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02/17更新06完結）[G]（年上/ABO現代）

※可能有點可有可無的ABO背景，自我流

※來自於半夜對於某書單心得所生的腦洞，不過設定應該還看不出來(？)
※CP：歌手X路人(？)，至於歌的類型是因為我最近正看完SMTM......

※應該到完結都不會開車

01.

賴軒宇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被朋友拉去某間club看live演出。那是正值最寒冷的時候，賴軒宇活這麼久第一次進來，儘管是Beta的他，也聞的到club充斥著各種濃厚的訊息素。

這讓他非常不適應，在live開始前半小時前，他跟朋友打了聲招呼，便出去外面透口氣，不然再待下去他要吐了。

不同於club內的熱鬧，街道上空蕩蕩的，和裡面的溫度差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呼出一口白霧，走到人行道上的矮欄杆旁，從口袋中掏出菸盒和打火機、點燃。

他一遍吸著菸，一遍思考如何跟朋友說要提早離開的事。持續吹拂的冷風讓遲緩的腦袋清明了一些，他捻熄了手頭上快要燃盡的香菸，起身要去找在club玩得正開心的朋友。

這時，忽然有人叫住他：「不好意思，方便借我打火機嗎？」

賴軒宇順著聲音看過去，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寬大的純白帽T和略鬆的淺色牛仔長褲，在往上看是張白淨、削瘦的清秀面孔，目測大約是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年紀。由於沒有用髮蠟，稍長瀏海柔順的服貼，勾起的笑容十分淳樸，和這個人的穿衣風格倒是非常契合，只是讓人有些分不出他的第二性別。

賴軒宇暗自驚訝對於訊息素敏感到困擾的他，完全沒有聞到對方的訊息素，更訝異對方的氣質的並不像是會來club的人。

「哈囉？方便借個打火機嗎？」

大約是賴軒宇呆愣太久，對方又問了一次。

「⋯⋯沒問題。」

他將收起的打火機重新拿出來，遞給了向他搭話的陌生人：「給你。」

「非常感謝。」陌生人笑的更開心了，熟練地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在歸還他打火機的時候問了一句：「來看表演嗎？」

「本來算是，但裡面的訊息素實在是太熏人了。」他接過打火機，然後聳了聳肩：「弄得我想走人了。」

這段坦白的話讓陌生人嗆了口菸，然後咳了好幾下之後轉為大笑。

「有這麼好笑？」

「哈，這種理由、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對方半扶著人行道上的矮欄杆，止不住笑意：「你不是粉絲嗎？」

「噢，這還真不是。」賴軒宇頓了頓：「被朋友拉來。」

「那就該更留下來了。」陌生人從帽T的口袋摸出皮夾，然後從中拿了兩張票塞到他手裡說：「打火機的謝禮。」

「怎麼好意思⋯⋯」

「如果這次聽完有興趣的話，下次也來聽吧。」

挨不過對方攻勢的賴軒宇哦了一聲，接過了票：「那、謝謝了⋯⋯我得去找我朋友了。」

陌生人揮了揮手，臉上依舊笑咪咪的：「待會見。」

他禮貌性地也回了陌生人一個揮手，然後轉身往club走去。

原來也是這場live的粉絲啊？賴軒宇搔了搔頭，看了一眼拿到的門票，上面寫著「A社五週年巡迴演唱會．VIP門票」以及演出者的資訊。

⋯⋯不僅是粉絲，還是狂熱的有錢粉絲啊。他默默地想了一句「有錢就是任性」，接著不怎麼在意的將票放回了口袋，一踏進去club，就看見朋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眼光一對上，朋友立刻抓住了賴軒宇的手腕，一邊制式化對周遭被擠到的人說對不起，一邊強行拉著他的往舞台的方向擠。

「小宇，你去哪啦？也太久了吧。」

「去外面抽菸。」

大概是因為距離開場只剩10分鐘，club此時並沒有大聲的播放音樂，而是以舒適的音量播放著今天live演出者的歌曲，也因此不用很大聲也能聽得到問題。

只是聽著正在播放的背景音樂，賴軒宇總覺得在那裡聽過，又想不起來──饒舌歌一向不是他日常聽歌的類型，聽最多也最接近的類型是R&B，若是他喜歡的曲子他一定會將歌手們的名字記住。

奇怪的是他一點印象沒有，卻對聲音感到熟悉無比。

「欸，阿方。」

他用另一隻空出的手拍了拍朋友的手臂，拉著他的人沒有回頭，不耐煩的問了一句：「幹嘛啦？」

「這首歌是誰唱的啊？」

「哈？我沒跟你講喔？」

不知不覺間，他的朋友已經把他拉到了舞台的最前面，剛剛浮躁不已的氣氛此時卻像暴風雨前般地平靜下來。賴軒宇能感受到大家的視線都往台上望去，都在期盼著表演者現身在舞台前。

「當然是──」

阿方回話的聲音，隨著演出者們的出現戛然而止，接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歡呼聲；賴軒宇則是瞪大了眼睛，完全發不出聲音。

