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顯示左側選單

[BL] [海賊王│喬索] 親吻你的傷 [PG]

[複製連結]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elkphant 發表於 2023-8-11 04:15:21
只看該作者 回文獎勵 |遞減排序 |閱讀模式
海賊王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牽引

注意事項如下:
*喬索但不是喬索
*不負責任人人果實理論
*有恐怖描寫但是不恐怖,我試過了



偉大的航道瞬息萬變,一切都是可能發生的,經歷過想撞碎大陸的鯨魚、巨人之間的對決、萬尺之上的空島與瞬間能吞沒島嶼的海嘯,懷抱夢想的海賊也早該習慣變化無窮的海上生活。

事物運行的定律卻不見得就得完全打破,比方日月的變化正遵循著最平凡不過的規則,在他們未意識到的同時默默揭示一天的開始與結束。

一天、一週、一月與一年。對人類而言,時間的刻度似乎就是如此,但對動物而言,時間的變化與這些刻度無關。尤其是對草帽一夥的船醫。

這一位吃下人人果實的馴鹿,儘管能透過藍波球掌握動物系惡魔果實的變形波段,始終有些令他也摸不著頭緒的秘密,在接受魯夫的邀請成為海賊之後,接二連三的戰鬥逐漸讓他遺忘了尋找真相。然而,卻被一位夥伴提早撞見。

那是兩年前的某一天。

船醫在沒有未知威脅叨擾的狀況下很是規律。

起床、早餐、每人的例行檢查,儘管有些人看著很健康,謹慎一點總是能讓他安心一些;午餐、醫生的每日研究、在船長與狙擊手的慫恿下捉弄在一旁打盹的劍士;參與女士們的下午茶、享用考古學家分享的一小塊甜點,不能太多,太多會引來廚師的怨念視線;晚餐、拿本書待在索隆身邊,一邊閱讀一邊觀察劍士的日常訓練,看書看到睡著、被索隆抱回床上睡覺。

後半段的每日例行公事與草帽一夥的戰鬥員有極大的關係,除了情感上對第一次出現「負責任」雄性典範的依賴,也有著醫生的職責所在。並不是說希爾爾克醫生不是他的學習對象,只不過負責任恐怕不是最適合他父親的形容詞。

索隆有著喬巴見過最強壯、回復力最驚人,同時也承受最多傷害的正常人體,雖說他這輩子也沒見過多少正常人類。早在第一次發現三刀流劍士胸前巨大的傷口時,喬巴就知道這個人將會是他身為醫生最感到頭疼的病患之一。

強大的戰鬥力是一回事,但是,陷入困境時激進自殘的解決方式、不聽勸告的過度訓練以及無酒不歡的興趣嗜好,都為傷口的復原增添了很多麻煩,有時反倒令船醫希望他能多多學習狙擊手的求生意志。

喬巴看著索隆第十組的臥推皺起了眉頭,出言制止對方,卻只得到幾句安慰便只能看著綠髮劍士轉而進行下肢訓練。好吧,沒再繼續練同一塊肌肉可能是他的最大讓步了。

有時他會想,是不是自己作為醫生仍不夠成熟,還不夠專業,沒有足夠的權威讓病人對自身的健康狀況多加注意;有時他也會轉而思考,說不定是他太過有能力,才讓病人產生自己「無論何種病都能治癒」的錯覺。老實說,還是前者的想法多點,多到溢出不只一點。

「為什麼索隆總是忽略我說的呢?是因為我還只是個不夠格的醫生嗎?」心裡想著也不知不覺說出口了,喬巴毛茸茸而圓潤的臉蛋上噘著嘴,看來雖可愛卻不能掩飾他不滿、哀怨又擔憂的情緒。

聞言索隆停下動作看向船醫,遲鈍如他也知道喬巴肯定是產生了一段自尊拉扯的自我對話,而這一切還是因為自己。他走過去蹲下身子直視著喬巴的圓滾滾大眼,一隻手伸去拍拍他的帽子,安慰地說道:「說什麼,喬巴?你不是要成為萬能藥?當然是相信你才放心繼續鍛鍊啊。」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高興啦!」喬巴聽到索隆說的話馬上擺起他不善面對讚美的姿態,兩隻手在空中輕飄飄地擺動,手舞足蹈了一會兒。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用他的蹄子指著對方。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治好的!但我還是很擔心啊……」他放下手裡的書,兩隻手抓著索隆的手臂,蹄子的尖端碰在皮膚上有些冰涼,他繼續說:「索隆雖然很強,但也很迷糊,又會迷路,要是你受傷的時候我不在身邊怎麼辦?」

