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Stone│美國組] Even angels have their wicked schemes [PG]6/27更新至P3

SPN AU

本來是還點文的天使斯坦利跟人類傑諾，但是被我寫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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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

　　傑諾最近一直都有種古怪的感覺。

距離上次他的摯友與他通訊才過了幾天而已，他們明明曾經有更長的時間是完全沒有半點聯繫的，但是此刻的他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多少是為了擺脫那種沒有道理、科學上無法證明的異樣感，傑諾連續三天，他幾乎是住到了實驗室裡面，沒有離開過。反正他那間小公寓裡面沒有植物要澆灌，也收拾地很乾淨沒有什麼垃圾要處理。

斯坦利是職業軍人，在他正式離開投入戰場之前，他硬是搬過來跟傑諾同居了好一陣子，說是同居不如說是他在試圖把科學家訓練到能夠生活自理又維持整潔乾淨。大部分的時候這些事情還是落在斯坦利身上，但也不是說傑諾沒有在學，只是，所謂的惰性就是如此。

斯坦利離開之前再示範了一次，笑著要他那個總是把優雅這個字掛在嘴上的摯友自己學會怎麼把衣服燙好。

等傑諾受夠了皺巴巴的衣服，甘願回家處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而當他打開家門，斯坦利已經在家裡面了。軍人沒有穿著軍服，身上的便服也不像是他以往的風格。科學家想著原來那種看起來輕飄飄軟綿綿的剪裁，還有幾乎是原生色的米色、灰色與白色也挺適合斯坦利的。

科學家難得展現熱情地伸手擁抱了斯坦利。他沒有收到軍方會撤軍回來的訊息，正式的官方通知，或是小道的消息都沒有。但又如何，就算斯坦利是逃兵回來也不會減損任何一點他的歡迎。

　　「Who are you?」

傑諾問，眼前的人看起來是斯坦利、抱起來是斯坦利，甚至誇張一點聞起也像是斯坦利，但他很確定這個人不是。

　　「Wingfield，我希望你能夠先冷靜下來。」

　　「What are you?」

他馬上修正了自己的問句。斯坦利的確會連名帶姓的叫他，通常是他真的惹惱了對方自己要倒大楣的時候，但那個人不可能只稱呼自己的姓氏。把重逢的喜悅從情緒裡面抽開，傑諾看著眼前的頂著斯坦利的一切，卻又不是斯坦利的東西，覺得憤怒。會連對方是人類這點都否定，是因為傑諾完全無法從對方身上感覺到活物的感覺。他飛快地猜測著對方可能是仿生、機械體那一類的，只是藉由0與1的編碼擬似出來接近人類心智的東西。

　　「Angel.」那個斯坦利拋出這個字眼當作回答。

傑諾摸索到他藏在玄關的手槍，罵了一句粗話就上膛擊發。
斯坦利當然是他的天使，傑諾也覺得對方如果未來某天有臉這麼叫他，他就有臉收下。但不是眼前這個奇怪的存在。
雖然不能像是斯坦利一樣成為在遠距離也能精準命中的狙擊手，但傑諾至少也被訓練到能在近距離射擊情況能夠準確打中目標。

子彈確實擊中了那個斯坦利的右肩，但那人不為所動，甚至微微歪了頭，展露出來的面部表情或許可以稱為困惑。但傷口似乎是不存在的，雖然打穿衣物，留下了破洞，但鮮血並沒有隨之湧出。

傑諾想他一定得想辦法拆了那東西來看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那個斯坦利看向他，室內的燈光像是電流不穩一樣開始閃爍，甚至冒出點點星火。在忽明忽暗的環境裡，傑諾看見那個人的身後有一對翅膀緩緩舒展開，只有影子沒有實體。

　　「Dr.傑諾，你還好嗎，我聽到奇怪的聲響。」鄰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瞬間一切又恢復正常，除了眼前的東西依然在看著他，而他手上的槍枝依然指著對方。