他想也沒想到剛剛跟他借打火機的陌生人，此時居然會站在台前。

和方才不同的是，陌生人將柔順貼符的瀏海抓成了狂放不羈的髮型，將帽T換成了短袖T恤，露出了一大截刺著英文紋身和繁複花紋夾雜的雙臂，表情倨傲，一下子頗有街頭小混混的味道。

這個人用著不同於其他演出者少年般、卻又帶著黏膩尾音的聲音，對著台下的觀眾喊著：「大家好，我是夜貓，今天謝謝大家的前來。」

似乎是在掃視台下觀眾時注意到了自己，賴軒宇覺得在對上眼的那瞬間，台上的陌生人的眼角擠出了笑紋。

「今天這種冷天氣很適合小酌一口呢，開場就來點舒服的好了。大家說好不好？」

台下又爆出一陣尖叫聲。

「第一首帶來的是《夜晚》。」待騷動平息後，他說。

2.
這是賴軒宇目前人生中，最為奇妙的體驗。

他沒有特別喜歡這類型的音樂，但是又覺得夜貓那種黏膩且帶點少年感的唱法，有種說不上來的爽快感，並且能充分的感受到這人是很有餘裕的玩著節奏，可以讓人忘卻身處在一個混雜各種訊息素的環境，享受在每一首的音樂氛圍中。

此外，每一首情緒收放自如，該兇狠的時候兇狠，該低落的時候也會抓準釋放的能量，舞台魅力十足，舉手投足總能引起不分性別的尖叫聲。

在他這個路人用客觀來說，確實是一個很棒的表演者和歌手，有點理解為何阿方對這人如此狂熱，尤其他又是這種類型音樂的愛好者。

「你覺得如何？」散場後回程的路上，阿方笑咪咪的問他感想。

「還不錯吧。」賴軒宇偏頭思考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隨手塞在口袋的門票，將其中一張拿個了阿方：「喔，對了，這個給你。」

接過票的阿方忽然瞪大雙眼，先是看了賴宇軒一眼，再看了票一眼，反覆這個動作之後，顫抖的問：「你、你從哪拿的？」

「呃，怎麼說、算是來自陌生人的謝禮？」

賴軒宇把遇到人是夜貓的事情給省略，把事情的經過大致上說了一遍⋯⋯然後他證明把陌生人的真實身分給隱去是個正確的決定，尤其是阿方激動地瘋狂搖著他的肩膀的時候。

距離巡迴演出還有半年，他也就將這段特別的記憶放在回憶中，繼續他平凡的日常生活。身為一個沒什麼長處、又對Alpha和Omega訊息素感到敏感的Beta，在大學畢業在社團熟識的學長所創業的咖啡廳工作，到現在已有3年左右，對於得過且過的他來說，日子過的不會說特別辛苦，也沒說特別好。

有時候會羨慕天賦異稟的Alpha，但也只是羨慕而已，因為他知道也不泛有和Alpha們比肩的Beta，但那是以常人無法想像的努力所獲得的，他自知沒有那種毅力和決心，而且同樣是沒有什麼長處，Beta過得比Omega自由多了，所以他得心裡也沒有什麼不平衡得。

只是，人生總會幾個打破這種庸碌生活的時候。

「歡迎光──」

隨著清亮的門鈴響起，正在擦桌子的賴軒宇趕緊抬起頭，臉上露出營業式笑容。然而還來不及看清來客的樣貌，一股強烈的龍舌蘭味竄入口鼻，儘管Alpha的客人已經相當收斂了他的氣息，仍然濃烈的讓人有些暈眩。

他趕緊抓來距離他最近、也是Beta的工讀生來服務客人，自己則是沿路扶著桌椅，進去休息室裡噴灑舒緩神經的藥劑。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從休息室出來，端上餐點時，又因為看清樣貌而愣在一旁。

「好久不見。」

夜貓朝他揮揮手，今天依舊沒又訊息素的味道，打扮也還是和第一次見面一樣，oversize的白色帽T和牛仔褲，髮型也是柔順的貼扶著臉頰和額頭，臉上也還是掛著迥異於無台上的樸質笑容。

不同的是，今天夜貓的身旁多了一位高大的Alpha，也就是有著龍舌蘭味訊息素的客人，穿著和貓夜同款的帽T，沒有衣物遮住的手掌、頸子以及臉上覆蓋著各式各樣的青色花紋。比起看起來坐姿端正的不像名饒舌歌手的夜貓，坐姿非常隨意，靠向夜貓的手更大喇喇地放在他身後的椅背上⋯⋯這種親暱的行為讓賴軒宇不禁推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是因為夜貓被標記了才沒有味到嗎？賴軒宇很快又否定自己，因為即便是被標記的Omega，他那該死的嗅覺仍然隱約可以聞到味道，而沒辦法像夜貓那樣做到一身乾淨。還是說像是以前學校課本教的那樣──天生的無訊息素症患者？雖然賴軒宇很好奇，但這種過於隱私的問題並不適合對偶然聊過一次天的陌生人提出。

