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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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PR 發表於 2023-6-17 20: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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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聿案簿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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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她躺在地板上,感覺身體越來越冷。

  她想動一下眼前的手,但無論怎麼用力,身體都不聽使喚;想大聲呼救,但無論怎麼嘗試,喉嚨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悔恨的心情湧上心頭,眼角似乎有液體滑落,應該是淚水,她想。

  她只是想從地獄逃走而已。

  儘管痛苦,她依舊努力活著,她只是想從地獄逃走,獲得幸福而已,但為什麼等待她的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幸福,而是另一個地獄?

  她擁有的幸福是那麼短暫,到底是她信錯了人,還是她活該走到今天這一步?

  絕望取代逐漸從她體內流出的血液,填滿她的身體,直到眨眼的頻率越來越慢,意識開始模糊。

  最後看見的景象,竟然是窗外黑雲滿布的天空,像極了絕望的顏色,會不會太過應景了?如果現在還有力氣笑,女人應該會揚起嘲諷的微笑。

  雨聲淅淅瀝瀝落下時,女人聽見開門的聲響,以及靠近她的腳步聲。

  她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但在雙腳被抬起,使勁往浴室方向拖的時候,她知道,無論她是否還有呼吸、無論她是否活著,這就是最後一天了。

  她不甘心,她還不想死⋯⋯


使用禮物 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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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幸PR 發表於 2023-6-17 20: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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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大的雨滴打在擋風玻璃上,黎子泓抬頭望了一眼被厚厚雲層擋住的灰色天空,移動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再一次調整雨刷轉動的速度。

  這幾天的天氣都是這樣,午後雲層逐漸覆蓋在台中市區上方,不到一小時便下起雨,有時是綿綿細雨,有時則是像現在這樣的傾盆大雨。

  黎子泓從後視鏡看到躺在後座座位上的公事包,發現另一個公事包放著旁邊的空間不用,硬是有一半蓋在自己的上,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那個公事包還是對方買來送他的禮物,據送禮人的說法是,原本的公事包年紀大了,皺紋也不少,是時候退休了。黎子泓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在意,吃的東西能吃就好、用的東西能用就好,於是他也懶得和對方爭辯這些。

  但對方送的公事包確實挺符合自己喜好的,簡單實用又不高調的款式,而且摸起來觸感相當不錯,依對方平常的行事風格,他猜想這個公事包應該有一定的價位。

  「嘖嘖,這雨也下得太大,好險今天沒有什麼命案發生。」安靜了半晌,車內終於響起說話的聲音。

  黎子泓對於那樣的靜謐感到有些不習慣,此時卻又開始懷念剛才的安靜。

  「看天氣預報,雨好像會下到週末。」黎子泓踩著油門跟著前方的車輛緩緩移動,在靠近前方路口時打了方向燈。

  「咦?你不送我回去嗎?」坐在副駕駛座的嚴司挑起眉,偏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駕駛座上一直安全駕駛的男人的側臉,「知道我明天休假,想做什麼壞事吧?」

  黎子泓瞥了副駕駛座的人一眼,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敲著方向盤,語氣平淡地開口:「你不就是要住在我那裡才蹭我的車嗎?」

  「情趣啊,大檢察官。」嚴司對每次都把話挑明說的男人嘆了口氣,「話說回來,雨下這麼大,你住的那裡不會淹水吧?」

  「淹水?」這又是什麼異想天開的狀況題?黎子泓狐疑地皺起眉,但依舊平靜地回答,「應該不會吧,大樓的管委會運作挺穩定,之前電梯維修和地下停車場的牆面修補也有事先公告,我想排水系統應該也有請人來檢修。」至少他住到今日都沒出過什麼問題。

  「你也記得太清楚了吧?」嚴司這邊震驚對方清晰又有條理的回答,「⋯⋯差點忘了你是那種連不重要的公告都會一條一條看過的人。」

  「大樓管委會的公告挺重要的吧?再說,不是你自己問的嗎?」

  嚴司聳了聳肩,一派輕鬆地說:「我就隨便問一下,哪知道你像做申論題一樣回答得那麼清楚。」

  「⋯⋯」黎子泓無語的同時,一邊注意著前方的路況駕駛。半小時後,一路行駛都十分安全的車輛緩緩駛入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終於到家了。」嚴司跟著黎子泓搭電梯,一路進門,隨手將包放在沙發上後,自己也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坐下來。

