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自然醒
使用關鍵字|白日夢、開飯、前夕、飾品、共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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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你》
*善逸→獪岳(應該是單箭頭),不確定是不是愛(?),好像比起cp向更像親情向 *私設過去有/小心OOC *可能有洗白獪岳的嫌疑,不喜請善用右上角叉叉感謝><
0. 他們都在作夢。 並非是夜裡輾轉反側,亦不是白日沉眠而夢,他們打從一開始,從睜開眼睛至闔上眼廉,所作所為皆是,作夢。
夢裡什麼都不是真的,然他們、卻誰也不打算醒來。
1. 「善逸!給我回來!」老人宏亮的聲音如同雷響般響徹天際。 師傅又在追他了。獪岳揮著刀,眼尾淡漠的掃了那個方向一眼。
少年總是這樣,膽小、懦弱、隨時都想逃跑。 但就是這樣的師弟卻也堅持下來了,不如說逃跑歸逃跑,但師傅每日的鍛鍊卻總是能做完…意外的能做完,可能要歸功於師傅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把逃跑的他抓回來吧。
獪岳不討厭少年這樣的人,一開始不討厭的。
想當初師傅突然帶了一個孩子回來,他瞪大了眼睛,既震驚又驚喜,心裡被震的發麻,如同第一次看到師傅的雷之呼吸,如同自己第一次以一己之力斬殺鬼那般,心靈為之震顫。 這名被師傅帶來的孩子有著什麼樣的本事呢?他壓抑著胸口奇怪的感覺,期待著,或者說,這時候期待的想法蓋過了全部,所以那時的他可以忽略某些東西。也可能是從那時候開始,獪岳就陷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態,無時無刻的說服自己躁動的心情,偶爾他會摸著脖子上的勾玉項鍊安撫自己。
而很快的,獪岳就發現了師弟的本性。 那名膽小懦弱的師弟總是會讓獪岳天生顯得凌厲的眉眼彎下來,連高傲的嘴角都會為之上揚。
獪岳常聽到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 內容大抵都是師傅太嚴、訓練太苦,久而久之大同小異的內容他也沒仔細聽了,唯有一次仍叫黑髮的青年記的一清二楚。
師弟竭盡了全力,像是要把委屈及不甘直接從身體裡挖出的握著胸口,他嘶啞的哭腔說著,自己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卻一無所獲。
說也奇怪,在幾個月的嘮叨洗禮下,獪岳應該能完全忽略善逸的哀號,卻唯獨這句清清楚楚傳進了他的耳裡。
可能某方面來說是他把他想說的話搶先說出口了。 有時候,就是很努力了仍一無所獲。
他記得當時師傅安慰少年說,他很有才能。 是啊,師傅不會有錯,善逸,你是有才能的。
之後看著那個孩子第一次成功,雷電的光芒深刻印在獪岳黑不見底的瞳孔裡。 瞧,這不是把連我都不會的第一式學會了嗎?
