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冉 發表於 2018-11-30 00:52:57

[法札│莫薩莫] 星與夜 [G](0517完結/米水仙無差/血腥描寫有)

-米薩好香-無史實調查
-可能會有後續也可能就這樣
-謝謝這個噗跟我討論的各位各位都是天才然而我寫不出其中萬分之一美好

  他站在Mozart門前,打算了結一切。
  一條由血液構成的道路尾隨他來到音樂神童的住處。他從袖子裡取出幾乎不離身的小刀,正打算推門,門卻自己開了,視線內映入一頭燦爛的金髮。
  「大師?」Mozart的眼裡充滿錯愕,「您怎麼來了?為何不敲門呢?站在外頭很冷的吧?快請進呀!」
  Salieri並不懂,哪個人在寒冬的夜晚開門後,看見一個全身漆黑的男子站在門外,手上拿著小刀,還會熱情地將人請進屋內。
  Mozart給他拉了椅子,「大師,我這住處寒酸,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Salieri不發一語,指腹摩擦著自己均勻完美的黑指甲油。
  「大師,您要茶,還是咖啡呢?」
  Salieri在Mozart耐心的視線下勾起嘴角。薄唇微啟,他說:「今夜我只有一個目標——」
  「你,親愛的Mozart。」
  Mozart一楞,宮廷樂師手上的刀子直直插進自家牆壁,離自己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眼前握著刀柄的手顫抖,指節發白,似乎耗盡力氣才完成這個動作。
  Mozart往後退了一步,思考起大師何時也會用「親愛的」稱呼自己。
  維也納的宮廷樂長坐回一開始他為他拉開的那張椅子上,那雙經過特別描繪的眼直勾勾地瞪著Mozart,帶著赤裸的執著,但更多的是疲憊和忍耐。
  從未見過大師如此失儀的模樣,縱使天才如Mozart,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接下來的事情,更直接把他嚇到了半條命。
  宮廷樂長在他面前失去意識,身軀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Mozart伸手去扶,觸摸到一片溫熱的濕黏。他這才注意到大師的臉色蒼白非常,又忍不住嗅聞起對方帶著淡香的黑髮。

  Salieri醒來的時候,Mozart正彈奏著他沒有聽過的曲子。
  撫慰心靈的音符使他平靜,偶爾穿插的莫札特式俏皮並沒有破壞這難能可貴的寧靜。
  琴聲驟然停止。他不悅地睜眼,那頭金髮正好竄進他的視線。
  「您醒了,」Mozart對他露出笑容,遲疑了幾秒,低聲道:「Antonio。」
  他瞪大眼。
  Mozart看見宮廷樂長的反應,眼神一暗,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正要改口,卻聽見對方比自己略低一些的嗓音。
  「再說一次。」
  Mozart一楞,下意識照著對方的話語去做:「Antonio。」
  Salieri猛然從床鋪上竄起,臉龐湊近,在Mozart反應過來之前吻上去,帶著侵略性的、啃咬出血的吻。縱然嘗到血腥味,維也納的宮廷樂長也沒有停下,反而撬開Mozart牙關,往更深處索求。
  Salieri毫無技巧地肆虐了好一會,Mozart才終於從痛楚中回神,一手扣住對方後腦,另一手摸上對方的腰,憑著自己多年流蓮花叢的經驗奪去主導權。Salieri氣息不穩,正想掙脫,卻被令他痛苦的存在拉著倒向床鋪。大口喘氣之餘,他使勁推開壓在身上的人,視線裡卻被對方擔憂的表情佔滿。
  「Antonio果然是喜歡我的吧?」Mozart不等他回應,逕自說下去,「但是這樣子太亂來了啦!您的傷口還沒好,才剛醒來,怎麼能突然起身呢?請您好好休息吧,Antonio,就當作為了我,好嗎?」天才嘴裡的話語沒有半分虛假,這令Salieri一陣頭痛。
  為了他,誰要為了他?他恨他都來不及——好吧他的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任何事。
  Salieri沮喪地想。他被Mozart按著躺下,薄薄的毯子蓋到身上,竟比他宅邸裡厚實的棉被還要溫暖。
  Mozart在他額上落下一吻,轉身要走。
  不經思索地,Salieri伸手拉住天才的手,緊緊地扣住,猶如溺水者抓住浮木。
  他在他的音符裡溺斃了無數次,且渴望新生。甜美的酒液使他沉醉,也使他中毒,而毒癮發作的時候,他自殘,依賴一道一道血痕來轉移注意。
  那正是他踏著血路而來的原因。
  但這個方法不管用了。所以,他來找他的解藥:邁向毀滅,或是Mozart溫暖的懷抱。



