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乃橋論的禁忌推理│論都] 記一次休假 [普]

#論都好好嗑

#日常......吧（？

#都都你好直喔

#大概是論知道自己喜歡都，但都還沒發現

正文：

大雨傾盆而下，烏雲籠罩整個東京，明明還只是早上十點左右看起來卻像傍晚時分，怒吼般帶著席捲一切的姿態沖刷著世界。

鴨乃橋論坐在沙發上支著頭，腿上放了最新一期的雜誌，電視新聞的響聲被刻意轉小，只夠堪堪聽清播報內容，他隨手翻過一頁，被瀏海遮蓋的藍眼卻時不時瞄向房門口。

「今早開始，東京都內各地都下起豪大雨，雨量在短短數小時內達到高峰......」

翻閱雜誌的手久久停頓下來，過了好半晌房內才響起一聲嘆息，男人順著椅背往下滑了一段距離，在書本掉落聲中閉上眼睛，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喪。

這種天氣也不知道有沒有案件，雨下成這樣應該很難展開搜索行動，有太多東西會隨著雨水消失在現場，搜查一課的大家今天可能要加班了吧？

不，也不一定會加班，雨宮不像會隨便壓榨員工的人，有可能會直接因為天氣太過惡劣而停止行動。

這也就相當於今天不會有案件了。

沒有案件.........

橘髮的身影在腦內一閃而過，他微微睜開眼睛又瞥了瞥門口，臉上是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失落和期望。

……不就看不到他了嗎？

主播還在繼續播報，然而已無人在意內容為何。論起身撿起雜誌放到桌面上，躺倒在怠惰之地前認真反思一秒不去健身的自己，然後義無反顧的癱在地上。

雨依舊在下。

他翻身仰面朝天擺成大字型，就這麼直愣愣盯著天花板出神。

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是不久前的事。

身為Blue創校以來最優秀的學生，論習慣於把握周遭環境方便面對各種突發事件，而在這之中，充分掌握自身狀態無疑是最重要的事。

抓捕兇犯危險至極，稍有不慎將釀成大禍，每一次趕赴現場、每一次推理真相、每一次指認兇手都是在鋼絲上艱難保持平衡，各種線索彙集而成的平衡桿是他們唯一能仰賴的東西。

抬頭往上看，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窺視。

而低頭往下，則是名為罪惡的深淵。

五年前血色實習事件發生後，他就一直密切注意著自己的身體和情緒變化，因此在意識到視線不由自主飄向那人時，第一時間發覺有什麼不對勁。

他對他的朋友，一色都都丸，產生了不太一樣的感情。

其實現在回頭想想，這件事完全算不上特別意外，都都是唯一一個不被論奇怪的病症趕跑的人，雖說對推理沒有天賦，但對身邊人的情緒波動有很強的感應，總是能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像是暖陽一般的存在。

都都於他，就是組成平衡最重要的部分，永遠堅定永遠溫和防止他失足墜落。

這樣一個人，很難不喜歡吧？

論重新閉上眼，憑著記憶摸到遙控器，順手關掉變得有些惱人的電視。

……要不還是睡一覺吧。

也許醒來就能看到都都了呢。

他自嘲一笑，放鬆身心漸漸進入夢鄉。

「......論......」

嗯？

「......起來......」

是誰？

熟悉的嗓音讓偵探動了動眼皮，昏沉的意識還沒反應過來，讓他不自覺皺起眉頭。

聲音消失一會兒，被打擾的睡意再次卷土重來，他的臉色恢復平靜，眼看即將再度前往流滿黑蜜的國度——

「論！！起床了！！！」

驟然在耳邊炸響的聲音瞬間把他的意識拉回現實，藍眼猛地睜開，在圖像傳回大腦前想都不想直接坐起身：

「「哇啊！」」

他捂著額頭，被吵醒的煩躁和疼痛讓他本來就不美好的心情更加低落，抬頭正想破口大罵這不長眼的傢伙，但在看清到底是誰時徹底僵在原地。

「......都都？」

「是我。你終於醒了啊！剛剛怎麼按門鈴你都不回應，敲門也沒用，差點把我嚇死了啊你！」一色都都丸揉著被撞紅的地方，灰眸裡溢出幾滴生理性淚水，還是能讓人看清裡頭裝滿的擔心：「睡覺前也該確認一下門有沒有鎖好吧！隨隨便便來個人都能進來喔！萬一遇到強盜怎麼辦！」

「這裡又不會有人來，都都別這麼緊張。」最初的慌亂過去，他勾起往常的笑容，將驚訝掩蓋下去：「都都在這種天氣還能風雨無阻的過來真是令人感動！所以，是有什麼案件需要我嗎？」

「啊？不是啦，這種天氣出去查案只會生病吧。」都都丸拿起一旁的袋子放到他面前，邊拿出裡面的東西邊解釋：「今天雨宮前輩特別讓我們放假一天，只留了少數人還在一課待命，我本來也想幫忙的，但前輩還是強制把我趕出來，說如果有事會打電話把我叫回去，讓我好好休息。」