「唷，貓仔認識這裡的店員？」

旁邊的Alpha青年挑了眉，不知道為甚麼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喔、之前Live認識的。」夜貓對Alpha俏皮地眨了眨眼，又看向賴軒宇，一臉真摯地問：「打火機先生，請問你的名字是？」

是因為借了他打火機才這樣稱呼嗎？

不待賴軒宇反應過來，夜貓旁的Alpha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打火機先生是甚麼鬼？叫店員就好了吧。」

「叫店員太生疏了。」

「哈，也就你這個性才會有這種奇怪的堅持。」

「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嘛。」

看著兩人一搭一唱的賴軒宇不知道該做甚麼反應，眼看客人逐漸增加，只好先說：「兩位客人請慢用。」

「我叫葉奇恩。」夜貓抓住了準備離開的賴軒宇，沒頭沒腦地說：「這是我的本名。」對比他纖瘦的身形，力氣居然比他大不少。

旁邊的Alpha吹起了口哨，顯然正在看戲。

賴軒宇困惑於葉瑞瑜的執著，卻也不想把場面搞得難堪：「賴軒宇⋯⋯我的名字。」

「軒宇。」低聲反覆念著他的名字幾遍之後，葉奇恩收回了手，笑著對他說：「工作加油。」

「呃、謝謝。」賴軒宇不知所措的途中，突然憶起門票那件事，「門票那件事，我朋友很開心⋯⋯那個、謝謝你。」

「能讓粉絲開心是我的榮幸。」葉奇恩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還有，抱歉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事。」

賴軒宇覺得比起一般的奧客，葉奇恩那不至於失禮的頑固顯得可愛多了，他聳了聳肩：「覺得抱歉的話，或許你可以多點幾份餐點。」

「那、我還要一份義大利麵。」葉奇恩咧嘴一笑：「謝謝你。」說完，便真的沒有再打擾賴軒宇的意思，和旁邊的Alpha熱絡的聊起來，直到離去前都沒有在叨擾。

3.
原本，賴軒宇以為這是偶然的巧合，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萬萬沒想到之後，葉奇恩還會來拜訪這個沒甚麼大名氣的店。大部分是獨自一人，偶爾會帶上朋友們，包含第一次來的那位Alpha。第二、三次還會訝異，第四次以後就習以為常了。多數時候葉奇恩就只是坐在位置上寫東西，偶爾會趁賴軒宇有空檔或送餐點的時候找他聊天。

日漸熟捻之後，有一次賴軒宇終於向葉奇恩問在寫什麼，得到的答案是在寫歌詞。

⋯⋯真的很喜歡呢。賴軒宇不只一次那麼想，從閒聊過程的時候，知道現在所謂的地下小有名氣的葉奇恩，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借住在朋友家的閣樓，睡在破舊狹窄的沙發上。

幾星期下來的談話中意外發現除了嘻哈這一塊，他們聽歌類型、對於食物的喜好、喜歡的影集，又或者是一些生活小習慣挺類似的。

更讓軒宇意外的事，在有些稚嫩的臉龐下，葉奇恩足足大他五歲──今天在酒吧一起小酌，從本人口中得知的時候，還差點害他把剛灌進嘴裡的啤酒給噴出來，好不容易嚥了回去後，也因此猛咳了好幾聲。

葉奇恩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笑說：「有這麼看不出來？」

還真的看不出來⋯⋯。賴軒宇用大拇指拭去嘴角溢出的酒汁，向葉奇恩伸出另一隻手：「駕照拿出來？」

「好啊。」葉奇恩的眨了眨眼，沒有反對：「不過是學生時期的照片，可能認不太出來喔？」

接過葉奇恩的駕照，賴軒宇發現和照片上沒甚麼不一樣，倒是髮型和髮色上比現在更乖巧，耳朵上是乾乾淨淨的，完全不像是會從事這一行的氣質。

而年齡，確實是早了他五年。

「靠，太令人嫉妒了吧。」賴軒宇還捏了一下對方的腹部，嗯，完全是有練過的觸感，和他過瘦的體型實在不太搭：「你真的沒有伴侶？」

「現在沒有呢。」

夾了一大塊炸雞塊塞到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提出問題：「你那個Alpha朋友？」

「只是朋友。」葉奇恩點開了手機相簿裡的其中一張照片拿給他看，「你看。」那是張三個人笑著對著鏡頭的合照，比起只是和葉奇恩摟肩，那位Alpha確實跟另一個沒看過的高挑女性比較親密，雙方互相摟著腰，身體緊密的貼合彼此。

賴軒宇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話說，你和朋友初次來的時候⋯⋯該不會是不久前才和這位小姐吵架了吧？」

葉奇恩一愣，「你怎麼知道？」

「他那整天散發的訊息素是在太可怕了，差點嗆暈我。」賴軒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對於訊息素的嗅覺比其他人還要靈敏。」

