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熾蝶 發表於 2019-1-31 20:02:22

[終極一班1│原創x丁小雨] 雨夜[PG]

【序】

芭樂高中是這個年代最特別的一所高級中學,
它因為終極一班而聞名,
而所謂的終極一班,
就是所有高校都不敢收的學生,
最後的所到之地。

在學校走廊最深處,
蜘蛛網密佈、陽光到不了的角落,
就是終極一班的所在,
這個平時「生人勿進」,
隨時都可以聽到打鬥殺伐之聲的校園禁地,
光用想的都讓人害怕。

如今,
我正嫌人生不夠刺激,
因而轉入了終極一班,
只是……這個舉動卻大大改變了我的人生,
改變的非常徹底,
也許命運齒輪在這時就悄悄轉動了吧……

如果我不曾來到這裡,是否就不會想起?
如果我不曾與你相遇,是否就不會感到心痛?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如果、太多的無能為力,
如果可以,我想當個平凡的女孩和你永遠在一起。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1-3-28 15:13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19-1-31 20:08:57

NO.1
  哇……這些塗鴉好帥啊!我一邊跟著田欣老師走、一邊打量四周的景物,不過目前我最感興趣的──是終極一班裡頭究竟長什麼樣子,真好奇啊。習慣性地將食指頂在額前思考,還很習慣性地閉上眼,接著……好吧,我該改改這個閉眼的壞習慣了。
  「哎!汪喚夜同學妳流血了!要不要去保健室啊?」田欣老師焦急地問。
  我淡定地看著不小心被門框劃傷的手臂,拿出OK繃、貼上,接著繼續淡定地拿出衛生紙,將門框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同時不忘在心底吐槽這門的銳利程度。
  「老師我沒事,進教室吧。」我語氣略顯無奈,轉學第一天就見血,可能我做人太失敗撞個門框都可以被刮傷。
  「噢……Ok,既然妳都說沒事了,那我們就進去吧。」田欣老師的眼神帶著些許擔憂,但隨即又恢復了笑容。嘛、似乎是個很擔心學生安危的好老師?-

  「Good morning!各位同學早!」
  「老師早!」
  傳聞中終極一班不是最沒有秩序可言的班級嗎?我是不是走錯班級了?這看起來都跟普通班級幾乎沒兩樣,如果忽略那些沙包之類的東西的話啦。我站在講台上默默觀(吐)察(槽)著周遭。
  「相信各位同學都有看過新來的轉學生王亞瑟和丁小雨了,現在我來向大家介紹另一位轉學生──汪喚夜,喚夜來跟各位同學打聲招呼吧!」
  「我叫汪喚夜,請多多指教。」瞥了一眼老師剛剛介紹的學生後,我這才回過神打聲招呼,真的就只有招呼,接著就開始尋覓我的座位了。
  ……有了!發現空桌椅一組,可是有點前面,嗯……搬去他旁邊好了。我靜靜地將桌椅搬到王亞瑟的桌子旁併在一起,順便打量了下一旁的丁小雨,你問我怎麼知道誰是王亞瑟?誰是丁小雨?這還不簡單,KO榜上都有寫呢連照片都有附,況且我跟亞是舊識。
  等到搬好後,一旁的鬧劇也差不多快結束,畢竟老師都來了汪大東似乎很聽田欣老師的話,果然呀,老師勸個幾句他就乖乖坐下了,至於另外一位比汪大東還早坐下呢。
  「亞,太衝動可是不好喔。」我趴在桌上慵懶地看著亞,趁著老師去關心丁小雨的時候,稍微關懷了下許久未見的朋友。
  「哼!對於那群猴子啊,我連衝動都懶了。話說,夜妳怎麼也轉來這裡?」亞鄙夷地看了眼汪大東。
  「嫌人生不夠刺激,所以就來找樂子。」我對他眨了眨眼。
  「果然很像妳的作風。」他笑了下,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挺好看,但要排除冷笑。
  我沒有再回話,老實講我不知道要回什麼,更何況現在是上課時間。我將注意力放回老師身上,她剛才好像說要考大學之類的,考大學就考大學吧,有必要讓班上那麼活躍嗎?瞄了眼汪大東,哇噢……那個眼神──他看起來好像喜歡班導?
  「一群白痴考大學,天下奇觀啊。」亞冷不防地爆出這句。
  果然是土龍幫太子爺,這性格就不能改改嗎?上一刻才說你衝動,這一刻還來啊?就一堂課而已啊亞。
  「你說誰白痴?」汪大東不滿的轉過頭瞪著亞。
  ……兩位都是白痴吧,我在心裡毫不留情的將亞也罵進去。
  「你說呢?」亞一手拿著書,淡淡地回道。
  「亞瑟,你也是要考大學的喔,難道你也是白痴嗎?」老師雙手叉腰,語氣有點類似勸說,但她幹嘛講最後那句話啊,她到底是要勸說還是要火上加油?法國有三劍客,這裡怕不是有三白痴。
  「好啦老師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大東先坐下。」汪大東雖然不滿,但仍舊是乖乖地坐下了。
  「難怪妳會是這種班級的老師。」……亞你就不能消停點嗎?看看你旁邊那位,眼睛都快冒火了。
  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怎麼看個戲也能看到心累啊?我不否認自己的確是在看戲,畢竟亞的火爆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無所謂啊,畢竟我還是在教你。」班導笑咪咪地講出這種話,我只有一個感想──火上加油。
  碰!亞大力地將書拍在桌上,對於愛書成癡的我而言真的超級心疼那本書呀,不過這不是重點,原本我是想看看老師會怎麼處理,沒想到越弄越糟,我還是出面阻止吧。
  「亞,停了。」第一聲,我好聲好氣地講。
  「長腿妹!妳是不是電視看太多了!」他不理我。
  「這個……老師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欸……」班導一邊說一邊朝我們這裡走來,「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麽美國影集,想跟我討論啊?」
  「妳是不是天真的以為,妳可以像日劇或韓劇的老師一樣……」
  「亞瑟,我說了停了。」我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慍怒,可他還是不聽,顯然他真的生氣了,否則我喊第二次他就會閉上嘴。
  「讓大家認為無可救藥的學生走上正途?」
  「王亞瑟,跟班導道歉。」強硬的語氣中聽得出壓抑了怒火,我忽然覺得汪大東比亞還要好些,至少在他重視的人面前他還會忍耐,而不是向亞這樣咄咄逼人。
  「我說錯了什麼了嗎?我……」
  「王亞瑟,我說停了。」我打斷亞的發言,語氣非常平靜地喊著他的全名,方才的怒氣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逐漸飆起的戰力指數,亞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很清楚──我生氣了,非常的氣。
  「王亞瑟,跟老師道歉。」我慢悠悠地收起戰力指數,雖然亞沒有道歉但也沒有再回話,我朝老師笑了笑:「老師妳不還要上課嗎?這件事就這樣告一個段落吧。」
  「OK、OK!我們來上課吧!」
  這堂課總算是圓滿落幕,只要忽視亞和汪大東兩人那一觸即發的氣氛,看起來就挺圓滿的,只是那兩位看來一定非打一架才行了,嘛、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只要他們不要打擾到上課那我就不會多管閒事了。-

  「唔……睡得好飽。」稍微活動活動筋骨後,看了看四周只有丁小雨正緩步走向門口。
  放學了?教室怎麼只剩我跟丁小雨啊?亞竟然沒有叫我,一陣子沒見面了他都不想續續舊啊……我有些失落,難得想問問看亞的近況。
  「不好意思,丁小雨同學請問你知道亞去了哪裡嗎?我是指王亞瑟。」我拿起掛在桌旁的書包,衝到已經走出門口要離開我視線範圍的丁小雨身旁問到。
  「知道,他和汪大東約在體育館打架。」我還以為他不會理我,因為今天好像沒看見他和任何人說話,就連老師和他講話他也不理。
  「是嗎?」恩……不是很想看他們打架呢,兩個KO.3基本上應該是不相上下,雖然汪大東的武器似乎很好玩不過還是算了,不如看看丁小雨要去哪好了。思考了一下後,我睜開眼將食指從額頭移開,「總之謝謝你告訴我。話說,你要去哪呢?」
  「……音樂教室,但我不知道在哪裡。」    「真可惜,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不如我就和你去體育館那裡問看看吧!應該會有很多人聚在那裡的,我正好閒得發慌,你應該不會介意我跟去吧?」
  他微微搖頭,表示不介意。
  音樂教室……感覺和他給人的氛圍很符合呢。雖然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他就是了,但我的感覺幾乎不會出錯。-

  「請問音樂教室在哪裡?」丁小雨雙手插著口袋,走向正在體育館門口收費的……我記得那人是金寶三吧?KO榜上第135名,不過聽說是用錢買來的。
  「喂!同學──這裡是體育館,你問我音樂教室在哪裡?你是來亂的喔!」啊……那種講話的調調,聽起來真討人厭。我忍住想把耳朵摀住的衝動,繼續看看丁小雨會有什麼反應,不知道KO.4會不會動手打金寶三。
  「音樂教室在哪裡?」好淡定。
  「音樂教室在哪裡?看來我金寶三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不知道我金寶三的厲害!」喂喂……第135名跟第4名可是差很多啊,更何況你是用錢買來的,如果對方真較勁,你大概一秒就變成渣了吧……雖然是這麼想啦,不過我仍舊是靜靜地觀察著丁小雨的應對方式,畢竟通過對方對於一些小事的處理,可是能稍加判斷個性。
  「大辣、小辣!斧頭!」斧你頭啦!是我眼瞎還是怎樣,我怎麼只看到一隻長矛啊?還有……等等!我好像又開始吐槽了?亞說我有這壞毛病,我怎麼之前都沒發現。
  「音樂教室……在、哪、裡?」丁小雨看起來是不耐煩了,真虧他能忍到現在……如果剛才是亞,他應該早就動手了吧。
  「嚇!」金寶三哎了一聲,趕緊指出方向,但……他們四個都指不同方向,還有人指地面,等等是要來個通靈之術就對了?
  「……到、底、在、哪、裡?」丁小雨頭微偏,正好讓我看見他的眼神,感覺比亞耍狠的時候看起來還要狠,也因為夠狠那四位這才指了個正確方向,丁小雨見狀沒多說些什麼就離開了。
  恩……忍耐力很高,都這樣還沒有動手,不過也是啦,真正的強者是不會因為一己之私就出手的……恩?我這樣不就是間接說亞不是強者?微微偏頭,算了反正亞又不知道。我一邊跟上丁小雨,一邊暗自竊笑。-

(音樂教室)  我倚在門邊,看著丁小雨拿出一本琴譜輕輕的放在鋼琴上,而後又動作輕柔的翻開琴蓋,最後不忘將手上的戒指摘下。看來他很常彈琴吧,而且很愛,他的行為讓我這麼覺得,雖然他背對著我,但我覺得他此時此刻的眼神,應該不像剛剛那麼冷酷,而是柔和吧。這讓我越來越好奇,如此喜愛鋼琴的他,彈出的曲子會是什麼音色?而他又會彈什麼曲子?
  前奏剛響起,我便知道他彈的是什麼曲子了,是《母親您真偉大》,是一首很常在母親節聽見的歌,但從他那靈活的手指下傳來的音色,卻有別於以往所聽見的,他的曲子中有著濃厚的思念,他很投入在這首曲子。歌詞一字一句清楚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甚至有種想念母親的感覺,雖然我不記得她的樣貌,但就是想念,也許……丁小雨和我一樣也說不定。
  我記得他和我一樣是孤兒,說不定這首曲子會那麼觸動人心,就是因為他的思念吧,只是……這份思念能否傳達到他所念之人那兒呢?
  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雲在空中隨著風兒飄動,那麼……是否會有這麼一絲可能,讓風兒將思念送達呢?這首曲子讓我變的多愁善感。
  突然,非常不搭嘎的聲音傳出,是哭聲,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哭聲。金寶三他緩緩地走了過來,由於他哭成那樣再外加本身沒有任何戰力指數,我想了想,也就沒攔住他了。
  他走到丁小雨後方,抽泣幾聲後,開口:「為什麼?為什麼又是你這個小鬼?嗚、嗚、嗚……你為什麼專門找我麻煩?嗚、害我又做不成老大了……嗚嗚、嗚……你沒事鋼琴彈的那麼好聽幹嘛……我真的很想扁你!可是……我又好想念我媽媽,嗚嗚嗚嗚嗚……媽……」看金寶三哭成那副德性,對於他剛剛想打丁小雨的舉動,我也就當作沒有看見了。
  丁小雨彈完最後幾個音後,又在那裡坐了一下下,這才收拾東西和我一起離開,留下金寶三一人,泣不成聲。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1-8-21 23:51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19-1-31 21:24:26

NO.2
  出了校門和丁小雨告別後,我漫無目的地在外頭晃啊晃、晃啊晃,後來就晃到河堤邊了,從以前我就是這樣,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到河邊打水飄,雖說是打水漂,其實根本不會彈,而是一下就沉入水底,誰叫我的投擲技術一直不好呢。但是只要這麼做我的心情就會好起來,好像那些壞心情都隨著石頭沉入河中。
  看著腳邊零星的石子,原本約有數十顆來著被我丟的幾乎要沒了,心情卻連一丁點都沒有好起來,耳邊一直響起丁小雨所彈的曲子,腦海裡浮現出母親的樣子,就是這點讓我感到心煩不已,我不記得母親長什麼樣子,腦海裡所浮現的都是別人母親的樣貌,我只是將她代入,但那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我不記得!完完全全不記得!就連父親的樣子也是……他們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為什麼把我拋棄?沒有一個是我知道的!他們在我出生後為我留下的,就只有……我的名字——汪喚夜,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將頭埋進膝蓋,無聲的啜泣,眼睛哭紅了、哭腫了,我都沒差,反正沒有人會關心我的……就算哪天死了也沒人會為我哭泣吧?不……說不定亞會呢,不過他哭的樣子太美麗了,一想到他可能為了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裡就覺得很充實,至少我在某人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為了我哭,值得嗎?算了,別想那麼多,或許……他不會為了我哭……。
  抬眼望了望星空,這才意識到天黑了,我晃了晃頭有些無奈,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那麼會哭呢……起身、思考著晚餐該如何解決,忽地想起附近有間冰店,雖然晚餐只吃冰是不大好的,但聊勝於無,更何況家裡也沒有食材了,明天可得去採購。-

(冰店)  「這是怎麼回事?」在發現有人飆戰力指數後,我快速地趕過來,沒想到戰力指數的來源是我的目的地——冰店,還有眼下的狀況……。
  我盡可能讓聲音平靜些的問道:「金寶三,亞他們是怎麼一回事?」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亞跟汪大東會暈在那裡?還有,被丁小雨打的人又是誰?
  「那個、那個絕對不是我做的啊!是、是那個冰店老闆在東哥他們的冰裡加了藥,所、所以東哥跟亞瑟王才會暈倒!」金寶三說話雖然支支吾吾,但至少有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現在……該給下藥的人好看了。
  「丁小雨,下藥的人是哪個?」我握了握拳,指骨劈啪作響。
  「沒有倒下去的。」丁小雨抬手,指給我看。
  「是嘛,謝了。」話音落下、戰力指數起了波動。
  在戰力指數的幫助下,我幾乎是瞬移到那位該死的冰店老闆身邊,而後迅速收回戰力指數,面對普通人就算他再怎麼踩我底線,我也只會用純粹的暴力對他,畢竟出了人命也不好。
  但是嘛......只要在純粹的暴力中用點技巧,讓他痛不欲生卻又死不了的方法可多著。我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你,叫什麼名字?」右手已經搭上他的左肩,調整好施力方向。
  「黑、黑仔,我叫黑……啊!」喀的一聲,他右手摀上左肩,臉色因疼痛顯得猙獰。
  「是誰叫你下藥?」在卸了他的左手後,我改為抓住他右手的大拇指,人全身上下可是有很多骨頭可以卸呢。
  「黑、黑狗!我求妳不要……啊啊!」疼痛致使他的眼眶泛起了生理性淚水,甚至充滿了恐懼。
  「求什麼?既然出來混了,那你就該有骨氣些……」我勾起一邊的嘴角冷笑著,「還有啊……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在說這句話的同時,他食指的三節骨頭都被我卸掉,他無力的跌坐在地神色十分驚恐地看著我。
  「不信嗎?」我蹲下身子靠上前抓起他的衣領,「脫臼比骨折還要好治療,還是……」我歪著腦袋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語氣輕鬆地道:「還是你比較想要骨折呢?我可以幫你喔!」鬆開衣領、站起身,右腳踩住他的腳正要出力時,有人拉住我的手。
  「汪喚夜……夠了。」清冷的聲音傳出,我扭頭一看,是丁小雨。
  在這個狀況下我是不大會聽勸的,畢竟對方可是踩在我的底線上,何況如果現在不下馬威的話,就會出現許多小關卡得延長通關時間了。
  我將視線移回黑仔身上,右腳依然固我地出力,隨著他的慘叫聲越大,丁小雨握住我的力道也愈大,不用回頭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不曾移開,「嘖。」我有點煩躁地甩開丁小雨的手、收回右腳,朝黑仔道:「這次放過你,把倒在那邊的四個人帶走。回去告訴黑狗,如果他敢再動王亞瑟……」俯下身、湊在他耳旁小聲卻又有力地說著,「我,熾星,定會登門拜訪。」
  黑仔跌跌撞撞的帶著另外四人離開,我張開雙臂向後倒在草皮上,雖然算是誤會一場,但是沒想到KO.4會阻止我呢,或許可以算是……關心?
  我感受到身旁有人坐下,將視線從星空移到了他身上,思考了幾秒我還是向他道謝,畢竟不是很想解釋方才的凶狠僅是為了加快通關速度罷了。
  「不客氣……」他頓了頓,從聲音上判斷似乎是想問我些什麼?
  我抿了抿唇將雙手枕在腦袋後方,語氣盡可能平穩地問道:「你是不是聽見了……?」
  他愣了下隨即輕點腦袋,「嗯。」
  得到答覆的我苦笑著,一點也不意外呢……。

  「丁小雨,可以答應我不要去尋找和那名字有關的一切嗎?還有,請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名字,尤其是亞。」他的眼神有些不解,但仍是答應了。
  又在地上躺了一陣子後我才起身,丁小雨一直坐在我身旁沒有離開也沒有出聲,靜靜地陪伴以及不過問的信任,使我沒來由的覺得安心,習慣性的將食指搭在額頭上敲著,放下手後、抬頭直視著丁小雨,「KO榜第四的丁小雨,我能叫你小雨嗎?」我笑了下,真心的那種。
  「可以,那我就叫妳喚夜。」他輕輕地揚起嘴角,其實他笑起來也挺好看的,跟亞是不同類型的好看。
  「好呀就叫我喚夜,不然一直加姓氏聽起來多彆扭。好啦,現在該去幫幫亞他們了。」我和小雨一同起身,來到亞他們身旁,此時四周已見不著金寶三他們的蹤影。
  「他們兩個,該怎麼處理?」小雨看了看昏迷中的二人。
  「交給我吧。不過……等等可能就要請你送我回家了。」我苦笑著。
  「怎麼說?」是啊……我應該怎麼說?照實講好了,反正亞也知道這件事。
  「恩……這麼說好了,所謂的戰力指數並不只是用來提升戰鬥力,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種應用,像是傳音入密就是其中一種,而我還會別種,我現在要用的有點類似是傷害治療,但是卻又更偏向於傷害轉移,唔……我好像講的太複雜了,簡單來講,就是麻藥會有一部分轉到我身上。」雖然並不是每次都是一部分啦……。
  「原來如此,所以妳才要我等等送妳回家。」他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頭,好吧,其實看不出恍然大悟,他還是像平常一樣的表情,只是我還是有種罪惡感深重的感覺,讓他送我回家,若是被別人看見,他會不會被誤會啊?啊……算了,凡事順其自然吧,不然我還能怎麼辦?總不可叫我把看見的人通通滅口吧。
  「那我開始了……。」我將手搭在亞和汪大東的背上,隨著戰力指數的飆高,能夠感受到體內有一股氣慢慢集中到掌心,那種感覺其實還挺像是武俠小說裡練功的樣子。
  緊接著,一股藍紫色的亮光發出,每個人飆起戰力指數時,身旁的光亮總是不同的,就像是在訴說每個人都是獨特的。
  至於那看起來顯得如夢似幻的藍紫色光亮,就是專屬於我的顏色,很美,每一次看見我都會這麼想,但是那美真的跟我扯不上邊,如果真要說的話,紅色說不定還比較適合……。

  「嗚!」兩個人果然有些吃力,突如其來的暈眩,使我一個不注意就向後倒,幸好小雨反應快,及時抱住我,「謝謝。他們再五分鐘左右就會醒來了。」我從他的懷中掙脫,臉上有點微微發燙,怎麼說呢,雖然總是在男生堆打滾,但肢體接觸果然還是有點……。
  「妳還可以嗎?」他的神色和之前並無不同,人家都沒怎樣了我可別想太多啊。微微晃了晃頭,想要降溫、同時也想讓自己清醒點,但似乎是徒勞無功。
  「啊……好像是不行呢,抱歉啦,請你送我到——」說完住址後,我就暈了過去。-

