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揚 發表於 2019-2-3 19:57:05

[遊戲王│無CP] 零幻系列 零幻嵐劍使DC 天冥返魂 1-6[普]

前言:此為遊戲王完全架空同人作品,只借用卡片遊戲本身的題材,與原作幾乎無任何關係。
  第一章-天冥返魂

  變幻莫測,殘像猶在。體壯的年輕男子步履蹣跚,眼糊意亂,只因自己輕敵,便被攻擊至手骨皆斷。

  周遭斷樑殘木交錯,火光四射映目,灼氣俱盛;火勢還沒蔓延到男子倚靠的那面牆,但火氣狂焰肆虐起來,也只是眨眼之間的事。

  「『戰靈』這種東西,不應該是你們時空犯該有的權利。」一名少年站至男子前方,臉龐清秀,身形精瘦卻比男子高得多。他雙眼失焦,語氣冰似凍霜,手持的銀色長劍隨時都能把男子的頭顱砍下來。

  「哼哼哼,我都傷成這樣,居然還不動手,就是想把我燒死嗎……」男子知道自己沒有退路,錯估敵人的實力,被對方完全掌握住弱點和地形,想求神拜佛獲救已是不可能。

  「死?好奢侈的說法……」一揮劍柄直攻後頸,男子便是意識全無,少年的眼神也一瞬變為炯炯有神,在祝融十面埋伏之下也不改其色,一手拉著男子的衣服,從衣領拿出一張卡片,也就是少年口中的「戰靈」。

  戰靈,最早由決鬥怪獸的怪獸卡而生,擁有能夠在平行時空來回穿梭的力量,但是必須與使用者的心靈相通,少年雖知道怪獸卡的事情,但戰靈的力量卻是他的好友X告知的。

  少年緊盯手握的卡片,純白色的卡面,絕無任何文字及圖示。過了整整兩年,卡片的狀況沒有任何變化,不禁讓少年懷疑是不是X騙了他。鬆手一放,純白卡貼浮於空中,化作一道綠線。少年一手從中拉開,空間有如切割開來,縱身踏入被切割的空間中,對少年已習以為常。

  淡藍的色光環繞四周,白色石階梯高聳在前,順著向上一看,上面有個用黃金雕刻過的王座,奇怪的是上面的蜘蛛網狀刻紋凹槽裡,居然閃到反出銀光。

  「任務完成,Data。」反手一拿掉落下來的卡片,少年正眼望著坐在王座之人,腿長挺長,目測站起來的樣子應該與少年同高,相貌年輕,純白的刺髮奪人目光,滄桑與憂鬱的灰瞳訴說不安,他便是少年最親近的人──Data。

  「辛苦了,井。兩年了,你應該也厭煩了──帶著戰靈殺戮的日子。」

  井的背景說來是沒人知曉,據Data曾經口述,井在所屬平行時空即將滅亡之刻被Data救起。雖成功得救,卻沒了記憶,唯一殘存的是關於決鬥怪獸的事情,他記得大多數的卡片和戰術,連Data都感到不可思議。在Data的救命之恩下,Data賜名一字「井」,讓井成為Data的得力手下。

  做為手下該做之事便是與人戰鬥,用武器、用智力、用能力,是不同於凡人的超能力,井恰恰有超凡之上的能力,兩年來已斬敵無數,無所畏懼。與之對抗的人被Data稱為「時空犯」,意指穿梭平行時空來進行犯罪之人。在過往的戰鬥中有被俘虜者一口說出,時空犯似乎是個團體,但並不是相當團結;成員內部勾心鬥角,滿足於私欲,自我意識極高,再更深入的情報自然難以取得。

  「是的……雖想報答你的恩情,但是與時空犯永無止境的戰鬥讓我精神上有了十足的消磨。」井在戰鬥中感覺不到痛苦與死亡,是殺人或被殺,早已麻木。但做為決鬥者的記憶在心頭揮之不去,讓他很是在意。

  「做為不會衰老的神,這一幕的來臨,我早有心理準備。」Data嘆了嘆氣,自己得意的手下離去自然是難過,卻沒有手段能夠挽留,才是自己做為「神」的失敗之處。

  神之殿堂,猶如其名,聖神之聖域。通往各個平行世界的唯一點,無論發生何等大事,絕無分歧改變之可能,通往唯一正確的結果。至高、絕對的存在扼殺了時空的流動,空間使者依舊年輕,也是因為此由;但也僅僅是減緩老化,和時空犯的廝殺一回都沒停過。

  「謝謝你的諒解,我想我需要展開自己的新旅程了。做為空間使者,一直不懂使用戰靈是為何而戰;這次,我想身為決鬥者,認真的使用自己的戰靈。」

  「願你能找到自己的歸宿,但是,難保你不會成為時空犯的同夥。物換星移,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Data踩著石階,慢慢走向井。

  「……我知道。所以,你想出了什麼制約這頭猛獸的妙計嗎?」

  「在遠古的……神之殿堂,曾經隱藏某種寄宿神靈的力量,我們稱之為『紋章之力』。這種力量十分特別,恰好與你知道的決鬥怪獸所擁有的屬性一樣的七種類。」

  井也不特地質疑紋章之力與決鬥怪獸屬性相符的巧合,無論空間使者或是時空犯,都是運用戰靈來往返各個平行世界,沒有任何人的異能能夠獨自達到穿越時空的創舉,說是把戰靈供為「神」來拜也不為過。倘若紋章之力真的寄宿神靈的力量,那麼與戰靈的屬性相符合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風、地、水、炎、光、闇、神。前面四種是基本的元素操控能力,光闇的調整能力也好說,神屬性的力量是個怎麼樣的概念?」

  「能夠自由使用前六者,自然就是超越其上的『神』了。」

  「真霸道。」

  Data從繫在腰間上的布袋裡拿出一顆綠色石頭,色澤相當美麗,幾乎可以媲美井曾在書上看過的祖母綠。但奇怪的是,這顆石頭一邊稜角雖然整齊,另一邊卻不對稱,不對稱的一邊有著如閃電形的斷面,仔細觀察才理解到,原來這只是半顆石頭。

  「現在,我把紋章之力託付給你,做為制約的手段是……」Data又從布袋取出一塊綠色石頭,與剛才那顆一樣,也有不對稱的斷面;井稍微目測一下形狀,確認這兩顆石頭本來應該是同一體。

  「被寄託紋章之力的人……其紋章力消逝的時刻,便是生命逝世的時刻。而我可以透過破壞這半顆紋章石,讓你的紋章力直接壞死,怎麼樣?這個條件接受嗎?」

  「我不可能背叛空間使者的大家,沒什麼大不了的條件。」

  Data嘆了嘆氣,像是陷入沉思一般,臉色相當凝重。

  「但是,這不是沒有風險的。凡是紋章繼承者都得與『他』作戰,以你的能力,從他手上平安無事逃走是不難,不過你的新生活也不會多平靜,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有什麼實感的提醒,具體而言,我該如何獲得這股紋章之力?」

  「既然你不害怕的話,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把這顆紋章石用力壓在你的慣用手即可。」 井接手拿過紋章石,用力硬壓在他自己的左手背上,十分用力,像是要壓出血來。數秒之間,他的呼吸變的急促,石頭的壓痕也慢慢有血滲出;但一沒留神,石頭彷彿被血吸進去一般,整塊消失不見了。

  「結束了。」井原本是這麼想的,但此時他體驗到數種微妙的感覺寄宿在左手上。左肩頭至手指完全痠軟,抬都抬不起來,手掌像是被吊著數包鉛塊一樣沉重;壓出血的手背更像被一把短刀刺入,持續往骨頭裡面刺。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全身有種觸電的感覺,每隔三至五秒身體就會不自覺的顫抖。

  「嗯……戰鬥了一段時間,卻也從來沒遇過這種痛苦……」

  「沒有痛苦,怎麼會有力量呢。」Data拉起井的左手,他知道井目前是沒辦法把手抬起來的狀態,手背上的血跡已經褪去,隨即在Data眼前的變化,讓他略為驚訝。

  綠色的曲線延著光芒一直長去,先做一外圓,內刻六等分複雜的圖騰;中間空出一小圓,又長出六顆小圓點對稱排列。此等過程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可謂藝術。

  井也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變化,這個紋章他認得,是決鬥怪獸裡的其中一個系列,名叫「六武眾」。

  「和『那個男人』很像呢……」Data獨自呢喃,似乎是想起什麼回憶。

  「什麼?」

  「沒什麼,紋章繼承者獲得紋章之力並不是馬上就會顯現出紋章的,會立刻出現紋章就代表……你的心有所覺悟。」

  井發覺自己手已不疼,也不沉重,彷彿數十秒前的事情都是假的。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的手緊拿著兩張卡片,是自己沒有看過的卡片。

  「連神的恩惠都有了嗎……那是紋章之力所給予的恩惠,通常繼承者只會擁有一個恩惠,但擁有複數恩惠的人也是存在的。」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告別禮物。」

  井發現Data欲言又止的樣子,加上他剛才的呢喃,顯得有些不尋常。

  「我常在想,這股力量,是不是給得太晚了呢?不會立刻顯現力量才是正常的時間點。」

  「是過往繼承者的經驗告訴你的嗎?」

  「可以這麼說,但我之前也說了,紋章之力寄宿著神靈是鐵一般的事實。即使我不把這股力量交給你,他們也會挑中你的,這點無庸置疑。」

  井原先想問那些繼承者後來怎麼了,但仔細思考過後沒必要去問,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那麼會是Data親手殺了他們嗎?也不太可能,石頭都還好好的,這樣說來──

  「應該與我一起的其他繼承者呢?」

  「你應該就是最後一名繼承者了;他們獲得了力量,在平行世界之中,旅行的時候,總會遇到的。」

  「喂喂,你當我是桃太郎嗎?還能這樣一邊旅行一邊收集同伴的?」

  「平行世界固然大,但不需要擔心。切記一句話:『紋章繼承者會互相吸引。』。」

  「最好是這樣。」

  井像是半開玩笑的別過這個話題,暗中觀察Data的反應,卻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Data待人雖好,卻也難以摸透他的心思。

  「這裡交給X收拾,向千樂打聲招呼後,我想你應該就自由了。」

  「是。」

  井放著打倒的敵人不管,走入王座右側的步道。王座兩側有兩條長形步道連結至另一端,另一端便是神之殿堂的盡頭了。說來可笑,號稱聖神之領域的神之殿堂,竟然也只是一個環形的建築罷了。兩側的步道旁有幾個房間,是空間使者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固定的大小,而是根據房間持有者的意念來決定空間。而井越走越遠,走向那透著白光的盡頭──神之殿堂的情報終端。

  陳列一個螢幕,築起一道數據之牆。環型神殿的一頭便是一面滿是數據的牆,牆面像是玻璃牆一般,環形包住整個視野。綠字的演算數據在牆面自由來去移動,活像投影一樣。在其下有一個長桌,錯綜複雜的電腦線路交疊在桌上,桌子後緣處鋪了一張衛生紙,衛生紙上有數十片洋芋片層層疊起,疊成一個圓環,上薄下厚;像是用拱形把下層的基底穩固住。

  井敲了敲牆,表示禮貌。卻使皮椅上的人一驚,細長的雙腿一不小心撞及長桌,震得洋芋片散落一地。

  「哇噢!你嚇到我了,我的洋芋片環整個倒了啦!」長椅上的女性緩緩站起,彎下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洋芋片。一頭飄逸的紫色長捲髮蓋住臉龐,拾了個七八個左右,那人抬起頭來,烏黑的大眼被大黑框眼鏡隔住,秀麗的面容加上細心的打扮,甚是魅惑。後頸掛著耳機,身穿粉色運動外套,一雙細長的美腿附在白色短褲之下,這人是空間使者之一──千樂。

  「有空疊那種東西,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太閒了,沒事做。」千樂坐回椅子上,把耳機帶上,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

  這個空間原先只是情報終端,但千樂有著離不開電腦的習慣,Data便將這個空間做為她的房間;同時,她的職權也是空間使者之中的最高等級,任何人都無法違抗她的命令。

  「怎麼,不帶著老婆一起走?」千樂敲起鍵盤,霹霹啪啪有如火速,但也不忘挖苦井。

  「千樂姊,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和艾兒不是那種關係。」

  「喔,那我知道了。是真愛。」

  「這玩笑不好笑。」

  井深知艾兒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能力」。每次去想這些事情只是自討沒趣,偏偏千樂喜歡拿這些事情來調侃他。

  「別騙了,平常小艾來小艾去的;叫得這麼親密,真是……」調皮的語氣讓人有些不悅,但千樂終究是上司,井對她也是全然沒辦法。

  「那有什麼關係啊……我們所有人都是叫她小艾的好嗎?」

  「你不告而別,她會生氣的喔。」

  「無所謂,我不想再當保母了,真累人。」

  「小艾這麼可愛,你居然不要?真是瞎了眼。」

  井知道艾兒的姿態十分動人,是個男性都會為之心動。不過艾兒的心態終究是小孩子,姑且把愛慕之意放到一邊。他覺得自己活像在照顧小孩,稱之「保母」也不為過了。

  「雖說年紀比我大一點,但艾兒的心態終究是小孩啊。我沒辦法喜歡上一個小孩什麼的。」

  「喔,是喔。」

  「嗯,只是來和你打聲招呼的。給我的資訊應該沒有錯吧?」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敲打的鍵盤聲赫然停止,愛開玩笑的千樂,此時也顯露出嚴肅的一面。

  「希望你們不要為了留下我而不擇手段,尤其是艾兒。」

  「我們其他人還好說,你要小艾安分一點倒是不太可能。」

  「我想也是。那我先走一步──」井苦笑,心想艾兒要是搞出了什麼事,可謂迎來全面性的災難。

  「等等,拿走這個。」

  千樂向井丟擲一物,是個金色的懷錶,與一般的懷錶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看起來很舊,外表的金色含有一些鐵鏽,鐘面有一道裂痕,滿是灰塵看不到其中的數字及指針。

  「這個是?」

  「你會用到的,別當是我為了整你的道具而把那東西丟了啊。」

  千樂的行事神秘,一向都無法預料,井把鐘面擦了個乾淨,卻也沒瞧出什麼玄機。只能暫時性的相信千樂,或許才是上策。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艾兒手上拿的那張卡,你有找出什麼線索嗎?」

  「怎麼可能找得到,連X和你都不知道的話,我怎麼查也是查不出來的好嗎!」

  井依舊在腦中揮之不去的,那張特殊的卡片,正是把艾兒留下的最大理由。綠色一橫,雜夾在中間的新式卡片,什麼都不夠清楚。

  「鐘擺卡」──這群空間使者這麼稱呼這類卡片。 本文最後由 天揚 於 2019-8-29 12:18 編輯

天揚 發表於 2019-2-18 21:21:21

  一年多前,艾兒首次與井交會,當時兩人並不如現在一樣友好,倒不如說是雙方懷抱著殺死對方的渴望而相遇。對方是敵人,空間使者與時空犯的關係不可能隨意改變。時至今日,井依然無法完全信任艾兒,也是出於此因。

  敵我是絕對分明的,這是井在戰鬥中的信條。但是──這種無聊的思想卻被艾兒不可理喻的舉動給打破。因為一些原因,艾兒在與井的戰鬥中,完全投降於空間使者,毫無抵抗,更提出了荒謬至極的要求。井不是因為對方投降就會大意的人,他萬分謹慎,把艾兒帶回神之殿堂。與空間使者一番討論後,才決定把艾兒留下,原因有二:一是艾兒的能力,倘若成功收為夥伴,倒是一大助力。井雖然戰術變化多端,卻也不能保證與艾兒交手能全身而退。二是艾兒所持的戰靈,井一行人稱之「鐘擺卡」。

  初次見到鐘擺卡的井,有著說不盡的驚訝與興奮。看上去卡圖與一般怪獸無異,但其特點就在於橫空出現的效果欄,一隻怪獸居然有著兩種效果,而且還是分別隔開來的;綠色效果欄出現「鐘擺效果」的字樣,這才暫定這種卡片為「鐘擺卡」。除此之外,在綠色效果欄左右兩旁有著數字,兩個數字皆是7,這代表著什麼?有著紅色和藍色的箭頭,那會不會有綠色和黑色的?鐘擺與數字的關係又是什麼?

  然而這些問題,並得不到答案。

  空間使者們搜索了數十個平行世界,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便完全放棄,X和井都有著決鬥怪獸的相關知識,卻一點頭緒都沒有。空間使者會如此熱衷於探討這個秘密,其原因是想了解特殊的戰靈力量;畢竟在平行世界裡也存在著與戰靈相關的異能。

  井怎麼也無法理解艾兒的想法,在戰鬥時投降;更要自己加入空間使者,究竟是懷著什麼心講出來的?倘若把「背叛」這麼容易就展現出來的話,總有一天,她也會背叛空間使者。井對此深信不疑,Data預先看破了這一點,將監視艾兒做為井的職務之一。

  如今Data輕易的放走自己,是他完全信任了艾兒,還是已經看出自己的疲憊不堪,又或者是千樂更適合這個監視者的位置呢?

