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馬戲團│小丑x貓眼] 無題 [普]（不定期更新）

#小丑x貓眼
#時間線未知 過去捏造有 私設巨多
#就是想看他們貼貼
#ooc是我的 他們是真的

正文：
他感覺得出來已經適應一段時間的小孩對他有點好奇。
放下擦拭到一半的手術刀，彼時還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突地轉頭看向身後，暗沉的湖水綠眼中精準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衣角。
更正一下，應該是非常好奇。
一絲笑意劃過那雙眼睛，像是夜空中划過的流星一般帶著稍縱即逝的美，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有條不紊的收拾好各種醫療用具，略微洗了一下手往那頂金燦燦的帳篷走去。
「找我有什麼事？」他在木桌前站定，抬眼看著正在吞雲吐霧的馬戲團團長，稍微收斂了一點渾身的戾氣。
「不急。」張嘴吐出一口藍灰色的煙，男人鵝黃色的眼瞇起，不緊不慢的說：「還有一個人沒來。」
他頓了頓，平靜無波的表情動搖了一瞬，強壓下想要勾起的唇角，側耳聽著外面逐漸接近的腳步聲，算準時機在門簾被掀開的同時轉身。
比他小了四歲的少年驚訝的看向他，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快步走到桌邊，雙手抱胸略微疑惑的說：「又有什麼事？」
「你們兩個的開場白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相似。」團長無言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小孩，從桌底下拿出一卷羊皮紙丟給年長者。
他打開快速閱覽過去，挑眉交給旁邊的人，趁少年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冷冷瞪了團長一眼。
男人眼觀鼻鼻觀心，完全沒有被他的視線影響到。
「救援被誘拐的十三名少年少女？」少年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小動作，看完後表情看起來更加疑惑了：「為什麼是我跟他一起去？狼藍呢？」
「她昨天剛接到一個刑事訴訟，可能今天晚上才會回來。」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煙斗分別指了指兩人：「你們有合作的經驗，貓眼的年紀也跟那些青少年差不了多少，如果計畫有了什麼問題也能喬裝一下混進去，就算真出事了也有小丑兜著。」
「又要我扮？」貓眼不滿的抗議，想當然被萬惡的資本家一一駁回，只能一邊碎碎念一邊轉身去自己的帳篷換衣服。
小丑偏頭確認人已經走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出來的話卻全無笑意：「不該選他。」
「我知道，但這次情況緊急。」團長拿出煙灰盒，輕輕敲出煙斗裡的殘渣，皺眉看著明明滅滅的火光：「這十三名孩子能不能活過今晚都不好說，除了狼藍臨時有事外出，其他團員也或多或少都有事情，這個委託來的時機太巧了。」
小丑瞇起眼，冰冷殺意抑制不住的在眼底漫延：「有人針對我和他。」
「我傾向於針對那個孩子。」男人鵝黃色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裡卻有莫名的自豪：「一個可以讓如今勢力最大的公爵吃大虧的小孩！天知道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會引來多少蒼蠅。」
但這不像是那位公爵的手筆，更何況貓眼事後說他把事情通通引到本就有仇的另一位政敵上，卻又偏偏挑了這個馬戲團只剩他們兩人的時間點——
男人看著少年的眼神，知道他們想到了同一個結論，臉色凝重的說：「看好他。」

森林、小鎮、教堂、即將舉行的神秘儀式，真是讓人完全不意外的組合。
貓眼抬頭打量眼前的小窗，說實話這裡當成逃脫路線真的很適合，垂一條繩子下來就能幫所有人離開，運氣好一點還能確保沒人發現他們，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嘛......
他忍不住再次瞇起眼睛，藉著手中提燈微弱的光線再次確認他沒看錯也沒出現幻覺，這裡的窗戶沒事建這麼高幹嘛？
「設計師當初一定喝高了。」他搖搖頭，蹲下藏進一旁的草叢裡，百無聊賴的看著小丑檢查他們的裝備，思緒一下子飄的很遠。
他莫名想起他們最開始見面的時候，那時他是真的被這個只比他大幾歲的少年嚇到了，那個叫什麼來著......氣場？氛圍？管他的，反正就是類似的東西啦。
之後也發生很多事，雖然小丑看起來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貓眼總感覺他其實有悄悄改變，至少不會隨時隨地散發冷氣了。
想到這裡他就委屈，當他跟狼藍分享這個新發現的時候居然沒有什麼回應，馴獸師聽完他的話後沉默一會兒，拍拍他的肩膀表情複雜的點點頭——他居然能在狼藍臉上看到複雜這個詞——什麼都沒說就走了，搞得他滿腦子疑問。
到底什麼意思啊？
「貓眼，時間到了。」
他立馬回神，把提燈遞給小丑讓他打頭，兩個人靜悄悄的摸到後門，並在小丑面不改色拿起手術刀準備強行破壞門鎖前適時把他拉到一邊，掏出鐵絲開始小聲搗鼓起來。
然而還沒轉幾圈，貓眼就聽到小丑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從他身後極近的地方傳來：「剛剛在想什麼？」
瞬間嚇得他手都抖了一下，堪稱震驚的抬頭看著同行的人，說出來的尾音都是顫的：「你說什麼？」
小丑挑了挑眉，但他此時完全顧不上解讀其中的含意，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撼裡：剛剛那算什麼？關心？好奇？不管哪個都有夠可怕啊！如果是別人還好，但說出來的是小丑啊！那個成天拿著手術刀晃來晃去的小丑啊！
難不成最近實驗不順嗎？不對啊上次還幫忙跑過腿。還是外出時又被找事了？馬戲團駐紮才三天，而且小丑也不怎麼出去啊......
他穩住心神，再開口時難得卡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沒事吧？」
「？」

