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之間，多少都會有共同喜歡的東西，像是共同喜歡的食物、共同喜歡的音樂、共同喜歡的衣服等。
莫拉萊斯家的兩兄弟也不例外。
他們就像大多數擁有兄弟姐妹的孩子們一樣，有著共同喜歡的事物。
當然，也會因為共同喜歡的事物而有所爭吵。
他們會為了同個食物不同口味做爭吵。
「我不喜歡酸黃瓜味的。」
「那你就別吃。」
也會為了同個作曲不同歌手做爭吵。
「…我覺得這個Cover 沒有很好。」
「是嗎？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他背景音樂與電子配樂做融合根本就棒透了！」
就連在街頭作畫時，兩兄弟也會為了噴漆的配色不同做爭吵。
手握著明亮色彩的噴漆在牆上從底色開始構圖，一直都是邁爾斯的做藝術的方式。
莫拉萊斯卻與邁爾斯不同，他從不做構圖，手裡他的噴漆顏色一直都是大膽的黑色與螢光色。
而他創作藝術的方式也比邁爾斯更直接，無需做任何構圖，大腦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對他來說，藝術是需要跳脫出框架的，構圖只會把人拘限於此。
兩人也對於街頭藝術的理念不合，時常吵了起來。
「莫拉萊斯，你的黑色噴漆噴到我這裡了！」
「眼睛看清楚點，邁爾斯。放下你手裡那該死的紅色噴漆，別再往我這裡來了。」
坐在他們兩兄弟身後的艾倫露出微笑。
他沒有阻止兩人的吵鬧，而是看著自己兩個侄子邊互相爭吵邊把手裡的作品一點一點的完成。
看似合不來的兄弟，卻意外的將最後的藝術融入到彼此之中。
有許多時候，邁爾斯和莫拉萊斯並不覺得他們這是爭吵，他們認為這是在進行一個有效的溝通。
身為他們的中間共同好友李甘克（又或是說，是邁爾斯的朋友）不這麼認為。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做！」
「我說了，那是不小心的。」
這是個相當平常的日子，一早的莫拉萊斯家傳來爭吵聲。
邁爾斯邊走出房門邊朝身後的莫拉萊斯發出不滿的聲音，他走向已經擺好早餐的飯桌，並重重的將書包放在椅子上。
走在他身後的莫拉萊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也拉開自己的椅子坐在上面。
又是一次的吵架。
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莉奧早已習慣這兩個男孩們總是為了某一些小事情做爭吵。
有時候會是為了餡餅吵架。
有時候會是為了作業吵架。
有時候會是為了鞋子吵架。
擁有太多小事情可以做爭吵的籌碼，莉奧露出無奈的笑容，她把倒好的牛奶放到這兩個男孩的面前。
「男孩們，我認為你們應該先把桌上的東西吃完，然後去學校上課。」
「…是的，媽媽。」
「沒問題，媽咪。」
來自母親強勢的氣勢插入兩兄弟低氣壓，莫拉萊斯家的男孩才收起一點自己的脾氣開始動起桌上的食物。
充滿低氣壓的早晨，讓從主臥室走出的傑夫稍微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自己兩個兒子，想向孩子們說的話哽在喉嚨，他悄悄的走向莉奧身旁。
「…我們的男孩怎麼了？」
他小聲的詢問。
莉奧先是給傑夫一個吻後，才回答丈夫的問題。
「如你所見，吵架了。」
「這次為的是什麼？」
「嗯…也許是鞋子又或者是作業。喔，可能還有些鷹嘴豆。」
莉奧站在廚房裡親眼看見邁爾斯把盤子裡的鷹嘴豆默默的放到莫拉萊斯的盤子裡。
接著並不意外的看見莫拉萊斯將那一勺鷹嘴豆重新塞回邁爾斯的盤子上。
「別挑食，邁爾斯。」
莉奧適時的出聲，因為她看見邁爾斯正在撥弄被送回盤子上的豆子。
「好的媽咪，我會把它吃掉。雖然它真的……」
邁爾斯嘟囔了幾下後，面有難色的將豆子放進嘴裡嚥下。
在嚥下的時候，還收到了來自弟弟無聲的嘲笑。
邁爾斯沒好氣的瞪了莫拉萊斯一眼。
「咳，時間差不多了吧，男孩們。」
傑夫試圖發出聲音來吸引自己眼前兩個男孩的注意，這是相當有用的方式。
如果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以更活躍點，可能會更好。
傑夫心裡這麼想著，他繼續開口。
「我今天載你們去學校，東西收拾一下，我們就出發。」
