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MA│丹尼爾/主] 拜託了它不是快樂結局嗎？ [G] (夢小說∣11/12 更新)

Summary:
「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這裡是四人寢室。」
凱文法雷爾，上星期見證友誼，今日見證愛情。

Notes:
大量私設，包含但不限於：7年級生、全員葛萊芬多學院、凱文幸與不幸的與丹尼爾、主角同寢、請讀者自由代入主角身份

Chapter 1 從此幸福快樂

「艾薇交到男朋友了。」
「是嗎？記得她上星期還在暗戀吧？」

丹尼爾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過。大斧鍋裡冒著熱氣，整間寢室盈滿著藥香，提神藥劑幾乎每個學生閉著眼睛都熬的出來，現在只剩下最後幾個步驟，一邊熬藥一邊聊天並不是什麼問題。

「怎麼這麼冷靜......慢著，你知道她在暗戀？」
「上星期你陪她喝酒，很晚回來那次-」
「饒了我......」

丹尼爾不用回頭都能想像對方現在什麼模樣，肯定在摀著臉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不禁勾起嘴角，舉起燒杯裡的液體觀察。
好一會兒，才聽到對方愁苦的呻吟。

「天啊-我喝醉後把艾薇的秘密說出來嗎，怎麼能這樣，我得跟她賠罪。」
「實際上，你沒講。是我隔天直接問她，聊什麼需要喝那麼多酒。」

丹尼爾把藥劑裝瓶，又開始調配起下一瓶。把所有材料擺好位置，才聽到對方模糊的聲音，估計手還摀在臉上。

「......上星期的我提不起勇氣問，那晚的我做了什麼-」
「所以，現在是勇氣回來的時候嗎？」
「我沒有走回房間的記憶。丹尼爾，我真的沒有發酒瘋嗎？」
「你知道我的，撇開那些善意的謊言，我從來就不對朋友說謊，尤其對你。」
「當然，我知道的。但你很溫柔，也許是為了我的面子著想-」
「停，收斂一下你的想像力。如果你所謂的發酒瘋，是護送艾薇回寢室，又像個沒事的人回來，鞋都不脫倒床上的話，的確挺瘋的。」
「殺了我......」

不脫鞋上床罪大惡極。丹尼爾聽到對方的自言自語忍不住笑出聲，手上的試劑不小心多晃了一圈。
現在回想起那個夜晚，仍然令人費解。他的意思是，其實最開始看不出來對方有喝醉，除了進寢室先敲門這件事讓人覺得奇怪外，畢竟房間鑰匙人手一把。應門後聞到酒味才後知後覺有人喝不少酒，但是那個喝酒的人表情依舊，甚至能對走廊上其它經過打招呼的同學們進行回應，不禁令人懷疑這裡真的有人喝醉嗎？還是他剛剛處理藥劑時沾到味道。

對方甚至能筆直往床位前進，念咒倒水一氣呵成不帶停頓，應答如流，問什麼回什麼，但是酒味也真的很重，以防萬一還是讓對方喝了解酒劑。
視線才離開一會，對方就直接上床蓋被子睡覺，這時他才真正確認對方喝醉。依照他們當室友相處七年來看，要是對方醒來看到自己穿鞋上床，有很大的機率會因潔癖發作而發瘋洗床單被子上百次，拿對方沒辦法的餵了解酒劑後，還幫忙脫了鞋子。

「丹尼爾。」
「......幹嘛？」

丹尼爾沒敢回頭看對方，他們肯定是想起同一件事了，那雙蜜色的眼裡肯定充滿笑意。

是啊，脫鞋的確是有點過頭了，但當下就是覺得非這樣做不可。

「你真好。你這麼好怎麼沒被更多人發現你呢？」

剛認識時還會回嘴說像自己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的，結果對方下一句就回我就覺得好。實在很難溝通，最棘手的是，這些稱讚全都是真心的，只好天天聽對方講。他捧著這些真切的話語，瞧著它在心裡的份量一年比一年越重，在不知不覺中早就越了某條界線。

你更好。這句話在丹尼爾的舌尖上轉了一圈，你在一年級時像個傻子一樣的到處找失蹤的艾薇，又因為他的那些糟透了的家庭事件到處奔波，就只因為你相信我，然後做出所有相信自己的事情。這幾年所有發生的事情他都記在心底，太深了就像札了根的樹，時候到了瘋狂生長。他吞回了更多太過頭的話，瞇著眼慢慢將手中的汁液滴下鍋裡。

心想，他們相處的時間是那麼漫長，但又好像只是一眨眼，就要畢業離開各奔東西，接著再幾年，只剩下當對方的結婚典禮上的伴郎的角色。並非待在朋友這個位置不好，它很好，真的很好。他真的想像過有位女孩站在對方身邊，兩人笑得幸福快樂，如果他再老一點或者再年幼一點，就會全心支持了。嘿，我們曾是最好的朋友，可以互相擋咒連思考都不用。祝福你們結婚快樂。

糟透了的台詞和想像，這一切的一切是多麼讓人難以接受。藏在內心深處的執著的念頭，這些午夜排徊的思緒在每次看到對方朝自己露出笑容的時候死灰復燃，緊抓著心臟不放。

「因為我擅長拒絕人，在舞會上用這能無往不利。」
「啊~你會讓我很驕傲的，因為朋友的特權，我跟你跳過舞，每一年都跟你跳過舞。」

不，艾薇、凱文、羅賓是朋友特權，你不是。丹尼爾心裡想道，回頭望去。
一如既往，對方坐在窗邊，一年級時同寢的所有人一起種的冬青木旁邊看書，縱使這些年過去了，早就不是原本的那棵植物。細碎的陽光灑進來，湊巧翻過一個書頁時抬頭，兩人視線對撞，讓一切都好得那麼不像真實。

他突然驚覺，時間帶了很多東西來，推著他們能一步步的向前踏。可能有點擔當了、交的朋友更多世界觀被拓得更廣了、咒語念得比一般巫師還溜了、有各自想努力的方向了、年紀小時可以說不懂的東西，現在大概有點能力能承認在他們兩人之間流動的情感是什麼了。

是時候要的更多了。

示意對方坐著別動，熄掉爐火後，慢慢的脫下手套跟護目鏡後，緩步靠近。
千百個想法閃過腦海，一些關於理性的阻止與感性的衝動，再一些關於家庭或者未來，還有不足以畏懼可能被拒絕的想法，最後伸手將對方困在椅子上，湊得極近，幾個呼吸之間，低聲問著。

「我想吻你-你同意嗎？」

回應丹尼爾的是一個輕啄。
來得正好，他伸手輕對方的後頸，負責加深它。

Summary:
「我有時候覺得是友誼，有時候又不敢肯定。」
凱文法雷爾最終確認他的室友喝醉。


Chapter 2: 聽說上星期有人喝醉

這是平凡無奇的周末夜晚。

凱文法雷爾，一成不變的男人。所有人去決鬥社練習決鬥時，他在圖書館；所有人都去參加舞會認識伴侶時，他在圖書館；所有人都去看魁地奇比賽時，他在圖書館。他對圖書館專一，如果他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前往圖書館的路上。希望大家都能理解，圖書館裡的大海般的藏書量與書中的智慧深深吸引著他，他會一直待到閉館時間，與所有書本一一道別，依依不捨的離開。規律的三點一線，宿舍、課堂、圖書館。

今晚的霍格華茲安靜得不可思議，也暗得不可思議，只得手握魔杖，靠著那微弱的光芒走回宿舍時，被牆上的油畫告知，全校的照明設備發生一點問題，晚點會恢復。道過謝後，正準備推開寢室大門，倏地聞到一絲酒味，瞬間心底警鈴大響，很多思緒在腦海裡以放大粗體呼嘯而過。

酒味？
有人在寢室裡喝酒？
呃，是丹尼爾還是另一個人？
那我這個門，是推開還是不推開？

凱文貼耳在牆上聽裡面的動靜，他發誓，只要有任何一點點、一絲絲奇怪的聲響，他要扭頭就跑，騎著他的掃帚遠走高飛。好吧，這描述是誇張了點，但表現的是他的決心。
然而什麼都沒有聽到。這沒有道理，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就該會有聲音，就算是講話的聲音也好，但是裡頭安靜的像沒有人在一樣。凱文重新將魔杖抽出來拿在手裡，準備好應付裡面的所有狀況。

探頭進門裡時，出乎意料的，思緒裡閃過的兩個室友都在。丹尼爾看到他進來，眼神示意過來幫忙，而另一個人則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從丹尼爾身上還有調藥時必需穿上的護具，跟仍飄著些許藥香的鍋子來看，兩人並沒有僵持很久，

進房間後，酒味也變得更濃了點。凱文脫掉身上的外套往床旁衣架掛去時，小聲的用氣音問著。

「怎麼了？」
「……你聲音幹嘛這麼小？」

丹尼爾原本想說明些什麼，反倒因為這特意的音量先皺眉問道。

「總覺得這個氛圍應該小聲點……」
「沒有人在睡覺，不用這麼小聲。」
「那你們……？」
「沒什麼，就是，發現他好像喝醉。」

丹尼爾簡單的回應，但語句裡透露著不肯定。
凱文走近蹲下查看狀態就聞到濃厚的酒味，對方對上視線時，還露出微笑，一點也不顯醉態，他懷疑的看著丹尼爾，後者只是聳聳肩的拉掉手套，似乎準備脫下護具處理這件事了。

「呃……我是誰，你還認得嗎？」
「當然，凱文法雷爾，我的朋友。」
「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很好。」
「喝水了嗎？」
「喝了。」

對方晃了晃手裡空了的水杯，殘留著稀少的水珠，同時聽到丹尼爾開口道。

「你剛剛的問題我問過一遍了，他還能自己念咒倒水。」
「……這樣真的有喝醉？跟我想像中的喝醉不太一樣-」
「酒味這麼濃，你說他沒醉嗎？」

凱文突然靈機一動，之前看過兩位室友互相抽問巫考題庫。這個喝醉總答不出來了吧，便拿了桌上隨便的本考題，翻開問著。

「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一共有幾條例外法則？」
「5條。」
「活米村精靈亂的年份是？」
「1612年」

一連問了好幾個題目，凱文終於確認了兩件事。

第一件，如果面前的人是真的喝醉，那這喝醉後的狀態，就該獲頒一個比更多學生更清醒的獎杯，思緒清晰得幾乎能直接去參加一場普巫考試或辯論比賽。

第二件，因為問太多題了，對方不再答題，反倒瞇眼格格的笑起來，是那個只有丹尼爾才看得到的笑容。

不要誤會，身為朋友，對方時常對人微笑，友好的笑容他看過不少次。
他的意思當然不是普通的笑容，而是這個。當你的兩個室友對彼此好像都有點意思的話，那麼肯定能從表情裡讀到一點東西。畢竟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無法隱藏，咳嗽、貧窮、還有愛。(註1)現在對方眼底都是暖意，又笑得很滿足好像你是他最珍貴的那個，而且屬於他了。凱文捫心自問，要是是他面對這樣純粹的感情，大概沒幾年也會淪陷，實在很難反抗。

突然一隻手從後頭突兀的進入兩人的視線裡，接過晃來晃去的水杯，丹尼爾越過椅子前傾微撐著桌子，正巧昏暗的室內背對著月光，對方整個人像被影子罩住一樣，凱文後知後覺得發現丹尼爾盯的是自己，雙手半舉著起身退後幾步。丹尼爾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馬上閉緊，別過頭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將杯子擺到一旁，也往後站了一步讓出空間，說道。

「現在，去睡覺。」

喝醉的人非常好說話的站起身，直直的往床位走去，丹尼爾在桌上的魔藥箱裡找東西時，聽到凱文呃了一聲，接著是重物倒進床舖的聲音。

「怎麼了？」
「呃唔……他真的喝醉了。」
「你看到什麼了，怎麼突然改口？」

丹尼爾捏著醒酒劑回頭，也能明白為什麼凱文先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了，平時注意整潔的人，竟然會不脫鞋直接面部朝下的倒床上，現在倒真的能確認對方喝醉了。凱文發出一些無意義傷腦筋的聲音，抽出魔杖正想做點什麼，或者說還在思考要做什麼，丹尼爾就已經念咒讓對方浮起來翻身，再放回床上。
在片刻的寂靜中，凱文看著丹尼爾緊握著魔杖，僵硬的站在床邊，盯著睡覺的人不放。可能在思考也可能在掙扎，不知轉了多少念頭，最終像是敗給什麼又像是跟什麼妥協了一樣，整個人放鬆下來，拿起橡皮筋綁起髮尾。