　　「我沒事，只是、放了不對的東西在微波爐裡面。」反正他在斯坦利離開之後確實炸過廚房裡面的、不只一個的家電。這個理由很快就被接受了，傑諾還是開門露了臉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送走鄰居，傑諾沉下臉去面對客廳裡面的那個不速之客。

　　「雖然你不相信，但是天使是存在的，Wingfield.」

傑諾收起來的槍差一點又拔了出來。斯坦利，他的摯友，科學家完全願意把天使這個稱呼給他，可是眼前的東西就算頂著同樣的皮囊他也想一槍轟掉。如果子彈無效的話，傑諾很確定自己不會有任何的方式能使對方受傷，但他還是選擇走近，一拳狠狠地揮了過去。

作用與反作用力，他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有感覺，反正他的手挺痛的，但是觸感上沒有任何的不同，就是一般的皮骨血肉。傑諾後知後覺其實自己一開始擁抱的時候就確認過了，他不會認錯的，那是斯坦利的身體。

　　「斯坦利怎麼了？」

傑諾有太多問題想問，但最迫切需要得到答案的是這個。

　　「他的靈魂(soul)現在很好。」

科學家現在沒有心情來一場靈魂(Soul)與心智(Mind)的爭辯，他決定先妥協、先去相信有所謂的靈魂，而與靈魂與之對應的…

　　「所以你用了某種方式來使用斯坦利的肉體嗎？」

這句話太奇怪了，但傑諾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說法。

　　「我有經過他的同意。」

　　「斯坦利不可能同意，這種荒謬的事情…」話才從他的嘴裡滑出，隨後，另一個傑諾不願意去承認與細想的可能性也跟著浮現在他的腦海。

眼前的天使，是的，傑諾願意稱呼那個東西為天使了。畢竟那是斯坦利的身體，完全夠格用天使這個字眼。天使垂下目光，神情憐憫。

　　「他說你很聰明，Wingfield.」

對方的語調裡的嘆息讓傑諾渾身發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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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用了SPN裡面天使Cas出場的那段
但是就場面像很想用

P2.


　　斯坦利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的時候他已經持續間歇性的耳鳴快要一週以上，但軍醫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他還在猶豫這件事情到底該不該與傑諾提及，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猝不及防地，一顆黑色的土製炸彈被拋到帳篷內。斯坦利沒有看清楚是誰，不過他大喊了遇襲的代號，他確信外面會有負責巡視的人將對方制服。

在爆炸前幾秒，他毅然決然地選擇拿自己當所有人的盾牌。鋼製的頭盔罩著炸彈，他俯身壓住。一陣高熱衝擊將斯坦利整個人拋向空中，接著下墜。人體會在遭受劇烈疼的時候大腦會分泌類似嗎啡的成份，斯坦利聽傑諾這麼說過，他是相信科學家的話，但是沒有想到他是親自體驗到效果到底有多好。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肺部以下的地方，勉強確認看到的是空了一大塊的腹部。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無可救藥反而讓斯坦利如釋重擔，原本十分惱人的耳鳴卻在此時變成清晰的嗓音。

　　「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beliver，You have no faith*，但即便如此，天堂還是對你敞開大門。」

　　「No,thanks.」斯坦利說完馬上咳嗽了起來，嘴裡滿是紅色的腥鹹。

未知的嗓音語調輕柔、自顧自地說下去。說他的靈魂純粹正直、品德高潔。斯坦利氣管被鮮血浸潤，無法出聲，但他至少還能笑，他艱難地咧開嘴表達嘲弄。這些字眼不是給他的，怎麼會給一個殺戮武器進入天堂的通行證。

無論理由多冠冕堂皇，說是為了國家、為了保護他人、為了自保…甚至打著為了自由、平等、正義等等的藉口，每一個在他槍口下消失的都是跟他同等的生命。斯坦利對此坦然，沒有遮掩或是辯解的意思。他沒有假裝自己不知情或是無辜，他造成了那些人死亡，而死亡就是死亡。他想著或許多少這個可以被歸類在良善品德的部份吧。斯坦利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選擇。

