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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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怪獸與牠們的產地│暗巷組] go home? [R](2/1#番外-魔法衝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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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7 09: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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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產
連載進度: 連載中

  01

  「這就是您不在的時間裡發生的一些事……雖然不是全部,但能讓您快速了解現況。」

  一個巫師拿著魔杖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一些不太清楚的影像一閃一閃的出現,一直盯著看、眼睛還會有些不舒服,但一些大事件跟大場面都沒有漏掉,包含了影像中的"Graves"攻擊Newt、攻擊其他巫師,幾乎引爆戰火的那場大災難,通通沒有漏掉。

  看著眼前一幕幕閃過的畫面,Graves輕輕的靠在沙發上,用食指與拇指捏了捏自己皺緊的眉頭,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這應該是某種咒術的後遺症,根據其他人判定,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沉睡,身體沒有活動的跡象,幾乎就像是進入冬眠。

  沒有想到,自己被綁架的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重大事件,而且這還只是部分畫面,有很多應該只是沒被紀錄到……而那些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一直站在一邊的部下見Graves臉色不大好,要是平常他絕對不會想在這種時候搭話,但上頭交代下來的卻也不能不說,只好硬著頭皮往Graves身邊靠過去。

  「部長,關於那個宿主……」

  「等等。」
  Graves打斷了他的話,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剛剛看見的東西,他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他卻不能讓他們這麼做。「那孩子身上已經查不出闇黑怨靈的任何氣息,他只是宿主,罪不致死。」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Graves。」Picquery走了過來,沒有情緒起伏的臉透露出無法撼動的威嚴。「我們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殘存的力量,而且很多人都想得到他。」

  「關於這件事情,我有個建議。」被綁架後所有事情都一無所知的Graves對於身分被利用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自責,但除了這件事情以外、對Credence……他認為他有責任。「我們必須持續觀察他,而我,能夠負起這個責任。」

  「你知道我想說的,Graves。」Picquery微微的抬起頭,銳利的眼神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既然他有可能威脅到美國巫師,甚至整個國家,我就不可能讓他存活。」

  「但如果暗黑怨靈真的已經不在他的身上,那他只是一個莫魔,美國魔法國會的法規裡……是不允許巫師殺害莫魔的。」Graves用著一如往常的沉穩表情看著Picquery。「在巫師與莫魔關係如此緊張的此刻,我不建議再多出一個引爆混亂的因子。」

  「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Graves,不要試圖威脅我。」聽著Graves的話,Picquery也知道這些不是沒有道理,但如過真要偷偷的處理掉Credence,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而且他殺了人,殺人償命是理所應當的。」

  「Picquery首長。」Graves閉起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能搞定這件事情,您也很清楚我可以。」
  Picquery看著Graves,看似毫無波動的雙眼正在盤算著什麼,他需要預想到任何可能,美國的魔法安全本就已經岌岌可危,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美國的巫師會不會在他這一任崩解。
  
  最後,Picquery選擇了相信他的安全部長,即便他曾經被綁架過,這也不會影響他對於此人的信任,畢竟…… Graves 家族再怎麼說也是當年的十二正氣師之一,聲望浩大地位崇高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只要他一有危害任何人的跡象,我們會立刻抓捕他。」對於Credence這件事情,要Picquery真正對一個普通的莫魔下手其實說不過去,身為巫師的他們從小就被教育了不能傷害莫魔,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時間是很難改變的,既然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何不嘗試看看?

  「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第一時間就能抓住他。」Graves是個強大的正氣師,雖然對於自己被綁架這件事情想不起一分一毫,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有他抓不到的人,那大概也沒幾個人能抓到了。

  「記得你說的。」
  說完,Picquery轉身就離開了。
  
  「部長。」
  一看見Graves走出來,Tina瑪上湊了過去,臉上難掩擔心的神色。

  「Goldstein女士。」Graves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什麼事嗎?」

  「部長、我是想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呃、還是……在哪一天被綁架的,你知道嗎?」其實Tina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問什麼,他大概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從哪裡開始變成Grindelwald的?判她們死刑的……是Graves嗎?

  基本上剛剛Graves已經把自己失蹤後所有的畫面都看過一遍了,即便Tina問的很模糊,他也大概猜的出來他到底在問什麼,只是他對於自己到底是怎麼被綁走、什麼時候被綁走完全一無所知。

  「我不記得確切日期,但……確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大概也只能回答這麼多了。

  但對Tina而言這回答其實也夠了,既然是長時間,那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就當然不是Graves做的了。

  「是嗎……太好了……」

  「等等。」

  Tina自言自語般的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卻被Graves給叫住了。

  「要怎麼……讓小孩不這麼怕你?」才剛問出口,Graves已經有些後悔了,Tina呆愣驚訝的表情他大概這輩子都忘不掉。「當我沒問吧。」

  「不!等等!」Tina回神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他稍微冷靜下來、理了理思緒。「你是要問我怎麼……哄小孩嗎?」

  「……差不多。」

  「嗯……可能買點玩具,或是糖果?」其實Tina根本想不透Graves問這個做什麼,只好按自己平常哄小孩的方式提出建議。
  不過也不怪Tina猜不到,畢竟他的目標在其他人眼裡早就不是"孩子"了,只是在Graves的印象中以及影像回播中,他打從心底認為Credence就是個孩子。

  Graves走到外頭的大廳,馬上就看見正乖巧的坐在一旁的Credence,他瑟縮著坐在那,一雙大眼緊緊的盯著地板,看起來有些害怕。

  「Credence。」
  Graves的叫喚讓Credence狠狠的抖了一下,他膽怯的抬起頭,看Graves的表情幾乎像是看見惡魔一樣。

  這讓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走吧,我帶你回家。」
  我帶你回家。

  Credence微微的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他等這句話多久了?一直以來……他都在心底期待著這句話,期待有人能這麼對他說。

  其實Credence也知道了那個利用他的人不是眼前的Graves,而是別人假扮的,但這張臉、這個聲音、這個背影還是這樣的熟悉,像那個總是跟他在暗巷見面,給他溫暖的那個男人。

  即便那個溫暖是假的。

  一直走到車前,Graves回過頭才發現Credence離他超級遠,這距離講話都幾乎要聽不見了。

  他微微的皺起眉頭,往回走向Credence,而Credence一看見Graves來勢洶洶的走向自己,馬上嚇的又退了好幾步,兩人就這樣一進一退的幾乎就要走回國會了。

  「停!Credence,別再跑了。」Graves不算是個有耐心的人,兩人這樣磨磨蹭蹭也磨掉不少時間了,這麼下去完全不是辦法。

  聽見Graves的聲音有些不悅,Credence這下連退也不敢退,只是僵直的站在原地,完全不敢抬頭看眼前的男人。

  看見Credence如此的害怕自己,Graves其實有些心軟,他當然知道Credence怕他的理由,畢竟Grindelwald利用了他這麼久,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哄小孩,也不知道怎麼跟小孩相處……有或者說是少年。

  最後,Graves嘆了口氣,緩緩的走到Credence面前,語氣超乎自己想像的溫柔。

  「把手伸出來。」
  Graves已經用自己最溫和的語氣說話了,不料Credence一聽見這句話,馬上嚇的全身顫抖,卻又不敢退後,那雙一直不正眼瞧自己的大眼睛馬上覆蓋上一層霧水。

  「Credence?把手給我。」

  「不……」Credence害怕的搖搖頭,淚水幾乎就要掉出來了,一個個畫面閃過腦海,各種身體上的記憶不斷湧上心頭,從小到他、要他伸出手從來只有無止盡的痛楚,他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完全沒有要伸出來的意思。

  「別打我……對不起……對不起……」
  Credence帶著哭腔的聲音直直的刺在Graves心上,看Credence害怕成這樣,Graves也猜的出對方的心裡究竟有多大的陰影,不得不承認,他覺得有些心疼。

  「不、不!我……」
  Graves強硬的拉過Credence的手,將他掌心朝上的拉到自己面前,而這舉動讓Credence嚇的大叫,淚水大滴大滴的不斷落下,馬上就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但也只有這麼幾秒而已,只見Graves拿著魔法杖在Credence的掌心比劃了一下,三顆包裝可愛的小糖果就出現在他充滿傷痕的掌心上。

  「我不知道怎麼照顧人,但你必須跟我回家。」

  Graves的語氣沒有過多的起伏,有些平淡,有些缺乏溫度,但這句話對Credence來說卻是如此的溫暖。

  看著Graves轉身繼續往前走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小糖果,Credence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糖果像是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收到錢的口袋裡,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Graves的衣角。

  感受到衣角的拉扯,Graves瞄了眼走在身後的Credence,他縮著身子,乖巧的跟在後面,看著這樣的畫面,Graves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本文最後由 a86872329 於 2019-2-1 09:4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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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1-15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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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8 13: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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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不……不要……對不起……"



  "啊!好痛……對不起……"



  "對不起……"



  Credence猛然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從窗外照進來、有些刺眼的陽光,這讓Credence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撐起身子,呆愣愣的坐在床緣。



  這裡是哪裡?



  經過了幾秒鐘的腦袋短路後,Credence終於想起來、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陰暗的地方,住進了……美國魔法安全部部長,Graves的家。

  Credence緩緩的抬起頭,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昨晚住進來的時候實在太緊張太混亂,以至於還來不及看清這裡的樣子。



  這間房間不算大,但也不小了,印象中經過客廳時、客廳真的還滿寬敞的,但這麼大的房子裡,卻沒有一絲人氣,這間房間在他住進來之前肯定也是沒人住的,沒有任何的私人用品與擺件,就像是空屋一樣冰冷。

  相較之下,他過去的那個家……雖然陰暗如同地獄一般,卻還是比較有住人的感覺。



  正想著,Credence就聞到了一股香氣從房門外飄了進來,聞的他肚子有些躁動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輕輕的推開房門,腦袋稍微轉一下、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廚房的Graves,手上拿著魔杖輕輕鬆鬆的一邊打蛋一邊烤麵包。



  看著這個寬厚的背影,Credence心裡有股暖流,他忽然覺得這一切就像夢一樣,他真的想像過,想像自己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學會魔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現在當他真正站在這裡,他卻覺得這一切如此的不真實。



  「醒了?」部長微微的轉過頭,瞄了眼愣在原地的Credence。「坐下準備吃早餐。」



  「呃、是!」Credence馬上聽話的走到餐桌前,卻在他要拉開椅子前、椅子就自動退了一格,他驚訝之餘、就看見已經放上荷包蛋的吐司與冰涼的鮮奶一個個自動的到桌上排列整齊。

  Graves放下魔杖,坐到了Credence的正對面,抬眼就發現Credence正盯著桌上的荷包蛋吐司發呆。

  「Credence?」

  「啊、對不起……」Credence被Graves的呼喚下了一跳,連忙拿起桌上的吐司大口大口的吃下去,好像很久沒有吃飯一樣,一口吐司一口鮮奶的不斷塞到嘴裡。



  Graves並不了解Credence,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那個片段的影像以及旁人的敘述得知,當然也看不出Credence不自然的舉動,稍微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後Graves也馬上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但就在Graves用魔法將那些碗盤都弄到水槽裡的時候,Credence忽然起身跑到了水槽邊。



  「這些用魔法做就可以了。」看Credence似乎想要動手洗那些碗盤,Graves不解的微微皺起眉頭。

  「沒關係!」Credence拿起盤子就開始熟練的清洗,純白色的盤子一下就變的跟新的一樣。「葛、Graves先生要去上班了吧,碗盤我來洗就好了。」



  Graves站在原地,觀察了下Credence的舉動,看在對方這麼堅持的情況下、他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原來飄在空中的長版大衣快速的套到了Graves的身上,他伸手在口袋裡摸了摸,拿出了幾張紙鈔。



  「Credence。」Graves走到Credence身邊,將他的手拉了過來,兩張紙鈔就直接拍在他手上。「我的工作很晚才會回來,家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煮,我不在的時間你自己去買些東西來吃。」

  說完,Graves連門都不用開就消失在原地了。



  Credence一直到Graves離開了才驚覺自己剛剛……似乎得到了人生中第一筆零用錢,雖然是讓他自己買吃的,但這應該……算是零用錢吧?



  一直以來,他都很羨慕同學或是路上的小孩,拿著爸媽給自己的零用錢,去買零食吃,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握著手上的兩張鈔票,Credence忽然很捨不得用掉它。



  但一直以來的憧憬就在他腦海中叫囂著,現在他擁有了第一筆零用錢,他應該要到街上去,就像他以前羨慕的那些人一樣,拿著零用錢去買自己想吃的東西。

  經過一番糾結後,Credence還是拿著錢出門去了。



  大概是心境上的問題,雖然他還是不敢與人有任何眼神交會,還是覺得所有人都在取笑自己,但他似乎有這麼一點點,只是一點點,願意自己去買一些小點心。

  當然,那些精緻典雅的小店他是不可能走進去的,但路邊的小攤販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一天可以說是Credence這麼多年來,最難忘的一天,第一次吃到熱騰騰的早餐,第一次拿到了零用錢,第一次用零用錢買了自己愛吃的東西。

  這一切都這樣的不真實。



  但沉溺在這一切的Credence沒有注意到,一群躲在暗巷的人正指著他交頭接耳,要是放在以往,他肯定會發現,也會馬上離開現場,但這次他沒有意識到,一直到有四個人一前一後攔住他之後,他才驚覺自己大意了。

  「我知道你,你不是那個新賽倫復興會的那個傻子嗎?」其中一個少年露出了極度不削的笑容,伸手拍了拍Credence的臉頰。「沒想到傻子也有錢買東西阿?你不是應該在那邊發傳單嗎?」

  「嘿,我聽說那個什麼會的領導人已經死了,這傢伙哪會有錢?肯定是偷來的!」

  「對對對!聽說他妹妹也受傷了,搞不好就是他搞的,這陰陽怪氣的傢伙。」

  「我們在說你阿,有在聽嗎?」



  幾個人一手一腳的把Credence推來推去的,能站穩就不錯了,哪還有力氣回話,幾個人看Credence沒有要反擊的意思,更是越來越過分。



  「既然你是偷來的,那我們幫你拿去還吧!」其中兩個人架住了Credence的左右手,另外兩個人馬上開始在他身上胡亂搜索,馬上就摸出了一張紙鈔跟一些銅板。「錢還不少嘛!」

  「這是什麼?」其中一個人摸到了Credence胸前的項鍊,馬上用力的拉扯了起來。「這東西看起來這麼對重,肯定也是偷的!」



  「不!」Credence一看見那幾個人對他的項鍊有點興趣,馬上緊張的掙扎了起來。「不可以!只有這個……只有這個……不可以……」



  見Credence這樣猛烈的掙扎,幾個人更認定了這就是個寶物,也開始強硬的推擠拉扯了起來,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抓住Credence的頭髮,四處亂扯,越扯越兇。



  但Credence當然不會輕易鬆手,這個項鍊,是Graves親手為他帶上的,雖然現在他知道那個人有極大的機率已經不是真正的Graves了,但他依然沒有辦法忘記,這對他而言停留在美好地帶的回憶。



  最後不知道哪來的力氣,Credence把扯著項鍊的那個男人推了出去,但項鍊卻也因此被扯了下來,重力加速度之下居然就好巧不巧的飛到橋下,撲通一聲連個影都看不見了。

  Credence從項鍊被扯掉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項鍊,但是他來不及,只能親眼看著他緩緩的掉入水中,忽然好像掉到水裡的是自己一樣,有種窒息的感覺。



  「可惡!」



  看寶物就這樣掉到水裡,找到的機率就不大了,幾個人一肚子怒火,紛紛發洩在Credence身上,而Credence只能縮在牆角,任由對方拳打腳踢。



  原來這才是現實,那些美好的事情本就不應該在自己身上,現在他反而有活著的感覺了。





  +++





  Graves在家裡走了一圈後正式確認了Credence不在家這件事,雖然因為是第一天,Graves已經比往常還要早一些些回家,但依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正常家庭是不可能讓孩子這麼晚還沒有回家的。



  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想了想Credence的外表跟性格,還真有可能出了什麼事,但就算被找麻煩應該也不至於到這麼晚還不回家才對。

  Graves微微的皺緊眉頭,正打算下樓去、出門找人的時候門外傳出了開鎖的聲音,下一秒、Credence有些傷痕的臉就出現在他眼前。



  其實剛進門這一刻、Credence嚇了一大跳,屋裡的燈沒有全點亮,有些暗暗的,而Graves就站在樓梯間等著自己,這時間回家實在不是什麼好選擇。

  此時Credence全身上下都衣衫不整,許多地方還有破損跟髒汙,手腳處更是濕答答的,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Graves緩緩的走下樓梯,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冽,沒有一絲溫度。



  「對……對不起……Graves先生。」看著Graves的表情如此明顯的不悅,Credence的頭越來越低,聲音也有些顫抖,下意識的想往後退縮。

  但Graves卻像是在等他的答覆一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Credence更心慌了,一直以來無論因為什麼原因,只要養母生氣,他就是得道歉,最後他也養成了凡事先道歉的習慣,所以"對不起"三個字幾乎已經成了他回答所有問題的答案,但如今看來、Graves要的答案不是這個。



  「我……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對不起……」Credence不斷閃避著Graves嚴厲的眼神,門關其實並不大,就這麼退下去,Credence的背脊早就貼到了門上,退無可退了。



  只看見Graves輕嘆了一口氣,接著朝他伸出了一隻手,什麼話也沒有說。



  這樣的場景Credence已經很習慣了,他幾乎沒有多想的就開始解自己的皮帶,即便現在眼前的人是Graves,不是那個常常打他的養母,但這個舉動卻讓他下意識的忽略這些,解下了黝黑的皮帶,在手上摺了兩折後雙手遞到了Graves面前。



  但那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Graves有些疑惑的接過了皮帶,但下一秒卻把皮帶放到沙發上,伸手將Credence整個人拉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臂翻過來一看,果然看見了一條不深不淺的血痕。



  「站好,別動。」

  被扯過去的Credence有一秒真的以為皮帶要落到自己身上了,即便已經被打的習以為常了,卻還是忍不住縮成一團,沒想到這舉動卻被Graves制止了,只見Graves拿著法仗對他上下移動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痕就漸漸的變淡,最後成了一條顏色有些深的疤痕。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傷口治癒後,Graves拿著法仗開始把Credence的衣服一件件扒了下來,馬上就看見一些新的傷口。「下次遇到這種事,把錢給他們就好了。」

  「他們……他們要搶我的項鍊……」聽了Graves的話,Credence忍不住紅了眼眶,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但我不想給……那個是我的…………」



  Graves大概知道Credence所說的項鍊是什麼,但就目前看來、那條項鍊也不在Credence身上。

  「那……項鍊呢?」



  「掉到……水裡了,我找不到。」一邊說著,Credence越來越沮喪,之後他花了好幾個小時在水邊撈來撈去,但就是找不到那條項鍊,一不注意就拖到這個時間了。



  看Credence如此沮喪,Graves沉吟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全新的項鍊,這其實是他今天早上準備好的,打算晚上給Credence換上,好讓他可以即時抵達Credence身邊。

  「我有準備一條新的。」Graves拿著項鍊墜子擺弄了一下。「只要你帶著這個,如果遇到危險,我會馬上知道,今天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Credence接過項鍊,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從Graves那拿到的項鍊,這條項鍊可以讓Graves第一時間聽到自己的求救,可以第一時間到他身邊來。

  一想到這裡Credence的心裡有股說不出感動,以前那些虛假的事情,是不是正逐漸變成真的?