(我家門前)  「唔……小雨謝謝你,抱歉還讓你帶我回來。」我扶著頭、拿著鑰匙打開大門,在進屋前朝小雨道謝。
  「沒關係,明天見。」
  「明天見。」
  進屋後,將鞋子隨意地脫在玄關後,我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往床趴上去,掙扎幾下後才翻過身,將右手伸到眼前端詳,雙手依稀有著剛才被他背著時,環在他頸上的觸感,果然……很溫暖、很令人安心。頭昏昏沉沉的,一部分是因為想睡了、另一部分是因為麻藥,我垂下手,慢慢地被睡意包裹……。-

(隔天早上)  「慘了!睡過頭了!」在看見鬧鐘上顯示著7:20時,我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要知道我家到學校可是要花20分鐘才會到啊!我一邊慘叫、一邊換衣服,外加刷牙、洗臉,整個弄好後花了五分鐘的時間,這讓我的慘叫又更大聲了,連忙抓起書包跟鑰匙,鎖好門後踏上我的交通工具——滑板,朝著學校的方向加速前行……
  「噢!真的很抱歉撞到你了!我趕時間!真的很抱歉!」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滑的太快結果不小心撞到人,不過就算我不惹他,他也會找上門吧。

  遊戲,即將進入第二關。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1-9-23 19:47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19-2-9 19:29:04

NO.3
  「呃……發生什麼事嗎?亞你幹嘛一直看著我?」不是啊,我只不過就是遲到了一點點有必要這麼注視著我嗎?亞哪時候會關注這個了?一進教室就被他這麼盯著,怎麼搞得我好像十惡不赦一樣。
  「沒事。」這回答也太過簡潔了吧,一點也不像他的風格,鐵定有事……該不會金寶三把昨天的事說出去了?沒事沒事,就算這樣他也不會聽到對話內容,對,不會有事的……。
  我坐在位子上推敲著所有可能性,門口傳來了不規律的腳步聲,我張開眼移開了頂著額頭的食指,看著後門那一副拆彈大隊裝扮的人,腦袋轉了轉嗯……沒印象,他是誰啊?
  「我說主任,你來我們終極一班是要幹嘛呢?」聽了汪大東的話,這才想起那人是傳說中閒到天天站在校門口堵學生,卻永遠堵不住終極一班的賈勇主任。
  「我我我、我來終極一班是因為,校門口有一群人帶著球棒,說什麼要找一個滑滑板的女生,說是我們學校的,主任我剛才可是問了每個班級,每間都說沒有,所以鐵定是你們終極一班!」一早就要陪我暖身了啊,我還以為放學才會來堵我。
  「主任,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別班說沒有,你就肯定是我們班……」
  「等等,」汪大東話說到一半被我打斷,我站起身朝主任道:「校門口的人是來找我的。」
  「哼!我就說嘛!鐵定是你們終極一班!汪大東你還……」
  「主任,這件事和終極一班無關,是我個人的私事,請你不要以此說終極一班的不是,這事我自己會處理。」說完,我從椅子下拿起滑板滑出教室。-

(校門口)  對我一個女孩子,他們可還真是大陣仗,初步估算就有十來個人,可謂有情有義呢……而且,手中的球棒材質不外乎都是鐵的或鋁的,那打起來手感應該很不錯,不如等等搶一隻來玩?我停下滑板,將它拿在手中,看著校門口的陣仗,腦袋裡飛快的運轉,當然不營養的吐槽內容還是佔了絕大部分。    「哎呀哎呀!沒想到妳可真有膽子,敢一個人出來呢!」為首的人衝我笑了下,是早上我撞倒的那個。
  「講重點吧,找我幹嘛?」這些人不知道夠不夠我暖身呢……。
  「好、很好!那我就告訴妳吧,早上妳撞著我,我手都被妳撞斷了,妳看是要賠多少啊?」撞斷?可真好笑,斷了還能拿球棒啊?
  「我可沒看見你有哪裡斷呢!趁火打劫可不太好,更何況你連擦破皮都沒有,是要我賠什麼?」如果能那麼輕易就受傷,那你大概也沒在KO榜上的資格了。
  「哼!死鴨子嘴硬!我說有受傷就是有受傷,只要妳拿個三萬塊出來……本大爺張炙就不計較。」三萬塊?我聽人家討錢都是討一萬來著,這傢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他真有這麼缺錢?我看只是理由吧,缺錢還會花錢請那麼多人來找碴?
  「如果我說不要呢?」單手插著口袋,我笑了下。
  「不要啊……嘿嘿,不給錢也行啊,我看妳長的細皮嫩肉的,來陪我幾個晚上也行啊!」話剛說完,他身後的人都開始哈哈大笑,而他的眼神則是毫不避諱的打量我全身上下,那種噁心的目光在身上遊走的感覺,讓我雞皮疙瘩差點掉滿地。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耍智障請至別處,想找碴的話就別廢話,不然我會當你是在說遺言。」要打架就別婆婆媽媽,早死早超生是沒聽過嗎?真是的。
  「喂喂、妳那什麼態度!妳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誰?是黑狗啊!」黑狗?我當然知道啊。
  我看著這個被請來送死的可憐人,彎著眼眸、勾起嘴角,「你再說一遍,你的老大是誰?」
  「哼!怕了吧!我的老大可是黑狗啊!」他將球棒搭在肩上,一臉囂張的報出黑狗的名號,不過……他難道不知道黑狗的人昨天才被打個半死?
  「真可憐,我一點也不怕喔,該怕的應該是你才對。不過我真為你感到可憐,竟然被黑狗派來當砲灰,他不可能不清楚的,就憑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微笑著將滑板放下,左右手在胸前握拳,頭偏了下示意他進攻。
  「妳、妳這傢伙!兄弟們上!」他怒氣沖天、甚至隱約可見額上的青筋突起。
  迎面而來的是許許多多的棍棒落下,雖然數量多但落下的時間總是會有先後之分,憑藉著時間差,我在棍棒間的空隙穿梭著,時不時給他們來上一拳、一腿,沒幾分鐘,第一輪攻過來的全數倒在地上,而我幾乎沒怎麼移動位置,又或者應該說繞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原位。
  論體術,我可還算是有點信心的,至少不會隨隨便便就被路邊的阿貓阿狗打敗,畢竟這群人除了張炙就沒有人有戰力指數了。                  「怎麼,就這點程度也想學人混黑社會啊?還早得很呢,忘了說……」左腳踩住滑板使它站立,右手一抓、向後一揮,砰的一聲身後的人應聲倒下,「偷襲對我可沒用。」
  「可、可惡!全上啊!」小貓要發威了嗎?
  原本張炙是跑在最前頭的,但當剩餘的人圍在我身旁時,四周卻沒了他的蹤影,真夠王八羔子啊……我一邊以先前的模式躲避並反擊,一邊尋找那位非常適合轉戰演藝圈的戲精。
  左肩與後背突來一記重擊,我悶哼了聲,終於動真格了。一步、兩步我衝出他們的包圍順便揍倒幾個人,抬手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亞瑟!這是我的私事,你和終極一班可都不准插手,若是插手……你知道會怎樣的。」我頭也不回地喊著,從我出來後大約三分鐘,汪大東就帶著終極一班出來了,我會知道的原因嘛……誰叫亞又飆起戰力了。
  我再次將滑板放下,扭了扭脖子,「吶,你根本不是黑狗的小弟吧?是他請來對付我的,我應該沒說錯吧?KO.6。」我露出一切都在我掌握中的笑容,雖然這種笑容被亞稱做為欠打,但事情就是那麼剛好在我掌握中。
  「沒想到妳竟然知道我是他請來的,真是令人佩服。看來妳多少是有點腦的呢,還以為妳像黑仔描述的那樣意氣用事。」
  「不敢當,論無腦,我可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你,你後面剩的那幾個就別讓他們上了,我們直接一對一?」我瞇著眼、嘴了回去,若要比如何惹怒對方,我可從沒輸過,區區幾句話就想擾亂我的心智,想得美。
  「好啊,我正有此意!」他似是放棄反駁了,簡潔的回答還未完全傳入耳中,就見他帶著笑容衝到我面前,手中的棍子朝面部揮來,我舉起雙手交叉阻擋,未料,受到重擊的是右小腿,我順著那股力跪下、手往地面一撐,向左翻滾至離他約三米的距離,小腿微微發漲應該是腫起來了,就不知道骨頭有沒有裂,裂了可就麻煩了。
  「喂喂,下手能不能輕點?我可是女孩子呢。」我起身,還能站應該是沒事。
  「哎呀,下手太重了嗎?可惜我只知道在床上要怎麼輕點呢,要不我們試試?」他將棍子搭在肩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看我。
  「跟我的話就算了,不過你可以跟醫院裡的護士小姐試試。」我停頓了下、扭了扭手腕,目光直視著他,戰力指數瞬間爆發,速度雖然不及他,但腳下變化多端的步伐,硬是讓他看不清我會從何處出沒,在他緊跟隨著的目光下,我一個貓腰消失在他的視野中,接著靠著身高差從他面前竄出、一個膝擊,「遊戲結束。希望你能早日康復,不然護士姐姐就算想也沒辦法和你試呢。」
  在場的男性都倒抽口氣,甚至有些還下意識地摀住襠部,看著這畫面我朝那群小混混歪著腦袋燦笑,「還不滾嗎?」話音剛落,他們飛也似地跑了沒人敢帶走張炙。
  我撿起掉在地上的神出鬼殁棒——張炙的武器。據說,這把武器是以在極陽之地孕育出的特殊金屬打造而成,但凡不祥之物對上它,強一點的會功力大失,弱一點的碰上就會魂飛魄散;但相反的,若是極善之人遇見它,不只功力不會消失,還會受到它的滋養變得更加厲害,甚至……可能會成為神出鬼殁棒的新主人。將它拿在掌心,我感受到它正輕輕的震動,也許是對主人抱不平?
  「唉……」我嘆了口氣、蹲下身,看著從疼痛中稍微緩過來的張炙,「這傢伙還給你,既然它認你為主人,那就代表你本性也沒有壞到哪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從今往後不准來找芭樂高中的麻煩。如果可以,還請你告訴黑狗,事不過三,如果再有第三次……後果自負。」我將神出鬼殁棒放回他手中,接著起身拿起遠處的滑板離開,至於他要怎麼去醫院這就與我無關了。-

(教室)  「呦!」「嗚!」我的聲音幾乎和汪大東同時發出,雖然都是語助詞,但我這是痛的要命才發出來的。
  「汪大東你先別碰我。」我覺得我的臉色看起來一定很糟糕,我相信當一個人受了傷,卻被某人大力的往傷口打去時,臉色一定不會好到哪去。
  「啊啊、抱歉我一個不注意就拍下去了。」拜託、別,你的一個不注意,可是會讓人痛不欲生啊……。
  「自大狂你就先別在這裡添亂了,讓夜好好休息吧。」亞你是我的救星!我最不擅長面對那種無心的過錯了!我覺得如果我還有力氣做出表情的話,說不定會是淚眼汪汪的看著救世主之類的表情。
  「亞……謝了。」我繼續攤倒在桌上,無力的道謝。老實講,我好想去保健室,但是保健室的老師只要看見終極一班的學生,就會把門窗迅速的鎖好,進入停止營業模式。
  「對了,夜妳剛剛為什麼只在最後飆了戰力?」亞忽然這麼問讓我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
  「好像是我下意識的不想傷到神出鬼殁棒吧……」抱歉,騙了你們……。
  「不想傷到武器……為什麼?」這次換小雨開口了。
  「恩……我不知道說了你們會不會信,武器也有善惡之分,那把神出鬼殁棒是屬於善,而且還是極善,所以我就不忍對它下手,才會在最後抓到空檔直接揍它主人。」
  「原來是這樣,感覺喚夜妳懂得很多。」   「也還好吧。對了,亞你什麼時候跟汪大東那麼好了?好到你叫他自大狂他都沒生氣?」扯開話題扯開話題,真正原因可不能讓他們知道。是說,這兩個傢伙昨天一副恨不得對方死的樣子,今天卻變的惺惺相惜真的是太詭異了。
  待亞將事情講完後,我只有一個感想,他爸沒死真是太好了。再來另一個感想就是,剛剛打得好累,聽了故事變得好想睡,所以,「亞,我累了先睡一下,吃中餐的時候記得叫上我。」話說完,我馬上就去找周公報到了……。-

(某節下課,別問我哪節,都睡死了哪知道)  「亞、汪大東聽說你們找我?小雨也在,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打著呵欠,原本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但若是活動下去,應該會引發一連串的疼痛,所以作罷。
  「聽說,昨天是妳和小雨救了我們?」
  「啊……正確來講,救你只是順便,救亞才是重點。」我手摩娑著下巴,這是我稍稍處於思考模式時的動作,不過更多時候是帶著玩味的心態。
  「總之,昨天夜妳救了我們是事實吧?」
  「是沒錯,所以呢?找我就只是要問這件小事?」我看了眼很戲劇化的假摔在一旁的汪大東,接著又將目光移回亞身上。
  「這怎麼算小事啊!我堂堂汪大東在自己的地盤上出這種事情,這回可要好好謝謝妳。」別激動別激動,還有你真確定這是你的地盤啊……。
  「我跟小雨只是路過的,若不是亞在那裡,我應該是不會出手。」雖然平常看見還是會出手,不過第一天就跟亞對著幹的你,我覺得應該會先看你被揍幾下再說……嘛、玩笑而已。
  「呦!總之剛剛我跟自戀狂還有小雨達成協議,我們要認做兄弟!如何?」
  「那我加入的話不就要認做兄妹?」我一臉正色的看著汪大東。他不斷搔著自己的頭,好像在思考兄妹這個詞到底合不合適。
  「噗哧、我開玩笑而已,別那麼認真。不管是什麼關係,只要知道意思就好了。」汪大東聽完我的話後,率先伸出握拳的右手,我們四人互相擊拳,四兄弟在此正式形成。
  「躲在後面那幾個……要不要處理一下?」亞收回拳頭,問著大東。
  「算了,今天心情好,就隨他們去吧。」見大東那麼豁達的回答,我到底要不要去說呢?
  「真的要隨他們去嗎?可是……我剛剛在他們後面的地板灑了一堆甩炮。」我搔了搔頭,誰叫金寶三看起來就是這麼欠打,害我難得的想惡作劇的說。
  「那……就隨他們囉!」大東攤了攤雙手,笑道。
  既然這樣,我就不去說囉。等到我們稍稍走遠後,響亮的聲音傳出,還附帶慘叫,誰叫我的一堆嘛——可是很多的。-

(教室)  「喚夜、喚夜……。」誰叫我?我抬起頭後,緩緩睜開眼,小雨的臉離得好近,害我下了一大跳,結果就從椅子上摔下去。
  「疼……。」我站起身揉了揉右小腿,早上被神出鬼殁棒打到,下午又從椅子上摔下來去撞到椅腳,悲劇。
  「沒事吧?」
  「沒事。」你一臉關切的看著我,我哪好意思說我有事。
  「妳怎麼還沒回去?」小雨的話讓我意識到,亞那個混帳竟然沒叫我就先走了!
  「因為親愛的王、亞、瑟、同學沒有叫我,所以我睡到現在。」我承認,前半句我是咬牙切齒、卻又面帶笑容的說著,這表情,若是亞看見一定會後悔丟下我的。   「是嗎。對了說到亞瑟,他和大東一起替我桌子上色,這件事妳知道嗎?」桌子?我瞄了一眼他身後的桌面,噢——
  「知道啊,不過你想太多了,不是那兩個上色的,是大東暴力威脅金寶三塗的,不過主意是他倆出的啦……我記得我睡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兩個還在吵說黑鍵有幾個才對,真的是兩個樂器白痴。」吵得我醒來後,真的很想從他們倆的後腦勺打下去。
  「那還是謝謝他們了。時間不早,要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有事,可能這幾天都不會來學校,先這樣,再見。」我背起書包匆忙的離開,看見躲在隔壁教室門口的亞跟大東還有金寶三時,硬是忍住沒有揍亞,只是瞪了他一眼就離去,因為現在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1-8-21 23:52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19-3-16 18:06:38

NO.4
  「那一天文明一夕之間都歸零,黑雲永遠遮蔽,從此沒有四季,巷口的……(最後的光景/東城衛)」
  「脩!」我站在門口喊著。
  「喚夜?妳怎麼來了?」脩停止彈奏電吉他、關掉音樂詢問著。
  「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又一次瞬移在他面前,第一次是到門口,這並不是因為速度過快而形成的假象,而是異能行者能夠學會的,類似瞬間移動,不過我不太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能力,所以都直接當作瞬移。
  「什麼事?妳的表情很凝重。」脩收起電吉他,雙手插著口袋道。
  「武力裁決所好像盯上芭樂高中了,但……也有可能是盯上我。」我的頭低垂著,視線盯著腳尖。我希望他們不是盯上芭樂高中,但若是盯上的人真的是我,那麼我恐怕就得離開芭樂高中才行,我不想給亞他們帶來麻煩。
  「唉……總之妳別想太多,我會處理的。」
  「嗯。」我轉身準備以閃現離開。
  「等等……」脩忽然叫住我,我回過頭盯著他等著他將話說完。
  「妳是不是受傷了?」脩問著,但我覺得他似乎有那麼一絲確定。
  「受傷?你覺得誰能傷到我啊?你啊,杞人憂天。」我笑道。
  這句話幾乎是無條件的反射性說出,為了不讓人擔心,反倒是害得我要說出一個又一個謊言,就當是善意的謊言吧……我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不對,妳在說謊。」脩很篤定的看著我。
  「才沒有呢,總之我先離開了。」話至此,我的神態還是一如既往,他理應看不出什麼才對。我邊想邊閃現離開。
  離開前脩丟了樣東西過來,在我的身影整個消失前,他的聲音也傳到:「別逞強,藥吃了傷會好得快。」
  「真是的,怎麼老是瞞不過他啊,明明就比亞大個兩、三歲而已,卻總是像個老媽子似的。」我扁了扁嘴嘀咕著,雖然嘴上是挺不滿的,但我的嘴角應該是上揚的吧,誰叫……有人關心也挺不錯的。 -
(某日傍晚)  「啊……我幾天沒去學校了啊?」我坐在家外的圍牆上,閉上眼、食指敲著額頭思考著。
  「一個星期。」一道聲音忽然傳出,我一個重心不穩向後仰,而後倒地不起……好啦,是慢慢爬起。
  「小雨……你別嚇人行不?我膽子很小的。」我又一次翻到圍牆上坐著,雙手撐著臉頰往下看,其實小雨比我高很多,不過我家圍牆有點高,1.7公尺再加上我坐上去的高度,以至於是俯視著小雨,啊、忘了說,我是一臉哀怨的看著他。
  「是嗎?敢一個人單挑KO.6,我可看不出妳膽子小。」為甚麼他明明面無表情,我卻覺得他在笑呢?肯定是因為眼底的笑意吧。這麼說來,我好像被他嚇過兩次了,嘖、下次找個機會我要來嚇嚇他。
  「好啦。話說回來,你來幹嘛?現在離放學已經有段時間了,你怎麼還在外頭逗留?」
  「妳沒來學校,亞瑟擔心妳。」是亞擔心的話,不是應該本人來嗎?還是……亞出了什麼事?
  「亞怎麼了嗎?」我有一點慌張。
  「……有個人打了亞瑟一拳後,就消失無蹤,亞瑟懷疑那人是KO.2……」
  KO.2……我抿了抿唇,不知道那混帳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然後隔天,班上來了名叫雷克斯的學生,他之前就是終極一班的同學。亞瑟懷疑他就是KO.2,後來知道他家欠錢,亞瑟把身上的行頭都當掉,就在還錢後的那天晚上,亞瑟和我待在黑貓酒店說是要看看雷克斯是不是黑貓酒店的幕後老闆,後來我12點就回去練琴而亞瑟一直待著。隔天,雷克斯在道謝時,亞瑟上前說雷克斯是裝的,後來班上發生一些事,全都被說成是亞瑟做的,之後……他就離開學校了。」聽著小雨的描述,我緊皺著眉頭。KO.2啊KO.2……敢動亞,我會讓你嘗到苦頭的。   「小雨告訴我,發生了一些事是什麼事?」我跳下圍牆、站在他身旁望著他。
  「有好幾件。首先,是班上那個姓煞的女生,她拜託亞瑟將情書交給大東,結果情書出現在中廊的布告欄。再來,是金寶三的便當出現在亞瑟的抽屜,亞瑟很生氣得把它扔在地上,結果放學的時候,金寶三被亞瑟家的保鑣毆打。之後是關於我的……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樣東西,那份我很珍惜的琴譜,被撕爛放在亞瑟的書包裡,而音樂教室裡有亞瑟的古龍水味。最後一樣,是終極一班要去幹架,有人和主任通風報信,而斧頭說那個人是亞瑟……後來亞瑟氣不過就揍了雷克斯一拳,大東因為這件事,差點跟亞瑟打起來,但最後他沒有動手,選擇離開終極一班。」
  小雨在說到琴譜的時候,很悲傷、很悲傷,不難看出那份琴譜對他的重要性。栽贓亞、撕爛小雨的琴譜……這所有的事情都不可原諒,雷克斯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好看的!
  我的左手大力往牆一揮,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上頭,圍牆的材質是有細石的那種,拳頭因而破皮、流血。不能太急躁、不能太感情用事,否則只會像亞瑟一樣,最終被玩弄於鼓掌。
  「喚夜、妳的手……」小雨輕輕地喊著。
  「沒事……」我沿著牆面滑坐在地上,雙腿曲膝、雙手放在上頭,額頭輕輕的疊在上面,我知道這樣看起來很頹廢,但是我的眼神不能被看見,不然會被討厭,不能、不能被看見!可是,我沒辦法冷靜下來啊!他害得亞沒辦法待在終極一班、害得小雨失去他最珍貴的琴譜,最過分的是他欺騙了大東、欺騙了終極一班所有人的真心!
  冷靜、冷靜快點冷靜下來啊!不對、我不能冷靜下來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因為我不敢面對他,面對雷克斯,因為他認識我,認識身為熾星的我,我害怕……害怕會被亞他們知道,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會失去……

  我該怎麼辦……?