綁起髮尾。凱文表面平靜，心裡波濤洶湧。丹尼爾從入學到現在，沒特地換過髮型，只有在準備認真做某件事時，才會下意識的綁起來。

「我來照顧。」
「嗯……當然，好，沒問題。」

凱文拿著盥洗用具離開前，他以為丹尼爾接下來要用不知什麼方法，把解酒液餵進對方口裡，也許是滴管或者其它之類的東西，但那似乎不是優先處理的事項。解酒劑被放到了床頭旁的矮櫃上，丹尼爾伸手就要去碰對方的鞋子。

喀的一聲，門被關上前最後的畫面，不斷在凱文腦海裡回放，他大口喘了幾口氣，試圖安撫太快的心跳，感覺頭皮陣陣發麻。說不清是興奮終於見證了某個里程碑還是單純的尷尬症發作，最終的總結是，慶幸自己走得及時，扭頭就往盥洗室跑去。

開始思考自己應該洗多久回去比較適合。

Notes:

註1：出自《蘿莉塔》：人有三樣東西無法掩蓋：咳嗽，貧窮，還有愛。

Summary:
凱文法雷爾覺得寢室內詳和的氛圍，歸功於他道了兩次歉。


Chapter 3:

又一次的。

丹尼爾從夢中驚醒時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整個人滿頭大汗，連床單也被浸溼。在曙光剛顯露時的早晨，他的喘氣聲與窗外的鳥嗚聲形成對比。視線往寢室裡的每個床位繞了一圈，最終停在那個人身上。死命的盯著因呼吸而平穩起伏的被子，直到汗水滑進眼框時刺痛了他，這才伸手抹掉滿臉的水珠，厭倦的摀著臉試圖平復心情，期間視線沒從對方身上移開過。

「他想搬離你們寢室？！」羅賓驚訝時一不小心過於用力，把午餐的蕃茄叉出盤子外。
「噓！太大聲了！」凱文緊張的東張西望，希望丹尼爾不會那麼戲劇化的出現在他們附近。
「丹尼爾知道這件事嗎？」
「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吧，他們很久沒在寢室裡……碰面……」凱文語尾突然心虛的含糊道。
「怎麼會……你們住同一間寢室七年了 ，怎麼會突然要搬？」艾薇不敢置信。「還有，很久沒碰面是什麼意思？」
「他們最近好像處得不太……好？我有次回去時，看到他們兩個人待在寢室裡，誰都不講話。」

羅賓翻了個白眼，不覺得不講話有什麼大不了的，大部份時間她跟同寢的人也沒在講話，作息不同，大家也是各忙各的。

「不不，不一樣，是……呃……」凱文想解釋卻解釋不上來。
「我懂你的意思，凱文。最近課堂碰面好像也沒看過他們講話，丹尼爾不會主動講話，但他也不主動講話，事情的確不太對勁。」
「那正是我想講的，謝謝你，艾薇。」凱文感激不已，艾薇說話總是命中話題中心。
「不客氣，但是我不覺得他會提出申請調離寢室。你怎麼會知道他想要提出申請？」

凱文又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量說著。

「我床邊的書不小心倒掉，砸壞他床邊的小櫃子，抽屜裡的東西掉得滿地，有一張申請單寫了他的名字。」

艾薇摀著嘴似乎想壓下驚呼，而羅賓正在想像，凱文所謂床邊的書究竟有多少本。

「所以，應該，這幾天他會跟我們說要搬走吧。」凱文接續說著。
「會不會是因為，他終於受不了丹尼爾的說話方式了？」羅賓試著為對方找個搬離寢室的理由。
「羅賓！」艾薇驚訝道。
「幹嘛，我說的是事實啊。丹尼爾對朋友是很好，但你也得承認他有時候講話很愛挖苦人，對吧，凱文。」
「唔嗯……唔……」凱文含糊的回應著。「大概吧。」
「不，不可能。」艾薇搖了搖頭。「之前我還聽到他說很喜歡跟丹尼爾聊天，這肯定不是他要搬走的理由。」
「喜歡被人挖苦？」羅賓看向凱文。後者決定努力吃中餐，縮小存在感。

大廳裡的學生越來越多，他們再次確認一遍丹尼爾跟對方不在附近。

「仔細一想，我沒看過他對誰生氣，脾氣好到可以跟沃雷講話，也許他就是喜歡跟所有活著的生物聊天呢？」羅賓叉了片葉子，邊晃邊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這次想搬走，肯定是因為被氣瘋了？」凱文捧著碗，有點緊張的問著。
「也有可能是因為你的書砸爛他的櫃子所以他氣瘋了？你當時有跟他道歉嗎？」
「好像……有。不過你說的對，我等等就去再跟他道一次歉。」

一群人吃完午餐，發現話題暫時沒有結論，只好就地解散。
艾薇則暗自決定要弄懂這一切。

再次看到丹尼爾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

「丹尼爾、丹尼爾！等等！」
「……我說過別跟著……艾薇？我以為……」

艾薇從對方眼裡都看到驚訝，但此刻她更加驚訝，怎麼也沒想到丹尼爾看來狀況這麼糟。他沒精打采的拿著書，任憑頭髮遮住半張臉，整個人十分頹靡，厚重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超勞巫測時都沒見過這個樣子。

「誰？你以為是誰跟著你？」
「沒什麼，反正也沒出現，你找我做什麼？」
「我……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
「找我商量？」丹尼爾考慮了一會，「怎麼不找他聊？他比我還會出主意吧？」
「我最近找不到他。」
「找不到？」丹尼爾奇怪的看著艾薇。「好吧，我們去哪裡聊？」

在得到答案為萬應室時，丹尼爾還有點抗拒，提議更換場所，但艾薇堅持前往，只好兩個人一起爬過層層階梯，來到萬應室門前。推開門時，艾薇從沒想過看到的會是一間寢室房間的樣子，她腦海裡希望的只是一張床，現在倒直接給了四張，除了椅子只給兩張以外，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寢室，但看了一下擺設並不一樣。

「這是誰的寢室……」
「我的。」丹尼爾眼見避無可避，盡量平靜的說著。「歡迎參觀男生房間。」

萬應室會回應進門的人的希望，丹尼爾究竟強烈希望什麼？艾薇進門後覺得很好奇的四處張望，畢竟她沒去過男生寢室，現在有這個機會當然要研究一下。有張床位四周擺滿了書，書量之多幾乎要頂到天花板，倒下來有辦法把別人的矮櫃給砸爛。

「丹尼爾，這是凱文的床位嗎？」
「是，不過我不記得他的書有堆這麼高，我們也通常不在桌子上擺東西。」丹尼爾敲了敲中間的圓桌說。
「也許你剛剛很想要煮藥劑……」艾薇跟著看向桌上的材料，不確定的說著。「哇，有這陣子缺貨青蛙腦。」
「也許想熬藥的是你。」丹尼爾下意識的往某個床位看去，脫口道。「怎麼這麼空？」
「什麼？」艾薇走近問。「那是誰的床位？」

然後是一段頗長的停頓，久到艾薇忍不住問。

「丹尼爾？」
「他的。」
「哦……」

那就能理解這個停頓的意思了。艾薇心想。

「他平常什麼東西都不擺嗎？相框之類的？」
「的確不擺，不過……。」連床頭的櫃子裡都不放東西就很奇怪了，丹尼爾注意到艾薇手中抓著一本書，而後者注意到視線的解釋。
「這本書我一直想看，圖書館的那本被借走，沒想到這裡會有。」
「……我懂了，這間房間可能也結合了你的認知。」丹尼爾恍然道。

所以才會有高到誇張的書跟不合記憶的擺設。

「我的？哦！所以藥材跟書……難怪他的床位這麼空。」

突然一陣安靜，發現自己說溜的艾薇連忙摀著嘴，往丹尼爾的方向看去，神情明顯變得比剛碰面時更陰沉。

「……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難怪他的床位這麼空。」
「唔唔－」
「艾薇－」丹尼爾不是很有耐心的喊著。
「等等，丹尼爾。」艾薇說。「我有一個問題一定要先問，你們有吵架嗎？」

「沒有。」

丹尼爾一路跑回寢室，只是幾層的階梯卻好像跑了很久都到不了。碰的一聲，開門時正好碰上對方背對著，把自己的床頭上的擺設收起來，看起來就像收拾行李要離開的一樣，他一個箭步的將對方壓坐回床上，劈頭就問。

「你想搬離這裡？」
「什麼？」
「我聽艾薇說你填了申請單。」但還沒有送出去，你是不是也在猶豫？丹尼爾心底希望對方的確這麼想。
「……如果你是說那張宿舍的申請單的話-」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打斷。
「因為這個嗎？我們的這個相處模式？這才過去一個月你怎麼不多給點耐……」

對上那雙蜜色的眼睛時丹尼爾瞬間又沒了底氣。
怎麼會是才過去一個月，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他對避而不見感到抱歉、對態度過差感到後悔、並不打算拉開彼此的距離。但是不管得到了多少獨處的時間都沒辦法把情緒整理好，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丹尼爾伸手遮住對方的眼睛。他想道歉，從最近態度差的事情開始請求原諒，但是半句話都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不再僵硬甚至放鬆下來，信任他接下來所要做的所有事。

你太過容易信任我，又太過容易原諒我。

「我沒有要搬，如果說的是我想到的那張申請單，是很久之前的東西了。」丹尼爾聽到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明明人就眼前，模糊之中彷彿夢境重疊。「想趕我走得跟我決鬥。」

「……我夢到你死了。」丹尼爾也沒料想到自己的聲音是多麼無助。「每一天都夢到。」

那些侵蝕夜晚的夢境裡，只有最後你死在我眼前的畫面多麼鮮明。所以我醒來總想確認你是不是還睡在床上還有沒有呼吸。

「你隨時都可以來確認我是不是還活著。」對方伸手似乎想確認丹尼爾另一隻手的位置，從手臂輕滑向手腕，拉過來放到自己胸口上。

丹尼爾感覺指尖發顫，思緒運轉緩慢如同泥地前行。

胸口的溫度頸邊的脈膊那雙明亮的眼睛還有那個笑容。

他雙手捧著對方的臉，用姆指輕蹭著，並試圖腦海裡撈出一個道歉。但最後，僅僅只是將頭靠在對方的肩上就用盡了力量，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一直緊崩的神精才終於鬆懈下來，同時抱緊對方。

「好。」丹尼爾聽到自己收下承諾。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樂，也許他正需要這個。

「好」

Summary:
「我沒想過七年級了，還需要以級長的身份問你為什麼半夜不回寢室在外面遊盪。」
凱文看著對方圍在脖子上不合時宜的圍巾，拒絕多作回應。


Notes:
時間線在《chpater1:從此幸福快樂》發生之後


Chapter 4　 一次凱文擔心過頭，一次他沒有

這有可能是最後一屆的，真希望室友別再趁對方不注意時用那個表情看著對方又說他們只是朋友的會議；也可能是第一屆的，我不想回寢室看室友近距離交談的會議。前者的會議是每一年都固定舉辦一次，或者多次，看大家有沒有空；後者同理。

地點在萬應室，主持人毫無疑問是凱文法雷爾。

「我是不是該阻止他們？」凱文面色凝重的像在跟他的指導教授討論論文主題。

事情是這樣的，某個風清月朗的夜晚，凱文推開寢室的門，看到他的兩個室友將桌子搬到窗邊，湊得極近看起來像在討論鍋裡的東西。要不是氛圍十分凝重，他都要懷疑他們假藉熬藥之名，行戀愛之實了。幾乎是只要有一個人偏頭，就會吻到另一個人的臉上。有什麼話要湊這麼近講？凱文好奇，但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兩個人都發現他回寢室。丹尼爾的反應是點了個頭，接著繼續跟對方低聲說話，而後者視線直接放凱文身上，似乎要說些類似晚上真冷之類友善的問話，也許就是這種隨時表現友好的個性，才有辦法被選上級長吧。但是話沒說出口，丹尼爾突然伸手，捏向對方的後頸，似乎希望對方不要分神，而這的確有效的讓寢室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丹尼爾身上了。

