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柯南│琴雪]我已經敢想你-02(5/2)[普]
距離銀行三百碼的高樓,警方的狙擊手嚴陣以待,他的出勤次數不算多,身旁是另一位搭檔,雙重狙擊、雙重保障。別著耳麥的他從十字準心瞄準銀行大門,耐心等候上級下一步指令,然而事情發生前完全沒有徵兆,他原以為自己夠敏銳了,但是那金髮男人如鬼魅站在身旁,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多了一個人。 當他反應過來時,腦門已被抵上冰冷的槍口,外國人樣貌的金髮男人,散發出凜冽殺氣,於是他像誤闖鬥牛場的觀眾,即將被鬥士的冷劍貫穿心臟。 「讓開,菜鳥。」 「你──」什麼時候出現的?是哪方人馬? 沒來得及說出口,腦門被槍托重擊,劇痛從太陽穴爆開,眼前一陣黑,歪倒於地的他從橫向視野裡,瞥見早已失去意識的自家搭檔。對方怎麼找到這地方?又是如何進入,甚至悄然打暈一個人卻完全沒被發現? 男人下手很重,他想撐起身體奪回槍枝卻暈得連爬都爬不起來,喉頭一片噁心想吐,垂著頭從臂間縫隙查看,那人蹲伏在他原先的位置,熟練地配合風向微調,側頭貼上槍面,沉穩的氣場與槍枝融為一體,是個經驗老道的高手。 「沒事吧?」此時地面傳來震動,頭被人抬起來,一位黝膚男人詢問他的狀況,同時轉過去對金髮男人大罵:「你怎麼把人都擊倒……」 金髮男人一聲不吭。眼角餘光瞥見還有對方第三個同夥,是一位黑髮戴毛帽的男人,取代他搭檔的位置,從背袋裡拿出狙擊槍零件快速組裝後架好。 「一個兩個爛個性的混帳。」 安置好警方原先的狙擊手,降谷零咒罵兩聲,看著前方兩位男人的背影,真想一人給一發子彈。方才好不容易從會場脫身,追出來時正巧遇到赤井秀一,對方劈頭便是一句。 *「Gin一定會去找狙擊點。」 「你又知道了?」 「因為我也是狙擊手。」 一位良好的狙擊手必須具備能一眼看出最佳伏擊地的能力,Gin是身經百戰的狙擊好手,必然會去找這個地點。 「你不跟我一道走也無妨,反正只是時間問題。」銀行附近的高樓不少,憑對方的能力要判斷出來並非難事,不過必須耗費時間推算,但現在最寶貴的便是時間。 「跟我來。」逼不得已,降谷零只好跟赤井秀一共同行動,踩著油門、打著方向盤一路狂飆。「你最好真的可以一次找到對方。」 「他要救宮野志保,所以不可能有失手的容錯率。」赤井秀一拿著地圖與手機比對,不一會兒便圈出一個區域,那是距離銀行三百碼的地方。「到這個點。」 「你確定?」這並不是銀行正對面的高樓。 「依照今天風速還有附近樓層的高度,狙擊手通常會選擇這個地方,我勸你最好把救護車一起叫到這棟大樓下方。」抓緊把手穩定身體,赤井秀一淡然回答駕駛人拋來的疑惑。「時間太緊迫,他沒時間去搞一把狙擊槍,只好找現成就有的。」 ……警視廳的狙擊手。 「該死。」降谷零碎念了幾句粗口,只希望警視廳的人不要成為砲灰!* 順著赤井秀一的指示真的找到Gin,警方人馬果真倒楣的被擊倒,慶幸的是小命還在。此時降谷零聯絡同事掌握目前動向,秒針滴滴答答跑過一圈又一圈,一小時期限到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直到宮野志保被架著推出來,站在鐵椅圍成的拒馬之前。 「東西呢?人呢?」 此時一位談判專家高舉雙手,彎腰通過警方封鎖線,試圖接近歹徒。 「我是警方的談判代表,我──」 話還沒說完,槍響的爆音炸裂眾人耳膜,隨即是此起彼落的驚聲尖叫──談判代表摀胸單膝跪下,防彈衣擋住致命子彈卻擋不住鑽心疼痛。 「不需要談判,你們只要把東西及人乖乖交出來──」 歹徒剛講到一半,一記飛嘯而來的子彈精準貫穿其太陽穴,瞬間狂噴的鮮血宛如攻堅信號,架著盾牌的武裝警察與佔領銀行的匪徒們發生衝突,一發發狙擊子彈為武警保駕護航,直到完全壓制歹徒,解救人質們為止。 多數歹徒皆被當場擊斃,人質們大多毫髮未傷,最嚴重的是一位被流彈擦過腹部的老翁,已被現場待命的醫護人員送往醫院,以一樁銀行搶案而言,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於第一時間被救下的宮野志保則被帶到救護車旁檢查,歹徒近距離被暴頭,導致她滿頭滿臉都是黏膩的血腥,披著白毛巾宛若傷重人士,其實除了擦傷之外,一點傷口也沒有。 拭去沾上臉龐的腥臊血液,宮野志保回想著那顆擦著髮絲而過的子彈,精準得不容一公釐的失誤,令她直覺想到某個熟人,把子彈嵌在靈魂裡的那個人,是對方開的槍。 「宮野,妳沒事吧?」工藤新一不知從哪裡搞到通行證,竟然摸到救護車旁。 「我沒事。」