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anliii 發表於 2024-5-5 23:53:05

從回到家沒聽到熟悉的聲音應答、手掌沒貼上習慣的溫度、眼前不見活蹦亂跳的身影開始,澤村大地便知道,他家的老師又在和電腦較勁。畢竟他認識的菅原孝之一直都是盡責熱忱的人。在烏野排球部,因為三年級還沒引退沒能加入先發名單的菅原,就算不是練習時間也經常對牆練舉球,部活時間結束也會留下來做自主練習。為了和隊上的攻擊手打好配合,手繪一份暗號的手勢圖發給大家。有次,兩人一起走回家時澤村支支吾吾的問他會不會因為沒當上正選而失望,菅原說當然會啊,很不甘心呢。澤村聽到他的回答有些慌張,很努力的思考著要接什麼話來安慰他,可是好像不管說什麼都不對,很難得陷入苦惱的模樣讓菅原笑出聲,拍著他的手臂說大地這樣看起來好像老頭子。
「我呢,會把我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到時候你們可別輸給我啊。」
笑彎的眼睛,上揚的嘴角,夕陽餘暉灑下的光線映在菅原身上,一瞬間讓澤村覺得他在發光。雖然主將是自己,但有時候反而會讓澤村覺得菅原才是支撐著整個團隊的核心。他很擅長觀察別人的臉色變化,很容易就能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即使那張的笑臉不是對著他展露,心情依舊會不由自主的被牽動,眼神會靜靜地停留在他身上。
或許是在無數次的悸動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份無以名狀的情感,早已萌芽開花。
澤村把警帽放在玄關的小桌上,走進客廳就看到餐桌上有一顆灰色腦袋歪了一邊像是在思考什麼,下一秒整個身體彈了一下,手指一會兒敲打著鍵盤,一會兒又在旁邊的紙上圈寫。看樣子,大概是在趕臨時會議的報告。澤村繞到菅原身後將人全在懷裡,下巴抵在他的肩頭上看著稱不上整潔頂多有點凌亂的桌面。
「啊,大地,你回來啦!」「嗯,我回來了。晚餐吃過了嗎?菅。」「時間有點趕,就、隨便吃了一個泡麵⋯⋯。」菅原愈說愈小聲,眼神飄到一旁的泡麵空盒,嘴巴微微嘟著像是被抓到做錯事的小朋友。
澤村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畢竟有時加起班來自己也會用速食潦草解決。他無奈地揉了揉菅原的頭,跟他說明天他沒有要輪晚班所以可以回家煮晚餐。菅原聽到關鍵字兩眼一亮,轉過身抱住澤村,一如往常,只要覺得高興到要飛起來的程度就會往他身上貼。
「就知道大地對我最好了!」「下次別再亂吃東西了。」「遵命,下次還會這樣的。」
正要去洗漱的澤村意外發現自己整套的睡衣只剩下半身,在衣櫃找了半天也不見蹤影,走出房門開口想問菅原有沒有看到自己的睡衣,一抬頭就發現和手上的褲子一樣花色的衣服在對方身上。
「你怎麼穿我的睡衣?」「因為我的還沒曬乾,暫時借一下你的。」
說得像是理所當然,也絲毫不在意上頭是否有沾上他的薄汗,手指繼續飛快的在鍵盤上打字。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睡衣主人,看樣子還在思考該如何是好,腦袋一向轉的比他快一步的菅原又想逗弄他一番。
「還是你要拿回去穿嗎,上面有我的味道喔。」「不、不用!我再去找其他的就好。」「哦——大地害羞了嗎?」「才沒有!」「大地要裸睡我也不介意哦。」「我、我介意啊!菅你快做你的事情吧。」
語畢,澤村紅著耳朵走進浴室,沒看見身後的菅原淘氣的比了一個勝利手勢。
他總是拿他沒轍,也對喜於這種相處模式的自己沒辦法。
夜很沉了,澤村削的蘋果一大半餵進老師嘴裡,自己則是邊看體育轉播吃了好一陣子才吃完。本來是想陪著菅原做完報告一起睡覺的,卻被對方推著去睡覺,說「要是大地因為我而睡眠不足明天沒辦法好好上班的話,我會被市民譴責的」。壯碩的身材在這種時候有點用處也沒有,半推半就上床睡了一陣子,手往旁邊伸去沒摸到熟悉的溫度,一時之間睡意全無。澤村睡眼惺忪的打開房門,漆黑的屋裡只剩餐桌上還亮著燈。眼看牆上的指針已經過了重疊處,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姿勢坐太久不舒服,菅原從正坐變成椅子反轉兩腿大開的樣子,其中一邊的袖子還卷高,感覺頭上再綁一條必勝頭帶就能穿越時空回到當年兩人一起挑燈夜讀準備大學入學考試的時光。
「菅,還不睡嗎?」「嗯⋯⋯還剩一些,應該很快就好了,我等一下就去啦。」
菅原應了聲,沒聽到澤村再多說什麼,便繼續和電腦戰鬥,倏地,肩上多了一份重量,軟軟的包裹著自己,抬頭才知道是澤村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他身上。他知道現在自己能替他做的事情不多,但那份想用心待他的心情一直都沒有變過。靜靜的等著也好,默默陪在一旁也好,哪怕只是一頓飯菜、一件衣服、一個擁抱、一聲晚安,澤村也想把他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就像菅原一直支持著自己,他也想用自己的力量守護著在他心尖上的人。
「晚上有點涼,別感冒了。」「謝謝。」
澤村回到房間對著天花板不知愣了多久,最後選擇起來看一會兒下週要去小學做交通宣導的簡報。把筆電開機看到電池量顯示亮紅色才想起來前幾天忘記充電,於是澤村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要到客廳拿充電器,在經過餐桌時發現菅原一動也不動的趴在桌子上,呼吸穩定,又看了一眼已經打上句號的文章,這才確定這段漫長的等待終於畫上休止符。
「菅,去床上睡吧。」「嗯⋯⋯」
緊閉的雙眼下多了兩道明顯的陰影,臉上爬滿了疲倦。澤村輕輕把人從桌上扶起,就著菅原的坐姿環著他的腰際緊緊抱住,菅原下意識的去圈澤村的脖子,卻因為雙手無力只能垂在他的肩上。澤村掂了掂就怕不小心弄傷他,垂眼看到那睡得很沉的睡臉,輕輕在他的額上留了他們約定的吻。
晚安,我的淘氣鬼。晚安,我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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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排球少年│大菅] 你是我想用心守護的月光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