察覺多了一個人的視線，丹尼爾終於分了點話出來。

「有事？」
「呃-」凱文發出了不知所謂的單音節，轉開視線把包包放到自己床上道。「沒事。」

雖然兩個室友都長得很好看，摸著良心講畫面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有什麼是需要阻止的嗎？他們就該補回這幾年浪費的時光。」艾薇率先投出反對票。「七年級時才開始交往。你不知道，當我收到他寫來的信裡提到這個消息時，我有多開心。」
「我同意艾薇的說法。他們花了漫長的時間才走到這一步，真的很可愛。」洛蒂坐得離主桌比較遠，手裡畫筆在角落的畫布上塗塗抹抹。

可愛。凱文反覆咀嚼這個詞。他都快認不出來這個詞原本到底代表什麼了。

「我們都在同個學校裡讀書，為什麼你們聯絡還寫信？」羅賓問。「不覺得除了功課以外的寫字很煩嗎？」
「我們習慣聊重要的事寫信。」艾薇想了會說著。「而且我們寫字都很漂亮，讀了心情會很好。」

這個答案的確讓羅賓無法再回些什麼，凱文心底想。他給羅賓寫過信，但她根本不寫信也不回信。話說回來，的確很常看到對方的貓頭鷹銜信飛翔，次數頻繁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不想回寢室。」凱文試圖將主題拉回來，毫無形象的趴到了桌上，艾薇即時的揮了魔杖，讓面前的杯盤浮起來，還順道的給洛蒂送了一盤餅去。
「太誇張了。」羅賓伸手抓了個餅，搖頭道。
「他們沒有在你面前做什麼太超過的事吧？」洛蒂問。
「沒有。但我總覺得下一秒會做，總是擔心得不得了。」
「你看，問題出在這，你的擔心總是過頭。就算他們突然親起來，你只要咳個幾聲提醒他們你人還在就好啊。」羅賓提議著。
「不要再說了，我腦海裡要有畫面了……」凱文臉貼著桌面轉過頭去看窗外。
「其實從相處上來看好像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他們甚至不在我們面前牽手。」艾薇依舊準確無誤的提出了重點。

艾薇以她跟男朋友為實例說明，熱戀期情侶總會想要膩在一起，而且這時候做出傻事的機率最高。但是丹尼爾跟另一個人完全沒有這個情況，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說不定他們連牽手都沒有，遑論接吻或更進一步的事情。

「你不能接受他們變成情侶嗎？」洛蒂問。
「不！」凱文下意識的反駁，倒集中了室內所有女性懷疑的視線，為了不被誤會連忙補充說明。「拜託，我的意思是我支持。」

會議結束於解開誤會，實在很難說這個會議有發揮出它原本應該有的效用。

另一件事倒是凱文自己迎頭撞上的。

「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你已經確認一整個早上了。」那雙帶著笑意的蜜眼裡沒有不耐只有無奈。
「我是說，的確我想在舞會上邀羅賓跳舞，又怕出醜，畢竟我很久沒跳舞。」凱文又習慣性的整理前因後果，似乎要解釋給不存在的第三者聽一樣。
「所以我陪你練啊，我女步跳得不錯。」
「這真的是好主意嗎？」

凱文跟著對方走進舞會現場時，都不能確定究竟這個提議是好是壞。

「哦！沒想到凱文也會來！」艾薇朝著剛走進來的兩個人揮揮手，看來既驚訝又開心，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
擺了個手勢讓要對方微彎腰，似乎想幫忙整理衣領，後者輕笑著順應要求。
「凱文得惡補一下舞步，羅賓最近生日快到了。」兩人湊得極近看似親密的動作實際上在交流情報，熟練得讓凱文目瞪口呆。
「哦凱文-這真甜蜜。」艾薇放開了對方的領口，看過來說著。
「噢，你真的這麼覺得？要不艾薇你……」
「在確定你不會踩到舞伴的腳之前，你得跟我練。」

艾薇在後面格格的笑著，揮手祝他們練舞愉快。

最開始時真是一場災難，拍子錯誤跟連續的踩腳，甚至差點跌倒，幸虧對方都撐住了，否則他們就是今年第一對在舞會裡跌倒的人。

「我真糟。」凱文下場後喘了很久，趁著換氣時慎重的發表感言。
「誰都有第一次。」對方並不介意，揮了揮魔杖整理他倆的儀容，艾薇端著南瓜汁過來，表情說得上是擔心了。
「凱文，你還好嗎？」
「跳一隻舞比我想像的還要更耗費力氣-」凱文接過果汁喝了一大口，要求稍微休息。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看你被踩腳這麼多次。」艾薇確認凱文沒有大礙，轉頭就開始揶揄。
「撐不下去時我會喊救命。」對方幽默的回應著。

我才想喊救命，凱文想。總算了解為什麼聽過很多人說對方是很好的舞伴，是啊的確是，隨時隨地的注意小細節，對話也有如沐春風，靠近時還有很特別的藥草味，救舞時也顯得可靠，在舞會氛圍的烘托下，很難不心跳加快。

「下一首該我們了，凱文。」
「這麼快？」

又練了差不多五首慘不忍賭的曲子，凱文終於能不踩到舞伴的腳跟上節拍了，心底正在歡呼，就看到對方張開口好像說了什麼。

「什麼？」
「你得再抱緊一點。」對方的聲音正巧過貼在耳邊傳來。

哦。凱文的思緒像被人拖進迷霧裡不知方向，傻傻的看著對方，有句心底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你身上有股特別的味道。」
「小心選擇的話題，凱文。」對方輕笑出聲。「我沒想過會被講身上有味道。」
「噢抱歉，不是難聞的那種。」
「慶幸它不難聞。下個轉圈站近點，這個地方突然貼近，會很有心動的感覺。」

什麼？你怎麼知道？凱文對隨時在散發魅力的朋友非常有意見，差點就因為對方微喘的說話聲踩錯拍子滑向另一邊，幸好轉了個圈，順勢被拉回後撞了個滿懷。

「把我想成羅賓。」
「……」不行，想成羅賓的話，會從心跳九十變一百八。凱文滿腦子想喊暫停。

這種怦然心跳的瞬間真的好令人難以平復，導致凱文從舞池出來時，決定先一個人喝飲料面壁思考究竟為什麼要答應這個練舞的提議。
更令人崩潰的在他們練完這場舞後的晚餐時間。

「有人看到你們在舞廳抱得難分難捨。」洛蒂坐到凱文身邊，悄聲的說著。「你知道的，大家只知道他交男朋友，但不知道是誰，所以大家都在傳是你。」
「救命……」凱文終於把憋了整個下午的詞，飽含情感的呻吟出來。
「別放心上，我們都知道不是你。」洛蒂給凱文加油打氣。「對吧，丹尼爾。」

不知何時丹尼爾已經坐到凱文身邊低頭吃飯，不過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丹尼爾？」
「嗯……什麼？抱歉，我在想我的論文。」

洛蒂跟凱文對視一眼，後者清了清喉嚨，直接進入主題。

「下午的時候我找他練舞。」
「哦……」丹尼爾好像有聽進去，又好像沒有，叉子往盤裡攪來攪去，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跳得如何。」
「整體來說有待加強？」凱文想了一下自己下午的表現。
「怎麼突然要練？最近學院有跳舞換書券的活動？」
「羅賓要生日了，凱文想給她一個驚喜。」洛蒂笑嘻嘻的說著。
「你真有心。」原本心不在焉的丹尼爾，好像聊到這句才突然回神的看向凱文。
「別說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好主意，我的體力根本撐不到一首曲子跳完。」

一場舞會怎麼可能只跳一首，想想都讓凱文氣餒。

「找他多練練吧，他跳很好。」

凱文又跟洛蒂對看了一眼。

「你不介意我一直找他跳舞？」
「我為什麼要介意？」丹尼爾似笑非笑的問。
「你不是……你們不是？你不會吃醋？」凱文實在摸不準這個表情的意思。
「前一個我不知道你問什麼，不過後一個我猜得出來。我們的確是。與其擔心我的情緒，不如先擔心體力問題？需要體力藥劑的話說一聲，我能幫忙。」
「好吧。你是對的，我是該多練練。整個下午我都不知道踩到他的腳幾次。」
「我知道了。」丹尼爾點頭表示明白，將面前的食物吃完就離開了。

知道什麼了？凱文跟洛蒂面面相覷。
答案很快在當天晚上揭曉，凱文站在寢室門前還沒推開，就聽到裡面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丹尼爾，你太擔心了-」
「如果不想我擔心，就坐下讓我看你的腳，我保證你不會想要知道我怎麼強迫人。」
「……」

後面那句話回話倒小聲得有點聽不清楚了，凱文整個人貼在門上，就聽到丹尼爾低低的笑著。

「我可以床上再來強迫你，但不是現在。」

好，那句聽不清的話大概是情侶間的情趣，凱文以著投降的姿勢站離門邊。最後大概對方放棄掙扎的讓丹尼爾進行了檢查，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傳出對話。

「看，沒事了。」
「是啊，那是我的台詞，用的還是我做的白鮮液。」
「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對嗎？」
「我不確定-我也有漏看的時候。」
「總是那麼體貼-丹尼爾？」

一陣令人不安的靜默，接著是雙雙跌落床舖的聲音。需要進去阻止嗎？凱文緊張得要命，但又覺得現在真的不是進去的時候，事實證明預感是正確的。

「不管你想了我什麼……那都不正確，那是我想給你看到的，你明白嗎？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給你的那些藥-我做的那些藥-」
「我接受。」
「……你甚至都沒聽我做了什麼。」
「不管它是什麼，我都接受。丹尼爾佩傑，你真的認為我會被這些事嚇跑？」

接著是一陣愛憐的嘆息。

「傻-瓜-」

凱文沒再往下聽後面的對話，因為他的腦海這時竄過一些字句。

那些親膩的動作、那個特別的味道。
那句為什麼要介意？那些親手做的藥。

艾薇說的戀人之間才會做的傻事。怎麼現在才想到，藥裡有特別的成份，那是丹尼爾親手染上的味道-

這時他才從理智中的理解，轉變為心底的明白，瞬間所有問題都有放置答案的地方。
裡頭的兩個人真的是情侶。

這阻止了凱文推門進房間的心。沒錯，借了別人一下午的時間，總要還回去一些，更何況還把別人的腳踩傷。他決定要將晚上的時光留給這對戀人，去萬應室安心的睡場大覺。

這是我能為你們做的一件最小的事了。凱文揉了揉鼻子，心想。

而走到一半被飛七抓個正著，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summary:
貓有九命，救了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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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凱文/羅賓的主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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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貓的報恩


凱文在某在下雨的午後看到一隻顏色雜亂的有如抹布的貓，躲在樹蔭底下閉著眼。
在這個充斥著魔法動物的世界，一隻普通的貓竟然闖進了霍格華茲，並且正在樹底下躲雨，多麼奇怪，莫非是有人用了變形術？或者是魔法部門的正氣師來談事結果遇上壞天氣正在躲雨？不管是哪一個，凱文都覺的自己別被捲進事件為妙，正要離開的同時，貓咪睜開了眼。
凱文被那雙金黃色的眼睛瞪得動不了，想馬上走掉又覺得太過失禮。一人一貓互相看了許久，最後是貓咪失去興趣的低頭咬起自己的掌心，這讓他感覺小命保住的鬆了口氣，趕緊的離開原地。

綿延的雨一直下到晚上，凱文一直都在想那隻看起來普通的貓，甚至借了本介紹貓的書來看。

「想養貓？」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凱文嚇得差點把書給仍出去。
「抱歉，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對方擦著微溼的頭髮退了幾步，整修人冒著熱氣似乎剛洗完澡回寢室。
「沒、沒事，我只是有點嚇到。」凱文推著眼鏡撫著胸口道。
「突然對貓有興趣？」對方坐到凱文床上，湊近看著書上的介紹。
「哦不，不是我想養，呃……」該不該說明下午發生的事？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隻貓奇怪，可是一隻普通的貓在那兒也許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說到底，那真的是一隻普通的貓嗎？在凱文糾結的同時，就聽另一位室友的聲音。
「在凱文想起來為什麼要借書前，你先過來吹頭髮。」丹尼爾皺眉要對方先回自己的床邊把頭髮弄乾，其它所有事情都能等等再說。
「再等等。凱文，我家有養貓，你如果有興趣也能問我。」
「過來，我不想這種天氣還調提神劑。」