本文最後由 顏冉 於 2019-5-17 23:12 編輯

陸人A 發表於 2018-11-30 03:31:18

水仙好香,米薩超兇,也只有米扎可以抗衡

天空藍 發表於 2018-11-30 22:42:44

從噗浪連過來報到!只看過人家先殺人後殉情,沒看過直接帶著流血狀態去殺人的啊XDD
米薩再兇,這刀捅不下去就輸一半啦,好愛這種又愛又恨的糾結了
米的水仙怎麼可以這麼香啊(已語無倫次)

P.S.大您簽名檔連不上啊

顏冉 發表於 2018-12-5 09:33:12

  續上
  還有後續待我慢慢耕(爬行
  從來沒想過寫不是一篇完結的同人啊啊啊


  「——您希望我留下來嗎。」Mozart的語調是肯定的。
  可恨的笑容。Salieri模糊地想,沒有回答。
  Mozart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笑著,又親了親大師的額頭,說:「我就在這裡陪您吧。」接著哼起小曲。
  清澈的嗓音撫平他的眉心,Salieri眨著眼,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視線內全是Mozart帶笑的臉龐。
  如同星辰一樣。

  維也納的宮廷樂長再次清醒後便向天才音樂家告別,沒有忘記帶走他的小刀。
  在約瑟夫二世面前見到星辰之時,Salieri以更多沉默回應Rosenberg的碎念。
  待Rosenberg終於拿著手杖走了,Mozart湊到Salieri背後,打算趁大師轉過身時給他驚喜。
  但Salieri沒有轉身,他早就注意到放輕腳步溜到身後的天才。
  「Mozart先生。」他沉聲道,轉身面向身後笑容燦爛的人。
  「大師,親愛的Salieri大師。」Mozart向宮廷樂長行了個花俏的禮,語調輕快,「好久不見,您好點了嗎?」
  Salieri頷首,心底默默地想:他想聽Mozart稱自己為Antonio。一個更加親暱、帶著妄想和默許的稱呼。
  但他不會說的。
  「那就好!」天才臉上的笑容更放肆了。他從包內拿出一疊樂譜,雙手遞給眼前一身黑的男人,「大師,能請您看看這些作品嗎?這是我在您睡——噢、沒什麼。親愛的大師,請您給我一些建議吧!」
  選擇性忽略了對方刻意截斷的話語,Salieri瞥了眼白紙上的墨黑音符,便將視線移開,像是觸電。
  「我的榮幸。」他的聲音低了幾分,「之後我會再給您回覆,容我先告辭了。」
  Salieri言畢,轉身就走,將Mozart的道別拋在腦後。

