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 建議先閱讀以下文章
[ＧＬ] [FROZEN│ELSANNA] For You 只要是為了妳 [PG]
[ＧＬ] [FROZEN│ELSANNA] A Million Times I Love You 一百萬次我愛妳 [PG]
Anna拉著她往樓梯間奔跑，Elsa實在很擔心她跑得那麼快會跌倒，又怕嘻笑引來熟睡父母的注意，連連噓聲要她放輕音量，但是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微笑。來到大廳剛關上門，Anna就催促她使用魔法，當魔法在手中旋轉發亮成為雪花，Anna睜著圓滾滾的眼睛貼近，眼裡映著魔法閃耀的光輝，發出讚嘆。
雪花紛飛下Anna往空中伸出雙手舞動，圍繞著她又跑又跳，整座大廳迴盪著她笑聲的回音。
Elsa叫住Anna，要她「看好了」。她要將魔法聚集在腳下讓地板變成一座溜冰場，Anna會很愛這個的。
但魔法在她手中失控了。
Anna小小的身軀應聲倒地，Elsa急忙把她摟在懷裡，Anna的頭無力地靠在肩膀，身體正急遽失溫，不論她怎麼哭喊都不再睜開雙眼。
懷裡的Anna消失了，從陰影下腳步蹣跚走過來的，是頭髮全白、抓緊斗篷顫抖，身上到處都是結霜的她。她看過來的表情困惑，好像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一向不知道理由。
Elsa從地板爬起來，跑向Anna，到身邊時她已經完全結凍，膚色成為冰冷的藍色，空洞的眼神望著她，彷彿還在尋求她的答案。
不。不。不。不！
冰塊迸裂，發出巨大聲響，Elsa的眼裡只剩下無盡的冰晶碎片。
Elsa尖叫著醒來，渾身顫抖，她本該感覺不到冷，卻有一股尖刺銳利的冷冽貫穿身體。她抱緊手臂，伸手抹臉、將垂落的頭髮撩起，發現手上是溼的，觸碰臉頰的水痕，她在睡夢中哭了。查看四周，天色未亮，她身處在房間，不是大廳。不是大廳。剛才的是夢，她努力告訴自己那一切都是夢，但想起來心臟好痛，淚水又湧出來，抹滅不了那股恐懼。
她掀開棉被下了床，從底層的櫃子拿出剩下半瓶的威士忌，往杯子注入滿滿一杯，拿起酒杯，她舔了舔嘴唇，想像這些液體灌入喉嚨的舒適感，卻在嘴唇觸碰杯緣時停下。
我希望當妳想喝酒時想到我。記憶裡Anna的聲音說。
Elsa喘氣，緩緩放下酒杯。Anna告訴過她，有幾次她在半夜酒醉後會到她的房間，這解釋了為什麼有時候她也不清楚為何早上會在Anna床間醒來。
「我不是禁止妳喝酒。」Anna邊說邊握住她的手，殷切的眼神望向她。「只是，妳也知道酒精對妳的影響比較慢，雖然當下不會醉，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如果我在的話能夠制止妳喝酒過量，我不希望妳出事。」
Elsa頹然坐在椅子，緊握手，用力到感覺痛。Anna曾經溫柔地包覆她這隻手在手裡呵護，告訴她這些。她答應了，她不能讓Anna失望。
Anna。好想見Anna。
念頭一閃而過，思念卻無從抑止，她飢渴般地願見上Anna一面，在意識到行為是否妥當前早已飛奔出門，來到Anna的房門才猶豫不前。她這樣豈不是跟酒醉時的醜態一樣？半夜隨便踏入妹妹的房間，她若不是女王、不是身為姊姊，應該早就被她自己處以重刑關入地牢。她來回踱步，搓揉冰涼的雙手。只要一眼，看一眼確認她沒事就好了，她告訴自己。碰上門把時想到，如果Anna鎖門呢？門咿呀的打開，Elsa拉住門扉，小心地推動。
房內昏暗，Elsa用魔法點了一個小燈在手上，輕手輕腳靠近房間裡床鋪的位置。