  「喚夜、喚夜、喚夜!」小雨大力的扯開我的雙手,我愣愣的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
  「喚夜冷靜點,妳的手……」手?我將視線移到手上,原來我在剛才不自覺的出力,傷口又一次被摩擦到,殷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妳到底怎麼了?不像是憤怒,更像是……恐懼?」他有些不確定地說著。
  「也許是吧。」我朝他笑了笑,雖然是為了讓他安心,但看起來還是像苦笑,「明天,我會去學校的,只是……」嘴角漸漸下垂,我果然……還是感到不安。
  「只是?」微微蹙起的眉頭章顯著他的擔憂。
  「沒什麼。你相信亞嗎?」吞了口口水順帶將欲出口的話一併收好,轉移了話題。
  「……我想相信,但我不覺得雷克斯是KO.2。」
  「時間,會證明一切。黑暗不可能藏匿一輩子。」我淡淡地說著。
  儘管我很害怕被雷克斯發現,但……冒著這個風險我也要幫助亞,因為……答應過他了,一定會拼盡全力守住我所重視的事物,一如那時他拼上所有保護我那般。
  「黑暗?」他有些不解。
  「嗯,黑暗。一切會浮出水面的。」我背過身朝屋內走去、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明天見小雨。」    黑暗是永不消逝的,只願這次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1-8-21 23:52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21-8-21 23:53:38

NO.5
  「呦,這誰呢!不是王亞瑟的相好嗎?現在王亞瑟已經離開學校了妳才出現是怎樣啊?」嘖、是姓煞的跟班白琳達啊……真煩。我瞄了她一眼後,徑直從她身旁離開。
  「喂!我跟妳說話呢!」她有些不服氣的又跑到我身旁。
  「妳會停下來去聽一隻蒼蠅在說什麼嗎?」說完趁著她愣神思考我的話時,我走到我的座位旁書包掛在桌邊,看了看四周開始上演一齣好戲。
  「嗯……怎麼我幾天沒來就多了兩個新面孔啊?」我喃喃低語著,接著來到雷克斯身旁,「你好,是轉學生嗎?我叫汪喚夜。」我朝他友好地笑了下。
  「噢、不是,我原本就是終極一班的學生,只是前陣子有事耽擱,才會那麼晚來學校。對了,我叫雷克斯請多多指教。」他扶了扶眼鏡,報以我一個友善的笑容。
  我點了點頭,接著來到新面孔的女生身旁,「你好,我叫汪喚夜,請多多指教。」一樣笑著,誰叫這是基本禮儀。
  「你好,我叫安琪很高興認識妳。」她的聲音跟姓煞的完全不同,是典型的溫柔婉約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甜甜的,只是甜度過高,有點超出我的忍受範圍。
  「我也一樣很高興認識妳,終於有正常一點的女性在班上了。」這句話是順便用來噁心姓煞的他們,誰叫與她們相比,安琪除了甜度不正常外其餘相對正常。
  ……不過不太妙呢,雷克斯身上的氣息熟悉的過份,為什麼會在他身上?是陰謀又或者是巧合?

 (下課)  小雨去哪了?一下課就不見蹤影,難不成是跑去音樂教室了?想了想我決定去音樂教室找他,誰叫我其實不大想和雷克斯待在同一個空間。
  是小雨!他旁邊的是……「啊!是亞!」我衝上前去飛撲到他懷裡,反正我輕的很,他肯定接的住我。
  「夜?怎麼連妳也認得出我……。」聽他這麼說,連小雨也認出來啦?不過這要認不出來的話,應該就是眼瞎了吧。
  被他放下後我聳聳肩,「認得出來喔。對了、亞這個給你。」從長褲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這是?」他挑起一邊的眉,顯得困惑。
  「打開看吧。」我雙手背在後面,抬頭看著他。
  「……夜,謝謝妳。對了妳的手怎麼了?」打開盒子後,他愣了下又將盒子蓋上、收起。盒子裡放的是他之前為了雷克斯那個無良的混帳而拿去典當的東西,今天一早我就去把它贖回來了。
  「沒什麼啊。」我的眼神有些躲閃,連忙扯開話題:「話說,亞你什麼時候要回終極一班?」
  「我剛才才和小雨說過,真相大白的那天,就是我回來的時候。」他皺著眉盯了我許久,輕嘆口氣便離開了。

  他知道的,我不想說的事怎麼逼我也沒用。
  【亞,我相信你,我也一定會讓真相浮出水面。】看著他的背影,我傳音入密道。他身形一頓、揮了揮手離去。-

(隔幾日放學)  「現在KO榜第一百三十幾名也壓不住你們了是不是?出去、通通給我出去。」嘖、來放個東西也要遇見金寶三啊……。
  「安琪同學不要怕,有我班長金寶三在這裡,那些色狼不敢欺負妳的……」
  「是啊,因為你是那群狼裡的王呢。」我走進教室將東西放進雷克斯的抽屜後,若無其事的出聲。
  「是誰啊!我KO榜第一百三十幾名不是叫……」
  「叫什麼?假的?」我微微歪著頭,示意他說話。
  「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他拿起書包衝出教室,像是看見瘟神似的,大抵是上次那記斷子絕孫腿,讓身為男性慫包的他對我避之唯恐不及吧。
  「安琪,沒事吧?」我稍稍關心了下新同學,誰叫金寶三就愛老牛吃嫩草,如果我不早點來,恐怕安琪會被他上下其手吧。
  「嗯,謝謝喚夜同學。」她衝我甜甜一笑,甜度跟田欣老師差不多,怪不得汪大東會喜歡她,不過若照時間來講,應該是田欣老師跟她差不多才對。
  「不客氣,看來有人來接妳囉!那我就先走了。」我側過身讓她看見門口的人——雷克斯,接著就離開了,反正目的已達成,何必多逗留呢?  -

(翌日,學校)  「雷克斯,你跟安琪同學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昨天你們才一起回去,她今天就沒有來上課了啊~」金寶三又在做死了啊……不過他是怎麼知道他們一起回去的?難不成他昨天還在外頭蹲點準備對安琪做什麼?
  「金寶三同學,我們哪有什麼關係啊,我們就只是小學同學而已啊。」雷克斯的招牌動作——扶眼鏡再次出現。
  「喔~賣假啦!」用台語在調戲他啦?金寶三你若真想死,其實我可以成全你的,而且我不會耍心機,我會直接一拳送你去取經。嗯……好像有押韻?
  「雷克斯你不要再裝神祕了啦~你跟安琪是怎麼約會的?」換斧頭說著。
  「聽說你跟安琪約會啊?你不錯耶,我覺得他們兩個還蠻速配的。」姓煞的,妳老實講吧,其實只是不想大東被搶走吧……。
  再聽這些沒營養的對話下去,我怕我會吐槽到腦細胞燒光,還不如跟正常人聊聊天,傳音入密一下,跟小雨話家常一番後,聽見雷克斯那越來越富有寒意的語氣,我淡淡瞥了他一眼,語氣帶上些許玩味傳音道:【小雨,照這麼看來,過不久可是會有場腥風血雨喔。】
  【腥風血雨?】他轉過頭看著我,【為甚麼?】
  【因為……有人快隱藏不住了。】在感受到那飆高的戰力指數後,我的嘴角不禁上揚。
  【我怎麼感覺到班上另外一個逐漸增強的戰鬥力?這麼強的戰鬥力,應該是大東的吧?】小雨看了看四周像是要尋找什麼。
  【不是喔,不是大東的。是……雷克斯的,不然你覺得大東有什麼理由在此刻飆起戰力呢?】被調戲到生氣而差點露出馬腳啊,看來他也不夠冷靜呢。
  【雷克斯?難道……他真的是KO.2?】小雨直直地盯著我,誰叫能夠給他答案的人只有我一個……不過,段叔其實也知道呢。
  我朝他輕輕地點頭,而後拿起亞的莎士比亞全集閱讀,留下小雨細細消化這件事。-
  (隔日早晨)  「哈啾!」我揉了揉鼻子,抓起桌上一把擤過鼻涕的衛生紙丟到垃圾桶裡。
  「喚夜,妳感冒嗎?」小雨停下寫譜的動作,轉過頭問著。
  「恩……好像是感冒了,很不舒服明天大概會請假。頭有點暈,今晚應該會發燒,所以不要離我太近。就這樣放學再叫我,不吃午餐了。」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說完軟軟地倒在桌上。
  真的很抱歉啊小雨,讓你擔心了,但我還是得這麼做,誰叫這是計畫的一部分,面對他……稍有差池一切就全毀了,包括……你們對我的態度。-

(放學,學校附近的小巷)  「雷克斯你可真準時啊,那麼久不見,想我嗎?」我身著一襲黑色披風,披風上的帽子將我的容貌藏至陰影中,左右手都戴上皮質手套遮住左手的傷,臉上戴著封藏已久的特製面具,在陰影中看似是一個普通的純白面具,但在光線照射下,卻會發現一條條暗紅色似是血管的東西若隱若現,其中彷彿有液體在流動著,右邊臉頰有個亮紅色的星星,不用光線就能看見,這是熾星特有的面具,同時具備著改變戰力顏色的能力。
  「找我有什麼事呢?你不是在兩年前,就和另外一位KO.1銷聲匿跡了嗎?」雷克斯雖然還穿著校服,不過眼鏡已拿下,大概是怕等會兒會影響動作吧。
  「銷聲匿跡啊,現在東山再起,打算先解決幾個戰力指數高點的,向高校界宣布我回歸了,所以你……就當第一號犧牲品吧!」語畢,戰力飆起,戰鬥開始——

  這樣……就好了吧?看著昏倒在地上,校服東破一塊西破一塊,臉上有著明顯瘀青,左手骨被我折斷的雷克斯,接著瞬移離開。
  我先回家將所有裝扮卸下,將喉嚨裡的針拔起讓聲音恢復原樣,剛才就是靠著這個變聲方法,我才敢在雷克絲面前出聲,否到時候因為聲音被認出,那可就慘了。
  接著我拿出之前和脩拿的『百毒不侵、感冒侵侵藥』服下,這種藥會讓服用者在短時間內,能夠將體內所有毒素排出,但會引發二至三天的感冒、高燒,在第二天時會影響到戰力指數的發揮,只能說這種藥的藥效有利有弊,因人而異。-

(公園)  這個地方……好像挺不錯的。我趁著藥效還未發揮前,瞬移到公園較為偏僻的角落,見四下無人後毫無預警的凝起戰力朝自己的左臂揮下,「啪嚓」一聲,左臂和雷克斯一樣斷裂,接著我又朝一旁帶刺的樹叢撞去,最終右腹被樹枝洞穿,鮮血緩緩溢出,上衣、褲子全被周遭的小刺勾破,身上也勾出一些細小的血痕,身體因疼痛微微顫抖著,我咬著牙欲前進將樹枝抽離身體,踏了一步卻發現樹枝隱約有要在體內斷裂的趨勢,只好停下,右手伸到後方將樹枝折斷,艱難地朝家的方向前進,同時掏出手機將簡訊裡的草稿傳出。
  我緩緩地扶著圍牆走,視線漸漸模糊,藥效發作了,頭終於像我早上所說的那般開始暈眩,一步步猶如踩在雲朵般,是那麼的不真切,彷彿下一秒就會墜落到地獄去,不過……就算掉到地獄去我還是會爬回來,畢竟真相還未公諸於世。
  嘴角微微勾起,汗水滑過傷口,鹽分導致傷口的疼痛變的明顯,面部有些扭曲,但還是咬著牙撐著,直到看見家門前的那個人影後,我這才放心的倒下,因為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棄我於不顧的,不過……讓他擔心了。
  脩,抱歉了……。

幻熾蝶 發表於 2021-9-23 20:19:01

【NO.6】

  「唔……」頭好暈,這裡是?
  睜開眼,視線一片白茫茫,用力地眨了幾下這才漸漸看清,看這樣子我應該是在醫院,消毒水及藥物的味道混雜在空氣中,我不適地抬起左手想將鼻子捏住,但左手傳來的無力感倒是讓我想起我剛把自己的手打斷沒多久,我放棄捏住鼻子的念頭,轉而用右手撐起身子,撐起後才看見左手被三角巾包裹著掛在頸上,環顧四周,身旁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別的病床,所以我住的好像是單人病房?
  目光接著往旁邊掃去,掃過一旁的櫃子時,我在上頭看見了張便簽,小心翼翼地轉動身子將便簽拿起,過程不慎拉到右腹的傷口,讓我瞬間倒抽一口氣。
  果然讓樹枝卡在腹部是個錯誤,不過至少事情和我預想的一樣沒有偏差。


  『
   東城衛今天練團,
   我晚點再來看妳。
   手機在抽屜裡,醒來記得看訊息。
                脩』


  我拉開抽屜,除了我的手機以外旁邊還擺著一包餅乾和一罐運動飲料,好吧,脩還是一如既往的貼心。
  我拿起手機先確認下時間,「16:32」嗯......原來下午了,所以我睡了一天嗎?在得出這個結論後我下意識的瞄了下日期,我錯了,正確來講是兩天,難怪我的肚子很空虛。
  我一邊咀嚼著餅乾一邊試圖理清現狀,但腦袋還有些暈眩的情況下實在很難整理出什麼。
  嘩……。拉門式的房門被緩緩開啟,我睜開眼看向門口──
  黑色夾克裡頭穿著簡單的圓領T恤再配上黑褲,這身打扮我看過好幾百遍了,應該說這套衣服才對,我已經熟到不用看臉都知道是誰了。
  雖然早就知道他會出現,但我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所以非常慫地撇過頭不敢與他對上眼,這次的事件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他提起過,想當然的,他一定會不開心,甚至就算他一開口就罵我我也不意外。
  可他沒有罵我,只是輕輕地嘆著氣,而後傳來的是塑膠袋置於櫃子上的聲音,以及淡淡的香味,看來他幫我帶了晚餐。但他並不能確定我今天就會醒來吧?所以他每一餐都有幫我準備嗎?
  我知道他會擔心,但我仍然固執的選擇執行這個計畫,「對不起……。」我想,我欠他一句道歉。
  「妳又想跟上次一樣嗎?」脩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聞言我愣了下,緩緩地將頭轉了回來,拿捏出撒嬌般的語氣說到,「脩,你就不能不提那件事嘛,真是的。」藏在被窩裡的右手握得老緊──是我、是我的錯他才會出事,我發誓過不會再讓同樣的事發生第二遍的。
  「這次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一次的沉默而後換了個問題。
  看來我隱藏情緒失敗了,果然瞞不過他啊。雖是如此還是很謝謝他沒再說下去,讓我得以不再提起那件事。
  「原因,是因為KO.2。」我飛快地調整心情回答到,但所謂的調整也就只是將那些負能強壓下去罷了。
  「KO.2?難道不是因為王亞瑟?」我皺了皺眉,為什麼他會知道終極一班內部的事?
  「為什麼這麼問?」
  「大東講的。」大東?
  「你認識汪大東?」我挑眉。
  「認識,他偶爾會來東城衛算是我們的主唱。」
  主唱啊……那傢伙唱的鐵定是搖滾樂吧?要說我為什麼這樣講的話,當然是因為我無法想像他深情款款唱著情歌的樣子。
  「所以他和你說了什麼?」我很好奇在大東的眼裡是怎麼看待亞的。
  「他說王亞瑟一直在針對雷克斯還說他是KO.2,甚至在班上做了很多出格的事,」脩頓了頓又補充到,「不過我知道大東的個性,他太單純又重感情,所以講的事情會過度主觀。結合後來我查到的資訊,我猜妳為了王亞瑟打算揭露雷克斯。」
  我同意脩對大東的描述,我也很清楚他不是故意針對亞,實在是因為被雷克斯給蒙蔽了,不能全怪他。
  「嗯,嚴格來說一開始的確是因為這樣。」對於脩的猜測我並不意外。
  「一開始?」
  「在和雷克斯接觸後,我發現他被魔性能量影響了,而那是我的責任。所以嚴格上來說,這次的事件是我的錯……。」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至今我仍然無法確定是陰謀還是巧合。
  「魔性能量為什麼是妳的錯?」脩問著。
  「你還記得阿瑞斯之手吧?我的武器,更確切來說是我『以前』的武器。那次事件它被我遺留在現場了,但我在雷克斯的身上感受到了它的氣息。」
  隨著事情一層一層的揭開後,問題的根源似乎都指向我呢……雖然知道這背後可能有人在操控,但若是我沒有讓阿瑞斯之手離開我,就不會有事了吧?我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夜,別想太多,這不是誰的錯,妳......」「不。」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到脩一時間竟是回不了話。
  「就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存在的話,光他就不會出事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存在,雷克斯就不會變得如此惡劣他就不會傷害亞瑟,這樣一切就都不會開始,亞不用離開終極一班、小雨珍愛的譜不會被撕爛,我根本……只是帶給他們痛苦而已。」

  「喚夜……別說了。」


  別說?為什麼?我明明那麼冷靜,為什麼要制止我呢?

  「我說的只是事實罷了。」比剛才還要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帶上冷意的語氣,從我嘴裡冒出,這次連我都嚇了一跳,我想閉上嘴,但嘴唇卻只是動了動就又繼續說著,「我本來就不該活著,不是嗎?」不要再說了!「在我身邊的人,只會一個一個離我而去……」閉嘴!閉嘴!「我父母就是一個例子,光也是……」夠了!不要再那麼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啊!「脩,我勸你還是離我遠點,說不定下一個就……」
  「夜,想哭就哭出來,不要再忍了。」


  哭?為什麼要哭?


