　回想過去兩人零零散散的互動，阿奇波爾多認為對方和雙胞胎親近也不是沒有原因，先不提年紀上的差異，圍繞在古魯瓦爾多身邊的那群朋友也和雙胞胎私交甚篤，然而當初推了對方一把要他去交朋友的正是阿奇波爾多自己。但古魯瓦爾多和他身邊的人都逐漸熟稔起來，那裡面卻獨獨缺了他，這念頭一開始就停不下來，阿奇波爾多知道自己應該要停下來，可現在的他就像個缺乏安全感的男人，渴望得到對方的安撫。


　　「您還記得我喜歡男人的事情嗎？」


　　因為是上午，吸煙室並沒有開燈，正好站在陰影處的古魯瓦爾多讓人看不清表情。阿奇波爾多猛地拿起煙吸了一口，他正在消化那句話的含意，仍舊站在陰影處的人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望向他。


　　「記得。」


　　阿奇波爾多抬頭將肺裡的煙全往天花板送，直到他無法呼吸時才停下來，視線從煙霧繚繞的天花板回到青年身上。


　　「所以才會在意，我知道這樣不正常。」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迴盪在古魯瓦爾多的耳邊，他聽出了男人的苦惱與煩悶，還有那麼一點的宛如錯覺般的如釋重負。


　　「沒有什麼好不正常的。」


　　古魯瓦爾多斂起眼，看著陽光透過綠葉投射在地面的光斑，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男人手裡的一縷白煙，轉眼即逝。


　　「面對在意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拿捏距離。」
　　在青年開口前剛把煙捻熄的阿奇波爾多頓了一下，忽然覺得肺裡尼古丁堆積的太多，讓他連個音都發不出來。
　　「您知道我酒量很好的事情嗎？」


　　古魯瓦爾多說著不相關的事情，但阿奇波爾多隱隱約約感受到對方正在把自己的一切袒露在他面前，他點頭當作回應，利恩和阿貝爾在大鬧的時候他正好從旁邊經過，自然也聽見了。


　　「那麼您就應該知道我那天並沒有醉到需要您送我回去。」
　　「總不能放著讓你自己開車回去吧……」阿奇波爾多反駁道：「就算你沒醉，不也是累了？」
　　「實在不懂您到現在還單身的原因是什麼。」
　　「我就是個沒人要的老男人，」阿奇波爾多抽出新的煙叼在嘴裡，他在點火前含糊的說道：「但現在不一樣了。」
　　「男人也在您的戀愛範圍裡了嗎？」
　　「我不知道，但我很在意你，不行？」
　　「行。」


　　說完話古魯瓦爾多忽然間往男人的方向踏了一步，伸手將對方叼在嘴裡的煙抽走，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下狠狠地吸了一口後替男人捻熄了那根煙。


　　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煙被人掐熄，阿奇波爾多還沒消化完剛剛的畫面，下意識說道：「你不自己也有煙嗎，幹麻抽我的？」
　　「我的抽完了，」古魯瓦爾多背過身走向門邊，在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又說了一句：「別抽太多，我還希望你活久一點。」


　　等到男人回過神來古魯瓦爾多已經不在他的視野裡，空蕩蕩的吸煙室只剩下阿奇波爾多一個人，若不是空氣裡還殘留著一點尚未散去的煙霧和熟悉的煙味，他都要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在作夢。


　　原想再抽一根的阿奇波爾多憤憤的將手裡的煙盒捏扁，也跟著離開了吸煙室，本想把被他捏爛的煙盒丟了，卻在裡頭看到一包幾近完整的煙盒，牌子正是古魯瓦爾多剛才放在窗邊的那款。


　　「還說什麼不懂得拿捏距離。」


　　看著孤拎拎躺在那的煙盒，阿奇波爾多忍不住嘴角上揚，把自己的也丟了進去。


　　「小騙子。」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