多年後，當貓眼無意間回想起這件事時，還是覺得自己做出的反應相當合理。
另一個當事人就不這麼想了。
平常人可能看不出來，但他眼尖的發現小丑臉上混雜著無語和一點難以捉摸的......笑意？
不會吧，他驚奇的瞪大眼睛，忍不住湊得更近想看看是否是錯覺，卻被對方按著頭轉回去繼續開鎖。
看一下又不會死！小氣！
想是這麼想，他還是乖乖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鎖，動作間卻不可避免的帶上一些怨念。
小丑好笑的看著暗戳戳鬧脾氣的某人，很想再上手揉揉眼前的小腦袋，但真的揉上去大概會再把人嚇一跳，而且還可能把染髮劑弄掉，那頭銀髮還是遮起來比較好。
「好了。」
他回過神，在貓眼開門的瞬間往前一步擋在他面前，趁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打量一遍裡面的空間。
後門連通的地方看起來是廚房，空氣中充斥著蔬菜和肉類混合之後的奇妙氣味，成列的刀具和鍋鏟掛在牆上，鍋子歪歪扭扭的堆疊在水槽旁，從生鏽程度來看已經用了好幾年了。
沒有呼吸聲從暗處傳來，地上也沒有設下陷阱，確實如鼠男的情報一樣，這個時間點的教堂不會有人在，也有可能是借此麻痺他們的假象。
小丑不動聲色的瞇起眼睛，領著貓眼來到廚房門前，屏息輕輕推開門時不由自主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氣，速度快到身旁的貓眼都沒注意到。
「走吧。」再三確認無人看守，他率先推門而出，朝著走道深處的房間走去，他們的腳步聲迴盪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但在這一瞬間，小丑直覺性的意識到貓眼此刻有些異樣的沉默。
他猛地站定，毫不意外的感受到背部傳來的撞擊力道，皺眉轉身看向明顯心不在焉的人：「有什麼問題？」
「啊？喔.......」貓眼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有那麼片刻他看上去是想要說出口的，但最終還是搖搖頭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不，沒什麼。」
小丑無聲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重新邁開腳步的同時不禁開始思考貓眼知不知道自己被當成目標這件事，雖然很大可能性是不知道，但剛剛的反應......果然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那又如何呢？他在門前站定，伸手輕敲了幾下門板，預料中聽到幾聲雜亂的躁動。
他們對視一眼，小丑自覺往后退了一步，貓眼掏出鐵絲上前幾步搗鼓門鎖，他摩挲幾下口袋裡準備好的迷藥，目光不自覺的放到眼前的人身上。
在接到這個委託的那一秒，孩子們的死活就完全不是他關心的事情，迷暈了丟在隨便哪個地方對他來說也是完成任務。
他甚至考慮過直接把貓眼放倒，但想到之後可能會造成單方面的冷戰還是放棄了，畢竟能逗逗貓眼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
「咔嗒」一聲，門開了。

絕對有問題。
貓眼在門開的那一刻迅速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確認沒人看起來像下一秒就要尖叫出聲後才放下手，粗略數了一下正好十三個讓他鬆了一口氣，年紀較大的孩子擋在年紀較小的前面，看著他的目光充滿恐懼和警惕，活像準備撲上前咬住入侵者的幼犬。
他走到其中一個人面前蹲下身，從靴子裡抽出匕首時那人驚恐地往後退了退，被他不耐煩的抓回來割斷繩子，成功讓一群人從呆滯變得欣喜，一個個擠到他身邊搶著要解開束縛。
他皺著眉抽出另一把小刀丟給還在愣神的那個人，趁著大部分注意力轉移的同時瞄了一眼站在門口把風的小丑，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烈，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怎麼說呢……感覺從進來後小丑就有點怪怪的，像是在提防什麼似的，又有意把他排除在外，明顯得就連他也看得出來，也不知道是無意隱瞞還是根本就無所謂。
在這種情況下，能讓小丑這麼反常的也只有這次的委託了吧，但應該不是內容本身有問題，不然在團長帳篷裡他就該提出來了，所以或許是在出任務之後，小丑意識到了什麼，而且這件事不能、或者說他還沒發現。
到底是什麼呢？他俐落的割斷繩結，眼前可能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著他，手指緊張的攥緊衣角，他習慣性地露出一個微笑安撫她，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這個委託其實是針對小丑發出來的？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轉念又想到能讓小丑這麼顧忌的人一定不好對付，而且還有十三個小孩需要保護，要是真的遇上了對他們來說會很不利。
必須速戰速決，待在這裡越久風險越大。
確認所有孩子都解開繩索，他輕聲告知所有人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務必保持安靜，一切聽他們的指示，隨後悄悄摸到小丑旁邊往外看去。
沒人，是個離開的好時機。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殿後，卻對上身旁人不贊同的目光，他皺眉搖搖頭，兩人就這麼無聲對峙起來，誰也不想退讓一步。
打破僵局的是從遠處傳來的開門聲。
他們幾乎是同時轉頭，貓眼熟練的安撫住變得躁動起來的孩子們，小丑伸手把門縫推的更小一點，整個人貼在門板上觀察外面的動靜。
能隱約聽到模糊的說話聲，應該是從正門進來的，來者至少兩個人，目前沒有要過來的跡象，要走只能趁現在。
他不再堅持，轉頭塞給貓眼一把手術刀，開門壓低身體走到廚房前，確定無人守著後門才招手讓他們過去。
希望不要來不及。
兩人心底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句話。
然而上帝似乎特別喜歡和他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