  拋開這些想法,井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發覺用不上太多東西,隨手扔了幾樣東西就整理完畢。毫無眷戀的念頭,沒有想著共事已久的同事、永無止境的戰鬥與任務,在走出這個房間之前都將成為浮雲。

  轉頭一撇,井看見一面與他等身高的鏡子,當初入手之後並沒有用過幾次,只因這鏡邪得可以,可謂怪談。井曾經用過相機照過自己,但和這面鏡子映照出的自己並不是同一人。鏡中的自我比真身矮一些,儘管容貌相似,神情卻不相仿。神奇的是,似乎只有井自己能察覺到鏡像的異樣,他找過其他空間使者來討論此事,卻也沒看出鏡中的他和現實有何差異;還曾一度被當作精神壓力過大的解離症。

  出於不想浪費的心態,井也沒用過其他鏡子;而且其他空間使者認為這是一面正常的鏡子,那就當自己可能是真的有解離症也罷。對他來說也不是大事,不照鏡子不會死人,而且內心的恐懼讓他不想再照鏡子,於是這面邪鏡就一直放在井房間的角落。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倒是心血來潮想再照一次鏡子,或許可能會發生奇蹟,鏡像與自我相等,如此離開也便心滿意足了。把角落的等身鏡轉正,鏡面連一點灰塵都沒,身體靠上去一照;還是一樣,是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井也察覺自己左手上的紋章在鏡內映照不出來,更加確信鏡內的少年不是自己。

  思緒遊走在無意識之間,望向陌生的鏡像,讓井赫然頓悟:自己的確是被Data引導過後得到紋章之力,但是關於這個力量要如何使用卻隻字未提。幾經思考,也大概理解是怎麼回事;換作Data的立場,也不太希望自己太快掌握力量。雖說紋章之力本身是種威脅,但同時也是助力,如果反過來幫助時空犯可就危險了。

  亦或者是,這個力量與戰靈的使用方法無異;由於太簡單,所以不需要指導。這也是可能性之一,畢竟紋章之力原本就是源於戰靈。

  「要走了嗎?」背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井的思考。

  井直至現在才察覺自己正拿著行李,往千樂的工作室走去。

  「是啊。你動作真快啊,Data叫你過去也才幾分鐘前的事情吧?」井未轉過頭,僅憑聲音就知道對方是誰,在漆黑的通道中轉過身去也看不到對方的面容,毫無意義。

  「好好完成工作是理所當然。Data和我說了,你繼承了『那個力量』是吧?」

  「對。」

  「那麼,祝你好運。」

  井此時有些遲疑,把自己叫住就是為了這點小事嗎?也不在這種小事想得太多,隨即回應了「嗯」一聲,就邁步走向千樂的工作室。

  「先前告訴你的位置,有好好記下來了吧。」

  井一語不發,見他拿出那空白卡低聲念道:「24.953光年、10度、52度、9度。」

  瞬時白光泛起,一連從卡片上流竄至全身;光芒奔流之體漸變為塊狀。霎時,耀眼奪目的白色塊狀粒子散發至虛無。

  井所念出的一連串數字及單位,是使用戰靈做為穿越工具的依據,數學上稱之「極座標」,用於定位及導航上,是一種先決定方向再決定距離的座標系統。在錯綜複雜的平行世界之中,以最簡易的方式演算至四維。以神之殿堂做為起始點,推算出相對位置乃千樂的工作之一。

  也因為四維的緣故,極座標的角度增至三個,剩下一個數字為距離。座標的四個數值可以為任意實數,因此有無窮的組合可以對應平行世界。在千樂負責的演算法中,已經可以將數字省至小數點後五位便能傳送至大概的位置,倘若沒有將戰靈的資料加以解析,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

  相反的,若要從外面進入神之殿堂,可以不用念出座標位,原因有二:一是神之殿堂本來就是起始點,二是空間使者各自的戰靈被神之殿堂內部解析過。具體來說,戰靈所支援的座標系統是一種保障,可以確定自己穿越的位置正確。假使以這種觀點剖析,時空犯們也極有可能有如此完善的穿越機制。

*

  黃泥滾石奔瀉而來,狂雨暴雷之兇有如哭嚎;接近零視野的狀況下,一個差錯都有可能喪失性命,但井對此種光景並不慌張。在神之殿堂所獲得的力量──紋章之力,是枷鎖,同時也是助力。他本想找機會試一試此種力量,現在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時機。

  他從Data那裡知道紋章之力與戰靈的屬性相符合,自己的紋章又是綠色,理當應該是風屬性,如此才敢冒著狂風暴雨上山而來。把氣力匯集在左手,一股不可思議的輕盈感湧現上來,頓時人可浮地而行,輕躍可飛簷走壁。飛走於滾石之間,不像任意飛行的輕鬆感,更像是輕功一般的奔走跳躍讓他稍感意外。

  輕踏尖稜方石,於烈風之中輕盈奔走,讓井理解到在正常狀況之下,紋章之力的極限應該更高。沒幾個飛步,雙腳已經踏上一塊巨石,已是這個山上的最高處。與巨石相對的,是成群巨石堆壓而成的石壁,兩側之間的溪已是汙濁不清,洶滔難行。儘管紋章之力有如此神奇的作用,井的膽子也未大到用輕盈步伐就想應付這湍急的洪流。

  井從行李中取出兩根鐵棒,把氣力和精神聚集在雙腳,做一深蹲,奮力躍起。如同彈弓一般彈射而出,氣流隨腳底炸裂奔旋,整個人飛越濁溪。視野內已能看到著陸點,是一塊巨大的石緣。忽有一陣大風迎面而來,吹的井一陣冷冽,氣旋之間互相抵消;井的身體下墜,他反手將鐵棒插入石縫中,懸掛其上。餘光之中看到只差數公分就可能被水流捲走,冷汗淋漓。

  雖心有餘悸,卻也沒時間給井發呆。他兩手交互將鐵棒鑽進石縫,疾風吹拂讓身體搖晃無比;雨勢兇猛,大得出奇的水滴打在身上有些刺痛,如此雙重阻礙,讓他爬上那塊石緣也花了不少時間。

  石緣之上,由兩塊大石疊起;兩者其中的縫隙極大,讓一個人通行不是問題。井走進石縫之中,甩乾身上的雨水。石縫裡的通道十分寬大,每每行進,越覺燈火通明。

  直至燈光映至眼裡,井停下腳步。舊式鹵素燈泡用吊線串起在兩石之間,昏暗燈光雖能看清周圍環境,眼睛卻承受著說不出的壓迫感。此一石室約十坪之大,難以想像真實存在於石縫中。周圍空間成圓形,右前方有一組木桌椅,外表凹陷損壞的痕跡不勝枚舉,但依然置於此地。 桌上放一燭台,微弱的燭光忽隱忽現,矮短的燭芯也將燒至盡頭。

  台上光芒直穿至地,倒映的黑影有著幾分熟悉。燭火搖曳,黑影隨之晃動,更傳來一股嘆息聲。

  「開什麼玩笑,居然把繩子收起來。」

  井沒好氣的說話,無非是源自於他受盡各種風雨的折磨,險些喪命的怨氣。

  「今天會有暴雨,放著不管的話,繩子在你來之前就斷了。」

  木椅上的人轉頭一瞥,此人頭髮厚重,臉上有少許鬍子,掛一眼鏡。他便是井的師傅──明,井的劍術基本上源自於他。他是X的舊友,過去曾被X嘲笑是「山頂洞人」;身為一位劍豪,卻屈身住在山洞裡,的確令人不解。至於X與明之間如何認識,井直至今日仍不得而知。

  雖藏身於山洞之中,卻也全然不像野人。從言談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書卷氣,他也時常寫些書籍、詩篇和小說去山下的市集賣,雖成果差強人意,卻也還能糊口。

  無人知曉明住在這種偏僻地區的用意,貌似他只要能寫寫字,持續專精他的武道,便能感到滿足。此外,他絕不讓自己的劍技外流,就這麼認定井是他的唯一繼承人,也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卻得不到相對應的成果。

  「做這種事情不怕出事嗎?」

  「放心,做這件事的後果我好好『確認』過了。」

  明起身,左手拿起茶壺,身體不斷顫抖,像是快把茶水灑出一般。井上前說了一句:「我來。」便幫明倒好一杯熱茶。井也清楚明如此怪異的行徑,明雖然是擁有極強力的未來視能力,但是一旦輕易改變,對他自己的影響往往都是不堪設想。過往曾一度攪動未來的走向,導致他的左手的手指被炸傷,雖然後來已經縫合,但後遺症仍有諸多問題,所幸左手並非他的慣用手,算是便宜了他。

  也因為如此,他不再輕易的訴說及改變未來,這個心理陰影恐怕在他內心是揮之不去。即便這樣,他也很努力去復健他那笨拙的左手,用左手寫字、提東西、倒茶等等。雖然情況沒有好轉,但他已經能用雙手寫出漂亮的書法,令人讚嘆。

  井眼角偷撇掛在石壁上的木劍,仔細打量了一番。明長時間持那木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居然能夠斬斷任何刀刃,讓井也對那把木劍稍感興趣。

  「你就別再偷看了吧,我是不會把那把木劍給你的。」

  「即便我拿那把木劍,也是無法敵得過師傅呢。」

  明的劍藝已達無人之境,井本已是有超凡的超能力,加上一兩招劍技,可以說是舉世無雙。但明可以只用左手持劍與之打平,其實力深不可測。

  「我們,應該不會再相見了吧。」

  「或許。」

  「謝謝你的教導了,明師父。」

  「你心裡要是真有我這個師父,就不至於到目前只學會拔刀斬。」

  井無語,身為明的弟子確實不用心在練劍上。劍技的武學無窮無盡,井只是略懂皮毛就不再精進,令明惱火也是情有可原。另外,明是不折不扣的武者,心體技三位一體乃是武者的本質,而且他一生只痴狂於刀劍,對井練習用其他武器更是嗤之以鼻。

  「心不正,體尚可,技不如人。和我學習刀劍,有什麼用?」

  「殺戮不是我的本性,確實沒有用。」

  「你的心不正,一看就知道了。心裡只有殺戮,自然認為武學只有殺戮。」

  「那我修正說法,修習武道不是我的正道。」

  兩人視線並未對上,視野內也不存在對方。僅憑聲音隔空交戰,話語間已是遍地戰火。即便明心有不滿,也難以動手教訓。一是自己便破壞了武學之道,二是像是欺負小孩子般的行為,他做不出來。

  雙方默不吭聲,只是想著如何在之後的話語中與對方見招拆招。

  「當初接受X的拜託而讓教你用劍的我,實在太傻了。」

  「我只是找尋正確的道路而已,對我而言這只是個過程。」

  井語畢便轉身,作勢準備離開,如此當做這場唇舌之戰是自己贏了。

  「臭小子。」

  這是井離開石室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天揚 發表於 2019-6-16 14:53:32

1-3
  
  山嵐雨下,告一行禮後;井便離洞而出。站在石緣且立起手上的空白卡喊道:「4.17光年、70度、64度、 333度。」

  即便在神殿外也能進行座標系統的穿越,但井猜想自己能使用的機會也沒多少了;在脫離空間使者體系而成為一般人後,自然是不太可能再度回到神殿去,恣意妄為的時空穿越更是癡人說夢。

  激光泛起,思緒隨著時空遷移而百轉千回;即將迎來的新世界是好是壞,他未曾想過,僅僅只是安於千樂等人的安排。即便是壞,他也曾想過一些對策。



  曙光乍臨,早升的日出映照於眼。井一回神立刻環視周圍,林木繁盛,徑道完整平直,應該是座公園。他往向陽處看去,公園前兩條鐵杆後有一人凝視自己;背光之故,那人長相只能稍微瞥見輪廓,身穿連身運動外套,帽帶其上。

  井猜想理由無他,無疑是自己穿越至目的地的過程被完整看見,這種超常識的畫面任誰看見都會吃驚。瞧見那人雙腳跨越鐵杆,一步步向井走近;井轉過身去,作勢起跑。

  井不清楚這座公園的路線,第一直覺躍身於樹上,以他現有的紋章力而言,近乎是在樹中小步跳躍就能輕鬆飛至另一樹上。那人見此光景未有怯意,更是窮追不捨,加緊腳步追趕而去。

  井從樹上躍下,來到長型街道上。兩人追逐卻絲毫沒有拉開差距,在這長直道上,他聞見那腳步聲越來越急,越作越響。雖然一直以來倚靠超能力在戰鬥,但他對自己的肌耐力仍有一定的自信,而後方的那人竟可以越追越急,體力深不可測。

  從本能性的理解到可能會被對手追上,也把井逼急了。蹬一路燈,上踏兩步;手抓路燈柄桿回旋翻轉一圈,飛旋而出。活像體操選手一般平穩落在一部貨車上。

  那人停至原地,呆若木雞。井雖看見那人的神情,卻也隔得太遠,沒能看清楚臉龐了。

  井深怕被認出身分來,跳下貨車後躲入暗巷。身換連帽外套,臉掛面具。這兩樣都不是事先準備在行李內的東西,而是源於井自身的「能力」。

  創造者聖域(Creating-Zone),創造物體的特殊能力,其強大乃是井戰鬥無往不利的依據之一。雖然能力範圍大而富有彈性,卻也有著諸多限制,譬如說創造生命體便是能力無法觸及的領域。

  暗巷內,雜徑錯綜。井初見此況,摸不著頭緒,胡亂奔走;卻越走越惑。彷彿上一刻才繞過的轉角,下一刻又出現在眼前。

  任憑直覺東繞西竄,方向感卻失了個準。井視周圍高樓林立,應能憑藉紋章力一路飛走至上。他瞥視側方有若干人走來,離晨光升起也不過就快一小時前的事,暗巷內更是光線難以照射進來,看不清遠處的幾人究竟是什麼人。

  雙方擦肩而過,井未特別留意他們,只是希望找個沒人的地方爬上高樓。豈料對方竟用力撞了一下,此明顯意圖伴隨可疑氣息而出。

  「喂,你小子撞傷我了。腳都骨折了,該怎麼賠償我?」帶頭撞人的那人道,井轉過身去沒瞧著他看,細數人數大約五六人後,一言不發。

  剛才擦身那一撞,絕不可能撞到骨折,分明就是找碴。井隨意摸了下手邊的東西,確認沒有被扒走;站立於原地,等待他們自行散去。

  井從他們開口說話,確認這裡十之八九應該是日本。用錢消災其實也不是壞事,能夠製造錢幣的能力不怕金錢耗盡的危機。井稍稍想像了下,曾經在書裡看過的日本紙幣;從口袋製錢,隨即用手從口袋掏出。

  「你小子是在耍我嗎!」帶頭那人連紙幣瞧都未瞧,單手撥開紙幣,衝上前去拉著井的衣領。

  井大吃一驚,原先他心裡早有準備,紙幣會有細節上的差異而被識破是假幣。但這人居然連看都不看就直接丟棄。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這玩意啊,太有意思了,你是哪個年代的人啊。」周遭幾人捧腹大笑,井恍然大悟,恐怕這個時代是完全不用紙幣交易,而有其他特殊的管道。

  「這位先生,你的腳骨折了是吧?剛才只是一點小玩笑,我會賠償你的。」井壓低聲音說話,生怕在異處留下聲音。

  那人鬆開井的衣領;井深呼吸,單腳高舉,用力向那人膝蓋踹下。

  「啊啊啊啊啊!」那人痛抱傷膝,淚奔不止。

  「你幹什麼!」

  「剛才的情況還不好說,這次應該確定骨折了。既然想要骨折的話,我可是很歡迎的。」

  周圍幾人見井氣燄囂張,紛紛有所行動。卻不及井的反應力,在眾人間左勾右拐,皆痛倒在地,語發困難。

  井雖想多問一些情報,但考慮此地不宜久留,點起火柴將散落在地的紙幣燃盡,便躍奔而去。

  毫無目的的遊走,不自覺已來到大街上。井改帶棒球帽,僅是掛著口罩,視朝地面。即便不直視前方,也能感覺到人山人海,嘈雜的聲音環繞於耳。

  還不過幾個小時,焰日高升,井汗流浹背,喉嚨乾渴難耐;卻知道自己身無分文能夠買水,令人洩氣。他的能力做出飲用水雖沒什麼問題,但他內心對於沒有錢的擔憂已經超過製水來喝的慾望。

  四周建築陳列,雖龐大卻不如剛才的大樓高;井看向遠方是條四向圓環道路,車流量大,且車速都不慢。他停下腳步思考,目前走過的路並沒有能夠正常穿梭馬路的地方,要是沿著圓環走也不知道會走到哪裡,這樣思考之下,才察覺到──

  後頭有數人腳步聲急促,井轉頭瞥視,忽有一人從自己面前呼嘯而過。

  「幫我抓住他,快點!」後方一人大聲疾呼,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看起來像是在餐廳工作的職人,井稍稍判斷了下狀況,起身行動。