「搜查一課對傾盆大雨也沒輒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隨口回應幾句，看著快要擺滿身周的物品疑惑道：「都都是在來的路上搶超市了？」

「沒有！怎麼想都不可能吧！」都都丸神色激動的反駁，將空的塑膠袋疊好放到一邊，指著那堆東西說：「回去之前剛好遇到菊先生，和他稍微聊了一下你的近況，不知不覺被塞了不少零食水果。出了大門雨勢還沒變得太大，突然想到上次來的時候發現你的廚房幾乎沒有食材，順路拐去超市就過來了。」

超市......那也稍微有段距離啊，就算跑過來也難免會淋到一點雨，雖然都都看上去沒有被淋的很嚴重，濕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覺終歸不是很好。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開口了：「那都都要不要借用我家的浴室？反正現在回去也只會變成落湯雞而已。」

等等，我說了什麼？！

論在脫口而出的下一秒就後悔了，整個人都變得有點手足無措，他悄悄掐了一把手心才勉強冷靜下來，轉而忐忑的等待一色都都丸的答案。

如果被拒絕了，我該鬆口氣還是該難過呢？論苦中作樂的想，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毫無準備，完全就是突發狀況了嘛......

「那我就打擾了。」都都丸全然不知他在糾結什麼，看上去還挺開心的，起身把零食挑出來放到桌上，轉過頭對他說：「剛剛忘記問了，論有多的衣服嗎？需不需要我下去買新的回來？」

「啊......你先進浴室吧，我等等找出來放外面就好。」

「那好吧，麻煩你了。」

咔嗒一聲，是門被帶上的聲音。

這時他才徹底回過神來，心臟突然跳得相當用力，吵得大腦都嗡嗡響。

居然就這樣答應了都都真的有好好思考過嗎根本連想都沒想吧怎麼辦被子好像只有一件而已要不今天就蓋外套睡覺好了——

好不容易壓下胡亂翻飛的思緒，作為偵探的思維卻讓他立刻注意到一個問題：

都都剛剛說，忘記問有沒有衣服。

由重視禮儀的奶奶帶大的他，正常來說會什麼都不過問就答應下來嗎？

作為一個獨居人，論的手藝雖然說不上多好，但在無聊時也會鑽研自己想吃的菜餚，所以還能稱得上一句不錯。

當然前提是不把所有東西都淋上黑蜜。

嫻熟的開火熱油，他從都都帶來的東西裡拿出需要的食材，接著就盯著刀子跟砧板出神。

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剛剛那個問題，無法抑制不去想那個可能的答案代表了什麼。

深吸一口氣拋掉雜念，他洗淨雙手挽起袖子開始備料，全程逼迫自己專心做菜試圖忽視正在躁動著的思緒，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停下來的模糊水聲。

「聞起來好香啊！論在做什麼？」

「只是普通的炒烏龍麵——」

話音在論轉身的同時嘎然而止。

他比都都高不少，就算兩人身形相仿，他的衣服還是大了一個號，套在都都身上能完全把人罩起來，頗有種穿over size的感覺。

許是剛洗完澡，都都臉上還有點紅暈，嘴唇也呈現出漂亮的玫紅色，湊過來時能聞到洗髮乳和沐浴乳交織而成的熟悉氣息，過大的領子隨著動作隱約露出白皙的鎖骨，時不時在他眼前晃過去。

用力閉了下眼，從沒有這一刻慶幸瀏海能擋住他的目光，看似冷靜的轉了回去，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再等一下就好了，你先去客廳逗貓或看看文明的利器如何？」

「喔。需要幫忙再叫我啊！」都都丸不疑有他，確認這裡沒有問題就轉身離去，沒多久傳來幾聲貓叫和輕快的笑聲，中間夾雜著一些模糊的話語。

論放下菜刀默默站了一會兒，單手摀住臉在內心無聲吶喊，直接把剛剛思考的事情丟到角落，大腦再一次炸開了花：

好可愛，想吻他。

最好能把那雙唇吻的喘不過氣，被狠狠碾壓過的顏色只會更豔，到時候一定比現在還好看。

他猛地回過神，搖搖頭不再去想，趁都都還沒起疑心前趕緊裝盤端出去，招呼著正在看電視的人過來吃飯。

「話說小貓有名字嗎？」

「沒有，我當時以為不會養太久就沒給牠取名字，但大概會叫小白小花之類的吧。」

「這也太隨便了！」

「會嗎？都都應該會取喵吉或喵太這種類型的。」

「才不會！還有把你手上的黑蜜放下！」

「加了才會好吃，黑蜜可是營養聖品。」

「那你自己加就好了啊！不要往我這邊倒啊！」

都都丸眼疾手快的護住自己的晚餐，一臉警惕的盯著他，眼神像是在說如果真的倒下去我就跟你拼命。

「好吧。」

以往這時他都會乖乖聽話，但他看著都都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突然起了些頑劣的心思。