  「我幫你帶上吧。」

  Graves看Credence一直愣在原地,拿起項鍊就把雙手環到Credence身後幫他帶上去,但這舉動幾乎將Credence擁入懷中,雖然肌膚沒有互相觸碰,但Credence的鼻頭離Graves的頸窩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一種沉熟穩重的男性香味環繞著Credence。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一定加速了,而且聲音大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Graves完全沒有發現Credence的異狀,將項鍊帶上去後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該睡了,祝你有個好夢。」



  「……」



  看著Graves的背影,Credence相信,今晚、他會有一個好夢。
本文最後由 a86872329 於 2019-1-8 13:4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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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9 15: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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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這天所有的東西都會覆蓋上一層雪白,白天會看見許多店面都掛上了可愛的聖誕老人裝飾,廣場的正中央也擺上了一顆又大又美的聖誕樹,人潮也比平常多了很多。

  但只要天色一暗,所有人都不會在外頭多逗留,因為這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

  Credence對聖誕節的記憶,就是那天不用出去發單子,那天的晚餐會比平常更豐盛一點,會多些小麵包,平常他們不會有這麼多小麵包可以吃。

  剛梳洗完的Credence穿上了兩三層的大衣,這些都是Graves這幾天買回來給他的,但他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Graves了。

  從他住進這裡,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見到Graves的次數用手指都數的出來,只有一開始幾天會在睡前看見Graves回家,但之後真的很偶爾才會在早上起來時看見Graves出門。

  有幾天,他就是為了能夠見上Graves一面,而提早起床,一起吃早餐,這是他一整天最開心的事。
  把大衣全都披到身上後,Credence算了算這兩天省下來的零用錢,足夠他買好幾個小麵包了。

  Credence腳步輕快的走在大街上,他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只要想到今天是聖誕節,而且今年可以跟Graves一起過聖誕節,他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絲細微的笑容。

  這麼多年來,他就要忘記微笑的感覺了。

  「歡迎歡迎!聖誕節有新的麵包喔!」
  一個體型微胖的男人站在一間精緻的烘焙房門口,手上拿著一小盤麵包,切的一小塊一小塊的,方便人一口吃下。「你好、歡迎歡迎!」
  其實這間麵包店的生意一直都非常好,Credence有好幾次都想進來看看,但人潮眾多對他而言是個極大的挑戰,每一次都只是遠遠觀望後作罷。

  但這次,他想要試試看自己可以做到什麼程度,他已經離開了以前的地方,現在的生活也逐漸改變,那他自己是不是也需要改變什麼?

  Credence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腳踏進了那個溫馨的小店,裡面的麵包都很特別,很像是……鳥的、還有另一個造型像是小精靈、地鼠……但又不太一樣的東西,是小怪獸?

  「這個是聖誕節新出的,要試吃看看嗎?」剛剛一直站在門口的男人看見Credence進來,就跟了過去,一邊將手上的麵包遞給他。
  Credence對於忽然被人親近有些不適應,往後退了兩步後便緊張的低下頭,隨手夾了幾塊麵包就跑到櫃檯結帳去了。
  男人看Credence不理會自己,也不多想,帶著笑臉又迎接下一個客人。

  Credence結完帳後就直接跑出了烘焙坊,一路上他都沒有閒暇去看周遭的東西,只是一直不斷的走到人潮比較稀少的地方,等到他回過神時,他就站在一棟雄偉的建築前面。

  他知道這裡,一個月前,他就是從這裡跟著Graves回家的。

  不知道在這裡等的話,會不會看見Graves?

  「Credence?」
  Tina一從魔法國會出來,就看見了大雪天站在門口的Credence,馬上跑了過來。「怎麼了?要找部長嗎?」

  「呃、沒有……」Credence對於Tina還是比較放鬆的,他知道Tina對他很友善,自己也會盡量不要表現出抗拒。

  「不過部長好像還在忙,恐怕今晚也要加班了。」Tina呼出一口氣在掌心上,白白的煙霧從嘴裡散發出來。「這裡好冷,我們到一旁去吧?我還有些話想問問你。」

  一聽見Graves今晚可能也要加班,Credence的心情瞬間跌了好幾層,失落之虞,聽見Tina的邀約他沒多想的就應了聲是,乖巧的跟過去了。

  「怎麼樣?在部長那邊住的還習慣嗎?」
  其實Tina當時也有意願要收養Credence,當初看見的那個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孩子是這樣的需要溫暖,他不忍心這孩子再受到不屬於他年紀該承受的事情,但以他的身分也難以爭取到Credence的撫養權。

  Graves會自己向魔法國會提議要收養Credence,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在他被降級到魔杖許可辦公室之前,也跟Graves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在他眼裡,Graves部長一直都是個嚴肅冰冷的人,一直埋首在工作當中,他也幾乎沒有在其他地方遇見過Graves。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想領養一個爭議這麼大的孩子呢?

  「嗯……」對Credence而言,與其說是習慣,不如說是某種夢想了,能夠被Graves收養他已經很高興了,不管住得如何穿得如何吃得如何,一切都沒有這麼重要,但不擅言詞的他最終也只用了一個單音節回應了Tina。

  「是嗎……」Tina把Credence從頭到腳看過一遍後,露出了一些笑容。「看來部長對你很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

  Credence其實也不太清楚Tina是從哪一點看出Graves對他不錯的,只是Tina沒有說出來、Credence從頭到腳全身上下的衣服、帽子、鞋子都是上等貨,連他都不見得買的起,必要時乾脆就用魔法變來過過乾癮,但Credence可是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等級!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Tina收回視線,抬頭望向無際的星空。「晚上雪會越下越大,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沒、沒關係。」Credence雖然知道Tina很友善,也很願意跟他相處,但他心底就是有一種抗拒,不想與人過度接觸的抗拒,驅使著他往後退了幾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嗯……好吧,路上小心。」看Credence有些排斥,Tina也不勉強,點了下頭後就轉身離開了。
  Credence一路上的心情都不是太好,雖然能被Graves收養,能有一個家,最他來說已經別無所求了,但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孤單,尤其是聖誕節這樣的日子,即便是他以前待在那個陰暗的角落,也有人跟他一起吃些小麵包,一起取暖。

  沒有人的話,再大的壁爐似乎也一點都不暖活。

  而就在Credence走到家門口時,居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準備進去。

  「Graves先生……?」

  「嗯?」聽見Credence的叫喚,Graves轉過身,馬上就看見了包的跟球一樣的孩子,整體完全沒有穿搭的概念,就是全都穿到身上而已。「原來你不在家。」

  「呃、我去買了點小麵包……」Credence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讓Graves看看他手上的麵包,想讓這個人看看自己的成長,但一眼掃過卻發現Graves手上正拿著兩大包的食物,香氣也不斷的飄了過來。

  「小麵包?」Graves挑了挑眉,接過了Credence拿在手上的麵包,裡面有很多不同的造型,頗為可愛。「你自己去買的?」

  「嗯……以前聖誕節,我們都會吃小麵包……」Credence有些唯唯諾諾的想要把麵包拿回來,這些東西跟Graves手上的大餐跟本不能相比,顯得格外的寒酸。

  「是嗎?我買了火雞肉和一些果汁,待會可以配麵包。」
  Graves並沒有讓Credence奪回那包小麵包,而是一起拿到手上,用魔杖在門前比劃了一下,兩人就直接瞬進了屋裡。

  一進入室內,跟外面的氣溫完全不一樣,一股暖一襲上心頭,Graves查覺到了一絲絲異樣,他忽然對這個家有些新的認識,以前他怎麼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家有這麼溫暖過?

  「我以為……Graves先生今天也要工作。」Credence在Graves用魔法佈置餐桌之前,Credence就先幫兩人的椅子都拉開了,袋子裡的麵包和火雞也被他小心翼翼的擺上餐桌。

  「以往這時間我確實在工作。」一邊說著,Graves握住Credence的手要他別弄,接著用魔法快速的整理一切。「但今年的聖誕節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過,而且聖誕節,就應該要吃火雞,知道嗎?」

  Credence愣愣的看著Graves,從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有些緊張,而Graves現在離他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他的鼻尖只要稍微吸一口氣,就會聞到Graves身上特有的男性香氣。

  這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是有種衝動在鼓噪著,下一秒,他往前撲向毫無防備的Graves,整個人就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那個平穩的心跳聲一下子傳入他的耳朵,一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Graves則是才剛發現自己被抱住,就被推開了,而推開他的那個人正脹紅著臉,懊惱的低下頭不敢看他,整個人幾乎就要縮到牆角了。

  而Graves有些訝異自己居然覺得Credence這個舉動異常的可愛。

  「Credence,過來。」
  Credence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抗拒Graves這樣像是命令一樣的口吻,只是他不知道這已經是Graves想辦法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話了。

  看見Credence慢慢的挪了過來,Graves一把拉住那個微微顫抖的手腕,把人直接拉到懷裡,雙手緊緊的抱住他那個有些冰冷的軀體,用看的沒有發覺,這樣一抱才發現Credence的身體非常瘦弱,如果這一個月來他都有乖乖吃飯,那之前到底是受虐到什麼程度?

  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把Credence嚇傻了,他的臉深深的埋在Graves的臂彎裡,屬於Graves的氣味瞬間四面八方的包圍過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剛剛在外頭有多冷他已經不記得了,全身上下燥熱的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Graves用手掌輕輕的拍撫著Credence的背脊,好像在安撫他一樣,是這樣的溫柔。

  不知道抱了多久,Credence才顫抖著雙手,輕輕的回抱住Graves,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蒸發了。

  之後他們一起吃了一頓火雞全餐,一起吃了小麵包,他喝了果汁,Graves喝了一點酒,但這頓飯到底吃了什麼,中途說了些什麼,Credence都不太記得了,整個晚上的腦袋就是熱熱脹脹的,心臟也有些麻麻的,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但他似乎不討厭這種感覺。

  有種幸福到想哭的感覺。

  Credence乖巧的躺到床上後,Graves親手幫他拉上了被子,接著拿著魔杖在Credence的額頭上點了點,好像施了什麼魔法。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好夢。

  即便隔天醒來他已經不記得了,他還是知道、這是一個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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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10 09: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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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Graves先生……」
  Credence有些緊張的挺著身子,任由Graves在他面前擺弄魔法,身上的衣服一套又一套的變換,領帶的花色也已經換過幾十條了,他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麼多套衣服,看的他有些眼花撩亂。

  「好了,就這套吧。」
  就在換上某套衣服的時候,Graves滿意的點點頭後又將他的領帶變成了個小領結才收起魔杖。現在的Credence身著白色襯衫和深藍色的馬甲背心,外頭罩上一件非常保暖的長版大衣,肩頸的部位也圍上了一條深藍漸層的圍巾,看起來得體又不會過於拘謹。

  「那個、Graves先生,我們……」
  「有什麼問題嗎?」Graves回過頭看了Credence一眼,只見Credence怯怯的避開視線,唯唯諾諾的說了句"沒有"。「那就走吧,跟緊我。」

  接著、Graves就拉著Credence的手,兩人一起瞬移到了魔法國會大廳,而在場的所有人也沒有對Graves忽然出現的舉動而有什麼表示,在他們眼裡、這是如此稀鬆平常。

  但Credence就不同了,生平第一次被抓著一起瞬移,剛剛究竟看到了什麼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轉眼間人已經出現在這裡了,這個他只進來過一次的地方。

  Graves會把Credence帶到魔法國會,完全是因為Tina的建議,聖誕節隔天、他就從Tina那裡得知了Credence偷偷跑到國會外想找他這件事,接著建議他、Credence需要關懷,如果他沒有太多時間在家顧孩子,或許可以把他帶在身邊?

  而這提議確實不錯,而且國會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來,他是部長,他帶了助手來上班其他人不會有意見,二來、他向國會提出收養Credence,本就是要看著他,直接把人帶在身邊其實更加保險。

  當然,他純粹只是因為想到自己總是沒有回去,那天聖誕節Credence看到自己回家過節時的表情他永遠都忘不掉,那種不敢相信又開心的笑容深刻的烙印在他腦海中,揮散不去。

  怎麼忽然有種自己養了隻寵物犬的感覺?

  「部長早……這位是?」一位女巫將整理好的文件疊放到Graves的桌上,一抬眼就見到自己上司跟一個……有點眼熟的少年。

  「他是Credence,我的養子,剩下的交給我就可以,出去吧。」Graves冷淡的掃了眼前方的人,也沒有多搭理對方就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而對於在這裡上班的員工們而言,Graves的態度沒有什麼問題,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的,但真正讓她不敢相信的,是站在他眼前的那個人,居然是Credence,傳聞中的暗黑怨靈宿主。

  這件事情在魔法國會也是鬧得沸沸揚揚,除了史上第一次有暗黑怨靈活到這麼大,還有第一次有暗黑怨靈消失以外,就是他們的美國魔法安全部長居然收養了這個孩子。

  「是。」
  女巫恭敬的點了頭後就快步的離開了現場,而他前腳剛走,Tina就風風火火的跑進了Graves的辦公室,身上的衣服有些髒汙,顯得有些狼狽。

  「部長。」Tina直奔到Graves面前,也沒來的及跟Credence打招呼。「剛剛收到通報有人使用黑魔法,我第一時間帶人前往,但還是被他脫逃了,需要部長的支援。」

  「我知道了。」Graves點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狀況外的Credence。「我先出去一趟,你可以在國會四處看看,很快就回來。」

  「是,先生……」Credence微微的低下頭,用餘光偷偷的瞄向跟Tina一起離開的Graves,他還是第一次看見Graves工作的樣子,跟想像的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只是這下又是自己一個人被留下了。

  他很清楚Graves能把自己帶來國會,但帶出去處理事情就不可能了,他不會魔法,也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跟出去了也只會礙手礙腳而已吧。

  但雖然很清楚,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自己還是沒有辦法為Graves做些什麼,自從自己住到Graves家中後,一直都是自己在接受,他好像還沒有回報過什麼。

  Credence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辦公桌前的沙發椅,平常、Graves就是坐在這裡的吧?

  一邊想著,Credence慢慢的在這個不小的辦公室裡走了一圈,這裡沒有什麼擺設,也沒有什麼Graves的私人物品,全都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就像他家裡一樣,有些冰冷,有些難以靠近。

  「部長,這個……」
  就在Credence拿起部長剛剛進門後脫下忘記穿上的長版大衣時,有個男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原本好像要說什麼,但一抬眼看見Credence就馬上止住了,辦公室內頓時安靜的一陣尷尬。

  「看來部長不在。」男人聳聳肩,轉身對著也跟著進門的另一個人搖搖頭,一邊說著。「真不知道一個莫魔憑什麼出現在這裡。」

  Credence知道他們在說自己,他只是低下了頭,盡量讓自己不要去聽那些人的話語。

  走在後面的男人看Credence如此懦弱的樣子,根本不可能反抗他們,就忍不住想多講幾句,不但沒有退出辦公室,還更加往前了幾步。

  「你以為,裝做一副無害的樣子,就可以掩蓋你殺過人的事實嗎?」那天的混戰,他也在場,他當然有看見Credence,也知道他做了多少事情,讓他們事後的修復工作有多繁重,要不是有那位英國來的奇獸飼育學家在場,才解決了他們這次的危機,否則、美國巫師界早就掀起一陣風暴了。

  Credence沒有辦法回答,這一直是他最自責的事情,即便他的養母待他不好,即便他一直想要脫離那個陰暗的地方,但他從沒有想過要毀掉那一切,也沒想過要殺自己的養母。

  但他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麼會爆走,或許是因為憤怒,因為難過,因為終於真正的發現了那個人不是Graves,終於真正正視了自己被利用了這件事,因為很多很多零碎的小事集合成了一個引爆點,當時的感覺很難形容,他可以控制那股黑暗的力量,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才是被控制的那個。

  在他剛被Graves帶回家的那幾天,Graves跟他講解過了,暗黑怨靈不會真正控制他,他控制的、是心靈深處的黑暗,利用那些空洞闖入,讓他的思想與平常不同,讓他對世界充滿絕望。

  Graves說,這不是他的錯,這是暗黑怨靈引起的,但Credence沒有辦法把這些不當成自己的責任。

  「被部長收養,吃的好,穿的好,很幸福是吧?」看Credence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他更變本加厲的逼近那個低著頭的少年。「你知道部長為什麼要收留你嗎?」

  「喂、別再說了,再說就太過了……」一開始先起頭的那個男人聽同夥說到這份上,也有些擔心,半阻止的按住了友人的肩膀。

  「那是因為你是個怪物,你隨時會摧毀一切,只要你爆走了,Graves部長可以第一時間抓捕你,只有部長可以看好你,真是你的榮幸。」

  Credence睜大雙眼,他告訴自己不要聽,但剛剛那句話卻一字不漏的聽得清清楚楚。

  Graves是為了可以隨時抓捕他才收養他的?Graves只是因為要監視他才會把他接到家裡住?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因為他是個怪物,他殺過人,他會毀了一切。

  「不……不是……」Credence緊握拳頭,全身都微微的顫抖,他不斷的低聲說著,好像在說服自己。「不會的……不是的……」

  「Graves部長根本沒有把你當成他的兒子,你只是犯人而已。」

  「不是的──!」

  忽然,一陣怪風闖進Graves的辦公室,強大的風壓把排列整齊的東西都吹得東倒西歪,而那怪風就在室內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直接撞向那兩個逐漸逼近Credence的男人。

  兩人被巨大的力量給撞翻到空中,接著又重重的落到地面,滾了好幾圈,直到碰上了牆壁才停下來,但被撞開了兩人躺在地上後居然就沒了動靜,暈過去了。

  而那股怪風卻沒有因為撞了兩個人而停止,在這不算小的辦公室裡不斷的四處亂竄,所有的擺設與文件都被捲入其中,而戰在爆風中央的Credence則是一點事也沒有發生。

  這是怎麼回事?

  Credence嚇傻的站在原地,這無法控制的力量是什麼?這是他發出來的嗎?他真的……他真的是怪物嗎?

  「不……快停下……」外面的人已經都注意到這邊的騷動了,紛紛往辦公室跑來,國會大樓也發出了警報聲響,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Credence緊張的不知所措,但他越混亂,怪風就越來越強大,連自己的臉頰都不小心劃出了一道血痕。

  忽然,有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他,並輕聲的在他耳邊說著。

  「Credence,冷靜點,沒事的……」Tina出現在Credence面前,緊抓著他的手安撫他。「乖,我先帶你離開,但你得趕快結束這個。」

  Credence正想開口告訴Tina,他沒辦法控制,怪風就赫然停止,所有原本捲在空中的物品通通應聲掉落,整個辦公室內一片狼藉。

  「乖孩子,我們快走。」對於Credence,Tina確實保有私心,他知道Credence肯定不是故意的,如果讓Credence繼續留在這裡讓所有人看到那個場面,Credence的性命就不保了,Tina只好順從自己的感性,先保Credence離開國會大樓。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

  「Credence,部長現在還在處理外面的事情,他擔心你一個人待在國會才讓我回來陪你,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我現在把你送回部長的住處,但實際地點我也不知道,之後要麻煩你自己走過去了。」

  其實Graves沒有很明確的要他回來陪Credence,只是模糊的說前線有他一個就夠了之類的話,他就擅自解讀了,不過經過女人的直覺告訴他、八成就是這意思了。

  但要是他可以早一步回來,是不是就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發生了?

  隨著國會開始忙得人仰馬翻,Tina帶著Credence傳送到了離Graves的住處很近的地方,並千交代萬交代,在Graves回去之前,絕對不要離開家。

  「Tina小姐……」Credence看著即將要離開的Tina,眼眶有些泛紅。「我是不是……搞砸了?」

  「沒有。」Tina耐心的走回來,緊緊的抱住Credence,手掌輕輕的拍撫著Credence顫抖的背脊。「部長會好好處理的,不用擔心,乖乖在家等,好嗎?」

  「……是。」Credence聽著Tina的話,他也知道這是在安慰他,如果Graves真的是為了監視他才收養他的,那Graves會不會逮捕他?會不會不要他了?還是……

  「乖,別多想,還有……」Tina不用破心就知道Credence在想什麼了,臉上雖然沒哭,卻比哭還難看,刷白的臉色看的他心裡難過。「以後叫我Tina就可以了,快回去!」

  「記得,在部長回家之前,都不要出來。」



本文最後由 a86872329 於 2019-1-10 09: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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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11 10: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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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美國魔法國會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碩大的會議廳壟罩著一股低氣壓,長老級的人物也都在一旁看著,全都在觀望Picquery首長對於此事的態度。

  Picquery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著眾多巫師與女巫,其中離他最近的,就是站在他正前方的Percival .Graves,他的美國魔法安全部長。

  「Graves,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Picquery冷靜的看著Graves,心裡卻不斷的盤算著眼前這個人不是本尊的機率有多高。「他傷了兩個人,而且是在最不該出事的魔法國會內部。」

  「這件事情我有責任,畢竟是在我的辦公室發生的。」Graves贊同的輕輕點了下頭,接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位擁有最高權力的首長。「我會極力調查這件事情,不會讓在國會搗亂的傢伙繼續逍遙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Picquery絕對不是個好呼嚨的人,Graves的說法簡直就像是不知道犯人的樣子,但他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是誰做的。「那個男孩明顯殘留著一些力量,這你不能否認。」

  「不。」
  當Graves在外頭接到消息,趕回辦公室的時候,裡面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而兩位"被害人"也已經被醫療班帶走,他也沒看見Credence,唯一的可能就是Tina回去後剛好撞見這個場面,所以讓Credence先回家了,但如果真的跟Credence沒有關係,他怎麼會讓Credence先走?