「——框!」 「獪岳!不要打偏!」師傅嚴厲的指教自遠方傳來。 「是的,師傅。」練劍的時候可能不適合回憶過往吧,黑髮的少年心想,專注的深黑瞳孔吸收了所有的光,反射不出其他光彩。
練劍結束的午餐時間總是悠閒,師弟往往會幫他和師傅添飯,雖然不排斥少年想要巴結的可能,但他還是看的出來喚著爺爺的善逸想來是真的把對方當作自己的家人,也許那個家人裡也有他。 他歛目,無來由緩下來的心神讓他挑了挑眉,最後也加入師傅對善逸的教誨,三言兩語尖酸刻薄,但另外兩人也知道實際不過就是鬥嘴而已,看著被自己的話語逗急的師弟活像一隻暴躁的老鼠,他也忍不住笑了。 師弟只要不是練劍場合,反駁師傅的時候就不會哭的那麼悽慘(對偶爾還是會掉眼淚),雖然那可以說是骯髒都不為過的高音叫人耳朵發疼,但那可憐又激進的回覆就像個孩子,活潑了原先只有他和師傅兩人安靜的生活…獪岳漆黑的瞳孔映出搶眼的黃。
是呀,他們明明曾經那麼幸福。 直到他怎麼樣都學不會第一式。 直到師弟學會了第一式。 直到那傢伙學會了第一式仍是那樣的懦弱。 直到這個「沒用」的孩子,總是被拿來和他比較。 才發現,他並非從來不怨不恨不怒,當初掩飾在期待底下,不過是擔心及害怕,噢也許還有忌妒。
——早該醒了不是嗎?這自以為幸福和平的幻夢,說服終究有個終點,終究有再也說不出口的時候。
2. 少年總是相信他想相信的人。 像當初繼田屋的小菊、像想和竹馬私奔的阿珠,像騙了他所有錢的秋子…… 像…總是與自己假裝相處融洽的師兄。 他明明應該甚麼都知道的。
其實欺騙這行為被騙的人也要為自己負責的。 更遑論他過於常人的聽力,難道善逸聽不到小菊和身後的僕役小聲商討如何對他竹槓?他聽不到阿珠表面和自己好卻在屏風後面和別人數落他嗎?聽不到趁他熟睡後偷走他所有錢財的秋子碎念他窮嗎?
我妻善逸的耳朵是那般的好,有時候甚至只要集中精神專心聆聽,還可以知曉對方在想什麼。 所以他不是沒有聽過,師兄只要一遇到他就雜亂的心跳,那是掩藏在最深處的怒與妒,他分明甚麼都知道的,但那時很好,憤怒也好忌妒也好,都小的微乎其微。
所以他忽視、忽略、直到那些反感隨著他學會第一式如雪球般越滾越大,師兄再也不隱瞞對他的厭惡。
其實他們有些地方很像的。 他們曾經相處融洽,那自欺欺人的本事根本一模一樣。 只是師兄殺伐果決,自私而自利,在說破之前主動截斷了所有的友好。 說來可笑,善逸明明比他的師兄更早知道平坦土壤下滿是裂縫,他卻還耽溺在那個美夢裡。
後來面對師兄的責罵少年總是想著就和爺爺一樣,是恨鐵不成鋼。 即便那和當初鬥嘴的尖酸刻薄、和用心良苦的爺爺完全不一樣。
3. 少年分明是個叫不醒的人。
可少年的耳朵很好,在睡眠中也能聽到東西。所以他不是沒聽到,他什麼都聽了只是不醒,他不願意醒來。 他被動地等待這泡泡被戳破。 直到哪天睜開了眼,自己在漫漫長眠中醒來親手碰觸並面對這個世界,他還需要時間。
但還沒等到他睜開眼,沾滿鮮血的脇差便先刺了進來,巨大的泡泡一瞬間破裂,鋒利的刀刺進他的心窩,鮮血淋淋而現實。
自收到那封信後,少年少見的沒哭也沒鬧,他坐在大石頭上,沉寂的完全不像他。就算少年的友人前來關心,他也只說了,他有他該去做的事。 只有他能做的事。
夜晚待在自己房間的善逸額頭的傷尚未痊癒,懦弱的少年此時卻沒有一滴眼淚,我妻善逸在搖曳的燭火中一遍又一遍磨利自己的刀,戰爭準備開始了,有些事有些仇,只有他能做。 他不想相信、不願相信,然而… ——是的,現在,他該醒了。
4. 他知道師兄心中那名為幸福的盒子似乎破了一個口,但他不知道那個洞的名字是自己。 獪岳幸福的盒子破了一個名為善逸的口。 脖子被砍到的觸感讓人驚訝,那傢伙的速度快得嚇人,獪岳若不是已然成鬼,他在當下就死了。 果然,你是有才能的。 少年的話語言猶在耳,但講真,誰是廢物呢? 自那個師弟學會了第一式後獪岳總是急躁,甚至越來越嚴重。 某方面是因為師傅要讓那傢伙和自己一同繼承。 讓那個分明學會了第一式卻仍然那樣態度的廢物。 讓那個有才能的廢物。