　　「You don't think you deserve to be saved*.」

那個嗓音繼續說著，斯坦利只想著到底有完沒完。原本在本土那些穿著白襯衫騎著腳踏車的人就已經夠讓他厭煩的了，他是真的沒有預料到連自己瀕死之際還要被騷擾。他幾乎是不耐煩地等著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會休克然後失去意識。

也許是察覺到斯坦利的心不在焉，突然四周化為一片純白。他赤裸卻又完好地站在一團燃燒的灌木叢前**。

　　「你到底想要什麼？」斯坦利先開口。

　　「你不質疑我的身份嗎？」嗓音又問。

　　「不是說不可試探嗎？」斯坦利輕鬆地開起玩笑，他很想知道如果他的摯友可以得知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會給出怎樣的科學解釋。

　　「I'm an angel of the Lord.*」雖然比起上帝親自來送自己一程，出現的是天使似乎就合情合理了一點，雖然還是超越他所能理解的範疇，但至少對事情判斷、應對的標準是一樣。

　　「好、請問上帝的天使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斯坦利又問，身體完整不再破碎的感覺讓他又變回那個可以冷靜思考的軍人。

天使說，將會有一場戰爭。斯坦利這次真的放肆地笑出來，反問戰爭有停止過嗎？

天使繼續說道，這次的戰爭是天堂為了人類發起的。天使與惡魔交戰會引發天啟，洗去一半以上的人類，讓正直純淨的靈魂得以延續。斯坦利還沒有聽到需要自己的部份，但他先想到了他的摯友。如果真的會有一場無差別、全面性的戰爭爆發，斯坦利是一定會選擇在待傑諾的身邊保護對方的安全。或許因為眼前的東西根本不是活物，所以斯坦利沒有特別掩飾，在想起傑諾時，他凜冽的眼眉柔和了下來。接著他聽到了關鍵的描述，天使進入人間需要契合的人類容器，與惡魔強硬的附身不同，天使需要人類的同意。

斯坦利注意到兩個字眼，契合與同意。他不覺得自己能跟什麼天使一類的存在契合。

　　「你有想要守護的人吧。」天使問他，「我想要守護人類，作為天父造物的你們如此複雜而美麗，作為上帝的戰士，我想加入這場戰鬥。我需要你的同意。」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斯坦利又問。

空間裡面只剩下灌木叢燃燒的聲音。

　　「成為我的容器，你的肉體會痊癒。等天啟結束之後，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重新回到人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在天堂。」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會有人會以世俗利益來衡量來自天堂的恩惠，天使給出的回答聽起來也是毫無吸引力可言，但斯坦利在其中似乎捕捉到一點情報。

　　「我可以在這場戰爭之後取回身體的控制權，但可能是在幾百幾千年之後。這場戰爭會持續這麼久不會毀了整個人類社會嗎？」

身為軍人的他親身經歷過，所以清楚知道任何一場戰爭只要時間一拉長，被摧毀最多的是一般百姓的日常。他走過那些頹倒的建築物，已經無人居住的村莊安靜到能聽清楚他每一步踏下的腳步聲。這樣的情況在天啟開始之後或許會蔓延到全球。斯坦利幾乎可以想像那些過往象徵現代社會的高樓大廈變得破敗不堪，水泥外牆剝落、鋼筋突出，柏油路崩裂成碎裂的黑色小塊、植物蔓延到所有的建築物上。

感覺起來是科學家不會喜歡的世界。

　　「或許在戰爭的號角吹響之前，我可以替你先去道別。」天使又提了另一個選項，斯坦利不確定這是不是某種套話的手段，但他同樣注意到對方用字，是用代替，而不是讓他親自道別。而且稍微有一點談判的知識的人應該都會知道，比起見上一面，發誓保護對方的珍視的人才是更容易讓人妥協的條件。

　　「我沒有需要道別的人。」

斯坦利不確定對方是做不到還是不想做，或者都有，但這兩個猜想都他都覺得不快。

　　「Xeno Houston Wingfield.」天使突然說出傑諾的名字。

　　「你想拿他當籌碼嗎？」

斯坦利完全沒有掩飾語氣裡面的憤怒，這或許就是他從來不相信宗教的原因。連所謂的上帝的天使都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你的軍牌上有這個名字。」