  「那些痕跡並不像是暗黑怨靈所做的,兩位傷者我也去看望過,都只是一些小擦傷,如過真的是暗黑怨靈,他們已經沒命了。」

  「但這確實是那個男孩做的,你可以解釋、一個莫魔為什麼會有這種力量嗎?」

  Picquery微微的皺起眉頭,思考著這一連串的事情,其實Graves說的沒有錯,暗黑怨靈的攻擊會有一些標記性的痕跡,但他們並沒有,只是……Credence只是個莫魔,如果不是暗黑怨靈,他是怎麼驅使那個力量的?

  「他是莫魔,大家都知道。」Graves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其他長老們。「雖然也不是沒有成年後才發現原來是巫師的例子,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他確實只是的莫魔,而這些破壞也不像是暗黑怨靈所為,現在、我們在這裡談論該不該給他扣上一個罪名的時候,真正的犯人正不知道在哪裡偷笑著。」

  說完,Graves轉身就要離開,Picquery只能在他消失前,補上一句。

  「Graves,不要忘記你是魔法安全部的部長,不要忘記你的職責,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信任。」

  下一秒,Graves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

  一回到家,Graves就沒有辦法繼續冷靜了,Picquery願意相信他其實他也很意外,這次的事件他並不指望能夠讓Credence全身而退,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馬上就看見了地板上有奎登斯外套的鈕扣,那件外套是他前幾天剛買的,有個特別的紋路,他還不至於認不出來,但這卻不能證明這件事情到底跟Credence有沒有關係,只能說明了當時Credence正在現場。

  如果這真的不是Credence做的,那他人呢?是不是受傷了?

  「Credence!」

  當時任務中接到電話說辦公室出事時的緊張感一直到現在還殘留在Graves心中,語氣自然也不會太溫和,平常他回家、Credence會第一時間出來迎接他,但今天並沒有,如果不是Credence不在家,那就是……「Credence?」

  Graves一邊喊著小孩的名子,一邊走向他的房間,而當直接把門推開的瞬間,毫不意外的看見了縮在牆角,低著頭的Credence。

  「我叫你,怎麼不回話?」看見Credence這個樣子,Graves只覺得吸入的空氣有些冰涼,Credence看起來很愧疚,很自責,甚至不敢回應自己,這代表什麼?他不敢想。「Credence!」

  Credence明顯被Graves的怒吼嚇傻了,住到這裡來的時間裡,Graves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對他還是很溫和的,買衣服給他穿、哄他睡覺、陪他一起過聖誕節,才短短的幾天,他居然幾乎要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對不起……對不起……」Credence呆愣愣的想繼續往後退,但身後的牆壁當然不會因為他而跟著退,只能讓自己的背脊緊緊的貼著冰冷的牆面,想辦法尋找一個安全感。

  而他最大的安全感現在正站在自己面前,滿臉怒容的看著自己。

  「Credence,你做了什麼?」看見Credence嚇壞了,Graves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一些。「告訴我,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即便Graves已經盡量用溫和的口氣說話了,但他本就嚴肅的臉跟本就沒有好到哪裡去,Credence只能將身體縮成一團,完全不敢抬眼看那個收養了自己的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Credence,不要逼我對你使用破心術。」Graves一手按住Credence的肩膀,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勁有多大。「我不喜歡這樣。」

  Credence知道什麼是破心術,而原本因為被抓疼了而分心的Credence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醒了,他不能讓Graves讀他的心,有太多太多東西,他不想讓Graves知道,也不能讓Graves知道。

  「不!不……」Credence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雙頰大滴大滴的落下,嗓音也因為恐懼而不斷的顫抖,他不能讓Graves知道,絕對不能,如果Graves知道了,一定會丟棄他,一定會的。

  「不要……是我的錯……都是我、是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人……」不哭還好,一但起了頭,就難以停下了,Credence哭的越來越兇,他想抓住Graves,想要一個擁抱,但是他不敢要也不敢想,因為他做錯事了,他不能得到獎勵。

  見小孩忽然哭的這麼悽慘,Graves一時也慌了手腳,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抓的太用力了,語氣也太兇了,但這件事情如此嚴重,他也不得不謹慎處理,即便他多想現在就把這哭得唏哩嘩啦的孩子抱到懷裡好好的哄一哄。

  「Credence,哭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我需要你詳細的跟我說明當時的情況。」為了讓自己不要被影響,首要條件就是要讓Credence先不要哭,而且關於這件事情,疑點還很多,他需要得知當下的詳細狀況,才能從中推測。

  最快的方法,當然是直接對Credence使用破心術,但見到Credence這麼劇烈的反彈,想來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陰暗的過去,他也就盡量不要使用了,畢竟、這也是他一直不愛用破心術的原因。

  「那時候忽然有風……東西都被吹倒了……那兩個人也被吹出去了……然後、然後Tina就來找我,讓我先回家……」Credence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努力讓自己可以好好說話,但最後Graves也幾乎是看著他的嘴才知道他在說什麼。「對不起……對不起……」

  聽Credence的敘述,Graves大致上可以知道當時的情況了,但他就是不敢相信,或許是不想要相信,Credence或許真的還殘留著些什麼能力,而且還在那種地方……無法控制的使出來了,這是的大問題,攸關他生命的大問題。

  Graves真的不敢想像,如果還有下一次,自己要親手抓捕這個現在正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孩子。

  「Credence,安靜聽我說。」一想到這件事情攸關生死,就不能心軟了,現在能做的,只能讓Credence知道、這能力千萬不能再用。「這次你確實做錯事了,我會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

  一聽到"教訓"兩個字,Credence掩不住的恐懼,原本就在發抖的身體好像有些冰涼,他很害怕,也很難過,但是他已經做錯事了,他不想再讓Graves失望了。

  「小時候你做錯事,都是怎麼被罰的?」Graves的嘴就貼在Credence的耳邊,低沉又嚴肅的嗓音在從他沒什麼笑容的嘴裡脫出,帶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口吻。

  Credence瞪圓了雙眼,他忍住想哭的感覺,雙手顫抖著緩緩解下自己的皮帶,原本就不怎麼平順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肩膀一抽一抽的顯得格外可憐。

  Graves冷眼的看著Credence解下皮帶,怯怯的遞給自己,這畫面讓他想起了那一天,Credence在外面被人欺負的那天,回家後自己只是問了他怎麼這麼晚回家,Credence就解下皮帶給自己,那時候他並沒有多想那個皮帶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Credence顫抖著雙手把皮帶給他,他才知道那天的皮帶是什麼意思。

  而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Graves接過了皮帶,摺了兩折後在手上試敲了兩下,發現這條皮帶製作精良,純牛皮打造的堅硬又有韌性,這個東西抽在身上,有多痛可想而知。

  最後,Graves呼出一口氣,將皮帶放到地板上,接著把Credence的手掌心朝上的拉了過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Credence的手掌上。

  Credence疼的想把手抽回來,卻又發現好像有點不一樣,怯怯的抬頭才發現、皮帶沒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Graves用手掌打在他的掌心上,雖然有些疼,但熱熱麻麻的感覺卻和皮帶冰冷的恐懼不同。

  「在我說可以之前,在房間裡好好反省一下。」
  Graves本來就打算用禁足的方式罰Credence的,畢竟這方法也可以確保這段時間Credence會待在家裡,他雖然保下了Credence,並不代表風頭已經過了,只是看Credence把皮帶交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些煩悶。

  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打小孩的。

  Credence張著嘴還沒發出聲音,Graves就瞬間消失了,留下一片漆黑的房間跟縮在牆角的Credence,還有放在地板上、黝黑的皮帶。



本文最後由 a86872329 於 2019-1-11 10: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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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14 10:2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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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緩緩的睜開雙眼,Credence對於眼前的燈光有些不適應,睡眼惺忪的他也看不太清楚眼前的東西,只感受到有人正扯著他的手,把他拉下了床。

  在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叫醒了他,他睜大雙眼,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是Mary,是他的養母。

  Credence困惑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熟悉的令人可怕。

  「你以為,現在有人可保護你了?」Mary的聲音就如同他記憶中的一樣充滿威脅與不理智的憤怒,他拿著一條摺了兩折的皮帶,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他身上。「別想了,Credence,沒有人會愛你。」

  Credence張著嘴想說些什麼,但熟悉的疼痛與恐懼似乎正控制著他,讓他沒有辦法反抗,沒錯,一直以來他都無法反抗。

  皮帶劃破空氣的聲音是這樣的顫慄,皮革製品直接抽在腿上、臀上簡直讓Credence痛不欲生,但他沒有辦法,只能緊緊的抱住自己,縮在地板上,承受一下又一下毫無理由的責打。

  疼痛像是永無止盡般的漫延,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侵蝕著自己,眼前的畫面從明亮轉而暗淡,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在痛。

  忽然,一陣冷風從身後吹來,他意識模糊的抬起頭,看見的是一道光芒,而光芒中間站著的、是Graves,是那個給他溫暖,給他一個家的人。

  他想開口喊Graves的名子,他想求救,但他發不出聲音,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而Graves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他看見Graves走到自己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而與此同時、Mary不見了。

  Credence沒有餘力去想Mary怎麼會忽然消失,他只想沉溺在這溫暖的手掌下,被安撫,被愛護,這是他一生中都沒有遇過的,他在心底渴望著Graves可以給他這些。

  但事情總是沒辦法照著他的期待走,那個原本正在安撫自己的寬後手掌下一秒,已經拿起了皮帶,就如同Mary對他做的事情,開始朝他抽下。

  他覺的腦袋亂哄哄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像是有一個沉重的石頭將他壓在底下,他抬不起頭、撐不起身子,每一口呼吸都是如此困難。

  窒息般的絕望幾乎就要逼瘋他,他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Mary對他施暴的時候他可以如此認命,但當Graves拿起皮帶抽打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從腳底徹底涼上來,心裡那種空洞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好像身體裡沒有東西了,沒有心跳、沒有辦法呼吸。

  所有人都能夠看不起他,都能夠打他,能夠笑他,但是Graves不行,這個男人就像是他最後一根稻草,最後一道防線,而此刻這一道牆即將就要崩塌了。

  「不……」

  一直無法說話的Credence終於可以發出一點聲音了。

  「不要!」

  就在終於說話的這一刻,Credence再度睜開雙眼,他還躺在床上,沒有人在房間裡,他穿著的是睡衣,身上根本沒有皮帶,全身上下完好無缺,沒有一個地方受傷。

  意識到自己居然做了這麼荒唐的噩夢,Credence緩緩的撐起身子,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人呈現捲曲狀的縮在床頭。
  從Graves對他說了在房間裡好好反省後離開,已經過了整整一天,這一天來Graves完全沒有到房間裡來看他,他不確定Graves有沒有回家,因為他得在房間裡反省,但到了第三天清晨,他有些害怕。

  Graves先生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是不是太生氣了,不想看到他,才一直不回來的?

  還是Graves先生已經後悔了,今天就會回來把他趕出去?

  一個又一個的負面想法不斷的闖進Credence的腦海中,如果Graves真的不要他了,他該怎麼辦?他可以去哪裡?這世界還有哪裡可以容下他?

  就在Credence將腦袋埋到雙臂中的同時,他終於忽然感受到房裡有人,等到他抬頭看過去時,已經看見Graves就站在門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看著自己。

  這一刻,Credence的腦袋好像短路了一下,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熟悉的臉孔。

  現在還是夢嗎?是部長回來了?還是他根本還沒醒?

  「Credence?怎麼了?」看Credence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微微的皺起眉頭往床邊靠過去。「做噩夢了?」

  Graves溫和的語氣讓Credence有些癡迷,他一下子就沉溺在Graves慰問裡,讓他完全忘記了Graves應該還在生氣,應該沒有原諒他。
  但這種溫柔卻又讓Credence心生恐懼。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他既留戀、卻又害怕,好像Graves會像他夢中的那樣,溫柔的拍拍他的頭後便拿起皮帶抽打他。

  他一明明知道Graves不會這麼做,Graves不會這樣對他,但心底的恐懼已經由夢境告訴他了,即便到了這個充滿光明的世界,他依然忘不掉自己陰暗的過去。

  Graves坐到床邊,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撫上Credence有些冰冷的臉頰,掌心的溫度一下子傳遞了過去,但就算Credence喜歡這個溫暖,還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一段距離。

  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掌,Graves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低頭輕笑了下。

  「看來我……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待你阿。」

  「……?」

  Graves緩緩的爬上床,雙手強硬的捧住Credence的臉,硬是讓他看著自己。

  「乖孩子。」
  下一秒,Credence感受到嘴唇上的柔軟觸感,Graves強硬的吻著他,像是要把他所有的氧氣都掏空一樣熱烈的吻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應,但眼眶卻不自覺的濕潤了起來。

  他一定是在做夢。

  有多少次,當Graves站在自己面前時,他有想要接吻的衝動,有多少次,Graves幫他穿上外套的時候,他都想緊緊的抱住眼前的男人,有多少次,晚上睡前他想拉著那個人,告訴他、他需要陪伴。

  但是他都沒有做,因為他知道不能做。

  因為Graves不會知道,從第一次看見Graves的那一刻起,當Graves緊緊的抱住充滿傷痕的他的時候,他已經偷偷愛上了這個對他而言如此遙遠的人。

  在那之後有好幾個夜晚,如果不是因為Graves,他沒有辦法繼續撐下去,好幾次他都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可以從這種地獄般的地方解脫,但只要想起那天、跪倒在地上的自己仰頭望去看見的身影,那個站在陽光底下,強大的存在,他就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但他只是個莫魔,不可能靠近的了那個強大的男人,他能做的,就是每天結束工作時偷偷的繞到魔法國會前面,看看會不會遇到他。

  有時候,很偶爾很偶爾的時候,他會在很晚的時間看見他,但往往那個人只要一個轉角就會直接消失,他甚至連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子都不知道。

  而現在,那個正抱著自己,吻著自己的人,他想都不敢想。

  Graves不應該知道他的心意,也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他一定是在作夢。

  但如果這是場夢,那為何不繼續下去?享受這個在現實中無法達的事情?

  Credence一邊想著,身體也越來越不抗拒的任由Graves擺弄,而Graves顯然也發現了,他的手也開始熟練的滑進了Credence的褲子裡,手指開始探向了那個最隱密的部位。

  有時後,身體的記憶會比腦袋裡的更加深刻,Credence下意識的微微一顫,下一秒、他已經軟倒在這個結實的懷抱中。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這種身體習慣性的迎合是什麼?

  Credence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但他的腦袋有些沉,他提不起手拒絕,或許心底他並不想拒絕,他自私的想得到這些,因為他知道以正常的情況來說,他不可能得到的。

  "以往這時間我確實在工作。"

  "但今年的聖誕節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過,而且聖誕節,就應該要吃火雞,知道嗎?"

  "我有準備一條新的。"

  "只要你帶著這個,如果遇到危險,我會馬上知道,今天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我不知道怎麼照顧人,但你必須跟我回家。"

  忽然,Credence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力的推開了Graves,剛剛被撩撥起來的情慾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喘息聲迴盪在忽然安靜下來的房間中。

  「不要……不要靠近我……」Credence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鼓起勇氣、充滿敵意的看著眼前的"Graves",一邊將自己的衣服拉好。
  「怎麼了,Credence?」"Graves"瞇起雙眼,露出了一個有些邪魅的笑容。「我是你親愛的Graves先生阿。」

  「不……」Credence不斷的往後退,直到冰涼的牆壁抵住自己。「你不是……我不會再聽你的話了……Grindelwald……」

  看Credence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Grindelwald忍不住大笑了兩聲,這表情在Graves身上是很難得出現的,但Credence一點都沒有心情欣賞。

  「怎麼了?親愛的Credence,現在才拒絕我,是不是太晚了?」Grindelwald用手指勾起Credence的下巴,距離近得感受的到對方吐出的氣息。「我們不是早就上過床了嗎?」

  Grindelwald的一句話,瞬間勾起了Credence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各種回憶,包含了有天自己一直憧憬著的男人忽然主動找自己,忽然對自己很親暱,忽然說要教他魔法,說要把他帶進他們的世界。

  「承認吧,那時後肯定是你最幸福的時光,即使……」Credence的耳朵被Grindelwald的嘴唇貼著,黏膩的熱氣不斷的覆蓋上來,讓他敏感的有些呼吸急促。「即使你早就發現我不是Graves。」

  一句話重重的敲擊著Credence的腦袋,他想壓抑自己不斷加快的呼吸頻率,卻無法抗拒身體的記憶,那雙撫摸他的手,曾經撫摸過他無數次。

  Grindelwald說的沒錯,他早在某次巧合下,看見了Grindelwald的變身過程,雖然他沒有看見Grindelwald原本的樣子,但至少他知道了……這個人不是Graves。

  Credence有些絕望的閉上雙眼,不想去思考過去的那些畫面,但那張臉、那雙手、那個灼熱的凶器、那個充滿情欲的嗓音卻不斷的闖入他的腦海,想要控制他的身體。

  「你明知道我不是Graves,還是跟我上床了,不是嗎?」Grindelwald用著Graves的聲音說著,他用舌頭舔過了Credence泛白的雙唇。「因為你知道,真正的Graves不會接受你的感情,所以你選擇忽略了,選擇沉溺於這種生活。」

  「不……」心裡最深處的東西被不斷的挖掘讓Credence無地自容,這些話語不斷的強迫他正視自己,正視過去所做的一切。「Graves先生對我很好……很好……」

  「但你要的不單單是這些,不是嗎?」Grindelwald的手指輕輕的點在Credence的鼻梁上,接著順著輪廓滑至下顎,滑至喉結。「這些不能滿足你,貪心的孩子。」

  「聽著,Credence,波西瓦.Graves不會接受你。」Grindelwald輕輕的舔了Credence的耳垂。「只有我知道你的價值,到我這裡來吧。」

  「不……」

  「只要你心甘情願跟我走,我可以永遠用這張臉替你做一些他不會做的事情。」
  這樣的誘惑對Credence而言是何等的殺傷力,或許Grindelwald說的沒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讓真正的Graves先生與自己上床,但是Grindelwald可以,他可以繼續裝傻,就像過去一樣,說服自己這個人就是Graves,他們可以擁抱、可以接吻、可以做很多愛人間才能做的事情,即便他不是真正的Graves。

  他可以滿足自己的愛,可以給他很多真正的Graves不能給他的東西,而且他是怪物,他已經讓Graves先生失望了,或許不會回來了,既然如此,真著Grindelwald,又何嘗不是一個選擇?