  在自己睡著時寫的曲子。Salieri捏捏眉心,阻止自己去探究天才這麼做的原因。
  Mozart是他的毒藥啊。
  他清楚知道,卻也沒有反抗的意思。
  如此甜美的毒藥,能夠讓他笑著耽溺其中,走向毀滅——Mozart。
  他現在才搞懂,其實這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先前建構起的黑衣宮廷樂長,在面對這兩者之時,同樣迎接徹底改變的到來。
  樓下傳來敲門聲。Salieri放下手中的樂譜,手指不自覺摩娑著指甲上的完美漆黑。他離開玫瑰色的絨面椅,走到窗邊,望見了站在宅邸大門口的星辰。
  陽光下同樣耀眼的星辰。
  管家叩門,他直接讓管家去開門請人到會客室稍待,自己則走到鏡前,重新勾勒繁複華麗的眼線。
  這時,理應在會客室靜候的天才擅自進入宮廷樂長的寢室,從後抱住了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Antonio!」金燦燦的腦袋從身後冒出,身高相仿的兩人透過鏡子對上眼。
  Salieri瞪大眼,很快收斂了驚訝的情緒,與Mozart拉開距離。
  Mozart眨眨眼,面容上的笑容帶著不解,隨後染上擔憂的情緒。
  「親愛的Antonio,您怎麼了?難道是之前的傷還沒有癒合嗎?」Mozart牽起他的手,兩人距離頓時縮短,「您該多休息的,大師,親愛的——」
  Salieri粗暴地摀住他的嘴,阻止他吐出更多甜蜜的話語。
  「——太近了。」他推開近在咫尺的臉龐,拒絕承認自己很喜歡對方身上的味道.帶著蜂蜜和一點麝香味道,令人忍不住放鬆的香氣。
  Mozart的表情就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幾乎在他身後看見一搖一搖示好的尾巴。
  或許Antonio只是還不習慣而已,他自我安慰道,至少自己沒有被向來嚴肅的宮廷樂長轟出宅邸。天才的表情有些落寞,他垂著首,依宮廷樂師的話語和對方保持了一定距離。不過,在傷口這個話題上,天才並沒有打算放過。
  「Antonio,請您跟我說實話吧,您的傷好些了嗎?一些時日不見,您有好好換藥吧?」
  Salieri瞪了金髮的星辰一眼。或許是對方過度真誠的關懷讓自己雙頰發燙的緣故。他很小就失去了雙親,寄人籬下,又有誰真正關心過自己呢?他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孤獨,卻在被星辰擁進懷裡的時候驚慌失措。
  Mozart在他腰間探索著,「抱歉,剛才答應您要跟您保持距離的,但是我實在擔心,大師,我的好Anto,讓我看一下吧?」
  Salieri不明白他的天才為何會有醫藥方面的知識,僵硬著身子任由對方撩起自己的衣裳,卻也沒有推開對方的打算。
  Mozart安心了,一手摟住宮廷樂長的腰,另一手伸向對方後腦,來了個措手不及、火辣的吻。
  Salieri錯愕而被動地被吻著。他站不穩,只能拉著他的星辰,才不至於摔倒在地。他的星辰把他抱得更緊,像是要刻進骨子裡。
  放過了宮廷樂長的唇,Mozart改親吻男人的額、面頰、脖頸。他眨著帶有星光的雙眼,嗓音如同蜂蜜,「Antonio喜歡我,對吧?」
  Salieri想起上一次的話語。
  「您別尋我開心了,Mozart。」Salieri說道。雖然自己心知肚明,無論是Mozart的人還是才華,他始終耽溺並臣服。他不願開口,儘管他實在沒什麼好輸的,他只剩下這副身軀,和殘破不堪的靈魂。
  Mozart總是探詢他的心意,卻將他自己的深藏。褪去武裝自行躺上砧板這種事,他才不做。
  「我的好大師,我很認真的呀。」Mozart用自己的額頭去碰對方的,在極近的距離之下,互相呼吸對方的空氣,「我喜歡您,您也是的吧?」
  「之前在宴會上,我以Salieri大師稱呼您,您的臉色非常陰沉吶。」Mozart接著說下去,「您喜歡我喊您Antonio吧?我親愛的大師。」
  Salieri覺得自己赤裸極了,縱使剪裁貼身的上等衣料依舊完整地包裹著他的軀體。
  Mozart見他遲遲不說話,原本自信滿滿的嗓音帶了點不確定的慌張。他又親了親被他抱著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喊著Antonio、親愛的Antonio。
  Salieri撇過頭去,緩慢地,用雙臂回抱他的星辰。
  「Antonio我好喜歡您!」得到了回應,Mozart興奮地將Salieri按到牆上,親吻的位置也不僅限於脖子以上,他拉著大師的手向下親吻,一絲不苟的領巾、馬甲的鈕扣和褲頭。
  Salieri紅了眼角,猛力將在自己面前跪下來的星辰推開。
  這回Mozart更委屈了,Salieri甚至在對方眼角看到了淚水。他逼自己維持住一慣冷漠淡然的神色,道:「您來拜訪我,只是要講這些嗎?」
  Mozart歪著頭想了會,認真回應道:「我來確認您的傷勢,還有那些樂譜……上一次宴會上我請您看的樂譜,您看了嗎?」
  「看了。」維也納的宮廷樂長頷首,往寢室門口走去。
  Mozart自動跟了上去,「Antonio喜歡嗎?那些樂曲。」
  那些樂曲,是他在Salieri睡著時譜寫的。上次他即興給負傷的大師彈了一小段,大師似乎挺喜歡的,他便譜成完整的曲子。
  黑衣的宮廷樂長停下腳步,回首望著跟在身後的天才。
  喜歡,喜歡得生不如死,這話叫他怎麼說出口?
  「……大致上沒有問題,Mozart。」
  星辰笑得甜蜜。 本文最後由 顏冉 於 2018-12-14 00:22 編輯