斯坦利想到自己的軍牌的確被傑諾拿走過，說是替他升級處理，按照科學家的個性留下他的簽名也不是多意外的事情。但斯坦利記得拿回來的時候除了重量改變之外他沒有看到其餘的字眼被加上去。

火焰中出現了那個應該在爆炸中毀掉的東西，斯坦利拿到手上確認，把外圈橡膠剝除之後看他才看到在金屬片邊緣，恰好會被橡膠蓋住的位置有著他的摯友的花體簽名，成為軍牌上的第五行文字。**

　　「我猜測你會想跟他道別。」

　　「因為這個？」斯坦利晃了晃手中的金屬片，他希望現實中兩片中至少有其中一片足夠完好可以寄送到傑諾手裡。

　　「用你們人類可以理解的說法，我可以感覺你們親近到像是共享了同一個靈魂。」天使似乎覺得這樣說還是太抽象，又接著補充「每個靈魂的天堂都是獨立的，但我確定你們是共享同一個天堂。」

　　「我以為你們厭惡這樣的關係。」斯坦利盡可能地、表現得事不關己地說著。

　　「這是誤解，天父怎麼會厭惡愛呢。」*

用上那個字眼還是讓斯坦利覺得很微妙，他很確信自己在此之前沒有想過，而傑諾作為他自己口中的理性客觀至上的科學家也不會去思考這樣無法量化的事情。斯坦利不覺得兩人的關係需要被誰去下什麼定義，但他馬上意識到這或許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我想要把決定權交給傑諾。如果他同意了，我就同意。」斯坦利試圖帶著更多的感情去說出這些話「畢竟就像你說的，我與他共享著靈魂，他有這個資格。」

　　「凡人無法承受天使的聲音，之前我試著跟你對話但是似乎只對你造成生理上的不適。」之前的耳鳴有了解釋，但發展也正如斯坦利所預料。

　　「我可以暫時同意你使用我的身體去跟他對話。如果傑諾同意了，就替我跟他道別。」

　　「如果他不同意呢。」

　　「你也是得替我道別，不是嗎？」

　空間裡又再次剩下燃燒的聲音。

　　「他能夠理解嗎？」

斯坦利對著天使說了很多他不曾親口稱讚傑諾的話，沒說的原因是他不覺得傑諾需要從他這裡聽到這些，傑諾從小就沒有少聽過這一類的讚美，從求學到工作，傑諾一直都是別人口中最優秀的那個。

　　「那是全人類最聰明的頭腦。」斯坦利由衷地說著。

　　「不過有三件事情希望你能留意。第一，不要主動提及我的事情，第二，對他的提問不能說謊或隱瞞，第三，用Wingfield稱呼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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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準備來接受註腳攻擊了(?

打*的就是我又從SPN摳下來的台詞，除了最後一個，那是劇情有出現的概念我堅持這個要再次重申(?

打**就是另外的，開始囉

燃燒的灌木叢(burning bush)，出自聖經的出埃及記，呃不是我沒有要引，只是我記得當初我讀到的時候是灌木叢，但是再次查詢發現WIKI的翻譯卻是變成荊棘了，怕跟石頭裡面本來的荊棘弄混所以決定用灌木叢，反正英文一樣
以及，原文裡面出現在火裡面的只是上帝的使者，並非上帝本人，斯坦會記錯的情況也就表示雖然他跟大部份美國人一樣都知道聖經故事，但是就只是聽聽而已

軍牌上的第五行字，根據我WIKI上的資料，那行是寫宗教信仰的。我是本來就要寫但是想說確定一下正常的軍牌上面會怎麼寫，突然覺得這樣很可以就用了w

以上，

這篇不是有生之年，我已經有底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寫完（。

傑諾頹然坐在那張他跟斯坦利一起選的沙發上。腦海不受控制地浮現起他們在軍人離開前是如何在那裡耳鬢廝磨的畫面。他被斯坦利圈在懷裡，溫暖的手一手環在他的腰部，一手握住他的手，兩人手指交纏。斯坦利吻著他的耳殼，聽他說話，也跟他說話。