丹尼爾沉著聲線說著看似無情的台詞，只得到對方低軟的笑聲。

「的確，不能再讓你躲著調藥了。」

凱文感覺這個對話在打啞謎，但是並不想深入理解。床邊重量變輕，再之後是熱風吹拂的聲音，似乎還有一些對話但一句都沒聽進去。
入睡時雨聲變大，滴滴答答伴隨著凱文的入眠，那隻金黃色的眼睛彷彿也出現在夢裡。

整週的雨只大不小，幾乎沒多少人繞到學校後面偏僻花叢的地方，那兒的樹葉被雨打落不少，整條路上沒有乾淨能踩的地方。但凱文心底在意得不得了，那隻貓是不是還在那裡淋雨，為什麼在那裡淋雨，到底離開了沒有。隔了一週，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又過來確認。
還在就走人，不在也走人，不管如何確認完就走。凱文給自己加油打氣，有如普巫測試當天給自己精神喊話。
只一瞬，便補捉到那個特別的毛色躲在另一顆更大的樹下，尾巴蓋在前腳閉目像在沉思，聽到靠近的聲音睜開眼，一人一貓又開始互瞪。
嘿你好啊！話說你待在這裡很久了嗎？需不需要幫忙？如果是秘密任務的話我現在就離開當我不存在？你餓的話要不要我給你拿一份吃的？凱文在腦裡轉了千百個思緒，但沒一個說出口，就是乾看著貓。

「哦嗨，天氣很糟對嗎。」凱文盡力的打了個招呼。

只有雨聲回應凱文，真是問了個寂寞。這就是他們這次所有的對話，也許是覺得面前的人類很傻，貓咪突然張嘴，凱文因為對方做出預料外的動作而慌不擇路逃跑，非常有危機意識。

「貓咪張嘴？」

凱文趁著只有對方在交誼廳吃飯時問。

「有什麼特別意義嗎？就是，要攻擊？還是餓了？」
「你得告訴我詳細點。」
「呃，他身上的毛色是雜的，然後眼睛是金黃色-」
「不，不是這種詳細，但你讓我很有畫面。」對方裂嘴笑了。「耳朵跟身體的姿勢還有發出的聲音。」
「噢-」凱文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好一會兒又沮喪的垂肩。「我沒注意。」
「如果你需要我-」
「希望你們葛萊芬多七年級的級長能明白，大廳是吃飯的地方，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卡珊卓那獨特的口音諷刺著。
「卡珊卓。」對方略帶輕快的聲調就像是見到了感情不錯的老朋友，讓凱文實在是佩服對方在經歷那麼多場無法估計的決鬥，不管是不是私底下的，面對卡珊卓時總是不帶太多敵意。
「不要叫得那麼親蜜，真是佩服你們大方的在大廳裡親親我我，我勸你們別讓新生對霍格華茲有錯誤印象。」
「我們在討論貓，你有興趣嗎？」
「我對你們的話題內容沒有興趣。」
「那你來搭話做什麼。」丹尼爾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邊，甚至是有點擋在對方跟卡珊卓之間，不大高興的說著。
「別像頭護食的狼。我只是來勸勸某個跟我一樣是級長的人，不要再發生像之前舞會上發生的事，維持良好印象也是我們的責任。」卡珊卓高傲的說著。
「你憑什麼……」丹尼爾話說到一半便停下，從卡珊卓的方位看不到，但凱文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對方牽住了丹尼爾的手。
「今年特別友善，卡珊卓，保持下去。」對方探頭看著卡珊卓，含笑的眼底透著亮光，凱文常在決鬥場上看到對方露出這個神情，像獵食者捕食前緊盯獵物的目光。

卡珊卓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看了看逐漸聚集並對此議論紛紛的學生們，最終只是哼了一聲傲然離去。

「她來幹嘛？」洛蒂跟著羅賓一起出現，原本已經將魔杖捏在手裡，見卡珊卓走遠呼出一口氣。
「不知道，不過沒打起來。」羅賓語氣聽來略帶可惜。

丹尼爾坐下後，皺緊眉頭湊近對方低問著，聲音湊巧也讓凱文聽到。

「你剛剛在我手心寫什麼？」
「你可以猜。」

丹尼爾看來不像是會同意玩你猜我猜遊戲的人，但沒有反駁自己的戀人，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回捏了幾下握住那隻手，隨即鬆開低頭吃飯。

「說回來，需要我陪你去看嗎？」對方突然看過來。
「什麼？」凱文突然被仍話題，還卡了一下回想最開始聊的事。好像是貓，對，在聊貓。「哦不用，我想我再自己試試吧。」

凱文說到做到。
最近幾日總能看到凱文埋在書堆裡，所有跟貓有關的歷史甚至是神話；從動作的表達甚至到通靈了解動物的心。
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要專攻奇獸學了。

「羅賓-你受傷了-」艾薇的聲音把凱文從書海裡拉出來，連忙轉頭去看羅賓。

羅賓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只是臉上的繃帶貼比較大片看起來嚴重，實際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救了一隻貓。那隻貓在樹上下不來，我要去抱，結果被抓個滿臉-」
「事實上，貓不會下不了樹。牠們的內耳有個機制，會讓牠們在掉下來啟動下落反應-好吧，當我沒說話。」凱文試圖解釋，卻瞧見艾薇給他使的眼神，連忙閉嘴。
「你的意思我多管閒事？」
「沒-」凱文多年來訓練出的危機意識讓他把"沒錯"瞬間轉成另一個詞。「沒這回事。所以貓沒事吧？」
「比起我，你更關心貓？」羅賓不可置信的說。
「什麼？我只是認為我應該先問貓，你-」凱文又看到艾薇擠眉弄眼，但原諒他現在理解不了。「你別總是曲解我講的話，我沒有不關心你。」
「我曲解？你的表現就是這樣！我甚至比不過一隻貓！」
「怎麼能跟貓比，我花時間-」在你身上比貓還多。凱文來不及講完，就被搶白。
「你跟貓過一輩子吧！」羅賓用力大喊完這句話，便轉身就跑。

留下愣住的凱文跟急得要命的艾薇。

「去追啊！」
「羅賓現在在生氣，我現在追上去解釋她也聽不進去。」

她要的不是你的解釋！確定凱文沒有要動的意思，艾薇突然冒出一句。

「你其實也在生氣，對嗎？」
「我-」

艾薇沒想聽凱文的話，只是轉身跟上羅賓消失的方向離去，徒留他一個人盯著面前的書。
良久，才嘆出長氣。

貓咪站起身弓背先是伸了伸前腳，再往前讓後腳打直，接著再坐下讓尾巴往前腳上蓋。

「你都不吃東西，貓都跟你一樣不吃東西嗎？所以貓才這麼瘦嗎？」凱文蹲在旁邊試圖將他做的乾糧遞上，裡頭混了各類營養均衡的東西，但牠看都不看一眼，他只好繼續研究這隻貓究竟什麼血統。

今天是久違的好日子，太陽曬得所有生物昏昏欲，照得書上所有字都閃閃發光，但是他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我跟……我朋友吵架。」凱文意識到自己開始跟貓搭話。「吵架的主因可能就是你。」

貓瞥來一個視線，凱文馬上改口。

「怎麼可能是你，你只是一隻貓。抱歉，原因出在我身上，我想。我花太多時間看書，又花太多時間準備，真的要做的時候我又覺得會失敗。」

凱文看著書回想他們吵的每一次架，總是莫名其妙的開始與結束。他努力想要了解她，從單純的聊天一直到練習魁地奇，不管一開始想理解的原因是什麼，現在想深入的原因是想跨入特別關係。

他們的相處可以說是跌跌撞撞，好似前進一步，距離卻像退了三步。
凱文停在關係的邊緣不斷僵持，看著朋友一個一個的提起勇氣跨出那一步，他們究竟是看到了什麼而向前踏步？是看到了深淵所以好奇探索，還是看到了花田而心生嚮往？

「她想救貓，連臉都被抓傷了。」真是傻女孩。凱文心想。如果他在場，會阻止她這麼做，會告訴她那隻貓根本不用她救，然後他們會因為溝通不良而吵架，如果她堅持要救，他會-

「我可能是氣我沒保護到她。」凱文脫口而出的聲音倒是不小，驚得自己馬上摀住嘴。

他會代勞的，是啊。也許被強迫也許沒被強迫，也許事後會抱怨但是他會這麼做，即使她不需要任何人代勞，但是他願意替她受傷。

「凱文！」羅賓突然出現在原本貓咪待的地方。
「呃，羅賓？嗨？」凱文視線所及範圍沒看到貓。

兩個人互瞪了一會兒，羅賓率先開口。

「剛剛有隻貓，咬著我的褲管把我拉過來。」
「什麼？」
「你不信對吧，我也不信。」羅賓似乎講完才覺得剛剛的說詞難以說服人，扭頭不看凱文，好一會兒，又問。
「你在這裡幹嘛？」
「我來……讀書。」
「大太陽底下？」

羅賓滿臉疑惑，凱文身邊的地上發了個鐵盤，裡頭的東西她認出了幾樣，已經足夠推論它並不是給人類吃的，但周遭並沒有其它魔法生物。
她抱胸等著他的答案。

「我……挺不機靈的。」凱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緩緩的說著。「擅長的大概只有讀書了。講話你也知道的，不怎麼漂亮，有時候你也會不懂我想表達什麼。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想跟你一起前進。」
「什……」羅賓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我……」凱文急得要命，關鍵時刻了千萬別聽不懂。「如果你也有同樣的感覺-」

一隻身形不小的貓從樹上跳下往凱文的背用力踩去，緊扣著他的肩，力道衝擊之大，他一時不穩的往羅賓的方向摔去，雙雙都沒站穩的跌倒。

「抱歉-」
「就是這隻貓把我拉來！」

凱文很勉強的往肩上看去，就是他熟悉的那隻，蹭向他們的臉，呼嚕聲不斷。
羅賓大概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驚喜的格格笑道。

「好奇怪的聲音哦！」
「這代表貓咪……」凱文看著久違的笑容，解釋到一半，突然有勇氣告白。「你可以當我女朋友嗎？」

羅賓看了看貓，又看了看凱文。
兩方之間遊移了好久，直到發現她的臉被凱文的汗珠滴到。
她才意識到後腦被凱文護著，剛剛跌倒時她幾乎沒有感到疼痛的地方，而現在凱文又怕她熱的幾乎擋住所有陽光。

他雖然不勇敢，魁地奇打的也不怎麼樣，各樣運動通通不行，但那又如何。

「你會陪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嗎？」
「我盡我全力。」

那聲調聽來視死如歸，羅賓裂嘴笑了。
凱文每次從他愛的書裡出來都是這個聲音，之後所有事情他都會說到做到，陪她做。

「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羅賓看向貓。「一起養牠。」
「我不確定牠要不要讓我們養-」凱文感覺到羅賓跟貓的視線，非常有求生意識的說著。「但我們能試試。」

凱文牽著羅賓的手，拉她起來。
心想，也許所有過界的人，都期待看到美好未來。

Fin.