葉奇恩聽下了手中的筷子，「⋯⋯第一次聽說？」

「老實說我、第一次遇到沒有訊息素的人。」在酒精的驅使下，賴軒宇問了平常不敢問的問題：「請問，這是天生的嗎？」

葉奇恩忽然陷入了沉默，時常帶著樸質笑容的臉似乎也有些垮下來。

讓酒精麻痺思考的賴軒宇，過了三秒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開錯話題，慌張的想要另找話題時，他見到葉奇恩笑了。

「這很重要嗎？」

但是，笑容彷彿是在哭泣一樣。

那種氣氛使得他不敢繼續問下去，後續恢復活力的葉奇恩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只是即使到了分別的時刻，葉奇恩從未主動提及這個話題。

只是在那場尷尬的聚會之後，葉奇恩彷彿消失了一樣，有好一陣子沒有來店裡消費，賴軒宇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畢竟可能要失去了一個似乎不錯的朋友。

但他始終不了解這件事情有什麼嚴重性。

「學長啊，你覺得一個人聞不到訊息素是什麼情況呢？」

「啊？問這幹嘛？」正在吧檯洗碗收拾的學長頭也不抬的，「有時間煩惱還不如趕快收拾，林爸還要下班咧。」

「林俊昊，能不能認真傾聽一下學弟的煩惱嗎？」

「首先，在身為你的學長之前，我是你老闆。」賴軒宇接受到來自林俊昊的冰冷視線：「在你打掃完之前一切免談。」

「⋯⋯好。」

半小時過去了，終於收拾好的兩人將鐵門拉上，林俊昊長腿一邁，坐在自己停在店門口的機車上，掏出打火機點了跟菸，就這麼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學長兼老闆葫蘆裡賣什麼藥，賴軒宇嘟囔了幾句「外面冷死了」、「到底聽聽不人說話」之類的抱怨話，正好煙癮發作，也從口袋中拿出菸盒準備抽一根。

「你口中說的那個人，大概是Omega吧。」安靜著抽著菸的林俊昊突然丟出爆炸性發言。

啪嗒。
賴軒宇手上的菸盒掉到地上，盒中的香菸灑了一地。

他默默地蹲下來將散落在地上的香菸一根一根的拾起收回盒內，留下一根用打火機點燃了，忽然被重彈糊成一片的腦袋碰到了菸味才鎮靜了一些。

「林俊昊你在說笑吧。」

「那你有問過他的第二性別嗎？」

「⋯⋯沒有。」

賴軒宇一直很直覺地認為葉奇恩是個天生沒有訊息素的Beta，畢竟直到比較開放的現代，還是沒有一個Omega會做嘻哈，即便有那個心，家裏也不可能答應。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聊天中的除了日常話題外，葉奇恩最多也只是提到同個團隊裡的成員，不曾提起過家庭。

「這麼兇看我幹嘛？」林俊昊吐了口白煙，嗤笑一聲：「你沒腦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

「會對訊息素這個詞彙這麼敏感的人，除了先天無第二性別的患者，就是Omega了。」林俊昊斜著眼看他：「基於他不回答你的問題這點，Omega的機率比先天患者高太多了。」

賴軒宇焦慮地猛吸了一大口菸，嗆到之後才把這個驚天的資訊給刻印在腦子裡。若林俊昊推測的沒錯，那他可能真的問了一件很愚蠢又接人傷疤的事，即便那不是他的本意。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毆打那時候隨意說出那種話的自己。