近到能看見Anna的容貌，Elsa懸著的心才終於踏實。她將冰晶燈具放在床頭櫃，坐在身旁的床沿，感覺整副身體的力量都鬆垮下來，連再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望向Anna的睡臉，她睡覺時頭髮總是翹起，變換奇怪的姿勢，被單也總是下滑，她盡可能放輕動作，將棉被重新拉上蓋住Anna的肩膀，猶豫了一會，手靠近臉龐，接近嘴巴時觸摸到呼吸的熱氣，Elsa勾起手指輕撫她的臉，慢慢、慢慢地讓手心貼合著肌膚，拇指摩挲那股溫熱。期間Anna皺眉扭動了一下讓她嚇著，冒出一個是不是要躲到床下的荒謬想法，但Anna只是嘟噥一聲，朝她翻身又看似再次沉睡。
Anna一隻手手心朝上擺在她和Elsa之間。Elsa觸碰她，收攏手心，她像是有感應一樣也握住她的手。
「Elsa，過來，別害羞。來看看妳妹妹。」
Elsa回憶起第一次見到Anna的時候，她在媽媽懷裡，小小一團，被布包裹起來，爸爸在身後鼓勵她靠近妹妹。
「她好小。」當時她唯一能講出的只有這句話。自從父母告訴她她將有弟弟或妹妹時，她是多麼期待能與她一同玩耍，但她這麼的小，要如何能跟她一起玩呢？
母親笑著摸摸她的臉，說她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她不怎麼相信，母親把Anna抱起來，要她也抱抱她。
懷裡的重量比看起來還要沉，但是好溫暖，隔著好幾層布都能感覺到，就好像一個小熱水壺。她是那麼的小、那麼柔軟，Elsa擔心抱在懷裡她會消失不見，忽然Anna握住她的手指，她一整個手掌僅能抓住她一根指頭。
Elsa低下磨蹭Anna軟呼呼的臉頰，她的身上有一股輕飄飄的奶香味。她拉拉Anna握住的指頭，柔聲說：「嗨，Anna，我叫Elsa。我是妳的姊姊。」
Elsa不曉得在Anna房間待了有多久，每當她想到該離開了，又忍不住多停留一會，僅僅是看著Anna她就會感到安心，是因為那場夢的緣故？讓她急需確認Anna平安無事？她知道不止是如此，和Anna在一塊她就不需要害怕，不需擔憂，就像當年她告訴自己我愛妳，感到自由不再受到束縛一樣。
Anna鬆開她的手，又一次翻身轉而背對她，被單被她的動作再次給掀開，Elsa看到忍不住笑出來，難怪Anna每回睡醒總像炸開一樣，在睡夢中還是這麼有活力。Elsa拉起被單，想為Anna重新披上時猶豫了。
她看著Anna背向她，床鋪多出了身旁的空位，那大小似乎能夠容納她。她已經不再受惡夢纏繞的陰影困擾，在Anna房間也待得足夠久，也有些睡意了。
她應該回房繼續補眠。
但她拉起被單，溜進Anna的床，貼在她的背部閉上眼。
只有一下。她就休息一下就好。
Anna的身體好暖活，而且有一股好聞的香味。Elsa抹去一旁的冰晶燈，在黑夜裡微笑。
Anna……
Anna公主！
「吭？」Anna正睡得香甜，朦朧間聽見有人叫她，反射性地也喊一聲。那聲音好熟悉……Anna努力回想，腦中勾勒出管家削瘦的身形，啊，他擔憂的表情也愈來愈清晰了。管家會在一大早叫她一定有什麼重要原因，上一次……上一次是她特別交代在Elsa的登基儀式前叫醒她，為了迎接大門終於開啟的那一刻……
「怎麼了？」Anna迅速從床上彈起坐好，眼睛還因為光線的刺激睜不開。
「抱歉吵醒您，殿下……」
「沒關係，哈啊──」Anna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咂咂嘴。她不記得有請管家叫她。「有什麼事情嗎？」
「陛下……公主……嗎？」
Anna是還有些不清醒，門外傳來的模糊聲音，只讓她聽懂幾個關鍵字，但足夠拼湊出意思了。
「沒有、我沒看見她……」
管家向她道謝離開，Anna揉揉眼睛。Elsa不見了？一大清早她是能跑去哪，而且還不找她一起去……Anna瞥向一旁，見到剛才談論的失蹤人口就躺在身旁嚇了一跳，慌忙對門外喊想請管家等一下，但他似乎已經走遠。
Elsa因為她的喊聲醒了過來。她睡眼惺忪，緩慢眨眨眼睛，與Anna對上視線。
「早安，Elsa。」
Elsa呼出一道淺而緩慢的鼻息，嘴角彎彎地勾起。