  但是……

  「不……我不會走……」Credence顫抖的手推開了壓到身上的Grindelwald。「我不能幫你做壞事……我不想騙自己……我喜歡的人是真正的Graves先生,不是你……」

  發現自己搞了這麼久還是被拒絕,Grindelwald的耐心也要被用完了,他收起笑臉,有些溫怒的看著眼前的孩子。「Graves不會相信你,你是個怪物,Credence,你以為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有一天,他會親手殺了你。」

  「不會的……」Credence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低聲的不斷說著。「Graves先生不會這麼做……」

  這一次來,Grindelwald想帶走的、是怨氣爆發可以馬上派上用場的Credence,但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Grindelwald拿出魔杖在他腦袋點了一下,好像念了些什麼,接著露出了一抹微笑。

  「孩子,你不夠了解他,外面的軍隊或許可以讓你看清一點事實。」

  接著,Grindelwald消失在這幽暗的房間裡。

  看見Grindelwald終於離開,Credence撐著有些發軟的雙腳,走到窗邊往下一看,這一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閉起雙眼,淚水終於無法控制的落下。

  他窩在牆腳,哭的無法自拔。

  他看見了。

  他看見大批的巫師軍團就站在房子的四周不遠處,將整棟樓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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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15 09: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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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部長,這邊是這兩天發生的一些小案件。」
  一個年輕的巫師一看見Graves出現在辦公室裡,馬上走了過來。「不過有很多都沒什麼建設性,八成是誤傳。」

  「先放著,我晚點看。」Graves將圍巾取了下來,大衣也整齊的飄向一旁的衣架。「我不在的這幾天有發生什麼我一定要知道的事情嗎?」

  「呃……應該沒有。」年輕的巫師明顯的愣了一下,接著別開了Graves的視線。「如果部長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Graves當然看的出年輕巫師的態度有些問題,但看那樣子自己要問、對方也是不會說的,如果真要知道詳情,恐怕也只能找她了。

  「幫我叫金坦女士到辦公室來。」
  那天他讓Credence乖乖在家後,想回到國會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卻馬上被派駐到外地處理有人濫用黑魔法的問題,更讓他困惑的是、最近類似的舉報越來越多,通常這種案件不會要他一個安全部長去的,但實在太多相似的案件,正氣師已經全派出去了也不夠。

  當然有些是誤傳誤報,但最近類似案件太多,搞得人心惶惶,許多融入莫魔世界安居樂業的巫師及女巫只要看見類似的東西就會過度反應的馬上上報,導致傳聞越演越烈。

  等到他回到魔法國會,以經過去整整三天了,雖然在第四天趕回來了,卻也已經傍晚。

  其實他很想現在就回去,看看這幾天Credence如何了,他雖然之前也忙得幾乎沒有辦法跟Credence說上話,但至少他兩天會回家一天,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看看Credence有沒有睡好,剛搬來的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會做噩夢,每天他都會替Credence施展一些小魔法,讓他可以安然入睡。

  但這次離開了三天多,Credence晚上睡覺有沒有做噩夢?

  「部長。」
  Tina一接到Graves回來的消息就馬上跑過來了,在Graves叫她來的時候,他基本已經快要到了,所以Graves剛讓人找她過來,不到三分鐘Tina以經衝了進來。

  「……看來真的有什麼事情。」Graves一看見Tina風風火火的進辦公室,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而且……很有可能跟Credence有關。

  「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本來按照你吩咐的去看看Credence,但……但我進不去。」Tina的眼神透露出一絲疲倦,看來這幾天他對這件事情焦慮了很久。

  「……什麼意思?」Graves心裡忽然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你房子的外面圍了很多正氣師,說是下令所有人都不得靠近,我連用魔法都進不去。」

  Tina擔憂的神色一覽無疑,而對於這件事,Graves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憤怒的一天,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但只要一想到Credence瑟瑟發抖的窩在冰冷的牆腳,而外面圍了一圈又一圈的正氣師,他就難以冷靜。

  Graves沒有聽見Tina之後說的話,只是拿出魔杖,下一秒就直接瞬到了Picquery的首長辦公室。

  發現Graves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Picquery的表情雖然冷靜,語氣卻十分不悅。

  「Graves部長,就算你是Graves家族的人,也沒有權利用魔法直接進到我的辦公室。」Picquery瑞利的眼神帶有一絲怒火。「念在你們家族是當初的十二正氣師之一,我一直很信任你,但現在……你還是我們MACUSA的正氣師嗎?」

  一進來,Graves就發現自己失態了,但不該做的也已經做了,也就不管了,他緩步走到Picquery面前,即便內心有狂風暴雨,外表卻依然平穩沉著。

  「您派我去處旅離這裡異常遙遠的案件,原因是正氣師不足,那、那些圍在我家外面的正氣師是在做什麼?」Graves的語氣沒有半點溫度,冰冷而充滿威脅。

  「他們在做比那些案件更重大的事情。」Picquery一點也不在意Graves的態度,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隨著他領走Credence的時間越長,他的安全部長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至少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必須保護其他人,包含巫師、女巫跟莫魔。」

  他可以理解因為自己不在,國會需要對Credence做一些防禦措施,但是他會離開,也是由Picquery指派的!這種被算計的感覺真的很不是滋味。

  「好,但我現在回來了,希望等我回到家,不會再看到一個正氣師在附近徘徊。」

  說完,Graves這次並沒有直接用魔法瞬走,畢竟剛剛是因為一時激動才會無視規矩直接闖入首長的辦公室,這在平常可是完全不能發生的。

  看Graves離開了辦公室,Picquery沉吟了半刻,用魔杖在空中畫了個小圈後,將嘴湊了過去。

  「讓那些正氣師撤離,另外、我想我們必須長期監看Graves部長的家了。」


  +++


  Graves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的確沒有看見Tina所說的一大圈正氣師,手上提著剛剛回來時順路去買的奇獸麵包就徒步走回家了,但就在推開家門的瞬間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客廳的燈光昏暗,桌上的水杯、沙發上的抱枕擺設,全都和他剛出門時一模一樣,空氣中散發著一種塵璊味,好像好幾天沒有人出入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Credence難道不在家嗎?

  這種想法嚇了Graves一跳,如果Credence真的不在家,那依照這樣的情況來看的話、不就是他前一腳剛離開,Credence就出去了嗎?而且這段時間完全沒有回家,才會有這種像是空屋的效果。

  「Credence?」Graves試探性的喊了聲,卻沒有料想中的寂靜,他似乎聽到了一絲微弱的呼吸聲。「Credence!」

  這呼吸聲微弱的讓人幾乎無法察覺,這不正常,不要說巫師,比起他們連體弱多病的莫魔都不會這樣,這種微弱的生命氣息讓Graves渾身發涼,他粗暴的推開Credence的房門,馬上就看見了窩在牆腳、全身顫抖的Credence。

  「Credence……」發現孩子沒有反應,Graves又靠了過去,蹲到Credence面前。「Credence,怎麼了?Credence?」
  窩在牆腳異常虛弱的Credence終於聽見了Graves的叫喚,他茫然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Graves緊鎖的眉頭,和擔心的神色。

  「Graves……先生……」這兩天一直呈現半夢半醒的Credence此刻其實分不太出來眼前的人究竟是夢,還是真實,他想哭,但乾枯的雙眼卻掉不出半滴淚水,最後只能用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鑽到男人的懷裡,貪求著一個溫暖。

  看見Credence如此虛弱的倒在牆腳,Graves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樣,一直到孩子費盡力氣的鑽到自己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一直在他臂彎裡磨擦時,他緊緊的抱住了Credence。

  透過擁抱,他感覺懷裡的人異常的冰冷,發抖的也很厲害,呼吸微弱的幾乎沒有,Graves不知道Credence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但此刻一想到剛入門時、沒有一絲生氣的客廳,他好像知道了什麼。

  難到這三天,Credence都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嗎?沒有吃東西、沒有活動,就一直待在這裡?

  Graves寬厚的手掌輕輕的拍撫著Credence的小腦袋,這種心被緊緊揪著的感覺應該就是心疼了,只是他從沒有如此心疼過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排解這種窒息般的感受。

  「Graves先生……我有在房裡反省了……我錯了……」Credence虛弱的躺在Graves的懷裡,意識模糊的不斷喃喃自語。「不要……不要丟棄我……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在我說可以之前,在房間裡好好反省一下。"

  Graves想起自己最後一次見Credence時說的話了,他的用意是讓Credence不要出門,他的房子有下過強大的保護魔法,實際上、沒有他的允許,那些正氣師也是進不來的,一方面是為了讓Credence不要出去以免失控,另一方面、他也是為了保護Credence,但他那時說的話是"在房間裡好好反省。"。

  在房間裡,所以Credence非常乖的執行了他所說的,在房裡反省,而導致了現在的情況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Credence不再像原來那樣緊繃,導致他也忘記了Credence的思想不同於一般孩子,他的生活太過黑暗,也太過殘忍,有很多話如果不謹慎的說清楚,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乖,Credence,我原諒你了。」Graves緊緊的抱著Credence,手上的魔杖在空中揮了幾下,Credence的臉色有越發紅潤的跡象。「別擔心,我絕對不會丟棄你。」

  大概是因為溫暖的原故,Credence的腦袋稍為清晰了一些,而隨著Graves的魔法,Credence的身體也漸漸恢復力氣,意識也慢慢的回來了。

  終於回過神的Credence還在迷糊階段,就發現自己正被Graves抱在懷裡,整個人都不好了,是夢?是Grindelwald?還是真正的Graves?這一時半刻他居然有些分不出來。

  Graves把Credence慌張的臉看個真真切切,即便不用施展破心術,他都看的出Credence現在的想法,只是見小孩在懷裡不安的竄來竄去實在有些可愛。

  啪--!

  「哇!」Credence正認真的思考夢境與真實中間的分界,就感受到屁股上傳來了一陣疼痛,聲音響亮的讓他有些害臊,原來是Graves打了他的屁股!

  「現在知道是不是夢了?」Graves瞇起雙眼,低頭看著滿臉通紅的Credence,大手又輕輕拍了拍那個富有彈性的翹臀。「還是要多打幾下?」

  「Graves先生……」Credence第一次被Graves這樣捉弄,以經快要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不習慣這樣的Graves,還是不習慣被捉弄?

  只是這聲叫喚聽在Graves耳裡是滿滿的撒嬌,他忽然覺得心裡滿滿的,好像眼前的一切早就在他身邊一樣,他忽然沒有辦法想像,沒有Credence在的這個家,以前的冰冷都好像是假的一樣。

  「好了,先起來吃東西。」但可愛歸可愛,剛剛他用魔法先調理了Credence的身體,卻只是暫時的,畢竟吃飯還是必須的,剛剛被丟到一旁的麵包像是聽見了Graves的召喚,一個個到空中排排隊,飄到了Credence面前。

  「小麵包?」說真的,自從上一次聖誕節買過之後,Credence就愛上了這家的奇獸麵包,不但好吃,也是他跟Graves第一個聖誕節的回憶。

  「你不是挺喜歡吃的?」Graves實在忘不了聖誕節那天,Credence吃了麵包後那個滿臉幸福的笑容,只是他把這個功勞歸功於那塊麵包,不知道其實那個笑容也包含了他。

  「嗯……」Credence微微的點點頭,伸手拿了一塊造型像是鳥一樣的小麵包,一口塞到嘴裡,馬上就露出了一個幸福洋溢的笑容。「好好吃……」

  「喜歡的話下次再買吧。」對於Credence的反應Graves很是滿意,自己也拿了一塊來吃,總覺得比一般麵包都好吃的多。

  「嗯!」Credence給了Graves一個燦爛的笑容,嘴裡滿是麵包的臉龐有些鼓鼓的,嘴唇還沾上了純天然的藍莓醬,天真的樣子總算是像一般的孩子了。

  就這個笑容,Graves決定偷偷花點錢幫那間麵包店擴建,當作是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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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16 09: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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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魔法國會一如往常的忙碌,巫師女巫們步伐快速的進進出出,例行的工作及最近爆增的黑魔法濫用通報讓所有員工都疲憊不堪,這也包含了高層的人員。

  國會內部的氣氛比往常都嚴肅,沒有人想要特地去惹那些脾氣比較古怪的高階主管們,而原本都還算安穩的魔法安全部門最近卻是地雷中的地雷。

  魔法安全部的部長雖然平常也不是個愛笑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嚴肅,有些冷漠,有些高傲……但絕對不是現在這種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要說臉臭嗎,本來就不是多和藹的人,但周遭的低氣壓還是讓部下們退避三舍。

  到底是誰惹了部長?

  「部長,這是最近一次的調查報告,經過這陣子的宣導,誤報的情形有些減緩了。」就在大家都不敢靠近部長辦公室的時候,最近比較常跟Graves交談的Tina自然就成了溝通橋樑,今天一早就有一堆同事把報告阿、公文阿,通通都交給她。

  「先放著。」
  Graves只是點頭適意了一下,就沒再搭理Tina了,只是她還有些話一直沒機會說,既然都來了,Graves看起來也不忙,就現在說吧。

  「那個……我感到很抱歉。」Tina走到Graves的辦公桌前,臉上帶著愧疚的神色。「那天我沒來的及阻止Credence,要是我可以早一點回到國會,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Graves很意外Tina提起這件事情,事件之後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星期了,這一星期他若有似無的發現Tina好像常常避開他的眼神,看來就是因為心裡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的關係。

  「關於這件事情,我也忘記跟你道謝。」發生事件後馬上就被派到外地,隔了好幾天才回來,都忘記好好感謝Tina當時先幫Credence掩護了。「即使我沒看見,也可以知道當時的景象有多糟糕,如果讓其它人看見……恐怕就難以處理了。」

  「Credence肯定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其實自從那天以來,她就一直沒見到Credence,Graves也沒再把Credence帶來,讓她有些擔心Credence的處境,畢竟Graves是魔法安全部的部長,對於這種違規的事情肯定也是很嚴厲的……當然在他認識Credence前、她也是這樣,不能否定她確實在Credence身上用了點私心。

  但她總覺得沒辦法放著那孩子不管。

  Graves聽了Tina的話,沉吟了片刻便抬頭認真的看著她,濃厚的眉毛為他的主人表露出絕對的嚴肅。

  「金坦女士,現在有空嗎?」

  「蛤?」

  Tina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Graves這麼認真的表情,只好先仔細想想待會兒自己還有沒有什麼工作要做。

  「今天的事情大致上都完成了……算是有空吧。」

  「好,我們去喝一杯吧。」說完,Graves也不管基本愣在原地的Tina,把說上的東西娜到一邊整理好後就快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而Tina則是等到Graves已經消失了約兩秒後才回過神,馬上追了上去。

  這段路沒有走很遠,只是到國會隔壁的一間露天咖啡廳,咖啡廳是一對巫師情侶開的,大多數在國會工作的巫師女巫們休息時間都會到這邊喝杯咖啡,Tina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不過原來喝一杯是指喝咖啡嗎……

  Tina有些不自在的一邊拿起熱呼呼的黑咖啡,一邊偷偷看了兩眼正盯著自己咖啡發呆的Graves,她不知道Graves怎麼會這麼突然的找她出來喝咖啡,雖然說最近比起其他人,她跟Graves的接觸算多,但她們的交情恐怕還不到可以喝咖啡談心的階段吧?

  而Graves這次找Tina出來當然是有原因的,對於他的推測與一些想法,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也只能跟眼前的女士談論了,要說為什麼……自從他知道Tina在Credence出事的當下先選擇了保護Credence後他就知道、她也關心Credence。

  「金坦女士,關於上次Credence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不過有些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Graves拿起咖啡小酌了一口後抿著嘴看向有些不自然的Tina。

  「部長……想問什麼?」Tina下意識的繃緊神經,她上一次被Graves問話的經歷可不美好,雖然那個人不是真正的Graves。

  「那一天,為什麼你會選擇幫助Credence?」當時的情況怎麼看都肯定是對Credence不利的,他很想知道Tina為什麼會選擇幫助Credence,而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同事,這才能讓Graves確定一些東西能不能跟Tina談論,畢竟這事關重大,而他……向來是個謹慎的人。

  「雖然我那時候並不在場,但事後看辦公室的樣子已及其他人的反應,不難知道當時情況有多糟糕,你身為保護巫師與法規的正氣師,為什麼會破壞一直遵守著的規矩而包庇一個……真正有錯的人?」

  「部長,這不是Credence的問題!」Tina聽著Graves的發言,越聽越覺不對,難到她想錯了?Graves並沒有這麼重視Credence?又或者是身為部長,理所當然的以法條為第一?「他會這麼做,肯定不是他願意的,或許是被暗黑怨靈控制了?而且我事後也聽說了,是那兩個人先挑釁Credence的,如果要說的話……」

  「你說有人挑釁他?」這可是Graves第一次聽到!Credence怎麼沒有告訴他?

  「是阿!他們拿Credence的身世開玩笑,叫他怪物、還跟他說……」一發現Graves有動搖的跡象,Tina馬上激動的說出他當時問來的話,那時他聽到的時候也很生氣,但說著說著、最後一句卻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說什麼?」Graves瞇起雙眼,看著欲言又止的Tina。

  「說部長你會收留Credence、是因為……因為隨時可以抓捕他,是為了監視他……」Tina越說聲音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說實話、她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

  「……是嗎。」
  原以為Graves會生氣的,沒想到卻得到了意外冷淡的反應,Tina抬眼看了下Graves,卻發現對方的臉基本降到冰點,看的出來真的很不悅。

  「所以……請不要罰Credence,他……」

  「關於這點,我有些事想和你討論一下。」Graves打斷了Tina的話,用手肘撐在桌面上,身體微微的向前傾斜,讓他與Tina之間的距離稍近一些。「那時候,你有"親眼"看見Credence攻擊那兩個人嗎?」

  「呃、你說……攻擊的當下嗎?」Tina愣了下,回想起當時看見的畫面。「沒有,我看見的時候已經一團糟了,有一股怪風不斷的破壞辦公室內的物品,但……」

  「但也不能肯定就是Credence發出來的,對吧?」Graves低聲說著。「照理來說,Credence失去了暗黑怨靈,他是個爆竹,不該有魔法,怎麼有辦法造成這樣的破壞?」

  「部長,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件事情不是Credence做的?」Tina有些搞不懂現在的發展,剛剛Graves才責怪他包庇Credence,怎麼現在卻……?「他確實是爆竹,但或許他的暗黑怨靈沒有全部消失?」

  「不,被暗黑怨靈攻擊的話,那兩個傢伙早就死了,而且臉上會留下……一些特殊的印記,但是他們沒有,僅僅只是被吹翻而已。」這樣的話,當然不能隨便說,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關於Credence,Graves只能相信Tina了。

  「所以……當時發動攻擊的另有其人?而且他想嫁禍給Credence?」Tina終於聽出了Graves的意思,瞪大雙眼錯愕的看著眼前嚴肅的男人。「我怎麼沒有想到?這樣說起來真的很有可能……」

  「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希望妳不要說出去。」Graves一口氣喝了半杯的咖啡,濃厚的香氣稍稍解緩了疲倦感。

  雖然Graves沒有說出為什麼要保密,但Tina也算是聰明人,很快就理解了Graves的意思,就如同剛剛所說、Credence有可能是被嫁禍的,而能夠進入國會內部又在當時可以持續使用魔法的人、恐怕就是國會內部的自己人了。

  「我知道了。」Tina點點頭,之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抱歉的笑了一下。「嗯……我不知道部長還有這層考慮,剛剛我似乎太多管閒事了?」

  Graves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幾天國會裡的人都在說部長心情很差……想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

  「Tina!」Queenie從一旁小跳步的跑過來,抓住了Tina的胳膊。「剛剛我去妳辦公室沒看見妳,原來在這阿!喝咖啡?」

  「呃、部長,這位是我妹妹,Queenie.金坦。」Tina被Queenie嚇了一跳,連忙跟部長解釋一下,雖然Queenie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國會,但正式跟Graves碰面還是第一次。「Queenie,他是……Graves部長。」真正的。

  Queenie當然聽的見Tina心裡的聲音,她甜甜的笑了下,迷人雙眼朝著Tina扎了下,看起來有些俏皮。

  Graves禮貌性的跟著起身,握了Queenie細嫩的小手,卻發現對方正睜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金坦……Queenie女士,請不要對我使用破心術。」身為強大的巫師,Graves的鎖心咒也是學得很好的,Queenie大辣辣的直接走進他的意識,他自然是馬上就發現了。「我先回國會,金坦女士休息完再到我辦公室一趟。」

  「啊……」Queenie看Graves有些急躁的就要離開現場,馬上往前追了兩步,對於剛剛讀到的東西來個良心建議。「部長!人與人相處是要溝通的!必要的時候破心術也是要使用的!」

  「Queenie!妳幹嘛?」Tina把Queenie抓了回來,滿臉的錯愕。「妳居然敢對這麼高階的正氣師用破心術,不怕被反彈嗎?」

  「妳也知道,我沒辦法控制嘛……」Queenie一臉無辜的樣子,美麗的雙眼又朝著親姊姊扎了兩下。「不過、妳剛剛是不是問他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

  「……是阿?不過這我已經知道了。」

  「不不不、不是那件事,我跟妳說……--」


  +++


  站在黑漆漆的客廳裡,Graves也不需要找就知道Credence又不在家了。

  大概從兩天前開始,Credence出門的時間越來越長,尤其是晚上,一天比一天更晚回來,一開始他不確定是自己最近天天都回家才發現Credence這麼晚回家的,還是Credence是最近才開始晚回家,不過經過這兩天的觀察下來,他真的一天比一天晚。

  昨天晚上是大約9點回到家的,可今天都快11點了,他還沒看到人。

  當然他並不是不讓Credence出門,而是如果他的推測沒有錯,那Credence肯定是有危險的,至少……至少晚上不要出門或許會比較好一些,況且Credence也尚未成年。

  只是真正讓他不開心的並不單單只是Credence晚回家這件事,而是他不管怎麼問,Credence都沒有正面回應他。

  總是吱吱嗚嗚的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但每次看到Credence一臉委屈又緊張的樣子他就沒有問下去了,想來想去可能是他自己的問題……

  就在Graves正想著待會要怎麼問Credence的去處時,Credence就回家了,小孩一推開門發現Graves正沉著臉等自己,嚇的頭都不敢抬,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就是因為這個!