  井跨一大箭步,抓住前方那人手臂,向左側一甩。

  「嗚啊!」那人全身撞擊地面,頓時不起;瞧他手上拿著一個紙袋,應是這人偷了店裡的什麼東西,而袋內的東西也很可能是吃的。

  那名職人見井瞬間制伏小偷,瞬時看傻,一動也不動。

  「謝……謝謝你。」他走近井那邊,用著有些緊張的語氣說道。

  剛才情勢緊迫,井只記得大概穿著。但那職人走近他之後,卻察覺到這人身高不高,臉也相當稚嫩,看起來像個初中生一樣。

  「等等,可以請你等我一會再走嗎?」井原先作勢要走,這人拉著井的衣袖挽留他,井沒想太多的點頭示意;大街上群眾目光被那巨響吸引,看得井不甚舒服。

  「我們走!」那人拉著井走,同時,遠處響起警鳴聲。

  才拐三五個彎,井和那人已到一家店的門口。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那人說完隨即進入店裡,井看著店外有四個垂下方型布條,分別寫著「真」、「稜」、「鯛」、「燒」。井才明白方才那小偷搶的是鯛魚燒。

  那人從店裡走出,工作帽戴得有些歪,帽子底下是一頭讓人目不轉睛的火紅頭髮。

  「給你。」紅髮少年遞了一個大紙袋,像是為了感謝抓賊的謝禮,裡面十之八九是鯛魚燒,用重量感覺起來有三四個之多。

  如此盛情之下,井也不好意思遮著臉,索性把帽子口罩眼鏡全拿下。

  「怎麼突然就露臉了?」對於井突然露臉感到訝異,那人問道。

  「悶。」雖不是真正理由,但也是如此。

  「喔……」少年眼神游移不定,語氣有些提防;怕是井會把他大卸八塊一樣。

  「而且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這樣說話比較好一點。」井將手上的帽子、眼鏡和口罩放置行李內,一面觀察少年的反應。

  少年眼神狐疑,時不時瞄一兩眼過去,仔細打量著井。時常用餘光偷偷觀察的井自然是察覺到了,開口問道:「不說這個了,剛才,是你報的警嗎?」

  「誒,你看到了?」少年瞪大了眼,他自認這件事應該沒人知道。

  「猜的,我猜你怕麻煩。」

  「你的直覺可真準。」

  井隨口說了個理由,實際上卻有點眉目。照理說店裡遭竊後抓到賊,仍是要去警局一趟的;但少年不但沒去,還指示井逃離現場。而且也不是立即逃離,有逗留一段時間。恰好離去的時候,警察來了。

  一切都發生得過於巧合,少年回程時也沒有拿走被偷的鯛魚燒。讓井推出一種可能:少年報警了,但透過特殊方式,自己不到警局一趟。雖然具體方式不明,但卻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對了,離這裡最近的山在哪裡?」話鋒一轉,讓井不再去理會這件事。

  「你是外地人?」

  「對。」

  「原來如此。要論這裡最近的山,應該是真稜山吧,就在那個方向。」少年拉著井走到巷口,直指右方,一座重巒疊嶂之山聳立過樓。不過似乎是因為建築物太矮的緣故,看上去不是座高山。

  「那座山上有神社嗎?」

  「沒有,要參拜神社的話,通常都得去外縣市。」

  井內心一涼,原先想著可以透過潛入神社裡住上一晚,但現在得另想辦法。

  「喂!野山你要在外面打混到什麼時候?」

  門內傳來一聲大聲呼叫聲,大概是這名叫「野山」的少年其實應該還在上班時間,出來的時間本來就無法太長。

  「唉,店長在叫我了,我先進去。」野山進門進去工作,井見此狀也離開這條小巷。


  正午時分,為躲避酷暑,井攀山觀地;看著一塊不是那麼陡的山地,席地而坐。

  井坐至一樹蔭下,雖然涼快,但仍汗出如漿。涼風吹拂,井在這相對舒服的環境闔上眼。

  井意識略有模糊,睡醒已是晚霞將至,井從山坡望向天空;火紅的柔光盡收眼底,光芒竄入整片雲層,如同燃燒一般,像是要天際燃盡。也不清楚晚上是否能見度高,先是把少年給的食物吃完,井即刻開始動工。鋼管、布料、鐵釘等物東拼西組,先是把帳篷的雛型組合好;但他此時發現,交叉鋼管的其中一枝過短了,輕聲「嘖」了一聲,又重新打量鋼管的長度。

  任何一點浪費都是致命的,井的創造者聖域雖然強大,但能夠製造出的數量和質量有所限制。雖然帳篷的鋼管明顯不會到達他的能力上限,但從小地方養成習慣是他的原則。

  不過一會功夫,再造鋼管套進布內,攤開帳篷並用石塊將釘子鑲入土內;隨即將帳篷撐起,基本的帳篷雛形大抵完成。由於天氣炎熱,也不想架起營火。現在不覺得餓,再醒一段時間可能會開始餓。轉念一想,乾脆倒頭就睡更好。

  思考著既有的資訊,貨幣不通這種事極其重要,千樂進行調查的時候不可能不知道。那麼會是千樂刻意整自己嗎?又或者這是空間使者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放自己走的訊息?井不明白,越去思考,意識越是朦朧;逐漸沉於冰山之下……



  血霧瀰漫,周圍殘光不可視。僅能看見自己;剩餘的,只有無垠黑暗。


A LP:8000
場上:不退的荒武者(表側攻擊表示)
手牌:0
B LP:2300
場上:無
手牌:0
墓地:星刻的魔術師
額外牌組:17(三張表側表示,虹彩的魔術師、紫毒的魔術師、白翼的魔術師)


不退的荒武者 地 LV7 同步/效果 戰士族 ATK/2400 DEF/2100
戰士族協調+協調以外的戰士族怪獸一體以上
從持有比這張卡的攻擊力高的攻擊力的怪獸受到攻擊的場合,這張卡不會被那次戰鬥破壞,進行戰鬥的對方怪獸在傷害計算後破壞。
虹彩的魔術師 闇 LV4 鐘擺/效果 魔法使族 ATK/1500 DEF/1000
鐘擺刻度:左8右8
鐘擺效果:(1):一回合一次,可以以我方場上一體魔法使族、闇屬性怪獸為對象發動。這回合該怪獸和對手怪獸進行戰鬥給予對手的戰鬥傷害變成兩倍。之後,此卡破壞。怪獸效果:此卡在規則上視為「鐘擺龍」卡片。(1):此卡被戰鬥、卡片效果破壞的場合可以發動。從牌組將一張「擺讀陣」卡片加入手牌。
紫毒的魔術師 闇 LV4 鐘擺/效果 魔法使族 ATK/1200 DEF/2100鐘擺刻度:左1右1鐘擺效果(1):一回合一次,我方的魔法使族·闇屬性怪獸進行戰鬥的傷害計算前才能發動。那隻怪獸的攻擊力直到傷害步驟結束時上升1200。那之後,此卡破壞。怪獸效果:此卡在規則上也當作「融合龍」卡片使用。(1):此卡被戰鬥·效果破壞的場合,以場上一張表側表示的卡為對象才能發動。那張卡破壞。
白翼的魔術師 風 LV4 鐘擺/協調/效果 魔法使族 ATK/1600 DEF/1400鐘擺刻度:左1右1鐘擺效果:(1):一回合一次,可以把以我方場上的魔法使族·闇屬性怪獸為對象發動的效果無效。那之後,此卡破壞。怪獸效果:此卡在規則上也當作「同步龍」卡片使用。鐘擺召喚的此卡被同步召喚使用的場合除外。
星刻的魔術師 闇 R4 超量/效果 魔法使族 ATK/2400 DEF/1200等級4「魔術師」鐘擺怪獸×2此卡用以上記的卡為超量素材的超量召喚才能從額外牌組特殊召喚。(1):一回合一次,去除此卡的一個超量素材才能發動。從我方的牌組·墓地的怪獸以及我方的額外牌組的表側表示的鐘擺怪獸之中選一體魔法使族·闇屬性怪獸加入手牌。(2):一回合一次,我方的怪獸區域·鐘擺區域的鐘擺怪獸卡被戰鬥·效果破壞的場合,可以作為代替從我方牌組把一體魔法使族怪獸送去墓地。


  井手持一個奇怪的機械,他從未看過的精密機械。設一圓盤緊緊套在手上,向外延伸的平台有五列整齊長格,其下五道深度不深的凹槽,整個平台白光泛起;可以推斷處於機械啟動的狀態。

  他又注意到了,其中一個長格內放置的正是他所熟悉的「戰靈」。以此認定這個謎樣機械應是決鬥所使用之物,看回圓盤上方顯示清楚的數字,透映著8000的數字,正是決鬥開始時雙方玩家所持有的起始生命值。

  但井看著這數字,內心越發弔詭。雖然看不清對手的場面,但憑著氣場而定,絕不像初盤的展開。氣場這東西雖然若有似無,但往往是他戰鬥時判斷情勢的好工具,對此的解讀也相當準確。

  「我的回合,抽牌。」

  「發動魔法卡『鐘擺停頓』,我的額外牌組表側有三種以上的鐘擺怪獸的場合可以發動。我從牌組抽兩張卡,但是發動這張卡的剩餘回合我不能從牌組將卡加入手牌。」


鐘擺停頓 通常魔法
(1):我方額外牌組表側表示的擺動怪獸有三種以上存在的場合才能發動。 從牌組抽兩張卡。 發動此卡以後,到回合結束以前我方不能從牌組將卡片加入手牌。

  「召喚『GB獵人』,這張卡表側在場時,場上的卡片不能回到牌組。」(GB獵人 LV4 ATK/1200 DEF/2000)


GB獵人 地 LV4 效果怪獸 戰士族 ATK/1200 DEF/2000
此卡在場上表側表示為限,場上的卡片不能返回牌組。


  「我將『黑牙的魔術師』設置在鐘擺區,接著以不退的荒武者為對象,發動它的效果。」


黑牙的魔術師 闇 LV4 鐘擺/效果 魔法使族 ATK/1700 DEF/800
鐘擺刻度:左8右8
鐘擺效果:
(1):一回合一次,以對手場上一體表側表示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選擇怪獸的攻擊力直到回合結束時變成一半。那之後,此卡破壞。
怪獸效果:
此卡在規則上也當作「超量龍」卡片使用。
(1):此卡被戰鬥·效果破壞的場合,以我方墓地一體魔法使族·闇屬性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選擇怪獸特殊召喚。

  「黑牙的魔術師一回合一次可以選擇對方場上一隻怪獸,將該怪獸攻擊力減半。在那之後破壞此卡。」

  「我將荒武者的攻擊力減半。」

  (不退的荒武者ATK:2400→1200)

  「黑牙的魔術師因為自身效果而破壞,原本理應放到額外牌組;但是GB獵人的永續效果,不會放到額外牌組而是送入墓地。」

  「以黑牙的魔術師自身為對象,黑牙的魔術師另一個效果發動,這張卡被破壞的場合,可以選擇墓地一體闇屬性‧魔法使族怪獸特殊召喚。」

  「我將黑牙的魔術師特殊召喚。」(黑牙的魔術師 LV4 ATK/1700 DEF/800)

  「戰鬥,黑牙的魔術師攻擊不退的荒武者。」

  (黑牙的魔術師ATK:1700 VS. 不退的荒武者ATK:1200)

  攻擊破風而入,井聽得清楚攻擊從哪個方向來,但終究不是自己在戰鬥,知曉這些資訊也沒有意義。

  荒武者雙手一橫,兩把戰刀交疊,與那看不清的攻擊擦出激烈火花。豈知那看不見的攻擊竟滲透過去,攻擊井的肉身。

  (A LP:8000→7500)井對自己的肉身受到傷害並不吃驚,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倒是吃下這次攻擊,他才注意到荒武者的攻擊力僅剩1200。

  「這個瞬間,不退的荒武者效果強制發動。這張卡在比自身攻擊力高的怪獸攻擊此卡時,這張卡不會被戰鬥破壞並在傷害計算後破壞攻擊怪獸!」

  荒武者交橫的戰刀受力抵在自己胸前,腳步些許後退,一反刀刃加以反彈。然而那反彈有如空虛,就像以刀斬霧一樣,是用劍的使用者都看得出來。

  「然而黑牙的魔術師的蘇生效果沒有一回合一次,再次以黑牙的魔術師為對象,將自身特殊召喚。」

  「黑牙的魔術師攻擊不退的荒武者。」

  (黑牙的魔術師ATK:1700 VS. 不退的荒武者ATK:1200)

  (A LP:7500→7000)

  「難道是……無限迴圈?」源自於看不見的攻擊,井不斷承受傷害。雖然無法知道對方的手段,但是場上的不退的荒武者也同樣承受著攻擊,而且每次傷害的量相等,第一時間讓他聯想到是無限迴圈的可能。

  無限迴圈是決鬥怪獸中的一個專業術語,藉由同一套操作反覆使用,使用次數理論上達無限次乃無限迴圈。為整體決鬥怪獸的平衡度,無限迴圈一般不好達成;達成的目的相當之多,回復生命值、重複性的效果或戰鬥傷害、抽牌等等。另外,為避免拖延時間,無意義的無限迴圈在一般情況下被禁止。

  井知道不退的荒武者的效果,在對手怪獸攻擊力比這張卡高且攻擊這張卡時,荒武者在傷害計算後不會被戰鬥破壞並且破壞攻擊怪獸;這個效果為強制效果,無法迴避是理所當然,然而他也理不出對手的真正布局。

  血霧飄散而去,井仍是看不清對方的陣型,僅憑手上圓盤的微弱光源是沒可能照亮對面的,理當如此──

  無垠黑暗下,為何就能看清自己呢?他霎時聯想到了這點,近乎無光狀態下,應該連自己都無法清楚看見,伸手不見五指。然而事實卻是與之相反,他看得到自己,十分清楚。

  注意力移轉之下,剩餘生命值僅剩500。下意識抬頭看起前方,卻前往前所未有的境地。

  那物似方非方、似球非球、似柱非柱;「它」存在、亦或不存在。是人是物,無法理清。近乎無光之下,瞧見對方,恐懼連同怯意深植脊髓。與「它」對視,彷彿看見這世上不存在的形狀與顏色,足夠顛覆一個人內心的世界觀與價值觀。

  井知道「它」的正體,雖然明白,但不願相信。知曉真相,才無法維持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叫、他嚎哭、他陷入瘋狂。

  絕望性的死亡氣息纏繞於身,周圍的無垠黑暗如同黑色色塊般的剝落而下,像是黑洞一般吞噬自己。

  毀滅已毫無懸念,卻仍垂死掙扎。

  「住手,湯生!」瘋狂情緒之下,連自己說了什麼都沒意識到。

  但此無心之舉,卻為他帶來奇蹟性的反轉。
本文最後由 天揚 於 2019-7-1 16:07 編輯

天揚 發表於 2019-7-1 16:05:50

1-4

  電流竄走全身,意識猛然復甦。只能看見那逐一浮上的泡泡,阻力大得無法移動全身,井才發覺自己沉在水裡;他死命的蹬出水面,實際上還不能理解情況究竟為何。

  記憶變得曖昧不清,他依稀記得自己搭了帳篷,隨之入眠。之後的事已全數忘記,醒來已是這種狀況。

  「呼~」井浮出水面換氣,他環視周圍,帳篷已進水大半;水已淹至口鼻,十分痛苦。

  浮在水面上的數秒聽見帳篷外有紊亂的拍打聲,應該是外頭颳起強風;聽到此聲,井起身潛入水裡,尋找他的行李並一手拿著,另一手則製一刀刃,向帳篷的帆布刺去。

  劃開出口,井隨即游了出去。探出水面,周遭景色已不是原先紮營的位置;而是在一條暴漲的小溪上。

  就算是井也知道,湍急的洪水如猛獸,絕不與其正面對決;如今槓上,也只能一戰。井單手發力,試圖運用紋章力脫困;豈知溪內渦流強勁,紋章力完全不起作用,他暗覺自己紋章力的弱小,即便用上雙手也改變不了狀況。

  與那日探訪明的情況一樣,雨滴如針刺落下,強風吹得寸步難移。但現在又與當時有數點不同:一是井落水了,而且渦流強勁到無法逃離。二是當時視線即使很差,仍是白天;現在則是黑夜,幾乎看不清。三是井剛睡醒,精神意識仍在朦朧狀態。

  即便知道情況不容樂觀,井仍奮力抵抗水流;除了拿著行李的那隻手外,其餘地方用紋章力,在水裡製造另一股渦流加以對抗。雖然是危及所至,但渦流確實變得較小,不再是強勁的推力。

  「嗚喔!」忽有一物落下至井背後,沉重的力道重擊井的身軀;頓時紋章力散盡,渦流又湍急了起來。井被那物壓得起不了身,於水裡翻面一看,竟是被一顆折斷的樹。

  但為了看見這顆被折斷的樹,井將付出他難以想像的代價;僅僅只是一瞬間的遲疑,渦流突發增快,已是井無法抵抗的程度。

 彷彿達至中心部,旋轉、再旋轉、無盡的旋轉,世界被染得只剩一片黑。



  意識離散,頭痛欲裂。喉嚨灼熱,就像燃燒的木炭卡在咽喉一樣,儘管如此,井還是死命的咳;沒有實聲,僅剩虛聲。

  試圖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才發現雙手如此冰冷。順著額頭往下滑,雙頰上摸起來凹凸不平,觸感很像貼著膠布,但究竟是誰這麼做?