  可當脩的手輕輕地覆在我的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時,讓我好像回到了從前,好像以前也有誰這麼安慰過我,是一隻稚嫩的小手,雖然小卻讓人感到安心,就像現在一樣。
  淚水在不知不覺間湧出,一滴接著一滴向兩頰滑落。
  我不喜歡哭,因為那會顯得我懦弱,但是我卻很容易哭、很容易會自暴自棄、很容易會自我否定,腦子裡那些二缺想法,都只是因為我在逼迫自己不去思考那些負面的事情,我怕一想下去會沒完沒了,所以才會讓自己的思考跳脫於常人,只有那樣……我才能活著,才能苟延殘喘的活著,不然總有一天我肯定會把自己逼瘋的……。
  「脩、脩……」我抽抽噎噎的喊著他的名字。
  「我在。」平穩卻又堅定的答覆。
  「你、你啊……真的就是老、老媽子……。」我一邊哭著、一邊說著,同時讓自己露出釋懷的笑容。
  所謂的悲傷、痛苦還有不安,都只要我一人承受就好,沒有必要讓脩攙和進來,所以我要笑著,讓他覺得我沒事了,他是個大忙人,沒有必要讓他為了我操心,他的煩惱肯定比我多,所以不要依賴他,對……這樣就夠了。—


  晚上七點三十五分,我接到了大東的電話,這才想起手機似乎有好幾通未接來電以及簡訊,脩叫我要看但我忘了。
  「喚夜妳終於接電話了!」
  大東的嗓門依舊很大,我皺著眉將手機拿遠,一度懷疑自己開了擴音,「好吵,你小聲點。」過了三秒我才將手機靠在耳朵上,「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妳兩天沒來學校也沒請假還聯絡不上人,班導很擔心,她怕妳是不是跟雷克斯一樣被襲擊了。」
  「襲擊?雷克斯在哪被襲擊?」我語氣帶著些許嚴肅問到。
  「他說……他在蘋果公園附近的巷子被人攻擊,看起來像是亞瑟的人,但……」
  「但?」
  大東停頓很久才道:「妳知道嗎?雷克斯是我認識很久很久的朋友,我並不想懷疑他,但是我不覺得自戀狂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雷克斯認錯人了,啊啊這件事我真的搞不清啦!」好吧,聽得出他現在非常的困擾,想必是思考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和我講這件事。
  「大東,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但我希望你能冷靜聽我說完,好嗎?」他果然栽贓給了亞,不過蠻意外的大東竟然會為亞辯解。
  「好,我答應妳。所以是什麼事?」
  「雷克斯被襲擊的那天,我正巧在公園附近,當時我感受到了兩股戰力指數在飆升,在我趕過去的途中其中一股突然就消失了,而另一股
則是往別處移動,我找不到確切的戰鬥地點,但似乎是在……公園附近的巷子。」
  「兩股……?妳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妳也要跟王亞瑟一樣說雷克斯是KO.2嗎?」大東的語氣有些不好,我就知道他會生氣,太重感情有時候會是缺點啊。
  「你答應我要冷靜的。」我嘆了口氣接著道:「實際上那一天我也被襲擊了,在公園,我很確定是那個往別處移動的傢伙。我問你,雷克斯是不是左手骨折?」
  「妳怎麼會知道!」大東有些詫異。
  「我也是左手骨折。老實講,要說是巧合我真的不信,大東你自己再想想吧。不要說我和亞汙衊雷克斯,你覺得你真的夠了解他嗎?」語畢,我直接掛斷電話,我相信這次的事件足以埋下懷疑的種子了。—


(隔日)  下雨了。我緩緩移動身軀坐到窗邊的椅子上,我喜歡下雨的時候站在雨中冰冰涼涼的,還能聽見大自然的音樂,可惜隔著窗戶少了許多聲音。
  門被拉開,我回過頭下意識地喊道:「脩?」我以為是他來看我了,卻沒想到是小雨,淋的溼答答的小雨。
  「小雨!你怎麼淋成這樣!」我慌張地起身想拿毛巾給他,卻一個不慎扯到右腹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我重心一個不穩向一旁倒下,意外的並沒有與地板撞擊,反倒是落入強而有力的臂膀裡,淡淡的香皂味混合著雨的清冽氣息,讓我有了片刻的失神,忽然有些希望此刻可以停留久一點。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瘋了吧我。苦笑了下,扶著小雨站穩身子,「謝謝。你怎麼會來呢?還淋得溼答答的……」說著,我緩緩地走到浴室拿了毛巾遞給他,「擦乾吧,小心感冒。」
  他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道:「忘了帶傘。大東說妳被襲擊所以住院,還好嗎?」
  「應該還好,我覺得你看起來比較不好,外套先脫下來吧,都濕了。你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嗎?」我看著小雨脫下外套,然後、然後臉頰似乎有點燙,不是啊裡頭白色的襯衫都透掉了啦,若隱若現的肌肉有點、有點刺激了。
  「沒有替換的。喚夜妳臉怎麼那麼……紅?」
  被他這麼一說,我慌地用手摀住自己的臉,只敢從指縫看出去,「我、我我沒、沒什麼,小雨你去洗澡啦!我等等再拜託脩幫你帶一套衣服,你、你快去!」
  似乎是我的反應逗樂了他,只見他輕輕地笑出聲、答了句好,便往浴室走去。我在床上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吐氣,還不忘用手扇風降溫,確認冷靜後才打電話麻煩脩去我家拿套光的衣服來。
  半個小時後脩出現了,「欸嘿,謝啦脩。」我接過衣服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妳……果然沒放下他嗎?」脩遲疑了一會兒說到。
  笑容頓時僵在那裡,隨後我換上認真的神情,「不是沒有放下,而是我預感他還活著。」
  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準備離開了,他最近似乎很忙碌應該不僅僅是練團的緣故,我想了想開口:「脩,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晚點去辦理出院,還是自己家待的比較習慣。」況且我其實不大喜歡麻煩別人,剛才托脩拿衣服來實在算是例外,畢竟跟小雨說好了。
  脩離開後我將衣服透過門縫遞給小雨,在他出來後我倒是有些意外,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穿在他身上愣是添了分陽光氣息,使他給人的感覺不再有那若有似無的疏離感,反倒是柔和無比。
  「好帥……。」不自覺地嘀咕出了心裡話。
  「謝謝。」他彎了彎眼眸,嘴角也帶上幾分笑意。
  看著那笑容我移開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總覺得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在萌發,眉間微微皺起,我說不上那感覺是好是壞。
  「妳怎麼了?」
  清冷的嗓音讓我回過神來,我輕輕地勾起笑容像往常那樣,「沒什麼。我等等要辦理出院,一起離開嗎?」-


  在小雨的幫助下,我終於辦理好出院手續,和他共撐我那把不算大的雨傘離開醫院,擁擠的避雨空間,雖然不是密閉空間但距離過近,以至於鼻腔裡滿是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皂味,明明他是用我的香皂洗的,怎麼這味道在他身上卻變得特別好聞?似乎混雜著一股清冽的氣息,是我最初以為是雨水的味道,原來那是他本身的的氣味啊……莫名的令人安心呢。
  雨不停地下著,我們一路無話但卻讓我感到自在無比,心靈彷彿被雨給洗滌一般,很寧靜、很心安,就像那日在冰店時一樣,似乎只要他靜靜地待在身旁,心就會特別的充實。
  我轉過頭悄悄地望著他,他的側臉帶著與年紀不大相符的成熟與穩重,我不由看得入迷,腳下一個踉蹌,隨即被他反應過來攬住了腰間,傷口被他的指尖碰觸著,有些疼但我捨不得讓他鬆手,也許是姿勢過於曖昧,他仍舊是收回了手,撐著傘繼續往前走。
  那瞬間我感到有些失落,但卻又意識到,有這種想法的我真的很可笑──
  妳沒有資格去喜歡任何人知道嗎?汪喚夜。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1-9-23 20:25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21-9-28 23:05:48

NO.7

  「段叔好久不見啦!」遠遠看見段叔那粉到不能再粉的身影,我興奮的大喊,畢竟已經好一陣子沒來啦,大概是轉學後就都沒去了吧。

  嗯?那個熟悉的身影……歪著腦袋思考了下──果然是亞!在得出這個結論後,我二話不說飛撲到他的背上,然後……悲劇了。

  「痛痛痛痛痛!」我皺著眉、眼角噙著淚,五官有些扭曲地喊著。

  「喚夜,沒事吧?」小雨一向清冷的聲音帶著不易覺察的慌張,在我耳邊響起。

  我抬頭一望,對上了他眼中的擔憂,眨眨眼,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沒事啦,只是看到亞太興奮,忘了我的傷還沒好。」俏皮地吐了下舌,「話說,你們怎麼都在這啊?」剛剛的氣氛好像不太好啊……看大東這臉色,再看看目前只有亞的面前沒有食物,是對亞的出現反感嗎?

  「本來開開心心的和小雨來這裡吃飯,誰知道某人會出現,哼!早知道就不來了。」大東一臉某人欠他錢似的,超級不滿的樣子,就連語氣都有滿滿的嘲諷。

  「小雨,你跟那個人講,現在可不是開心的時候,再不提防雷克斯的話,到時候……樂極生悲啊。」我看了看亞,再看了看大東,果然是因為雷克斯的事情而鬧翻天了,不然亞幹嘛要小雨傳話?

  「自己都不來上課了,還管別人的事情。小雨,你告訴他,叫他自己的事情管好就好,少管別人的閒事。」

  我右手輕輕放在亞的肩上示意他先安靜,「大東,還記得我上次在電話裡和你說的嗎?

  「記得,但那又怎樣?我不相信雷克斯是KO.2,我和他從小學就認識了,他一直都不會打架,怎麼可能是KO.2?」

  「是啊,你和他小學就認識了,但你有完整參與他的人生嗎?在你錯過的部分,說不定他就學會了打架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緩緩地說著。

  大東氣憤地拍了下桌子,「不可能!雷克斯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你們不要為了反對而反對!」

  「我說過了,我不相信那是巧合。」嘆了口氣,「大東,你不相信雷克斯是那樣的人,但我也不相信亞瑟是空穴來風的人,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討厭雷克斯,那又為什麼要把他的東西典當,就為了幫雷克斯湊錢?」

  他愣住了,顯然是一直沒想到這個部分。

  「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東,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好嗎?」

  「可是、可是如果他真的有戰力指數,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大東放軟了語氣不再那麼衝。

  「我問你,你平常能感覺到我身上有任何戰力指數的波動嗎?」此話一出,我能感覺到不只有大東愣住,連小雨也是。

  【告訴你們吧,但凡戰力指數破萬點的人,都可以隱藏住戰力指數,讓他們看起來就像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這句話我是用集體傳音入密說的。

  「所、所以喚夜妳妳妳妳!」大東的眼神是滿滿的詫異,甚至連講話都不俐索了。

  「是,但這點請你們保密。」我的視線一一對上他們三,在得到他們點頭答覆後我才又道:「所以大東聽我一句勸,留意雷克斯。」

  「妳妳、唉……好吧,我會留意。但我真的不覺得雷克斯是KO.2。」大東說完便離開了。

  我坐到大東剛才坐的位子,右手撐著臉頰、隔著小雨看向亞瑟,「你想問我什麼?」

  「夜妳似乎很篤定雷克斯就是KO.2,這不單單是因為信任我吧?」啊……總算問出這問題了。

  「嗯,段叔告訴我的。」我瞄了眼段叔,他朝我眨了眨眼,我知道我完美甩鍋了。

  「哎呀呀!汪喚夜小朋友我不是告訴過妳,這事不能和別人說的嗎?妳真的是啊!」段叔用誇張的語氣說著。

  「反正這裡都熟人,沒關係吧?」就這樣,我和段叔一搭一唱成功將這個問題處理完畢,畢竟日後被問起,我也很難解釋這個部份呢,倒不如提前用個謊言讓大家早點遺忘這個問題。

  「話說,夜妳怎麼受傷了?」

  「啊……夜路走多總會遇到鬼的。簡單來講就是,打架打輸了唄。」我輕描淡寫地說著。

  「打輸?對方是誰?難道是……」
  「誰知道呢。不一定是KO榜上的人,而且他披著斗篷還戴面具,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而且那天我感冒外加發燒,整個人很不舒服。」在亞將猜測說出口前,我打斷了他。

  【喚夜,妳的戰力到底是多少?】小雨好奇地問。

  我輕嘆口氣,【小雨,鋒芒畢露的人死的早,所以我並不打算讓太多人知道,知道的越多,更可能會讓你們受牽連,亞是因為有土龍幫在後面撐腰,問題還不大。但小雨……你沒有靠山,所以不要跟我的事牽扯太多會比較好。】

  在段叔的攤子吃完晚餐後,小雨說要將衣服還給我,我便和他一起離開,半路下起了毛毛雨,我們都沒帶傘,眼看雨勢越來越大,只得一邊淋雨一邊狼狽地跑到他居住的地方──河堤邊的帳篷。

  我皺了皺眉,並不是說帳篷不好,而是地點選得不好,說真的,他都不怕河水暴漲嗎?

  「抱歉。」在帳篷裡小雨朝我遞來了毛巾。

  「用不著道歉啊,那天你不也因為我而淋雨了嗎?扯平了啦。」他的臉怎麼有點紅的感覺?錯覺吧。

  我眨了下眼,笑著接過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老實說一隻手真的很不方便,毛巾一直滑落。

  「我來吧。」小雨看出了我的窘迫,伸手拿過毛巾輕柔地擦拭我的頭髮,「會痛的話要說。」他大概是擔心扯到我的頭髮吧,畢竟是及腰的長度很容易打結。

  「謝謝。」我背對著他,不禁想著現在的他是怎樣的神情,「啊!」耳廓傳來一陣冰涼,我連忙將身子前頃躲開,「抱、抱歉,耳朵很敏感……。」我的聲音越發小聲,我很確定我的耳朵在發燙。

  「我會小心點的。」也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這句話裡有著微不可察的笑意。

  待頭髮乾了後,衣服反倒是個問題,右手食指抵著額頭思考,還沒得出結果思緒就被一旁的紙袋聲給吸引了。

  我睜眼,只見小雨將光的衣服遞給我,而後就轉身背對我開始換起了衣服,月光從帳篷的透明塑膠布料灑了進來,我看得很清楚,在他顯得單薄的後背上有著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

  心,莫名地揪了一下。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事,才會讓這個看似單薄瘦弱的少年,有著那樣堅毅成熟的性格?以及那對許多人都有的,淡淡的疏離感。

  見他準備換褲子,我臉上一熱趕忙回過頭換起衣物,擦乾身體才將光的白T恤套上當成連身裙,誰叫他的衣服很大件,嘖、好吧,是我太矮,一米五五怎麼可能駕馭的了一米八的衣服?

  「妳換好了嗎?」小雨問著。

  「好了。」

  聽了我的答覆他才轉過身來,在停頓很久後道:「喚夜,如果雨沒停的話就在這裡過夜吧。」

  想了下,我朝他點點頭,反正又不是沒和男孩子睡一起,以前還住亞家的時候,我都會去搶亞的床睡。

  「對了,小雨你是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啊?」見他眉間的小山丘逐漸隆起,我趕忙補充道:「不方便說也沒關係的!」

  他楞了下,眉間逐漸平緩,又回到了平常雲淡風輕的表情,「沒什麼不方便。就只是之前練鋼琴太吵,被姑姑趕了出來。」

  「那你打算在這裡住多久?」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其實只要能彈鋼琴,住哪都好。」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住?」鬼使神差的,我這麼回答了,那是說出口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的發言。

  我小心翼翼地瞄著他的表情,我很怕他覺得我是因為同情心泛濫才這麼說,也很擔心讓他的自尊心受傷,畢竟18歲,是每個男孩子最血氣方剛的年紀。

  他思考了很久,又盯著我許久才開口:「為什麼?」

  我的腦袋快速地轉啊轉,「因為我一個人住,很孤單。而且最近常下雨還有颱風,打雷很可......啊!」老天爺非常地配合,在這時打了個響雷給我,幾乎是瞬間,我閉上眼摀住耳朵,將腦袋埋進雙膝。

  轟隆!轟隆!又是幾道雷打在附近,嚇得我整個人都在輕微顫抖。

  「所以我說……你要不要同意我的提議啦……?」對雷的恐懼讓我的嗓音染上一絲哭腔。

  轟隆隆!轟隆隆!不是、等等,我是什麼自帶烏鴉嘴功能的生物嗎?明明在我提到那個字之前,完完全全沒半次啊!

  我環顧四周,下意識地想要找個可以躲的地方,可是眼眶被淚水給佔據,一片模糊。

  忽然,我被一雙臂膀給摟住,鼻尖撞到肩窩隱隱作疼,在我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小雨的聲音輕柔地從耳邊傳來。

  剎時,一切都靜了下來,我竟是無暇注意外頭的雨聲、雷聲,僅能聽見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臟,以及不斷迴盪的那句令人心安的話語──「別怕,有我在。」

  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呢?是因為我看起來太脆弱他才這麼說,又或者是因為,他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我好想問出口,卻又害怕答案不是我所希冀的,可這樣不明的關係,是我想要的嗎?

  我皺眉,腦袋亂的跟漿糊似的,所有的思緒混雜在一起,好的、壞的、相互對立的,終於,我扛不住了,淚水不斷地滑落,打濕了他的肩窩。

  請讓我任性這麼一回,不去想會有什麼後果,不去思考一切值不值得,讓我好好的感受這份溫暖,將它牢記而後封存在心底,成為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那一天過後,我和他很默契的都不曾提起那個夜晚。至於搬來和我一起住的那件事,也就這麼的不了了之。


幻熾蝶 發表於 2022-3-25 20:49:37

NO.8
  距離出院已經兩個禮拜了,而那一天也過去了三天,我選擇回到學校繼續盯著雷克斯,安琪依然不懈地對大東好,只是他真的不知該怎麼反應,楞是把場面搞得很僵。散落一地的水果,只有雷克斯幫忙收拾,那傢伙的左手還打著石膏,行動顯得笨拙無比,倒有些像是在賣慘。
  大東說放學要帶搏擊社出去玩,正常來講,終極一班的成員幾乎都是搏擊社的,唯有不會打架的雷克斯和安琪,以及沒有加入任何社團的我,不是該社成員。煞姊說,只有社員或是社員的家人和女朋友可以參加,安琪顯得很落寞,因為大東拒絕了她的參與。
  而我竟是不自覺地看著小雨離去的背影,沒想到我竟然在希望他叫我一起去呢……。-

  「大東……安琪去找班導了……對,大東我闖禍了……。」
  當晚,我躲在樹後看著雷克斯撥通電話對大東胡扯,所謂的禍,就只是他設下的圈套罷了,因為得不到安琪的心就開始挑撥離間,為的不正是想看大東跟安琪分開嗎?呵……被我打的傷還沒好就開始動歪腦筋,雷克斯啊雷克斯,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你才肯罷休呢?
  雷克斯掛掉電話後,又隨即打給了別人,聽內容大概是他在黑貓酒店的小弟,畢竟左手還沒好,這種體力活的確不適合他,沒過兩三分鐘就有個穿黑衣黑褲看起來有些兇狠的人來到了他面前,交代了幾句便躲到班導的住家附近。
  而雷克斯則是悠閒地到一旁的公園裡閒晃,當安琪從班導家興高采烈的離開後,雷克斯的人闖進班導家中,等到再次出現時,肩上扛著已經昏迷的班導來到公園向黑貓酒店的老闆交差。
  雷克斯一手接過班導,並將其丟在人行道上,沒多久大東出現了,而他──雷克斯,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悄悄地從暗處離開。

  看來,他的目標達成了呢。
    其實,我是有能力阻止這件事的,但熾星不可能那麼剛好出現在那,就算在也不會插手,至於喚夜則更不可能有能力對付雷克斯、對付KO.2的,說到底,只是擔心熾星這個身分會被認出罷了,尤其是當雷克斯被某些人跟蹤的情況下。
  所以阿瑞斯之手果然……不是巧合。
-    哎?亞今天要過來啊。我看著土龍伯伯傳給我的簡訊,大意是要我幫亞注意點,別被陰了。轉了轉手中的筆,再看了看神色不大對勁的大東,是要對安琪興師問罪嗎?
  聽著他們雞同鴨講的對話,我很確定大東是栽了,栽得很徹底,完完全全被雷克斯玩弄在掌心之間,沒想到KO.2在這時候還不忘維持他的好人形象,「大東,有甚麼話好好說,在這麼多人面前,你懂的。」
  當有越多人站在安琪背後,我相信只會讓大東更為生氣,所以我選擇沉默,沉默地聽著小雨在勸說大東,到底是為了他還是她?心裡有些酸澀,其實我是知道的,這幾天小雨的視線更多是停留在安琪身上,而不再像以往專注在樂譜上。
  忽然一句很有趣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管怎麼樣,我相信安琪不是有意偷襲班導的。」雷克斯這麼說著。
  假設你並不在場,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班導被偷襲?所謂的大腦莫不是被愛情以及仇恨沖昏了頭,才會說出這麼蠢的話吧?
  「汪大東,偷襲班導的並不是安琪。」是亞。
  「你來這裡幹嘛?」大東不理會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反倒是先對亞的到來表態。
  安琪對於班導的事感到訝異,她語帶哽咽地和大東對話,語氣裡帶著滿滿的悲傷斥責心上人對自己的懷疑,女孩子終究受不了打擊,只見她朝門外跑去卻被亞給攔了下來。
  亞說他在現場,他可以證明,這麼一聽我就知道他不會成功了,對大東來說亞是口說無憑,若沒有證據他豈會因為幾句言論就推翻他自認為的親眼所見?我忽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傻瓜幹嘛不帶攝像機把過程錄下來?還好他不是徵信社的,不然一定沒業績。
  【別猶豫了,說吧。我站在你那邊。】見亞不發一語,我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傳音。
  「亞瑟,你就說吧。」小雨也開口了。
  亞朝我們兩點點頭,「好。偷襲班導的其實是,雷克斯。」
  周圍瞬間湧起反對浪潮,雷克斯一臉不解地起身道:「為什麼你總是把矛頭指向我?」
  「王亞瑟,你鬧夠了沒!你說你在場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大東暴怒了,同學們也開始嚷嚷著要教訓亞。
  「……你們誰敢對亞動手試試。」我拍著桌子站起身,視線一一掃過那些想動手的人。
  「夠了!汪喚夜妳是要維護王亞瑟到什麼時候!」大東轉身看著我。
  我不冷不熱地回:「這不是維護,而是有理有據。」
  「有什麼話妳就直講,不用說那麼多廢話!」
  「雷克斯剛才說:『我相信安琪不是有意偷襲班導的。』為什麼你分明沒提到這事,他就知道班導被偷襲呢?」
  「……雷克斯,為甚麼你會知道班導被偷襲?」大東皺了皺眉,有些艱難地問著,可能是怕他的大腦真的是KO.2吧。
  雷克斯微微低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在別人看來倒是有幾分內疚的氛圍,但在我看來只是騎虎難下罷了,在這情況下要嘛……他承認是自己襲擊班導,但那樣可就是徹底的和所有人撕破臉,再不然……他可以說是自己跟蹤安琪看見的,但是這樣會讓安琪失了對他的信任,到時候裡外不是人。
  忽然間,雷克斯開始大口喘氣還發出哮鳴聲,他痛苦地彎下腰,艱難的從書包翻出氣喘藥,在他吸了藥狀況明顯好轉時,只見他雙眼一閉昏了過去。班上的同學手忙腳亂地帶他去保健室休息,而安琪也慌張地跟了過去,此外很反常的,大東留在了原地,直勾勾地看著我。
  「有事?」對於雷克斯這招裝病,我著實有些措手不及,又或者應該說,現在的情況對我不利這點讓我有些煩躁。
  「雷克斯有氣喘你不知道嗎!你難道不知道情緒也會影響到氣喘嗎!」汪大東氣急敗壞的大罵著,也許是因為我不冷不熱的態度,又也許只是因為他的好哥兒們出事了,誰知道呢。
  「我怎麼知道他有氣喘?就一個問題而已,為什麼他的情緒起伏會那麼大?更何況問出那個問題的人是你,所以請別把所有過錯都栽在我頭上。」難得的,我白了他一眼。
  「妳!」他被我氣到說不出話來,一個妳字重複了數遍,愣是聽不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大東,我相信你自己也有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只是不願承認罷了。反正現在你也看我不順眼,我還是認份點先離開,省的某人暗中使辮子。」語畢,我拉著亞離開。