「喬巴……」放在平時剛才的言論值得一個眼神警告,念在他正為自己煩惱,索隆打算先不計較這些:「要是我受傷時你不在,那我會注意身體的,我答應你。」

至於這話裡有幾分真實,恐怕也只能視情況而定。喬巴當然明白,他們已經數次出入生死,今後碰上的敵人若不是付出百分之百的決心與實力,性命只在一念之間,然而多一句諾言是一份力量,對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而言都是。

「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我今天要站崗。」索隆拍拍喬巴的上臂,輕輕捏了幾下,像是在加深自己的承諾。

「我可以跟索隆一起嗎?」男人手掌上傳來的體溫十分溫熱,在涼風徐來的夜晚,耐寒的馴鹿體質也抵擋不住向著熱源靠近。平時他會乖乖在這裡睡著,等待索隆生著厚繭的手指穿過他的手臂與後背,用抱嬰孩般的姿勢回到自己的房間與床鋪。但是今天他不想。

「你不回房間睡嗎?」只見喬巴搖搖頭,一副撒嬌的樣子甩甩索隆的手。

「…那你要吃消夜嗎?」索隆抓了抓後腦,其實裝可愛對他來說沒什麼用,就算看似態度強硬,他無論如何都會縱容夥伴的要求,只是吃軟不吃硬罷了。

「站崗有消夜?我要!」喬巴還沒有幾次獨自站崗的經驗,作為年紀最小的成員,膽小容易受驚嚇也是他鮮少守夜的原因,因此他自然不知道。

「先去找廚子跟他說,等下來瞭望台啊。」他站起身,拍拍喬巴的帽子,爬著梯子先上去。

*

等到午夜,底下的船員們都沉沉睡去,大劍士喝完瓶子裡最後一口酒,小醫生已經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點著頭開始打瞌睡。他站起身拿走了剩下的餐具,只留下被啃食完畢的棉花糖竹籤,正要往出口移動時,聽到了聲響。

隨著咚咚聲響,喬巴的上半身與頭部朝前倒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呈現一個奇怪的磕頭姿勢。

索隆微微笑了一下,把馴鹿抱起來,讓他躺在離健身器材遠一點的地上。又看了看四周,傷腦筋似的脫下腹卷蓋在他身上,馴鹿挪動著身體,舒服地抓緊了目前唯一能用的禦寒衣物。

他本來打算趁著這個時候把用完的餐具送回廚房洗洗,但喬巴滿足睡著的臉、眼角的淚液──大概沒有做惡夢吧、微微伸長舒展的四肢也讓他起了睡覺的念頭。打了一口呵欠,他躺在喬巴身邊,一手拍著馴鹿的後背,也跟著睡去。

兩人起伏的胸口維持了好一陣子,潮水帶來的平緩節奏是搖籃曲。在晴朗無雲的夜色下,皎潔月光打在不遠處,光影緩緩漫延,隨著海浪的波動朝熟睡的二人前進。

一段時間過去,沉默逐漸被打破。

劍士的手掌下傳來劇烈而陌生的躁動,那是船醫毛皮底下的不規則波動,再仔細一點似乎能聽見拉扯與斷折的聲響。他的身邊,熟睡的身影此刻已然消失。

不知從何時開始,雲層已覆蓋月光,失去照耀的瞭望室不見五指的漆黑。

咚咚、咚咚,聲音在咫尺律動。

索隆終於睜開眼睛搜索著夥伴的蹤跡。沒有,只有自己的腹卷落在一旁,他看不見喬巴的模樣也感受不到喬巴的氣息,卻有一股強烈的味道,那是他熟悉不過的、血的味道,混雜著野性刺激他所有感官,有如危險的信號。

咻咻、咻咻,陰影在角落穿梭。

他直視著漆黑,向四周伸出手想抓住自己的三把刀。不遠處的身影淡淡發光,彷彿心臟一般跳動,淡藍色的光一步一步朝他移動。

等到他看清來人的長相,手掌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拔不出武器。因為他知道,即便再怎麼陌生,那「東西」鐵定是喬巴,或至少佔據了喬巴的身體。就像司法島上吞下第三顆藍波球而失去意識的喬巴那樣,不分敵我、肆虐橫行、毀滅萬物的「怪物」。他對自己內心的想法搖搖頭。