  Graves有些頭痛的發現,Credence習慣性的瑟縮就是讓他沒辦法認真盤問Credence都跑去哪裡的罪魁禍首,只要他一開口,如果現場有其他人,一定會認為自己正在欺負一個可憐的孩子。

  「Credence,怎麼這麼晚回……你去哪裡了?」當Graves打算好好問一下Credence最近到底去哪裡的時候,認真一看才發現、Credence全身都濕答答的,髮絲不斷的滴下水珠,嘴唇也白的有些發紫。「快去洗澡,會感冒的!」

  Credence微微顫抖著身軀,緩慢的娜到浴室,而浴巾跟衣服也飄在空中隨他進去了。

  Graves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緊鎖的眉頭,他實在很想知道Credence到底在做什麼,又或者是說、是不是被欺負了?看他今天狼狽的樣子,外面也沒有下雨,怎麼會搞到全身濕的?

  "部長!人與人相處是要溝通的!必要的時候破心術也是要使用的!"

  Queenie的話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來,卻馬上被他排除了,使用破心術不見得會看見自己想看的,是要在裡面搜尋的,他知道被窺視過去的感覺有多糟糕,況且他第一次對Credence說要用破心術的時候,Credence懼怕的樣子也讓他下不了手。

  「那個……Graves先生。」在浴室裡的Credence將門開了一個小縫,濕漉漉的小腦袋就這樣探了出來,語氣有些吞吞吐吐的。「嗯……您會想要養……寵、寵物嗎?」

  Graves轉頭對上了Credence圓滾滾的大眼,一顆腦袋塞在外面的樣子要說多可愛就有多可愛,Credence到底問了什麼他也沒聽太清楚,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癢癢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會。」盯著看了幾秒後Graves才意識到Credence的問題,馬上斬釘截鐵的否定了,養寵物這件事情以莫魔來說、他可沒有時間照顧小貓小狗,以巫師來說……奇獸是不能飼養的,不過Credence會問這個,該不會……遇上了什麼奇獸了?

  「是、是嗎?也是……」
  聽見Graves的答案,Credence有些小失落卻沒有讓Graves看見,默默的就縮回去洗澡了,空氣中也只剩下洗澡水的聲音和從門縫溜出來的蒸氣。

