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嚮應 留聲佈告欄 上的許願： [ＢＬ] [紳士密令│蘇/美] 求糖or萌互動，圖文不限
※委託內容是兩人日常的萌互動和糖，於是這裡就先假設這兩隻已經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ＸＤ很久沒寫ＢＬ的糖了希望夠甜…！
Janus
雅努斯
他們的時機總是如此……剛好。
Solo將之稱為運氣和巧合。
Gaby會說倒霉或命運弄人。
Illya則對所有近似意義的字眼不屑至極。
U.N.C.L.E.才剛於夏天成立，同年的十一月美國總統John F. Kennedy被刺殺身亡。CIA差點把Solo撈回去，還好Waverly替他擋下了，據Solo說每次跟Sanders通電都能聽到他氣得直跳腳。Illya以為自己也會被召回蘇聯，沒想到Oleg只是叫他靜待原處，Illya沒多說，但大伙都能猜到在這敏感時刻他的上頭大概更需要他在外收集一切可用的資訊，而一個國際性組織再方便不過。
事實上自Kennedy事件後，國際局勢變得更動盪不安，他們三人從羅馬與及伊斯坦堡開始就一直馬不停蹄，從一個城市飛去另一個城市，解決各種不同程度的麻煩。無論是東方或西方的情報界皆處於真假難辨的混亂狀態，水面下的陰謀多不勝數，錯誤的情報使他們的工作更為艱巨危險，闖入完全與預期不一樣的情況屢見不鮮，什至白跑一趟也常有發生。他們曾用假身份進入美國執行過一兩次任務，但都沒有久留。總部也從本來說好的紐約搬去了Waverly勢力最廣、人脈更多、相對來說對他們較為安全的倫敦。
那年的冬季比什麼都更為寒冷。畢竟兩大勢力之間的緊張關係近乎一觸即發，一枚核彈的爆發就能毀滅世界，國境不復存在，說是最為接近末日的日子並不為過，卻正因如此不少人活得更熠燿亮麗。Solo抱持著差不多的想法，雖然他的身份算不上上流人士，他活得可像了。再說他們剛（又）從一個幾乎死裡逃生的任務回來，過程裡不乏Gaby受傷、Illya暴走、Solo花光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才換來三人安全回到英倫國境之內──即使如此他們還是錯過了聖誕節。
還好尚有一點人味的Waverly把本來預定的辦公室聖誕派對延至年末最後一天，改辦成新年倒數，在倫敦總部工作的職員都被邀請，包括他們三人。Solo認為他們絕對有趁機享受的權利，所以他們帶Gaby到牛津街上購物，試穿各款今季最流行的晚禮服。事前Gaby說好了由她作主，男生們不得異議，Illya只好坐在一旁等得發愣，忍不住晃起了腿；Solo則邊翻著雜誌邊順便跟櫃台小姐調情。
派對地點在郊區一棟城堡──顯然是Waverly私人擁有的、作為貴族的特權。經過噴水池、迷宮花園，站在圓拱大門前的Solo不免有些妒忌，Illya對這種程度的炫耀打從心底地鄙視，Gaby不禁為他們的幼稚反應而翻白眼，最後還是得由她拉著他們進去。
建築一如Waverly本人的品味一般，外面莊嚴而高調，內部則奢華內歛且應有盡有，落地玻璃窗前垂掛著深紅如血的天鵝絨布幔，隔絕了外頭厚厚的白雪。象牙色的蠟燭搖晃著溫暖的火光，反映在水晶燈飾成迷人的光采。
所有出席的人都穿著最好的，男士們皆不能免俗地穿上燕尾服，女士們像花束又像煙火般優雅閃爍。他們三人也不例外，老實說這和他們每次出任務時得混進的上流宴會太過相似，至少在這裡他們難得可以盡情享受而非專注於獲得目標的信任或竊取性命猶關的情報。
晚餐過後Gaby和他們跳舞，她故意踏著Illya的腳上讓他逃回來把Solo推出去舞池中跟她來了一首華爾滋。接下來她還和Waverly共舞，他們兩個永遠搞不懂Gaby為何可以在Waverly面前毫不避忌更沒有任何畏懼，大概是被偏愛的關係吧？
Solo一如已往被幾個辨公室的女士圍繞著，他展示抽掉桌布或在耳朵後變出硬幣那些逗人的小技倆。開放式酒吧讓笑語此起彼落，酒水不斷。幾杯波本下肚，Solo帶著微醉的好心情回到他們那一桌，Gaby不見蹤影，只有Illya那孤僻卻又藏不住的高大身影坐在一角，像是要把自己和尋歡作樂的眾人劃清界線一般。老實說幸好這不是聖誕節的慶祝，要不然Illya什至不會願意出席。
就像往常每次的監控任務一般，Illya沉默不語，即使穿著一身高級端莊的禮服，手中的酒杯卻幾乎沒動過，只是撫摸著杯緣，總是保持著警覺觀察著四周，面前大概只欠一個棋盤。邊欣賞著這畫面邊走近時Solo打趣地想，說不定他真的能在這個偌大的城堡裡給對方偷來一套價值連城的作收藏。
Solo坐下在Illya身旁的位置，肩膊便放鬆下來。即使沒有明說但長久累積下來作為拍擋的習慣令他感到安心。靠坐在一起，手肘或腿側觸碰時，即使隔著繁瑣的衣物也能傳遞著溫度。兩人的關係雖然心照不宣卻也不宜峰芒過露，角落誇張的古董擺設與及厚重的窗簾正好給予他們絕佳的掩飾；Solo決定小歇一下，拉開衣領透氣，然後他不自覺地、慣常地伸手想要磨擦左手尾指上的指環，那只是一個微小的習慣，發現尾指上空空如也時顯得有些懊惱。
Illya顯然也察覺到他的動作，望向他。
就只是一個陋習而己，應該戒掉才對，Solo心想，於是他只是搖頭，近乎不經意地問：「Gaby呢？」