  視線模糊,即便睜開眼睛也只看得到刺眼的光線。井試圖起身,自己正躺在一張沙發上。周圍的飯桌、櫃子、椅子,甚至是地板都是木造。東西擺放整齊有序;地板相當乾淨,亮得反光。

  井開始仔細確認一些細節,牆上掛著一個深褐色的木製掛鐘,看上去有些破舊,相當吸睛。井看著這些家具都相當新,甚至靠近桌子都仍聞得到木製品獨有的香味;這些家具肯定擺放不久。除了那個掛鐘,沒有一處不像一個新家。

  突然聽見金屬敲擊聲,轉頭才發現沙發正後方是個小型廚房,流理台那裡站著一人;身體不高,體格普通。有著一頭深褐色捲髮,捲得出奇。井撇見那人用湯匙在攪和些什麼,他看到了杯內的東西,並開始祈禱自己看見的只是幻覺。

  那人轉向正面,是名少年。相貌眉目清秀,臉上掛著一抹笑容;井從中感覺到小孩子的調皮,相當警戒。少年走到井的面前,井與他對視,不自覺的被他的大眼吸引;這雙大眼乃是少年五官之中最醒目之處,不注意到都難。

  少年將馬克杯遞給井,井順過手接著,無視杯裡的內容物,似乎聽到窗戶不斷震動的聲音。轉頭確認窗戶,不見窗戶。只見藍綠花紋的窗簾遮蓋著,但即便露出些微縫隙也毫不見光。

  「快喝!」少年督促井快喝下杯內的東西,井看杯內熱氣沸騰,滿是冒泡,怎麼想也無法喝下去。更弔詭的是,杯內滿是墨綠色的不明液體,氣味濃厚;雖然不臭不辛,但有股很噁心的異味,井聞得頭直發暈。胃液翻騰至直衝食道,幾乎是只差一點就會嘔出來的程度。

  雖然想問杯內到底裝了什麼,但他聲音啞到發不出聲。雖然想拒絕喝下這杯不明物,但身體虛弱到無法自理。只能任憑自己顫抖的手將杯子靠近嘴邊,鼻子一捏就飲了下去。

  井一驚,杯內液體略甜,喝起來就像果汁一樣;但若真是果汁,怎會散發出如此難聞的氣味?

  「你給我喝了什麼?」井隨即追問,更是讓自己大吃一驚,原先完全啞掉的聲音居然已經恢復了些許。居然能夠立刻藥到病除,肯定有什麼玄機。

  「嘿嘿,秘密!」如此神奇的配方,不肯說出口也是正常的,井隨即轉換話題──

  「為什麼救我回來?」井依稀想起自己被水流捲走的事情;但之後的事情,他不記得。只以當時的情況來看,能活下來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遇到一次是偶然,遇到兩次可能就是緣分了吧。」

  「我可不認識你。」

  「別裝傻了,你這個外星人!」

  「外星人?」

  「在公園擅自使用量子傳送,擁有這種黑科技的,肯定是外星人!」

  少年的解釋,才讓井瞬間反應過來;少年原來是那日在公園追著他的人,但當時向光而看不清臉龐。量子傳送一詞以前井也對千樂說過,所以他並沒有任何的遲疑就明白了。所幸的是,井一直是位不顯露表情的人,即便第一反應有些吃驚,也沒被少年懷疑。

  任誰看到傳送的場景都會認為不可思議,但少年卻如此篤定不是假象,又擅自貼上外星人的標籤,他的思維明顯與常人不同。

  「別說些意義不明的話,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別自己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井透過少年的說法,腦內冒出兩種想法:一是將少年滅口,但這並不實際;即便是與時空犯的戰鬥中,他也從未痛下殺手。二是堅決否認到底,在前者完全不適用的情況下,只有徹底無視一途。

  「不不不,除了量子傳送之外;你還用違反物理定律的方式跳到貨車上,這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吧!」少年堅持自己的論點,但這又讓井更肯定他就是目睹自己穿越的人。

  「你這傢伙,別開玩笑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像剛才說的一樣,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你要是再這樣得寸進尺了,我會直接把你的手扭斷!聽見了嗎?」井繞過身反折少年的手,在少年背後貼近他的耳朵,以氣聲說著。

  井並非性情兇暴之人,但他沒有猶豫的做出這等行動,無疑就是之前受到了艾兒的教訓。一旦沒有向對方坦承自己的底線,日子久了,對方便會得寸進尺。由於有諸多理由,井無法對艾兒坦承自己的底線;但並不代表他對其他人不會這麼做。雖然少年替自己包紮又是準備藥物,但是他並不後悔。

  「痛痛痛……好好我知道了啦!快放手啦!」

  氛圍瞬時一僵,少年不發一語,獨自蹲在角落露出落寞的表情。

  「沒有了救我的理由,是不是要趕我出去了?」

  「怎麼可能,你是傷患。我怎麼可能讓一個傷患在颱風天出外呢。」

  「颱……颱風?」井從剛才聽到窗戶一直在震動的聲音,原來並不是錯覺。

  「是啊,從昨晚開始的。」

  特地紮營卻被捲進水裡,其原因應該正是颱風。那日上山之前先詢問的紅髮少年,並未告知他將有颱風襲來。不過當時井也只問了關於神社的問題,可能被當做一日參拜的遊客,所以沒有特意告知。

  雖然明白少年的動機,但是憑他弱小的體格在颱風天應該也沒可能把自己搬上來;仔細計較事情的始末也無濟於事,轉念一問: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綠川徹,15歲。叫我徹就可以了。」

  「目前正在英國讀書,主要參加科學性社團,最喜歡的科學家是真吾先生……」

  「等等,那你現在人在日本是什麼情況?」

  「暑假放假就回來一下,探望親戚。這個房子是向別人租來的,不過只有暑假和一些特殊假期會回來。」

  「你的父母呢?」

  「母親的話,目前還在英國呢。」

  「那父親呢?」

  「也在英國。」

  「那你幹嘛只講一半……」

  「嘿嘿,對這種整人方式沒有免疫力吧。」井無奈,他曾經聽過類似的笑話,但卻是第一次被這種方式整到。

  「中學有科學性社團嗎?總覺得相當少見。」

  「嗯,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我可是高中生。」

  「你是跳級生?」

  「是啊,雖然是整天不去上課,在大學裡的實驗室打混的高中生。」井略顯困惑,那日與疑似名叫「野山」的紅髮少年相遇,不像兼職,看上去與職人並無二異。現在眼前的徹,是位高中生。兩人外表看起來都像是隨處可見的中學生,竟已有各自的田地;難道這個年齡的學生都臥虎藏龍?

  「喂喂,隨便暴露自己的翹課行徑真的好嗎……」

  「這倒是沒關係,反正是大學的人邀我去的,沒理由拒絕。」徹比井想像的還要厲害,跳級學習已是超乎常人,能與大學生一同做學術研究更是不同凡響。

  井還想問更多關於徹的事情,不過這才察覺徹無形之間流露出的親和力;兩人一見如故,彷彿早就認識。感受到這股親和力的井,陷入沉思,原本想問的事情也吞回嘴裡了。

  徹見井語塞,藉機打量了下。雖說井本人是徹底否認徹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徹仍深信不疑。但倘若表現出來,又勢必是場災難;就隨著話題淡忘,似乎也不是壞事。

  「你的話又如何呢?不介紹一下自己嗎?」

  「我沒什麼好說的,就連我都不了解我自己。」

  「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我失憶了,不過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井。為了找回自己的記憶,我來到了這座城市。」

  井用力按著自己的頭,故作頭痛的樣子;實際上只是試圖掩蓋自己的謊言。他對自己失去的記憶完全不感興趣,又沒想過要找回。殘存下來的記憶才是他今後執著的目標,那便是做為一名決鬥者活下去。

  「井啊……為什麼認為來到真稜市就能找回記憶?」

  「我雖然失憶,但並不是完全的記憶喪失;我的腦內還留有關於決鬥怪獸的知識。」

  「決鬥怪獸!也就是說,你會決鬥對不對?」

  「嗯……算是吧。」

  「太好啦!颱風天在家閒得發慌。你稍等我一下。」

  徹進房間,把門反鎖。井在外面等一些時間,也不算太久。徹腰間上多了兩個盒子,手上戴著什麼機器;但有些距離,所以井看不清楚。

  徹逐步走近,井看清楚那機器的樣貌;卻突然劇烈頭疼,似乎回想起什麼又不知為何記憶被阻斷。

  「怎麼了,還好嗎?」徹看井頻頻按住他的頭,為他的身體狀況略添幾分擔心。

  「沒事……徹,你手上那個是什麼?」

  「決鬥盤……不,應該說是HCU。等等,井不是說你記得決鬥怪獸的相關知識嗎?」

  「這個東西我是不知道的,什麼是HCU?」

  「雖然你不知道,但我現在其實可是戴著隱形眼鏡。HCU的主要部件就是這個隱形眼鏡。HCU全稱超連結元件(Hyper Contact Unit),把個人電腦及手機的功能移轉到隱形眼鏡上。」

  「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也就是說,現在沒人在用電腦和手機,而是用HCU。對嗎?」

  「對的,大部份的功能都取代了;另外,在虛擬平台上難以達成的虛擬貨幣交易也成功的在HCU運轉了。」

  「啊……」井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兩眼呆滯直視前方,他終於知道那天對方是如何的無奈。

  「沒事吧?」

  「沒、沒事,怎麼換了一個平台,虛擬貨幣就能成功運轉了?」

  「因為神秘工程師──『Mr.K』所開發的神秘程式……」

  「又來了。」井瞥視著徹,沒查證就說得天花亂墜是徹的一大問題。

  「這不是我唬爛的!雖然Mr.K只存在於都市傳說,但是開發HCU的公司有出來聲明HCU的程式是Mr.K提供的!」

  「所以說,這玩意和決鬥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手上目前沒有HCU,和你說明決鬥盤的用法好像也無濟於事。一般來說,不管是單稱隱形眼鏡,或是隱形眼鏡和決鬥盤合稱都可以被稱做HCU。」

  「這個決鬥盤和HCU的原理呢,簡單來說就是,在決鬥盤召喚怪獸時可以透過隱形眼鏡成像。」

  「……就這樣?」

  「當然不是,HCU的主要AI『凌舞』,可以正確裁斷任何決鬥的問題,而且一次失誤都沒有。」

  「這個真厲害。」

  井驚嘆這AI的演算,能夠正確裁斷任何決鬥的問題,已是人力無法比擬的領域;眼前的HCU裝置,可謂劃時代的發明。

  「是吧,沒有HCU只能用原始的方法決鬥了……我去拿計算機來。」

  兩人仔細打量,客廳的桌子及飯桌的長度似乎都不太適合進行決鬥,便決定席地而坐。徹在木製地板上鋪上一層軟墊,一片白底黑框的墊子;共三十個黑框,是比照決鬥怪獸的所有區域所設計的墊子。

  「這副牌組給你。」徹拿著牌組遞給井,井拿起牌組;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感,他似乎弄清楚自己的真意。空間使者的戰鬥令人感到多麼疲倦都是藉口,僅僅只是為了決鬥才離開神殿。井從來沒正視過這一點,從束縛自由的殿堂離開,才得知自己真正的想法。

  「你拿什麼牌組?」

  「秘密,打了就知道了。我怕你還不太知道卡的效果,如果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我吧。」

  井攤開卡組稍看幾眼,不自覺的嘆起氣來。

  「盡下些怪東西,要打就來吧。」

  「真有自信,不過你能駕馭這牌組到什麼程度呢,令人期待。」

  「因為我佔有絕對優勢,所以先攻就給你了。」

  「教學決鬥嗎……有點沒勁。」

  井雖表示沒什麼興致,但他知道徹的這句話不假;徹是兩副牌組的持有者,牌組的組合、極限、優劣等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若徹是一個沒什麼實力的決鬥者,井可能會認為毫無威脅;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手並不簡單。

  「Duel!」徹突然大喊,井對突如其來的一句感到錯愕。

  「怎麼了?」

  「啊,你可能不知道。在攜帶決鬥盤的時候,在決鬥開始前要喊著『Duel!』可是共識。」

  「喔……原來如此。」

  「Duel!」(綠川徹LP:8000/井:8000)

天揚 發表於 2019-7-12 09:49:29

1-5-1

    無形的呼吸中倘佯著一股肅殺之氣,徹擁有壓倒性的優勢雖是事實,但井卻認為徹把他看扁了。
  不知是否與自己看起來興致缺缺有關,才讓徹下了「讓出先攻」的決定;因此他神情一轉,暗暗決意在這場決鬥絕不馬虎。

  徹感受到氣氛的變化,稍微提高警覺;兩個人彼此互相試探對方的底限,從初始五張手牌無盡地模擬對方的走向,以致忘我。

  如同空手道的「影稽古」(註)一般,與幻想廝殺搏鬥。但這樣的戰鬥,在對方確實出手的瞬間便會全然失去意義。

  (註:影稽古直譯自日文,此為一種空手道在冥想中自我模擬訓練的方式。)

  這種模擬並非白費功夫,而是決鬥怪獸有太多因素纏繞在勝負之上:概率、對手的情況、自己的思維等等。一個稍有不慎,情勢隨即逆轉;即便能夠模擬對手的戰術,也難保決鬥情勢與自己的幻想百分之百疊合。

  「我的回合,抽牌。」

  「將手牌的『吸血鬼的眷屬』送入墓地,發動魔法卡『一換一』。這張卡可以捨棄手牌一張怪獸,從牌組或手牌特殊召喚一體等級1的怪獸。」(井手牌數:6→4)


一換一 通常魔法
(1):手牌一體怪獸送入墓地來發動。從手牌.牌組一體等級一的怪獸特殊召喚。

  「我說啊,這副也是我組的牌,你不用逐一念效果吧?」

  「啊……說得也是。不過還是念一念效果比較習慣,倒是你的卡片效果也稍微說一下吧。」

  「好,明白了。」

  「一換一的效果,我從牌組特殊召喚等級1的『吸血鬼的使魔』。」


吸血鬼的使魔 闇 LV1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500 DEF/0這個卡名的(1)(2)效果一回合各能使用一次。(1):此卡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支付500生命值才能發動。從牌組把「吸血鬼的使魔」以外的一體「吸血鬼」怪獸加入手牌。(2):此卡在墓地存在的場合,從手牌以及我方場上的表側表示的卡之中把一張「吸血鬼」卡片送去墓地才能發動。此卡特殊召喚。這個效果特殊召喚的此卡離場的場合除外。

  「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使魔的怪獸效果。這張卡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從牌組將自身同名卡以外的『吸血鬼』怪獸加入手牌。」

  (井LP:8000→7500)

  「我將牌組的『吸血鬼公爵』加入手牌。並且解放我場上的使魔,上級召喚『吸血鬼公爵』。」(井手牌數:4→5→4)


吸血鬼公爵 闇 LV5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2000 DEF/0「吸血鬼公爵」的(2)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此卡作為超量召喚的素材的場合,只能用於闇屬性怪獸的超量召喚。
(1):此卡召喚成功時,以我方墓地的1隻闇屬性的「吸血鬼」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以表側守備表示特殊召喚那隻怪獸。
(2):此卡特殊召喚成功時,宣言卡片的種類(怪獸、魔法、陷阱)才能發動。對手從牌組將一張宣言種類的卡片送去墓地。

  「以墓地的『吸血鬼的眷屬』為對象,發動公爵的效果。這張卡召喚成功時,可以選擇墓地一體『吸血鬼』闇屬性怪獸守備表示特殊召喚。我特殊召喚『吸血鬼的眷屬』。」

  井暗暗觀察徹的表情,原先徹向自己投向開心喜悅的表情,在此刻已不復見。與他形象大相逕庭的冷靜沉著的神情,已經顯露於形。

  「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眷屬的怪獸效果。這張卡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從牌組將『吸血鬼』魔法‧陷阱卡加入手牌。」

  (井LP:7500→7000)


吸血鬼的眷屬 闇 LV2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1200 DEF/0
這個卡名的(1)(2)效果1回合各能使用1次。(1):此卡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支付500生命值才能發動。從牌組把一張「吸血鬼」魔法‧陷阱卡加入手牌。(2):此卡在墓地存在的場合,從手牌以及我方場上的表側表示的卡之中把1張「吸血鬼」卡片送去墓地才能發動。此卡特殊召喚。這個效果特殊召喚的此卡離場的場合除外。

  「我將牌組的『吸血鬼轉換』加入手牌。」(井手牌數:4→5)

  「覆蓋三張卡,回合結束。」(井手牌數:5→2)


T1結束階段
綠川徹LP:8000

前場:無
後場:無

手牌:5
井LP:7000

前場:吸血鬼公爵(表側攻擊表示)、吸血鬼的眷屬(表側守備表示)