(段叔的攤子)  「段叔,老樣子。」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
  「怎麼……失敗了?」段叔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我。
  「嗯……原以為手到擒來了,卻沒想到被擺了一道。算了不提也罷,段叔我餓了。」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段叔。
  「好好好別著急,等我一會兒啊!」段叔笑了下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
  我右手撐著臉頰望著一旁發呆。期間,亞都沒有主動開口和我說些什麼,我知道,那是因為用不著他問也用不著我說,他也能知道現在的我在想些什麼,不得不說,亞很了解我,比起段叔、光又或者是脩都還要了解我,我和他之間一直都有一個默契。
  「好了,你們倆別耍孤僻了。你們的好朋友來了。」段叔用頭示意著我朝後看。
  「小雨!你怎麼會來?」在看見來人後,我先是驚喜而後則是困惑。
  「找你們的。」他揚起清淺的笑容,拉開椅子坐在我旁邊。
  「丁小雨,這傢伙明顯心情很差,我看你是不是點個什麼東西,讓他開心開心?」段叔看了看小雨又看了看亞。
  「那……來條活魚吧。」不得不說,我真的挺好奇為甚麼一條活魚能讓亞開心,難不成亞是隻熊?不不不,小雨這邏輯太神奇了。
  「不是,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點個什麼東西,讓大家都開心的。」我總覺得段叔這循循善誘的樣子,最終結果會是我想的那個。
  「要大一點。」小雨補充。雖然生魚片真的很好吃,但我很確定段叔不是這個意思。
  「你、你看我這攤子,看起來像是有活魚的樣子嗎?」
  「隨便幾隻都可以。」很好,我確定了,小雨是想捉弄段叔。
  看段叔咬牙切齒地複誦小雨的要求,接著他高高跳起,而後就不知躲在攤子下面幹嘛去了,這畫面讓我忍俊不禁,很久沒看見段叔吃鱉了,真的挺懷念的。
  耳邊傳來亞提醒小雨要注意雷克斯等等話語,接著是汪大東出現,一來就說雷克斯幫了他大忙,我就不懂了,一個氣喘發作的人還能幫他,合理嗎?噢、不對,本來就是裝的,哪還有合理性可言?
  看著汪大東把小雨拉走,我和亞也乾脆地向段叔告別後離開。-

  隔天我像往常一樣去上學,只是進到教室裡大家對我的眼神都不大友善,尤其是白琳達,大概是因為我害雷克斯被送去保健室吧。但那又如何?反正他又好端端地出現在他的座位了,不是嗎?只不過這下我算是在明面上和他結下樑子了。
  而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幾天,我白天就是在學校盯著雷克斯,晚上校外再接著跟蹤,為了防止雷克斯誣陷我什麼,我很乾脆地每堂課都待在教室睡覺,因此和平地度過學校生活。
  除此之外,我還有打聽亞的動靜,這回他聰明點了,聽說去賄賂大樓管理員,翻出了班導被襲擊那晚的監視錄影器畫面,幸好我一直有躲在死角,不過雷克斯就……。
  正好我從音樂教室回來拿書包時班導也說起了這件事,大東還邀小雨和雷克斯一起去看,只不過兩位都拒絕了,在他們離開後我叫住了小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雷克斯?」看他剛才的狀態似乎情緒不大好,說不定會露出什麼馬腳。
  小雨想了下和我一起跟了出去,雷克斯剛走沒多遠,我們倆不一會兒就跟上了,小心翼翼地在遠處跟著,【亞?】我就知道他一直在跟蹤雷克斯,就這樣我們三個悄悄地跟著他來到了溪邊,也許該慶幸他情緒不穩才沒能發現我們三。
  雷克斯的聲音很小,但對於我們幾個而言要聽清楚並不難,他說──該是他和大東一對一了斷的時候了。
  【小雨,這幾天大東就交給你了。他現在不信亞也不大信我。】-

  這幾天,亞設下了圈套讓雷克斯踏入,甚至幾乎整天都在跟蹤雷克斯,而我則是跟在亞的後頭,我終究還是不放心亞,亞雖然聰明但卻有些衝動,更何況是和雷克斯比拼才智,雖然這麼講有些過分,但我認為亞會栽在對方手裡。
  我一路跟著亞來到了安琪家,我猜亞是認為雷克斯的第一個目標會是安琪,但我不這麼想,雷克斯在魔性能量的影響下,可能會認為得不到的就是要摧毀,應該是會選擇在無法反抗的汪大東面前強要安琪,在這狀況下,首要目標不是汪大東就是一直在追蹤並試圖揭開他真面目的亞,不過對他而言,最恨的要留到最後才行,所以……目標是亞。
  果不其然,雷克斯出現了,以一種類似迷藥的煙霧放倒了亞,幸虧他沒在亞暈倒後傷害他,否則我可能會冒著被識破身分的風險衝上前將他毒打一頓,不過這煙霧似乎是……『我吸我吸我吸吸吸,吸飽了就可以準備上霧』?只要吸入過多就會在體內起不明反應導致戰力全失,這東西我記得在白道是違禁品啊!很多年前和兵器境管局並列的藥管局早就停止生產這個了。
  該煙霧唯一的特徵便是,吸入者的臉色會脹紅,此刻亞的臉就非常的紅。

  到底是誰賣給他的?而且顯然他只認為這是迷藥,所以他們並不是只針對雷克斯嗎?連亞也是……KO榜感覺要出事了。
  等到雷克斯帶著安琪離開後,我上前扶起亞,用力地搖著他但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四處張望確認尾隨雷克斯的傢伙已離去後,便用異能嘗試將他體內的毒素給逼出,可惜他處在霧裡有些久,就算將其逼出,他的戰力指數上限也有所損害,大概得一陣子才能回復了。
  我守在亞的身邊,見他的眼皮輕輕地動了起來,而後睜開眼也不多廢話,立刻帶著我要去找汪大東,也許他一直都知道我跟著他吧。我接到段叔的電話,他說大東去了三號倉庫,我趕緊讓亞傳簡訊通知全班。
  我們先和小雨會合,接著和終極一班其餘的同學一同前往三號倉庫。不得不說,金寶三真的令我十分地倒胃口,一知道雷克斯的真面目就開始瘋狂巴結亞,這種人是我最厭惡的那種,但討厭歸討厭反正我也不打算和他深入接觸,還是先去救蠢蛋要緊。


幻熾蝶 發表於 2022-5-17 02:41:21

NO.9
  在倉庫外我就感受到了大東和雷克斯飆起的戰力指數,我們一群人連忙趕了進去,看著被我打傷還沒好全卻仍舊選擇露出真面目的雷克斯,此時他老早就拆下了三角巾,習武之人的回復力一直都比常人快,何況他是佼佼者,但我確信,這場戰鬥他會輸。

  小雨舉起了握緊的左拳飆起戰力,卻被大東給阻止了,他認為這是他與雷克斯之間的事。我拉了拉小雨的衣角朝他搖了搖頭,傳音入密道:【沒事的,雷克斯受的傷還沒好全,不是巔峰狀態別擔心。】更何況大東的武器……。

  我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看著小雨叫安琪到他身旁而後護著她,我知道的,他對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大東和雷克斯的一戰是無可避免的,而龍紋敖也如我所聽聞的那般,有著遇強則強的屬性,可儘管如此,在看見阿瑞斯之手的剎那我還是不禁捏了把冷汗,我再清楚不過了,只要它一出現必定見血而歸,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充滿魔性,但除了擔憂更多的是自責,曾經戴著阿瑞斯之手的右手緊握著,那是我的武器,只有我壓制得住它的能量,到底為什麼會在他手上?是因為他是現今KO榜上的頭頭嗎?

  「聽說那個阿瑞斯之手,可以輕鬆拉住一台九人巴。」

  「不是啊大佬,那是可以擋住一台拖拉庫的阿瑞斯之手。」

  「它是可以輕易地捏碎一個火車頭的阿瑞斯之手。」

  我靜靜地聽著金寶三他們形容阿瑞斯之手,直到姓煞的打斷他們我才朝小雨傳音道:【那是我的武器……阿瑞斯之手。】不用回頭我也感受到了小雨的目光,他還未開口我便答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雷克斯手上。】沒來由的我將這件事告訴小雨,明明就有可能被亞他們知道我卻還是說了,也許是相信他會如同在冰店那次一樣,為我保密。

  是我的錯吧?如果沒弄丟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我有些害怕,怕被亞跟大東知道那是我的,怕被雷克斯發現我是熾星,咬著唇強迫自己脫離自責的漩渦,視線再一次移到戰鬥的兩人身上,最後一擊大東在緊要關頭停下了動作,也許是捨不得動手,但雷克斯顯然沒有這種情緒,依然是一拳毫不猶豫地揍了過去,但中間他的力道明顯變弱,是左手臂的疼痛影響到他吧,真不知該說大東幸運還是怎樣。

  我們一群人圍在倒地的大東身旁,我握著他的手臂悄悄地傳些異能給他,順便確認了他沒什麼大礙,只可惜大家都覺得大東傷得很重,就連亞都拿出了他的武器──石中劍。
  正當終極一班準備和雷克斯拚了的時候,大東艱難地站起身,阻止了大家並告訴雷克斯他不打好朋友的,雷克斯的眼神閃爍著,我知道他在猶豫,也許在這刻他暫時壓抑住魔性能量,所以才放棄了戰鬥離開此地。

  同一時間,鬆懈下來的大東直直地往後倒下,看見著場景我有些不解,明明方才才查看過他並不嚴重才對啊,正當大夥驚慌地圍著他時,我冷靜地蹲下身查看狀況,啊……「只是睡著,別擔心。」

  聽我這麼說眾人才放下心裡的大石,最後由安琪和小雨送大東回去。




(咖啡廳)  「亞,你在看什麼?是哪個女孩子寫給你的情書嗎?」我喝著咖啡打趣到。

  只見亞笑著將信拿給我看,沒想到是大東的啊……這字還真是恩,不予置評。只見信中寫著:自戀狂,雷克斯的事我誤會你了,我覺得很丟臉,自戀狂,自大狂錯了我替大家再向你說一次,對不起。

  沒想到大東其實還挺明事理的,至少還會道歉,只不過竟然沒有對我道歉真過分。我扁扁嘴,有些不悅地將信遞回給亞,悶頭喝起咖啡。

  「夜。」亞無奈地笑著,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看來他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對了,妳最近是不是都跟著我?」最近?

  我挑著眉,「既然都知道了,那還問我幹嘛?這不是怕某個笨蛋又被人陷害嘛。」啊……說起陷害到讓我想起一件事,「亞,既然大東都跟你道歉了,你也記得和金寶三道歉,就算你再生氣也不應該丟了他的便當,還有你的手下揍了他也是事實。」
  亞的表情顯得為難,「你也可以學大東寫信,還是說堂堂土龍幫太子爺沒能耐為自己的過錯負責?」我撐著臉頰無視他的糾結。

  只聽他長嘆一口氣,最終仍是妥協了,當場寫好道歉信請我拿給金寶三,我當然是欣然接過這個任務,在拿給金寶三時還非常友善地提醒他,不要讓我聽見他拿這件事調侃亞,或者是對他的小弟得瑟。




(學校)  距離倉庫事件過了一周,大東每天都很期待雷克斯出現,但若是我沒猜錯,依KO.2的個性應該是不會回來終極一班了,除非他做了什麼幫助終極一班又或者大東的事,否則他應該是不願欠著人情、不願帶著內疚。

  如我所料的,進來的人不是雷克斯而是金寶三,只見他氣喘吁吁地拿著一個箱子進來,沒有打開我便清楚知道盒內裝著的是什麼──阿瑞斯之手,那熟悉的能量波動我是不會認錯的。

  在金寶三說完整個事件後,大東抱起箱子失落地走回座位,我和亞還有小雨都起身走到他身旁。

  「大東,出去走走如何?」小雨問著。

  其實比起關心大東,此刻我更關心阿瑞斯之手是否真的要由大東保管,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拿回來,但此時的的確確不適合談論這些,我只得跟著他們離開教室。

-  大東不發一語地望著遠方,氣氛帶著些許憂傷,雷克斯的離開著實令他不捨吧,若是亞離開我也會這樣的,但就是這樣的氛圍越讓人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何況說要出來的是小雨。

  「大東,你知道我不是很會安慰別人,我覺得雷克斯的事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的,剩下的部分就由他去吧。大東,雷克斯把他的護身兵器都留下來給你,就表示他跟你的情誼還存在,同時也是要告訴你他之所以空手離開,他是想做一個真正的雷克斯,他要重新開始。」在亞的催促下小雨緩緩地說了這段話,這也讓我更難以向大東開口所要阿瑞斯之手了,也許……那次的易主便是阿瑞斯之手自身的選擇吧,它不願再被我壓制著,但……這樣真的好嗎?

  我嘆了口氣,「大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能去強迫雷克斯做決定,你應該去相信他所做出的最終決定,那一定是他經過考量後當下認為最好最好的選擇了。身為朋友,只要他的選擇不會傷及性命,那我一定會無條件支持,只要他能不後悔就好。」大東看著我很久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大東跟雷克斯一戰後,安琪都沒來學校,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但沒多久我便知道了原因,班導宣布──安琪要回美國了。
  這我倒是不怎麼意外,估計她是覺得大東和雷克斯會變成這樣是她的錯,她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說她真的很單純,但越是單純的人也就越容易被染色,她並不適合大東,因為她不屬於這個圈子。
  班上的人對於這件事的看法大致分三派,煞姊一派認為安琪轉學是好事,牆頭草一派則是不敢發表言論,而我和小雨還有亞則是認為大東會變成廢人一枚。
  煞姊不停地表現出她的開心,而小雨不再像往常一樣冷靜,他起身惡狠狠地瞪了煞姊。
  我看著小雨的一言一行──
  你不是號稱最討厭打架的耐打王嗎?怎麼為了安琪的事和煞姊槓上呢?
  是不是單純、柔弱的女孩子才值得被呵護?但是那種呵護會是喜歡嗎?
  我無法清楚你的想法,但無論如何我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像雷克斯一樣陷入了感情的糾結,那樣會很痛苦很痛苦,只能一直一直在遠處看著那個人的身影、只能默默地付出卻從不曾被看見,我希望你能幸福,真的。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2-5-17 09:27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22-5-17 02:49:04

NO.10

  這天我特地請了假拿著和小雨拿來的那份被撕碎的樂譜去找脩,想問問他是否知道這首曲子,順便和他說說我觀察到的事。

  「脩?」一踏入脩固定練團的地方,就見一個陌生的背影出現在那裡,我皺起眉、停下腳步不再前進,「你是誰?這裡是東城衛的練團室,不是外人可以進來的地方。」

  「喲!pretty girl,我可是東城衛首席主唱a Chord,不知道你找脩大師要做什麼呢?」待那人轉過身後我愣住了,雖然我有點臉盲但不至於認不出那顆鳳梨頭。

  「……鯊魚?」他明明就是終極一班的鯊魚,為什麼會是東城衛的首席主唱?

  「吼,鯊魚是Shark我是a Chord,漂亮妹眉妳也差太多了吧。」不像用裝的,但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

  「嘶!頭、頭……」腦袋劇烈地疼,許多陌生卻又熟悉的片段閃過腦海,稚嫩小手的主人有著與亞幼時相同的樣貌、某個樂團的吉他手有著與段叔一樣的長相,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再次睜開眼是在一個漆黑的空間,隨著啪的一聲,一道燈光自上方打下照亮了眼前,一個與我擁有相似外表的女孩留著短髮,穿著露腰黑背心以及軍綠色短版夾克,還有黑色工裝長褲,手裡拿著一把纏繞黑色能量的劍。

  「妳是誰?」我不安地後退了幾步,發現腳下踩著的是淺淺的水池。

  奇怪的空間。我想。

  「這裡不是奇怪的空間。」她的聲音很冷淡,明明和我有著一樣的長相,但個性很明顯地不同,可……我剛剛應該沒有說出口才對?

  「我聽得見妳的想法。」不安的感覺再次擴大。

  「我是鬼麟。妳竟然提前進入這裡,我很訝異。」雖是這麼說,但我並沒有發現她的表情有任何變化,只是……這名字很耳熟,我好像有個雙胞胎姊姊?

  「不是雙胞胎,只是妳一直那麼認為罷了。」

  「那妳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話還未說完,我便發現自己動不了也無法出聲,只能在心中問完問題。

  「說來話長,這次妳能進來是個意外,總有一天妳會能隨心所欲地來到這裡。記住,消失不代表不存在。」


  我再一次失去意識,醒來時是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我坐起來仔細思考著方才那個叫鬼麟的女孩所說的話,「消失不代表不存在……」是指光嗎?我不確定,但隱約覺得這只是她所想告訴我的其中一部分而已,還有什麼……

  正當我這麼想著的時候休息室的門開了,熟悉的身影出現身後還跟著剛剛看見的男生,「脩,還有……」腦袋閃過一個稱呼,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小扣?」
  
  「什麼小扣?我是a Chord……等等、妳是小夜?」他原先還有些不耐煩,畢竟名字被喊錯第二次任誰都會感到不快,可隨即又換上難以置信的面孔。

  「小夜?你果然認識我。」我愣了下。

  「那當然,妳是我小學同學汪佧厄偲•喚夜,簡稱汪喚夜而我都叫妳小夜。只不過……」a Chord皺著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過?」

  「不過剛剛脩大師提到妳的時候,我完全想不起來欸,是直到妳喊我小扣我才想起那些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消失不代表不存在……指的是我嗎?

  「但是,我對你除了小扣這個名字以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真是怪了,在我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脩,能和我談談嗎?」我轉頭看向脩,他點點頭將a Chord趕到練團室後,坐到了我身旁。

  「脩,a Chord跟鯊魚是怎麼回事?」我知道脩並不只是一名異能行者而已,否則我也不會和他討論武力裁決所的事,他有很多事都瞞著我,只是我知道他不會害我所以也不曾過問。

  他沉默很久,久到我甚至懷疑他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直到他嘆了口氣才開口:「這個宇宙被分為十二個不同的時空,我們現在所在的是金時空,每個時空都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就是分身,a Chord是鯊魚在鐵時空的分身。」

  「時空……」我複述著這個耳熟的詞,「金銀銅鐵……XYZ軸……」我將腦海裡閃過的詞念了出來,而後再一次陷入困惑,不存在於記憶中卻又無比熟悉。

  「妳怎麼會知道?」脩的語氣有些訝異,難不成我說的是對的?