他焦躁地看了手機螢幕一眼，三小時前葉奇恩在SNS發佈了限時動態通知，立刻點開限時，本人沒入鏡，鏡頭左右橫移拍攝了身處的環境，是離這裡不是很遠的club。

限時上還寫著「入場21:00^^」，大概是今天在那間club演出。

「學長，謝了。」

將手機收入懷中，轉過身，他開始狂奔。

「哪天喝喜酒記得要送我紅包啊！」林俊昊在後頭喊著。

要是平常的話賴軒宇會回頭大喊「才不是那種關係——」，此時全速奔跑的他已經沒有餘裕思考學長在說什麼了，心裡只想著要把誤會解開。

他不想再失去一次了。

很快地，club的建築映入眼中，只剩零星幾名穿著上一場live限定T恤的粉絲還在外頭。

「不好意思。」他喘了好幾口氣，「表演結束了嗎？」

粉絲奇怪的看向他，「結束快半個小時了吧。」

「⋯⋯謝謝。」

大概今天看不到人了。這麼一想的他忽然一陣虛脫，踉蹌地走到人行道的欄杆前和電線桿旁，屁股倚著欄杆，上身靠著電線桿開始閉目休息。

「軒宇？」

那熟悉的聲音猛然讓他睜眼，是葉奇恩。

「葉奇恩！」賴軒宇不管那些剩下的粉絲在不在場，猛地握住葉奇恩的手腕，「真的非常對不起。」

被道歉的當事人露出了非常茫然的表情，賴軒宇也跟著困惑了起來。

「那個⋯⋯？」

葉奇恩偏著頭，一臉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要道歉啊？」

⋯⋯

連當事人自己都忘了？尷尬無比的鬆開對方，準備轉身逃走的賴軒宇，一下子就被葉奇恩抓了回來。

「既然來了，就陪我們喝一杯嘛？」

顯然已經喝過一點的葉奇恩勾起微醺的純樸笑容，一如當初不容他推託謝禮的氣勢，將他拉向他的朋友圈。

「等、⋯⋯！」

還來不及反應，他就被突然侵襲他的嗅覺、起碼有4種以上混合在一起的訊息素給弄得昏倒了。

不太寫原創希望沒有寫到崩(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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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一睜眼，賴軒宇就看見注視他的葉奇恩從一臉擔憂變成驚喜。

「抱歉——！」葉奇恩低下頭，合掌放在頭前：「我忘記你的嗅覺特別敏銳了！」

還真的忘了。對於葉奇恩的反應，賴軒宇不知道哭還是該笑。

「話說，那時為什麼要對我道歉？」

「我以為你對我上次關於訊息素的問題生氣了。」賴軒宇低下頭，覺得會錯意的自己太白癡了：「所以才沒有再來我們店裡。」

「噢、那件事啊⋯⋯那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沒有生氣。」賴軒宇感到葉奇恩聲音比平常緊繃了一點：「主要是因為最近頗忙，完全沒有時間可以過去。」

「是這樣嗎？」

「嗯。」

——咳咳。

一聲清亮的女聲插入了兩人的談話間，並用了一本書隔開了兩人：「嘿、不好意思喔，這裡是我家，不要上演這種偶像劇的情節好嗎？」

「才沒有。」葉奇恩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手，沒好脾氣的說：「妳在說什麼傻話。」

賴軒宇順著那帶著檸檬味的手看了過去，是位穿著吊帶褲、將頭髮紮成丸子頭的女Beta，面孔跟之前葉奇恩給他看的照片裡的女孩子長得一樣。

「呃、抱歉⋯⋯」雖然不太理解眼前的女孩在說什麼，賴軒宇一向習慣先道歉，然後搔了搔頭，「謝謝妳的床。」

「沒事就好。」Beta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一個好好的人突然昏倒，嚇死人了。」

是在場人士啊。賴軒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的鼻子比一般人靈敏一點，氣味太濃可能會不舒服。」

「哦哦？」Beta眨了眨眼，可愛的大眼閃亮亮，顯然對這件事很有興趣。她迅速的往床緣一坐，指著自己：「欸、那我是什麼味道？」

「檸檬味。」

「再聞聞看？」

面臨越來越近的秀麗臉龐，除了努力的退到不能再退之後，還聞到了一點龍舌蘭酒的味道，大約是從後頸那裡散發出來的──忽然得知到對方極為隱私的事情，讓賴軒宇不知所措，甚至感到面頰發燙，還好葉奇恩出面制止，結束這尷尬的局面。

「太近了。」葉奇恩皺眉。

「還好吧？反正我現在單身啊！」Beta沒有繼續湊近，反而無所謂的勾住賴軒宇的肩膀，「Beta就該跟Beta在一起。」

先不論是否是氣話，後頸那無法忽視的氣味讓賴軒宇忍不住提醒：「呃、後頸，其實有別的味道。」

「嗯？」

「奇恩的Alpha朋友的味道。」在變得殺氣十足的目光注視下，賴軒宇越說越小聲，「就像是暫時標記的氣味。」

葉奇恩恍然大悟地用拳頭輕拍了一下掌心，Beta則是徹底陷入沈默。

「難怪他會隨我去各種地方⋯⋯？」腦袋從當機中恢復的Beta驚恐地看向葉奇恩，接著抓住他的肩膀開始搖晃：「阿奇，你該不會本來就知道？什麼時候？」

「猜的，我現在也聞不到。」葉奇恩將視線擺向一邊，「畢竟──弘甫很喜歡妳，萱琪。」

「⋯⋯是啊，去他見鬼的喜歡，靠。」被稱作萱琪的Beta鬆開抓著葉奇恩肩膀的手，接著用力踹了葉奇恩一腳，然後擺了擺手：「我去小7買酒，你朋友好了就趕快從我家滾出去。」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賴軒宇吶吶地目送了正在氣頭上的萱琪離開後，便轉向看向面上一點事都沒有的葉奇恩。

「腳⋯⋯還好嗎？」

「唔──還行？」葉奇恩用溫和的目光看向萱琪離開的方向，「不要看她這麼兇，其實對誰都很溫柔、嗯、弘甫和身為摯友的我可能是例外吧。」

「你喜歡她？」

「嗯。」葉奇恩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將頭偏向一邊，帶著笑意的眼睛又半瞇成月形：「就像我也很喜歡你一樣？」

