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諾 發表於 2024-4-25 00:56:02

[時間線:梵天]
私設:兩人交往同居。現代與高中時間交錯。
(2017)踢掉穿了整天的銀色高跟鞋,乾青宗走進家門。
窗邊木製的相框無視歲月的刀斧,將他們定格在十七八歲的年紀。那是某天無聊,青宗提議去照個相,這才留下的照片。那是第十代黑龍時期。
青宗格外珍視這張照片,才特別買了相框。從佐野真一郎待過的舊機車行、合租的屋子、現在的居所,這張特別錶框的相片默默見證了一切紛亂與和諧。
凝視著相片好一會,青宗把它藏到臥室床頭櫃中。桌上的花瓶、掛晾的馬克杯也鎖進櫃子、裝著刀叉利器的抽屜上了鎖。轉眼間,原本就簡潔的屋子空白得不像話。

(2006)高中放學的路上,冬季的風吹得乾青宗鼻頭發紅,只好自己縮進脖圍之中。以往的自己,絕對會認為這個動作太過羞恥而忍著寒意。
明明一年前可以在下雪的天氣只穿一件特攻服,才脫離暴走族的生活沒有多久,身體就不如從前了。
「等一下要去哪?可可。」他其實知道答案。這個問題是青宗確認可可還在身邊的習慣。
可可那句「別走錯路」,讓青宗有了站在十字路口的恐懼感。自己彷彿被一隻手輕輕推向前,踉蹌兩步後發現眼前的牌子寫著 “right”。陽光灑在平整的柏油路上,夏天的熱氣蒸得青宗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紅暈。
他向前踏了一步後回頭,可可站在不遠處。樹蔭遮蓋那狡黠的笑顏忽明忽暗。看起來觸手可及,青宗的手卻抓了個空。他注意到了,那條路沒有路牌。
他實際上也做過這個夢。是在關東事變後不久的事。
當晚他滿身冷汗醒來,走到廚房倒水時遇見了剛回來的可可。凌晨一點。
可可還沒開口,就被眼前高出自己些許的人箍住腰身。青宗身上有洗髮精和沐浴乳的清香,一瞬間讓渾身疲憊、神情緊繃的可可舒展了眉頭。
「…阿乾,我還沒洗澡。」可可的聲音懶懶的,似乎是被青宗傳染了。在梵天工作,他的身上現在有著菸、血、汽油混合的刺鼻味。
「你走沒路標的路,我會找不到你。」青宗喃喃說著。
「你睡傻了嗎?」可可梳著他的頭髮,「再去洗一次澡吧。」
高中三年,兩人維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曖昧不明。關東事變後,即使表面上分道揚鑣,實際上仍住在兩人的租屋處,誰也沒有提起搬家二字。
「可可,」單人床分隔在房間兩側,青宗背對著可可說,「那一次,在圖書館。我有聽到你叫了『赤音』。」
(To be continued)
本文最後由 伊拉諾 於 2024-4-25 10:27 編輯

伊拉諾 發表於 2024-4-26 00:46:18

悼念

彷彿過了一世紀的相對無言,可可終於開口。
「赤音姐跟我說,我只能吻喜歡的人。」
夜晚往往能吞沒理性:像錯亂的指北針,隨意導航迷失的情感。透過逝去的瞳孔凝視現下與未來,誰是殘影、誰是因果,全部都混沌不堪。傷疤究竟是永恆,抑或褪色的記憶?
那場火燒得一切灰飛煙滅。任憑如何緊握著餘燼,焦黑的細沙都一點一滴從指縫流逝。
直到現在,只剩下青宗左眼邊的疤痕。
「…你別再提赤音了。」「不是你先的嗎?」
「我的錯。」青宗閉上眼。
過不多久,可可聽見青宗平穩的呼吸。一拍、一拍,像某種搖籃曲的節奏。一直以來的無數個夜晚,他都是這麼入睡的。躡手躡腳爬下床,可可走近對方的床邊。床頭燈的光映照青宗秀美的臉,柔和了少年的稜角。青宗這張臉不當模特兒實在很可惜,可可有時候會想。
自己只想留下一些東西:回憶也好、愛意也罷。心中塵封著赤音這道傷痕,用無數的錢悼念這份幼小的愛。可可曾認為如此哀悼才是永恆。
直到那個吻,他驚覺塵封的一切早已開始鏽蝕。
「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赤音。什麼都沒能留下。」連愛也留不住。
從很久以前,他的目光停在了那張俊美更甚的臉龐上。是啊,兩人一點也不像。
他靠上前,親吻了那微微張著的唇。
「晚安…青宗。」
(To be continued)

伊拉諾 發表於 2024-4-26 01:22:24

笨蛋公主

(2017)
收完了東西的乾青宗,坐在電視機前無聊轉著台。某個電影台播放著真人版「仙履奇緣」,他皺著眉轉到新聞台。
他從不相信童話故事,但浪漫的個性常常被理性的戀人嘲笑。
「不相信童話故事...大概是因為你的字認得太少了,看不懂。」可可有次半開玩笑說著。
他是不相信,但一直存有盼望。幸福的生活總是童話故事的結尾,卻從未有人寫出它的模樣。
也許是沒有看過吧:新聞報導著一件情殺案。

從十二年前,沒了東卍的身份起,乾青宗就只是九井一的戀人。這件事對梵天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在機油與零件的世界中,他逐漸消磨了尖銳的稜角,享受著無用的幸福和瑣碎的煩惱。兩人的耳鬢廝磨、耳邊溫熱的吐息、貪婪索取彼此肉體的歡愉。乾青宗得到了他渴望著的一切。
他曾經是這麼認為的。直到習以為常的惡夢再度開始:十分可惜,這不是苦盡甘來的預兆。可可推開門的每個夜晚,他都繃緊了神經。
無數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青宗只能緊緊箍住蜷縮在自己懷中顫抖的身軀,不斷柔聲喚著「可可」。再多的棉被都無法溫暖的冷,額頭的熱度卻傳到他的手心。絲質的衣袖滑落夢中囈語、呻吟之人纖瘦的手臂,泛紫的細小傷口遍佈慘白的肌膚。
「都是我害的。」
是自己把可可拉進不良少年的世界,雙手沾了鮮血。自己脫身了,卻留下本該前途光明的可可深陷泥淖。即使逞兇鬥狠的武器早已棄置於不知名的角落,可可的一切無不提醒著自己的罪孽。那些毒癮發作的假日、夜晚,青宗往往熬夜到破曉。
滿室的碎玻璃、瓷盤、馬克杯,都是可可痛苦不堪時砸的。每天回家,他都必須先上鎖放有刀叉的抽屜,以免可可再次用來自殘。他比可可高挑,要架住愛人時卻也不容易。因此青宗的脖子上、手臂上不時會有深刻的咬痕或抓痕。
今天的他依然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著可可,直到他累到睡著。
今天也是一樣。幫可可洗過澡放上床、收拾完房子的碎片之後,窗外已經是淡淡的藍。
「也許我真的很像那些笨蛋公主,」青宗對著睡著的可可說,一個吻落在愛人慘白的唇上。
十二年前大半夜,半夢半醒的吻留下了餘溫,至今仍淡淡灼燒著乾青宗的唇。
「被整成這樣還是想留下來。」
(To be continued)

本文最後由 伊拉諾 於 2024-4-26 11: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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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東京卍復仇者│乾九井無差] 路標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