顏冉 發表於 2018-12-13 14:47:35

(續上)
米薩開發中(O)



  進了琴房,Mozart眼尖地發現,自己上次交予宮廷樂師的樂譜正放在鋼琴的架子上。
  他逕自坐到鋼琴前,樂音從他指尖流瀉而出。
  Salieri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終是不忍打斷神才的演奏,在鋼琴後頭的長椅上坐下。他一手撐著頭,另一手不自覺跟著音符打起拍子。
  一曲奏畢,Mozart轉頭欲黏上Salieri,以浮誇的詞彙感謝大師將他的音樂修改得更好,卻發現宮廷樂長半倚著長椅睡著了,神色安穩。
  放輕了腳步靠近,Mozart望見Salieri眼下的暗沉,不禁心疼。他扶著讓宮廷樂長平躺在長椅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要給大師蓋上,又覺得太薄了,便向管家要了毯子給Salieri蓋上。
  他在戀人額上落下一吻,「祝好夢,親愛的Antonio。」
  噢,最好是有自己的夢。Mozart想道,拿著被修改過的樂譜離去。

  確認了彼此的心意,Mozart賴在Salieri宅邸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
  甚至,好多東西都陸陸續續帶進了那棟低調而華美的大宅。
  這日,被樂神眷顧的天才來到宮廷樂長的宅邸時,宮廷樂長正埋首於工作。
  「親愛的Antonio,你這裡太冷清了!我多帶點東西來,讓你這兒熱鬧點,不好嗎?」Mozart說道,一邊將斜背包打開,「您看我給您帶了什麼!」
  獻寶似的將一袋餅乾呈到冷著臉的宮廷樂長面前。
  Salieri並不領情,專注於樂譜。
  Mozart逕自拆了精心包裝的緞帶,直接將餅乾拿出,送到大師嘴邊。
  「您吃吃看?若真的不好吃——我、我拿回去就是了。」音樂神才放軟了嗓音,顯得委屈極了。
  Salieri瞥了他一眼,猝不及防地被塞了餅乾。他咬下一半餅乾,眼前星辰笑容燦爛,盯了一會,伸手把剩下的那一半塞進星辰口中。
  「好吃嗎?好吃嗎?Antonio,親愛的,這餅乾的味道肯定是不錯的吧?」Mozart說著,神采飛揚,「我試了好幾次,好不容易做出比較美味的,就算沒有宮裡的甜點那麼好吃,也算是還不錯的吧?」
  Salieri沉默一會,沒有回答,繼續埋首工作。
  Mozart見狀,表情更委屈了,但見戀人認真的模樣,又看呆了,靜靜地望著戀人的側顏。
  不久,Salieri擱筆,一偏頭便對上神才專注的目光。他一楞,垂下眼簾,低聲道:「……請再給我一片,Mozart。」
  Mozart眼神一亮,趕緊從袋中拿出一片餅乾,送到Salieri嘴邊。
  宮廷樂長往後退了幾分,伸手欲接下餅乾,卻被星辰避開了。Mozart鼓起臉頰,道:「我的好大師,您只要張嘴就好了。您不是還要工作嗎?弄髒樂譜可就不好了。」
  「不勞煩您。」Salieri眼明手快,將餅乾拿了去,從容而優雅地咬下。
  Mozart不服氣,又從袋中拿了一塊餅乾,堅持要餵戀人。
  Salieri挑眉,攬過小男友,按到牆上親吻。
  Mozart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戀人學習得很快,無論是音樂,還是接吻的技巧。不過,無論是上次的青澀或者現在的大膽,他都喜歡極了。他張口正面迎上戀人的攻勢,靈巧的舌捲住對方交纏。他突發奇想,以指腹磨蹭對方的後頸,接著唇上一痛,嘗到鐵鏽味。對方不斷舔拭自己嘴唇上的傷口,動作還越發粗魯,他不得不推開Salieri。
  兩人稍稍拉開距離,Mozart看見宮廷樂長面上停留片刻的呆愣,像是沒有料到會被他主動推開。也是,自己從來都是主動黏上去的那一個。
  Mozart扯開笑容,打趣道:「我的好大師,Antonio,您該不會喜歡一些帶血的小遊戲吧?」
  果不其然被瞪了。
  「注意您的言語,Monsieur Mozart。」宮廷樂長一貫冷靜自持的嗓音在音樂天才耳中聽來,卻多了分慌張的味道。
  「噢,親愛的Antonio,」Mozart舔掉唇上的血液,笑得燦爛,身軀再次貼上較自己年長的戀人,「您想玩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的喔?」