  「……我不知道,這幾個詞就像走馬燈一樣,忽然閃了過去。」食指抵著額頭,思考許久後我搖了搖頭答道,我非常確定自己沒有進一步的相關印象,抿了抿唇猶豫許久我才開口:「脩,我消失的那份記憶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夜,剛才妳昏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而後苦笑著:「似乎什麼都瞞不過你呢,脩大師。」學著a Chord對他的稱呼,其實這稱呼蠻貼切的,「昏倒前有很多記憶的……碎片湧入腦海,醒來時我到了一個奇怪的空間,有個人要我記住『消失不代表不存在。』我原本以為她說的是光的事,但似乎不僅僅是那樣而已。」

  脩低著頭思考許久,「……妳是指,消失的是他人對妳的印象?」我朝他點了點頭,不愧是脩,一會兒就得出了與我相同的結論。

  「脩,我不清楚我是誰。但我隱約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時空,也不屬於鐵時空。而且……算了沒事。」抿著唇,我沒有再把話說下去,不確定的事情就先別說出來造成恐慌。

  「……妳先別想太多,我會再調查看看妳的事。」脩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真是的,怎麼他和亞都很喜歡這個動作啦,不過我的確成功被安撫了。

  我整理了下思緒,將近期發生的事情簡短地傳音給了他。

  「妳說的這些我會再深入調查的。這回謝謝妳,給了我很多重要的資訊。」脩皺了皺眉,我能感覺到他最近煩憂的事變多了,嘆氣次數也不斷在上升,但我似乎幫不太上什麼忙……。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打氣,用著輕鬆的語氣道:「對了,你有看過這首曲子嗎?」我邊說邊翻出小雨的樂譜,那份樂譜已經被我用特殊的手法黏好了,只是上頭有許多音符模糊無法辨認需要重新補上。

  脩拿過樂譜仔細研究後,帶著我到練團室演奏了一遍讓我聽,我一邊聽一邊將音符補上,不時跟著哼了幾下,不得不說音樂就是有安撫人心的效果。

  「謝啦脩!」我朝著他露出今日的第一份笑容,「對了這給你。」我從口袋拿出一條皮質的手鍊上頭掛著一片pick,「前陣子去兵器總站幫忙進行武器測試時,順便請他們幫我打造的。這個手鍊每天可以抵擋一次異能傷害,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做危險的事,希望它可以幫上你的忙。還有,那片pick不到緊要關頭絕對不要使用,那是由梅杜莎的鱗片做成的能夠石化一切,無論是實質的人抑或是無形的攻擊,但它會漸漸石化使用者的身軀,重則永久輕則一兩天就會恢復。」

  見脩不為所動,我直接抓起他的手幫他戴上,「答應我好好活著,哥。」

  「我的天天天,小夜是脩大師的妹妹?」a Chord站在門口忽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不是親妹妹,但對我而言脩就像親人一樣。」我朝a Chord淡淡地笑著。

  是的,我不知道我是誰,只知道在那個下著雨的夜裡,是脩收留了失憶的我,陪著我找尋那些遺失的記憶……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其實我一直都想喊他哥。

  大概是我太過真誠以至於他無法推託吧,只見他摸了摸手鍊,露出笑容道:「夜,我答應妳。」

  「說好的啊,那打勾勾!」我伸出小拇指,孩子氣的和他拉勾。

幻熾蝶 發表於 2022-5-17 09:24:54

NO.11

  離開練團室時天色已經變得昏暗,我想了下還是決定去段叔那裡吃點東西,順便打聽些情報,未料在那裡遇見了亞跟小雨,看來情報只能擇日再打聽了,我坐到小雨旁邊的空位,左瞧瞧右瞧瞧後有些困惑地問道:「大東呢?」
  「自大狂他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囉。」亞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瞄了小雨一眼,好怪。
  「亞,你說這話的時候幹嘛看著小雨啊?」我微微皺眉,不會是……抿了抿唇看著小雨有些躲閃的眼神。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小雨講的,妳知道他剛才還說他能像自大狂一樣,為所愛之人背下五百多封信,我覺得小雨最近很怪,尤其是對自大狂跟安琪的事,他那天甚至還以他的左拳去逼迫自大狂找安琪。」以暴力威脅人真不像他的作風,看來是為了她而改變呢。
  「聽你們在那說汪大東的事,怎麼不說說自己的呢?」段叔忽然出聲參與了我們的對談。

  「其實我比較想聽大東的故事,畢竟我只請了一天假他就抱得美人歸。」我托著臉頰道。
  「年輕人嘛,有的是衝勁。所以你們要不要分享分享自己的故事呢?」

  「段叔想聽什麼?撞鬼經驗嗎?」我彎起淡淡地笑容,吐槽著。
  「撞鬼經驗不錯呀,等等、我是指愛情啊。」真可惜,差點就能把話題帶離這個方向的說。
  我無奈地撐頰,看著亞一臉對愛情嗤之以鼻的樣子說到,「愛情?太完美的愛情傷心又傷身。身為江湖兒女,沒那個閒工夫。」
  「漂亮!」段叔鼓著掌:「好一個江湖兒女不談兒女私情啊!」只見他眼神一轉移向了小雨,「那我們的丁小雨小朋友呢?」
  「拜託,斷腸人。我亞瑟王沒有愛情,他怎麼可能有。」亞大抵是見小雨都沒出聲才答話,但……小雨剛剛不敢跟段叔對上眼呢。

  心,莫名的刺痛。
  「不……汪大東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這句話誰說的?」看段叔跟亞的視線,是小雨說的呢,大概就是剛剛亞說的背信的事吧。
  小雨仍舊躲避著他們的視線,最終和我對上了眼,我眨著眼望著他,而後強迫著自己彎起笑容,打趣地問道:「難道小雨喜歡安琪嗎?開玩笑的。」我彎著眼眸,卻仍是瞥見了他眼裡的慌張,看來我真的猜對了……只不過角度的問題,亞他們沒有看見。
  我強撐著嘴角,但為什麼有點想哭呢?我不知道,不、其實我是清楚的,僅是不願面對自己的內心罷了,如果正視也許會讓心態崩塌,維持不住這個笑容只會讓雙方變得尷尬,只會讓他們擔心而已,更何況……我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給予一個人幸福,所以忍住,不要表現出任何的不妥,不要讓任何人發現這份情感。
  汪喚夜……妳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連自己都不愛,不要妄想能去愛一個人,知道嗎!我在心中喊著,無聲地警告著自己。
  將那份複雜的情緒牢牢地藏著,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地聽著段叔解釋斷腸人這三個字的由來,「……那是因為在感情這條路上我受創無數,所以肝腸寸斷……」
  「然後就把內臟拿來煮大腸麵線跟下水湯嗎?」我打斷段叔的發言,開玩笑道。
  他假摔了一下,道:「汪喚夜小朋友妳能不能別跟王亞瑟同學一樣冷啊?你們倆真的很不適合說笑話啊。」我聳聳肩,示意段叔繼續他的發言,他無奈地望了我一眼,又將視線移向小雨,「丁小雨小朋友,現在你心裡正在進行什麼是逃不過我的法眼了。你說,你心裡想的那人是誰啊?」
  小雨真的是自始至終都不敢和段叔對到眼,只見他猶豫許久竟然將話題丟來我這,「……我們不如聽聽喚夜的愛情故事?」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愛情故事?」我抽著嘴角,而後閉上眼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要故事沒有,要命一條,你們誰想要我就給誰。」
  「噗嗤、」我緩緩睜眼,看著亞笑的樂開懷的樣子,看來成功迴避了,「小雨你就認命吧,我認識夜那麼久還沒聽過她對誰動心呢。」他笑著拍了拍小雨的肩膀。
  正當我為自己完美迴避感到慶幸時,手機響了,鈴聲一出小雨瞬間愣住,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少數的因為我而有了波瀾。
  我強裝淡定地接起電話,卻沒想到是詐騙電話,一開頭就有個小孩在哭還要媽媽去救他,我努力地深呼吸吐氣再深呼吸吐氣,而後帶著笑意回了他:「老娘十六歲,沒有愛情故事沒有一夜情也沒有炮友,請問是自體繁殖還是分裂才能出現一個小孩?您的國中老師是不是沒有教您有性生殖的相關內容呢?還是您在國中生涯就立志未來要成為社會的米蟲?如果您需要另一份工作,我很推薦您去加入黑狗的幫派喔,這樣說不定您往後會有幸遇見我,然後被我打趴在地後悔來到這個世……啊哩?掛電話了啊。」我也沒有囉嗦,收起手機轉頭看向目光自始至終都盯著我的三人組,燦笑道:「請問,有任何問題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沒有任何問題。」很好,亞乖乖認慫了。
  「……十六歲?」小雨發問了,不過大概是半慫所以才問了比較不重要的問題。
  「嗯,小你們兩歲,正常來講我應該是高一才對。」我收起誇張的笑容,用著平常的語氣回答。
  「我說──汪喚夜小朋友,為什麼這鈴聲一出,王亞瑟同學和丁小雨小朋友都愣住了呢?莫非這鈴聲有蹊蹺?」

  我一副無謂地說著:「蹊蹺?只是普通的鋼琴音樂罷了。」不……其實那一點都不普通,一點都不,那是我利用下課和放學時間和小雨一起編出來的曲。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逞強,段叔也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捧了碗大腸麵線給我,接著詢問小雨他們想吃什麼,我埋頭吃著食物不再理會他們的對話,直到吃完後我才想起樂譜的事,從包裡翻出來塞給小雨後,胡亂地編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我又一次地來到了河堤旁煩躁地扔著石子,記得上一次來是轉學的第一天,那次我一直在思考著關於父母的事,當時沒有任何頭緒,但此刻經歷了鬼麟的那番話以及a Chord的事後,我想……會遺忘應該也是與我這份有所缺失的記憶有關,如果能知道我的真實身分,應該就能想起一切吧?我不清楚,但隱約有這樣的感覺。
  真可笑,現在的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都已經自顧不暇的情況下,竟然還喜歡上了小雨,愛情真的是很沉重的東西呢……也或許我心裡的這份情感根本就不是愛情,只是錯覺罷了。
  雖是這麼想,可腦海裡卻一幕幕放映著那些心動的畫面,不過說實話,那也僅是因為被人關心、有個興趣相仿的人陪伴著自己,所以才會動心吧?不知道呢,真的不知道,只要有一個念頭出現,就會有對立的想法一併迸出。
  但,是真的不知道嗎?我不清楚。是真的不清楚嗎?我不知道。不知道、不清楚,其實都只是在逃避,妳心裡比誰都清楚、都明白,對吧?那個躲在違章建築裡企圖與世界隔絕的我。是妳選擇逃避、選擇隱瞞,那就沒資格去渴望什麼,到頭來一切僅是奢望、只是空想。
  我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試圖停止思考這一切,最終卻仍然仍然改變不了任何……我曲起雙腳、埋著腦袋,淚水無法抑制地冒出,我好累,真的,我只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女孩,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也無法實現……?
  我彷彿看見了兩個我,一個渴求存在、一個渴望消失,一個尋求希望、一個找尋絕望,一個相信一切、一個否認所有。
  請告訴我,哪個才是真正的我……?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3-4-18 23:55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23-4-18 23:53:25


NO.12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時,我第一個反應是閉眼裝睡思考昨晚發生什麼事,我只記得昨天在河堤邊一邊喝酒一邊進行著意識鬥爭,然後……好像是喝醉睡著了,所以我莫不是被……撿屍?我睜開眼倒抽一口氣、猛然坐起身,有些慌張地打量四周。
  欸……?等等,這是我在亞家的房間?視線瞥見櫃子上的相片,那是三年前土龍伯伯帶著我和亞去海邊時拍的合照,那時候的亞個頭不高跟我差不多,當時他因為不會游泳所以非常的怕水,我伸手要推他下海的時候他還會破口大罵,後來還是我陪著他去游泳池手把手教他游泳,他才成功克服對水的恐懼。
  想到這兒房門被推開,淡淡的古龍水香味讓我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堂堂土龍幫太子爺小時候怕水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知道會怎樣?」我轉過頭朝他打趣地說著。
  「夜……」亞的表情很是無奈,「要是讓人知道妳在外面喝醉睡著差點被撿屍,那應該會比我怕水這件事還慘吧?」撿屍?敢情您也覺得這行為很像撿屍啊。
  我扁扁嘴朝他伸手,「拉我一把,腳麻了。」趁著亞把我拉起來的那刻,我順勢撲倒他,一手擋住他的後腦勺不讓他直接與地面接觸,而後送了他一記頭槌,接著坐在他身上兩手捏著他的臉頰,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哼,我才沒哭,亞你是不是太久沒跟我打架,想試試我的斷子絕孫腿?」
  以前亞的脾氣很爆,我們倆總是會一言不合就動手,後來關係好點後他總讓著我,我跟他也就不再打架,頂多就是像現在鬧著對方,對我而言亞很像弟弟,儘管他比我大,誰叫他偶爾會做些蠢事,不過他大概是我唯三信任的同齡人吧,雖然現在是唯四點五就是了,多了小雨跟半個……大東。
  亞抓住我的手不再讓我蹂躪他的臉頰,而後說出了最不像是他會說的話:「夜,上學快遲到了。」
  我迅速掙脫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嘀咕道:「不對啊……沒發燒,可是亞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他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他扶著我坐起身不甘示弱地回:「妳不也沒發燒,怎麼就把小雨的鋼琴演奏設成來電鈴聲了?」
  我張嘴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在上面留下清晰的齒痕,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順便把口水蹭回來,「好好好,我不說我不問,別鬧脾氣了。」哼,這還差不多,不過為什麼他知道那是小雨彈的?
  我坐在他腿上和他大眼瞪小眼,「昨天我問小雨的。」三秒後亞回答了我。
  我點了點頭,起身留給亞一個瀟灑的背影,下樓和土龍伯伯打完招呼後,便自個兒溜去學校了。


  進教室時小雨和亞都還沒到,我望著小雨的位子一股異樣的情緒冒了上來,皺了皺眉我移開視線,強壓著不再思考。
  等到同學們陸陸續續進教室時,我開始後悔來學校了,汪大東同學一早就甜甜蜜蜜的領著他的小女友,還讓她坐到自己的座位旁,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加上靦腆的笑容,媽呀,果然愛情是會改變一個人的,現在的大東哪裡有終極一班老大的樣子?我打賭,隨隨便便一個不在KO榜上的人都能成功偷襲他。
  不意外的,友情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大東一整天都沒理我跟亞還有小雨,根本就是把兄弟給忘了,下課還甜蜜蜜地餵著安琪吃冰淇淋,「嘖嘖、愛情真可怕。」我忍不住說到。
  「同感。不是我在開玩笑,像我們這種KO榜上的名人隨時都有狀況發生,所以愛情對我們來講,有時候就是致命傷。」我不得不同意亞的觀點,尤其是當喜歡的對象是沒有任何戰力指數的麻瓜,那就會更加危險。
  「完美的愛情,傷身又傷心。這是你說的吧?」小雨回道。在亞應話後他又接著說:「那麼預料中的事,就無所謂啊。」
  亞沉默片刻,「好,那你至少要透露一下對方是誰。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誰能讓我們這個,永不屈服、倔強到底的耐打王,Fall in love。」還能是誰……不就是安琪嘛。
  雖是這麼想,臉上仍保持一貫的冷靜,跟在亞身旁僅是靜靜地聽著。
  「天底下最完美的愛情,通常是不能說的。亞瑟王,你應該不會強人所難吧?」就算不能說,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也早就說明了一切不是嗎?腦海裡又出現了小雨羞澀的樣子,如果那是因為我該有多好……?可那是為了安琪……
  正當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時,忽然黑影壟罩住我,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亞以一把抓住對方,我從他的眼神中知道他是在告訴我,我也鬆懈了,要不然平時的我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偷襲,更何況還是沒有戰力指數的普通人。
  刀疤傑森,現正改名為忍者王,是之前偷襲大東和亞的人,他的身手非常爛,可我竟然差點被襲擊,汪喚夜啊汪喚夜,快變回平常的妳,別再讓周遭的人擔憂了。我握緊了拳頭,努力地調整心態、脫離那再怎麼想也無法改變任何事的思緒。
  「你們倆,我說的沒錯吧?KO榜上的名人還是少談戀愛為妙,因為隨時都會有狀況。」
  「愛情來了誰都無法抗拒,反正有你們保持清醒就夠了。」小雨拍了拍亞瑟的背,朝我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愛情的魔力啊。」亞望著小雨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又轉頭對著我道:「夜,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說,別一直悶著很危險。」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一直都知道亞很了解我,有時候甚至比脩還清楚我的想法,我和他一直有個默契,多數時候僅僅是四目相交就能知道很多事,但也是因為這樣我有時候不大喜歡和亞靠太近,特別是心情鬱悶時,他真的過度敏銳了尤其是對我。
  「你知道的,我改不了。」苦笑著。
  這回換亞嘆氣了,他知道的,一直。


(隔天早上)  今天我很難得的和亞跟小雨一起上學,只是路上發生了點事──
  在我們號稱史上最強高中生的汪大東同學陷入熱戀後,他一概不接受幹架這件事,以至於皇城高中的蔡一0也就是KO.9,開始纏上了可憐沒人能談戀愛的王亞瑟同學,基本上我們每天放學都會遇見他,不過我不知道亞跟小雨早上也會遇見就是了,但我們沒人想動手,該怎麼說呢……蔡一0的性格真的很恩,娘炮,這真的不是性別歧視,應該。
 「自大狂你敢再掛我就和你翻臉!」基於方才大東不讓亞說話就掛掉電話,此刻亞的火氣有些上來了,第一句話就非常的丹田有力。
  「你搞清楚蔡一0是要找你單挑不是找我。」大東又在拒絕了,「自大狂你!」看亞話說一半就拿開手機,看來是被掛電話了,不過他正嘗試再接再厲永不放棄的精神,重新撥打電話。
  「唉喲!亞瑟王快一點好不好,人家快沒耐性囉!汪大東呢?」蔡一0一邊喊著還一邊跺腳,這畫面真是……傷眼睛。
  「你就別打了,應付一下吧。」小雨大概也是看不下去才會說出這種話。
  「什麼應付一下,這個自大狂根本就是在設計我,他不想跟蔡一0單挑所以硬推給我。」亞的語氣很明顯不爽。
  「欸!你們家汪大東該不會是談戀愛加考大學就變成廢人了吧。啊好啦好啦,人家依你們啦,今天沒有汪大東……亞瑟王也可以。」蔡一0一邊說邊晃動著身體,食指還抵著唇,如果是女生做這個動作可能還會有人覺得性感,但現在這畫面我真的不敢恭維。
  「蔡一0,一個男生叫這個名字已經很可悲了,幹嘛還那麼想不開到處找別人打架?」
  「亞,不准批評別人的名字,很沒禮貌。」雖然我也有同感就是了,不得不說,我覺得胃裡的早餐想出來打招呼了。
  「喂!你們幹嘛這樣說人家!」拜託別跺腳,我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正一突一突地跳著。
  「明明是男生,還動不動跺腳,看了很噁心欸。」Good job!不愧是亞說出了我的心聲。
  「欸你很不乾脆欸,來嘛來嘛來打啦!」此刻我很後悔沒有戴耳塞出門。
  「我不打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可以吧?你等汪大東有空再找他打,要不然你找丁小雨,他排名第四不要越級,你找他。」亞很顯然在甩鍋,雖然對象不是我但為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
  「我討厭暴力,更不想打蔡一0,要不然你找喚夜。」等等,為什麼鍋甩到我這裡來了?兄弟是這樣用的嗎?
  「哼!喚夜是誰?這個名字我連聽都沒聽過,你們不要拿不在KO榜上的人忽悠人家!」不在KO榜啊,好吧這話不算有毛病。
  「那我就沒辦法了,小雨、夜我們走。」亞剛說完,蔡一0就瞬移到我們面前,看來他的強項是速度?
  我們三對看了幾眼後亞嘆氣了,「蔡一0,蕭伯納說:『寧可獨居野地,也不要和固執愚蠢的人,共處一室。』真是有道理。蔡一0我相信你聽不懂,因為我相信你平常沒有讀書的美德。」啊……亞這你就錯了,據我所知眼前這傢伙的名言佳句水平跟你相差無幾。
  「索德瑪120天的作者,薩德公爵說:『罪惡那種缺少美德的優雅,難道不是更加的崇高,不是擁有坦白、崇高的品質,那就勝過了美德之單調、柔軟的魅力,所以罪惡始終比美德可取。』你不出手的話,我是不會放你走的喔。」亞傻住了,老實講如果蔡一0的個性不是這樣的話,依他的知識水平應該和亞很合得來。
  「你害我上課要遲到了,要打是不是!那就去吧!小雨幫幫忙,你是耐打王幫我擋一下,我真的受不了這種人,我先閃了。」不是,亞你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結果下一秒就跟慫了沒兩樣拉小雨當擋箭牌是怎樣?
  我一把拉住亞,「別跑,這樣很慫。兄弟也不是這樣讓你鬧的吧,王亞瑟。」
  「哼!亞瑟王你很沒膽欸,竟然那麼聽一個小妹妹的話,你該不會是怕跟人家打才要逃跑吧。」
  啊……我嘆口氣轉過頭朝蔡一0聳肩,攤在兩旁的雙手很是無奈,「You can’t trust people these days. You have to do everything by yourself.(《蝙蝠俠:黑暗騎士》)亞很不可靠沒錯,但是你沒資格批評他喔。」誰叫我就是這麼護短。
  我微微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Laughter is the best medicine.知道這句話嗎?」說話的同時我手心朝上、向自己的方向比劃著,示意對方進攻,一個貓腰躲過他的拳頭,腳下輕輕一踏迅速地來到他的背後,「不過我比較喜歡The Dark Knight裡的Joker的版本:『Slaughter is the best medicine. 』屠殺是最好的良藥。」我說著,朝他的膝蓋後方來了記膝擊,他瞬間跪地,同時我感受到身後襲來的攻擊,是那兩個女生。
  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容又更大了,我立馬下腰來了個後空翻,順勢踢掉了他們的武器,看著她們錯愕的表情我彎著眼眸道:「笑個嘛,Haven’t you ever heard of the healing power of laughter?(《蝙蝠俠:黑暗騎士》)」我伸出兩支食指抵住自己的嘴角,做了個笑的動作給她們看。
  「夜!」在我鬧得正歡快的時候聽見了亞的呼喊,立刻反應過來朝旁一跳,勘勘躲過蔡一0的拳頭。
  「還想打啊,看來你不知道結局呢。I ask you to what end. Dread it, run from it. Desting arrives all the same. And now it is hear, or should I say……(《復仇者聯盟3》)」我邊說邊躲著他的攻擊,最後又來到了他身後輕輕地說到:「I am.」一個手刀往脖子落下,他就昏了過去。
  「兩位姐姐麻煩你們送他回去,希望我們不會有再見的一天。」說完目送著那三位的離去,我揹起方才丟在一旁的書包,拍了拍亞跟小雨讓他們回神。
  「……喚夜妳好強。」先反應過來的是小雨。
  「體術這東西,只要勤練大家都可以的。」我聳了聳肩,接著默默地踢了還在發呆的亞一腳,「累,揹我。」誰叫他最後害我得動手,不趁這機會任性一回怎麼行。
  「夜……下回別學Joker說話,很可怕。」亞回過神默默揹起我,我總覺得感受到了他話語中的顫抖。
  「不覺得演的喪心病狂一點可以杜絕後患嗎?而且我又不全是學Joker,我還有講滅霸的台詞。而且吧,他不是一副文學知識儲備量很高的樣子嗎?既然都要打了,那我當然也要在這部分打擊他啊。」我回道。
  我看著小雨眨了眨眼,期待他會說出什麼支持我的話,沒想到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我只好默默地將下巴抵在亞的肩膀上閉眼睡覺,反正到校他自己會把我放在位置上的,不過這回真難得沒回我什麼被人看見會很丟臉之類的話。
本文最後由 幻熾蝶 於 2023-4-18 23:54 編輯

幻熾蝶 發表於 2023-4-18 23:56:32

NO.13


  「自大狂我警告你,下次再掛我電話或者是叫我幫你打架我就和你翻臉!聽到沒!」亞把我放下來後就惡狠狠地警告著大東,但我猜下次大東還是會掛他電話的,而他還是不會翻臉,誰叫亞是刀子嘴豆腐心。

  「自戀狂今天謝了,下次一樣拜託你了,你也知道嘛我現在真的很不適合打架。」看看,這人果然還會有下次吧。只聽亞嘆了口氣就沒再回話了,我猜他大概有跟大東大眼瞪小眼吧。

  「哇!繼我們東哥還有班導之後,難道偉大的亞瑟王同學也迎來了春天了嗎?」啊……是萬年牆頭草金寶三的聲音,不過春天?亞什麼時候迎來春天了?