科學家不用多花力氣就可以回想軍人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斯坦利柔軟的嘴唇，斯坦利吐在他耳邊的呼吸，還有那股菸草味。那股只在他腦海中的味道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

　　「你想要什麼。」

傑諾的問題幾乎與斯坦利的如出一轍。天使用斯坦利的面容第一次表現出一絲絲的類似驚嘆的情緒。

天使說起那場即將為了人類而發起的戰爭。那是一場將抹去一半人類世界的天啟，天使會為了守護人類而戰，希望斯坦利可以同意身體的使用權。

　　「不好意思，請再說一次，這場戰爭的目的是什麼？」傑諾的語氣像是在ＮASA的例行研討會在討論主題一樣。

　　「為了守護人類。」

　　「但是戰爭的結果是會毀掉一半的人類世界？」

　　「是的，因為跟惡魔的戰爭勢必會引起天啟。」

傑諾比了一個叫停的手勢。

　　「你們其實是想要毀滅現在的人類世界吧。」

科學家一針見血地指出，如同他在會議室時跟他人劍拔弩張時的進攻姿態。

　　「說是要保護人類，其實很厭惡人類。」

天使歪了歪頭。

　　「不然為什麼要發起戰爭，或者用你的說法，為什麼要引起會死一半人的天啟。」

天使的面容再次出現動搖的情緒。

　　「這是為了要淨化...」

　　「所以根本不是你說的保護？」

傑諾從沒如此對著斯坦利咄咄逼人過，當然他們之間從來也沒有需要這樣的情境，但現在跟他對話的只是頂著斯坦利面容的、自稱是天使的東西，所以科學家不介意展露這一面出來。

那個斯坦利的臉上出現了傑諾從沒有看過的迷茫。

　　「我想保護你們。」

　　「那就不該有戰爭，不該有什麼要洗去一半、淨化什麼的念頭。」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斯坦利意識到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還待在那個全白的空間裡面，但卻可以完全聽見那個天使與傑諾的對話。雖然他沒有辦法看見傑諾，但是他完全可以想像傑諾在提問時臉上的表情。傑諾開始模式訓話起來，那氣勢連斯坦利都會忍不住縮起脖子。

但此刻斯坦利想，即使是再讓他聽一次傑諾語帶威脅、鉅細靡遺地告訴自己抽菸的壞處，他也願意。

　　「是呀。」

　　「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沒有問我意見。而且由傑諾來說...」

　　「你想見他。」

天使直接打斷斯坦利的話，聽不出來其中的情緒。斯坦利無法反駁，他的確是帶著希望能在最後至少能看看傑諾的想法。

傑諾開始懷疑眼前所謂的天使根本就跟那些不帶腦子，只盲目服從高層的傢伙沒有什麼不一樣。他開口質疑天使的動機、質疑天使的行為，毫不留情地戳穿對方口口聲聲地說著、愛著人類的謊言。這種打著善意的惡行原來不是人類的專屬。

科學家輕蔑地表示他其實是可以理解人類的無可救藥，或許毀滅大多數的平庸人真的能帶來更好的社會。

天使試著反駁幾句，不過那些反駁都十分地蒼白無力。斯坦利不知謂何想起了之前自己接到上層一個要清空整個城市的命令。說好聽一點是讓無辜的平民百姓撤離以保護他們的安全，但把無辜的人民從日常的生活中抽離，這種假以保護之名的破壞在本質上也是如出一轍。

斯坦利好奇地問，這是你的自由意志，還是有誰命令你要這麼做。

天使突然安靜了下來，傑諾可沒有想要放過對方的意思，但當他接著開口的時候，卻是對上了斯坦利的看向自己的視線。

真的那個斯坦利。

　「斯坦？」

聽見傑諾呼喊自己的下一秒，斯坦利就發現自己正站在傑諾的公寓裡，而傑諾在他面前，坐在沙發上。

　　「小心一點，傑諾你...」

向來優雅的科學家匆忙起身，踩上那張他經挑細選過的矮桌，直接撲到斯坦利的身上。傑諾的嘴唇飛快地壓上斯坦利的。雖然有點突然，不過斯坦利還是好好地接住了對方，並且在傑諾的頭退開的時候又再次貼近。科學家的嘴一開始的確想開始滔滔不絕，但斯坦利的親吻馬上打消他的念頭。