然而與當時相比,此時的模樣更加駭人。

體型雖然縮小了一些,還是高出劍士半身。船醫珍視的帽子被棄置在一旁,頭頂的鹿角失去了原有的色澤,對周圍的空氣張牙舞爪,盤據出陰暗的氣息,彷若邪魔附身的枯木,仍在肆無忌憚的生長。圓滾可愛的大眼睛被空洞的黑色取代,毛皮構成的臉頰變成白骨,只留下象徵性的藍鼻子掛在鼻頭,脆弱的似乎碰一下就會掉。草食動物的牙齒成為尖銳的、用以撕碎獵物的利器。

那道光透出的位置,隔著一層皮膚與毛皮,他能看進肋骨裡的藍色心臟,緩慢而沉靜地跳動。再往下望去,毛皮與血肉已幾乎完全消失,腹部只留下脊椎,若不是見過活生生的骷髏人,或許他也不能保持鎮定。

四肢的長度甚至超出體型應有的一倍,鹿蹄被人類的手掌代替,但只有四根指頭,撕裂是利爪無限延展的唯一任務,他聽見上肢的指尖在地板上滑動,叩叩作響地敲擊詭秘的密碼,他看見那本應是眼睛的雙目望著自己,頭骨轉動思考的樣子,唾沫參雜著血液垂涎流至地面。

屬於船醫的皮毛一片一片掉在一邊,仍溫熱的血一攤一攤留下抹不去的痕跡。鐵鏽的氣味往他襲來,濃烈得讓他有些反胃。夥伴的肢體朝他走來,而他卻不知道對方是生是死,還能不能再變回最愛棉花糖的馴鹿。

面對駭人生物,他可沒有想過逃跑,恐懼這種情緒早就被他拋諸腦後,對目標以外的事物毫無興趣,對夥伴以外的人漠不關心,對敵人只管打倒不講仁慈,他是渴望鮮血的東海魔獸。

是嗎?因為現在他連刀都拔不出刀鞘,就算心裡清楚,用刀背打喬巴幾下並不會造成多大傷害,手指也沒有動作的跡象。

生物的巨大身體又走得更近,卻並沒有攻擊他,只是靜靜地籠罩著他,居高臨下地,空洞的黑盯著他的眼睛,藍鼻子的外皮已經脫落,鮮血與唾液滴在他身上,滾燙而溼黏,鼻頭處凹陷的骨骼狀似嗅聞的動作往他全身──頭頂、脖頸與胸口,牙齒撕扯他的上衣,在那道傷徘徊來回了多次。若不是毫無刺痛感,他會以為獠牙早已劃下傷口。但那些鮮血不屬於他。

明明不知曉對方的心緒與意圖,看不見瞳孔的視線卻有未知的牽引。

他伸長了手臂,藍色心臟仍在緩慢跳動。怦怦,就像早前擔心他的船醫一樣,那心跳與喬巴的呼喊共鳴。怦怦,冰冷的觸感令他發顫,感覺到手掌正傳導出自己的熱度。怦怦,感覺到凍寒被他的溫暖捂熱。

「索隆…。」

身體隨著觸碰失去力量,在精神被抽離肉體昏睡過去之前,那東西嗚噎出聲,恍惚間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名字。

*

「有鹿角的奇幻生物嗎?」考古學家問著。

「嗯。」劍士點點頭,在對方的帶領下終於走到偏離三次的目的地圖書室。

距離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一周,隔天瞭望室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血肉與皮毛都不見蹤跡,只有船醫小巧的身體趴在他身上睡覺,但是他很清楚那不是夢境,已成碎片的上衣能證明。

「啊啦,沒想到索隆會對傳說有興趣呢。」

「就…好奇。」他決定先把這些事當作秘密,此時可不需要多一個煩惱。

「這裡幾本書有相關神話或怪談,不過要花時間找。印象裡有長著翅膀、樹枝或長尾巴的。」

「謝謝了。」

「跟喬巴有關嗎?」

「唔……」考古學家的直覺與高深莫測讓劍士繃著臉,答不上來。

「寒冷的地方常常有怪物的故事,跟天氣、飢餓都有關係,有些人認為那些生物象徵慾望與貪婪。」一本書又放在索隆手上,對方繼續說:「說不定那代表看見的人有渴望的東西,也可能被渴望著。」

黑長髮的學者笑了一下,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出圖書室,只留下一頭霧水的三刀流劍士與幾本厚重的書籍。


-還沒完


碎碎念:

怪物形象參考了北美傳說生物Wendigo,最近看了《鹿魔Antlers》才知道,電影還好,但是怪物我非常喜歡。
如果硬要的話這應該算人人(還是牛牛或鹿鹿?)果實幻獸種溫迪哥。
目前沒有續寫成喬索Endgame的想法,但可能會有其他索受配。
感謝閱讀到這裡♪(´▽`)