  黎子泓的家和他這個人對外的風格一致,一言以蔽之就是簡約,唯一活潑一點、比較有人氣的擺飾,就是透明玻璃櫃裡精心收藏的遊戲了。

  「你的遊戲片是不是又增加了啊?」嚴司晃到玻璃櫃前看,「我記得上次來好像沒有這幾片。」

  黎子泓將公事包放在固定位置,脫掉西裝外套,撫平上頭的褶皺,才用衣架掛起,聽見嚴司的問題,他用眼角餘光掃了過去,淡淡開口說:「嗯,那幾片是之前發行的,我請老闆幫我留下來,前天過去拿的。」

  「你⋯⋯該不會是知道我今天要過來,特地準備的吧?」嚴司面色凝重地看著男人。

  黎子泓的動作頓了頓,一臉奇怪地看回去,「你哪次過來會事先問過我?」

  嚴司想了一秒,唇邊綻開一抹笑容,點了下頭,「也對。」不請自來才符合他的作風,而且對方也習慣了。

  「話說回來,今天雨下得還真大,連裡面都還聽得到。」嚴司湊到窗邊,伸手打開窗戶確認雨勢。

  黎子泓住的大樓有中庭,這一側往下探剛好就能看到。看起來對方口中的大樓管委會確實運作良好,雖然雨勢很大,但藉著燈光一眼望過去,還是能看到被維護得很好的花圃和草皮,只不過現在大部分都處於水窪之中就是了。

  「你要先洗嗎?剛才有淋到雨。」黎子泓問,卻發現對方的頭越探越出去,也不在意會不會被雨水打濕,「⋯⋯你在幹嘛?」黎子泓納悶,窗外有什麼東西好看的嗎?

  嚴司扭過頭,被雨滴打濕的玻璃鏡片後方那對眼睛隱隱綻出好奇的光芒,「大檢察官,下面好像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你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很興奮?」黎子泓困惑地問。

  「有嗎?你聽錯了,那是關心。」嚴司改用嚴肅的語氣說,「要不要下去看看?」

  黎子泓有些無語,「要去你自己去,我先去洗澡。」

  「欸?這麼冷淡?好歹是你住的地方⋯⋯唉,算了,反正我去也一樣。等一下跟你回報,記得接手機啊。」說完,嚴司還真的撈起自己手機往玄關走去,準備下樓湊熱鬧。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黎子泓收回視線,搖了搖頭,移動到臥室去拿換洗衣物和毛巾。等他結束淋浴出來,拿起手機查看,發現嚴司還真的撥了好幾通電話給他。

  五分鐘前、三分鐘前、一分鐘前⋯⋯

  怎麼回事?黎子泓疑惑想著,手中的電話正好響了起來,還在用毛巾擦著濕髮的他想也沒想地接起了電話。

  「喂?」

  「大檢察官,你最好下來一趟。」電話另一頭傳來嚴司的聲音,但內容十分簡短,就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黎子泓微微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他覺得對方的語氣不太對勁。

  「中庭水溝那邊淹水了,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剛剛管理員把東西挖出來,我粗略看了下,有手骨、腿骨⋯⋯」

  「等一下,手骨、腿骨是⋯⋯」

  奇怪,他剛才沒有說什麼不太親切的專有名詞吧?嚴司抓抓臉,決定換個方式說明,「手骨就是人體手部的骨頭,腿骨就是⋯⋯」

  「停,你的意思是發現屍體嗎?」黎子泓的眉頭已經緊緊皺起,而他很確定,並不是因為嚴司剛才毫無意義的解釋讓他感到頭痛,「確定是人骨?」

  嚴司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挑起眉,差點以他爺爺的名義起誓那是人骨沒錯,但想了想他爺爺也不是法醫,用來發誓好像也不是那麼合適。

  「大檢察官,你這是在質疑我作為法醫的能力,還是在質疑我的眼鏡卡到髒東西,居然連人骨還是動物骨頭都分不出來?」

  和嚴司說話,問題總被拉到奇怪的點上。黎子泓嘆了口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確定是人骨就先通知虞警官。」

  「剛才已經打過去了,說馬上過來,你也趕緊下來,我看這邊也需要控制一下。」

  控制一下?