他祥裝失落放棄的樣子，趁都都放鬆下來的那一刻迅速撲過去鎮壓所有反抗動作。都都丸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扭動身子做最後的掙扎，明白可能困不了太久的他將高舉的黑蜜毫不猶豫向下倒去，眼看即將成功得手——

「喵嗚！」

除了睡覺就是睡覺的貓橫插一腳進入戰局，在最意想不到的時間點跳上他的背，一雙貓眼看著半空中的黑蜜，以腳下踩著的屋主為跳板，發力向上一跳：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態勢叼走了那袋萬惡之源。

兩人都愣住了，互相對視一眼，齊齊笑出聲來。

他靠著都都的肩窩閉上眼睛，鼻端充斥著同款香氣，放任自己沉浸在心頭湧現出的暖意，與同樣笑夠了的都都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這是Blue時期的他無論如何都感受不到的。

他本該滿足於此。

「起來啦，麵快冷掉了。」

「不要。」

「論！」

人是一種極易受到情緒影響的生物。

論側躺在怠惰之地上，看著眼前熟睡中的都都，思緒異常活躍。

晚餐後他向都都表示只有一件被子的現況，並提議自己睡沙發蓋外套就好，卻被對方堅定的拒絕了：「那就兩個人一起蓋啊，再怎麼說都不能這麼睡，感冒了怎麼辦。」

甚至沒等他再說些什麼就從臥室裡抱出枕頭，二話不說放到怠惰之地，順帶把被子也放到地上。

「這樣就可以了。」都都拿起一顆沙發上的抱枕，面朝下趴倒在怠惰之地上，又翻過來笑著對他說：「之前一直看論躺的似乎很舒服，早就想試試看會是什麼感覺了，意外的還挺不錯。」

看著像小動物一樣亮晶晶的眼眸，他久違的感到一絲頭痛，以及想要深深嘆氣的無奈。

高興、難過、怨恨、絕望、希望、憤怒，一旦被這些控制，會做出什麼事來沒人可以準確預測，因此崩潰的也有不少先例。

五年前的他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才能察覺到都都答應下來那瞬間的不合常理：俗稱「被喜悅沖昏了腦袋」。

那都都又是因為什麼而開心呢？

單純只是覺得不用出去淋雨的話應該會感到輕鬆，而且都都看起來不像是會特別在意這種事的人，之後還說可以下去買衣服，更不用說還要達到能想都不想直接點頭的程度。

撇掉家裡那些平常人家都會有的東西，都都會感興趣的似乎只有那隻貓，但如果是因為貓咪而留下來，那也不可能會有這種情緒出現，隨便什麼時候過來都能看到。

……那就剩下最後一種可能性了。

他不禁握緊拳頭，緊張到有些口乾舌燥，放緩呼吸穩住心跳聲，這才小心翼翼的讓猜測躍入腦海：

都都會這麼開心，僅僅是因為他發出邀請。

但這個想法一出現，就馬上被拍滅在當場，彷彿逃避什麼似的死死壓制著。

——不不不，都都什麼時候來找我都可以，從這點來看我跟那隻貓沒有區別。

可這是唯一合理的不是嗎？

——也有可能推理錯誤，都都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難道還有更加合理的解釋嗎？

——萬一不是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承認吧，你早就有偏向的答案了。

煩死了。他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翻身變成平躺，卻不得不面對內心那個隱密的期待。

夜深人靜的街道上，兩旁的路燈打下一片安寧的光亮，遠方傳來若有似無的喇叭聲，無意中增添幾分煙火氣。

他安靜躺了許久，聽著一旁輕緩的呼吸聲漸漸平復下來，側頭看著安心入眠的都都，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伸手抵上那人的唇，或許是感受到額外的接觸，都都丸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很快又在他的注視下放鬆下來。

目前為止他沒有想要打破現狀的打算，跟M家的鬥爭還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說不定會有命喪黃泉的情況，在這個時間點告白不是正確的選擇。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還是他不敢賭，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哪怕再怎麼有可能他都不會去做。

收回放在唇上的手，他定定看了一會兒，低頭吻上同個地方。

「晚安，都都。」

希望你也能喜歡我。

FIN.

後記：

呀~~~~終於打出來了！最後這段真的卡了我很久啊！腦海裡的畫面一直在換，本來是要寫論吻在都都額頭的，但我的大腦說：不你不想。所以後面緊急改成間接接吻啦！沒錯就是這麼隨便！（叉腰

在我看來，論應該是屬於那種偷偷暗戀不敢告白的類型，反而都都才是那個在察覺到自己心思之後直球告白的人，就是完全不知道有沒有寫出來（攤

就這樣啦！感謝看到這邊的小可愛們(⁠*⁠´⁠ω⁠｀⁠*⁠)咱們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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