  我的腦袋掙扎著從桌面爬起,揉了揉眼睛後我看向金寶三,只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亞,原來春天是指我啊,我笑了下、轉頭看向亞,他見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眼神逐漸無奈。

  「哦~這眼神含情脈脈的樣子,感覺下一秒就要親下去了,嗯~好甜蜜喔!」含情脈脈?金寶三是瞎了吧?還沒等我開口他又接著道:「怎麼終極一班桃花朵朵開啦,阿什麼時候可以開在人家身上,齁!我的煞姊妳怎麼就這麼離開了……。」

  「金寶三,我跟亞沒在一起,你下次再亂講話的話,我保證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警告完畢後,金寶三立馬做出拉拉鍊的動作,大概是怕我真的動手吧。

  不過……田欣老師居然請假了,這麼看來今天應該不用上課才對,畢竟沒人敢來教課,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溜去音樂教室呢?

  思及此,我和大東交代了下就跑到小雨常去的那間音樂教室,說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間教室之前是還有班級會來上課的,但似乎是老師太常看到身為終極一班的我和小雨在這裡進出,就默默地將音樂課集中在另外一間音樂教室了,這麼看來,其實這裡可以算是我和小雨的秘密基地呢。

  想到這,我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但隨後卻又成了苦笑,同樣的回憶可以很甜卻也可以很苦澀……。

  還記得前陣子我和小雨一有空就在這裡一起編曲,我和他的編法很有趣,他坐在鋼琴前隨意地彈奏,有不錯的片段我們就會記錄下來,直到紀錄許多之後再由我去進行拼湊以及音的微修改,而他彈奏,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後才終於編出一首我們倆都滿意的曲子。

  每當他演奏曲子時,我都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沉浸在曲子的情感之中,小雨一直都是很好的詮釋者,幾乎完美地表達出了那些歌曲的情緒,只是他所彈奏的曲子更偏向帶有思念或者些許悲傷的風格,而最近除了悲傷還多了些糾結,是因為誰呢?安琪嗎?因為她是自己兄弟喜歡的人,所以小雨他的內心很糾結,是這樣嗎?

  我輕輕地撫過琴鍵,嘗試彈奏我們一起創作的曲子,只是彈到第六小節我就彈錯了,我的左右手一直都很不協調,被小雨教了好一陣子的鋼琴卻絲毫不見進展,最終也只得出了我的樂器技能點沒有點在鋼琴上,我嘆了口氣蓋上琴蓋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教室裡。

  我知道,他不會出現,從我出院後再來學校時,就注意到只要安琪待在教室裡小雨就不會離開,他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神裡是看不透的複雜,可儘管這樣他也不會主動和安琪搭話,也許對他而言,安靜的守護是他唯一所能做到的。

  但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已經四天了,距離田欣老師第一天請假的日子算起,終極一班並沒有因為老師不在而有什麼改變,也許這得多虧大東的管理吧,雖然有些吵鬧但並未做出出格的事情。

  亞依然在讀書,現在在看的是莎士比亞的《李爾王》;小雨在紙上塗改著什麼,視線不時地瞥向和大東冒粉紅泡泡的安琪;大東持續證明戀愛會讓智商下降的說法,看看這回他急著載安琪來上學,倒是把書包給忘在家裡了,不過看他一臉羞澀的和安琪共讀一本書,我倒是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金寶三仍不時念叨著他的煞姐;鯊魚依然在玩著他的鯊魚玩偶。

  似乎每個人的生活都有一個重心、一個在乎的事物,而我呢?我在乎什麼?

  在乎的人好像太多了,在乎脩,所以選擇隱瞞手鍊的真相;在乎亞,所以不曾提到熾星的過往;在乎光,所以不願告訴田欣老師事實。

  但......這樣想想,其實我在乎的是我自己吧?因為隱瞞手鍊的事是怕脩不願收下我的心意;不曾提到熾星的過往是擔心亞會對我改觀;不告訴田欣老師真相則是害怕她會因此恨我、會因為看見我而想起他,最後在心上又留下一道道不會好的傷疤。

  其實都只是害怕自己被拒絕、被厭惡,所以我果然......很自私啊......這麼自私的我又怎麼有能力、有資格去喜歡誰呢?

  說不定那所謂的喜歡也是建立在自私之上,因為孤單久了渴望有人陪伴,因為希望被信任而逐漸變得依賴,都是因自己有所缺失才想找個人填補那個缺口,這真的還是喜歡嗎?真的就只能是他嗎?還是只要有人願意陪伴願意信任,我就會萌發類似的情感?

  好難,釐清情感真的很困難,也許這部分就和我的鋼琴技能一樣,沒點到技能點吧。

  我自嘲地笑了下,反正釐清與否不都還是沒有資格嗎?一個極度厭惡自身的人又何來喜歡一說,連自己都無法喜歡了,更遑論要他人回應自己的情感。

  【夜,怎麼了?】

  突來的聲音讓我嚇了跳,手中的書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在還未落地前身旁人倒是反應過來,接住並遞回給我,【夜妳還好嗎?】

  亞再一次傳音入密給我,我先是下意識地看了眼小雨,見他沒發現我的失態才回過頭朝亞回道:【沒事,怎麼這麼問?】

  【妳看起來有心事,跟小雨有關?】

  【......你想多了。】我頓了下,重新翻開書本,試圖以行動終結對話。

  【夜,別瞞著我好嗎?】

  意外的,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結束對話,反倒是用著那樣帶著些許......不忍?不、不對,應該說像是心疼的語氣試圖尋找答案。

  【......值得嗎?】值得為我這種人心疼?

  【什麼意思......?】這是他少數無法理解我在想什麼的時候。

  【當我沒說吧。我沒事的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朝他露出淡淡地微笑,希望他放心。

  可我的笑容大概很勉強吧,才會讓他的眉宇間有著明顯的糾結,但幾秒後接著的是微不可聞的嘆息聲,我知道,他又妥協了。


  「啦啦啦啦~」「叮鈴鈴鈴!」大東的哼歌聲和亞的手機鈴聲混在一起,顯得很吵鬧。

  「亞,誰打給你的?」我好奇地問。

  「難怪邱吉爾說:『寧願隻身在戰場上殺敵,也不願獨自面對無理的人。』」

  「亞瑟,不會又是『蔡一0』吧?」小雨這麼說,似乎挺有可能的?

  「我看他盯上我了。」啊好吧,看來是呢。

  我眼睛轉了一圈,勾起唇角,「亞,手機借我我幫你杜絕後患。」

  「恩哼~亞瑟王你終於要接受人家的挑戰了嗎?」手機一通,我就聽見了那比我還高八度以上的音調。

  「好久不見KO.9,『Slaughter is the best medicine.』請問你需要嗎?」我用著歡快的語氣詢問對方,不意外的,回應我的是通話結束的嘟嘟聲,我聳肩、將手機扔回給亞,「好了,他現在不敢盯著你了。」

  解決這個小插曲後,我在一旁靜靜聽著亞和段叔的對話,大概就是在說攤子換位置的事,如果我沒記錯,每隔兩個月左右段叔就會挪位,似乎是要躲避武力裁決所。

  「好了不囉嗦了,四位今天吃些什麼啊?」面對段叔的發問,我率先回答老樣子。

  「夜妳怎麼老點大腸麵線?」亞問。

  「我比較喜歡麵線。」因為成分正常,味道也還可以。

  「好吧。斷腸人今天有什麼?」

  「今天?今天什麼都有。」段叔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果然點餐時刻是他最喜歡的時間,所以今天到底是人間還是地獄……

  「珍珠奶茶。」嗯,是模糊地帶呢,亞恭喜你,真相是很可怕的。

  段叔瞪大眼睛看著亞道:「點了就別後悔。」接著就躲到桌子下面了。

  在大東纏著小雨幫他編曲的時候,段叔端著三杯「珍珠奶茶」出現了,大東一邊喝一邊表示編曲是為了一個特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不是生日也不是認識幾週年,而是──安琪MC來的五週年紀念日。

  好吧,的確挺特別的,雖然再怎麼特別也比不過大東一直續杯「珍珠奶茶」就是了,看著他準備續第三杯,我相信牠累了。

  在大東的催促下,段叔將一隻狗搬到桌子上,「珍珠乖、唉呦珍珠好乖,你看看好辛苦喔,不好意思今天擠太多了,擠的都沒力氣,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特別愛喝你的奶茶。」段叔一邊撫弄珍珠的毛髮一邊看向那三個踏入模糊地帶的可憐人,嗯對,珍珠是一隻母狗,「這樣吧,你再讓爸爸擠最後一點點就好,忍耐一下啊,我要來囉。」話音剛落,此起彼落的嘔吐聲就出現了。

  我搖搖頭無奈地笑道:「所以我說,你們沒人好奇『珍珠』在哪嗎?」

幻熾蝶 發表於 2023-4-18 23:5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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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田欣老師邀請終極一班的同學和他的男友一起去河邊烤肉,難得的班級聚會真想去啊……不過之前遊戲放置過久,現在也不得不進入第三關,何況我說過事不過三,若非最近狀態不好,我老早就殺通關了。

  「早安,黑狗兄。」我瞬移到黑狗的背後用著沙啞的聲音道,此時的他正悠哉地坐在沙發翹腳看電視。

  對了,我說的是真正的黑狗,而不是那位鼻子有著黑色胎記的黑狗,他只是個名為黑仔的替身罷了。

  「呦!稀客呢,不知鼎鼎大名的熾星遠道而來是為何?」他的語氣一派輕鬆。

  有哪裡不對。

  「我想,我應當說過事不過三。」我瞬移到他面前,嗓音在沙啞之中帶上了些許冷意。

  「哎呀哎呀,別那麼兇嘛。不這樣妳怎麼會來找我?」輕佻的語氣一如兩年前,不曾改變。

  「少來,你不也能找我?」

  「兩年前妳可是銷聲匿跡了,我是要打哪找妳?」他有規律地眨了眨那對綠寶石般的雙眸。

  「KO.6還有那些時不時出現的雜魚,給我個解釋。」我拉了下左手的手套,順便轉了轉腕關節。

  「哎呀這可冤枉了。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有人冒用妳的稱號?至於雜魚啊,跟人的交易總得好好完成才行,妳說對不?」

  「交易?」我皺眉。

  「妳不知道嗎?他們一直在找你啊。」他說著,一邊用右手上的皮質手鍊當髮帶將頭髮束成高馬尾。

  直覺果然沒出錯。

  「他們?」

  話音剛落,三發暗器自天花板射出,我勾起嘴角、同樣三發暗器朝天花板丟出,同時向前一撲抓著黑狗的肩利用慣性將自己甩到他的背後,再加上一個鎖喉技只差沒有出力。

  「苟延玉,請君入甕啊這是。」我用沙啞又帶著怒意的語氣道,同時環顧四周,天花板上的三個還好好的,倒是右側地板倒了三個全身黑的傢伙。

  「哎呀呀,別氣別氣嘛。諸位先停手,不然小的就得賠上命了。」他舉起雙手作勢投降。

  「苟延玉……你打算背叛我們嗎?」低沉的嗓音自書櫃後方傳來,書櫃緩緩地向一旁挪動,從密室走出了一名男子。

  「……你是誰?」我警告性地稍稍收緊手部的動作。

  「當你成為我的夥伴時,你就會知道。」他僅瞥了我一眼就又將目光移回玉的身上,「背叛者的下場你想試試?」

  「哎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背叛你們了!」玉一邊掰著我的手一邊喊道。

  「你一直在找理由送走你的人,這點主人一直都知道。」他仍舊是不緊不慢地說著,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我有些不安,這個人是強者,戰力指數一定是破萬點,但這樣要對付我還不夠,他一定有什麼可以壓制我的東西。

  「竟然被發現了,真討厭。似乎你的主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那幹嘛還要用計謀來對付熾星呢?」玉輕拍了拍我的手臂,在我鬆手後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大剌剌地後躺在沙發上。

  我知道,玉在拖延時間,我得盡快釐清現況!是什麼、是什麼能抑制我?難道……

  【玉、玉!聽到就回答我一聲!】我的傳音石沉大海,甚至我感覺根本連傳出都沒有。

  有什麼是能讓異能失效的兵器……不是一二三木頭人,那難道是暴雨梨花?等等……我記得前陣子木頭人魔改版有賣出。

  「……你們一直拖延時間,是想找援兵嗎?」

  我的手不著痕跡地拉著玉垂到沙發後方的馬尾,「聽你這麼說,我們就算叫援兵也打不過你,是嗎?」

  「是。」

  「那正好,我也覺得我不需要援兵!」話音未落,我朝前甩出三個暗器解決天花板上的三人,接著翻過沙發以貼近地面的姿勢衝到敵人面前。

  「哼!自不量力。」他的身上霎時湧出一股魔性能量,強大的壓迫感讓我呼吸一滯,本因異能失效而下降的速度在剎那幾近停止。

  他一腳往我側腹掃了過來,紮紮實實地接了這腳,我在地上翻了幾圈、喉嚨一甜從嘴角溢出點點腥紅,但面具下的臉龐仍舊勾起了笑容──一切都在預料中。

  在我被踢飛的當下,玉也衝到了他的面前替我牽制著他,玉的體術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僅是躲避並牽制,對他而言相比起我輕鬆許多。

  忍著側腹的疼痛,我朝玉的書房跑去,那傢伙在每個房間都有做一條密道通往各間密室,一進書房我立馬反鎖住房門,仔細盯著右側的牆面,我記得是……右邊數來第十二塊磚塊、下面數上來第七塊,在交界處有一塊幾乎看不出來的凸起,一按下,書櫃便向兩旁挪開露出地道。

  我也沒有爬梯子,直接一躍而下高度約4、5公尺,打開手機照亮四周,當行至轉角處時沒有選擇轉彎,而是在一旁的石牆摸索數秒後按下了機關,轉角處的石牆開啟,那正是最一開始那傢伙出現的密室。

  我瞄了眼書櫃那的出口,很好,玉看起來還能牽制一會兒,雖然掛彩但應該不成問題。我輕手輕腳地抽出桌上的《黑暗心理學》,將一旁的《69殺人法》放上,隨著咔嚓輕響,機關在重量正確的情況下啟動,開啟了暗格──

  果然是「一二三木頭人異能反制器魔改版」,我將開關關上,【玉!懟他!】

  【收到。】他慵懶地答著,而後飆起了戰力指數,不多不少正好一萬,看來這幾年又有長進了他。

  敵人轉過頭詫異地望了我一眼,正想衝來我這兒時,被玉一個掃堂腿給放倒,兩人又陷入了搏鬥。

  魔改版啊……第一次用到呢。我將反制器翻到底部,在一個定點啟用指紋辨識,而後是語音控制的模式變更:「當我魔同在一起一二三魔化人。」

  「模式變更成功。」我的聲音從反制器裡傳出,是的,魔改版是我在兵器總站搞出來的,還特地丟到地下分店去賣。

  至於功能嘛……

  「靠!為什麼我的戰力會變弱!」敵人一改先前的從容,語氣是藏不住的慌張。

  就是將魔化異能行者的異能降個一半左右,正常版本是用於對付白道異能者,而魔改版目前我也只搞出這麼一組當誘餌。

  「玉,要活的。」我朝外頭喊到。

  只見玉一個迴旋踢擊中對方頭部後,矮身衝進對方懷裡,接著一技雙腿擒抱將其重摔在地,因為頭部受到兩次重擊敵人雙眼一白就暈了過去,「妳來幫忙不是比較快嗎?」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有些無奈。

  「我是傷兵。」我朝他委屈地說著。

  「得了,妳這嗓子委屈起來怪可怕的。」噢,他不說我都忘了,我還是沙啞嗓。

  我揭開面具的一角將喉嚨裡的針拔出,「這樣總可以了吧?」拉了拉脖子的皮膚,調整了下嗓子道。

  「可以,還是這聲音順耳。話說,你的投擲技術真的很神奇。」他朝我狹促一笑。

  「與我投擲方向約有60°偏差,算好角度就可以出其不意。」我裝作聽不懂他話裡的戲謔,反正一個巴掌拍不響。

  「所以這傢伙妳打算怎麼處理呢?」他聳了聳肩、手插口袋悠哉地說著,完全不像個剛打完架的人。

  「我打個電話。」說完,我打給脩交待事情的始末,「好了。倒是你呢?」

  「正好是時候可以退休了。」

  「你這次惹到的人怕是不會讓你好過。」我皺眉。

  「哎什麼叫做我惹到?明明就是因為妳啊!話又說回來妳要怎麼補償我?不然……」玉一手摩挲下巴,一雙眼不安分地大量著我,「以身相許?」

  「許你妹!你怎麼不去死一死?」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要死了要死了。」翠玉般的眼眸帶著笑意道。

  他扛起昏死的敵人,示意我跟他走,在走入地道後在裡頭繞來繞去又開啟許多次機關,走到我都快昏了才看到出口──嗯,是我家客房。

  「你妹的什麼時候搞這地道的?」額角的青筋似乎在跳動著。
 
  「什麼時候……嗯,房子蓋好的時候吧。」他頓了下,「妳不知道嗎?這裡當初是我爸他們公司蓋的。」

  好,我真的不知道,但敢情你們家在自家產業建造的房子下都有搞地道嗎?我嘆氣,傳了簡訊讓脩改來我家。
  
  「所以,你壓根知道我住哪?」我拿下面具揉了揉眉心。

  「哎呀,沒辦法啊,這密道不能讓他們知道呀。」

  「好吧。你死了沒?」

  「嗯……應該差不多了。等等新聞應該就會播報我的死亡消息。」

  「有替身嗎?」

  「有。小夜妳不用擔心,我辦事妳放心。」他微笑道。

  「玉,你這陣子先待在兵器總站,等這個幕後主使者被揪出來後,你愛幹嘛幹嘛去。」要不然很危險。

  「好好好,既然小夜妳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了是吧?」

  「你還是有權利啊。拒絕的話我就把你揍到沒辦法跑,這樣就會乖乖待在兵器總站了。」我聳肩,一臉不以為意地說著。

  在脩到之前,我跟玉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

  背叛土龍幫的黑狗(黑仔)是名面上的他,黑仔的背叛並不是玉指使的,而是壁,也就是暈死的那傢伙指使的,壁跟玉都從黑仔那裡得到了熾星的消息,玉為了驗證我是不是正牌,便讓KO.6找碴,至於後來的雜魚則都是壁和玉進行交易,由玉派來跟蹤我的。

  說是交易,其實只是威脅玉不照做便殺了他,單單一個壁對玉而言不成問題,至少全身而退是做的到的,但就是幕後黑手讓他有所顧忌才勉強答應對方,不過玉自始至終都是站在我這兒的,這點我肯定。

  畢竟他先是用熾星這個名字稱呼我,讓我知道有外人,而後又不著痕跡地用眨眼發送求救信號,再來則是用右手的手鍊告訴我右方有敵人,最後的高馬尾則示意著天花板也有。

  我和玉曾經共同作戰了一年,我們之間有許多傳遞訊息的方式,就連先前拉著他的頭髮也是在傳送加密過的摩斯密碼,畢竟我倆被脅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苟延玉他自15歲起便憑藉一身體術在地下混得風生水起,是混血兒,有著一頭棕色長髮配上碧玉般的雙眸,右眼下方的淚痣讓他有些柔弱書生的氣質,不論男女都常有人被吸引,但他不曾跟誰有露水之緣,我知道,那只是因為他的情早在20歲那年就由他親手斬斷了。

  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見到他失控,昔日的翩翩君子在那日成了浴血修羅,我和他血洗了整個幫派,將「黑鴉幫」自地下徹底除名,那一戰,我以熾星之名在地下取得一席之地,而他則不再以真身出現。



  在送走玉還有脩後,我拿出一個琉璃小罐子將裡頭的黑色蟲子給吞了下去,那是藥管局培育出來用於治療消化道出血的,先前壁的那一腳讓我吐了些血,大概是腸胃有破損。

  換下那一身熾星的裝備,穿上黑T恤和牛仔短褲我就出門買藥去了,幫玉包紮用光了我的庫存,搞的我側腹的傷沒藥可抹。

  唉……大家在烤肉的時候我在幹嘛?嘛、看來是烤人肉。在藥局結帳的時候,新聞旁的跑馬燈寫著:「xx地區住戶疑遭人報復,整棟房屋付之一炬,屋內七人全數死亡。」

  七人啊……這就是替身的命,不過一命換一命也算是等價交換,我相信玉有付出讓對方滿意的報酬。

  我離開藥局,回家的路上經過了公園,熟悉的琴聲傳入耳裡,假日還能遇見他,真好。雙眸不自覺地染上笑意,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幾分,可眼前的場景讓我頓時停下腳步躲到一旁的樹後。

  小雨閉著眼用心彈奏曲子,而他身旁的聽眾是安琪──「耳朵聽見的音樂和心裡聽見的音樂是不一樣的。」我看見小雨彈奏著心靈樂章向安琪解釋到,「心裡聽見的音樂,是靈魂和心相互慰藉而成的,完美的聲音體驗。」

  靈魂和心……所以你的曲子才會一直都帶有悲傷嗎?唯獨這首,沒有悲傷只有無盡的溫柔,就像你抱住我的那晚,但是你選擇將這首演奏給她聽,選擇將溫柔給了她。

  我終究適合在黑暗中生存,適合沾滿鮮血,溫柔什麼的我不需要,也不值得……可是為什麼心就像被掐住一樣好疼、好疼。

幻熾蝶 發表於 2023-4-18 23:57:37

NO.15
  
  「課後活動?什麼課後活動?」我皺眉,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金寶三的語氣不大對,「你說大東要全班去給芒果高校好看?」他不是和班導約好會安分考大學嗎?