平常這個時候，兩兄弟都會發出一些雀躍的聲音，但這次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唯有的是兩兄弟不輕不重的把東西拿起還有椅子與桌子的碰撞聲。
能夠讓他們緩和情緒的是在走出家門前，得到母親的頰吻。
說實在，傑夫有些不習慣。
不習慣孩子們別與往常的安靜，沈悶的氣氛從走出家門後一直蔓延到車上。
看來這次的吵架是個嚴重警報。
青少年的世界有時後挺複雜。
傑夫發出短促的嘆息，他握著方向盤帶著公務警車行駛在布魯克林的道路上。
屬於青少年的沈默讓身為父親的傑夫沒能好好的跟他的男孩們聊天。
每當他想發出一個音節，接著從後照鏡看著孩子們興致缺缺的模樣，那些音節最後也只能沒入他的肚子裡。
最終，車子停在Visions Academy的門口。
傑夫看著兩個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男孩們走下車，他深吸一口氣。
「我愛你們，兒子們。」
「嗯，我也是，爸爸。」
「我知道老爸。」
邁爾斯和莫拉萊斯乖巧的回應著，他們把書包背在後頭。
轉過身還沒有踏上台階時，身後的警笛鳴響。
“你們也要說你愛我！”
從警車上傳來傑夫用廣播大聲的朝莫拉萊斯兩兄弟呼喚著。
「老爸你認真的嗎？」
「…這裡可是學校，爸。」
邁爾斯轉過身一臉錯愕的大喊，莫拉萊斯則是扶著額頭，眼神裡是不贊同。
傑夫忽視兩個兒子錯愕的眼神，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次。
“我想聽。”
「什麼意思！」
“說，老爸我愛你。”
「唉…Dad…I Love You……」
「……Dad, I love you too……」
“Yes, Copy that.”
收到來自兒子的回應，傑夫這才心滿意足的將車駛離門口。
留下兩個被學校同學行了個大大的注目禮，臉上有些錯愕的兒子們。
＊
「所以…你們這是吵架了？」
邁爾斯在第三節課的教室裡遇上跟自己選同個課程的關，關把手裡的書放到桌上。
別問她為什麼會知道。
莫拉萊斯兄弟說實在的，在學校有著超乎常人的受歡迎。
善於講俏皮話，時常帶著張揚的笑容總是能夠感染每個人的情緒的邁爾斯，在行經的走廊上都會有人上前主動打招呼跟聊天。
雖然沒有邁爾斯那麼張揚的性格，在衣品、說話跟舉動都相當酷的莫拉萊斯也總能吸引不少男孩女孩的注意力。
一對受學生們歡迎的兄弟倆，今天卻沒有任何心情與他人打招呼。
原本要上前跟邁爾斯打招呼的同學，都在這兄弟倆所散發的低氣壓而有些怯步。
邁爾斯和莫拉萊斯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兩人的注意力似乎只專注於今早發生的事情。
「我們沒有吵架。我們只是在溝通！Communi——cation，雖然這很大的原因都是他的錯！」
行吧，你們就是在吵架。
關面對邁爾斯沒說出任何原因的反駁，她搖了搖頭。
「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兄弟吵架的原因是什麼，不過…祝你們盡快和好。」
在上課鐘聲開始打響時，關用著小聲且快速的語氣把話說完。在史密斯夫人把眼神看過來之前，她已經把課本翻開，不再與邁爾斯對話。
兩兄弟之間的吵架還會是什麼？
無非就是那些小小的事情或是小小的惡作劇。
只是，小事情還是小惡作劇久了之後，都往往會是壓在底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甘克，你幫我跟你旁邊的那個辮子妹說，我不要鷹嘴豆。」
「甘克，你跟你旁邊那個花椰菜頭說，媽說不能挑食。還有，不要再拿我盤子裡的炸魚塊了。」
「…我說，兩位，你們不能自己講嗎？」
「不要。」
「不想。」
被兩兄弟夾在中間儼然是個重災區的李甘克一臉頭疼，他翻了一個白眼。
他看了看右邊的邁爾斯，又看了看左邊的莫拉萊斯。
最後他做了個決定。
他端起他的午餐，離開這兩個麻煩的兄弟倆，走向關和另一位叫帕維特的印度朋友旁邊。
「那兩兄弟是怎麼了？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正在鬧冷戰的寵物貓跟寵物狗。」
「…會這樣說他們你真是第一個，雖然他們真的很像一隻貓跟一隻狗。」
「哈。貓狗大戰真人常駐演員。」