Chapter 6 :萬聖夜為學院而戰

Summary:

麥校長宣布了一場萬聖夜的活動。

剛進入十月，天氣轉涼，霍格華茲的交誼廳裡的裝飾已經換上了南瓜。麥校長在精簡的致詞裡表達了學院間良性的競爭值得鼓勵。

因此，學校策劃了一個新計劃。十月開始，能在學校各處發現餅乾，月底週末將進行學院攻防戰，你們的任務是想辦法推佔其它學院，保衛學院不被攻佔。

詳細規則會公佈在每個學院的佈告欄裡。隨著麥校長致詞的結束，所有學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興奮的討論活動內容，認為霍格華茲總算迎來一個大型對抗活動，躍躍欲試的瞪著其它學院的人，似乎隨時想來一場大戰，目光觸及滿滿火花。

艾薇低頭撥髮塞耳後，吃了一口飯表情似乎在忍耐什麼，但最後又決定順從心意，手肘撞向身邊吃飯的級長朋友，對方正張口要喝湯，湯匙差點往旁邊滑去戳臉。

「艾薇-」丹尼爾警告著。
「丹尼爾，你不覺得你最近有點反應過度嗎。」艾薇嘟噥著，伸手攬過對方的手腕，對著坐另一側的人吐舌。
「不覺得。」丹尼爾快速的回應，又皺眉的問對方。「我有嗎？」
「有一點，但我喜歡。」對方虛掩著的嘴角微勾。
艾薇發出了嘆息。「你們真的是很可愛的一對。」
「你們覺得餅乾要怎麼拿到？」洛蒂有點興奮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它們會動嗎？有特殊造型嗎？」
「那個活動是強制參加嗎？我是說，如果我有點事……」凱文難得也發言了。
「就一個晚上-」羅賓翻了個白眼。「從圖書館走出來參加活動吧。」
「首要目標當然是史萊哲林學院，但我們有辦法團體行動嗎？」艾薇不確定的說著，以她對霍格華茲的理解，不太可能這麼簡單。

晚餐用畢回寢前，每個人就都發現口袋多了什麼，於是決定先聚集在交誼廳裡交流情報，所有人伸出手展示東西。

「都是南瓜的造型，盾、劍、藥水。」艾薇沉吟著。「你怎麼什麼都沒有？」
「我大概有特殊任務。」對方另隻手捏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卡片，要大家給他一點時間理解內容，畢竟上面目前只有南瓜圖案，內容是一片空白。

那麼扣掉一個人，總共五個人，劍與盾各兩塊，藥水一塊。

「看，南瓜背面有刻字。」洛蒂驚喜的看著所有人的餅乾，才剛要讚嘆它們小巧可愛，很快發現後頭還有字。
「劍上面寫"我要與你決鬥。"」羅賓念起她那塊餅乾。
「盾上面寫"我將持續保護。"」凱文推了推眼鏡，看著手裡那份。
「藥水上寫"我會代替朋友。"」丹尼爾琢磨道。

字面上的意思似乎很好聯想，但是實際執行上會發生什麼事？討論如火如荼進行著，當視線不約而同往從剛剛開始就沒講話的級長朋友身上飄時，遲來的活動說明信件也正在此時被貓頭鷹銜著飛進交誼廳，落在每個人面前。

艾薇低頭眼快的讀了裡面的內容。

持有餅乾者需進行防衛或攻擊。
攻擊失敗者，將會有三分鐘時間無法攻擊。
防衛失敗者，將會有十五秒時間無法防衛。
藥水持有者，將可代替攻擊者或是防衛者。

大伙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突然聽到對方發出恍然的聲音，並將手持的卡片放到桌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但上頭仍然一片空白。
凱文正想問大家有沒有看到什麼，畢竟每個人的表情都這麼嚴肅，好像所有人都看到什麼了，弄得自己要是露出不明白的表情好像不合群一樣，幸虧級長朋友及時解救般的開了口。

"不給糖，就搗蛋。"

卡片上的南瓜圖案突然大聲嘻笑，樣子看來十分滑稽，交誼廳裡所有裝飾的南瓜同時間也跟著大笑，迴盪在空間裡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凱文寒毛直豎的往後直退，不小心與窗台邊大笑的南瓜對上視線，嚇得抱住羅賓。等那一張張裂開的嘴笑完，南瓜們開始唱歌。

「挺像之前看過的迪士尼動畫。」洛蒂開心的小聲說著。「它們總愛大合唱。」

從高高低低的怪誕旋律中聽出了幾句歌詞。

"巨龍睡著了、巨龍睡著了
牠愛的糖果要被偷走了
巨龍生氣了、巨龍生氣了
牠要起來尋兇報復了
巨龍牠餓了、巨龍牠餓了
不給糖牠就要搗蛋了"

「給什麼糖……？」凱文問到一半發現所有南瓜那空洞的眼睛都看過來，尾音漸弱，

南瓜們對視完一會，裂嘴哈哈大笑，歌曲內容隨之變化，並且開始在室內群魔亂舞，學生們還得躲開迎面撞來的它們，場面一時混亂。

"不給糖就搗蛋
不給糖就搗蛋
一百顆、九十顆、八十顆、七十顆
生氣了、生氣了！
十顆、二十顆、三十顆、四十顆
要給多少糖果呢？"

對方挑眉的邊聽邊哼，凱文佩服這樂在其中的態度，他就被嚇得思緒空白，對方還有心思跟著唱。卡片開始對著空中立體投影每個學院行進路線，幾乎佔滿交誼廳裡的空間，路過的學生們被歌聲吸引又因這景象而停駐。葛萊芬多學院防守路線上的節點，凱文跟洛蒂的名字已經被標在上面。

「什麼-？」凱文又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鏡，一時之間不知該看著投影，還是手上防衛人員的規則卡，同時發覺自己還抱著羅賓，她沒有推開，又驚得不知該不該鬆手，整個人陷入為難。
「我的名字已經上面了！」洛蒂興奮走近投影說著，並且記下自己站的位置。「噢！這裡很多雕像，我喜歡。」
艾薇伸手輕觸投影，驚訝的發現畫面能被滑動，細看了所有學院的路線，還能隨手指動作縮放，忍不住讚嘆。「真細緻。」
「嗯~！」羅賓長吟著，推開凱文，雙手握拳整個人躍躍欲試。「月底快點來！」

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瞧瞧凱文那張世界末日的臉，與洛蒂快樂無慮的樣子形成強烈對比。羅賓完全沒有要安慰男朋友的意思，直接跟艾薇討論起雙打進攻，字句裡的意思都表明了她倆要去史萊哲林鬧個天翻地覆。而看向丹尼爾時，正好對上視線，不知究竟被看了多久，眨了眨眼，悄聲走近問。

「丹尼爾。」
「怎麼了？」丹尼爾大概沒有自覺這個，這句問話的嗓音低沉又獨特。

成為戀人後第一次聽到時，對方還思緒空白了幾秒，心底的快樂如同煙花緩慢爬升炸裂。現在也還不習慣，嘴角仍舊忍不住的上揚，旁人看來也許會覺得笑得很傻，但從丹尼爾滿足的表情看來，顯然很愛看到對方露出沒有防備的樣子。

「你看著我，想跟我討論什麼嗎？」
「……我看著你？」
「是啊，你沒有發覺……」對方噤了聲，發現原來真的有人能從脖子紅到臉上。
「我不是故意一直盯著你-」丹尼爾伸手遮住對方的視線。
「你想看多久都行。」對方輕嘆，拉開覆在眼上的手往臉邊滑去，感受著那隻因為鍊藥的關係而略帶粗糙的手。
「不-」這真是一個誘人的邀請。丹尼爾勉強的將意志力從甜膩的思緒裡抽出來，不是很有底氣的拒絕。「不是現在。」
「咳-咳咳-」凱文突然大聲咳起來。
「凱文-」艾薇難以置信凱文要破壞這美好時刻。
「噢，我只是，也許你們能先回寢室？」凱文提議道。
「別理他-」羅賓勾著手指讓凱文過來。「我來處理。」

在凱文垂著肩被女朋友召喚的同時，丹尼爾收回手，而對方則雙手作投降姿勢的後踏一小步，保持了點距離卻沒站遠。

「不談我們了，級長當天那個時間要在哪裡做什麼？」艾薇拍了拍手，轉換氛圍的同時也問出一個重點。
「從歌曲的情報聽來，我們負責等牠醒來。」對方指著霍格華茲交誼廳，是攻城戰的起點，一頭栩栩如生的巨型飛龍躺在糖果堆裡睡覺。
那意味著當天能親眼到那隻龍。洛蒂眼底閃閃發光，迫不及待的想在交誼廳裡見牠，但眼前的投影就足夠讓她目不轉睛。
「希望不是我想太多，但等牠醒來這句話聽來有點不妙。你們有打算做什麼嗎？我是指，級長們。」凱文問。

目前很難說到底要對牠幹嘛，真的打起來好像有點不切實際，到時候就算所有學院的級長都在沒人缺席，也才24個人，只要龍抬頭朝他們噴一口火，估計沒幾個人吃得消。但是不打，龍又會因為有人偷糖而尋兇報復，是說到時候有辦法偷糖？誰偷的？什麼方法？沉吟半天，發現大廳裡的所有還在的學生都在等他的答案。

「隨機應變。」這可能是所有葛萊芬多的學生們最會做的事了。與其他在場的級長進行了短暫討論，達成某種程度上的共識後，就此散會。

接下來的日子也不算忙錄，大家心情都有點浮動，不同學院的學生在相遇時，都會停住互瞪好一陣子，似乎想用眼神做些什麼如果可以的話。

總之相敬如冰、相安無事。

級長們的相遇就不是這種無言的對話了，史萊哲林的級長似乎極愛與葛萊芬多的級長進行單方面的對話。長長的走廊裡灑落夕陽餘輝，卡珊卓身邊仍舊跟著雙胞胎，遠遠的就看到對方隨意的站在窗邊看著戶外。

聽著，你得承認葛萊芬多七年級的級長是個迷人的傢伙。

一頭耀眼金髮及立體標緻的五官，隨著時間逐漸深邃的雙眼像藏了無數星光，那張臉帥得人神共憤，與之跳過舞的同性友人凱文法雷爾承認，對方的身材也是不錯的。擁有某種純血巫師家族的氣質，但在待人接物上又是那麼恰到好處，讓人如沐春風。

而在卡珊卓眼裡並非如此，這位級長只是假裝站在走廊上表現深沉，實際上就是專門等她出來。

瞧啊，史萊哲林七年級的級長絕對有資格驕傲。

同樣耀眼的金髮及小巧標緻的五官，她足夠漂亮也足夠聰明，甚至家族的血統也足夠純正，父親在魔法部工作。在待人接物上如果她有心，她也能做到給人感到如沐春風，但不巧的是目前還沒任何人得到這樣的對待。

是啊，肯定如此，整個學校裡有誰比她優秀呢，她是葛萊芬多最大的敵人、最可敬的敵手。

「噢-我在想是誰浪費時間曬太陽，原來是你，葛萊芬多的級長。」
「卡珊卓。」
「不要叫的這麼親熱。」
「這次活動的那條龍有點奇怪，要不要聯手？」
「什麼？」卡珊卓噴笑，完完全全的覺得這個提議是痴人說夢話。「我們？跟你們？我有沒有聽錯，太陽終於把你腦袋瓜裡僅存的一點思考能力給曬死了嗎？」
「赫夫帕夫跟雷文克勞都有這個想法。」對方隱晦道。
「哈！弱者們的想法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讓我告訴你吧，這次的學院攻城戰，你們會親眼看到我們優雅的佈局與戰鬥方式，學上一點就會終生受用，奉勸你要看清楚。」這句話大概展現入學以來最大的善意，提醒對方睜大眼睛，話裡話外就是這麼友善，她得意的想。這讓雙胞胎都有點愣住，接著惡狠狠的瞪著對方。
「我會考慮的。」不輕不重的回應惹惱了她的跟班。
「看來有人不知道這是最好的建議。」雙胞胎其中一個人拿出了魔杖。
「你會後悔的。」雙胞胎中的另一個人也掏出魔杖。

對方垂著眼注意力並不完全在室內，似乎對這場不公平的決鬥並不放在心上，只是瞥了一某個方向一眼，便抽出魔杖隨及念咒。

「霧霧隱。」

整個走廊頓時充斥煙霧，在雙胞胎四處尋找對方時，就聽到飛七在走廊上怒吼。

「是誰在走廊上噴煙！出來！」

最後整起事件不了了之，似乎就沒學生看到是誰放的魔法，畢竟走廊上的學生都是安排過的，如果卡珊卓能再仔細點注意，就會發現路過的學生之中甚至有葛萊芬多其他年級的級長，而葛萊芬多七年的級長早已消失在走廊另一端。雖然不算成功栽贓，但至少這幾週，飛巴都會嚴密注意雙胞胎，至使他們無法做出太多出格的事。