  我掛掉電話到了指定地點會合,大東的臉色很糟糕是出了什麼問題嗎?全程我都沒有動手,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大東說終極一班要復出,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是不是和班導有什麼誤會?

  連著兩天終極一班都出去打群架,直到第三天班導回來上課才有所不同──

  「喂!你們在幹什麼!上課了──」田欣老師試圖阻止班上的吵鬧,失敗後她只得向大東求助,卻未料大東的反應是要去給籠門高中好看。

  大東起身帶領著全班走出去,我叫住了他試圖讓他和班導好好談談,卻沒想到被鯊魚他們叫囂,說我這兩天都沒跟去,是膽小鬼、不合群的傢伙,隨即全班起哄簇擁著大東離開,最後是安琪打電話才勸回大東,而這件事還沒告一段落,倒是我先遇上了點小問題──

  「怎麼回事?」

  「輕點……」小雨正在幫我擦藥,側腹的瘀青很大一片,被碰觸到時是一種難以忍受的鈍疼,我咬緊牙關盡量不喊出聲。

  「我說,怎麼回事?」清冷的嗓音有些嚴肅地重複問題。

  「能怎麼回事,不就剛才被球砸到嘛。」我扁扁嘴一臉委屈。

  剛才想事情想得太入迷,沒有注意到一旁飛來的籃球,就這麼不偏不倚地砸中被壁踢傷的部分,當下我是疼到說不出話,只得倚在一旁的扶手等痛感過去,卻未料被小雨撞見,糟糕的臉色讓我忽悠不到兩句就被強迫來保健室了。

  而保健室對於終極一班一貫的作風就是鎖門、裝死、躲起來,最終在小雨的強大氣場之下,校醫慫慫地開門接著一溜煙就跑走了,對,跑走了,這也是為什麼會是小雨幫我上藥,因為他不讓我自己來。

  「……為什麼不說實話?」他說著,不知為何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我反射性地向反方向退開,又被他一手撈了回來,「會疼。」依然是一臉委屈。

  「傷,怎麼回事?」他皺起了那好看的眉,我伸手輕輕地撫開,他沒有躲閃應該說是愣在了原地。

  「實話,重要嗎?」收回手凝望著他,放低音量輕輕地問。

  「……我不喜歡謊言。」

  「可是真相有時候是醜陋的。」

  「醜不醜陋是我的看法,沒有人可以斷言。」

  那雙眼眸滿是堅定,讓我不自主地陷了進去,我想知道,想知道那對他而言是不是醜陋──

  「實話是……」我停頓了下正色道:「我殺了人,過程受了傷。」

  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瀾的眼眸在剎那湧起了陣陣漣漪,那是一種錯愕、難以置信的眼神,很不適合他。

  「噗哧、我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會那麼認真。」我笑著拉好衣服走向門口,「如果鬧出人命我怎麼可能還在這裡?走吧,回教室去。」

  我還是選擇說了謊,如果這能讓一切保持不變,那麼大概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放學時間,金寶三氣喘吁吁地衝進教室,說是東門高中要終結終極一班,全班一聽立刻就又沸騰起來了,拿球棒的拿球棒、拿大砲的拿大砲,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傢伙浩浩蕩蕩地去找大東。

  「夜,不去嗎?」亞闔上了書本問,雖然我每次都不去但他每次都會問。

  「以前的我會去,但現在的我非必要不想動手,尤其大東他只是報復性行事罷了。」我嘆了口氣去也只是白去,膽小鬼、不合群那又如何?沒有意義的打鬥只是惹禍上身。

  亞點了點頭,「我會勸勸自大狂的。」說完他和小雨一起離開了。

  我從抽屜拿出手機,望著玉傳來的簡訊──

『寄件人:延玉
  關於之前賣出的木頭人魔改版,他們說被買走後對方有進行測試,從測試地點找到了幾具KO榜排名靠前者的屍體,初步研究一具為武屍,剩餘的應該曾被魔化,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線索。不過小夜妳小心些,有具屍體的身分似乎是KO.10克萊亞。此外,脩說壁在準備招供的時候自爆了,但別擔心他們沒人受傷。』

  一切看似回到了原點,但我還是多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我確定壁是武力裁決所的,現階段武裁所的成員應該是三種:異能低的雜魚、被封住氣息製成武屍的KO榜高手,以及自願接受魔化異能洗禮的強者,而這類人身上被設置了自爆裝置只要洩漏情報就會死亡,只是這自爆裝置的存在我猜他們自己也不曉得。

  另外就是,芭樂高中的確是武裁所的目標之一,克萊亞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很明顯他們的爪牙早已滲透進來了,但這並不意外,畢竟KO榜上存在的強者都在這。

  我收拾好書包離開教室卻看見了小雨又和安琪待在一起,他本來不是要去打架嗎?該不會又因為安琪而留下了吧……她對他果然是特殊的存在……。我苦笑了下選擇離開。


 
  「玉,什麼是喜歡?」我坐在客廳的地板問著。

  「喜歡?嗯……小夜妳對誰心動了?」玉朝我挑眉一臉八卦的樣子。

  「丁小雨,KO.4的丁小雨。」

  玉楞了下收起戲謔的神情,「妳喜歡他?」

  「我……」捏緊了手裡的易開罐,嘗試著要將腦袋裡的想法組織成完整的句子,卻不知道是該從在拓北高中還是在終極一班的事說起,最終我將空酒罐扔掉從冰箱又拿了瓶,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精衝上腦門一瞬間有些暈眩。

  「玉,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腦袋暈呼呼的感覺能讓我暫時忽略那些混雜的思緒。

  「小夜,別喝了。」他伸手奪過我的酒聞了下,「威士忌?妳酒量很糟還記得嗎?」稀有的,我看見他皺了眉。

  「玉……。」我側趴在桌上,嗓音有些軟軟的。

  「妳呀,臉上總是帶著柔和的微笑,很講義氣、頭腦很靈活,似乎什麼事到妳手上都能解決,可是呀……」

  「可是?」

  「可是妳的笑容漸漸不再真實了,這一點,如果顏妍還在一定也看得出來。現在的妳比兩年前成熟很多,但是這樣的成熟是有代價的,對吧?」

  玉的聲音很溫柔甚至在某方面和我記憶中的顏妍有所重疊,鼻子一酸總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我知道,妳想說的時候便會說。妳只要記住,我和顏妍都不希望妳痛苦,真的。」剎那間,我似乎看見他眼底的光芒黯淡了幾分,但一眨眼卻又和以往一樣。

  「玉,顏妍的事不是你的錯。」我搖搖晃晃地起身來到玉身旁揉了揉他的腦袋。

  「……嗯,我知道。小不點,我沒事的。」他朝我笑著。

  也許他一直沒注意到,當他對我說謊的時候,他總是會喊我小不點,因為那樣可以引開我的注意力,但其實那只是我對他的溫柔罷了。

  「嘖嘖、誰跟你小不點!過分玉,我還是會長高的!」我一個爆栗往他腦袋下去,再一把搶走他手裡的酒,席地而坐又喝了起來,「所以我說,什麼是喜歡?」

  「還喝,當心真的長不高。」他手肘撐在桌面、手掌托住臉頰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過了很久才又開口,「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字一句,他的一切都會去牽動到妳的內心,那就是喜歡。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望著他,出了什麼事的時候會第一個想到他,當他受了傷會巴不得留在身邊照顧他,會去留心一切他所喜歡與不喜歡的,會將他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你對顏妍姊姊也是這樣對吧?」我還記得,以前姊姊光是切菜切到手,玉就會急急忙忙地翻出急救包幫她包紮,還總是把姊姊包的跟重傷沒兩樣。

  「嗯,但我對她也許更像是愛。我把我的心一分為二,一半交給她保管,所以那一天我的心便不再完整了……。」

  對我和玉來說,愛是一輩子的事,所以我們從不輕言愛,玉有了愛的人但那人已離去,而我則是不覺得自己有資格愛人。

  那一晚,我難得的喝個爛醉,記憶到這裡也就沒了任何印象,唯一確定的,是我有騷擾玉。


  「嘶──頭好痛。」我起身看了眼時間「11:32」,毫不猶豫地我撥通了亞的手機,「午安,我宿醉今天不去學校。」

  「夜妳喝酒了?」

  「喝了,也斷片了。但我在家喝,沒事。」我的回答有些不耐煩,這是我喝酒宿醉會有的狀況。

  「那就好,畢竟妳喝醉會很……。」亞很明顯鬆了口氣,大概是13歲那次喝醉讓他嚇到了。

  「嗯,先這樣。明天見。」我掛掉電話,將手機扔在一旁,從床上翻到床下又掙扎了一番才起身到了客廳,桌上放著一杯番茄汁還有一張便利貼。


  『如果有宿醉就別折騰,
   番茄汁喝了後多喝水、多休息,
   別太常喝酒,妳酒品很差。
               延玉』


  「還是老樣子啊,嘴上不饒人卻又很體貼。」我笑著收好便利貼,將番茄汁喝完洗好杯子便回房間休息。

  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腦殼不再疼後,我翻出口袋裡的錄音筆,這是我個人的一個小習慣,每回喝酒前一定會錄音,以防自己喝醉又幹了什麼蠢事還沒印象。

  不外乎又聽見自己發酒瘋的向玉討抱──我只要喝茫了就會很孩子氣,這是13歲在亞家喝醉得到的結論。

  聽完錄音後,我沒有像以往一樣刪除檔案,因為這次的內容有些特別。

幻熾蝶 發表於 2023-5-5 09:40:46

NO.16

  這陣子大東的心思都放在班導身上,從而忽略了安琪,好幾次我都撞見神色落寞的安琪在和小雨訴苦,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墨菲定律,明明不想看見、明明無視好幾次了,卻仍然不斷地看見他們倆獨處,我就只是心情不好想來河堤邊走走啊……。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看著小雨將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安琪,還告訴她如果她難過就打給他,他會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她是唯一擁有那支手機號碼的人。我握緊拳頭、指甲刺著掌心,試圖用身體的痛轉移心的疼,我轉過身任由淚水滑過臉頰,慢慢地、像個沒事人似的走回去。

  單戀很痛苦,那是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卻又忍不住抱著希望的一種情感,那是不可控的,當情感由心發出時就是無法控制的,無法控制地注意他的一切、無法控制地糾結著。
-

  田欣老師在男友離開後又致力於帶領終極一班上大學,在她宣布終極一班的「魔鬼聯考霹靂無敵訓練營」要開始後,大東又講了一大堆宣言,反正大意就是要同學好好配合,而這時小雨的手機響了,為什麼我認得出來?因為那是他之前彈奏的心的曲子。

  反正一定又是安琪。果不其然小雨替安琪向班導請假,而周遭開始議論起為什麼要請假不是請大東轉告,這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了,就汪大東同學還一頭霧水,這傢伙的情商真的不是一般低。

  放學,我和大東還有亞在走廊討論著小雨有手機的事,說是討論,其實我沒有發言,畢竟是老早就知道的事。
  後來小雨路過被大東攔了下來討要手機號碼,小雨留下一句「我不想」就離開了。
  亞先是和大東對看後又看了看我,我聳肩,「意料內的事,鈴聲是專屬的,號碼也是。」
  「喚夜妳的意思是,我如果要小雨的手機號碼就要跟安琪要嗎?」大東一臉恍然大悟地問。
  「向她要,她大概也不會給。不過我覺得你的確是該跟你女友好好聊聊了。」我是不相信她真的能單純成這樣,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小雨對她的心意。
  「啊妳說的好有道理,那我先走了!」說完他就像陣風迅速地跑走了。
  我和亞對看很久他才開口:「意料內的事?」
  「撞見好幾次了,給手機號碼那次正好也被我瞧見……」我停頓了下朝他挑眉,「你說我是不是該兼差徵信社?」
  「墨菲定律?」他皺眉。
  我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無奈地點點頭,「墨菲定律。」也是,他一直是我們四個兄弟裡在感情中看得最清楚的,瞞也瞞不過啊……。
  「你說,為什麼我們三可以搞成這樣?」我收起臉上一直有著的淡淡的、柔和的笑意,深深地嘆氣。
  「太完美的愛情傷心又傷身。」
  「可單方的愛慕也是傷心又傷身,不是嗎?」我和亞揹起書包邊走邊講。
  「所以妳才喝個爛醉?」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聯想到了。
  「嗯,酒能讓心暫時不傷,能讓思緒暫時清淨。」
  「唉……我沒經驗也沒辦法給妳什麼好建議。」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四年了不曾變過。
  「亞,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忽然懷念起了從前。
  「記得。真的沒想到我堂堂一個土龍幫太子爺,會被小我兩歲的女孩給救了。」
  那是發生在四年前,我12歲的事,請看我的腦內VCR──
  12歲那年發生了很多事,先是顏妍姊姊的離開、玉的退居幕後,緊接著是熾星在地下聲名大噪,常有不長眼的人下戰帖,疲於應付的我選擇消失半年來消化這些轉變。
  而那半年內,我時常在公園、河堤等地散心,走過那些顏妍姊姊帶我去過的地方,用我的方式去緬懷她。
  那一天我和往常一樣來到了公園,遠遠的就看見中央廣場有一群人,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外加時不時從中飛出幾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型鬥毆現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況地下世界沒什麼誰對誰錯,實力才是一切。
  所以我也不打算插手,只是默默從他們身邊走過,但這個世界總是會有腦袋有些殘缺的人類──
  「喂小鬼!」
  「怎、怎麼了?叫、叫我嗎?」我拿捏出慌張的神情回過頭。
  「呦我果然沒看走眼,是精緻可愛的小姑娘。」他一手摩挲著下巴的胡渣,一臉繞有興致的樣子。
  姑你奶奶個熊。(說來,我也不清楚那時候的我為什麼會爆粗口,估計是跟苟幫裡的人學的。)
  「來來來小妹妹跟哥哥走,哥哥這裡有糖。」說著,他伸出手抓著我的手腕要將我拉過去。
  我張開手掌、手腕一轉,同時扭轉腰部將手抽了出來,「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我皺了皺眉後退幾步,語氣不善地說著。
  他先是錯愕接著惱羞地向我撲了過來,我微蹲身軀放低重心,一記樸實無華的右直拳擊中他的腹部,然後他就,飛了,從鬥毆現場的外緣飛到中心點。
  「怎、怎麼回事!難道是土龍幫的援兵?」周遭幾個原先在看戲的混混說著。
  土龍幫?這不是和玉有往來的幫派嗎?我的視線順著方才揍出的人牆缺口看去──一個男孩臉上和身體多處掛彩,左手臂的袖子部分被血染的暗紅,應該是被利器刺傷,儘管如此他的眼裡仍不見慌張,反倒是惡狠狠地盯著敵人。
  土龍幫太子爺?我下意識地想到這個稱號,這倒是解釋了為什麼他會被圍堵,畢竟這身份很是敏感。
  「喂小鬼我告訴妳!我們苟幫辦事妳別添亂!趕快滾回家洗洗睡!」苟幫……是想以此讓土龍幫和玉反目成仇嗎?可是明面上玉早就隱退了。
  思來想去我始終推不出他們的計畫,最終果斷放棄思考,反正對他們就是得用拳頭說話,只要最後留下一個給玉就好。
  「幾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小孩子卻還被揍成這樣,到底誰是小鬼啊?」
  我露出笑容,一個橫移躲開攻擊,再以左腳為支點賞了對方一記迴旋踢,身材本就嬌小的我能敏捷地穿梭在人群間,越是狹小的空間、密集的目標,就越是任我宰割。至於對方手裡有利器這點我倒是不擔憂,畢竟在苟幫的日子也不是混假的。
  在我和土龍幫太子爺一個從內突破、一個由外夾擊之下,沒多久地上就多了堆哀嚎的人類。這時遠處跑來了兩個身著西裝還戴墨鏡的男子,一口一個少爺朝男孩喊到,看來我沒猜錯他的身份。
  眼見他們即將帶走男孩,我拉住了對方,「別走。」沒等他回答,逕直走到了他和那兩名保鏢之間,抬頭盯著他們道:「你們和這些傢伙是一夥的。」
  「雖然妳是個孩子,但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知道嗎?」其中一個保鏢彎下身、一手搭著我的肩道,他邊說著邊加重手中的力道,很明顯是在威脅我。
  「半小時前,你們倆正悠閒的在隔壁那條街的咖啡廳裡聊天,十分鐘前,你們慌慌張張的趕過來,躲在了樹叢後。」之前路過咖啡廳時,正巧看見了他們,不得不說在店裡戴著墨鏡喝咖啡,是很有記憶點的。
  他們倆互看了一眼,搭著我肩的這位直接抱住我,將我的手卡的牢牢不讓我反擊,這時男孩過來試圖扯開對方的手臂,我也趁機一個膝擊讓對方感受淡淡的哀傷,疼痛讓他瞬間鬆開手臂。
  餘光瞥見一抹鋒芒,我一個後仰躲開,兩手撐住地面一腳將瑞士刀踢飛,男孩二話不說接手給對方一記過肩摔。
  「幹得好。我叫汪喚夜,請多指教。」
  「王亞瑟。」
  VCR到這裡結束,至於後續的部分則簡單概述下──
  在那之後土龍伯伯出現了,得知是我救了亞他便將我一併帶了回去,同時也聯絡了玉要好好興師問罪一番。再後來土龍伯伯從玉那裡知道了我的身份後,更直接的讓我在他們家住下,甚至隱約有想讓我和亞擦出火花的感覺。
  不過嘛,愛情的火花沒出現,倒是打架的戲碼天天上演,雖然亞不打女生,但他無法相信會被一個比他年紀還小的女生給救了,所以天天找理由和我切磋,美其名切磋,實際上就是找虐。
  就這樣,王亞瑟同學的找虐行為持續了一個月才停止,他這才不得不承認我比他強,不論是體術抑或是戰力。
  後來的日子裡,土龍伯伯曾說要收我當乾女兒,在我百般的拒絕之下,才終於沒了這回事,但他待我依然像對家人一樣,每每要出遊總會讓亞聯繫我,一直到兩年前我出了些事離開這個地區,才再沒和他們有聯繫。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讓亞知道熾星這個身份,最初是因為沒必要,後來則是擔心會讓我倆之間的關係改變,畢竟在乎了就會擔憂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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