  就在Graves考慮著這麼晚時間了還要不要做晚餐的時候,一封信件被貓頭鷹刁了進來,而信件也沒有落到地板上,只是在空中啵的一下消失了,只留下兩行字在空中。

  有巫師大肆攻擊莫魔,請盡快至XX街協助。



本文最後由 a86872329 於 2019-1-16 09: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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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22 09: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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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Graves穿過了其他巫師設下的封鎖線、走入那個看似普通的陰暗公園,從外面看不出來,進到內部就看見整個兒童遊樂區一片狼藉,樹枝應聲斷裂,一旁的公園座椅也破碎不堪,而地板上正躺著兩一對年輕男女。
  「怎麼回事?」Graves走到受害者身邊一看,他們身上沒有重傷,只有一些像是刀子劃傷一樣的淺傷口,腦部也沒有重擊,昏迷不醒的原因有可能只是驚嚇過度。
  「剛剛國會臨時接到線報,說有個年輕的巫師在公園這裡攻擊莫魔,到現場後就發現……」一名年經的巫師有些欲言又止的,指了指身邊周遭的狀況。「這裡的破壞現場跟部長你辦公室當實的狀況很像,所以趕快通報您過來。」
  其實剛剛踏進這裡,Graves就已經發現這件事情了,那兩個年輕的男女身上傷的和那天在辦公室的那兩為巫師一模一樣,沒有致命傷、有被劃傷的痕跡、昏迷不醒,而且現場的損毀情況也與他辦公室極為相似,這是怎麼回事?
  「……等執行師來,把這兩個人的記憶消除,送到醫院去。」Graves沉吟了片刻,起身還顧四周,趕來支援的巫師及女巫們陸陸續續抵達了五六名。「修復師馬上把這裡恢復原狀,你、跟我走。」
  剛抵達的修復師們紛紛開始了他們的建築工程,把被弄垮的公共設施及樹枝、椅子、花圃等恢復原狀,而幾位巫師則是把兩位受害者移到一邊以免干擾到修復師的工作,等待遺忘咒執行師的到來。
  Graves領了三位巫師開始搜索附近,公園內頓時充滿了大批的巫師及女巫,分散在各個地點忙碌著,在這突中,Tina也到了現場,神色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
  「抱歉,你有看見部長嗎?」Tina見執行師已經施完咒,連忙湊過去詢問。
  「部長?剛剛好像跟幾個人到裡面去了。」遺忘咒執行師用魔杖指了指某個方位。「啊、回來了。」
  「找我有事嗎?」Graves遠遠就看見Tina了,也聽見Tina正在找自己,但每次Tina急著找自己的時候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有……有大事……」Tina氣喘吁吁的拉過Graves的手臂,兩人就湊到了某顆剛修復完成的樹下。「剛剛我趕來的圖中,聽見幾位國會高層招開了緊急會議。」
  「緊急會議?」Graves馬上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國會高層招開緊急會議?但沒有人通知他,他身為魔法安全部的部長,如果有這種會議他一定會被找過去,但是這次沒有,顯然……
  「但卻沒有找部長你,對吧?我留在那邊多晃了一下,一直到他們散會了才聽到風聲……」Tina一邊說著,一邊讓自己的呼吸平順點。「他們認為這件事情是Credence做的。」
  「……不意外。」Graves不是沒想到這個可能性,早就在心裡打了預防針了,自從Credence在國會發生了事情的那天開始,他就知道、之後還會有更多事情接踵而至。「如果有人想要刻意嫁禍,不可能點了火卻不加柴,我早該想到的。」
  「但是Credence一直都在家不是嗎?」一說出口,Tina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想起今天奎妮跟他說的、部長心煩的理由,不就是Credence最近很晚回家嗎?「Credence今天……回家了嗎?」
  「回家了。」Graves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季節的紐約非常寒冷,這一口氣讓Graves全身發涼,他一直相信著Credence肯定是無辜的,但明明知道卻無法提出有效的證明,這種感覺有多無力?「我出門前才回家的,接到消息的三分鐘前。」
  Graves的回答也讓Tina深感不妙,那Credence就有點站不住腳了!
  「他為什麼……為什麼知道Credence不在家?他……」Tina緊張的腦袋一團亂,之前是在國會裡面發生的,雖然他不知到Graves是怎麼把消息壓下來的,但這次可是在外面,不難保證沒有受害者以外的目擊證人,如果Credence也剛好就在這附近呢?「Credence到底是去了哪裡……」
  「恐怕就是那個人引導Credence過去的。」Graves只覺得頭有點痛,偏偏平常最乖的孩子最近就是有點行蹤不明,他到底去做什麼了?如果是被欺負、怎麼不告訴他?
  「那怎麼辦?Credence會不會……」
  「不會。」
  Graves冷靜的打斷了Tina,一副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雖然Credence沒有證據可以洗刷嫌移,但也沒有人有證據證明就是他……」
  「部長。」
  一個巫師無聲無息的忽然出現在Graves及Tina的身邊,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首長找你回國會。」
  那個人是Queenie首長身邊的人,許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會交由他來處理,而現在看來、他的工作也包含了跑到這裡來找Graves回去。
  Graves和Tina交換了一個眼神。
  「今天很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按時間來說,現在已經將近凌晨1:00了,基本上普通莫魔下午5:30就該下班了,一直以來他都會加班到晚上8:00,但現在已經1:00了,撇除他想回去看看Credence這點不說,也沒人這時間還去上班的。
  而那位巫師顯然只是來傳話的,得到Graves的答案後也沒強制他回去,還是毫無表情的離開了。
  「首長為什麼……不用貓頭鷹?」Tina看著那位巫師消失的身影,實在不解為什麼要讓他多跑這一趟,貓頭鷹也是飛得很快的。
  Graves顯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
  走出魔法國會的大樓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原本喧鬧的街道此刻也寂靜無聲,Graves從嘴裡呼出一口白霧後抬頭看著滿天的星空,只覺得眼睛有些疲勞。
  今天一早他就去找Queenie了,談論的內容跟他料想的差不了多少,大致上就是說Credence有重大嫌疑,Credence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Credence依然是暗黑怨靈……之類的話題,而他也依照自己早就擬定好的一套說詞讓他們沒辦法直接抓走Credence。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國會已經決定,會全力追查這件事情,以目前的情況來看,Credence只需要被他們抓到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把柄,就再也沒辦法翻身了。
  Graves相信Credence,他相信Credence不會平白無故的攻擊人,也認為暗黑怨靈並不在Credence身上,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被人利用。
  這段時間有太多巧合了,光是Credence每晚出去卻不告訴他去了哪裡,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了,即便他想要繼續信任Credence,但眼前的一切卻不斷的打翻他之前所相信的。
  如果真的不是Credence做的當然最好,但最讓他擔心的,是Credence會不會被利用了。
  「Credence?」
  看著黑漆漆的客廳,Graves試探性的喚了聲,就如意料中的沒有任何回應,Credence不在家。
  Graves疲倦的直接倒在沙發上,他很久沒有感到如此不順心了,一直以來、他對美國巫師界盡心盡力,從小就被教導了未來要代替長輩、接下Graves家族的重擔,他們世世代代都是美國魔法國會的正氣師,當然他也不會例外。
  而就在近幾天,他Graves家族的身分幾乎要被他自己搞爛了,即使Queenie首長一而在再而三的好像相信他,好像被說服,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行為就外人看來肯定是充滿私心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相信Credence,甚至……甚至打從心底偷偷無視了Credence的危險性,其實Queenie首長說的沒有錯,如果Credence真的有什麼殘存的能力,後果會不堪設想,而自己就成了塑造大魔王誕生的幫兇,親手摧毀自己一直以來守護的世界。
  但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沒有辦法告訴自己、應該為了一群人而放棄一個人。
  換做是過去,他是不是會毫不猶豫的犧牲一個可能是無辜的人,而換取眾多巫師們的安全?
  但每當他閉起雙眼,Credence拿著麵包的滿足笑臉就會出現在他面前,那顆頂著泡沫從浴室門縫探出來的腦袋、那雙不習慣被碰觸而不斷顫抖的冰冷雙手,都讓他想要好好守護。
  一邊想著,忽然有一陣睡意侵襲而上,Graves就靠著柔款的沙發,開始呈現半夢半醒的休眠狀態,而等他醒來時才發現,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而Credence還是沒有回來。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即便是前幾天,Credence都沒有這麼晚。
  而一隻貓頭應迅速的衝了進來,嘴裡叼著的信件就如同上次那樣波的一聲消失了,只留下兩行文字。
  巫師攻擊莫魔,請盡速趕往。
  接著是一排地址。
  Graves無法形容自己看見這封信的感覺,他把魔杖收進大衣裡,轉身就要出門的時候,卻對上了Credence圓溜溜的雙眼。
  「Credence!」一看見Credence站在家門口,Graves就有股想發火的衝動,他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已至於他也忘了自己從沒跟Credence說明過外面現在一大堆人想抓他,只是沉著臉嚴肅的盯著那個明顯被那聲怒吼嚇壞的小孩,低聲說著。「告訴我,你都做了什麼?」
  Credence完全嚇傻了,他從沒看過Graves這麼生氣的對著自己,那雙眼睛裡他幾乎完全找不到平常的溫柔,難道他做的事情被發現了嗎?但是這個值得Graves發這麼大的火嗎?
  「我……只是……我、我沒……」被嚇到的Credence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支支嗚嗚的連個完整的句子都沒有說出來,緊張之下眼眶都紅了一圈。
  看Credence這麼害怕,Graves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搭在Credence的肩膀上。
  「告訴我,Credence,無論是什麼事情。」Graves直勾勾的盯著Credence的雙眼,他很想替Credence證明一切,想要幫助Credence,但是他連案發當時Credence人在哪都不知道,他能怎麼做?
  最後,看Credence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Graves想起了奎妮說過的話。
  人與人相處是要溝通的,必要的時候破心術也是要使用的。
  Graves施展了破心術,他的意識迅速的竄進了Credence的腦海裡,四周像是宇宙一般遼闊,有許多畫面漂浮在半空中,播映著一段又一段的影片。
  他必須從中尋找他要看的東西,但就在Graves靠近其中一個動態畫面的時候,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遮著,整個畫面呈現了馬賽克的情況,非常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這很奇怪,雖然他不常使用破心術,但也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對方若用鎖心咒,他根本就連進都進不去,而且Credence不是巫師,不可能使用鎖心咒,那是怎麼回事?
  Graves在裡面翻找了一下,發現每一個畫面都是模糊的,聲音也充滿了雜訊,什麼都聽不見。
  結束破心術的Graves滿臉困惑的看著Credence,小孩正害怕的低著頭不敢看他,被他緊抓的肩膀也有些顫抖。
  「對不起……對不起……」Credence縮在牆角,完全不敢抬頭,嘴裡只是不斷的低聲說著對不起。
  看著這個畫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裡,他知道Credence很害怕,很難過,也知道是誰害的,但是他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
  「在家裡等我。」
  說完這句話,Graves便長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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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23 10: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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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會晚點回去,記得把門窗關好。』
  Credence默默的將貓頭鷹咬進來的信封收起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貓頭鷹的小腦袋。
  大概就在三天前,Graves對他下了禁足令,說是因為最近外面頻傳爆力事件,希望他不要隨便出門,會有危險,而Credence對於Graves這麼擔心自己的安危有些開心,卻沒辦法打從心底笑出來。
  他知道Graves是不希望他遇到危險才要他別出門的,而他也乖乖的呆在家裡三天都沒有外出,Graves也留了很多食物在家裡,每天晚上下班也會買他愛吃的小麵包,他應該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但是他只要一想起這三天露宿外面的小傢伙就覺得非常擔心。
  聽說今晚會有暴風雨,剛剛Graves才傳信回來要他把門窗關好,但當他走到窗邊、要拉起窗戶的時候,外面的雷聲轟轟作響,他實在按耐不住了。
  現在還不晚,只要在Graves先生下班前回家,應該沒問題吧?
  Credence下定了決心,拿了掛在門邊的大衣就奔出門了。
  一路上雨越來越大,時間還不算太晚,路上卻看不見行人了,Credence撐著傘不斷奔跑,底上的水被他慌亂的步伐激的踐起,灰色的西裝褲慢慢變成了漸層色,靠近鞋子的地方已經濕的能夠擰出水了。
  Credence一直跑到了Graves家附近的一個大公園,這裡平時有非常多人,到了晚上也有些情侶會到這裡看夜景,但在雨這麼磅礡的今天,公園漆黑一片,毫無人煙。
  「Colin!」Credence跑到一團矮樹叢裡,眼看滿地都是落葉樹枝,他焦急的翻找著。「Colin?」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躲在草叢中,全身濕答答的小黑貓,正捲曲著身體窩在地板上,瑟瑟得發抖。
  「Ho──Colin!」Credence心疼的將小黑貓抱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會不會髒,緊緊的將小黑貓抱在懷裡,想辦法給予他一些溫暖。
  這隻貓是Credence大約在一個多星期前發現的,還沒到斷奶的年紀,看起來應該是跟兄弟姊妹走散了,踏著小步伐東倒西歪的跑到了坐在公園裡吃麵包的Credence身邊,一點也不怕生的在他腳邊蹭呀蹭的。
  Credence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覺得這隻小黑貓特別的可愛,花了兩天的時間不斷的替他找自己的媽媽和兄弟姊妹,卻沒有結果,但他也不敢將小黑貓就這樣帶回家。
  小時候,雖然常常被養母毆打,但其中更讓他印象深刻的,卻是有天他帶了隻小貓回家,也是黑色的,養母看到後異常生氣,說家裡絕對不能出現貓頭鷹、貓咪及老鼠,就把貓給丟出去了,至今他都不知道他養母這麼討厭直這三種動物的原因。
  而這一丟、小小貓禁不起重摔,隔天他就看見小貓死在家裡門口,他很自責,比起那天晚上被打得很慘,他更記得的是、如果那時他沒有把小貓帶回家,小貓是不是還有一絲存活的機會?
  他知道Graves不是這樣的人,也知道他跟自己的養母不同,是個好人,所以他旁敲擊側的問過Graves養寵物的意願,只是一點都不意外的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想想也是,Graves先生已經要養他這個負擔了,他哪有臉再多帶一個回去?
  「Colin,等等我,我去替你買點吃的。」Credence小心翼翼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鋪在地板上,接著將Colin放上去,又把自己手上的傘罩住Colin才轉身離開。
  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遮蔽物,Credence快步的跑到商店裡買了兩小瓶溫牛奶和幾片白吐司,前些日子他給Colin吃麵包,但只有麵包似乎太乾了,難以吞嚥,之後他就會多買一瓶牛奶,讓他補充營養。
  當Credence淋著雨跑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剛剛空無一人的公園多了三位跟他年齡相仿的少年,而站的地方、似乎就是他剛剛放下Colin的地點。
  Credence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加快腳步跑了過去,就發現其中一個少年一把將他剛剛鋪在地板上的大衣給抽起來,上面的Colin馬上就滾到積水的地面上,虛弱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住手!」一看見這樣的場景,Credence馬上衝到三人面前,擋在小Colin前面。「你、你們……」
  三個少年看Credence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先是對看了幾眼、交換了眼神後紛紛壞笑著轉過來,惡狠狠的看著氣場處於弱勢的Credence。
  「怎麼,他是你的貓嗎?」中間的少年笑了笑,他身邊的兩個少年紛紛上前架住Credence,將他往旁邊挪了兩步,馬上露出了躲在後面,虛弱的小生命。「借我們摸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你們想做什麼……不……」被欺負對Credence而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可以說非常習以為常,但眼看這個小生命就要受到威脅,他卻沒有辦法像是對待自己一樣的漠然。
  而Credence當然掙脫不了兩個人的壓制,少年單手抓著Colin小小的腳掌將他拉到半空中,Colin更是恐懼的不斷發出細微的奶音,但施暴的少年卻沒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甚至似乎更有興致。
  「不……拜託……」Credence緊張的不斷想掙脫,被折到背後的雙手開始劇烈的擺動,卻反而被禁錮的更加緊實。「不要……」
  「嘿!貓咪不是都能從很高的地方跳下來嗎?」中間的少年將小Colin高高舉起,手上的傘也因為這舉動而微微歪斜,淋濕了他的肩膀。「這個要從小鍛鍊,看你這樣肯定沒有在鍛鍊他,我來幫你吧!」
  「不可以──!」
  伴隨著Credence的叫聲,原本就不平靜的公園瞬間颳起暴風,狂暴的風刃大範圍的襲捲而來,公園裡的樹木應聲斷裂,而斷裂處則是非常完美的橫切面,就像是利刃砍下。
  「喂、怎麼回事?」
  「怎麼了?」
  兩個架住Credence的少年驚恐的看向身後,強勁的風好像藏了什麼巨大的怪物,來勢洶洶的衝了過來,路過的所有物品無一倖免,原本充滿綠葉的公園就在這短短幾秒,已經像是一座廢墟。
  兩名少年緩緩的放開了Credence,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超乎他們的認知範圍,哪裡還顧的上Credence,兩人一邊顫抖一邊往後退,直到撞上了也愣在後頭、抓著小Colin的另一個少年。
  「怪物……是怪物……」其中一名少年嘴裡不斷喃喃自語,臉色也早已刷的慘白,恐懼的神色表露無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那個人、明明只要我們欺負貓咪而已阿!」咆嘯的少年一把將Colin丟到地上,抓住身邊朋友的領口。「就是因為你想要賺零用錢!那個人果然不懷好意!」
  「我、我怎麼知道?」
  被扯領口的少年也很慌亂,剛剛他們在路口遇見了一位年輕的男人,他要他們三個去欺負公園裡的那隻小黑貓,也給了他們一些錢,說事成了會再給他們一筆,對幾個少年來說,這錢不算多,也絕對不算少,不過就是欺負一下貓咪,對他們而言平常就在做了,一點都沒問題,就欣然接受了,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算計他們!
  Credence對於忽然颳起的怪風也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恐懼,這種氣息很不好受,這股力量透露著刺骨的寒氣,光是站在這裡,他已經涼到心底,好像外界一切都是虛無。
  這真的是他發出來的嗎?他真的……還保有這種奇怪的力量嗎?
  根據三位少年的敘述,這種爛透了的天氣還有人在公園遊蕩,欺負貓咪,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但魁登淤就站在暴風圈的正中間,他一句話都沒聽清楚,只覺得自己好像被隔離了出來,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股力量大肆破壞。
  怪風的力量越來越強,範圍也越來越大,三位少年轉身拔腿就跑,卻怎麼也跑不贏這奇怪的風,很快的就被怪風追上,直接吹翻到公園中間的池塘裡。
  這池塘不算深,一般成年人恰恰好不會滅頂的深度,裡面也養了一些魚,放了一些裝飾物,而這些魚原來也是吃吃飼料而已,但三位少年被吹進池塘時、其中有一位,直接撞上了池塘裡的擺飾物,腦帶撞在堅硬的石頭上,發出了一聲碎裂的悶響,一時間,整片池塘被染上了血紅。
  一看見那大片的鮮血,Credence害怕的往後退,他沒有辦法控制這鼓力量,就像當時在Graves的辦公室裡一樣,怪風不斷的亂竄,把所有能夠破壞的東西都破壞掉。
  這座公園在這地區算是很大的公共休閒區,但此時卻充滿了斷裂的樹枝及碎裂的木椅,池塘裡鮮紅色的血水也被風捲了起來,小型的水龍捲裡面還包括了剛剛的三位少年。
  「救命!救命──!」
  「噗嗚──咕嚕咕嚕──」
  如果只是一般的池塘,只要會游泳,絕對不至於會淹死,但此刻變成水龍捲卻沒有辦法輕易脫身,腦袋還算清醒的兩位少年不斷的掙扎,慘叫聲雖淒厲,音量卻不大,很快就傳出了水被灌入的咕嚕聲。
  眼上兩位少年就要溺斃了,Credence很緊張,他盡全力的想把能力給收回來,那怪風卻無動於衷,他也發現自己站在這裡越久,越有種孤獨感,自從被Graves領養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感受過這種孤獨感了。
  強烈的孤獨感似乎控制了他的思緒,Credence發現自己腦海裡開始浮現出過去的種種,恐懼、害怕、陰暗、疼痛、憤怒、忌妒,各種情緒交雜混亂的不斷湧出,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的感覺、跟他化成暗黑怨靈時的感覺很像。
  那種孤獨寂寞的黑暗,漸漸的出現在他眼前。
  就在他即將陷入黑暗中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浮現了出來,他看見了Graves穿著他常穿的襯衫馬甲,外面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長大衣,手上的黑色魔杖在空中不知道在比劃些什麼,但有句溫暖的話傳入他的耳中。
  "Credence。"
  就在這瞬間,Credence睜開雙眼,眼前似乎沒有剛才那麼陰暗,心中那種充滿怨氣的孤寂感也消失了大半,有個溫暖的東西在他血液中流竄著,讓他冰冷的手腳也暖了起來。
  但Credence即便脫離了剛剛那種游移的狀態,卻還是無法收起這奇怪的能力。
  就在他還在想辦法救那兩個在水龍捲當中的少年時,兩位少年和已經昏倒的另一位都被水龍捲噴了出去,直接撞在公園旁的馬路上,身體的形狀已經不像是活人會有的了。
  「不……」Credence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三個少年的所在地,他殺人了,他又殺人了。
  他知道,這一次比上一次嚴重多了,
  他知道這一次,Graves不會再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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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28 09:3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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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靜的夜晚總是會發生一些不平靜的事情,已經入冬的季節開始飄起了翩翩白雪,原來應該寧靜的地方此刻卻異常吵雜。
  這一晚,對美國紐約的巫師及女巫而言,都不是一個好過的夜晚。
  當Graves接到消息時,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情面對這個事實,那種打從心底涼上來的感覺他從沒有感受過,那一瞬間、一向身體健朗的Graves先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窒息的感覺。
  他應該要馬上用移形幻影抵達現場,但他卻猶豫了,Tina為他送來的羊皮紙飛機早已被他捏皺在手掌中,修長的指間幾乎陷進肉裡。
  Graves想稍微平復自己的心情,但無論他怎麼冷靜,腦海裡就是不斷浮現出Credence害怕恐懼,縮在牆角的畫面,那個膽小脆弱的孩子現在正一個人面對這件事情。
  Graves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如此自私的人,明明消息上是說Credence殺了人,也破壞了很多東西,請正氣師們前往支援,他想到的卻是被那些正氣師團團圍住的Credence,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傢伙。
  他會有多害怕?
  想到這裡,Graves拿起魔杖馬上傳送到公園附近的隱蔽地點,開始快步的奔跑過去,這一路上越跑、他越是心涼,從這距離他已經可以看見、那個高高捲起的水龍捲,以及外圍受到波及的車輛及樹木。
  這涵蓋的範圍有些太廣了,廣的非常危險,這次的事件不知道要對多少莫魔施展遺忘咒。
  「部長!」Tina一看見Graves遠處的身影,馬上跑了過來。「現在……狀況有點……有點糟糕。」
  Graves也沒看過Tina如此緊張的樣子,他正想開口問什麼,卻馬上被前方的一片光亮給吸引了,大批的正氣師正在同時施展魔法!
  只要一想到他們在對抗誰,Graves的心臟就不斷的抽痛,他按著Tina的肩膀像是要請他別謊張,但他顫抖的手掌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他快步的跑向光亮的源頭,衝進了正氣師群裡。
  原本正在努力對抗敵人的正氣師們看見自家的主管擠了進來,連忙左右開道,馬上就露出了一條毫無阻礙的通道,而Graves也順著通道一路跑到了所有正氣師前面,正對著縮在一旁,全身濕答答,冷得不斷顫抖的Credence。
  Graves注意到了他懷裡抱著的黑色小貓,再看看躺在不遠處的重傷少年們,以他對Credence的了解,大概可以猜到事情是怎麼發展的了。
  「Credence……」熟悉的低沉嗓音讓Credence猛然的顫了一下,怯怯的抬起頭,濕漉漉的劉海直接貼在臉上,經過雨水沖刷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但他還是看見了那個他最信任的身影。
  Graves先生肯定很生氣,很失望。
  「對不起……」Credence不敢靠過去,只是站在原地,他分不清臉上的那些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沉重的罪惡感與無助感讓他越來越焦急。
  「Graves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而站在正對面的Graves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動,他知道,他當然知道Credence不是有意的,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但事到如今,魁登力量爆發、無法控制,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已經不是他說幾句話,把人帶回去罵一罵就可以解決的了。
  其實他曾經想過,假如有一天,發現Credence依然還保有暗黑怨靈,發現Credence變成他不認識的樣子,而Credence也成為了無法控制的炸彈,他該怎麼做。
  這解答很清楚,也很簡單,但當他現在此時此刻站在這裡的時候,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曾經想過的對策,想過的方法,想過的說詞,甚至如何調適自己的心情,一切他都設想過,但就在此時,Credence正用著如同以往的害怕神情看著自己,這些一點用都沒有了。
  「對不起……對不起……」
  過去他曾經看不起那些因為感性大於理性而做出錯誤決定,引發嚴重事件的巫師們,但現在他終於理解感性衝破理智,想要掌控身體的感覺了。
  「都停手!」
  原本已經舉起魔杖,全都對著Credence準備要攻擊的正氣師們先是一愣,接著紛紛聽命放下了魔杖,接著就看見自家主管正緩緩的走向那個危險的少年。
  「Credence,乖……到我這來。」
  Graves一步一步的緩緩靠近瑟縮在後頭的Credence,語氣盡可能的溫柔,就像他平常在家時一樣,只是一旁的步下們一個個聽的背脊發涼,敢問他們有誰聽過部長用這種語氣說話?
  Credence見Graves並沒有生氣,語氣也跟平常沒有什麼差別,便低著頭,緩緩的走過去,身邊不斷亂竄的怪風也變得有些減緩,不像一開始這樣破壞力十足。
  「呃!Gra、Graves先生!」就在兩人快要接觸的時候,原本減緩的怪風忽然一陣騷動,一道血痕馬上烙印在Graves朝Credence伸出的手臂上,斑斑鮮血如同花朵般在袖口綻放開來。
  「我沒事!Credence,我沒事……冷靜點,乖……」Credence一看見自己不小心傷了Graves,緊張的讓怪風又開始四處亂竄,Graves連忙換成另一隻手,想辦法安撫這個被嚇壞的孩子。
  「嗚……不……」發現奇怪的力量又開始不受控制了,Credence不敢再往Graves那邊靠去,就怕不小心又會傷到他最重要的人。「Graves先生……」
  「Credence,快過來……我相信你。」
  Graves的話就像是某種咒語,讓Credence稍稍的建立起了一點點信心,Graves先生相信他,那他當然不能讓Graves先生失望。
  但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了。
  就在Credence再度往Graves靠過去的時候,一個正氣師施展了火焰咒、直接轟向已經靠得非常近的Credence,Graves雖然發現了,卻也來不及阻止,Credence被這一轟直接倒在地板上,手上的小黑貓也在同時掉了出來,害怕的趴在原地卻不願逃走。
  「你在做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連同與Graves共事多年的一些資深正氣師,雖然都知道Graves嚴厲又冷漠,但卻從來沒有人真正聽過他怒吼的樣子,而今天,Graves轉頭就對著施展火焰咒的正氣師大聲咆嘯,舉著魔杖幾乎就要攻擊他。
  被罵的正氣師嚇壞了,他當時以為Credence又想攻擊Graves,才先發制人的,沒想到居然會被指責,也讓他非常委屈,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個危害眾生的怪物,自己明明沒有做錯。
  其他人也非常錯愕,自己家的安全部長居然掩護敵人,還責備自己人,這真的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波西瓦.Graves部長嗎?
  倒在地板上的Credence只覺得全身都在疼,部長送給他的大衣也被燒掉了一角,還好今天稍早前下了一陣子的大雨,現在又下了大雪,火並沒有在Credence身上燒起來,但這些都不重要,他腦袋裡亂哄哄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當時在房間裡看見的,團團圍在房子外的正氣師軍團,還有剛剛Graves溫柔的呼喚。
  不……不會的……Graves先生不會害他……絕對不會。
  Credence撐起身子,抬頭看向正擔心看著自己的Graves,他聽不清楚Graves說了什麼,只是吃力的舉起手,顫抖著想盡辦法伸到最遠處,想要緊緊抓住那份溫暖。
  卻在伸手即將碰觸到Graves的時候,他停下來了。
  Graves疑惑的舉著手,發現Credence就定格在原地,而臉上的表情也與原來不太一樣,充滿了恐懼及害怕的神色,而且不是對於那股力量,不是對於他身旁的那堆正氣師,而是對於他。
  Credence正在恐懼他。
  「Credence……?」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Graves溫柔的聲音已經傳不進Credence的耳裡了,腦海裡浮現的也不再是那些溫暖的事情,Grindelwald和其他人說過的話開始像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話在他的心上。
  "聽著,Credence,Percival.Graves不會接受你,只有我知道你的價值,到我這裡來吧。"
  不,不會的。
  "Graves不會相信你,你是個怪物,Credence,你以為自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有一天,他會親手殺了你。"
  不會的。
  "孩子,你不夠了解他,外面的軍隊或許可以讓你看清一點事實。"
  不會的……
  "你知道部長為什麼要收留你嗎?"
  "那是因為你是個怪物,你隨時會摧毀一切,只要你爆走了,Graves部長可以第一時間抓捕你,只有部長可以看好你,真是你的榮幸。"
  "Graves部長根本沒有把你當成他的兒子,你只是犯人而已。"
  "Credence,乖,沒事了。"
  「不是的────!!」
  Credence用雙手按住自己的耳朵,想試圖用這樣的方法阻止這些想法進入腦內,但伴隨著他的吼叫的、卻是更加劇烈的狂風,剛剛沒有燒起來的火還殘留著火星在地板的落葉上,被這風一吹,好像起了什麼奇怪的功用,一團火龍捲直達天空。
  「Credence……不要……」Graves吸了一口涼氣,他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每一次呼吸都冰涼刺骨,整個人從頭頂涼到指尖,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場景,Credence正崩潰般的嘶吼,逐漸被吞沒在了這團熊熊烈火當中。
  接著沒過幾秒鐘,那團火龍捲開始擴散,正氣師們紛紛舉起魔杖反抗,卻一個一個重傷倒地,地板的積水全都染上了巫師及女巫們的鮮血,如同鮮紅色的玫瑰,遍地開花。
  Graves馬上投入了救災的工作,保護傷者還要鞏固魔法屏障,但範圍越來越廣,傷者越來越多,事情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
  真的要殺Credence了嗎?
  Graves看見他剩餘的正氣師們正一個個用懇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現在,只要他一聲令下,讓所有還能戰鬥的正氣師們同時發動攻擊,或許就能收了Credence,但這也意味著Credence是死是活已經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了。