晚餐時，艾薇聽到消息，馬上扭頭向對方豎起大姆指，幹得好！而對方則裝模作樣的舉起手裡的南瓜汁致敬回去。遇到不講理的人，有時連打起來都嫌麻煩，最好處理完還讓人抓不到把柄。

活動前一天，他們所有人再次聚集在萬應室作最後的情報統整。

「史萊哲林的確打算對龍動手。」羅賓擔下喝隱形藥水潛入探聽的任務，她的身手矯捷，完全沒有被人發現，漂亮的完成工作。
「赫夫帕夫跟雷文克勞真的有想過跟我們聯手嗎？」洛蒂好奇的問。
「也許想過也許沒有，但你想，這個活動終究還是學院競賽。」丹尼爾推測道。

所以要與其他學院聯手的話是騙人的？凱文這句話在舌尖上轉了一圈，看著對方人畜無害的笑容，又決定吞回去。

「一點情報上的誤差。」所以當時就沒把話說死，只說有這個想法，至於有沒有聯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對方解釋給凱文聽，免得那張臉糾結的像是吞了煮過頭而發苦的藥劑。

然後一出手就讓雙胞胎被管制住不能亂做事？凱文真心覺得幸好是同個陣營的，不然這心理上的攻防戰怕是要讓他先受不了。趁對方跟艾薇討論劍組人員的安排，凱文實在好奇丹尼爾對於男朋友這種略帶黑暗面的思維有什麼想法，悄聲詢問。

丹尼爾抱胸思考了會，決定實話實說。

「我建議的。」

哪一部分？凱文差點脫口而出，但又直覺的閉上嘴。退回去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瞅著自己的心靈綠洲。

「幹嘛？」羅賓問。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你很好。」這種直來直往的對話真棒，凱文想。
雖然不是很明白男朋友的心理活動，但還是鼓勵道。「你也不錯，明天打架不要輸太多。」

凱文聞言發出痛苦的呻吟。

戰術也沒什麼好講的，每個學院的攻城路線只有一條，就是順序的安排，畢竟挑戰輸了休息時間有點長，比誰最快誰就贏，防守的節點其實不算多，站滿也才十個人，艾薇便提議將藥水人員進行小型分組，至各節點進行人員替補，聽來可行便拍案決定，就地解散。

一夜好眠。

霍格華茲在萬聖節當天到處都看得到南瓜在天空上飛來飛去，偶而飄下來嚇嚇新生，再繼續唱著那首奇怪的歌謠。交誼廳天花板正中間的位置，的的確確躺了一頭龐大的巨龍，身上的鱗片閃著珠光，身形來看有點過重，四周圍圍繞著大大小小飄浮著糖果餅乾盒，安安穩穩的躺在裡面呼呼大睡，並不理會周遭站在地上陸續進來吃早餐的學生們。

對方非常感興趣的繞了一圈又一圈的仔細觀察，手肘被不知何時出現的艾薇撞了一下，回頭還未道早，便先感覺眼前一亮。所有人都為了萬聖節特地打扮，艾薇跟洛蒂都戴了頂大大的巫師帽，像極了以前巫師們會作的打扮；羅賓頭戴紅色的小角頭飾，大概是扮演小惡魔；凱文身上綁滿繃帶，希望不是某種超前佈署；丹尼爾身上的披風跟尖牙，可以推測是吸血鬼。

「你扮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耳朵！快讓我摸摸！」艾薇興奮的伸手作勢要捏，對方聞言彎腰隨她觸摸。「這個怎麼會動？為什麼感覺像真的？」
「你可以猜。」
「我不猜！我要把它當真的！」艾薇格格笑著。
「如果要猜龍，我的想法是紐奧彩眼龍，那個鱗片顏色真的太特別了。」洛蒂站在一旁拿出隨身攜帶的畫冊比對。
「但體型跟書上寫的不一樣，歌詞裡講巨龍愛吃糖，紐奧彩眼龍愛吃的是綿羊。」凱文推了推眼鏡補充小知識。
「管牠吃什麼，我比較有興趣我們今天吃什麼。」羅賓坐到長桌邊開始用餐，其他人也接續入座。

霍格華茲的每一餐很難說都經過嚴格的營養計算，但就對方某次繞進廚房參觀的經驗來看，小精靈們煮東西的經驗實在豐富。活動期間的食物更是凸顯了萬聖節的氣息，整個餐點呈現溫暖色調，不得不說南瓜派跟蘋果派真的好吃至極，但那些泡在南瓜鍋裡看似糖果的東西讓某些學生們都不太敢共維。
洛蒂瞪著盤子上的小小南瓜蛋糕捨不得吃掉，縱使它們散發的香味讓人口水直流，艾薇已經把她那盤的蛋糕吃了，還去戳對方盤裡的來吃。
丹尼爾越過對方拿調味道時，那雙動物的耳朵就這麼躍入眼裡，白色絨毛隨著風勢晃動，偶而甩動的樣子非常自然，順著背部一路往下，也能看到白色的尾巴，擺動的樣子不像是單純的裝飾。對方察覺視線的瞥了一眼過來，確認完四周的沒人往這邊看，便湊近極近幾乎吻著丹尼爾的耳邊吐息低語。

「晚上讓你確認。」
「……坐好說話。」實在很難無動於衷，丹尼爾及時扼住遐想，伸手往對方後頸上揉捏時，放鬆的尾指稍微下滑，延著某節背骨劃圈，要對方不要現在折磨他，安份點。對方輕笑，聽來就像是小小的惡作劇得逞般得意，正準備說些什麼，倏地雙耳豎起朝向某個方位並端正了坐姿，下一刻便聽到史萊哲林級長那略顯戲劇化的聲音。

「噢-我還以為是哪來的野蠻生物闖進霍格華茲的交誼廳，原來是你，葛萊芬多的級長。」
「早啊，卡珊卓。」對方毫不在乎語調裡的諷刺，畢竟大廳裡那麼多學生，或多或少也有人扮成魔法生物。
「說了不要叫得那麼親熱。看看你，過了這麼多年，品味一點長進也沒有，仍然是這群朋友。」

艾薇喝了口南瓜汁，大聲的撞回桌面，額上幾乎都要冒出青筋，捏緊杯子的氣勢像要把它弄碎。凱文有時也佩服卡珊卓，嘲諷可以一次嘲所有人，明明每次決鬥都打不過艾薇，總有膽量過來搭話，不能明白。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仍能發現其他吃飯的朋友們，都在聽到卡珊卓的聲音時，反射性的一頓，隨時能站起身反擊。

「多麼粗魯。」卡珊卓看了眼艾薇的背影，評論了重摔杯子的行為。「學好用餐禮儀也許對你朋友而言太過難了。」
「說的有點過頭了，卡珊卓。」葛萊芬多級長緩慢開口道，那雙金眸此刻真的就像是某種危險生物。還未繼續講下去，突然感覺手背被輕拍了拍，艾薇眼神透露，感謝對方出聲要為她掙一口氣，但她要自己解決，哪有親自解決來得痛快呢？接著露出清爽的笑容，比出姆指切過腦袋的動作，像某種開戰宣誓。
「又有誰要心碎的哭了嗎？」背對著的卡珊卓看不到動作，逕自自得其樂的笑了幾聲。「交朋友要有一定的標準。」
「你也是啊。」對方看向卡珊卓身後的雙胞胎，點頭致意。沒換過，代表還沒發現他們的暗戀。
「今晚就能讓你知道什麼叫交正確的朋友。」背景調查過沒問題才能擺到身邊，多學著點。卡珊卓高傲道。
「我拭目以待。」

「總覺得他們的對話的主題沒有對上，不是我的錯覺對吧。」凱文看著卡珊卓離開的背影，心底話不自覺脫口而出。
「感謝帕拉瑟(註1)，她終於走了。」洛蒂咬了一口蛋糕道。
「同意，吃飯時我可不想看著她的臉。」羅賓真心不想看著卡珊卓的臉配早餐吃。

時間在一片歡樂並學院間的火花四射中溜走，很快的到了晚上的時間。

大廳裡的桌椅已被撤到空中，反倒是巨龍跟其它糖果餅乾盒一同降到地面。

麥校長與其他教師們站在台上，先行祝所有學院旗開得勝，便宣佈晚會活動正式開始。

對方注意到台上的計分板有四個學院的糖果總量，也有巨龍持有的總量。正想進一步理解其中關聯時，就聽到卡珊卓讓史萊哲林持有藥水餅乾的半數人員聚集，看來是打算用人海戰術速戰速決。

「級長，我們要跟進嗎？」葛萊芬多的其他級長們詢問。
「先看情況。」領著人退到攻擊範圍後，持續觀注計分板。

雷文克勞跟赫夫帕夫的人做出了同樣的舉動，這導致了卡珊卓誤判其它三個學院聯手的想法，領著史萊哲林的人就往巨龍的面前踏，待就定位後發出信號，便群起圍攻。

計分板上在開始後十分鐘，才開始跳動糖果數，看來各個學院都被攻擊，短時間內不分軒輊，有時加有時減，沒有太大的區別。

「級長！」

對方聞言將注意力拉回， 就看卡珊卓讓人張開大網，似乎想對龍進行捕獲，那張網子肯定不是普通的網子，也許是專門捉龍用的，畢竟卡珊卓的父親在魔法部上班，那麼有點管道買道理想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網子往龍身上蓋去後，仍然沒有驚醒龍的睡眠，甚至史萊哲林的人使勁拉網，也移動不了牠分毫。

「不可能，這個網子是……再用力拉。」卡珊卓的位置太遠，沒能讀出這個道具的名稱，有點遺憾。
「級長，計分板上龍的糖果變少了。」

什麼？對方聞言連忙看向計分板，的確原本龍持有99顆糖果，現在變成95、94、93……還在持續變少。對方點了點己方學院的人數，慶幸都在眼前沒有擅自行動。雷文克勞跟赫夫帕夫也做出同樣點人數的舉動，但一無所獲，因為所有人都在原地沒動。

會是史萊哲林一邊捕龍一邊偷糖嗎？有點不合理啊。

數字在降到80時，那顆巨大的龍頭終於睜開眼，展翅昂首叫了幾聲，無意中將所有拉網的人甩向空中，其他學院的級長眼疾手快的救了好幾個落難學生免遭撞壁。

卡珊卓的手一揮，頓出許多法術朝龍身上砸，不知是不是龍的皮膚特別厚，還是有其它保護的規則在，總之看起來毫髮無傷以外，沒有任何作用。那些浮在空中的南瓜開始大笑道，龍的心情變差了，誰要倒楣了呢？
巨龍抬頭又是一吼，叫聲聽來有點可愛，但畢竟是龍吟，對方揮杖及時的給退到戰線後的所有學院的人上了魔咒，免得耳朵被震傷。施咒範圍外的史萊哲林就沒這麼好受了，許多同學似乎被震暈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要卡珊卓勉強還維持優雅的樣子站在最前頭。

「不給……糖……就……搗蛋……」

隱隱約約的從不和協的南瓜大笑聲中聽到龍嘯裡在要糖的台詞，所有人聽到時身驅都為之一震。

要糖？

「我們有糖也不給你！」不知哪位史萊哲林的學生高喊著。

跟龍對嗆？你要確定欸？

對方的視線再次瞥到所有學院的糖果數量與巨龍持有量上，發現數字又在下降，79、78、77……史萊哲林似乎都只是持續施展法術進行攻擊，一直降到70時，龍的耐心用畢，振翅將所有史萊哲林的人馬全數吹跑。感謝史萊哲林的以身試則，讓其他學院在救人的同時心裡大概有底。龍不噴火、龍只要糖。

雷文克勞的人想了一會兒，決定當二號挑戰者。
走到龍面前的人不多，只要靠得太近，龍就會昂頭大吼，振翅個不停，沒幾個人受得了，只好把人數減少，讓龍能正常點跟他們說話。