「她跟著一大伙人去參觀Waverly的地下酒庫。」Illya回答時哼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不認同。
「太令人羨慕了。」Solo忍不住失笑。
「你可以去找她。」
「不，我想我可不需要更多誘惑了。」
Solo用著慵懶的眼神望向對方，以為會是一個成功的調情卻發現Illya還在認真地看著他的手。
「……怎麼了？」
Illya的視線瞬間回到他，臉上還出現了可疑的紅暈，Solo幾乎以為自己喝醉了看到幻覺。
「本來是想等晚一點更接近倒數的時候……不過也沒關係了，」咕嚕著什麼的Illya從西裝襟內拿出一個細小的黑色絨布袋，並說，「新年快樂，牛仔。」
Solo看著Illya從中倒出純金的指環於掌心裡。
彷彿回到一週前，他們還在蘇格蘭險峻的山嶺間連夜駕駛，無法確定有沒有被人跟蹤著，既睏又累。Solo是三人中唯一足夠清醒的，當他們到達檢查站時，Solo把車內存放著為數不多的後備現金全數夾在三人的假護照中遞給把關的人員，希望對方會無視後座裡還流著血的兩人與及尾廂中的槍枝。那人卻越過車窗盯著他握著方向盤上的手。Solo這才想起自己尾指上招人惹目的金戒，對方的意圖再直白不過。
後座裡Illya單手抱著受傷的Gaby，卻依然伸手越過駕駛席拉住他，抓著他的指骨用力得接近痛楚，同時又更像某種保護。Solo藉著倒後鏡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他還是把尾戒交出去了，不作他想。只是需要通行而己，能換取他們三人的安全，沒什麼好猶疑的。
好一回兒Solo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Gaby提醒過你不該如此輕易就給別人指環吧？這樣養成習慣可不太好。」
「那不一樣，」Illya搖了搖頭，「我只是物歸原主。」
他指了指腕間的手錶示意，讓Solo想起自己從前也為對方做過近似的事。
「依然會令人誤會……」Solo不禁打趣，伸手正要從對方掌中拿取之時，Illya卻合攏了掌心，Solo挑眉，突然意識到兩人不知何時已面向著彼此，靠得極近。
「並非誤會。」
Illya眼神認真，他把指環替Solo拿回來時才有空仔細地看上面的圖案，雙面的神祇，羅馬的雅努斯，代表一切的開始和終結、挑望著過去與未來；也是門、通道和變遷。
「這戒指有什麼含意嗎？」Illya問。
「不，沒有，只是最後的保險。」
Solo照實回答。
他沒有說，當年想要混進歐洲的上流社會裡就得有一定的派頭，尾戒是時尚也是身份的象徵，所以他用戰後轉賣第一幅名畫得來的錢打做了鈍金的指環，上面該有貴族的家徽或軍人的等級，但年輕的他並不想記得那些，所以選擇了更接近象徵意義的神衹。他想要重新開始，更想結束一切。
猶如預言一般，他走過門，從此展開了沒有盡頭的雙面生活。
他們三人都落入過更糟糕的情況，失去的比擁有的多太多，卻總有些放不下的，比方說Illya的手錶、Gaby和父親的兒時合照……那些都是和他們過去唯一僅存的連繫。而Solo本來以為他會更早便變賣了這枚指環以換取逃亡的方式。
「本來沒有拿回來的必要，現下你賜予了意義，就不能再失去了。」
Solo說，他伸手輕觸Illya的腕間，指尖拂過袖下錶面背後的皮膚，Illya眼內露出暖意，鬆手將戒指交回到他的手中，看著他將之套回原處。
他們在桌下單手握著對方的手，近乎一種罕有的、獨特的平靜。Illya低著頭，金髮落入眉目間，他的拇指在握著Solo的手的同時無意識地反覆撫摸著其尾指上指環的紋路。而Solo則專注從掌心把暖意傳遞給對方總是冰冷的手。
──他們維持不動好一陣子，一直到Gaby回來，興致高昂地炫耀手中兩瓶從酒庫裡取得的珍藏，催促著他們得趕在被Waverly發現前打開它們。他們放開手，不能更贊同Gaby決定的Solo立即替她去拿開瓶器，Illya搖著首不什贊同卻還是將三人的酒杯在桌上擺好。
子夜前夕他們隨著人群轉移到另一個廳堂裡，拿著香檳等待倒數的時刻，一人解決了大半瓶醉得差不多的Gaby早已擠到最前面，攔也攔不住。
「你如何找回來的？」
決定讓其他人領教醉後Gaby的兩人站在一角，Solo忍不住再次看著尾戒，仍然感到有點難以致信。
「我自有我的方法。」Illya難得願意嘗了一口手中的香檳，眉頭卻隨即皺了起來。
「這就是害我們趕不上聖誕節的原因嗎？」
Solo還記得他們三人入境後第一天晚上在Waverly安排接頭的安全屋中Illya消失了近乎大半個夜晚。
「聖誕節不過是資本主義的發明、商人賺錢的藉口……」Illya喃喃抱怨。
此時大廳的另一端傳來最後倒數的聲音，人們圍著電視尖叫歡呼，酒杯相碰，戳破汽球，紙碎四散，彷彿連近在咫尺的末日也能拋諸腦後地狂歡。
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同一處，剛好足夠他吻他而無人得見。
完
2020.08.05
本文最後由 kakakc 於 2020-8-10 03: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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