那個廢物就算學會了還懦弱的態度讓認真努力卻一無所獲的他的一切像是兒戲。
他不是真的分不清對錯,可是他不甘不願,明明那麼努力了還得不到認可,明明那麼認真了還一無所獲。 他相信人定勝天,只要活著、再怎麼低賤他都會做,總有一天會贏給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看。 他一廂情願的相信他能贏。
他也知道少年和老人絕不是瞧不起他。 只是少年的言行無疑全是諷刺,他也不是沒聽過別人背後的閒言閒語。 有一天他會爬到那些人的頂端,他想著。 獪岳相信只要活著,總有一天會贏給你看。 只要活著。
哈,問說為什麼變成鬼?實際上他分明別無選擇。
5. 成功使出火雷神時,我妻善逸的眼睛酸澀的很,他不是沒想過能和家人一般的師兄一起併肩作戰,他想著師兄會高興爺爺會驚喜。
可他忘了師兄股子裡的忌妒,忘了老邁的爺爺的明天是數著算的。 所以當他成功時,誰也不在了。
黑色的雷電在他的五臟六腑遊走,這讓他想起被雷劈上的感受,下墜的身子無力支撐,他可能要死了。 他昏了過去,在彼岸醒來,河的對岸是他最親的爺爺,自始自終唯一的家人。
少年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潰堤,對面身為前任柱的培育者聽著眼前的孩子話語,也跟著流下淚,他是善良的人,就算是到如今仍不自知的替獪岳說話,但那個人會變成這樣終不是你的錯。 老人哭了也笑了。
「善逸,你是我的驕傲。」
6. 那個廢物使出什麼自創火雷神時,獪岳實在忌妒的要瘋了。 但真只有忌妒嗎?他知道那肯定不是師傅教的但他還是說出來了,他有才能,那個少年真的有才能。
但哈!他說過了他一定會贏,看著少年跟著無力的掉落,他咧開笑容。 直到那明顯是鬼的青年救走了善逸。
直到死前的悔改?不他可沒那種東西,因為一旦承認了便是否定了他的一生他沒有錯他從來沒有錯。 貪念又如何,人本就是為了自我,不施予又如何,他可從不奢望獲得,但就算如此、就算用回老招式的說服…… 他終究一無所有。
可真是如此? 地獄裡烈火熊熊燃燒,他看著遠方、遠到不能在遠的地方,河岸另一邊搶眼的黃的哭喊是那麼熟悉,即便烈火阻絕了大部分視線,可他還是聽到了少年的懺悔,不著調的仍為他辯護,哭哭啼啼的表示難過,簡直是偽善,是啊是啊都是你的錯,他唾棄。 可如果、如果真有來世……
他們終將是不同的人,若有來世……不相遇最好。 他不會惦記他,這樣最好。
Fin.
嗯是一個本想自然醒被外力叫醒的故事(???
時序好像有點亂,希望還看得懂
想要描寫瑣事結果發現似乎只有集中在1.,後面就幾乎都是心境描寫了
突然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算到食衣住行,可若食衣住行是生活是那些瑣事,那那些由瑣事串成的絮絮叨叨,應該可以算吧(自我流解讀(?
0628補
沒想到會被人投餵,謝謝喜歡><(因為不知道能怎麼回覆於是直接加在後頭了),另外趁機告白B225大!您的煉炭真的超好吃在噗上看到直接被煉獄大哥蘇到骨子裡,希望大家都可以看!去看!(??
好的回到重點,當初看到漫畫某話扉頁是善逸和獪岳自師兄弟相看兩厭到後來獪岳變成鬼的畫面,就覺得這兄弟可以有(欸),本來確實有想做出對比的感覺,最後呈現的結果能被人看出來真是太好了 本文最後由 echooo0 於 2019-7-11 02: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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