「不給糖……搗蛋……」
「我們有糖。」雷文克勞的女性級長沉聲道。記得普巫測驗時她近乎全科目滿分，是位十分厲害的女性。「你要幾顆？」
「全部……」

對方跟女性級長同時看了眼計分板，龍的糖果量正從70開始往下掉，隨及就聽到她允諾。

「給你30顆糖。」

計分板上雷文克勞的分數減少30，龍的持有量多了30，總數達到100。
巨龍興奮的拍尾，弄得整個大廳震得像地殼擠壓，一高興起來又開始振翅，攻擊來得如此突然，所有雷文克勞的人沒有反應過來的被吹走，所幸這次的陣風較弱，只是單純的被吹到牆邊便止住。

麥校長沒有宣佈贏家，看來遊戲還要繼續。

赫夫帕夫一眾看來反倒像是來郊遊，還有人背小箱子，分發冰鎮的南瓜汁，葛萊芬多的人站的近，有幸也被分到。對方接過一杯，邊喝邊看他們做起暖身操，一副準備上台表演體育項目的樣子。
片刻，赫夫帕夫的級長帶著少少的幾個人站到了巨龍前，龍一開始沒理這群人，對著周遭的糖果愛不誓手，一盒一盒的打開來看，頓時整個空氣甜膩的要命。

龍不問話，他們只好等待。

對方察覺到史萊哲林的糖果數量在極劇銳減時，情況似乎已經岌岌可危，其他學院的部份彷彿沒人攻擊般只增不減，莫非真的是三院聯手在打史萊哲林？先打掉一個好像也是辦法。

「不給糖……要搗蛋……」

龍在說話時，數字正好停在80，正是牠從睡夢中醒來的數字。赫夫帕夫的級長咳了咳，以清澈的嗓音回覆。印象中那位級長的家人們大部份都是聲樂家，也許發聲發式就是跟一般人不同。

「給你30顆糖！」

坊夫帕夫一樣減少30顆，龍的糖果總數變為110。第一次看龍還可以裂開血盆大口笑的那麼開心，南瓜們也開懷大笑，氛圍極其慌誕詭異，然後三個赫夫帕夫的人又被吹下舞台。

「級長。」
「我上去，你們下面觀察。」

對方單獨一人上前。

巨龍此刻正將周遭的糖果盒推近，往自己懷裡藏，看到有人站近，正想齜牙咧嘴，又發現站在首位的看來不像人類，便將尖牙利爪全數藏起，那雙龍眼瞪得極大，好奇的把頭伸近嗅了幾口氣，接著再噴出熱氣，帶了點硫磺味。

一人一龍說的上是溫馨的互看許久，直到龍的糖果又降到80。

「不給糖……就搗蛋……？」

為什麼突然有點疑問句的感覺？對方來不及多想，試起其它數字。

「10顆糖。」

龍噴出鼻息，看來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只是依照慣例的把人吹走。
這樣看來，四個學院都被吹走過了，於是開始輪流試數字，反正就看誰有辦法試到正確數字，今晚大概誰就勝利，不然就是看哪一個學院攻城戰存活到最後。

龍在80顆時會問話，70顆以下心情變差，超過100顆則會很快樂。

史萊哲林在第三輪時被攻佔，無法再試糖果，可以說是變相被淘太；雷文克勞在攻城戰中走的是計謀派，面對巨龍總在猜年份，學院持有數量稍少；葛萊芬多的強項是雙打快攻在攻城戰中很吃香，認為龍的糖果量總數不會超過100，學院持有量微多；赫夫帕夫看來就沒想過要競爭輸贏，每次上去講的數量都很隨機，抱持著也許哪一次就猜到正確數字了呢的心態，學院持有量微妙。

戰況接近尾聲，雷文克勞的糖果量被打掉不少，赫夫帕夫的存量只夠再試一次，葛萊芬多的則足夠再來個幾輪。

又輪到赫夫帕夫上去，這次所有人都一起站到龍的面前，理由是他們可能之後也沒機會近距離看龍，最後一次來個親密接觸也好。

「不給糖……就搗蛋……！」
「全部給你！」看似豪邁的宣言，實際上只是將學院僅存20顆全部都喊下去罷了。

龍的存量再度來到100，其他學院也做出捏緊魔杖的預備動作，準備救人。卻沒想到巨龍瞇起眼蹲低身驅，那顆大頭將所有赫夫帕夫的學生都聞了一遍，有些人憋紅了臉不敢呼吸就怕被一口吞下。倏地聽到四周的糖果盒爆出火花，糖果如同煙花般的射到天空，巨龍昂首振翅最後幽長低吟一聲，消失在煙霧之中，長桌擺設恢復原狀，射到空中的糖果，像有生命般飛到了所有人的手裡，不在大廳的學生們手上都蹦出一份。

「今晚由赫夫帕夫獲勝。」麥校長的聲音傳遞整間學校。「各位，萬聖節快樂。」

原來如此，那些歌曲裡的糖果數量算不上誤導，龍其實也在第二輪雷文克勞詢問時給出了答案，牠要全部。回想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都有跡可尋，卻也沒人發現，最終赫夫帕夫靠著運氣贏了這一局，比賽結束。措手不及的勝利讓赫夫帕夫的學生們反應慢半拍，過了幾秒後才爆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幾乎要將屋頂給掀翻。他們欣喜若狂的衝到所有人面前大喊，我們贏了！接著將手裡的糖果餅乾全塞別人手裡，瘋狂的行徑弄僵所有剛回到大廳的學生。

「如果是這個結果，我接受。」艾薇不知何時站到對方身邊，咬了一口被強塞進懷裡的南瓜小蛋糕說著。
「終於可以好好過個普通的萬聖節了。」凱文鬆口氣的將手上的糖果放到桌上，正想纏緊手上的繃帶。
「給糖搗蛋。」羅賓趁機說。
「什麼？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就是要你沒準備好時講才好玩啊！」羅賓格格笑著把凱文拉走。

丹尼爾越過人群往這裡走來，手裡沒拿任何糖果餅乾，靠得越近越能看清眼底的光芒。艾薇推了對方一把，笑嘻嘻的跟著洛蒂打算一起去赫夫帕夫那邊搶更多點心來吃。

「她們去哪？」
「赫夫帕夫的學生現在逢人送食物，她們去搶劫了。」
「是嗎……那……」丹尼爾突然把對方懷裡的食物全接過手，對方饒有興趣的看著沒有掙扎，等那句萬聖節的經典台詞出現。

不給糖，就搗蛋。

fin.

Notes:

註1：出自電影《怪獸與他們的產地》紐特發現雷鳥未逃出皮箱時，說了句「感謝帕拉瑟」，意指「謝天謝地」。

Chapter 7 :謠言止於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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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那不是你前陣子跟我決鬥時，呆站著不動用臉接咒術的理由啊。」羅賓真是服了她的男朋友。
「我沒辦法一次想太多事-」凱文努力想挽回自己的一切行為事出有因，絕非他臨場反應太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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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的校刊歷史並不長，創刊人是洛蒂特納。撰寫的文章與照片雖然經過嚴格審核，但內容卻包山包海，有教授分享的歷史小故事或者是讀書小技巧，也有心誠則靈的戀愛占卜與幸運小物的部份，甚至有匿名學生投稿和八卦專區。重點是這份月刊不能表現出它支持哪一個學院，總的來說是份客觀的刊物，一個月就能更新校內最新資訊，故訂閱率有逐漸攀升的驅勢。

入學後新生茶餘飯後的話題很高機率會上八卦專區，葛萊芬多七年級級長與史萊哲林七年級級長的互動就此榮登。謠言是一種會把兩個學院之間的新仇舊恨加油添醋的東西，縱使最後的版本聽來總是離譜的要命，但仍在每個新生心底裡留下了不可抹滅的錯誤印象。

那期的刊物大大的印了兩個人互看的照片，標題寫著，葛萊芬多七年級的級長跟史萊哲林七年級的級長，相愛相殺；副標，浪漫。

凱文看了一眼正高舉藥劑檢查光澤的丹尼爾，再低頭看向八卦文章，再抬頭看當事人的男朋友，滿腹疑問，丹尼爾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件事。

「有什麼事……」丹尼爾將藥劑放進箱子時開口。「就說出來，我不喜歡有人一直盯著我看。」
「噢！呃，這個嘛……」

凱文支支唔唔的說話方式引來丹尼爾的注目，瞧到手中翻到一半的校刊。

「上面寫了什麼嗎？」
「唔唔……」
「也許你不介意念一下魔藥研究的進展？」
「等等，呃……」凱文低頭快速的翻閱。「魔藥研究、魔藥研究……上面寫停刊一次。」

丹尼爾有點失望的轉開視線，埋頭調整材料的份量好一會兒，又聽到凱文的聲音。

「呃-」這個單音節長到令人不禁好奇是否偷偷訓練過肺活量。「我呢，現在要問一個非常、非常單純的問題，真的很單純，沒有其它意思存在的那種。」
「你在給我作心理建設？」丹尼爾停下調藥的動作，再次看向凱文。「問吧，我在聽。」
視線可以不用過來！凱文內心緊張層級飆高。「你對八卦專欄有興趣嗎？我是指校刊最後面……」
「完全不。」丹尼爾直言道。「我對別人的八卦不感興趣。」
「這個嘛，也許某方面來講的確是別人，但某方面來講是你這邊的人。」凱文再次發揮支支唔唔的能力，丹尼爾抱胸等著後面的重點。「上面寫了卡珊卓跟你男朋友……」

接著是一陣令人心驚的靜默，凱文聽到一些拉開護手跟拔掉護目鏡發出的零碎聲響，丹尼爾緊閉雙目捏了捏被壓紅的鼻樑和眼周，讓視力與心情稍微放鬆個幾秒，才再次睜眼正準備向凱文借閱刊物。

貓頭鷹從窗外振翅飛入發出咕嚕聲，唰的一聲，衝進寢室將最新一期的校刊砸向凱文的書堆，差點再次造成倒塌災情，凱文即時護住其中兩堆，丹尼發也眼疾手快的救了另一邊，就看始作俑者得意揚揚的降到旁邊的立柱上，偏頭啄起自己身上的羽毛開始梳理。

「你得找時間整理一下這些書。」丹尼爾心有餘悸，這堆書離藥鍋太近。
「我等等就整理。」凱文劫後餘生般的說。

然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剛送來的校刊，上面印著級長專訪幾個大字，副標寫：你所不知道部份一次公開，上頭印著丹尼爾的男朋友的照片，看向遠方的側臉當作封面。

認真的嗎？

凱文將校刊雙手奉上給丹尼爾，後者對這畢恭畢敬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道謝的接過手。上頭寫為了紀念創刊兩週年，邀請了各學院的級長們進行專談，而訪談的所有問題是全校師生投票出來的，絕對公平。

什麼時候經過這種大規模的問卷調查的？丹尼爾用眼神問凱文，後者斟酌用詞說著。

「事實上這個問卷是放長假時，貓頭鷹專程送到家來，你怎麼會……我是說，沒拿到？」
「該死的倫敦郵政……」丹尼爾再次揉捏皺起的眉間。
「不過！」凱文連忙打斷道。「既然是師生投票，那老師們就不會讓太誇張的問題出現在訪談裡。」

師生比失衡這麼嚴重，真的有辦法制衡？這番話讓兩人不約而同想到這件事。

專訪似乎是四院同時進行。

雖然希望受訪人自我介紹，但那樣太花時間，讓我們直接歡迎七年級的級長們，葛萊芬多、雷文克勞、史萊哲林、赫夫帕夫！一次聚集這麼多風雲人物在現場，我都有點緊張起來，俊男美女們的顏值要壓得人喘不過氣啦！

大概是自從萬聖節活動後的第一次再聚，我對雷文克勞的足智多謀的級長略有耳聞、也實際體會過赫夫帕夫的樂於分享。

我就說南瓜汁能解決一切！

我也聽過你很多事，葛萊芬多的級長。

希望不要太多，它們大半是真的。

似真似假，我分的出來。

葛萊芬多的級長蜜眼微彎，雷文克勞的級長報以善意卻堅定的眼神，赫夫帕夫似乎試圖跟上對話的節奏，但被自己茫然的表情出賣。

哦哦！還沒開始問問題，對話裡竟然併出了某種火花也打起了啞謎！

要開始了嗎？沒必要看虛偽的人演愚蠢的戲。

辛辣發言的史萊哲林級長提出了抗議-

是建議，我沒有抗議。

事不宜遲，馬上進入我們的發問情節！總共十題！我們會依序從得票數低至高的問！那麼第一題-哦等等，這膠……好了！請問級長們有男/女朋友嗎？哇，真懂我們每個人的心，是啊，這麼棒的級長們，已經有對象了嗎？請回答！

