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太郎誕生│父岩鬼x水] 水境相連 [PG]

想著假如水木再來一次會怎麼樣寫得
還沒寫到CP不過應該會是標示的CP沒錯
因為想卡四年一次離鬼太郎生日最近的一天急急忙忙湊出來的
然後自覺坑品很差還請自行評估
以上OK？



水。
一大片汪洋無盡水藍吞噬肉眼可見全部。

水面波光粼粼折射太陽光芒。

「啊。」是哭倉村不知名的湖。安靜佇立於村子內觀望發生過的一切，明媚陽光使其表面渡上一層閃耀金箔隱藏底下埋葬之事物，水木不禁鬆口落下吸不至一半的煙，他回來了。

幻覺？妖術？夢境？迅速羅列各式可能性，水木雙膝蹲下裝作確認鞋帶是否鬆脫，實則伸手觸摸尚還滾燙的菸蒂，小小煙頭輕易灼傷掌心留下暫且不可抹滅痕跡，伴隨一點小疼，紅點圈圈蓋章證實水木仍身處現實，重重大嘆一口氣，水木起身大大跨步向前邁進，無論重來幾次男子漢絕不走回頭路，一旦回頭彷彿過往的犧牲全成為笑話。

身著漆黑和服送葬過去的少女以及尚未知曉未來即將被奪走的短褲男孩如記憶出現並維妙維肖地找不出任何一丁點破綻，焦躁驅使水木手指摸向菸盒，隨後想起這之後咯咯郎會向他討菸又收手縮回去。

「那麼，我先走了，下次再跟你們說說東京的事，像喫茶店菜單或川上選手下個賽季目標之類的。」水木看了眼手錶，再聊下去他是沒關係但要是耽誤兩人可不妙，難保沒看見的村民多說什麼。

「好的真的十分感謝您幫我修木屐。」少女傾身鞠躬道謝。

「約好了喔！再見！」男孩則揮手目送外地男子的離去，棕色小腦袋一轉冒出疑問：「吶沙代姐，那個人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村子吧？」

「不清楚呢，他似乎很了解路通往哪裡的樣子，你看，他不也沒向我們問路嗎？」怪異的種子悄悄於少女心中紮根，並於夜晚一口氣衝破殼囊，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們被看到了嗎？我能跟這個人逃走嗎？

解救少女自令人不適液體中逃脫的英雄狠狠一拳把人揍飛，咚一聲巨響本就耳聞身體虛弱的龍賀長男倒地不起，水木甩甩手舒緩拳頭所產生反作用力，縱使不曉得下手多重但麻成這樣應該一時半刻醒不過來吧。

碎念著：「對外甥女多少給點尊重。」水木彆扭撇頭迴避視線，給予早已想好的藉口：「睡不著出來散散步沒想到遇見這種事……」倒不如說已經知道了怎麼可能繼續任由發生。炙藍火焰焚燒少女，壯烈燒毀龍賀一家的罪孽、全力控訴少女自小到大的哀怨、一併燒逝龍賀沙代的現在及未來，那般妖異而完全不自然的蒼藍一景歷歷在目，徹底烙下詛咒於視網膜上，水木不願將之殘影覆蓋面前尚未走向毀滅的少女，轉而移開視野，一如當時迴避沙代真心的心虛，他總是沒有勇氣承受一個人的心意，擔心自己付不出應給的回應。

淡藍月光悄悄爬進黑暗空間，為殿內帶來一絲曙光，本佔據沙代前方遮擋光源的人影臥倒在地，水木並不知曉從沙代角度看站在門口背對光的他有多麼耀眼、有多麼可憎，耀眼於拯救她的光芒，可憎於她被見的黑暗，他會怎麼想？他還願意帶著她逃走嗎？他這時候來此處是否別有用心？

「呃我不清楚多久後他會醒過來，如果可以的話去時彌房間睡吧？」一直轉頭久了也奇怪，水木摸了摸些微發痠的脖頸，遂打算側身離去，殘像中女孩死死抓著頭髮抗拒遭人揭穿過往瘡疤時所發出的驚叫聲迴盪耳畔，猶如抓刮黑板似銳利地抓撓缺角耳朵催促移開視線。