「我、有什麼讓你喜歡的點嗎？」賴軒宇不是很懂，除了興趣喜好有些雷同外，他這平凡到不行的人有值得被葉奇恩喜歡的地方嗎？

「這個呀。」葉奇恩頓了一下，才又接下去：「不論是她、還是你，都很讓我感到很舒服。你不是一個喜歡探究別人秘密的人，即便你對我的訊息素這件事情很在意，你之前還是在等我開口，對吧？」

「⋯⋯」

葉奇恩說到這裡，大約是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事，逐漸收起了表情：「我是名Omega，和你猜得一樣、同時──」

在葉奇恩吐出下一個句子之前，賴軒宇倏地伸出手，輕柔的覆在葉奇恩微開的雙唇上，不敢置信的問：「等一下，你不怕我說出去？」

「你的表情不就說明了一切？」葉奇恩「嗯，我相信你。」

「⋯⋯」賴軒宇盯著葉奇恩沒有的動搖的眼神，最後挫敗的吐了一口氣，鬆開了摀在對方嘴上的手：「你都沒問題了，我就洗耳恭聽吧。」

05.
沒什麼意外的，葉奇恩的Alpha好友陳弘甫和他是從小一混在一起玩的青梅竹馬，卻意外的從來沒有發展成雙方家長期待中的親密關係，而是成為了同穿一條褲的好麻吉。

但和賴軒宇想的正好相反，最先喜歡上饒舌的卻是葉奇恩。

「真是令人意外⋯⋯」

「會嗎？當初帶我入門的是一位Omega哥哥，啊、是乾哥哥的那種，並不是親的。」

葉奇恩邊說邊從外套內層拿出菸盒，將一根菸抖出來，起身打開了床邊旁的窗戶，才把菸點燃，吸了一口後朝著床外吐出白菸。

菸盡，他將菸捻熄，抽了幾張衛生紙將剩下的菸蒂包起來收進口袋裡。回過頭對著賴軒宇，在唇邊豎起了食指：「別告訴萱琪，她很討厭菸味。」

賴軒宇點了點頭，「好。」

「我剛剛說到哪了？」

「你認識的那位Omega哥哥。」

葉奇恩繼續將故事說下去。

那位哥哥葉奇恩的好友陳弘甫也認識，彼此是住同一個社區的鄰居。不過那時陳弘甫熱衷籃球，一頭栽進去音樂世界的只有葉奇恩，他隱瞞父母，和哥哥一起去各種地下live活動，認識了很多現在一起做音樂的夥伴。

某一天，葉奇恩因為被父母發現而被禁止出門。

「不想回憶也沒關係。」賴軒宇注意到葉奇恩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擔憂。

「在那位哥哥回家的途中，被一個垃圾Alpha襲擊⋯⋯被強行標記了。」葉奇恩冷笑：「我當初會知道這件事，還是在兩人辦了婚禮之後。」

賴軒宇沈默了，這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他知道在他成年之前，Omega被路上襲擊強行標記然後結婚的例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當然，Beta也會有這種可能，但若是Omega遇上了，通常會被逼著結婚。

現在由於人權協會的關係，少了很多這樣的案例，所以自有記憶起，賴軒宇也僅僅是聽過而已。

「那個衝擊，是讓我第一次有捨棄Omega這個性別的念頭。」葉奇恩倚著窗邊，望向天空：「第二次是因為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父母還說我該原諒他、他也願意和我結婚⋯⋯開什麼玩笑？所以隔天我就找弘甫陪我偷偷去做了摘除腺體的手術了。」

「父母呢？」

「斷絕關係了。」

葉奇恩翻開遮掩後頸的頭髮，露出了一大截刻著華麗花紋的後頸，中指在其中某處點了點：「手術的地方，哈哈。」

「⋯⋯」賴軒宇張嘴又闔上，想說點什麼卻又怕造成對方的二次傷害。想不出什麼安慰話的他最後只是站起來，走到葉奇恩旁邊，單手握住他的手，說：「我喜歡你的音樂⋯⋯請你、一定要繼續做音樂，做出名號來。」

葉奇恩忽然陷入了沈默之中，久到賴軒宇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忽然葉奇恩另一隻空著的手搭上了他的後頸，被他握住的手則是稍微施力的帶往葉奇恩的方向——

這一串動作只發生在一瞬間，等到意識到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清秀的臉龐已經貼的極近，嘴唇被溫熱的柔軟所覆蓋。

賴軒宇瞠大了眼，大腦恢復運轉的時候賴軒宇早就放開他，笑得異常開懷。

「謝謝你。」

06.