看來她睡了個好覺，Anna心想，這是好事。
忽然，她猛地睜開眼睛，撐起身體，驚恐地看著她、看看窗外明亮的景色，嘴裡開始念念有詞，不斷抓起頭髮往上撩。
這就不是好現象了，Anna剛這麼想，Elsa就跳起身迅速下床。
「我不——天哪我怎麼就——Anna拜託妳相信我，我沒有喝酒！真的！我在這裡是因為、我、我不是闖進故意、唉！」
「嘿，Elsa，」Anna拉住Elsa的手，等她回頭。「我相信妳。」
Elsa望著她，她們凝視一段時間，Elsa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Anna這才鬆開手。她兩手撐著臉，打趣似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房間、一夜躺在身邊的姊姊，如果她不是半夜酒醉來房間找她——當然不是，以往經驗她可是要大吵大鬧非得弄醒她才肯罷休——那她是自己想過來的？為什麼呢？
「管家剛才在找妳，」Anna說。現在想破頭也不知道原因，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不然Elsa可能會一直在這裡罰站。「好像有什麼急事。」
Elsa像是重新回神，身子震了一下。
「今天早晨有會議！我……我必須走了。」
她匆匆走到房門卻突然停住，Anna看穿她的心思，笑著說：「外套請自便。」
Elsa懊惱喊一聲，又從這頭快步走向屏風那一頭，拿了跟上次一樣的外套披在身上，瞄了她一眼，縮著肩膀彷彿做了什麼心虛事往房門走去。
「妳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麼在我床上嗎？」
「不！拜託，Anna。現在不是時候。」
Anna朝她張開雙手。「那離開前抱一下呢？」
Elsa回頭，臉孔扭成困窘的模樣，似乎還罕見的紅了臉。
「別鬧我了。」說完，她逃跑似溜出去。
Anna笑了笑，她的確是想逗逗Elsa，誰教她這麼嚴肅，就算她真的半夜突然想和她一起睡，那也沒什麼，現在她的腦袋一定都想著為什麼做出這種事想得有多嚴重之類的。當房門再度被推開，出乎Anna意料的是，Elsa似乎折返回來。
她一臉正經肅穆，筆直朝Anna和床鋪走來，然後彎身給她一個擁抱。
「抱歉我不該那麼說。」Elsa在耳邊溫柔訴說。「我愛妳，Anna。」
Anna感覺耳朵被她聲音這樣一掃都燒起來了，整身還酥酥麻麻的，但感覺並不壞。她回抱Elsa，回以同樣的溫柔細語：「我也愛妳。」
時間正值午後二時，稍早Elsa以公務繁忙為理由吩咐午膳送至書房，Anna卻心裡明白她想逃避與自己相處被逼問為什麼會出現在她房間的情境。公務繁忙當然有可能是真的，但她從不會用這種理由翹掉和自己共餐的時間，那可是姊妹時間！
Anna準備了小圓鬆餅、蜂蜜和巧克力醬，以及一壺熱度適中剛沖好的紅茶，她要突擊Elsa的書房。想逃避和她單獨相處？想得美，Elsa！
照一般的敲響門扉兩下後，Anna試了幾次單手穩住餐盤才進入書房，Elsa果真以為來的人不是她，正語氣平淡且語速超快地吩咐事項，Anna忍不住竊笑。
「好的，我會告訴Kai這些事，等妳跟我一起用完下午茶之後。」
Elsa抬起眼，Anna可以看到她正努力消化眼前的景象為何與自己想的不同，露出一臉尷尬、被抓包的表情。
「Anna……」她垂下眉，用無辜的表情望向她。
Anna將此解釋為：可以放過我嗎？
不可以。Anna笑，將餐盤放在一旁兩人座沙發椅附屬的矮桌，一屁股坐上沙發，手肘抵著膝蓋、兩手撐住下巴，愉快哼著旋律。「我可以等妳。」
Elsa重新握起筆，動作緩慢地低頭注視卷紙。
「妳會告訴我為什麼出現在我的房間嗎？」
Elsa書寫的動作停止。
「我沖了妳最喜歡熱度的紅茶。」
她明顯地嘆一氣，將筆放回筆架，朝她走過來。「妳就是不放棄對不對？」她沒好氣地說。Anna知道姊姊絕不會生她的氣，只是裝作生氣的樣子。