「……帶我走。」

「嗯？」

「請帶我到東京去！無論要我做什麼……拜託、拜託了。」兩掌相貼白嫩玉手不安地五指緊握，如同虔誠祈禱的姿勢般，不管冒出多少疑問，這是伸進地獄裡唯一一次的蜘蛛絲，沒來由地沙代如此確信，甫察覺男子有可能丟下她孤身一人便急急忙忙出聲。計畫臨時改變無法按照沙代所想一點一點拉近關係，既然曝露了不堪只得轉而利用強行塑造成時常受家人騷擾的可憐女子好了！觀察下來應該是足以感動披著月光的善心男子才對，何況喪禮上說了請救救我您不也回了一定會嗎。

求您了，請不要把沙代一個人留在見不到光的家裡。

滿室陰影重重包圍沙代，桃粉色和服還沒妝點血色，一雙圓滾滾大眼眼角佈滿淚光滿懷希冀而非放棄所求認份選擇毀滅一切剩餘死目，纖細身軀不知是害怕抑或擔心被拒絕不停發抖著，假使將之接至東京以後束縛於小小屋簷下與現況有何不同嗎？飄繞青青鬼火眼神徹底喪失光芒的殘影曾說過無論東京、還是哪裡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水木清楚自己並沒有能力給予少女期待的安身所在，撫養過鬼太郎的他依舊戰戰兢兢，不停質疑著他確實有好好代替鬼太郎的父母照顧那孩子嗎？每每見到咯咯郎僅剩一隻眼睛的身體水木都萬分後悔，假使咯咯郎維持原狀，就能用寬大的胸膛緊緊擁抱鬼太郎幼小的身軀，而非由他這個外人代為行駛這項權利。

小小的小小的鬼太郎呀，小小的小小的沙代呀，弱小又無助的影子叠合一起，此刻沙代滿臉祈求望向他的表情如同那一日不想遭人剝奪生命拼命向他求助的嬰兒。

何況，水木還欠著女孩補償呢，即使是假的，水木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沙代小姐，我說過我會救您的。」而沒有答應會帶您前往東京，「現在先回去睡吧？您也不希望再遭遇可怕的事對嗎？」哄小孩已經變得非常有一套的水木先生流露一抹使人安心的笑容，真誠不帶一絲虛偽，柔和月色將之覆上一層暖意，引領沙代走出黑漆漆的大殿，背棄龍賀家的榮耀。

「……太好了，太好了，那沙代這就前往阿時的房間，還打攪您散心實在不好意思。」沙代不禁雙手摀嘴，尾音微微的哭腔卻偷偷出賣她，意識到這點臉頰不意外漲紅，增添幾分生氣，更像一個人了呀，目送女孩匆匆離去的背景，水木蒼藍色眼底多了幾分欣慰，隨後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他也該回去睡了。

TBC

月亮降下淡淡光輝照耀林間小路指引歸途，驅散籠罩之黑夜似乎什麼都瞧得一清二楚，使得水木撞見不應撞見一幕，某道紅影以極其不自然姿勢於另一處山腳奔跑著，如同上戰場似毫無退路可言地直直暴衝，直至一群人追上包夾，赤豔影子消融夜色之中徹底喪失返回家鄉的機會。

雲層適時遮蔽明月，掩蓋身首分離永遠徬徨於夜路的亡者，掩蓋裏鬼道一行人靈敏的追查能力，掩蓋水木及早先離去的沙代的蹤影，視野能見度隨逐漸厚重的烏雲限縮，周遭樹木越變越暗驅趕水木加快腳步回去，毋需注意寧靜黑夜少了一介生命是如此悄聲無息的一件事。

死了就全都結束了。

連同這奇妙的狀況一起嗎？

不曉得的事再度增加，然而這條從戰爭中好運撿回的狗命要是白白死一次實在過份浪費，惡夢內死去化為一具屍體的水木睜開眼皮，清晨時分迷迷糊糊分不清夢境抑或現實夾縫間回想起那孩子肚子餓的哭聲，半夢半醒看似乾癟皺巴巴呈現乾屍狀態的五指倏地施予祝福恢復原狀，然後咯咯郎尖細又令人安心的嗓音將出聲安撫小孩，最終是準備早餐的母親看不下去把早已沖泡完畢的奶瓶遞出，水木宛如對待易碎品輕輕擁攬擾人清夢的小搗蛋鬼餵食，真想回家呀。抓抓頭髮，重新活過來的水木懷念胸口那份溫暖、咯咯郎傻傻的笑容、母親不著痕跡的溫柔。不復之前僅能一人孤獨撫摸疤痕確認戰爭已經結束的事實。