上個煩惱剛解決不久，又陷入了下一個苦惱——於是這次換賴軒宇躲著葉奇恩。他將班表畫成遇不到葉奇恩的日子，即便遇上了也會找個藉口往休息室裡躲。

看見葉奇恩總會讓他想起前幾天的那不經意的一吻。賴軒宇希望葉奇恩待他如常，卻又不想看見葉奇恩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因此賴軒宇選擇了逃避。

賴軒宇自認自己把情緒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學長看了出來。在閉店完成準備分別的時候，平常都在當傾聽者的林俊昊，忽然主動開口：「喂、有心事喔？」

賴軒宇心頭ㄧ驚，拿著菸的手抖了一下，表面上仍然很平靜的回答：「沒有啊。」

「噢、我還以你又得罪人了。」林俊昊倚著鐵門，點燃手中的菸然後叼在口中：「不然你最近又是那副模樣。」

「哪副？」

「跟上次一樣的便秘臉啊。」

賴軒宇瞬間嗆到，摀著嘴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靠北、什麼便秘臉？」

「就臭臉啊，不然呢？」林俊昊伸手拐住他的頸子，嘴角勾起了和聲音不相符的微笑：「平時的消極怠工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嗯？」

「⋯⋯」賴軒宇雙手半舉，做出了投降的手勢：「我說、我說好嗎？」

聽到這句話的林俊昊終於鬆手，身體重新靠回鐵門，嗤笑一聲：「我洗耳恭聽。」

「我問你、你會親沒有特殊好感的人嗎？」

「會。」

「那個、我是指嘴對嘴。」

「怎麼不會？」

看見賴軒宇露出「我們沒辦法繼續談話下去」的表情，林俊昊兩手一攤：「需要我親你一下嗎？」

賴軒宇眼角一抽，直接倒退三步，做出防禦手勢。

「白癡。」林俊昊嘲笑：「我也是會挑人好嗎？You are not my type。」

賴軒宇沈默了很久，忽然喚了聲「學長」。而林俊昊將吸完的菸丟在地上，邊用鞋底捻熄邊問：「幹嘛？」

「為什麼突然烙英文，你的英文明明很菜？」

「⋯⋯你是真的想被我親，是吧？」

「沒有。」

兩人的聊天模式不小心開啟互噴垃圾話後，總是會歪題歪很久，於是就這樣大概聊了十分鐘左右，林俊昊突然驚覺過來：「喂，我是要聊你感情的事，怎麼變成聊今天的客人很雞掰啊？」

賴軒宇眼斜了一邊，顧左右而言它：「是學長你先開始的吧。」

「蛤？明明是你吧？」林俊昊皺眉：「不對，不要給我轉移話題。」

「我哪有。」

「所以，我說你跟上次的Omega⋯⋯」林俊昊瞥了他一眼，「你對那位幹了什麼嗎？」

雖然林俊昊猜的八九不離十，但動作的主受詞反了。不過賴軒宇也不好意思說他這幾天就為了這件事情像個小Omega一樣焦慮不已，就順著林俊昊的話含糊地發出了「嗯」的肯定聲音。

「那他有賞你巴掌嗎？」

「⋯⋯沒有。」

「反應呢？」

賴軒宇反射性想說自己的臉很蠢，話到口邊才又想起現在的不是在說自己，所以又將話噎了回去。他只好裝作一副思考的模樣，嘗試以第三者的角度還原當時的情緒：「很震驚⋯⋯呃、好像有臉紅吧。」

「什麼叫好像，到底是有還沒有啊？」

「我那時腦袋一片混亂，哪裡有餘裕去、去看啊？」

林俊昊挑眉，「渣男。」

賴軒宇面上抽搐，忍著想翻白眼的衝動，說：「能不能好好說話？」

「噢，因為對方明顯喜歡你吧。」

「⋯⋯」

「你為什麼要親對方？」

「⋯⋯我不知道。」

林俊昊冷冷地又再罵了一句：「渣男。」

賴軒宇消沈的蹲下來用雙手捂著臉，覺得自己真的冤到家了，明明行動的不是自己，還要挨這種罵。

突然間林俊昊踹了他一腳，「喂、你朋友來了。」

賴軒宇轉頭，順著林俊昊指的方向望去，和遠處那莫名熟悉的人影，他立即抱住林俊昊的腰，迅速低聲喊著：「學長，我們去喝酒！現在、馬上，我請你！」

林俊昊一聽到有免費的酒可以喝，工作數天疲憊的臉孔整個閃亮起來，「⋯⋯真的？」得到賴軒宇點頭如搗蒜的答覆後，立即對往這走過來的葉奇恩大喊：「抱歉──這小子和我有約了，不接受第三人。」

賴軒宇偷瞄了葉奇恩一眼，由於天色已晚、光線昏暗之故，他並沒有看清葉奇恩面上的表情，只見葉奇恩聽到他的學長說了這句話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聽見他說：「那我能跟你借軒宇借幾分鐘嗎？不會太久。」