Anna拍了拍身旁的空位，Elsa順從地坐下來。
「我只是……我只是想妳。就這樣。」
Anna挑起眉。「妳思考了一整個上午的策略就這樣？妳若是因為想我就來看我，那我們就不會錯過那十三年了。有時候我真希望妳有這樣的行動力。」
「好吧，妳說得對。我……我作了惡夢。」
Elsa開始訴說昨晚的夢境，她想盡量簡短，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地、將細節不經意都說了出來，包含她抱著小時候的她、在懷裡的觸感逐漸僵硬；她從凍結的眼睛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如果她可以沒自覺就講出這些事，那夢境中會有多麼真實？或是——這些記憶讓她重返過去一模一樣的經歷。
Anna握住Elsa在身前擰揉的雙手，來到她面前跪坐在地毯上。
她仰望姊姊。「天哪，Elsa。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妳是因為這樣……」
Anna不禁去想，之前好幾次她半夜酒醉來到臥房，淚流滿面對她說著當時她想不透的那些話也是因為如此嗎？她牽起Elsa的雙手放到唇前。「我很抱歉妳經歷這些……」
「沒事了。」Elsa說。她撥開Anna額前的頭髮，摸摸她的臉。Anna抬頭，Elsa笑得柔和，「現在沒事了。」
Anna趴向Elsa的腿，Elsa會輕撫她的頭髮，她們分享了一段時間的靜謐，只是去感受在彼此的身邊。
紅茶有些涼了。Anna提議到廚房加熱，但Elsa留住她。
「妳知道……」Anna說。「其實妳真的可以來跟我一起睡，至少到妳不再作惡夢為止？」
「我想這樣不太好吧。」
「為什麼？」Anna嘟起嘴。「妳總是這麼說，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妳受惡夢所苦，又一次經歷那些……」
Elsa放下茶杯，表情看起來很掙扎。「Anna，如果我和妳在一起就不會作惡夢……」
「所以啊！我們一起睡，妳就不會再被惡夢侵擾了！妳看今天，不就是睡得很好、讓管家來叫才醒來。」
Elsa擠出一臉複雜的表情。
「難道我打呼太大聲？」
「Anna，妳有沒有想過，要是……我一直作惡夢呢？」
Anna皺眉。「我們就一起睡？」
「妳要一輩子陪我一起睡嗎？」
啊。Anna終於懂她的姊姊說話迂迴的意思了。她忍不住笑意，在Elsa面前大笑，一直笑到眼淚跑出來才勉強停止。
「沒問題，變成老奶奶，我也會陪妳一起睡。只要妳還會夢見那些恐怖、讓妳害怕的事情，我都會在妳身邊。」Anna緊握Elsa的手。「在這世界上我只有妳一個姊姊，不論未來怎麼改變，我都會和妳一起度過。」
Anna在Elsa眼裡看到釋懷和瞭解，她們輕碰額頭，彷彿這樣就能將心意傳給對方。事實上，Anna認為她也的確聽見了Elsa的心聲。
「看來妳未來的伴侶得煩惱該怎麼把這位姊姊從妳身旁支開了。」Elsa笑說。
「噢，不用煩惱，」Anna挽著Elsa的手。「因為這位姊姊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們還有魔法認證的真愛呢！任何人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Elsa重拾笑容，對Anna來說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
|
電影, ELSANNA, PG, FROZEN, 冰雪奇緣, 姊妹, Elsa, Anna, 公主, 女王, 艾倫戴爾
|
彩虹棒
原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