後場:未知覆蓋卡三張

手牌:1

  「這不是很不錯嗎?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徹見井的初步操作,雖然陣型看上去有些乏力,但實際上準備已經做足。如此看來,井的記憶或許和「決鬥怪獸」有些掛勾;但把一般操作做到駕輕就熟的地步可是決鬥者的基本功,真正的硬實力是從意外或是劣勢局面中仍能扳回一城,從單方面判斷過於武斷。

  「我不會接下沒有勝算的決鬥。」井壓低聲音說道,他先前已受過猛水的洗禮,身復憊態,自然是不想揚起聲音說話。

  徹也清楚這點,但他並不在意;有一個想法,強烈的湧上他的心頭。

  他無從知曉是不是錯覺,異樣的思維彷彿觸電般的影響著他的感官,進入從未體驗過的專心致志,與無人之境相去不遠。

  「我很喜歡你這種好戰的決鬥者。」

  「你做為決鬥者的實力,可別讓我失望了!我的回合,抽牌!」(徹手牌數:5→6)

  「召喚『黑暗共鳴體』。」(徹手牌數:6→5)


黑暗共鳴體 闇 LV3 效果怪獸 惡魔族 ATK/1300 DEF/300(1):此卡一回合一次不會被戰鬥破壞。

  「自己場上有『共鳴體』怪獸表側存在時,手牌的『紅蓮的使魔』可以特殊召喚!」(徹手牌數:5→4)


(本作原創)紅蓮的使魔 炎 LV5 效果怪獸 惡魔族 ATK/1600 DEF/1200
(1):我方場上有「共鳴體」怪獸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此卡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
(2):此卡用於闇屬性‧龍族同步怪獸的同步召喚送入墓地的場合發動。從牌組抽一張卡。

レッドの使い魔 炎 レベル5 効果モンスター 悪魔族 ATK/1600 DEF/1200
(1):自分フィールドに「リゾネーター」モンスターが存在する場合、このカードは手札から特殊召喚できる。
(2):このカードが闇属性・ドラゴン族SモンスターのS召喚に使用され墓地へ送られた場合に発動する。自分はデッキから1枚ドローする。

  「然後,自己場上有『共鳴體』和『紅蓮』怪獸合計兩體以上的場合,手牌的『紅蓮冥王』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徹手牌數:4→3)


(本作原創)紅蓮冥王 炎 LV7 效果怪獸 惡魔族 ATK/2500 DEF/2000
此卡名的(2)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
(1):我方場上有「共鳴體」或「紅蓮」惡魔族怪獸合計兩體以上的場合,此卡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
(2):我方的主要階段可以發動。將牌組一張效果記述上有「闇紅惡魔龍」卡名的魔法‧陷阱卡加入手牌。

レッド冥王 炎 レベル7 効果モンスター 悪魔族 ATK/2500 DEF/2000
このカード名の(2)の効果は1ターンに1度しか使用できない。
(1):自分フィールドに「リゾネーター」モンスターまたは「レッド」悪魔族モンスター合計2体以上が存在する場合、このカードは手札から特殊召喚できる。
(2):自分メインフェイズに発動できる。「レッド・デーモンズ・ドラゴン」のカード名が記された魔法・罠カード1枚をデッキから手札に加える。

  「紅蓮冥王的效果發動!一回合一次,從牌組將一張效果記述『闇紅惡魔龍』的魔法‧陷阱卡加入手牌!」

  「連鎖發動反擊陷阱『吸血鬼的支配』,自己場上表側有『吸血鬼』卡片的場合,對方發動魔法‧陷阱‧怪獸效果時可以發動。將那個效果無效並破壞。」


吸血鬼的支配 反擊陷阱這個卡名的卡一回合只能發動一張。
(1):我方場上有「吸血鬼」怪獸存在,怪獸的效果·魔法·陷阱卡發動時才能發動。那個發動無效並破壞。那之後,破壞的卡是怪獸卡的場合,我方回復那個原攻擊力數值的生命值。

  「接著,被破壞的卡片是怪獸卡的場合,我方的生命值回復那隻怪獸原攻擊力分的數值。」

  (井LP:7000→9500)

  「斷在這裡嗎……也好。那麼──召喚條件為協調和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等級5的『紅蓮的使魔』和等級3的『黑暗共鳴體』同調!同步召喚,闇紅惡魔龍 右痕!」


闇紅惡魔龍 右痕 闇 LV8 同步/效果 龍族 ATK/3000 DEF/2500協調+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1) :只要此卡在場上、墓地存在,卡名當作「闇紅惡魔龍」使用。(2):一回合一次,我方主要階段才能發動。此卡以外攻擊力在此卡的攻擊力以下的特殊召喚的效果怪獸全部破壞。那之後,給予對手這個效果破壞的怪獸數量×500傷害。

  「很有意思的讓步,但是勝負會不會變得太沒意思?」

  起初三步已顯露出整個牌組的內容和方向,徹的牌組應是紅蓮共鳴體,主力怪獸為闇紅惡魔龍,從這一系列衍生出的戰術攻擊性很強,但展開速度並不快。

  相對的,井所持的吸血鬼牌組有著搶奪或交換控制權的相關效果,而實行這些效果並不困難。徹的共鳴體牌組必須仰賴額外牌組的同步怪獸作戰,一但怪獸的控制權被奪走,戰況恐怕相當艱辛。

  「也得你有本事從我手上奪走勝利!紅蓮的使魔的效果發動,做為闇屬性‧龍族同步怪獸的同步素材送入墓地的場合,從牌組抽一張卡。」(徹手牌數:3→4)

  「以墓地的『紅蓮的使魔』和『黑暗共鳴體』為對象,發動魔法卡『紅蓮鳳炎』。選擇墓地各一體『紅蓮』惡魔族怪獸及『共鳴體』怪獸,特殊召喚選擇怪獸。」(徹手牌數:4→3)


(本作原創)紅蓮鳳炎 通常魔法
此卡名的卡片一回合只能發動一張。
(1):選擇墓地各一體「紅蓮」惡魔族怪獸及「共鳴體」怪獸發動。特殊召喚選擇怪獸。發動此卡的回合,我方只能從額外牌組特殊召喚闇屬性‧龍族同步怪獸。

レッド鳳炎 通常魔法
このカード名のカードは1ターンに1枚しか発動できない。
(1):自分の墓地の「レッド」悪魔族モンスター及び「リゾネーター」モンスターそれぞれ1体を対象として発動できる。そのモンスターを特殊召喚する。この効果を発動するターン、自分はドラゴン族・闇属性Sモンスターしかエクストラデッキから特殊召喚できない。

  「紅蓮鳳炎的效果,特殊召喚『紅蓮的使魔』和『黑暗共鳴體』。」

  「召喚條件為闇屬性協調和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等級5的『紅蓮的使魔』和等級3的『黑暗共鳴體』同調!同步召喚,魔王龍 別西卜!」


魔王龍 別西卜 闇 LV8 同步/效果 龍族 ATK/3000 DEF/3000
闇屬性協調+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這張卡不會被戰鬥以及卡的效果破壞。此外,這張卡的戰鬥或者對方的卡的效果讓自己受到傷害時發動。這張卡的攻擊力上升那次傷害的數值。

  「紅蓮使魔的效果,我從牌組抽一張卡。」(徹手牌數:3→4)

  「戰鬥,魔王龍 別西卜攻擊吸血鬼公爵!」

  (魔王龍 別西卜ATK:3000  vs.  吸血鬼公爵ATK:2000)

  (井LP:9500→8500)

  「進入主要階段2,發動右痕的效果,破壞場上攻擊力在這張卡以下的特殊召喚的效果怪獸!並給予你破壞怪獸數量乘以500點的傷害!」

  「魔王龍 別西卜不會被戰鬥和效果破壞,所以被破壞的只有你的『吸血鬼的眷屬』!」

  (井LP:8500→8000)

  井相當的明白,徹是個有實力的決鬥者;對於自己構築的牌組有一定程度的理解,正提防著吸血鬼牌組的火力擔當──「吸血鬼千金」。

  吸血鬼千金效果當中有兩條對徹造成強大威脅:一是任意怪獸的攻擊宣言,自身可以從手牌守備表示特殊召喚;二是自己場上的不死族怪獸戰鬥的傷害計算時,可以支付100點生命值的倍數至最大3000點,進行戰鬥的不死族怪獸上升支付數值的攻擊力及守備力。

  這張卡對於吸血鬼牌組是很強力的怪獸卡,徹故意保留右痕的效果到主要階段2,便是為了試探對方手牌的千金;倘若特殊召喚便用右痕加以破壞。假使徹擅自使用右痕的效果先除去了眷屬,且井從手牌特殊召喚千金;兩隻強力同步怪獸的攻擊也不得不中止,亦或者用生命值和井換取生命值。無論是哪種結果,井的生命值都必定留有能夠再次發動千金的餘力,主導權將會是一面倒。


吸血鬼千金 闇 LV5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600 DEF/2000
這個卡名的(1)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1):怪獸的攻擊宣言時可以發動。此卡從手卡守備表示特殊召喚。(2):我方的不死族怪獸和對手怪獸進行戰鬥的傷害計算時一次,支付100的倍數的生命值才能發動(最多3000)。那隻我方怪獸的攻擊力·守備力只在那次傷害計算時上升支付的數值。(3):此卡戰鬥破壞怪獸的戰鬥階段結束時才能發動。那些怪獸從墓地盡可能在我方場上特殊召喚。

  「覆蓋三張卡,回合結束。」(徹手牌數:4→1)

  起初以類似指導名義進行的這場決鬥,從兩回合的攻防之中,徹已經顯露出不一般的意圖,全無退讓之意。雙方在摸不清對手的底牌時,仍未有一絲怠慢,正是對彼此實力有所警惕的最佳證據。

  「在你的結束階段,以墓地的『吸血鬼的使魔』為對象,發動陷阱卡『妖怪築巢的祠堂』。」


妖怪築巢的祠堂 通常陷阱
這個卡名的(1)(2)的效果一回合只能有一次使用其中任意一個。(1):自己場上沒有怪獸存在的場合,以自己墓地一體不死族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特殊召喚。(2):自己場上沒有怪獸存在的場合,把墓地的這張卡除外,以自己墓地一體不死族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效果無效特殊召喚。

  「這張卡只能在自己場上沒有怪獸的時候,以墓地一體不死族怪獸為對象發動。特殊召喚選擇怪獸。」

  「我將使魔特殊召喚,並且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使魔的效果。我將牌組的『吸血鬼‧紅災星』加入手牌。」(井手牌數:2→3)

  (井LP:8000→7500)

  「然後發動陷阱卡『吸血鬼轉換』。」


吸血鬼轉換 通常陷阱 我方的場地卡區域沒有卡片存在,我方場上表側表示存在的怪獸只有不死族怪獸的場合才能發動。從牌組選擇一張「吸血鬼帝國」發動。那之後,可以從我方墓地選擇一體「吸血鬼」闇屬性怪獸以表側守備表示特殊召喚。
「吸血鬼轉換」一回合只能發動一張。

  「我的場地區沒有卡片,且場上只有不死族怪獸的場合可以發動。將牌組一張『吸血鬼的帝國』發動。」


吸血鬼帝國 場地魔法 場上的不死族怪獸的攻擊力只在傷害計算時上升500點。
另外,一回合一次,卡片從對手牌組送去墓地時,從我方手牌、牌組將一隻「吸血鬼」闇屬性怪獸送去墓地,選擇場上的一張卡破壞。

  「接著,可以將墓地一體『吸血鬼』闇屬性怪獸表側守備表示特殊召喚。我特殊召喚『吸血鬼公爵』。」

  「宣言陷阱卡,公爵的效果發動。公爵特殊召喚成功時,宣言魔法‧陷阱‧怪獸其中一種卡片,對方必須從自身牌組將一張那種種類的卡片送入墓地。」

  「我將牌組的闇紅屏幕送入墓地。」


闇紅屏幕 永續陷阱 此卡的控制者在每次自己的結束階段支付1000生命值。不能支付1000生命值的場合,此卡破壞。
(1):只要此卡在魔法與陷阱區域存在,對手怪獸不能進行攻擊宣言。
(2):以我方墓地的一體等級一協調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此卡破壞,那隻怪獸特殊召喚。此效果在場上有「闇紅惡魔龍」存在的場合才能發動和處理。

  「與此同時,場地魔法『吸血鬼的帝國』效果強制發動。一回合一次,當對方從牌組將卡片送入墓地時,將我方手牌或牌組一體『吸血鬼』闇屬性怪獸送入墓地,破壞對方場上一張卡。」

  「我將牌組的『吸血鬼 葛蕾絲』送入墓地,我要破壞的是,你那張正中間的覆蓋卡!」


T2結束階段
綠川徹LP:8000

前場:闇紅惡魔龍 右痕、魔王龍 別西卜(皆表側攻擊表示)

後場:未知覆蓋卡兩張

手牌:1
井LP:7500

前場:吸血鬼的使魔(表側攻擊表示)、吸血鬼公爵(表側守備表示)、

後場:吸血鬼帝國(表側表示)

手牌:3

  「惡魔鎖鍊……我的回合,抽牌。」(井手牌數:3→4)井稍感疲憊,即便喝下了徹的密藥,終究也只是喉部不再燒痛;決鬥所耗費的心神尤大。原以為接受挑戰後能速戰速決,但從種種跡象來看,並沒有那麼容易。


惡魔鎖鍊 永續陷阱
選擇場上表側表示的一體效果怪獸來發動。
(1):此卡在場上的魔法‧陷阱區存在為限,選擇的怪獸不能攻擊,效果無效化。選擇的怪獸破壞時,此卡破壞。

  最大的誤算莫過於對徹的判斷,從決鬥以外的外在行為看來;井以為會是直覺系決鬥者,憑著自我感覺的操作,一但亂了調子就很好突破。但從徹提防千金的手法來看,思維似乎相當纖細,井也沒十足把握能這一回合一舉拿下勝負。

  「解放自己場上的公爵,上級召喚『吸血鬼‧紅災星』。」(井手牌數:4→3)


吸血鬼‧紅災星 闇 LV6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2200 DEF/2200
這個卡名的(1)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1):此卡召喚·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支付1000生命值,以「吸血鬼‧紅災星」以外的我方墓地一體「吸血鬼」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特殊召喚。這個效果特殊召喚的怪獸在這個回合不能攻擊。(2):此卡戰鬥破壞怪獸的戰鬥階段結束時才能發動。那些怪獸從墓地盡可能在我方場上特殊召喚。

  「支付1000點生命值,以墓地的公爵為對象來發動紅災星的效果。這張卡召喚‧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支付1000點生命值並以墓地的『吸血鬼』怪獸為對象發動。特殊召喚選擇怪獸。」

  (井LP:7500→6500)

  「特殊召喚公爵,並且再度宣言陷阱卡,發動公爵的效果。」

  「支付2000點生命值,連鎖發動墓地的『吸血鬼 葛蕾絲』效果,這張卡在墓地存在的場合,我方透過不死族怪獸的效果將等級5以上的不死族怪獸特殊召喚成功時,可以支付2000點生命值將墓地的這張卡特殊召喚。」


吸血鬼‧葛蕾絲 闇 LV6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2000 DEF/1200
此卡在墓地存在,經由不死族怪獸的效果特殊召喚等級5以上的不死族怪獸到我方場上時,支付2000點生命值才能發動。從墓地特殊召喚此卡。「吸血鬼格蕾絲」的這個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
   另外,一回合一次,宣言卡片的種類(怪獸、魔法、陷阱)才能發動。對手從牌組將一張宣言種類的卡片送去墓地。

  (井LP:6500→4500)

  「由於連鎖串中後連鎖的先處理,先將葛蕾絲特殊召喚。然後你將牌組一張陷阱卡送入墓地。」

  「我將牌組的『紅蓮之繭』送入墓地。」

  「紅蓮之繭……原來如此,透過復活右痕來侷限我這回合的行動嗎。但可別忘了帝國的效果,我將牌組的『吸血鬼‧紅男爵』送入墓地,破壞那張蓋卡!」


紅蓮之繭 通常陷阱 (1):以我方場上1隻龍族同步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此卡。此卡當作裝備卡使用給那隻怪獸裝備。
(2):用此卡的效果把此卡裝備的怪獸和對手怪獸進行戰鬥的場合,到那次傷害步驟結束時為止對手場上的全部表側表示怪獸的效果無效化。
(3):此卡被送去墓地的回合的結束階段,以我方墓地一體「闇紅惡魔龍」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特殊召喚。

  徹將覆蓋卡送入墓地,翻開卡片的瞬間讓井稍感錯愕。

  「……復活的福音?蓋假後台?真的假的啊……」


復活的福音 通常魔法
(1): 以我方墓地一體等級7、8的龍族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 該怪獸特殊召喚。
(2): 我方場上的龍族怪獸被戰鬥、卡片效果破壞的場合,可以將墓地的此卡除外作為代替。

  假後台乃是決鬥怪獸的一個術語,將在對手回合無法使用的魔法卡蓋在魔法‧陷阱區域。在使用單體除去的卡片拆到假後台,藉此迷惑對手,讓對手無法正確掌握自己的戰術。

  在決鬥怪獸持續推陳出新的趨勢下,假後台的定義已經逐漸衍生出其他意思。最著名的就是具有「被對手破壞可以發動效果」的卡片,而且隨著卡片種類的增加,連少部分怪獸卡都能覆蓋在後台騙人。