有男朋友。

哈，答案竟然不一定要真的嗎？

我們明白有些人不肯回答，這涉汲隱私，我們尊重所有人的回答，不管它帶來的是希望或絕望！

沒有。

真是愚蠢，我拒絕回答。

我沒有，這裡可以徵女朋友嗎？

赫夫帕夫的大膽要求讓我大開眼界，而葛萊芬多的級長不換答案嗎？噢！聳肩，這是指其中代表的意思請大家自行想像嗎？真是耐人尋味啊。

裝模作樣。快點下一題。

史萊哲林的級長再次提出抗議！

我提的是建議！

下一題是這個！如果沒有對象，那理想的對象是什麼類型呢？噢這題簡直完全呈接上一題，有請作答！

男朋友那型。

說了不要假的答案。

希望是研究不同領域的異性。

能一起陪我吃美食的女朋友！

史萊哲林的級長有辦法回答這題嗎？

當然，我的答案是：優秀的配得上我！

順道一問，你覺得校內目前有人優秀到這個地步嗎？

當然沒有！

相信大家都明白了！葛萊芬多的級長有沒有要補充的呢？或是說說你跟你男朋友交往的契機！

葛萊芬多級長轉開視線進行思考，這個側臉也正好是這一期校刊的封面。不得不說，製作校刊的人真的很懂的抓住閱聽人的目光，誰不愛看帥哥憂鬱的樣子呢？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對方緩聲道。

他有足夠的勇氣，而我則足夠幸運。

談戀愛需要勇氣跟運氣呢！好的！下面一題！最拿手與最不擅長的科目是？的確如此，大家也會希望級長們不是十全十美，畢竟太完美就沒人敢接近了！請回答！

變形學/藥草學

史萊哲林級長瞥了一眼葛萊芬多級長一眼，難得沒有出言諷刺，但從照片裡看得出來那神情滿滿的得意。

魔法史/黑魔法防禦

藥草學/沒有不擅長

魔藥學/符咒學

看來有級長覺得精通一切科目呢！

是事實！

但其實就成績來看的話，每位級長的每個科目都很亮眼，都各自下過一番功夫。就算跟不擅長的科目跟級長一樣，也請不要放棄那個科目啊！

下一題！噢……這題，聽說三年級時，如果代課的是哈利老師會上催狂魔的課程，而現在七年級的級長們全都上過，可以請級長說說那時的事情跟怎麼面對嗎？催狂魔很可怕呢，不管是不是從書上理解。因為涉汲隱私，一樣！我們尊重所有答案，甚至不一定要全部人的答案。

史萊哲林的級長不屑的哼了聲似乎覺得又是個不用回答的問題，葛萊芬多的級長罕見的陷入沉思，雷文克勞的級長見狀，將話題接過來回應，赫夫帕夫的級長則繪聲繪影的講出了經歷，看來事情就此揭過，但有人就是不願放過任何能攻擊的機會。

也許葛萊芬多的級長能分享，畢竟你們學院的特質不是勇敢嗎？發揮騎士精神吧，要是不分享就太丟人了，還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看不下去了！她怎麼有臉說要我們分享！」葛萊芬多無所畏懼！羅賓差點要把校刊給撕爛，被凱文阻止，畢竟書籍製作過程辛苦，書是無辜的。

不知何時一群人又聚到萬應室裡，只有創刊人跟受訪的當事人不在現場，理由單純的是找不到另外兩個人。

「我們這一年每個人都有上哈利老師的黑魔法防禦課，催狂魔變成什麼的確不是秘密，沒有規定不能講這個。」凱文推了推眼鏡。「但課後我們沒特地聊，畢竟會怕就代表受過傷。」

而且那天寢室裡的氛圍異常沉重，沒有人講話。平常緩和氣氛的人坐在床上陷入自己的思緒，而那時的丹尼爾如同炸藥般一點就燃，非常難搭話，沒有人精神狀況良好。那天三個人都很早睡覺，號稱凱文最不想回憶的一天。

「從對話來看，她可能也不知道詳情，只是在套話。」艾薇有些意外的看了凱文一眼，偶而還是會展現出細膩的那一面。
「我根本不記得大家怕什麼。」羅賓想了想。「光是怕自己的東西就受不了了，怎麼還會去記別人怕什麼。」

然後所有人的視線又回到丹尼爾身上。畢竟是男朋友，如果記得還說的過去，當然，不記得也說的過去，反正那時的關係止步於朋友。

「我沒問過。」丹尼爾想了一會，用力的搔亂頭髮，接著後靠陷進沙發裡。「聽著-三年級我陷入一種情緒裡，忙著處理自己的事，還記得吧，你們跟他都不幸的有參與到。所以，我不記得任何人的，也不記得他的。」誰會想到之後的發展，不管是他們成為情侶，或是這次的訪談提到催狂魔。

丹尼爾抹了把臉埋進手掌裡，試圖釐清一切。他需要繼續看下去嗎？從書裡面得知男朋友的過去？這不會太荒謬嗎？萬一身為男朋友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呢？談論這件事會造成情感裂痕嗎？如果需要知道，那底限在哪裡？他們應該要在什麼時機點談論這件事？需要一份燭光晚餐嗎？

「你不看了嗎？」不知道是誰問的。
「我不確定我準備好了。」丹尼爾捫心自問。
「丹尼爾。」艾薇突然出聲，在翻開下個頁面前，抬頭看他，那雙紫眸閃著似要劃開黑夜的曙光。「他也不確定。」
「不確定什麼？」凱文不禁脫口而出，被羅賓瞪了一眼，反應靈敏的閉嘴。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要說運氣好？為什麼不說自己有勇氣？」羅賓突然像上了場的博格手，一個個的問題像擊出一顆顆值得賀彩的好球，砸得丹尼爾心底疑問的冰層產生裂痕。
「他說運氣好，就好像他從沒努力付出過；說你有勇氣，好像主動權就在你手中。這種裝模作樣的講法，騙得了你騙不了我。」艾薇說。「他大概也沒料到，自己會把決鬥時的思緒用到談戀愛上。」
「說到決鬥，我曾經跟他打過幾場。」凱文若有所思道，收獲了室內一眾懷疑的視線，搔了搔頭試圖解釋。「我以前想練好咒術。他建議我，如果一站上台就腦袋空白的話，就先等對方行動。」
「明白了嗎？你的男朋友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在等你的動作。」艾薇撐著臉露齒而笑。

丹尼爾聽的眼底光芒漸亮，倏地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只好不太自然的說出他的打算。

「我先回房間，他應該回來了。」
「那我也-哦。」凱文被羅賓跟艾薇的眼神制止，思緒馬上轉彎，換詞。「我看完再回去，替我跟他問好。」
「等等你也要回來睡覺，不用替你們之間問好吧。」丹尼爾奇怪的看了凱文一眼，推開門離開萬應室。

門才剛被關上，艾薇馬上越過桌子跟羅賓擊了個掌。

「男生真的好單純。」艾薇感嘆。
「不能更同意了。」羅賓咬了口餅乾，點頭認同。

「你們覺得他回去是、噢嗚！？」凱文被羅賓不留情面的肘擊肋骨發出委屈的疑問，摀著受痛的地方不可置信，剛剛那段話有必要被攻擊嗎。

才認為凱文情商有增長的艾薇，現在又覺得剛剛的對話大概只是神來一筆，拿起放在桌上的校刊繼續往下看。

萬應室離葛萊芬多交誼廳十分的近，幾乎只要走下階梯就會抵達。丹尼爾出門後先是快走，接著是小跑，穿過交誼廳後開始狂奔，眼看寢室的門正巧要被關上，伸手抵住門喘氣看著對方，後者睜大眼睛似乎有些意外，隨及顯露笑意，後踩幾步正想讓路，突然被拉住抵到牆邊接吻，雙手被壓住無法動彈。

對方含糊的低語，此時只像是些黏糊的低吟，貼上唇間的溫度和探進嘴裡的熱氣，那些黏膜交換的水聲和思緒沸騰的喘息，舒服的有些使不上力漸漸下滑，丹尼爾頂膝卡在對方腿間，有意無意的磨蹭敏感的部位，並不再強壓雙手，反倒拉來讓對方的手環上肩，繼續加深這個吻。

「等……」趁著換角度的空檔，發軟的手指輕抓丹尼爾的後頸，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丹尼爾……」

聽到自己的名字，丹尼爾心底坍塌的不成模樣，自覺行為粗魯的放緩動作，側過頭親吻額上冒出的細汗，往下親過臉頰，再次湊近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咬對方的下唇。

「還好嗎？」

那飽含情欲低啞的聲調貼著耳邊傳來引起對方的顫慄，抵著的地方被蹭的難受，竟然還要從情欲裡挖出一點理性來進行回應，天啊，這好為難人不是嗎。

「我快瘋了……」
「很好，那瘋的就有兩個人了。」丹尼爾探入對方腰間撫摸下滑，弄得人又驚又喘，緊抓著肩的手勁可不小。
「等等……我……」對方似是怕癢的仰背後弓，丹尼爾用力吸吮眼前性感的喉結，順勢揉捏後挺的臀部，貼近跨部。
「什麼？」

丹尼爾低啞的問，沒有停下隔著衣物磨蹭的動作，就算放緩速度，快感也越來越強烈，讓人忍不住想直接碰觸。對方眨了眨滿是霧氣的眼睛，發出一連串像提出要求的字句，又像只是單純舒服呻吟，丹尼爾實在不能理解，但又覺得對方這個樣子太惹人愛憐，不自覺的湊近連連親吻。

「我想舔……」

終於聽懂的同時，伸手摀住對方接下來要講的話。那個畫面太過頭了，也許下次吧，至少不是現在，光是聽到前面這段就讓分身興奮不已，硬的很難受。丹尼爾決定不再折磨彼此，用另一隻手解開兩人的褲頭，將溼黏的性器緊靠，開始磨擦。

直接的接觸讓快感直衝頭皮，背脊陣陣電流竄過，對方有意識的拉過摀在嘴上的手，舔過指根，含入兩根手指深入喉間，隨著磨蹭性器的節奏一吞一吐。天啊，丹尼爾瞳孔倏地擴大，抽出手指兇狠的吻上去掠奪氧氣，同時再次將對方扺上牆，咚的一聲力道不小，對方伸手環上丹尼爾的後頸，閉上眼回應。直到兩人都受不了的射出精液後，才停下瘋狂的親吻，在平復之前只是綿密的輕吻。

「站的住嗎？」
「嗯……我在地上坐一下。」對方手中不知何時捏著魔杖，清潔了有點太過頭的兩個人。
「想都別想。」丹尼爾低頭給彼此整理衣著時噴笑著搖頭，整理完後向對方張手。
「……你抱不動。」對方好像還沒從剛剛的情緒裡出來，回話的速度有點緩慢。
「你得比三顆龍蛋還重，我才會抱不動。」

對方張口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好奇心勝過，先問起了這件事。

「你一次抱過三顆龍蛋？」
「去年暑假，還記得嗎？我留在學校裡實習。海格趁學校裡的學生少，偷藏奇幻生物還想養，要我幫忙顧，結果全被魔法部的人發現帶走了。」雖然丹尼爾很有耐心的等，臉上卻漸漸發燙。「真的不上來？」

對方折服於內心的欲望，伸手環上丹尼爾的後頸，倏地感覺臀部被托高，視線也跟著升高，反射性的全身僵了一下，隨及又放鬆下來，接著就被穩穩的抱回到床上放下。丹尼爾喜歡眼前的這個笑容，似蜜的眼睛微彎，有點開心又不太好意思，在彼此還貼得極近的情況下，不知誰先開始的，兩個人又親了起來。

好了，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希望最後一題不是食物相關的了，讓我們看看得票數最高的問題是-哦！是上一期校刊的八卦，葛萊芬多的級長跟史萊哲林的級長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嗎？就剛剛相處的情況看來，我覺得不是，但還是請當事人回答吧！

我有男朋友了。

我絕不會-什麼？你真的有？

感謝各位收看專訪！我們下期再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