　　「現在，你是你了？」傑諾在斯坦利親夠之後，捏起對方的下巴，兩人的視線交疊，傑諾再次確認那雙眼睛底下的還是斯坦利。

　　「是。也快要不是了。」斯坦利把傑諾放下，讓他可以好好站在地上。

斯坦利痛恨那些把傑諾臉上的歡快表情奪走的人，但他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他摸了摸傑諾的臉，柔聲地道別。

傑諾的問題還沒有說出口，他本能地先抓緊斯坦利的手臂，但也就只是一瞬之間，一聲類似音爆的聲響之後，傑諾的手掌緊握的只有空氣。

除了牆面上的彈孔，不，傑諾想著，就算有彈孔也不能證明剛才他所經歷的一切是真的。或許只是惡夢加上夢遊，科學家麻木又機械地把手槍裡的子彈補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他打開筆電，一邊搜尋，一邊飛快地想著如果自己要查斯坦利的狀態到底要打去給誰才能確認。駐軍地點有爆炸案的事件上了頭條新聞，但消息不明，不僅詳細的人員名單還沒有出來，連初步的傷亡人數也沒有。

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飄進傑諾的腦裡，他記得腦電波科學研究理論有提到夢境的內容不會是無來由的，所以與其說是自己預知了那場爆炸案，不如說是那場爆炸案其實是有跡可循的，他的大腦在無意識的時候蒐集到那些情報，最後整合成了夢境的形式。

　　「你該去休息的。」

熟悉的嗓音，但不是傑諾熟悉的語調。同樣是那個像是音爆的聲響，那個曾經被傑諾以為只是夢境產物的斯坦利又再次出現。衣服上那個被子彈造成的破洞還在。

　　「我不同意。」傑諾馬上想到之前那個天使想要使用斯坦利的身體，斯坦隸屬於他，就算只剩下身體也是歸他所有。

　　「如果你想要顛覆現有的人類社會這個我可以辦到，或者說我本來就打算這麼做了。但我需要他在。」

　　「休息吧，Wingfield.」

天使像是沒有聽到傑諾的話，突然伸手碰了他的額頭。

　　「你做了什麼？」

　　「我讓他睡著了。」

斯坦利沒辦法確定傑諾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也只能相信這個天使，想了幾秒他又提醒天使要把傑諾移動到床上，並且把棉被蓋好。

　　「所以，要開始毀滅世界了嗎？」

　　「我想守護人類。」

斯坦利輕哼一聲表示不屑。

　　「這次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守護。」

這句話很有意思，但斯坦利沒有興趣去追問。他印象中聽過一種說法所謂的天使是上帝的戰士，跟他這種軍人的身份是一樣的，就像他會執行任務，天使也會。

　　「隨便你想要做什麼吧，已經與我無關了。」斯坦利想著至少他跟傑諾道別了。

　　「我需要對你們道歉，那場爆炸可以不用發生，但是為了可以得到容器(vessel)...」

　　「為了大多數人的福利，少數人的犧牲是必須的。你想這麼說吧，正巧，這個說法我聽過夠多次了。」斯坦利語氣裡還是有些輕蔑。

　　「這是不對的。」

斯坦利沒有回答，而是在那片純白的空間裡隨意地躺下，雙眼緊閉。他不確定自己接下來會怎樣，但他想把接下來的時間都拿去讓自己回憶與傑諾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可以從最後的親吻開始回味。

　「我會試著讓一切恢復。」

斯坦利想回答，但卻感覺到自己開始像是在燃燒。他知道淋上汽油的東西被點火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他只是暗自希望到時候傑諾看到的自己已經是好好地被裝在容器(container)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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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陸續地寫快寫完了，但又突然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