天空藍 發表於 2018-12-13 20:25:04

接下來要發車了嗎(星星眼)
他們就這麼旋風般地確定了關係好甜喔
看米薩被莫札特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的樣子也很讓人興奮XDD

顏冉 發表於 2019-1-4 21:41:40

(續上)
誰上誰下就,大家自由心證吧(合十)





  「請您不要玩火。」面對眼前閃爍的星空,Salieri勉強吐出幾個字。
  「Antonio,您是火嗎?」Mozart再次貼上來,雙手環抱住維也納的宮廷樂長「確實,您總是熱情如火。」
  不,他不是。他無從得知Mozart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但他很早就知道,在燦爛的星光面前,他頂多是背景裡漆黑的虛無。
  「我能感覺到的喔,您很喜歡我的音符吧?Antonio。」那天才繼續說著,不顧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大師?」
  被樂神祝福的神才終於暫時停下話語,那雙和自己相同、琥珀顏色的凝視著自己,他幾乎要被穿透。
  「……您既然能感覺得到,又何必執著從我口中探求。」
  「那不一樣啊!」Mozart將腦袋埋進他肩窩,撒嬌似的蹭著,「Antonio您是我最喜歡的人呀,從您口中說出的話語,是不一樣的。」
  他又何嘗不是這樣覺得呢?Mozart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拉扯著他的世界。
  Salieri瞪向Mozart,那人咬了他一口。
  神才笑著,伸出舌頭舔舐他咬過的地方。他鬆開男人的領子,朝戀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親愛的Antonio……可以嗎?」Mozart說著,一邊親吻他戀人的頰。
  Salieri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紅,Mozart笑得更燦爛了。
  Mozart聽見他年長的戀人的嗓音,很輕、很輕。
  黑衣的樂長說:
  「去臥房。」