本文最後由 嘎rrrrr登 於 2023-9-4 20:07 編輯

使用禮物 檢舉

2#
原作者| elkphant 發表於 2023-9-4 20:05:56
只看該作者

相生

索隆從未告訴任何人關於「怪物」的事,兩年前,在經歷分崩離析、絕望的消息與重拾信心的隱藏訊息之前,他想著那或許是特殊情況,或許是僅此一次,或許喬巴本人會有得到解答的一天,而他再也不需要回憶起那龐大的身影與冰冷的心臟。

與預料相反。兩年間,他時常想起「它」。無數戰鬥累積的傷痕,無止盡的鍛鍊累積的疲勞。雪白的繃帶撐不到一天就得換下,血與汗好像就成了他永遠洗不掉的味道與顏色,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摸著胸前的傷口,那觸感,滴落在身上另一具身體的血液與唾液,再次傳來。

書裡的文字浮現在眼前。世界各地的人們給予它各種不同的稱呼,他們說它是怪物,說它是惡靈,說它是懲處。說碰見的人是內心的貪婪招惹了神明,而被要求償還代價。以血肉奉養邪神,自身也將成為令人懼怕的妖孽,突生尖牙啃食同類,作為此後永生永世的處罰。

或許沒錯,誰能說成為世界第一不是個貪心的願望?他們可是一群貪婪的、擁有夢想的、依戀自由的海賊。

他正是被判處了不自量力的罪刑,才在最高的戰力面前潰不成軍、四散各地。他不夠強大,他們都不夠強大,貿然突進是過分自信,但他們別無選擇,這就是自由的代價。

至少一切都仍有償還的餘地。要放棄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也只好配得上自己的夢想。

每分每秒,夥伴們的身影與它重疊,支撐著索隆訓練到筋疲力竭,他並不會擔憂夥伴現在的處境。唯獨只有那個小巧柔軟又有些膽小的醫生,他擔憂喬巴會不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突然發現身上的秘密,招來莫名的攻擊或者失去控制,被潛藏的「怪物」攪和了內心又再次陷入自我懷疑的掙扎中。

***

與夥伴的重逢本該只有欣喜,他應該讓增長的歲月也迎來更強韌的身體與知識,他想像他們每一個人都更強大,想像冒險與夢想等在前方,今後只許前進而不准停留。可烏雲般的憂慮籠罩在心頭,那是喬巴仍未明的秘密。

草帽一夥的船醫不是團隊中可愛的寵物,他有著許多特質,天真、膽怯、容易被牽著鼻子走;聰明、善良、固執到願意奮不顧身。

兩年間,他開始對體內的異樣有所察覺,在回憶起船上的某個特定夥伴,想起他的傷口滲血時,那種莫名的湧動便在心中滋長。

他一邊投入托里諾王國興盛的草藥研究,一邊練習掌握惡魔果實的變形波段,一邊從龐大的圖書庫裡尋找任何記載動物的資料。

他的鹿角、他的足蹄,甚至他的牙齦,相對人類的那一面,自身動物性的變化令他懼怕,他不願再經歷一遍敵我不分的失控。

喬巴記得自己被同類視為異物的痛楚,排除在外,不屬於馴鹿也不屬於人類,一切起因是他的藍鼻子。

視為怪物也好、沒有族群也罷。他已經找到了同伴,他擁有朋友、家人與夢想。也許他該做的並不是懼怕,而是任憑秘密穿梭於身,沉浸在陌生的躁動中。

當他開始轉念,他便碰見了,夢境中的另一個自我。

偌大的漆黑覆蓋眼前所見,寂靜中一點聲音朝他走來,厚重毛皮下他仍感到寒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襲來。恐懼吞噬他控制身體的神經,不由自主地顫抖,就是想逃也走不了,他直面越來越靠近的腳步。

突然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響,宛如指甲劃過黑板或被針刺戳破的氣球,他渾身發抖,看不見的黑暗裡,閃過一絲光線的折射。