  「回合繼續,將場上的公爵送入墓地,特殊召喚墓地的『吸血鬼的眷屬』。眷屬可以透過將場上或手上一張『吸血鬼』卡片送入墓地,來特殊召喚墓地的自身。」

  「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眷屬的效果。從牌組將『吸血鬼慾望』加入手牌。」(井手牌數:3→4)

  (井LP:4500→4000)

  「以墓地的紅男爵為對象,發動魔法卡『吸血鬼慾望』。『吸血鬼慾望』有兩個效果可以擇一使用,我選擇第二個效果,以墓地一體『吸血鬼』怪獸為對象,將我方場上一體怪獸送入墓地,特殊召喚選擇怪獸。」(井手牌數:4→3)


吸血鬼慾望 通常魔法
這個卡名的卡在一回合只能發動一張。
(1):可以從以下效果選擇一個發動。●以我方場上一體表側表示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把持有和那隻怪獸的等級不同等級的一體「吸血鬼」怪獸從牌組送去墓地。作為對象的怪獸的等級直到回合結束時變成和送去墓地的怪獸相同。●以我方墓地一體「吸血鬼」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選我方場上一體怪獸送去墓地,作為對象的怪獸特殊召喚。

  「我將紅災星送入墓地,特殊召喚『吸血鬼‧紅男爵』。」


吸血鬼‧紅男爵 闇 LV6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2400 DEF/1000
(1):一回合一次,支付1000生命值,以對手場上一體怪獸和此卡以外的我方場上一體「吸血鬼」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兩體怪獸的控制權交換。
(2):此卡戰鬥破壞怪獸的戰鬥階段結束時才能發動。那些怪獸從墓地盡可能在我方場上特殊召喚。

  「支付1000點生命值,以我場上的使魔和你場上的魔王龍為對象發動紅男爵的效果。一回合一次,可以支付1000點生命值,以自己場上的『吸血鬼』怪獸和對方場上一隻怪獸為對象。兩者之間的控制權交換。」

  (井LP:4000→3000)

  「接著,這張卡的超量素材若為原持有者為對方的怪獸,可以將該怪獸做為等級6來使用。召喚條件為等級6的怪獸兩體以上!等級6的『魔王龍 別西卜』和『吸血鬼 葛蕾絲』疊放!超量召喚,『交血鬼-吸血鬼‧雪利登』!」


交血鬼-吸血鬼‧雪利登 闇 R6 超量/效果 不死族 ATK/2600 DEF/1000
等級6怪獸×2體以上把原持有者是對手的怪獸作為此卡的超量召喚的素材的場合,那些等級當作等級6使用。
(1):一回合一次,去除此卡的一個超量素材,以對手場上一張卡為對象才能發動。那張卡送去墓地。(2):一回合一次,場上的怪獸卡被效果送去對手墓地的場合或被戰鬥破壞送去對手墓地的場合,去除此卡的一個超量素材才能發動。那一體怪獸在我方場上守備表示特殊召喚。

  「發動永續魔法『吸血鬼的領域』,準備一切就緒,戰鬥了!」(井手牌數:3→2)


吸血鬼的領域 永續魔法
(1):一回合一次,支付500生命值才能發動。這個回合我方在通常召喚外加上只有一次,我方主要階段可以把一體「吸血鬼」怪獸召喚。(2):只要此卡在魔法與陷阱區域存在,我方的「吸血鬼」怪獸給予對手戰鬥傷害的場合發動。我方生命值回復那個數值。

  「紅男爵攻擊使魔!」

  (吸血鬼‧紅男爵ATK:2400  vs.  吸血鬼的使魔ATK:500)

  「吸血鬼的帝國在場時,只在傷害計算時讓場上的不死族怪獸攻擊力上升500點;但不論是紅男爵還是使魔都是不死族,對於傷害的計算沒有影響。」(吸血鬼‧紅男爵ATK:2400→2900 吸血鬼的使魔ATK:500→1000)

  (吸血鬼‧紅男爵ATK:2900  vs.  吸血鬼的使魔ATK:1000)

  (綠川徹LP:8000→6100)

  「發動吸血鬼的領域效果!這張卡表側在場時,我方『吸血鬼』怪獸給予對方戰鬥傷害時,我回復那個數值的生命值。」

  (井LP:3000→4900)

  「雪利登攻擊右痕,帝國的效果上升雪利登500點攻擊力,剛好足夠壓過右痕。」(交血鬼-吸血鬼‧雪利登ATK:2600→3100)

  (交血鬼-吸血鬼‧雪利登ATK:3100  vs.  闇紅惡魔龍 右痕ATK:3000)

  「發動永續陷阱『紅之霸道』。這張卡在場上有『闇紅惡魔龍』表側在場時,可以將手牌或牌組一張『紅蓮魔龍之壺』送入墓地發動。從牌組抽兩張卡。」


(本作原創)紅之霸道 永續陷阱
這個卡名的(2)(3)效果一回合只能各使用一次。
(1):我方場上有「闇紅惡魔龍」表側表示存在為限,此卡不會被效果破壞。
(2):我方場上有「闇紅惡魔龍」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可以發動。將牌組‧手牌一張「紅蓮魔龍之壺」送入墓地,我方從牌組抽兩張卡。
(3):我方場上沒有怪獸的場合,選擇我方墓地一體「紅蓮」惡魔族怪獸可以發動。將選擇怪獸特殊召喚。

赤の覇道 永続罠
このカード名の(2)(3)の効果はそれぞれ1ターンに1度しか使用できない。
(1):自分フィールドに「レッド・デーモンズ・ドラゴン」が存在する場合、このカードは効果では破壊されない。
(2):自分フィールドに「レッド・デーモンズ・ドラゴン」が存在する場合に発動できる。自分手札・デッキから「紅蓮魔竜の壺」1枚を墓地へ送り、自分はデッキから2枚ドローする。
(3):自分フィールドにモンスターが存在しない場合、自分の墓地の「レッド」悪魔族モンスター1体を対象として発動できる。そのモンスターを特殊召喚する。
紅蓮魔龍之壺 通常魔法 只能在我方場上有「闇紅惡魔龍」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才能發動。從我方牌組抽兩張卡。
發動此卡的場合,到下次對手回合結束時為止我方不能召喚、特殊召喚怪獸。

  「『闇紅惡魔龍右痕』在場上及墓地的場合,卡名皆視為『闇紅惡魔龍』,所以符合紅之霸道的發動條件。我將牌組的『紅蓮魔龍之壺』送入墓地,從牌組抽兩張卡。」(徹手牌數:1→3)

  (綠川徹LP:6100→6000)

  「原來如此……發動吸血鬼的領域效果!」井直到徹發動紅之霸道才理解他的蓋下假後台的用意。

  自始至終,徹想要保留的後場只有紅之霸道。但陷阱卡覆蓋的回合並不能發動,而且預料到會被吸血鬼帝國破壞的走向,於是蓋下假後台,讓紅之霸道被破壞的機率減至三分之一。紅之霸道有著「場上有表側表示存在『闇紅惡魔龍』,這張卡不會被破壞」的效果;因此到井的回合,如果吸血鬼帝國指定紅之霸道便是浪費了一手。

  (井LP:4900→5000)

  「我除外墓地的『復活的福音』,這張卡可以將自身除外來代替龍族怪獸的破壞。」

  「戰鬥階段結束時,紅男爵的效果發動,從墓地特殊召喚被這張卡戰鬥破壞的怪獸,特殊召喚使魔。」

  「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使魔的效果。我將牌組的『詛咒吸血鬼』加入手牌。」(井手牌數:2→3)

  (井LP:5000→4500)

  「進入主要階段2,去除一個超量素材,以右痕為對象發動雪利登的效果。這張卡可以去除一個超量素材,以對方場上一張卡為對象發動,將選擇卡片送入墓地。」

  「右痕被送入墓地時,再度去除一個超量素材,發動雪利登的效果,對手場上的怪獸被效果或戰鬥破壞送去對手墓地時,可以去除一個超量素材,從中選擇一體怪獸在我方場上守備表示特殊召喚。我將闇紅惡魔龍右痕特殊召喚。」

  「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領域的效果。可以在通常召喚之外追加一次『吸血鬼』怪獸的召喚。」

  (井LP:4500→4000)

  「我將使魔解放,上級召喚『詛咒吸血鬼』。」(井手牌數:3→2)


詛咒吸血鬼 闇 LV6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2000 DEF/800
此卡被戰鬥破壞送去墓地時,可以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下個回合的準備階段時,此卡從墓地特殊召喚。以此效果特殊召喚成功時發動。此卡攻擊力上升500。

  「召喚條件為等級6的怪獸兩體!等級6的『詛咒吸血鬼』和『吸血鬼‧紅男爵』疊放!超量召喚,『No.24 龍血鬼 德古拉斯』!」


No.24龍血鬼 德古拉斯 闇 R6 超量/效果 幻龍族 ATK/2400 DEF/2800
(1):一回合一次,去除此卡一個超量素材,以從額外卡組特殊召喚的一體表側表示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變成裏側守備表示。這個效果在對方回合也能發動。
(2):表側表示的這張卡因對方的效果從場上離開的場合才能發動。這張卡裏側守備表示特殊召喚。
(3):這張卡反轉的場合發動。場上一張卡送去墓地。

  「出了一個不太好搞的東西啊。」

  綜觀截至目前為止的變化,井的操作讓徹汗顏。毫無顧慮的激烈性消耗生命值,恐怕身為牌組持有者的他也不見得可以這麼果斷。之所以拿吸血鬼牌組給井,便是方便觀察他在決鬥上的決斷力。但沒料到井竟是這種神經壞死的恐懼感麻痺,像是拔了煞車系統的直線賽車,只管踩油門而不考慮減速;但也不是全然的有勇無謀,應對進退甚至比自己還要更好。

  「你那邊才是麻煩吧,覆蓋一張卡。」(井手牌數:2→1)

  井突然不做任何反應,將覆蓋卡蓋下去的手也未離開卡片,一臉凝重的注視著盤面。徹知道井正在思考什麼,吸血鬼牌組的當前資源,要在這回合一舉拿下勝利是很容易的,井卻錯失這個機會。徹並不覺得是個可恥的失誤,井大難初過,神志未清;握著初次使用的牌組,對抗著首次對上的對手,能夠抗衡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詭異。

  決鬥怪獸中,即便是自己組的牌組,也需要相當時間的磨合期才能讓戰術成功運轉;更何況是他人組的牌組,核心戰術更需要花時間理解。井僅僅只是看了牌組幾眼就能展開到這種地步,實為令人不得不驚嘆的適應力。沒有任何事情比遇到強敵戰得難分難解,能讓徹更熱血沸騰。雖然徹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水,但體會對手的強大,讓他能更投入於決鬥之中。

  「怎麼了嗎?」

  「……沒什麼,結束階段,因為你墓地沒有『闇紅惡魔龍』,你試圖送進墓地的『紅蓮之繭』效果也無法發動,回合結束!」

  井暗自叫苦,他知道決鬥怪獸中除非優勢遠超對方,一但錯失勝機便很可能敗下陣來。何況目前情勢仍在伯仲之間,徹掌握的情報也比自己更多,被徹的幾個操作混淆視聽而未能取勝,實屬不該。

  「在你的結束階段,以墓地的『紅蓮冥王』為對象,紅之霸道的另一個效果發動!自己場上沒有怪獸的場合,可以選擇墓地一體『紅蓮』惡魔族怪獸發動。將選擇怪獸特殊召喚!」


T3結束階段
綠川徹LP:6000

前場:紅蓮冥王(表側攻擊表示)
後場:紅之霸道(表側表示)

手牌:3
井LP:4000

前場:No.24龍血鬼 德古拉斯(2素材,表側攻擊表示)、交血鬼雪莉登(1素材,表側攻擊表示)、闇紅惡魔龍 右痕(表側守備表示)、吸血鬼的眷屬(表側守備表示)

後場:吸血鬼帝國、吸血鬼的領域(皆為表側表示)、未知覆蓋卡一張

手牌:1



本文最後由 天揚 於 2019-7-12 10:00 編輯

天揚 發表於 2019-7-12 10:02:08

1-5-2

  「我的回合,抽牌!」(徹手牌數:3→4)
  「發動場地魔法『試膽競速』,由於有新的場地魔法出現,舊的場地魔法會因為規則破壞。」(徹手牌數:4→3)


試膽競速 場地魔法
(1):此卡於場地區域存在為限,生命值較少的玩家受到的所有傷害變為0。(2):雙方一回合一次可以在主要階段時支付1000分生命值並選擇以下一個效果發動。雙方不能對應此效果的發動將魔法、陷阱、怪獸效果發動。●從牌組抽一張卡。●此卡破壞。●對手回復1000分生命值。

  「想要蓋掉帝國嗎……連鎖發動永續陷阱『吸血鬼的掠奪』,宣言陷阱卡。這張卡與公爵效果相似,宣言一個種類的卡片,對方必須將一張那種種類的卡片從自身牌組送入墓地。」


(本作原創)吸血鬼的掠奪 永續陷阱
這個卡名的(1)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
(1):宣言一個種類的卡片(怪獸‧魔法‧陷阱)發動。對方從自己牌組將一張宣言種類的卡片送入墓地。這個效果處理的場合,我方場上有「吸血鬼帝國」表側表示存在時,抽一張卡。
(2):此卡在場上表側表示為限,每次對手牌組有卡片送入墓地時,我方回復500點生命值。

ヴァンパイアの略奪 永続罠
このカード名の(1)の効果は1ターンに1度しか使用できない。
(1):カードの種類(モンスター・魔法・罠)を宣言して発動できる。
相手は宣言された種類のカード1枚をデッキから墓地へ送る。この効果を発動する時、自分フィールドに「ヴァンパイア帝国」が存在する場合、自分はデッキから1枚ドローする。
(2):このカード表側表示で存在する限り、相手のデッキからカードが墓地へ送られた時、自分は500ライフポイント回復する。

  「我將『惡魔的嘆息』送入墓地。」


惡魔的嘆息 通常陷阱
(1):以對手墓地一體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該怪獸返回對手牌組。之後,從我方牌組將一體惡魔族怪獸送入墓地。

  「掠奪發動這個效果的時候,場上有『吸血鬼帝國』存在的場合,從牌組抽一張卡。雖然新的場地魔法出現的確會把舊的破壞沒錯,但那是在效果處理後才成立的事情,連鎖『試膽競速』發動就沒有問題了;由於掠奪的效果,我從牌組抽一張卡。(註)」(井手牌數:1→2)

  (註:大師規則2的情況下,場地互蓋會立即性破壞的只有自己壓自己的場地,新舊場地若是不同玩家壓過的話,則會在效果處理完畢後破壞。)

  「然後,掠奪的永續效果,每當對方從牌組將卡片送入墓地時,我方回復500點生命值。」

  (井LP:4000→4500)

  「我發動紅蓮冥王的效果,將牌組的『深紅地獄援護』加入手牌!」(徹手牌數:3→4)


深紅地獄援護 通常魔法
只能在我方場上有「闇紅惡魔龍」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才能發動。對手場上存在的魔法、陷阱卡全部破壞。

  「我召喚『鎖鍊共鳴體』,並發動它的效果。場上有同步怪獸的場合,這張卡召喚成功時可以發動。從牌組特殊召喚一體自身同名卡以外的『共鳴體』怪獸。」(徹手牌數:4→3)


鎖鍊共鳴體 光 LV1 協調/效果 惡魔族 ATK/100 DEF/100
(1):場上有同步怪獸存在,此卡召喚時才能發動。從牌組把「鎖鍊共鳴體」以外的一體「共鳴體」怪獸特殊召喚。

  「雖然我的場上並沒有同步怪獸,但你的場上有右痕。拼死拼活讓右痕不進我的墓地,進而奪走控制權,真是幫了大忙呢。」

  「我從牌組特殊召喚『紅蓮共鳴體』,並以右痕為對象發動它的效果。這張卡特殊召喚成功時,以場上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我的生命值回復那隻怪獸攻擊力分的數值。」


紅蓮共鳴體 炎 LV2 協調/效果 惡魔族 ATK/600 DEF/200
「紅蓮共鳴體」的(1)效果1回合只能使用1次。
(1):此卡召喚成功時才能發動。從手牌把一體等級4以下的怪獸特殊召喚。
(2):此卡特殊召喚成功時,以場上一體表側表示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我方回復那隻怪獸的攻擊力數值的生命值。

  (綠川徹LP:6000→9000)

  「終於回復到這個數值了啊……支付2000點生命值,發動魔法卡『上古綠葉』。這張卡在生命值9000點以上,並且支付2000點生命值才能發動。從牌組抽兩張卡。」(徹手牌數:3→2→4)

  (綠川徹LP:9000→7000)