  「Graves!」Queenie的聲音響徹整個屏障內,人未到聲音就先到了,最後他直接出現在人群之中,舉著他可以發出強大黑魔法的博韋魔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不要被暗黑怨靈蠱惑了。」
  火舌中的Credence慢慢的顯現出來,如果要攻擊Credence,肯定就是趁現在了。
  所有正氣師們隨著他們的首長紛紛舉起魔杖,所有人都指著正前方的Credence,而Graves望著崩潰的Credence,也舉起了自己的魔杖,第一次,他用魔杖指著Credence,因為他知道Credence的善良,更讓他沒有辦法讓Credence繼續傷及其他人,也不能讓自己的部下繼續受害。
  「所有人準備……」Graves領著眾人,就站在最前面,魔上的尖端開始冒出一些零星的亮光。
  救我……
  「!?」
  Graves先生……救我……
  忽然,Graves的腦海中傳入了Credence的求救信號,他給Credence的項鍊,這麼久以來、Credence從來沒有使用過,明明是要他有困難就求救的,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那個傻孩子就是沒有使用過,沒想到第一次收到Credence的求救信號,居然會是這樣的狀況。
  這項鍊必須是使用者在危險時刻,發自內心的求救的時候,他才會收到信息,一直到這種時候,Credence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跟他求救。
  「這不是當然的嗎……」Graves喃喃自語般的說著,現在這個世界上,跟他有關連的人就只有自己了,Credence被他收養後,除了Tina就沒跟任何人有來往了,除了自己,Credence還能跟誰求救呢?
  Credence無助的看著Graves,他看見自己最愛的人正與其他人一起,舉著魔杖對抗他,或許他死在這裡、對Graves來說才是最好的,最終,他閉上雙眼,微微的仰起腦袋。
  Graves先生……死,會痛嗎?
  這一瞬間,Graves沒有多說什麼,拿著魔杖的手先其他人一步稍微轉動了一下,下一秒、他已經使用了移形幻影,出現在Credence的身邊,而一個大大的擁抱直接撲向了Credence。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所有正氣師包含Queenie同時施展了魔法,當他們看見Graves檔在Credence面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有集火攻擊直接打中了Graves。
  所有現場的正氣師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Graves保護了Credence,他寧可犧牲自己。
  「Graves先生!」
  這攻擊的火力本就打算是要一次收掉Credence,即便Graves再強,也擋不住這幾十人的砲火,緊抱著Credence的手也漸漸鬆開,整個人只能癱軟在Credence懷裡,和他一起倒在地板上。
  「Graves先生……嗚……為什麼……」Credence緊緊抱住Graves,那張平時嚴厲卻溫柔的臉龐變的慘白毫無生氣,那個總是給他溫暖的身體變得異常的冰冷,他不敢相信現在躺在他懷裡的人是Graves,那個強大的存在,不應該死在這裡。
  看著自己最愛的人生命之火逐漸消逝,魁登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強烈的信念幾乎掙脫了所有侵入的負面情緒,葛雷夫的笑臉,溫暖的手,低沉的嗓音,以及葛雷夫身上獨有的香氣不斷的迴盪在魁登斯的腦海中,他忽然很後悔,後悔自己從來沒有跟葛雷夫說過自己的心意。
  他認定了葛雷夫不會接受他,他害怕,害怕被討厭、被丟棄,所以他不敢說,甚至不敢表態,但此時此刻,葛雷夫幾乎就要離開他了。
  Credence的淚水不斷的落到Graves的臉頰上,雖然他已經沒有力氣,意識也逐漸模糊,但Graves還是看見了Credence從口袋裡掉出來的糖果,那是他第一天把Credence從國會帶回來的時候,送給他的糖果。
  Graves先生……
  Graves先生……您不能死……不能死……
  葛雷夫先生……我喜歡您……好喜歡……好喜歡……
  Graves像是聽見了什麼,虛弱的舉起手,放到Credence的胸口,一瞬間、一大堆的思緒不斷的闖進來,有很多很多畫面,飽含Credence的過去,包含最近發生的事情,包含……
  「Credence……」Graves的聲音極度虛弱,氣息也越來越薄弱,但他不能忽視他發現的東西。
  原來,他對Credence使用破心術的時候,之所以沒辦法用,就是因為Grindelwald在他身上下了咒,所以Credence才從沒告訴過他Grindelwald來找過他,因為他沒有辦法說,就連破心術這種可能會探到這些消息的方法通通都無效,這是多強大的法力才做得到的?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法力現在無效了,但他總算知道了這些事情的原委。
  「先生!Graves先生!」Credence發現Graves還有意識,馬上邊哭邊把Graves扶起來,但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也不是他有辦法撐起的,挪了很久也沒見有什麼成效,但Graves一點都不在意,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魔杖……把我的魔杖給我。」
  Graves艱辛的稍為挪動了一下肩膀,接過Credence遞給他的魔杖,馬上舉起來,直接一個咒咒虐轟向了其中一個年輕的正氣師。
  「部長!你做什麼!」所有人驚恐的散了開來,咒咒虐是不赦咒,就算他們對抗黑巫師也不常使用,Graves居然對著自己的部下使用了咒咒虐!
  但中了咒咒虐的那為正氣師並沒有全身抽蓄扭曲,而是用了高強的護法咒給擋掉了,但與此同時、臉部樣貌也從一開始的年輕巫師漸漸變成了那張大家都熟悉的樣子。
  「Grindelwald……」
  Queenie一看見Grindelwald,馬上知道了這一切的主謀是誰,幾位正氣師也都是配合多年的巫師女巫們,此刻也非常有默契的紛紛把矛頭指向Grindelwald。
  終於成功破心的Graves看見了Credence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就是為了貓咪才天天出門的,而他發現從Credence在他辦公室那次開始,每一次出事,都有同一位年輕的巫師在附近。
  這也未免太巧了。
  但剛剛那一施法,雖然被Grindelwald檔掉了,卻已經是他最後的力量,最後、他失去了意識。
  在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他看見了Credence哭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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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29 09: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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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Credence。」
  Graves從國會走了出來,Credence早已在外面的大廳等著,乖巧的坐姿讓剛走出來的Graves想起了第一次帶揆登斯回家時的畫面。
  那時候他也是一出來,就看見Credence乖巧的坐在外面,有些瑟瑟的發抖,但現在不同了,雖然也是縮著肩膀,卻看不出恐懼。
  「呃!好……」Credence低著頭跟了上去,走路的速度卻極其緩慢,離Graves有一段微妙的距離。
  這感覺怎麼好熟悉?
  Graves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他養傷的時間裡,Credence一直都像這樣緊張兮兮,好像有話又說卻又一直沒有說,但他幾乎可以猜中Credence到底想做什麼。
  基本上使用破心術,被施法的人還是會有點感覺的,Credence應該已經被其他人使用過破心術了,這種感覺他應該也知道,所以……Credence自然是想起來那時候他在心裡跟Graves告白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看Credence一直瞎忙的樣子他心裡一直癢癢的,他不是不戳破,而是擔心他一說、Credence又會躲到他的殼裡,另一方面是……看Credence這樣緊張又害羞的樣子實在挺可愛。
  而他也發現天天看幾眼可愛的Credence,對他的身體復原有很大的好處。
  「Gra……Graves先生……」
  Credence的聲音就像蚊子一樣小,但Graves還是聽見了,他正想回頭,卻看見身後的孩子輕輕的抓著他的衣角,臉紅透的像隻煮熟的蝦子。
  「Cre……」
  Graves才剛開口,下一秒、Credence卻直接從側邊抱了上來,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接著他聽見了一種軟軟的奶音。「Graves先生……我……我很西……謝謝你……」
  這瞬間,Graves的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應聲斷裂,他也不管Credence最後改口說了謝謝你,在他耳裡聽來,這已經是Credence鼓起勇氣,最完美的告白了。
  而Credence還沒等到Graves的回答,就發現Graves一手環住他的腰,接著一個移形幻影,兩人直接就瞬回家裡,而且就在床上。
  Credence記得Graves曾經說過,移形幻影盡量不要兩人一起使用,如果攻力不過強,只有一個人移動成功算好事,比較糟糕的可能就是其中一人只有器官移動了。
  但Graves居然就這樣摟著他直接就瞬回房間了,這還是第一次。
  Graves將Credence壓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圍巾以及身上的大衣開始自動解開脫去,Credence的圍巾及外衣也順便一起被解開了。
  就在Credence還沉溺在他的Graves先生真的很厲害的時候,全身上下已經被脫的只剩下一件襯衫與移漸加厚的西裝褲了。
  「Gra……Graves先生?」發現自己已經被脫的剩下襯衫的Credence終於回過神,看見Graves緩緩解開的領帶,他忽然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也不免讓他在心底懷疑起現在是他在作夢還是Graves又是假的?
  「Credence,你希望我怎麼做?」Graves的聲音比平常更加低沉,雙眼也透露出了一絲情愫,粗重的喘息聲不斷的傳入Credence耳裡,聽的他心亂如麻。
  「我不知道……」Credence羞澀的低下頭,他忍不住想起了過去跟Grindelwald發生的事情,又想起搞不好Graves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又開始有些難過。
  看Credence的樣子,Graves也猜到他在想什麼了,要說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但只要想到Credence是想著和自己,就更加心疼。
  「Credence。」Graves的嘴唇靠到Credence耳邊,濕熱的氣息讓他有些敏感。「有很多東西,我選擇不看,總有一天、你會自己告訴我,對嗎?」
  Credence的眼眶開始佈滿了淚水,他顫抖著雙手,用力的抱住Graves。
  「我……我喜歡Graves先生……從那天開始……第一次見面的那天開始……就好喜歡……一直都好喜歡……所以、所以我才會跟……」
  「乖,Credence,別說了。」Graves知道Credence想道歉,但他現在不想聽漸Credence的道歉,或許以後也不想再聽見了,他親吻著Credence的臉頰,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我也喜歡你,Credence,現在、我想抱你。」
  Graves的話就像是某種催情愫,讓Credence聽的臉紅心跳的,他顫抖著嘴唇,害羞的吻上了Graves。
  Credence的舉動被Graves認定是個開始的信號,就在Credence離開他的嘴唇時,他再度吻了上去,這次、他的舌頭在Credence反應過來前就闖入了他的嘴裡,這種又深又濃烈的吻他是第一次體驗,而這個第一次,他獻給了他最愛的男人。
  「嗯……」
  Graves的手緩緩的探進了Credence的襯衫裡,厚實的手掌劃過細緻柔軟的肌膚,副有彈性的手感讓他興致大增,一路摸到那個雖然纖瘦卻精實的胸膛,指尖也觸碰到了那個小小的豆丁,一下就硬挺了起來。
  Credence雖然不是第一次上床了,但以往都是沒有前戲的,對於Graves的愛撫他格外的敏感,只要想到這雙手的主人是Graves,是他朝思暮想的Graves先生,就難以平復心裡激動的情緒。
  Graves的手指不斷的挑逗Credence胸前的小東西,指甲時不時的摳弄不斷讓Credence一顫一顫的,Credence從來不知道男人的乳頭可以如此敏感,被人這樣搓揉居然會這麼舒服。
  「嗚……」當Graves的手指離開Credence的胸膛時,對於忽然失去凌虐的乳頭Credence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委屈的喘息,這聽在Graves的耳裡是這樣的悅耳。
  「喜歡我摸這裡是嗎?」Graves一點都不避諱這個,上床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每個人的敏感點也不同,如果想要達到雙方都極度歡愉的情況,還是需要一邊執行、一邊調整的。
  但Credence就不習慣這種直白的問法了,他害羞的別開頭,卻又捨不得不看Graves而偷偷來回瞄了兩眼,這些小動作Graves全都看見了。
  Graves心裡其實很亂,Credence有意無意的各種行為都是對他的撩撥,但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弄傷了還沒成年的Credence,最後所有的熱情都轉變為淡淡的微笑。
  「嗚!葛雷……夫……先生……」Credence一開始只是感覺到胸前的敏感點又在一次被觸碰,隨後馬上就發現這處感與剛剛截然不同,低頭一看才發現,Graves正用嘴吮吸著他的乳頭,舌頭上不規則的紋路及柔軟濕熱的感覺幾乎要把Credence逼瘋,好像有種奇怪的感覺從胸膛流竄至全深,讓他整個人都有些麻麻的。
  Graves很滿意Credence有這樣敏感的身體,看來胸前的兩個小東西就是Credence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了,但他一邊用牙齒輕輕啃咬著那個挺力紅腫的小東西,手也不能閒著,開始解了Credence的褲頭。
  「哇!」Credence身下的衣物被Graves一把扯下,露出了已經微微挺立的男性象徵,一顫一顫的替他的小主人表現出此刻的心情。
  Graves的大手直接覆蓋在Credence半挺的慾望上,很快就開始了不快不慢的套弄,也善用了指尖好好對付了他的鈴口,有些刺刺的疼痛感更提高了套弄引發的快感,一波一波的直衝腦門。
  「嗚……哈啊……」Credence的喘息聲也比原來大上很多,Graves的套弄速率非常恰當,不會快到一飛沖天,也沒有慢的讓他熱不起來,而是層層疊加的累積上去,每一次的套弄都可以讓他感覺到完整的快感。
  不知道這套弄持續了多久,Credence只知道自己的意識逐漸飄忽,他瞪圓了雙眼看著Graves,發現對方看起來就如同平時那樣平靜,跟他的反應成了強烈的對比。
  那是因為Graves先生一直在幫他,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幫Graves先生做點什麼?
  Credence亂哄哄的腦袋裡胡思亂想了一番,最後有些挫敗的低下腦袋,他不知道該怎麼幫忙,連做這樣的事情、他都只能接受Graves先生的愛,而自己什麼都沒辦法幫他嗎?
  「對不起……」
  「什麼?」
  Graves正認真的陷入情境當中,卻被Credence的一句道歉弄醒了,他疑惑的看向Credence滿是潮紅的臉,透露著一股愧疚的氣息。「不舒服嗎?」
  「不、很舒服……但是這樣Graves先生都……」Credence一邊說著,一邊有些羞澀的扭著身子,一不小心、他的大腿就碰到了某個堅硬的物體。
  Credence驚訝的看著Graves的腿間,那裡隔著褲子高高的隆起,他的大腿只是稍稍移動了移下,馬上就碰到了,那個又熱又硬挺的棒狀物,那個超乎認知的尺寸讓Credence有點嚇呆了。
  Graves看Credence這副德性,只覺得有些無奈,他伸手將Credence的腿抬到自己肩膀上,讓他不斷顫抖的小小魁可以更毫無遮蔽的敞露在空氣當中。
  「你什麼都不用做。」Graves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情欲上來時的沙啞聲更添加了情色的氣味。「只要看著我就可以了。」
  這種高深的情話Credence聽都沒聽過,他早就羞的不知道該把臉藏在哪裡了,卻又被Graves下了必須看著他的臉的命令,只是這雖然很害羞很難為情,但Graves先生因為他而情慾高漲這件事情讓他忍不住偷笑了兩聲,原來Graves部長也是有感覺的,即使他臉上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嗯嗯……」
  就在Credence還在竊喜的時候,Graves已經掏出了他尺寸驚人的男性象徵,緊緊的貼在Credence顫抖的慾望上,而Graves也在這時,把Credence原來打開的雙腿給合了起來。
  接著,Credence就感受到那個炙熱的棒狀物在自己腿間不斷的抽插,緊緊的貼合在他憋得腫脹的男根上,不斷的摩擦,越發越熱。
  「嗚嗯……」Credence被快感衝入腦門,全身上下的肌膚都比一開始更加敏感,Graves的手掌滑過他的腰身、每個被撫摸過的地方都像觸電般的麻癢。
  Graves本來就打算以不進入的方式讓雙方都達到高潮,見到Credence紅著臉在他身下嬌喘著,這樣的視覺衝擊也讓Graves快速進入狀況,緊抓著那雙修長的腿開始加快抽插的頻率。
  最後,在Credence一聲黏膩的喘息聲後,被磨擦得又熱又癢的男根從鈴口噴發出了屬於他的白濁液體,一攤一攤的殘留在他劇烈起伏的腹部上。
  Credence發洩過後,Graves將自己的東西退了出來,還沒發洩過的慾望比原本大了一圈,肌膚表面更是浮起了明顯的青筋。
  「Graves先生……」
  Credence躺在床上,微微的歪著頭看向Graves,手則是抓著自己的大腿,露出了正不斷收縮的緊密小穴,聲音也不像平常那樣緊繃,而是有點甜滋滋的。
  「裡面……好熱……」
  Graves看到眼前的畫面,倒吸了一大口氣,腹部鼓譟得讓他有些難耐,原來他並不打算跟位成年的Credence做到最後的,但喜歡的人就躺在床上如此邀約,這要人怎麼忍得住?
  「Credence……你真是……壞孩子。」
  Graves磁性的嗓音在Credence耳邊響起,粗重的喘息聽的Credence渾身打顫,他很緊張、很興奮,又有點害怕,Graves指節分明的手指探到了他身下那個最隱密的地方,輕柔的一邊按壓,一邊鑽了進去。
  「啊……」Credence張著嘴吸入了大量的冷空氣,被異物入侵的不適感讓他身體有些緊繃,Graves的手指跟他的後穴比起來自然是冰涼許多,觸感格外明顯。
  Graves用手指在裡頭進進出出的摳弄著,嘴也沒有閒下來,他將臉湊到Credence的頸窩,像是在安撫一樣的舔舐著他的耳朵慢慢的下滑至下巴。
  「放鬆點,Credence。」
  隨著Graves的話語,Credence像是被施了法一樣,緩緩的放軟腰,讓自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Graves先生的手指帶來的快感,而就在他放鬆一些些的時候、第二隻手指也送了進去,細嫩的後穴頓時被撐了兩倍大,也開始出現令人羞澀的水漬聲。
  Credence緊咬下唇,他感覺到自己身體裡好像產生了什麼變化,有股燥熱感在小腹不斷的囤積,身後被入侵的通道也越來越熱、越來越麻癢,而Graves的手指也總是劃過他那敏感的深處而不多做停留,讓他的情緒不上不下的卡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
  Graves發現Credence的小穴緊緊的吸住了他的手指,不斷收縮著好像要把他的手指給吞進去一樣,這種視覺衝擊讓他看得口乾舌燥的,這次沒有多想、第三隻手指也直接擠了進去,馬上引來Credence一聲低調的嬌喘。
  Graves將Credence檔著自己臉的手給拉開,吻上了那個因用力過猛而咬的泛白的嘴唇,他有多久沒與人接吻了?又或者說,他有多久沒有用這樣的心情與人接吻了?Credence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在今天以前,他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重視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或許是從第一次見面,那個被養母毆打而渾身是傷,瑟瑟發抖的樣子,又或者是在他決定要收養Credence後,走出國會看見那個乖巧的坐在外面害怕世界的樣子,又或者是……在他第一次抱住他的時候,第一次給他燦爛笑容的時候,第一次哭著看著他,向他求救的時候,他發現了自己的心也會因為Credence的反應而隨之動盪。
  就像現在,當他吻向Credence後,Credence露出的幸福表情,讓他充滿了責任感,讓他想一輩子守護這個孩子……又或者是,守護這個男人,守護他的笑臉,守護他的一切。
  「嗯啊……!」
  大概是因為前戲做得夠久,Credence也非常信任Graves,這次的進入非常順利,也沒有任何該有的疼痛,Credence只覺得身下被填得滿滿的,而體內的居然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個形體、那個浮起得青筋,正在摩擦著自己的腸壁,剛剛一直沒有碰到的敏感帶更是直接被緊緊的貼合,一點縫隙都沒有留給他。
  Graves將自己碩大的慾望一吋一吋的擠了進去,過程不但不困難,Credence的身體像是有股吸力,不斷的將Graves吸到更深處,其實因為擔心Credence會受不了,一開始他並沒有要全部進去的意思,但這股吸力卻不斷的引導他,讓他更加深入,直到整跟沒入那個飢渴的小穴後,Graves萬分驚訝他與Credence身體的契合度。
  一下被填滿的Credence有些難以呼吸,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發燙,穴口接合處的地方有些緊繃、酸澀,原本放軟的腰也不知不覺再度弓了起來,以經發洩過的欲望也已經高高挺起,鈴口處有一些殘留的液體正有些蓄勢待發的意味。
  Credence原本緊閉著嘴不想發出太多讓人害羞的呻吟,但Graves的吻不斷的將他的嘴撬開,讓他不斷發出帶著鼻音的嗚咽,原本就充滿霧水的眼眶有些止不住的越發濕潤,他分不清自己的淚水究竟是因為舒服還是難受,只知道Graves的身體逐漸的壓了上來,帶有溫度的重量讓他連心都滿滿的。
  一直到這時,Credence才雙眼迷濛的看見了Graves的臉,是他沒有見過的表情,白皙的肌膚上也染上了一層粉紅,而這紅大片的蔓延至耳根,原本整齊的襯衫也不知何時早以大敞,厚實的胸膛及優美的肌肉線條讓他看得有些入神,腦海裡有個聲音一直不斷的提醒他,自己正在跟最愛的Graves先生上床。
  Graves一抬頭就發現那小傢伙正用如此意亂情迷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哪裡還忍的住,原本抓著腿的雙手轉而緊緊扣住Credence纖細的嫩腰,開始用身下的粗壯物抽插了起來。
  「啊--!」
  每當Graves緩緩的抽出又重重的桶入的瞬間,Credence都覺得體內有股電流從某個深處傳達至全身,原來緊繃的四肢頓時有些癱軟,他再也沒有力氣做出抓緊被單或是遮住臉之類的事情,現在的他就如同一隻落入牢籠的小兔子,只能任由獵人擺佈。
  一開始的忍耐幾乎就像是為了現在的爆發,Graves難以控制的逐漸加快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頂到最深處,諾大的臥室裡開始傳出了因力道過猛而發出的肉體拍擊聲,而當炙熱的頂端碰到某個黏膩的凸起物時,原本柔軟的腸壁忽然緊緊的絞住了,四面八方的壓力隨之而來,像是要把他的直接揉進去一樣收縮得極為厲害。
  Credence也在此刻驚叫出聲,那個地方像是牽引著他全身上下的神經,輕輕一觸就讓他接近崩潰,瘋狂的塊感讓他全身酥麻,腹部的股燥感一瞬間就噴湧而出,白濁第液體第二次宣洩了出來,而這一次的量明顯比第一次多的多。
  雖然已經發洩了第一次,Graves該讓Credence休息了,而這一次他也差點就要繳械,但好不容易發現了Credence的敏感點,他可不想現在就結束了,正在猶豫該退出來還是該繼續的時候,Credence忽然敞開雙手,摟住他也紅得發燙的脖子,用在的黏膩的奶音說著。
  「Graves先生……抱我……」
  Graves忽然發現,自己對這種撒嬌式的口吻完全無法抵抗,他一把將Credence抱了起來,兩人赤裸的身軀緊緊相擁著,身下也開始對著剛剛發現的敏感點猛攻,每一次撞擊都對著那個方向進入。
  體內深處的摩擦及撞擊都變得更加刺激,快感的浪潮一波一波的襲來,幾乎要將他淹沒,而在這片情慾的汪洋中,他只能緊緊的抓住Graves,好像這樣可以抓住一絲絲的理智,但隨著Graves給他的吻,他的意識開始徹底抽離,接合處的疼痛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了,他只知道有個東西不斷的進進出出、不斷的撞擊到一個讓他瘋狂的深處。
  「啊……嗚嗯……」Credence的唾液不自覺的從嘴角滑落,淚水也早以打濕了他充滿潮紅的臉頰,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在作夢,他不過就是個被世界遺忘的人,這樣的他、居然可以讓Graves先生愛上他,居然可以得到一個溫暖的家,居然可以如此幸福,過去的他想都不敢想。
  「我……Graves、先生……喜歡……」Credence帶著哭音在Graves耳邊呢喃著,情慾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更加的性感。「最……喜歡……我、我愛您……」
  「嗯……」Graves寵溺的吻了吻他的鼻頭、嘴唇、下巴,好像他是什麼脆弱的寶貝,輕輕一碰就要碎了一般的輕柔愛撫著。
  「我也愛你,Credence。」
  +++
  看著Credence滿足的睡臉,Graves先是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接著伸手幫他撥開了被淚水打濕的劉海,露出睡得安穩的精緻臉龐。
  他從床頭的矮櫃上拿起了他的黑色魔杖,用頂端輕輕的點在Credence的腦袋上,原來帶著笑意的眼神越發陰暗,他的視線不願離開床上的男孩,深怕只要一閉上眼、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今天一早,Graves就被Queenie首長找去了,不過他早就料想過了,所以他並不意外,那裡聚集了美國魔法國會的幾個元老,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者,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名聲崇高的正氣師家族都在現場,這是他比較意外的,他以為這件事情會低調的解決。
  但顯然大家先前都十分關注暗黑怨靈的動向,這次的召集主要是說明暗黑怨靈已經確實不在Credence身上了,而Credence也沒有殘留任何奇怪的能力,也無法被其他人利用,Grindelwald則是在被猜穿後、自行逃離了,關於沒有把Grindelwald關好這件事情也需要一一探討。
  而這些,傷剛養好的Graves並沒有聽進去太多,又或者是、他一直在等著最後那句話,所以無心去管前面那些瑣事。
  最後,Queenie解散了會議,只留了他下來,Graves知道,差不多了。
  Queenie說,Credence已經確認不是宿主了,而他也不是巫師,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莫魔,而他們的條例明文規定了,莫魔跟巫師、女巫不能有來往,更不可能讓他們知道魔法的世界,他們應該要對Credence施展遺忘咒。
  Graves拒絕了讓遺忘咒執行師來做這件事情,因為他想自己動手,在離開Credence之前、他還有事情要做。
  看著Credence的臉龐,Graves留戀的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個吻,接著、用魔在轉了兩圈。
  「空空……遺忘。」
  那一刻,他看見了Credence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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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30 09: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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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繁忙的國會大廳裡,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依然響亮,Graves快步的走往自己的辦公室,一點都沒有要在半路停留的意思,即便路上有許多部下向他點頭打招呼,他也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的快速越略過。
  而國會的工作人員們對此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自從他們家部長養完傷回來復職後就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如果要說以前是表情嚴肅冰冷,或是說上次是低氣壓纏身,這次只能說是一張臭臉就是擺在那裡了,全身上下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心情不好的十分明顯。
  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大家知道該避開,不然如果掃到颱風尾,肯定不是開玩笑的,但有些就在Graves底下做事的巫師們就沒這麼好運了,無論如何總還是要進辦公室上報一些事項,還得完成Graves像是討債般臭著臉吩咐下來的工作,每個人都承受著極大的工作壓力。
  幾個比較新來的人一緊張反而就常做錯,Graves也是完全沒有要通融的意思,劈頭就把他們罵得滿頭包,而且不是破口大罵,是用極度冰冷即威脅感的罵人,讓聽訓的巫師們有面前坐的人隨時會一言不合就跳起來要殺她全家的錯覺。
  這兩天來大家當然是極力推舉蒂娜去充當和事佬,勸勸Graves部長不要這麼緊繃,但蒂娜身為少數知道Graves為什麼這麼不開心的人之一,這種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也覺得不該說,Graves不是小孩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情許該怎麼管理,即便如此還會表現出這麼明顯的不悅,可見這事情沒有辦法這麼早讓他忘卻,如果可以、他會希望Graves放個長假,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只能用時間沖淡一切了吧。
  就Graves這邊而言,他只想用工作填滿自己的生活,他上工的第一天,Queenie就跟他提過要他休假的建議,但被他一秒回絕了,至少在工作的時候,他可以專注在別的事情上,而不去想現在空無一人的家。
  或許他也差不多該從老家帶一隻家養小精靈來了。
  最後,在部下們用信件淹沒他的辦公桌,千拜託萬拜託要他今天一定要下班的情況下,他終於放棄了連續兩天都住在國會的念頭,一邊想著明天一定要找這些信件的送信人算帳,他們肯定是太閒了才有這麼多時間寫這些信,別以為貓頭鷹多他就認不出來了,有幾隻還是挺好認的。
  Graves轉進了一個巷子後、就用移形幻影直接瞬到家門口,眼角餘光瞄到了遠處轉角的那間麵包店,這時間他已經關門了,是Credence最喜歡的麵包店。
  他走進了這間住了好幾年的房子,其實一直已來,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住的,房子內部雖然沒有外面看起來的小,但跟老家的大豪宅比起來也小了很多,甚至因為工作太過繁忙很少回家,他連家養小精靈都沒有帶來,就這麼一個人過。
  但Credence被他接回來住了半年的時間,僅僅半年,他已經快要忘記家裡沒有人的感覺了。
  以前被他視為理所當然的畫面,現在卻讓他如此難受,這個家充滿了Credence的身影,自從他把Credence接回家後,其實有諸多不便,像是杯子不夠、碗盤不夠、衣服不夠,有許多東西都是他自己、或是帶上Credence一起去買回來的,而現在Credence離開了,家中卻還是有兩個杯子、兩個盤子、兩雙室內鞋、兩床棉被。
  Graves癱軟的倒在沙發上,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像這樣腦海裡都塞滿某個人的一天,這簡直就像情竇初開的小毛孩一樣,根本不是他該有的症狀才對。
  他緩緩的閉起雙眼,腦海中的Credence就離他這麼近,好像伸手就能處碰。
  Credence,我很想你。
  『呃……Graves先生?』
  「……」
  『是Graves先生嗎……?』
  「嗯?」
  終於發現這腦海中的聲音不是幻想的Graves整個人彈了起來,接著嘗試用思想與腦海中的聲音對話,這聲音怎麼會這麼像Credence?
  忽然、他發現放在身上的另一條對應項鍊正小幅度的震動著,其實這條項鍊的主要功能就是要讓他可以隨時知道Credence的安危,也可以讓他換掉那個擁有Grindelwald標記的東西,而太久沒使用的他也忘記這條項鍊除了可以讓自己隨時聽到Credence的求救信號,自己也可以傳思緒過去的。
  一般來講只要信念夠強,對方都接收的到,只是他也沒聽說過這條項鍊給莫魔莫魔使用會怎樣,原來Credence也有辦法聽到他的心聲嗎?
  但現在的重點可能不在這裡,而是……
  「Credence?」
  +++
  Credence乖巧的坐在辦公桌的另一邊,Graves就站在他面前,低頭若有所思的盯著那顆小腦袋。
  「你的意思是,你一切都還記得?」Graves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開心Credence沒有忘記他,一方面又疑惑自己雖然很久沒有施展遺忘咒,但應該不至於施展失敗才對。
  「嗯……Queenie首長有找過我,和我說可能因為我原本是宿主,嗯……雖然我沒有魔法,但遺忘咒被自動擋掉了……」Credence縮著肩膀,有些怯怯的看著再頭頂上的Graves。「他也親自對我施展過一次,但還是沒有用,他說他還得找方法,所以……」
  Credence還沒說完,Graves就看見了一封信從縫滑了進來,飛到他面前。
  把信拆了之後,Graves看見的是Queenie送來的文件,大致上的內容與剛剛Credence說得沒有太大的差異,最後總結就是……做為知道魔法世界內部運作的唯一莫魔,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請原監護人波西瓦.Graves部長繼續擔任看照Credence的工作。
  Credence看Graves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的,總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抿嘴竊笑了兩聲,卻馬上就被Graves看見了,緊張的想解釋自己不是在嘲笑Graves,沒想到Graves沒有多說什麼,彎腰下來就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吻。
  想了這麼多天的小傢伙現在就出現在自己面前,Graves忍不住在他豐腴的嘴唇上咬了幾口,略帶侵略性的吻將兩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在這一刻,Graves決定了,自己已經放開過Credence一次,下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手了。
  「Credence,go home?」
  「Yes……」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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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1-31 09: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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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成年夜