  「什麼意思?」

  「你家管理員被嚇得不輕,你再不下來安撫一下你家大樓的居民,我怕再等一下這裡會變成生物博物館被圍觀。」

  「⋯⋯我馬上下去。」從嚴司的說法和語氣,他根本判斷不出目前狀態的嚴重性。顧不得換件正式一點的衣服和頭上還滴著水的髮絲,黎子泓套了件外套、抓了手機和家門鑰匙就衝出家門。


  一樓大廳,從外面回來的住戶和發現異狀來查看的住戶正好奇圍成一圈,而嚴司口中被挖出來的幾袋東西是黑色垃圾袋,此刻正放在中庭屋簷下的地方,垃圾袋上佈滿水痕,因此地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水灘,而鎮守在這些東西旁的人正是嚴司。

  擋在最外圍的管理員此時滿頭大汗,除了忙著應對不斷問問題的好奇住戶,一雙眼睛還不時掃到被自己挖出來的那幾袋東西上,看起來驚魂未定,又不敢相信自己工作那麼多年的大樓怎麼就發生這種事情。

  由於警方還沒來,現場沒有拉上封鎖線,為了避免閒雜人等靠近,嚴司就請管理員拿了兩張椅子纏上膠帶,將附近圍起來,而他自己就站在裡面,等某檢察官下樓。

  看見黎子泓從電梯口走過來,雙手插在口袋的嚴司跟來人打了招呼,「嗨,大檢察官,真巧。」

  黎子泓掠過圍觀的住戶走到嚴司面前,低頭看著那幾袋東西,「什麼情況?」他問。

  「跟電話裡說的一樣,中庭不知道為什麼淹水了,水排不出去,雖然雨下太大是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但這位管理員先生信誓旦旦表示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問題,因為幾個月前才請人來檢查過,所以就繞著中庭排查淹水的地方,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塞在裡面,造成水排不出去,他拉了其中一袋出來,然後就⋯⋯」嚴司忍不住對管理員投以同情的眼神。

  「原本還以為是狗藏的,但管理員說你們這裡禁止養寵物,而且狗藏骨頭哪還會細心到幫垃圾袋打結,除非是⋯⋯」

  「停,然後呢?」見話題即將被岔開去講有可能會幫垃圾袋打結的狗,黎子泓一秒制止。

  「喔,然後我就借了把傘過去看看,確定是人骨之後就跟管理員講,他差點沒嚇死,還不小心失手把其中一袋扔到地上,看在人家第一次見到屍體,而且還是只有骨頭的份上,待會你可得提醒夏老大做筆錄不要再嚇他。」嚴司好心提醒。

  「所以地上這些就是最後拉出來的?」黎子泓沒有戴手套,不方面翻看,只好繼續問算是第一發現者的人。

  「嗯啊。」嚴司點點頭,「確定是人骨之後我就沒讓管理員碰了,這兩袋都是我拉出來的。啊,當然,我有戴手套,備用的還放在口袋裡沒來得及拿出來,沒想到剛好派上用場。有幾袋太深了不好撈,只能等夏老大他們來了。」

  「還有?」黎子泓詫異地問。

  嚴司再次點頭,「這邊的骨頭應該拼不出一個完整的人,看起來連頭都沒有,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沒找到的⋯⋯」或是被扔到其他地方的。這句話嚴司沒有說出來,但想必黎子泓自己心裡也有數,這幾年當檢察官的經驗也不是當假的。

  把人骨藏在大樓中庭,這到底⋯⋯?抬頭望著自己居住的地方,黎子泓的心頓時沉重起來,像此時覆蓋這裡的烏雲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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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2023-6-17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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