上古綠葉 通常魔法
(1):若我方生命值在9000以上,可以支付2000點來發動。我方抽兩張卡。

  「接著支付1000點生命值,發動試膽競速的效果,這張卡可以透過支付1000點生命值,從三個效果之中選擇一個效果使用。我選擇從牌組抽一張卡的效果。」(徹手牌數:4→5)

  (綠川徹LP:7000→6000)

  「發動永續魔法『闇之護封劍』,對方場上所有怪獸變成裏側表示。」(徹手牌數:5→4)


闇之護封劍 永續魔法
此卡在發動後第2次的自己的準備階段時破壞。
(1):此卡的發動時,對方場上的全部怪獸變成裏側守備表示。
(2):此卡在魔法‧陷阱區存在為限,對方場上的怪獸不能把表示形式變更。

  「糟糕,蓋起來的龍血鬼形同沒有壓制力……」

  「召喚條件為協調和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等級7的『紅蓮冥王』和等級1的『鎖鍊共鳴體』同調!同步召喚,深紅劍士!」


深紅劍士 炎 LV8 同步/效果 戰士族 ATK/2800 DEF/2600協調+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1):此卡戰鬥破壞對方怪獸送入墓地的場合發動。對方的下個回合中,對方不能召喚.特殊召喚等級5以上的怪獸。

  「深紅劍士……!到底要逼迫到什麼程度……」

  至此著,井已經完全看透徹的意圖。深紅劍士擁有強力的封鎖效果,必須透過戰鬥破壞怪獸來觸發。井的場上原先沒留有空隙,整體易攻難破。徹刻意在上一回合使用紅蓮之繭,成功擾亂井的思緒,免於被回殺的危險;原先井以為僅有如此,時而不然。

  右痕大範圍清掃怪獸的能力對井是種威脅,想必井不會面對紅蓮之繭仍特意留下右痕,即時井做的選擇只有一個,便是搶奪右痕的控制權。

  在透過紅之霸道增添手牌後,這情勢恰恰中了徹的下懷:井並沒有任何保護右痕免於攻擊的手段,龍血鬼自身有足夠優異的防禦性能,其餘怪獸的攻擊可以用手牌的吸血鬼千金可以抵擋;但右痕自身只是個守備力2500的箭靶,接下深紅劍士的效果已是不可避免。

  「還沒完,場上有等級8以上的同步怪獸時,手牌的『創生共鳴體』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徹手牌數:4→3)


創生共鳴體 風 LV3 協調/效果 惡魔族 ATK/800 DEF/600
我方場上有等級8以上的同步怪獸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此卡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

  「自己場上有協調的場合,手牌的『奇術王月星』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徹手牌數:3→2)


奇術王 月星 闇 LV3 效果怪獸 惡魔族 ATK/900 DEF/600
此卡作為同步素材的場合,僅能用於闇屬性怪獸的同步召喚。
(1): 我方場上有協調存在的場合,此卡可以從手牌特殊召喚。
(2): 此卡召喚、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我方場上、墓地的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 到回合結束以前此卡的等級變為和該怪獸相同。發動此效果以後,到回合結束以前我方不能進行同步召喚以外的特殊召喚。

  「以墓地的紅蓮的使魔為對象,發動奇術王的效果!這張卡召喚‧特殊召喚成功時,可以以自己場上‧墓地的一體怪獸為對象。到回合結束前,這張卡的等級變成選擇怪獸的等級!」

  「因此,奇術王的等級變成5!」(奇術王 月星LV:3→5)

  「召喚條件為協調和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等級5的『奇術王 月星』和等級3的『創生共鳴體』同調!同步召喚,『闇紅惡魔龍』!」(闇紅惡魔龍 LV8 ATK/3000 DEF/2000)


闇紅惡魔龍 闇 LV8 同步/效果 龍族 ATK/3000 DEF/2000
協調+協調以外的怪獸一體以上(1):此卡向對手的守備表示怪獸攻擊的傷害計算後發動。對手場上的守備表示怪獸全部破壞。
(2):我方的結束階段發動。此卡在場上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此卡以外的這個回合沒有攻擊宣言的我方場上的怪獸全部破壞。

  「雖然看起來你場上的魔法‧陷阱卡看起來已經沒什麼作用,但還是不能給你拿來餵給眷屬或使魔的代價呢。發動魔法卡『深紅地獄援護』,我方場上有『闇紅惡魔龍』表側存在時才能發動,破壞對手場上所有魔法‧陷阱卡!」(徹手牌數:2→1)

  「戰鬥,深紅劍士攻擊覆蓋的右痕!」

  (深紅劍士ATK:2800  vs.  闇紅惡魔龍 右痕DEF:2500)

  「右痕是龍族怪獸,就有手上有吸血鬼千金也救不了你!深紅劍士的效果發動!這張卡戰鬥破壞對方怪獸時發動,直到下個對手回合結束前,對手不能召喚‧特殊召喚等級5以上的怪獸!」

  「然後用闇紅惡魔龍攻擊覆蓋的眷屬!」

  (闇紅惡魔龍ATK:3000  vs.  吸血鬼的眷屬DEF:0)

  「傷害步驟結束後,闇紅惡魔龍的效果強制發動,破壞對手場上所有守備表示的怪獸!」

  「決鬥怪獸中的幾乎所有離場效果在裏側表示時無法發動,因此龍血鬼將自身特殊召喚的效果不成立。」

  「主要階段2,覆蓋一張卡。結束階段,闇紅惡魔龍的效果強制發動!破壞自己場上沒有進行攻擊的弱者,因此破壞紅蓮共鳴體。回合結束!」(徹手牌數:1→0)


T4結束階段
綠川徹LP:6000

前場:深紅劍士(表側攻擊表示)、闇紅惡魔龍 右痕(表側攻擊表示)

後場:闇之護封劍(表側表示)、試膽競速(表側表示)、未知覆蓋卡一張。
手牌:0
井LP:4000

前場:無

後場:無

手牌:2

  「深紅劍士……你是魔鬼嗎?」

  即便是井,在此刻也不禁急躁起來,深紅劍士的效果意味著主導權近乎完全剝奪。倘若要在一兩回合內敗北倒也不可能,井仍有餘力能夠抵抗;但是主導權交給對手,便意味著主動放棄爭取勝利的條件。

  在決鬥怪獸裡,喪失主導權而流於敗北是家常便飯。

  「正因為如此,我才說勝負很難說。而且,這才是決鬥有意思的地方。」

  深紅劍士對戰局帶來爆炸性的影響,吸血鬼牌組雖然堆積資源都是仰賴下級怪獸;但實質輸出及大部分效果運作都是依靠上級怪獸,甚至可以說在整體戰術上佔了很高的比例。

  「現在這個情況,只有我贏了,才能算得上有意思吧?」

  井在決鬥前的憂思,直到終盤便完全體現出來;徹那奇怪的牌組構築,讓自己用起來很不順暢。雖然初盤很漂亮的運作起來,但現在可被那奇怪的構築害慘。

  當前手牌兩張:一張是下回合因為深紅劍士而鐵定用不了的卡片;另一張則是要搭配其餘組合才能發揮真正價值的卡片,同樣被深紅劍士阻斷。

  相反的,正因為這奇怪的構築;井知道自己還有餘力能夠取勝,他確信牌組裡還有能夠勝利的組合。問題就在於那張蓋卡,在決鬥怪獸中,戰局壓倒性翻轉過後,再蓋下後台;無論後台是真是假,都能給予對手不小的精神壓力。因此,井做不到無視那張蓋卡。

  「正是如此。」聽聞徹的這句話,井確信了徹知道自己並不是全然沒有逆轉的手段;而且可能是刻意引導至這種局面。

  徹於最初的目的並未有任何改變,他想知道井的實力到底如何,能不能跨越這窘迫的局面,正是與一般決鬥者有所區別的一道考驗。

  「我的回合,抽牌。」(井手牌數:2→3)

  「支付1000點,發動試膽競速的效果,抽一張卡。」(井手牌數:3→4)

  (井LP:4500→3500)

  「以你場上唯一的蓋卡為對象,發動魔法卡『撲滅的使徒』。這張卡以場上一張覆蓋卡為對象,選擇卡片破壞並除外。」(井手牌數:4→3)


撲滅的使徒 通常魔法
選擇場上一張裏側的張魔法、陷阱卡破壞並除外。該卡若是陷阱卡,則確認雙方牌組,將同名卡全部除外。

  「『無力的證明』啊……真是惡意。接著,確認雙方玩家的牌組,有和被除外的卡的同名卡從雙方玩家牌組除外。」

  「我只放了一張『無力的證明』。」

  「我的牌組沒有『無力的證明』。」


無力的證明 通常陷阱
我方場上有等級7以上的怪獸表側表示存在的場合才能發動。對方場上表側表示存在的等級5以下的怪獸全部破壞。這張卡發動的回合,自己場上存在的怪獸不能攻擊。

  無力的證明在自己場上存在等級7以上的怪獸可以發動,破壞對手場上所有等級5以下的怪獸,而深紅劍士的效果封鎖大部分形式等級5以上怪獸的出場;恰好形成強力的封鎖陣。無力的證明發動條件也不算太難,發動時機自由,若沒確實解決掉,井無疑會吞下一敗。

  「除外墓地的『妖怪築巢的祠堂』,並以我墓地的眷屬為對象發動。自己場上沒有怪獸的場合,可以將墓地的這張卡除外並選擇墓地一體不死族怪獸來發動。選擇怪獸效果無效化特殊召喚。」

  「將場上的眷屬送入墓地,特殊召喚墓地的使魔。使魔與眷屬一樣可以透過將場上或手上『吸血鬼』卡片送入墓地,來特殊召喚墓地的自身。」

  「支付500點生命值,發動使魔的效果。將牌組的『吸血鬼千金』加入手牌。」(井手牌數:3→4)

  (井LP:3500→3000)

  「算我好心提醒你,深紅劍士封鎖等級5以上的怪獸召喚與特殊召喚的效果依然存在,不謹慎點檢索些別的嗎?」

  「我知道,將手牌的『吸血鬼千金』送入墓地,特殊召喚墓地的眷屬。」(井手牌數:4→3)

  「召喚『齊唱殭屍』,以使魔為對象發動齊唱殭屍的效果。一回合一次,以場上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將牌組一體不死族怪獸送入墓地,選擇怪獸等級上升1。」(井手牌數:3→2)


齊唱殭屍 闇 LV3 協調/效果 不死族 ATK/1300 DEF/0
此卡名的(1)(2)效果一回合僅能各使用一次。
(1): 可以場上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 捨棄一張手牌,對象怪獸的等級上升1。
(2): 可以場上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 從牌組將一體不死族怪獸送入墓地、對象怪獸的等級上升1。 發動此效果以後,到回合結束以前我方的不死族以外的怪獸不能攻擊。

  「我將牌組的『馬頭鬼』送入墓地,使魔等級上升1。」(吸血鬼的使魔LV:1→2)


馬頭鬼 地 LV4 效果怪獸 不死族 ATK/1700 DEF/800
(1):我方主要階段時,除外墓地的此卡,選擇我方墓地一體不死族怪獸發動。特殊召喚選擇的不死族怪獸。

  「召喚條件為等級2的怪獸兩體,等級2的『吸血鬼的眷屬』和等級2的『吸血鬼的使魔』疊放!超量召喚,『No.29招財貓人偶』!」


No.29招財貓人偶 光 R2 超量/效果 獸族 ATK/2000 DEF/900
等級2怪獸×2
此卡名的(2)效果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1):一回合一次,去除此卡的一個超量素材,以對方墓地一體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隻怪獸在對方場上特殊召喚。(2):此卡於怪獸區域存在,對方場上有怪獸特殊召喚的場合,以對方場上一體表側表示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從我方的手牌.牌組.墓地選和那隻怪獸種族或屬性相同的一體怪獸特殊召喚。

  「去除一個超量素材,以你墓地的『紅蓮共鳴體』為對象發動招財貓人偶的效果。一回合一次,可以去除一個素材,以對方墓地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將選擇怪獸特殊召喚到對方場上。」

  「將『紅蓮共鳴體』特殊召喚到你的場上,然後由於對方場上有怪獸特殊召喚成功,以闇紅惡魔龍為對象發動招財貓人偶的效果。對方場上有怪獸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以對方一體怪獸為對象發動。從牌組特殊召喚一體和選擇怪獸同屬性或種族的怪獸。」

  「極力展開是不錯,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紅蓮共鳴體』的效果?同樣以闇紅惡魔龍為對象連鎖發動紅蓮共鳴體的效果。我回復3000點生命值。」

  (綠川徹LP:6000→9000)

  「你回不回復,不影響。招財貓人偶的效果,從牌組特殊召喚闇屬性怪獸『混沌幻影』。」


混沌幻影 闇 LV4 效果怪獸 惡魔族 ATK/0 DEF/0
(1):一回合一次,以自己墓地一體效果怪獸為對象才能發動。那只怪獸除外,這張卡直到結束階段當作和該怪獸同名卡使用,得到相同的原本攻擊力和效果。(2):此卡給予對方的戰鬥傷害為0。

  「有意思。」

  「以墓地的『吸血鬼千金』為對象,發動混沌幻影的效果!可以以墓地一體怪獸為對象,將選擇怪獸除外,到回合結束前獲得除外怪獸的卡名、攻擊力及怪獸效果。但相對的,這張卡戰鬥時給予對方的戰鬥傷害是0。我將墓地的『吸血鬼千金』除外。」(混沌幻影→吸血鬼千金 ATK:0→600)

  「等級5以上的怪獸無法上場的話,將那怪獸複製就行了!戰鬥,齊唱殭屍攻擊深紅劍士!」

  (齊唱殭屍ATK:1300  vs.  深紅劍士ATK:2800)

  「傷害計算時,支付2900點生命值,發動場上的『吸血鬼千金』效果!自己場上的不死族怪獸戰鬥的傷害計算時,可以支付100點生命值的倍數至最大3000點,進行戰鬥的不死族怪獸上升支付數值的攻擊力及守備力。」

  (井LP:3000→100)

  「即使如此也不至於致死。真可惜,差一步呢。」

  「就在這回合決勝負吧,徹!發動速攻魔法『九十九劍斬』,我方場上的怪獸與比自身攻擊力還高的怪獸戰鬥的傷害計算才能發動。我方的怪獸上升雙方生命值差的數值。」(井手牌數:2→1)


九十九劍斬 速攻魔法
「九十九劍斬」一回合只能發動一張。(1):我方怪獸向比自身攻擊力高的怪獸攻擊的傷害計算時才能發動。進行戰鬥的我方怪獸的攻擊力只在那次傷害計算時上升我方和對方的生命值的差值。

  「由於吸血鬼千金的效果還沒成效,深紅劍士的攻擊力的確比齊唱殭屍還高,符合發動條件。所以根據九十九劍斬的效果,齊唱殭屍的攻擊力上升8900點!」(齊唱殭屍ATK:1300→10200)

  「再根據吸血鬼千金的效果,齊唱殭屍的攻擊力和守備力上升2900點!」(齊唱殭屍ATK:10200→13100 DEF:0→2900)

  「最後一擊了,是我贏了!」

  (齊唱殭屍ATK:13100   vs.  深紅劍士ATK:2800)

  (綠川徹LP:9000→0)

  「這個決鬥方式……我曾經看過。」徹低聲嘆氣,他原先的預感在決鬥中逐步被驗證,已經超脫了他自己的想像。

  「你說什麼?」

  「你很強啊,好幾次運氣都是往我這邊倒;我也確實攻擊到你的弱點,還能贏得這麼漂亮……」

  井不做回應,臉上的表情逐漸放鬆,從緊繃的狀態下回復平靜。他對這場決鬥並沒有贏的感覺,徹在這副牌組投入的戰術很有意思;正因為如此,在面對徹的時候,並不能做出出人意表的效果,徹從頭到尾的反應都很平淡冷靜,自己就像被觀察的小白鼠一樣。

  「不過井啊,第三回合的時候……」

  「我知道,關鍵卡千金檢索上手就一回殺了。」

  「怎麼樣,我的吸血鬼牌組組得不錯吧?」

  「胡說八道,闇靈神從頭到尾卡在手上。」


闇靈神 歐布爾米拉吉 闇 LV8 特殊召喚/效果 惡魔族 ATK/2800 DEF/2200
此卡不能通常召喚。 僅在我方墓地的闇屬性怪獸剛好五體的場合才能特殊召喚。
   此卡名的(1)效果一回合僅能使用一次。
(1):此卡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可以發動。 從牌組將一體攻擊力1500以下的怪獸加入手牌。
(2): 表側表示的此卡離場的場合,下個我方回合的戰鬥階段跳過。

本文最後由 天揚 於 2019-8-29 12:16 編輯

天揚 發表於 2019-8-29 12:18:25

1-6

*

  「啾啾──」忽聞一陣鳥啼聲,心中暗想約有兩三隻;這些鳥啼聲聽著舒服,與夢之旋律一同舞動,更增添幾分睡意。

  「為您插播一則新聞,無人機於公共建設已正式啟用……」突如其來的不協和音,將其酣夢瞬間瓦解。

  井雖已休息足夠,但被刺耳的電視聲激醒,心情難免不悅。徒步走向浴室準備盥洗,面對一面大圓鏡,陌生的臉龐再度浮現。自從脫離空間使者以來,他未有餘力能夠確認這件事,他曾認為是自己房內的那面邪鏡作祟,但前兩日於浴室內照鏡子就已察覺此事。