話說回來咯咯郎會在哪裡？明明搭同班火車、不等等說到底那傢伙怎麼來哭倉村的？自己都要搭計程車了難不成他直接走過來！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是被綁來的時機點，可能跟之前一樣長田抓住了他他還在跟人家打哈哈，那個妖緣很好便以為人類也可以這樣做的自來熟笨蛋！水木絲毫不提自身同樣受到咯咯郎氾濫的憐憫才得以在騙完幽靈族末裔後全身而退，沒慘遭清算。

不管如何先找沙代小姐探探情況好了。一打定主意正巧四指拉下脖頸上充滿活力的紅領帶，完成西裝最後一抹裝飾，趁思考時間靠著過去當兵時的良好習慣將自身打理完畢的水木立即拉開拉門邁向新挑戰，自昨日不曾知曉的血紅活屍冒出以後水木隱約察覺這個「世界」與記憶不太一樣。

「這麼說來，我是有聽聞附近溫泉捉到可疑男子關押於倉庫，水木先生，那一位是？」以東京趣聞成功破冰，順順利利達成與沙代時彌的約定並擄獲兩位未成年好感的水木以跟客戶小孩打好關係之姿，在不引人起疑的前提下獲得與沙代見面的機會。

偌大榻榻米會客室簡易擺放精緻小木桌，桌面放置的茶杯茶水消去大半，問了許多問題已然盡興的時彌小少爺此時閉上眼睛乖巧趴在他最喜歡的沙代姐腿上，靜靜聆聽著沙代姐跟歐吉桑在談似乎很重要的事。

「他是妖怪唷。」噢不，本該斷電昏昏欲睡的小少爺立刻來了興致不打算午睡了。

「既、既然是妖怪！那我、」前齒微咬下唇驟停，沙代匆忙改口：「其實沙代也不確定……，不過昨晚前往阿時房間時似乎看見……，前家主大人在阿時身邊，但只有出現一下下而已並不清楚有何種含義，難道那也是妖怪嗎？」一聽到這水木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扭曲克制不了表情，那糟老頭這麼早就在覬覦時彌的身體嗎！

想想也是，大概呼吸一停便巴不得馬上進入新的年輕身體好好享受，只想過好日子的臭老頭！水木眉頭深鎖，拳頭癢癢的，渾身進入備戰狀態散發肅殺之氣，尤其配上眉頭上的疤痕使其眼神更顯兇惡，嚇得沙代驚慌失措：「果然是不好的東西嗎！該怎麼辦才好！」

「是的但完全不用擔心，對付這麼棘手的髒東西請交給我們處理！成年人應付爛事的能力是一流的。」一秒收斂情緒完美好社畜水木微笑拍拍胸脯保證，私底下則打算詢問咯咯郎應如何處置，畢竟總不能讓小孩子擔心啊。

是說反正快見到咯咯郎了就抽這麼一根煙無所謂吧？做到了分享東京新奇見聞給小朋友描繪未來卻沒做到把剩下的煙全數贈予咯咯郎，壓力大到犯起煙癮的水木不帶任何一點愧疚，反正是他單方面想得根本沒跟咯咯郎講好，沒關係啦。

是時候切進麻煩正題，香煙頭飄出裊裊白煙恍如作戰狼煙升起，黑藍色眸子微瞇瞄準：「但請沙代小姐帶著時彌少爺離開這村子吧。」

「為什麼！」「阿時！」棕髮孩童立即跳起來抗議，稚嫩藏不住情緒的小臉寫滿不理解，在他尚還年幼的人生裡他大約知曉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座村子，可是那是長大後發生的事不應該是現在！

提前望見屬於時彌的未來遭受剝奪，肺部充盈著苦澀隨沁涼煙草緩緩上升鼻腔最終從口腔吐氣，刺激不停與「爺爺」抗衡而虛弱的嬌小身軀一陣猛咳，早已稀鬆平常的沙代輕拍時彌的背期盼能讓他好過點。