目光不自覺地環顧四周,開第一槍的男人在哪裡? 「妳在找什麼?」工藤新一跟著查看混亂的現場,但看不出所以然,此時對街跑來一位黝膚的熟人。「降谷先生。」 「妳沒事吧?」 宮野志保深深地皺起眉頭,「你在這裡。」 「嗯?」 「那麼他在哪裡?」她沒記錯方才Gin跟對方一起離開,既然這人在現場的話,是不是那男人也在這裡! 「妳是指Gin的話,他……並沒有來。」差點說漏嘴,降谷零沒忘記Gin開完槍後的交代,但這樣就能騙過女孩嗎?答案十分明顯。「喂,妳要去哪裡?」 充耳不聞的宮野志保朝降谷零跑來的方向奔去,他們方才一定在同個地點,狙擊子彈的方位便是Gin的所在地。 她只想問問,為什麼又要救她? 黑色風衣的一角從眼尾一閃而過,她煞住腳步、奮力跑過對街繞進巷子,彎彎曲曲的巷弄令人頭暈腦轉,喪失方向感的她喘著氣,眼前宛若雪盲一片花白,忍不住靠在牆壁休息。一想到Gin又要消失,怒火與哀怨燒得她五內俱焚,那男人還沒好好解釋方才的事、更久之前的事,怎能再度擅自丟下她離開! 「Gin──」 倏地放聲大喊,她抹去淌過眼角的血絲,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金髮男人站在距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冷冷地不發一語。瞬間只剩彼此存於這個空間,他沒動,只是用那雙蒼松凝霧般的眼凝視著她;她未語,只以那雙冰霜凍藍的眸子注視著他。千言萬語、千頭萬緒繞在彼此間,不知該如何開口,眼見對方似乎想轉身離開,情急之下她只好跑去擋住男人出路。 金髮男人掃了她一眼,詢問意味非常明顯。 站在對方面前,淡淡的煙硝味竄入鼻尖,肯定了她原先的猜測,於是話音鏗鏘有力。 「剛剛是你開的槍。」 「可笑,妳又知道什麼?」 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無論是組織顛覆前還是顛覆後,Gin永遠把心思藏得極深且不屑解釋。 「你難道沒有話要講?」他們之間有那麼多懸而未決的事情,為何這男人能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妳想聽什麼?」男人拿出菸盒敲出一根香菸。「妳想聽我說什麼,不如直接告訴我。」 「你現在是把問題回推給我嗎?」 「不然會是我的問題嗎?」厲聲反問,「妳有什麼資格擺出興師問罪的模樣質問我?」 「什麼?」 「妳的要求我已經達成了。妳該不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吧?」 宮野志保瞳眸一縮,瞬間明白男人所說的事。 *那時的她在醫院接受全身檢查,而男人及其長官來到病房,說明Gin的真實身份以及為了這份任務有多隱忍、多付出,還有更多的豐功偉業。 但那又如何?拿這些包裝犯下的罪,只是卑劣的藉口。 於是任憑那位長官叨叨絮絮,她充耳不聞、他一語不發,彷彿第三人所講述的事情與他們其中一方沒有半點關聯。 「……宮野小姐,這樣妳能明白嗎?」 「我需要明白什麼?」為什麼是受害者承擔這些錯、為什麼必須體諒正義的白道,為了多數人利益而造成的破壞?「我需要理解你們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是必要之惡?」 憑什麼! 「如果你的意思是這樣,其實你根本不用進來浪費唇舌。因為我不打算體諒你們的『苦衷』,更謬論加入你們的組織。」 藍眸瞟向沉默如壁紙的Gin,男人正巧抬眸,直起身詢問:「妳想我怎麼做?」 「你怎麼做,都無法說服我加入你們。」 Gin拉開臉頰,晒笑一聲。「我沒打算做這種無謂的事。」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因為妳還有所求。」 Gin的話讓她忍不住沉下臉色,揪緊棉被的手用力到發白。 「既然如此,那你出現在這裡不是很可笑嗎?」 「……陌生人?」 「對,陌生人。」見一次Gin就想起橫亙兩人的血債與殺戮,他們有什麼資格談以後。 當時Gin輕輕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他說,我答應妳。 那是組織顛覆後唯一一次相見,他們在那間病房徹底分道揚鑣,從此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本文最後由 襲音 於 2020-5-4 18:23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