「好啊。」

「......」

賴軒宇內心吐血三升，不想面對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現實，更緊抓。

「幹，快放開我。」林俊昊嫌棄地拍掉身上的手：「不就是講個話，跟看到鬼似的？你又不是Omega是在怕什麼？」說完話後，將賴軒宇推向了葉奇恩。

促防不及的推力使賴軒宇一個踉蹌，賴軒宇回頭看了一眼，林俊昊對他做了個快點過去的手勢，趨於長久淫威下的賴軒宇只能摸摸鼻子，朝葉奇恩走去。

停下緩慢的步伐，向下看向那張娃與年齡不符的稚嫩臉龐，對上充滿笑意的眼神，漸快如鼓雷的心跳就昭示著一件事情。

完了，真的完了。賴軒宇這想就地殺了自己。

「軒宇？」

「⋯⋯嗨。」還好光線昏暗，應該看不見賴軒宇逐漸發燙的臉，不然若是被林俊昊發現肯定會被笑一輩子。

黑暗中，葉奇恩開口了。

「我明明很討厭那種強迫的舉動，對不起。」

當感覺到略為冰涼的手覆上他的手時，賴軒宇反而冷靜下來，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當作答案，然後搶在葉奇恩再度開口前問：「所以，那個、是開玩笑？或者只是你表示友好的舉動？」

感受到對方握著他的手略微縮緊，賴軒宇彷彿也能想像到對方瞪大眼睛的模樣。

葉奇恩略微洩氣的蹲下來，即時如此也沒鬆開拉著賴軒宇的手。

「抱歉，那天用詞不精確。」

賴軒宇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對你的喜歡，和弘甫他們不一樣。」葉奇恩直勾勾地盯著賴軒宇，「是想做——唔。」

葉奇恩還沒說完話，賴軒宇急忙蹲下，掙脫掉握著他的手改捂上眼前人的嘴，連喊了好幾個「停」、「stop」、「不要在說了」，好讓葉奇恩打住他那直白到令人害羞的話語。

結果剛冷卻下來的臉又開始發熱了起來。

確認不會在亂講話之後，賴軒宇才放開禁錮住對方嘴巴的手。

「你講話怎麼突然這麼直白？」

「大概是，面對喜歡人的時候？」賴軒宇聽見葉奇恩的一串喜悅的低笑聲後，認真的對他說：「那、軒宇你呢？」

「我、我嗎？」

被炙熱的目光盯著，賴軒宇糊成一片的腦子閃過一個想法，比理智還先有動作的身體順應著腦中的想法──身邊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滿意地看著被反將一軍的葉奇恩瞠大眼睛，笑著說：「我也喜歡你──還有，這樣就扯平了，對吧？」

反應過來的葉奇恩也跟著笑了，眉眼間充滿著喜悅。

「對，沒錯。」

完


06.5

周末的酒吧裡總是塞滿著剛下班、準備好好享受偷閒生活的白領們，其中也包含此時坐在吧台的兩位年輕男Beta，其中一名口不離酒、一杯接著一杯，另一名卻只是端著他最一開始買的那杯酒，小啜了一口後偷瞄了旁邊的男子幾眼。

哎、難不成是準備告白了嗎？年輕真好──正在上下搖晃雪克杯的小店員同時偷偷觀察著散發著微妙氣氛的吧台，腦中盤旋著「要是告白失敗那就有趣了」的想法。

「學、學長......」稍微年輕的Beta好像提起勇氣、一臉哭喪喊著高個子的帥哥說：「拜託別喝了。」

「嗯？」帥哥停止了他的倒酒行為，笑咪咪地回答他的學弟：「你不是說要請我嗎？」

「是沒錯──但是！」

被稱為學弟的男子一把握住帥哥拿著酒杯的手──啊咧、莫非要趁勢告白了？店員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裝作拿東西的往兩人的位置在靠近一點。

「你在喝下去我就真的要吃土了啊──」學弟雙手緊握著帥哥的手腕不放開，卻也不敢搖晃，大概是怕帥哥手中酒杯裡的酒灑出來。

「眼睛受到傷害還不許我喝酒爽一下，啊？」小店員聽見帥哥冷笑一聲：「以為在演偶像劇啊？嗯？」

「......不，才沒有，那是意外。」口中這麼說，學弟先前的氣勢卻蔫了一大截。

甚麼！難不成是捉姦在床！

小店員興奮不已，想著明天又有八卦可以跟同事講，顯然想地足夠歪。

「我還順便當你們兩個的紅娘呢。」帥哥拍開學地的手，豪邁地將杯中的酒飲盡，順便用食指用力地彈了學弟的額頭，清脆的聲響和驚叫聲讓小店員忍不住抬頭──然後看見那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了微微的紅痕。

「這是紅娘費還有精神賠償費，懂嗎？」

「不、這太貴了吧──」

帥哥毫不留情地再度攻擊了一次額頭，沒有閃躲成功的學弟又慘叫了一次。

「幹！」

兩人的互動證明了是鐵一般的哥們後，小店員無趣地收回了視線，接著回到位置上將雪克杯中調酒到了出來，將剛剛接收到、沒甚麼八掛點可言的情報拋諸腦後。

然後將酒杯端到某一桌情緒低落的女性Beta旁，小店員露出了營業用的笑容。

「小姐，您的調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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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寫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