原本想說歐吉桑是個好人怎麼會這樣，圓潤眼眶泛淚，不知是咳得抑或失望的，一雙眼紅通通瞪向歐吉桑，要是他離開了他媽媽絕對很傷心。

大大吸取尼古丁維持冷靜，水木沒料到時彌還沒徹底睡著，僅能勉強啟口，聲音些許乾澀：「繼續待在這裡的話時彌少爺你的身體會被人搶走。」多半會被逼著跟沙代小姐做那檔事，縱使逃過時貞老頭毒手，仍然改變不了誕生於龍賀家之時即註定的扭曲義務，假使沙代小姐幸運逃走人選可能演變為庚子小姐、乙米小姐、丙江小姐，不論如何結果並無太大變化。

實在難以坦白，閱覽過時磨日記知曉其中污穢足以逼瘋一名成年人的水木擬定了簡易計畫：找到咯咯郎去救妻子，趁混亂由沙代帶走時彌出村脫離龍賀掌控，有克典社長運作公司龍賀家不可能慘到哪裡去，他清楚自己並非自大地想拯救什麼，僅僅是、僅僅是，看不下去罷了。

順完氣平靜許多的時彌搖搖頭沒精神垂下，嚴肅正座於沙代旁邊恍若在劃清界線地不再黏著少女道：「媽媽她一定會哭的我不能丟下她，她只有我。」是的這個「家」沒有人能安慰媽媽，若是我不在了她就會一直悲傷下去，沙代姐也好、其他人同樣，大家都找得到能夠說話的人，只有媽媽怕得不敢出聲，不可以離去、不可以哭泣、不可以悲觀，希望媽媽有一天能跟時彌一樣不停笑著。

笑一個吧！男孩上揚嘴角抬頭恢復習常：「我沒事的，雖然要跟沙代姐道別有點寂寞但沙代姐開心就好，啊我不會說出去的！約好囉！」伸出小拇指時彌做出這年紀所能想到最具公信力的舉動。

沉默蔓延於空氣約莫五秒。

「啊約好了。」時彌十分高興戴著腕錶的那隻大手願意回應他的要求，小指交疊打勾勾，隨後再衝進少女懷裡給沙代姐一個最後擁抱。或許他永遠離不開這裡了，像媽媽一樣，時彌心底有道聲音如此說道。

時彌早該猜到的，媽媽都沒辦法離開這裡那沙代姐憑什麼？當歐吉桑的屍體從倉庫被抬走躲在角落偷看的聰穎少年很快推敲出媽媽為何什麼都不敢講的真正原因，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時彌緊緊捂住嘴巴隱藏自己，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而知道歐吉桑準備去倉庫的人照例來講只有他跟沙代姐，沙代姐不可能說出去而自己也打過勾勾，導出的答案顯而易見是偷聽。

熱熱的液體不聽使喚流下，他們說必須把歐吉桑死掉的模樣給沙代姐看，沙代姐全身忽然燒起非常可怕的藍色火焰，新任家主大人不一會便壓制住沙代姐，將她關進牢籠限制行動。

沒有人逃得出哭倉村，那個叫「幽靈族？」的妖怪似乎也沒逃出去的樣子，時至成年後時彌才驚覺這件事。

※

水。

一大片汪洋無盡水藍吞噬肉眼可見全部。

水面波光粼粼折射太陽光芒。

又是哭倉村不知名的湖。他怎麼回來了？不過確實是他大意了沒錯，明明特意避開根本偷聽勝地的陽台，甚至用了不少沒營養內容遮掩畢竟除了小孩子之外誰想知道東京火車站全部的站名？以前拿來哄鬼太郎的沒用小知識意外派上用場呢。

水木停下前往村子的腳步，佇足享受起嘴角咬著的香煙產生氣體灌進體內的舒暢感，減緩曾經死亡過的本能恐懼，果然不該做不習慣的事嗎？那麼就按照過去行動測試結果如何好了。

不出意料地成功遇見咯咯郎，由於打定主意不做多餘的事那盒peace靜靜躺在口袋送不出手，然而異變突如其來發生，就在咯咯郎愉快乘船前往禁忌島嶼時，一道不能稱之為聲音的聲音灌入耳朵。

「快點改變快點改變。」

「不要不要有遺憾了。」

「未來更改成你想要的就能成功了成功了。」

「順利變成我的憑依我的憑依。」

「人類討厭討厭討厭。」

「變乾淨變乾淨。」

「聽見了聽見了。」

豔陽分明高掛於青空中水木卻如墜入深海般寒冷，湖泊在、說話？

TBC
水神水神水神
再一次是不只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