「哈哈，這有好笑到。不過，我暫時不想跟他們兩個有太多的接觸。拜託，放過我也放過午餐。」
甘克挖了一勺土豆泥塞到嘴裡，想起剛剛被莫拉萊斯兄弟夾在中間，那樣的氣氛他根本沒辦法好好吃飯。
事發說回稍早。
邁爾斯和莫拉萊斯都有著共同喜歡的東西，那就是收集AJ球鞋。
當然，比起其他的小事情能夠激起他們憤怒情緒也只有關於他們的鞋子。
邁爾斯雖然非常寶貝自己的鞋子，只是他有個壞習慣。
就是壞習慣的把自己的鞋子丟在房間任何的地板上。
莉奧和莫拉萊斯不只一次提醒過邁爾斯關於鞋子擺放的問題。
但，有些習慣總是很難去做改善。
是的，邁爾斯又把鞋子亂丟了。不過這次卻是隨意的脫在莫拉萊斯的房間裡。
正在整理自己書包還有被自己的電子設備材料佔滿桌子的莫拉萊斯，他捧著一箱子的材料轉過身，卻不慎的直接踩在邁爾斯亂丟的鞋子上面。
「¿Qué diablos?Oh Fxck！Miles．Morales！」
隨著莫拉萊斯低聲咒罵，為了穩住自己要摔倒的身體，手上的箱子失去支撐的掉到地上。
裝有黑色機油和工具的箱子也被重力的影響給捅出一個破洞，原本就蓋不太起來的黑色機油液便從破口中滴出一些黑色的油液。
莫拉萊斯有些惱火的把東西快速收拾起來，他也不幸的發現一件事。
邁爾斯心愛的紅色球鞋也沾上了黑色液體。
「莫拉萊斯！你有看到我的鞋……」
從房間闖進聒噪的聲音，接著是非常大聲的吸氣。
「…呃…Bro，那是我的鞋？」
「…是，真高興你要來接你的鞋。」
「呃…能解釋一下，它為什麼變成這樣？」
「意外。」
「意外？」
邁爾斯拎起自己變得有些可憐的球鞋，重複莫拉萊斯的話，他臉上的表情相當的委屈又可憐，聲音不自覺的高了幾分。
莫拉萊斯面對邁爾斯的眼神，他用手掌遮蓋自己的雙眼，他不敢看那樣的眼神。
愧疚感跟一點罪惡感慢慢的蔓延到他的內心。
但他是不小心的，最大的原因是邁爾斯不該把他的鞋子亂丟。
他深吸一口氣。
「…是。不過你真的不該再把你的鞋子亂丟，邁爾斯。」
「What？Okay 莫拉萊斯，我承認鞋子亂丟是我的不對。不過，它變成這樣子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那是意外。那是不小心的。」
「Oh, yeah. You were careless.但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歡這雙鞋！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做！」
邁爾斯噘嘴的大喊。他憤怒的金棕色眼裡冒出幾滴淚水，接著轉過身走出莫拉萊斯的房間。
Shoot！
同樣也憤怒的莫拉萊斯在心裡咒罵，他快速的把箱子還有機油留下的殘液收拾好，背起自己的背包走出房間。
他當然知道那雙鞋是邁爾斯最喜歡的鞋子。而且意義非凡。
那是邁爾斯度過15歲生日時，莫拉萊斯偷偷儹錢買的。
雖然法定童工禁止雇用14歲以下的孩童，但誰能夠阻止想儹錢為自己兄長買驚喜的莫拉萊斯呢？
莫拉萊斯看著自己手中那雙被沾黑的紅色AJ，眼神裡是煩躁。
「聽說你跟邁爾斯吵架了？」
亞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莫拉萊斯把手中的鞋子放下，他坐在沙發裡轉過頭。
「嗯。」
「噢，因為鞋子嗎？」
亞倫低下頭看到那雙染上黑色機油的鞋子，他明白吵架的原因。
「我試著擦過了，但痕跡還是很明顯。」
「嗯…確實有點麻煩，畢竟是黑色的機油。」
亞倫拿起鞋子看了看，接著露出微笑。
「別灰心，威爾斯。也許我們可以把它弄個特別點，稍微改造一下就好。」
「啊？」
「嗯哼，紅色的AJ每個人都有，但如果我們把沾到的地方，做個延伸弄成與別人不同，只屬於你跟邁爾斯的專屬鞋子不就好了？」
亞倫放下鞋子，他走到地下室的一個角落，拿出噴漆罐丟給莫拉萊斯。
「懂我意思吧，威爾斯。」
亞倫的話讓莫拉萊斯揚起一邊眉毛，接著勾起笑容。
「por supuesto tío。」
＊
「…Yay,我承認我亂丟的壞習慣很差勁。但，那雙鞋子真的對我很重要。」
邁爾斯坐在布魯克林大橋附近的公園裡，他低下頭嘟囔著。
「…呃，我很不想說太多。但說真的，這聽起來你的原因比較大，邁爾斯。」
坐在他旁邊的關直接給了邁爾斯答案。
「…噢，關…」
「向你弟弟道歉吧，邁爾斯。你明明知道這是你的錯誤，像個男人點。」
「……好吧。你說的沒錯，我會跟莫拉萊斯道歉。」