  Credence對於自己可以跟Graves兩情相悅,是非常開心的,即便從兩人互相確認、確定交往後至今,他們除了接吻什麼都做過,他還是很開心。
  只是……從交往至今相近一年半的時間,Graves居然一次都沒有對他表現出……想要上床的意思,就連有時候氣氛很好,吻也吻得很熱烈的時候,Graves都會忽然打住,沒有繼續下去。
  甚至偶爾有幾次他不小心提起那天第一次做愛的事情時,就會看見Graves表現得很後悔,說不該在他未成年的時候就跟他上床。
  但是他一點都不介意,甚至可以說很開心,他也是男人,身理上的需求肯定是有的,但他也沒有太多經驗,是他自己不正常嗎?未成年是不是不應該跟人上床?還是Graves先生是認為、成年了才有資格跟他上床?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問Graves,這樣問就表現得好像……他很想要?這也太讓人害羞了。
 不過今天,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也是他可以成為"Graves先生認可的上床對象"的一天,今天過後,他就滿二十歲了,是成年人了。
  一邊將手中的麵包放進大烤箱,Credence心情異常的好,Graves在前幾天就和他說過今天會幫他過生日,這兩天Graves特別忙,常常沒有回家,他們也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坐下來吃飯了,今天,他的生日,多美好的日子。
  「Credence,今天就到這吧!你也辛苦了。」
  Jacob是Credence現在的老闆,也就是那間他最喜歡的麵包店的店長,大約在半年前,Credence終於鼓起勇氣跟Graves說了不想成為Graves的負擔,想要到這間麵包店工作,學習做麵包,而Graves雖然不只一次告訴他、Graves家族的財產已經夠他花上三輩子,但他也難得看Credence有想做的事情,於是就讓他來應徵了。
  沒想到這家店的莫魔店長Jacob一秒相中Credence,說看著熟悉,感覺很投緣,最近正好也想找新員工幫忙,於是就正式錄取了。
  「嗯……謝謝。」Credence還是不習慣面對人群,也不太會與人交際,所以Jacob把他安排在廚房,讓他做做把麵團送去烤之類的事情,偶爾休息時間還會教他做一些基礎的小甜麵包,對他非常親切。
  下了班的Credence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就心情愉悅的準備回家了,只要一想到今晚可以跟Graves共度晚餐,而且他成年了,晚上還可以……做點別的事情,就讓他掩不住笑意,而或許是太少露出笑容,沒有人告訴他、他的笑容有多迷人,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年輕女性回頭多看兩眼。
  到家的Credence馬上就看見鞋櫃裡多了一雙皮鞋,Graves已經回家了!
  「Graves先生!」Credence開心的快步走到飯廳,馬上就看見了把餐桌佈置得很整齊的Graves,前陣子兩人一起去買的小盤子上面放了Credence最愛吃的東西,正中間也擺了一個精緻的小蛋糕,看起來格外的溫馨。
  其實Graves早就跟Credence說過、別再加上"先生",但Credence就是改不過來,與其聽他扭扭捏捏的喊他Graves或是波西瓦,聽著聽著他也跟著彆扭了起來,還不如就隨他喜歡吧。
  「回來了?草莓蛋糕你還喜歡吧?」Graves回頭看著Credence,側過身讓他看清楚小蛋糕的樣子,純白色的蛋糕上面放了一圈草莓,看起來非常美味。
  「嗯!」Credence抿嘴笑了笑,馬上過去跟Graves一起吃飯,一直以來、他都很珍惜跟Graves一起吃飯的時間,因為除了一起吃飯以外,他們很少會一起去做其他事情,久久會有一次一起去採購家裡缺的東西,那時間Credence也非常喜歡,因為Graves總是跟他買成雙成對的東西,這種時後他就會特別感受到兩人正在交往。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外面的天色也逐漸暗下來了,但Credence心裡卻越來越緊張。
  今天他就成年了,Graves肯定會做點什麼,但他雖然開心、卻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距離上一次、已經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他對於那場性愛充滿了快樂的回憶,但只要一想到即將發生,卻又渾身緊繃。
  今天、就是他一直期待的日子。
  就在這時,Graves起身了,他走到Credence面前,就如同往常一樣,給了他一個又香又甜的吻,接著,伸手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生日快樂,我的男孩。」
  聽到這句話的Credence只是微微一愣,一直到Graves走進房間後,他才回過神,發現今天的生日晚餐已經結束了,Graves去睡覺了,他們什麼事都沒有做。
  老實說他很失落,非常失落,Graves的那句生日快樂更是他失落的根源。
  即便是他已經滿二十歲的今天,成為大人的今天,對Graves來說他依然只是個孩子,是他的男孩,他該高興嗎?
  Credence用手指輕輕的撫過剛剛被吻過的嘴唇,還有些濕潤、有些發熱,他轉頭看像一旁的落地大鏡子,記得第一次看見這面鏡子的時候,他跟鏡子一般高,這一年半來,他長高了一些,長胖了一些,還找到了一份工作,或許他該向Graves證明,自己已經不是孩子了。
  經過一番心理準備後,Credence緩緩的推開了Graves的房門,房間的燈都已經關了,才過沒多久時間,Graves居然已經睡著了,想來這幾天他該真得很累了。
  這樣的想法讓Credence有點想打退堂鼓,但Graves平穩的睡臉卻沒有辦法讓他放棄。他等了一年多了,終於等到成年了,他終於有資格成為Graves的愛人了。
  Credence小心翼翼的爬上了Graves的床,從棉被裡鑽了過去,而當他整個人都塞進棉被裡的時候,Graves果然被驚醒了,一雙大手迅速的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釘在原地。
  「Credence?」Graves看著半夜偷偷摸上床的愛人,其實他心裡非常的激動,但臉上卻依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微的皺起眉頭。「你在做什麼?」
  「呃……」雖然Graves會醒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剛剛爬上床的Credence卻壓根都沒想到這個可能性,現在被本人直接抓到現行犯,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我只是……」
  看Credence如此緊張,Graves也不嚇他了,只是輕輕的拍了拍那顆小腦袋,溫柔的說著。
  「想一起睡就躺好吧,明天還有工作要做。」
  看來自己是被當成吵著想要一起睡覺的小孩子了。
  發現自己都已經半夜爬上床了,還被Graves這樣無視,忽然有點不是滋味,他賭氣般的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鈕扣,露出了即便昏暗也能清楚看見的白皙胸膛,整個人也直接坐在Graves的小腹上,雙手則是摸到Graves的頸部。
  「我已經二十歲了……」Credence皺起眉頭,看著一頭霧水的Graves,忍不住紅了眼眶。「還是沒有資格……當Graves先生的戀人嗎?」
  Graves很驚訝Credence為什麼會這樣想,只是Credence一直已來都乖乖的,也從不跟他說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像這樣賭氣的樣子可不多見,反而讓他有股想看看Credence到底要做什麼的慾望。
  「二十歲是成年了沒錯。」Graves安撫般的拍拍Credence的大腿。「但依然是我的男孩,對嗎?」
  Credence沒有聽懂Graves話中有話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下,便皺起眉頭。
  「我要向Graves先生證明,我已經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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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閃電麻糬 發表於 2019-2-1 09:4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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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魔法衝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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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Credence其實也是巫師?」
  Tina瞪大雙眼,不斷的上下打量Credence,這一年半來、Credence的頭髮比之前稍長了一點,身材也不像第一次見到時那般瘦骨如柴,臉也稍微紅潤了一些,跟一開始的樣子相差甚遠。
  「嗯,不過是剛剛才開發,還不太穩定。」看Credence很緊張的樣子,Graves趕緊拍了拍Credence的肩膀,卻來不及阻止他把桌上的玻璃杯震出了裂痕。「只要一緊張或是……情緒起伏過大,就會發生魔法失控的現象。」
  「那……部長找我來的用意是?」Tina一直跟Credence的關係都不錯,這件事情Graves是該跟他說沒錯,但特地把她找出來,應該就不是只要說這件事情吧。
  「Credence已經過了伊法魔尼的就學年齡,我的時間也不多,所以想請你一起幫Credence練習魔法。」Graves其實也很想親自敎Credence,但他能教的時間不多,而在美國、如果巫師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魔法,是會釀成大禍的,這是必須放在第一優先處理。
  「這當然沒問題!」Tina自己也是忙碌的正氣師,但他也曾經在心裡想過如果Credence是巫師該有多好之類的,現在既然成真了,他當然樂意幫忙。「平常如果我也在忙,可以讓Queenie教他。」
  「嗯,Credence,今後你要好好跟著金坦女士學魔法。」Graves轉頭看向一直有些不敢置性的Credence,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會隨時抽查,可別偷懶。」
  「嗯……」
  接著兩人找了Queenie過來,幾個人談論了一下Credence的教學計畫,最後決定了、Credence一定要先學會的兩個魔法。
  分別是遺忘咒,跟魔法屏障。
  而Credence會像那樣魔法失控的主要原因、也包刮了他的魔力特別強大,雖然是剛剛開發,能力卻已經完全是個成熟的巫師,才會難以控制,跟Tina學了技巧後,遺忘咒一下子就學會了,甚至在Queenie來探班的時候,不小心連破心術都學會了一點點。
  唯獨就是魔法屏障,他怎麼就是學不起來。
  今天是他開始練習魔法的第二週了,他在第二天就已經學會遺忘咒了,但之後將近兩週的時間,他還是學不起來魔法屏障,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Tina也很愧疚,覺得是自己教的不夠好,所以決定要將這個重要魔法交給Graves去教。
  Credence從Graves來接他的時候就一直很低潮,他本來想著要很快的學會魔法,讓Graves為他感到驕傲的,一開始確實很順利,但魔法屏障他卻怎麼樣都學不會,學到Tina都放棄教他,決定把他交給Graves了,這跟他一開始想好的完全不一樣。
  「魔法屏障,雖然是美國巫師的必備魔法,但他並不是個好學的低階咒語。」Graves耐心的站在Credence面前,這裡是路旁的暗巷,平常也沒什麼人會走過來。「聽金坦女士說,你學魔法很急,可能是因為這麼緣故才學不好魔法屏障的。」
  Credence被說的越來越羞愧,頭也越來越低,一點都不敢看此刻的Graves,Graves先生一定對他很失望,這麼簡單的魔法都學不會。
  Graves向來沒有教過人家魔法,而對他這個強大的正氣師而言,學魔法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實戰了,所以他把Credence帶到了大家不太會看到的暗巷,並小心翼翼的築起魔法屏障。
  「Credence,看好了,我已經用了魔法屏障,所以我們看到的他們,但外面的莫魔們看不到我們。」一邊說著,Graves走到其中一個很靠近巷口的莫魔面前,正對著他用魔杖點了個小火。「只是聲音會被聽見,近距離的話盡量不要說話。」
  「你來試試。」
  說完,Graves把魔法屏障給解除了,外面那個距離很近的莫魔馬上就看見正對著他的Graves,微微皺眉後就遠離了這條巷口。
  「呃……好。」Credence緊張的照著Graves說的做,但魔法屏障卻一直架到一半就消失,沒有辦法完全築起整面牆。「對、對不起……」
  「沒事,再一次。」對此,Graves沒有多說什麼,就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看Credence施法,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眼珠轉來轉去的。
  Graves先生就站在身邊盯著自己練習,Credence反而更加緊張了,一開始還能築起一半,漸漸的一丁點都築不起來,就在他急的眼框有些泛紅的時候,終於築起了薄薄一層魔法屏障,雖然有些動盪,但總歸是築起來了。
  「Graves先生……我築起來了!」
  Credence看自己終於成功,開心的轉頭看向Graves,小表情像是在期待什麼一般,有點小驕傲,但Graves並沒有為此而誇獎Credence,只是微微的挑了下眉。
  「有嗎?」Graves瞇起雙眼,這種一碰就碎的小屏障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魔法屏障,隨時都像是要消失一樣,風險實在太大了。
  今天Credence才發現,平時對他格外寬容的Graves對於魔法的事情居然如此嚴格。
  就在Credence想著要不要取消重新再架一個的時候,Graves忽然從他身後貼了過來,一手從後面繞到他面前、抓起他的下巴,另一手則是開始解開Credence胸前的鈕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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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edence,做得很好。」
  最後,白濁的液體從Credence腿間噴發出來,而人居然也就這樣昏過去了,Graves眼明手快的接住了Credence,將他打橫抱起,瞄了眼架在巷口的魔法屏障,彈了下手指就解除了。
  他怎麼可能讓人看見他的Credence?
  +++
  「咦!Credence!你學會魔法屏障了!」
  Tina一早和Credence碰面,就發現原本一直學不會的Credence居然會了!而且還操控自如!「看來真的是我教得不夠好,部長是怎麼教你的?」
  「呃……」Credence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昨晚的一切,馬上羞愧的紅了臉,支支嗚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旁的Queenie看見這樣的狀況,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走到Tina身邊,伸手拍拍他的姊姊。
  「這種事情就別問了,反正Credence已經學會了嘛。」一邊說著,Queenie對不遠處的Credence笑了一下,好像在對他說別擔心一樣。
  但看見Queenie這樣的表情,Credence更擔心了,總覺得他好像被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了。
  「啊、Credence!」Tina還在疑惑Queenie為什麼不讓自己問,抬頭卻發現Credence已經抓了外套,頭也不回的跑掉了。「這孩子今天怎麼了……」
  終於跑回家了,Credence粗喘著氣,腦子裡滿滿都是昨天充滿色氣的Graves,原來Graves先生也有這樣的一面,會不會是因為兩週沒有上床,所以Graves先生也忍不住了?
  一邊這樣想著,他的腦袋就越來越熱,霸氣的Graves真的太迷人了。
  等到他進家門,就發現Graves已經到家了,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的佳餚,就等他回家。
  「回來了?先坐好,我有東西要給你。」Graves用魔法將最後一鍋湯端到桌面上,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長條狀的精美硬殼禮盒,遞給了Credence。
  「嗯?」Credence乖巧的坐到位子上,接過了那個精美的小禮物,盒蓋的上方還燙了一條文字,看起來格外的有質感。
  將小盒子打開後,裡面躺著的是一支深灰色的魔杖,比練習生專用的魔杖長上很多,外表文路不像Graves的光滑亮麗,而是有一些精緻的紋路,看得出來此魔杖的製造者雕工非常了得,但這些對Credence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光是從Graves的手裡得到魔杖就已經足夠讓他開心了。
  「這是……屬於我的魔杖嗎?」Credence不敢相信的將魔杖拿在手中,手感與練習生的完全不同,拿起來比較重一些。
  「嗯,這款魔杖通常力量強大,很適合你強大的魔力,雖然大多人都認為難以上手,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其實Graves從知道Credence有魔法後,馬上就請人去訂製了,看過Credence的毛髮後、許多人一致認同這麼強大的魔力就是要使用沃夫魔杖,雖然他難以上手,但能夠毫無保留的發揮Credence的能力。
  Credence拿著手杖輕輕揮了揮,身邊的東西輕而易舉的就能移動飄浮,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你還沒通過考試,所以不算是魔法學校畢業的學生,只有我在的時候才能夠使用這支魔杖,知道嗎?」Graves看見Credence笑得這麼開心,心情也非常好,輕輕的拍了拍Credence的小腦袋,語氣非常溫柔。
  「嗯!」
  在認識Graves之前,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脫離那樣的生活,在被Graves接回家之前,他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擁有一個家,在Graves跟他告白之前,他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跟最愛的Graves先生兩情相悅。
  而現在,Credence知道,他正在往自己所期望的生活,大步的走過去。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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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kinscrape 發表於 2019-2-7 19: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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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都主動送上門了部長你清醒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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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 發表於 2019-6-5 23:46:20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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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for writing such a good fanf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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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Angel74 發表於 2019-10-1 00:51:49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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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感覺真的是養孩子新手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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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Artemis 發表於 2020-1-20 21: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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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喜歡,沒想還能再重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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