  這間接說明著千樂等人的說法是對的,井罹患了源於壓力的解離症。知曉真相的井,內心毫無情感起伏;對他而言,較大的麻煩僅僅只是現時拆除臉上的膠布,鏡像的臉龐可是毫髮無傷。

  無法確認傷口的狀況下,井嘗試伸手觸摸;經過幾日,傷口已癒合不少,唯一的隱憂是可能在臉上留下疤痕。但井並不擔心,把這當作自己行動不夠謹慎的教訓;況且自己照鏡子也看不到,根本無須在意。

  「徹,電視關小聲點。」井已盥洗完畢,電視音量極大,還恰逢節目的主持人大叫,其聲震耳欲聾。

  「故意開電視就是為了叫你起床。」徹見井走來,立刻把音量調小。隨後觀察到井的傷口已復原得差不多,只不過在臉上留下數道疤痕;自己猜想剛才井在浴室內細究那些疤痕,或許還在浴室內難過了好一陣子。

  「你有HCU,怎麼家裡還擺著電視?」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萬一HCU全面癱瘓的時候,總得是要有備案。」

  「訊號上應該被HCU獨佔了吧,這種舊型電視連得上去嗎?」

  「HCU對於網路及電視似乎還是支援舊型器械的。我想就算是Mr.K也沒大膽到把所有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裡吧,假使HCU全面癱瘓的話,大概整個國家就潰堤了。」

  徹獨自望向散亂在桌上的卡牌。

  颱風消散,歷時四日。徹與井對局已是戰至不能再戰之態。徹起初讓出先攻,牌組擇劣而戰,卻屢戰屢敗,便捨去這些無謂的退讓,一度扳回一城。但隨著井心神安定下來,又能把徹殺個綽手不及,痛失數局。

  以十局記做一回合,徹每回合勝不過四局,至此,他完全可以確信井的記憶和決鬥怪獸有所相關。基於這些資料以及徹親眼所見,井的背景撲朔迷離;從見面到現在,種種謎團完全導不出任何結論,讓徹苦惱不已,但同時也越發好奇。

  其中,又以井強勁的實力最為矛盾;有著決鬥怪獸的相關記憶,竟完全不曉得人盡皆知的HCU系統,讓徹的調查更進一步的被阻礙。由於井的記憶的相關線索只剩下決鬥怪獸,徹試圖以決鬥帶來的「刺激」喚起井的記憶;然而照他的觀察看來,似乎是徒勞無功。

  「下一則新聞,職業選手影塵,在昨天宣布退出個人職業賽。被眾人稱作『次世代超新星』的他,僅僅拿下一屆冠軍就退役,引起大眾軒然大波。」

  「開什麼玩笑,雖然影塵先生很強,但根本不能和『超新星』相提並論!」徹一副有來氣的說著,井雖不知道超新星是誰,但也能知道徹口中的這位人物非同小可。

  雖說如此,井覺得徹未免也過於氣憤了。

  「『超新星』?」

  「幾個非常厲害的決鬥者,除了實力強勁,更是作為歷史性的指標。」

  超新星,一群承先啟後的決鬥者,是在這個年代裡最受歡迎的傳奇人物。他們顛覆了決鬥怪獸的競技常識,為人們帶來新的觀點, 甚至促進HCU的開發。其傳奇形象已在大眾心中留下不可抹滅的印象。

  而被稱作「次世代超新星」的影塵,曾在公開場合表示不喜歡這個稱號;他表示自己並沒有與超新星比肩的能耐,引來網友兩方論戰,遲遲未有停歇。

  井對徹那籠統的說明不做回應,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節目上。

  「葛城先生,您怎麼看影塵先生引退這件事?」

  「我覺得這是一種趨勢,個人職業賽的比賽是相當累人的,一個團隊裡基本上沒什麼互動和交流,基本上是處於自己顧自己的。所以我猜應該是像葉野那樣轉戰公會經營。」

  「這樣不會更累人嗎?要顧及所有成員,不可控制因素不就越多了嗎?」

  「不不,我可沒說影塵一定會管理一整個公會,作為成員加入也是可能的。像這種人才,多少人搶著要呢。」

  節目上的兩人談話,在右方的那人比較年輕;整個節目大半都在提問。左邊那人看上去有些年紀,說話沉穩老練;井注意到下方寫著「FDC賽評-葛城健治郎」,讓他稍感興趣。但也不打算向徹詢問什麼是FDC,與他熟識之後,已經不指望他那不靠譜的說明。

  和徹相處四日,井便完全掌握他的個性和特色。待人寬厚,喜好幻想;能夠以極簡的方式把艱澀的事物記住,換言之即是有著超乎常人的理解力。但這樣的徹有個致命性的問題:擁有著超常的理解力,但卻無法把事象表徵說清楚,哪怕是極其簡單的事情,舌尖效應就隨即到來,要不就是含糊其辭。

  「收拾一下,今天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我想颱風應該已經走了。」

  「去哪?」

  「秘密,記得把你的那包東西也帶著。」

  井看向自己的行李,模糊的記憶裡有著自己在被水捲走前拿著行李的狀況,但被捲走後仍在自己身旁,實屬幸運。也確認過裡面東西一樣不少,口罩、帽子、兩張紋章力賦予的戰靈、千樂給的懷錶以及完全濕軟的鯛魚燒紙袋。

  井雖早知戰靈的厲害,但卻不曾想過能夠抵擋物理上的破壞。兩張卡紛紛浸水,卻連一點受潮的跡象都沒有,摸起來仍完好如初。而徹稱呼自己的行李為「那包東西」,顯然是沒有打開來看過,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對那兩張卡感興趣。

  徹兩天前就已經嚷嚷著冰箱的食材不夠,這次出去應該就是採購、前往其他人家作客或前往家庭餐廳用餐這幾種可能,但會連帶行李都帶上倒是令井有些不解。

  井拾好行李,緊跟徹的腳步一同出門。和徹等待電梯,電梯設計頗為特別;電梯內看得見外頭;和認知中的玻璃電梯差別不大,但外頭看不見電梯裡。仔細一瞧,連地板都是簍空透明,怕是有懼高症的人會就此暈去吧。

  彎過轉角,上蓋晶鑽吊燈,下鋪一席紅毯。絢麗的輝煌金光照遍整個大廳,大而不可視其全體,無比氣派。這讓井有種置身於飯店的錯覺,一個學生如何租得起這樣的公寓?徹的家境恐怕是相當富裕。

  颱風已走,但外頭的風依然強勁,午後烈陽接近落下,這風吹來頗有涼意。街道折木橫倒,殘物散亂;多條路封道,只好繞了繞道。

  拐過兩個街口,從右轉下一個大陡坡;左右兩側有著水溝蓋,上面覆滿了青苔,估計走上去會相當的滑。兩人貼著左側又離著青苔一段距離,慢步走下這個坡道。

  望坡道末,橫立一桿,平交道旁的警示燈音響而不止;列車飛快的從井面前呼嘯而過,但全然沒有一點喧囂。

  據徹所述,與平交道相隔的地域是第二住宅區。從歷史上來看,第二住宅區的居民是第一批住入真稜市的人們;後來決鬥產業蓬勃發展,人往現在的第一住宅區湧入,很快的就在網路出現「第二住宅區」這個詞彙,被喻為真稜比較落後的區域。

  兩區最大的差別在於第二住宅區無一例外的都是平房,而且不存在共住的房子;無論是徹所租的高級公寓,或是次等的小公寓形式,在這區都不會看到。這裡的房子一棟就是一戶人家。

  兩人通過平交道,井回頭一望,原先已經很高大的大樓活像是聳立於天的高塔,斜坡的斜差更拉開的兩地之間建築的高低,那高塔彷彿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相比四日前那似烈烈燃燒的天際,今日的夕陽不那麼烈,有些暖、有些溫和。瞬時,連帶井落入水中的體驗在他腦海裡翻來攪去,不禁打了個寒顫。

  徹走向自平交道數來第三戶的房子,是一間米白與深棕色相間的平房,和其他平房相比起來算是高上不少,但屋頂的設計讓人看上去有點狹窄的感覺。走近一看才能理解是視覺上的錯覺,房子本身相當的寬大。

  「您好,請問是哪位?」有些洪亮且沉穩的聲音從門的另一側傳來。

  「我是徹,蘇菲姊,是我。」徹隨即應聲,門隨聲而開。

  「是徹啊,好久不見。」說話的是一名少女,身著女僕裝,一眼就能看出身分;水汪的碧眼讓人不敢相信是真實,像是從虛擬而生的。與標緻的五官一同看來,富有可愛之感。碧藍的垂髮隨著風而搖意擺動,令井一時看呆。

  「好久不見,信叔在家嗎?」

  「信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兩位請進。」

  兩人從玄關走入,蘇菲引兩人入和室,拉門的另一側有著舒涼的風吹來,風鈴直響;戶外的添水時而傾倒,富有一種恬靜之美。

  井見右旁掛一畫軸,其下置一盆花數朵,便背其而坐;於日本,這稱之「凹間」,賓客來訪時,需背對凹間而坐才是正確禮儀。徹在井旁邊一同坐下,身隔一張大茶几,迎面而坐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男士;其白髮已蓋過大半,黑髮寥寥可數。他面部曲皺蒼老,目無神;但身著仍西裝筆挺,看上去是個相當注重禮節的人。

  「井,向你介紹一下,他是信,是我的舅舅。」

  「信先生,您好,我的名字叫做井。」

  井行了個禮,他是第一次見到可以與人坐正對面還能雙眼無神的人,行禮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

  「你好,我的名字叫山崎信。」信的聲音相當有氣無力,在常人聽來很有可能會被當作太過敷衍而激怒他人;不過井知道自己是客人,不能太過無禮。

  「要來杯茶嗎?」

  「麻煩了,謝謝。」

  蘇菲把頭髮撩至耳後,右手握著壺柄,左手貼著壺的外側傾倒;一縷白煙繚繞盤旋,茶香隨煙在空氣中暈開來。

  茶很熱,難以入口。井吹了吹下,勉為其難喝下一小口,喝不出什麼味道,腦子只有燙舌的感想。

  「真是好茶。」蘇菲在旁一直望著井,想必是為了知道茶究竟嚐起來如何。井貓舌,還沒能喝出茶的甘味,隨口編了個回答。

  「您是井先生對吧?能喜歡我泡的茶真是太好了,廚房還有些餅乾,我去拿過來。」

  蘇菲隨後往和室外走去,從蘇菲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可思議的違和感。明明看上去和徹年紀相仿,卻流露出不一般的成熟感;井知道這絕不是因為職業培育出來的態度,而是本性隨年紀增長所擁有的穩重感,但這能在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孩中看到,極其罕見。

  但這些都不是違和感的「全體」,只是「部分」。也或許是因為個性方面的成熟,徹才稱呼她為蘇菲「姊」,井如此思考著。

  「徹啊,英國那邊怎麼樣了?」信緩緩開頭道,他的語氣依舊有氣無力,毫無生氣可言,井認知到剛才說話的口氣並不是特意針對自己。

  兩人相談甚歡,談了徹在英國的各種趣事,不過井對這個話題的內容全然不懂;只能偶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沒一會兒,蘇菲手持一個耐熱皿過來,裡頭裝著不少星形狀的餅乾。

  井隨手拿了一個咬下,他隨即瞪大了眼,味道完全出乎意料。

  「不太甜對吧?信先生的口味不喜歡吃太甜的甜點。」

  「這個真好吃。」井原先以為這些餅乾是用來配茶,可能會甜得很膩。但實際吃下去,恰到好處的乳香和麥芽甜味,就算直接吃也不會過於反胃。

  「接下來我可能會回英國,但有件事情一定要先辦妥。」徹突然聲音低沉起來,這是井不曾看過的一面;徹在談正事還是保有相對的正經,而沒有一昧的脫序。

  「也就是要我收留井吧?」

  「對,憑他現在失去記憶的狀態,要獨立生活有點困難。沒有HCU這點,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幽靈人口吧。」

  「既然是徹重視的朋友,我當然沒理由拒絕。」

  「那個,謝謝信先生。」一時之間,井也不清楚要說什麼;徹和他並沒有事前商量這件事,他原先還有繼續邊流浪邊想辦法的想法。不過偶爾接受這樣的好意也是好事,井不知道再單獨行動下去,會把自己逼近多麼窘迫的境地。

  而從信的說法來看,徹似乎是向信說自己的身分是位重要的朋友,明明應該是素不相識的,值得這樣撒瞞天大謊嗎?井思考著這個問題,不過早從徹開始收留自己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徹是個不按常理思考的人。

  「不用客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從徹那邊看到你的決鬥了,實在是令人驚嘆;如果可以來我們公司幫忙的話,那也不錯。」井眼神撇向他處,並不是因為被稱讚所以難為情,而是他自認自己的決鬥沒什麼好誇耀的。

  「信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信叔當初可是開發HCU的一員,現在已經爬上難以想像的地位了。」

  「可是,我聽說HCU不是Mr.K開發的嗎?」

  「關於這個啊,當初Mr.K授權AI『凌舞』給我們做HCU,所以嚴格來說的確都是Mr.K製作的。凌舞以外的技術,相信任何一家公司都能做出來的。」

  「那麼,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有強力的決鬥者幫我們代言自然是最好的。在這方面的決鬥者來說,不是太自視甚高,就是實力不達標,所以公司長期以來沒和什麼決鬥者合作過。」

  「既然關係到合作層面的話,到時候一定會幫你排除萬難的,這點就不用擔心了。」似乎是看穿井對於身分的疑慮,信早一步開口說道。

  井聽見工作條件似乎是不錯,可以觀察一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退出,於是先口頭上答應信的要求。

  井和信討教了一些關於之後合作的問題,星型餅乾和杯內的茶也少得很快。

  轉眼間,已經來至晚間五點半。

  「既然都來了,吃頓晚餐再走吧。」

  「對對,機會難得,就來做一些平常沒做過的料理吧!徹也來幫忙。」

  「交給我吧!」

  徹和蘇菲兩人快步離開和室,看是要著手進行晚餐了,不過也激起井一些懸在心上的疑問。

  「那位小姐叫做蘇菲嗎?」

  「是的,他是我僱用的女僕。」

  井心裡明白這一看即懂,不做多想,接著問了:「蘇菲小姐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我想大概有五年以上了。」

  井沉思,一位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女做女僕的工作已經很不尋常,而蘇菲至少在這裡工作超過五年,想想有點古怪。

  「怎麼了?難道說你很中意蘇菲嗎?」

  「不是,總覺得蘇菲小姐和一般女孩子很不一樣。」井搔了搔頭,設想蘇菲是個具有稚氣之貌的成人,倒也不是不可能,一些在腦內閃過的想法也不去刻意捕捉了。

  「說得對。」信淺淺一笑,這是他難得的笑容;也只有在這句聽起來不是如此的無力,井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井的手伸向茶壺,想再倒一杯茶。信的手阻撓在前,先一步握住壺柄道:「我來幫你倒吧。」

  「以後就要麻煩信先生了,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吧,就不需要勞煩您了。」

  「可是……」

  「就這樣吧。」井接過茶壺,手扶側邊,覺得有些餘熱,傾倒好一杯茶後便坐下。

  井把茶飲了幾口,他和信處一室卻彼此沉默。

  瀰漫在空氣中,使人窒息的氛圍揮之不去。出於陌生的距離感交雜其中,使井坐如針氈。

  沉默的時刻總是特別難耐,率先打破僵局的是井。

  「嗚……徹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東西,肚子有點難受,洗手間在哪裡?」

  井故作難受樣,信仍相當冷靜;見此狀的井,不免流下了冷汗。

  「往那個方向直走之後左轉就是了。」

  捧著腹部,急促的腳步快步走向廁所。井關起門,洗了一把臉,心情總算是鎮定下來。

  信透露出的莊嚴感是令人難以接近的,雖然字詞上很客氣,語氣聽起來無力,但只要沉默就會流露出一種無形的震懾力。

  原本想說出的話,也被那股氛圍壓得不敢發話。井打了打自己的臉頰以示振作,卻在這時聽到對面的門發出很大的聲音,他知道是徹的聲音。

  「徹,你吃看看這個。」

  「嗯,真好吃。」

  井稍開門縫往裡頭看,徹臉上掛著一臉幸福的表情,一邊吃著桌上的料理,想必是吃得津津有味。

  「你不是來幫忙的嗎?怎麼就顧著吃啊。」

  「我現在就是在幫忙啊……真香!」

   井看傻了眼,徹一個勁的在吃剛煮好的菜餚。蘇菲對井投以一抹淺笑說:「徹可是幫了我很大的忙呢。」

  桌上的料理已完成五六分,想必再過不久就能開飯。於是井安心拉開椅子和徹長談,內容十之八九不離信,把他很難和信相處的事情告訴徹,徹便已大笑將話題帶之。

  這種伎倆,自然騙不過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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