「謝謝妳願意聽我說那麼多，明天見。」
「嗯，明天見。」
告別了金髮漸變色的搖滾女孩，邁爾斯站在家門口深呼吸。
「你可以的，邁爾斯。只是道歉認錯而已…喔不對，這本來就是你的錯，邁爾斯。」
經過幾番的呼吸與吐氣後，邁爾斯終於鼓起勇氣推開自己的家門。
「我回來了，媽咪。」
「今天你回來的有點晚呢，男孩。」
「呃、噢，我只是跟朋友聊了一點事。下次會注意時間的。」
邁爾斯匆匆的走向自己房間，面對莉奧的詢問，他語氣不自覺的加快。
在他推開自己房門，把書包丟到床上時，屬於莫拉萊斯的房間門被打開。
兩人對視，沈默了幾秒。
「…呃，那個——」
「…你來我房間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噢、嗯，沒問題，我正好也有話要跟你說。」
邁爾斯快速的把書包跟身上的外套丟到床上，在跟著莫拉萊斯進入房間的同時，那雙比莫拉萊斯還要再圓潤的眼睛時不時偷看莫拉萊斯臉上的表情。
莫拉萊斯關上自己房門，轉過身就看到邁爾斯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眼睛裡揣著歉意偷看他。
「怎麼了？」
莫拉萊斯困惑的看著邁爾斯。
只見邁爾斯先是搔了搔臉頰，然後嘆了一氣，接著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抬起頭。
表情相當豐富。
「噢，就是…關於早上的事，是我的不對。我是真的該改一改我的壞習慣，不該…不該遷怒在你身上的。I'm really sorry 莫拉……」
充滿歉意的口吻從邁爾斯嘴裡出來，聽得出是經過反省了。
坐在一旁的莫拉萊斯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冷漠跟反諷掛在嘴裡。
「Está bien. Te perdono.畢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是該注意自己的周遭，以防萬一。」
聽著莫拉萊斯的道歉，邁爾斯望向與自己相同但比自己更銳利些的金棕色眼睛。
「所以…我們和好了？」
「嗯。」
「那…要來個和好的抱抱？」
「好。」
終於重歸於好的兄弟倆，伸長手臂將對方抱在懷裡。
「對了，邁爾斯，我給你看看一樣東西。」
兄弟的擁抱隨著莫拉萊斯的開口便結束，莫拉萊斯從床底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邁爾斯。
「打開吧。」
盒子被打開後，一陣驚呼聲傳進莫拉萊斯的耳邊，他並不意外邁爾斯臉上的表情。
「哇喔！這、這真的是帥呆了！」
「我試圖要拯救你的鞋，但，你懂的。所以，喜歡嗎？」
「當然，我有什麼理由會不喜歡的？這比原本的更酷，Bor。呃、噢…我不是在說你之前送我的紅色AJ不好看啦，就是…這雙鞋已經超過紅色那款AJ了…」
「沒事，我知道。畢竟，這是我的傑作。」
「獨一無二？」
「是，獨一無二，屬於你的AJ。」
——————————————
一點點的番外：
1.
好不容易和好的莫拉萊斯兄弟，又一次的吵起來了。
關：他們不是前陣子和好嗎？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帕維特：好問題，兄弟間吵吵鬧鬧的不是很正常嗎？雖然他們吵起來…是有那麼點…我以為我在看情侶吵架。你懂的，冷戰什麼的。
甘克：我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但我這裡可不是什麼兄弟還是情侶糾正中心，拜託別再透過我去傳話什麼的了！
2.
關於早餐還有午餐的鷹嘴豆。
鷹嘴豆沒有犯法，就是邁爾斯實在不喜歡它的口感跟味道。
莫拉萊斯看著邁爾斯被媽媽提醒不能挑食後，面有難色的將鷹嘴豆塞到嘴裡。
表情扭曲的樣子實在好笑，但礙於他正在跟邁爾斯吵架，他無法露出任何表情。
最後莫拉萊斯看不下去邁爾斯的苦瓜臉，在傑夫說話時，他把邁爾斯的盤子拖過來，將剩餘的鷹嘴豆吃掉。
中午的鷹嘴豆也是同樣的方式解決。 |
彩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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