  「Antonio這是第一次吧?」
  事後,Mozart用手捲著Salieri的髮,漫不經心地說。
  Salieri把臉埋在枕頭裡,沉默以對。
  Mozart的視線漫走在戀人光裸的身軀上,從凹陷的肩胛到腰,到被戀人掩在棉被下的臀和雙腿。他的Salieri潔白如此,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化掉。
  他親吻Salieri,趴在人的背上。Salieri依舊執著於柔軟的枕頭,Mozart甚至懷疑他睡著了。神才在那片白皙的皮膚上畫圈,終於惹得他的大師回頭。
  「噢,我的Anto。」Mozart捧住Salieri的臉,他的大師沒有退開,Mozart不知道為什麼,但不妨礙他為此感到欣喜。他出口的語調帶著一慣的笑意,「這並不可恥,親愛的,我很開心喔。」
  「……Mozart,這只是其中一個『第一次』。」
  從各方面來說,Mozart的的確確徹底改變了Salieri的世界,包括對恨的認知,以及,對愛的認知。
  Mozart感受到戀人語中的不情願,他抱緊了人,得寸進尺,咬了人的耳朵,「Antonio,好生疏啊。」
  Salieri一楞,沒有想到Mozart會在意這個。他摸了摸小情人的頭,用他相對低沉的嗓音呼喚:「Wolfgang。」
  「Oui!」Mozart蹭著戀人的手,歡快地回應。他入迷地望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琥珀色,又湊上去親吻戀人的眼角。
  Salieri把Mozart拉下來,將人壓倒在床鋪上,望著他的星辰在他身下笑得肆無忌憚。他愛慘他的笑,那怕是從眼睛裡溢出來的笑意,之於他來說,都是在沙漠中長途旅行得到的甘霖。
  「Antonio也笑一個嘛!」Mozart拉扯身上之人的嘴角,項是能感應到對方的想法。
  縱然在年齡上差了幾年,他們的容貌極其相似,就像在看鏡子一樣。Salieri知道Mozart是無法複製的,而Mozart也明瞭,Salieri是獨一無二的。
  「我喜歡Anto,每一分秒的Anto。」金髮的星辰往上伸手環住黑髮樂長的頸子,「笑著也喜歡,不笑也喜歡。但是Anto,能為我笑一個嗎?專屬於我的那種。」
  Salieri聽著Mozart輕快的話語,不禁順著對方的意,放軟了嘴角。
  維也納的宮廷樂長平時不怎麼笑的,這麼一笑,就成了Mozart專屬。
  神才想到這個,用力將撐在自己身上的人拉下來摟緊,兩人都躺到床鋪上,笑著抱著滾在一起。
  Mozart哼唱起來,旋律很熟悉,正是他為他的戀人所做的曲子。
  「我很喜歡這首曲子。」Salieri的聲音很小,但足以被Mozart收進耳裡。
  Mozart繼續哼著歌,隨興地變奏,最後,他說:「我的好大師,Anto,你是唯一懂我音樂的人。也是唯一懂我的人了。」
  Salieri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Mozart以指蹭了蹭男友的唇,逕自說下去:「噢,親愛的Anto。雖然我們有時候意見相左,但也沒關係的對吧?」
  「要是一直都一樣的話,就太過無聊了,不是嗎?」
  Mozart說出這句話的時候,Salieri幾乎要跪下來祈禱。但他克制住了,抓住Mozart的手,緊扣著,湊向前去吻他的星辰。
  兩人又親暱了一陣,直到Mozart的肚子毫無預警地叫響。
  Salieri好笑地披了件衣服,從書房拎來Mozart帶來的餅乾給人充飢,並吩咐下人去準備午餐。

顏冉 發表於 2019-2-25 00:39:51

這次更新的字數稍微少一點>///<


  回到臥房,Salieri將餅乾遞給坐在床沿的天才。
  Mozart起身接過餅乾後沒有拆開來吃,反而抓住Salieri的手臂,力道顯示出他的決心和忐忑。
  「Anto,我能問上頭的這些……是怎麼來的嗎?」
  Mozart蜜褐色的視線細細走過宮廷樂師白皙手臂上的每一道傷,深深淺淺,長短不一。他無法想像這些傷痕是如何造成的,無論是Salieri被他人傷害還是Salieri自我傷害都令他十分難受。
  Salieri手臂上的傷痕是方才Mozart特意不去觸碰的。Mozart不想第一次就刺激他的戀人,所以他在Salieri的肩頸上留下咬痕,用最真摯而熱情的方式撫摸他大師每一寸肌膚,他避開那些傷疤。
  望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蜜褐色眼瞳,Salieri幾乎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我劃的。」
  直白得出乎意料的答案。
  Salieri撇開視線,不願直面愛人眼瞳中滿溢而出的情緒。他迴避著那樣炙熱而不加修飾的目光,將臉埋進Mozart肩頸。
  「噢,親愛的Antonio。」Mozart感受著懷裡略低的體溫,本想再說些什麼,卻找不到恰當的詞彙,只感覺到心臟被揪著被捏著,腦中音符亂竄,疼痛不已。
  縱然他提起那些傷痕,而Salieri也認了,但那些痕跡還是在。他或許能提供止痛劑,但只有Salieri願意的時候,那些傷痕才會癒合,才會消失。
  Mozart收緊雙手,被Salieri瞪了一眼。
  「我的心好疼,Anto。」Mozart如實說道,像個被欺負的孩子,正向他最親近的人傾訴委屈。他抓著Salieri的手放到心口,按著不讓人抽手,「這裡,好痛、好痛……」
  Salieri蹙眉,Mozart的心跳透過布料傳過來,毫無保留。
  赤裸而真實。
  Mozart總是這樣,Salieri想。
  他看著自己前臂上縱橫交錯的刀疤,一路延伸,到手腕處停下,那是長袖剛好能夠遮蓋的地方。現在看來,那些疤痕都指向Mozart的心臟。Salieri彎身,單手攬住音樂天才的身軀,讓人的頭靠在自己心窩處。
  Salieri沒有說話,他無法安慰Mozart說「不痛了」,因為痛楚是那麼真實。但從掌心、從心口被傳遞過來的溫度也是真實的,慢慢使宮廷樂長暖和起來。
  「Wolfgang。」Salieri吸氣,再緩緩吐出,「這件事情,以後再談吧。我想廚子已經準備好餐點了。」
  「噢,我正好餓了。」Mozart應道,笑容看不出半分異樣。但Salieri知道他的小戀人依舊擔心自己,掛記著自己手臂上的傷。為此,他湊近Mozart的耳尖,輕輕咬了口。
  「啊、Anto!我說過不要用咬的!」
  在Mozart的驚呼聲中,Salieri露出笑容,「走吧。」