來者銳利的眼神、粗壯寬大的臂膀、三枚水滴狀耳墜,熟悉不過的頭巾被刺破,露出一小搓青草色澤的頭髮,與一對不該屬於他的角,逐漸增長,血水滴落,和著土與泥。

臉部肌肉逐漸腐蝕溶解,骨肉分離的畫面令他打著寒顫。沒了外皮包裹後,那底下的尖牙才顯露出來,鋒利而危險,咬上一口就能讓人失去肢節。

「索隆?」喬巴看著眼前的身影,那是同船的夥伴?或者只是被夢魘形象化的憂懼。

他突然回憶起磁鼓王國的傳說。百年前,藍鼻子的馴鹿被抓捕獻禮給貪得無厭的國王,隔日國王卻變身成巨大的鹿角怪物屠殺王城百姓的故事。

或許藍鼻子被排外終究有其道理在。他人類的心臟卻告訴他不必恐慌。

來者胸口處隱密透著淡藍色的光,緩慢地跳動。

那並不是他所屬海賊團的大副,但是有著一樣的軀體、氣味與溫度。令他憂心也令他放心的,強大與堅定。劍士的性格與他的弱小與膽怯相反,可他們是相生相息。就像受傷的身體需要醫治照顧,就像藥物得對症治療才有效果,沒有病患就不需要醫生,沒有醫生就救不了病患。

他踏出步伐往前,鹿蹄在空無的地板上響起腳步聲,他看見光線更加透亮,隱約顯現內部骨骼與血管,淡藍的跳動逐漸加快,他放上自己的手掌,感受冰冷的也被捂熱,霜雪也被融化。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怪物存在,那也無須恐慌。因為他的怪物,是夢想所滋養,不會選擇屠殺無辜、不以傷人為樂,那樣溫馴的魔獸。而喬巴是屬於他的萬能藥,所有被血肉奉養的邪惡,都將被撫平驅散。

***

兩年後的重逢,在意料之內的事件牽連後,他們終於得到了想像中的平靜,進入本該在兩年前就深入的海底,睽違歲月的再見,索隆看向喬巴的身影,感覺在那同樣瘦小的身體裡,有著不同於以往的韌性,很是訝異。

喬巴走近劍士身邊,變為重量強化的人型,好讓身高能直視對方那隻眼睛上巨大的傷痕。

「索隆。」他粗大又帶著毛髮的手指靠近傷疤的位置,仔細地觀察幾眼,表情卻不帶有一絲擔憂。

「喬巴,」索隆止不住傳來的搔癢,他甩甩頭,解釋著:「鍛鍊之後受了傷。」

「沒事嗎?」喬巴知道現在說些什麼也無法改變,這隻眼睛也許是用不著了,他想著索隆必定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盡量讓自己身上不再增添那些嚇人的傷口,而只留下這個,臉上的疤。

「嗯。」他拍拍胸口,像是在表達有做到保護自己的約定,並張開了手臂。

喬巴看了一眼,思考一會,突然意會到劍士的意思,他又變回人獸型的嬌小模樣,雀躍地跳入索隆的懷抱中,大喊了一聲:「索隆!」

一旁經過的船長看見了也吶喊著:「喔!抱抱時間!」張開了伸縮自如的手臂,扯過剛好待在範圍內的狙擊手與航海士。喝著茶的考古學家與音樂家見狀也自然而然地加入,廚師放下準備好的下午茶點心後興高采烈地湊近,船匠張大了他的機械手臂,把一群人一舉抬高。

他們抱成一團,讓最中央的索隆與喬巴幾乎難以喘氣,然而卻沒有半點推開任何人的意思,畢竟兩年的思念,也不是一個擁抱就能化解的。

船醫伸出他的鹿蹄,冷冷的尖端抵在索隆胸口中間的胸骨,他望著對方的獨眼,輕聲喚著:「索隆。」

「喬巴。」劍士看向聲音的來源,他發現那雙眼更為堅定了,與怪物的空洞相反,是明亮而聖潔的光彩,胸骨前的硬蹄也逐漸變得溫暖。

「索隆。」喬巴又再次喚了他的名字,興許是在確認對方有明白自己未說出口的真意。

「喬巴……。」他忽然察覺對方眼神裡的變化,是一種透徹的領悟。

關於喬巴體內的秘密,對方早已解開,他驚覺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年齡最小的成員也有為自身夢想負責的領悟,他與自己也沒有差別,他們都是懷抱夢想的海賊,沒有誰特別需要誰來守護。

事物運行的規律在偉大的航道上,還有許多並不見得會被打破的規則。比如說夢想的開始沒有被徹底毀壞就不會結束;比如說生命與事物,凡是活過的永遠不死。

「索隆。」喬巴感受自己的不算是人類的掌心中,有著熾熱的溫暖,再也不會凍寒。他輕輕湊上前,用他的藍鼻子磨磨索隆左眼的傷痕。


-沒了


碎碎念:
看來這基本上是喬巴&索隆的親情/友情向。
感謝閱讀到這裡(✿◡‿◡)

使用禮物 檢舉

Archiver|手機版|在水裡寫字

GMT+8, 2024-6-3 06:17 , Processed in 0.040029 second(s), 2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覆 TOP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