顏冉 發表於 2019-5-17 23:09:56


  在那之後,薩里耶利去了一趟義大利。更精確來說,他回了一趟老家。薩里耶利沒有向莫札特說明他突然返家的原因,莫札特也沒有問。
  薩里耶利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他的旅程。
  他下了馬車,推開自家大門,家裡沒有歌聲,莫札特也沒有躲在客廳的哪個角落等著嚇他。
  薩里耶利刻意放緩腳步,裝作漫不經心地走向莫札特的書房,打算從那裡找起。幸運的是,他在尋找的第一站便找到了趴伏在桌面上的神才。
  不幸的是,莫札特似乎發燒了,額頭的溫度高得嚇人,手指卻冰涼涼的。薩里耶利緊皺眉頭。他不過回了一趟義大利,莫札特竟就把自己搞病了。
  薩里耶利耗了幾分力氣把莫札特弄到床上去,讓下人端水進來,親自給他擦身。
  濕潤的布料觸碰到肌膚時,莫札特醒了,迷迷糊糊地用沙啞又糊在一塊的聲音喊薩里耶利。
  「大師,我好難受,感覺使不上力氣……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薩里耶利坐在床緣,莫札特被他抱在懷裡。聽到戀人的話語,宮廷樂長皺起眉頭回應道: 「不是。」
  「可是,您知道嗎……您不在的時候,有死神來委託我為他作曲--」
  「您怎麼知道那是死神?」
  「他戴著面具,穿黑斗篷,我就是知道。」
  「您想太多了,沃夫岡。」
  「我的好大師,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的。」
  「您會好起來的。」
  「噢,親愛的安東……」
  「您休想在闖入我的生活之後一走了之,沃夫岡.阿瑪迪斯.莫札特,休想。」
  面對薩里耶利滿面怒容,莫札特一點也不害怕,反倒笑了出來,親暱地親上去。
  「呀,您好帥氣啊!安東尼奧,我最喜歡您了!」
  薩里耶利愣住,怒氣頓時消了大半。
  「安東、安東,我在您的懷裡,哪裡也不去。」
  「曲子先擱著。」
  「可是--」
  「可是您生病了。沃夫岡,好好養病。」
  「……好。」
  薩里耶利摸了摸莫札特的額頭,還是燙燙的。
  莫札特對著他笑,笑容很傻。他蹭了蹭他,然後閉上雙眼。
  「安東尼奧,您會陪著我的對吧。」莫札特所說的話語甚至不是問句。
  回應他的,是一個落在額上的吻。


  某一日,薩里耶利抓起莫札特的手,將一枚戒指套在莫札特無名指上。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這就是您回去義大利的原因嗎?」莫札特雙眼散發著光芒,滿臉驚喜地看著撇開視線的宮廷樂長。他激動地握住薩里耶利的手,「安東,您這是在向我求婚的意思嗎?」
  薩里耶利微微紅了臉,逕自略過音樂天才的問句,「她說,若我遇到此生最重要的摯愛,就把戒指交給對方。」
  莫札特攬過薩里耶利,吻住他的大師。
  「安東尼奧我好愛您!我要給您一千萬個親親!」

/完/

天空藍 發表於 2019-5-18 21:48:10

完結了灑花~~~
好奇米薩後來有嘗試把那個戴面具、穿黑斗篷趁虛而入的死神肉出來打嗎(把米薩當什麼了
用家傳的戒指求婚的米薩太乖巧可愛,不能更喜歡這種傳統又慎重的浪漫QQ
\\米水仙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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