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Till在反抗軍的基地看到那抹身影時，他一時之間愣住了。
「你好。」Ivan對他展露出堪稱乖巧的微笑，說出的話卻陌生，「新來的嗎？我是Ivan，你的名字是？」
Till愣愣地望著他，沒有接話。
「喂喂，別鬧，你嚇到他了。」帶路的同伴譴責地望向Ivan，「Till別在意，他沒失憶，他鬧你的啦。」
Till沒說話，他專注地凝視著Ivan，像是要把他看穿。
在那目光之下饒是Ivan都有點坐不住。他的笑容變了，不再像是面對一個陌生的新人，而是以往他面對著Till的樣子。
「Till？」他試探地說，「沒事了，我剛才是裝的，你不用在意——」他的句尾消失在Till摸上來的手上。
Till捧著他的臉，細細地看過，從他難得楞怔的眼，他白皙的面龐，他蒼白的脖頸，下移到他被衣服遮住的胸膛、腹部。他的手在他身上撫觸，摸到當初那些濺了血的部位。他的手一瞬間有些瑟縮，卻又執著地摸了上去。
沒有血。也沒有血腥味。但隱約之間有著紗布的觸感。空氣中微微的瀰漫著藥水的氣味。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Ivan輕聲說，「你不用擔心。」他微微地笑著，望著他。
Till望著他，「真的？」他終於開口，聲音低啞。
「真的。」Ivan笑著，安撫地望他，柔聲說。
Till抿唇，「很好。」他轉頭，望向帶路的人，「Ivan的房間在哪？讓我跟他獨處一下。」他說。
「喔……」那男人愣愣地望著他，像是還搞不清楚狀況，「直走到底右轉那間就是。你要幹嘛？你生氣啦？」他問，「別打架啊？」
在Ivan錯愕的目光中，Till拉過他的手，他抓著那蒼白的手腕，大步向前，將年長他一歲的青年拖往他的目的地。
＊＊＊
「Till？」直到被甩進房間時Ivan還沒反應過來，他仍是用那副無辜的神情望著Till，「你生氣了？抱歉，我想說這樣可以緩和氣氛——」
Till在他的目光中將門鎖上。
Ivan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來這下是不能善了了。
考慮到他們上一次分別頗有戲劇性，這似乎也不難想像。
他默默做好了被揮上一兩拳或更多拳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下一秒天旋地轉，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掙扎上一兩下，就俯趴著被按在Till的腿上。
在他愣怔之下他的褲子被拉下，掛在膝彎，他還來不及感到羞恥或出聲阻止，一巴掌落到他赤裸的臀上。
「啪！」那清脆的聲音與在私密部位爆開的疼痛令他一時之間愣在原地，Till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更多的巴掌落在他臀上，每一記都用上了大力，帶著羞恥的劇烈疼痛席捲了Ivan，他試圖掙扎，慣常的從容被Till脫序的暴行打破，他想出聲阻止Till，一張口卻全是忍不住的痛呼，「等、Till、痛、嗚、」掌摑的力道在他出聲痛呼之後甚至提高了力度，他的掙扎被悉數壓制，他從不知道Till也能有如此大的力氣。
Till的氣息在施暴中變得粗重，他粗重的呼氣聲與Ivan的痛呼迴盪在房內，他的沉默與針對臀部的掌摑加深了疼痛帶來的委屈，第一滴水珠碎在地上時Ivan才注意到自己哭了。不知何時他已經淚流滿面。
「不要、不要再打了、」他說，聲音不自主地帶上濕潤的哭意與顫抖。
Till沒有停下，「不准、」他咬牙，「再也不准那麼做！」怒吼從他齒間爆出，「你怎敢、打定主意！就這樣一走了之！」
「你難道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地獄嗎！你難道不知道那樣活下來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麼嗎！你怎能、怎能就這樣丟下我面對一切！」他怒吼著，眼淚一滴一滴的與巴掌一起，暴雨般的砸在Ivan的身上與臀上。
「既然決定要殺我，既然決定要一起去死，就要好好地做到啊！什麼都沒做到，只丟下一個吻就這樣離開，這算什麼！」
Ivan的臀上逐漸交疊布滿紅紅的掌印，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轉為青紫。在那巴掌與淚水組成的暴雨之中他哭泣著，「痛、不要打了、」他的聲音變得虛弱，「對不起，對不起。」他的道歉終於嗚咽著響起。
巴掌漸漸停下來了。但水珠的濕潤仍零散地滴在背後，浸濕了衣服。Till的手臂重重壓在身上，他的氣息與淚水溫熱地在身上灑落，「不准再那樣。不准再傾盡一切後撒手離開。」他哽咽著說，「不准丟下我。你不可以丟下我。」
只有你，不可以丟下我。他說。
Ivan吸著鼻子，巴掌停止後他已經不再哭泣痛呼，但眼淚和抽噎還沒停止。
「我是思考過後才——」他仍想為自己辯解，卻在一隻手威脅著撫上他被打得熱燙的臀部後訥訥住口，「對不起。」他小聲說。就像迫於情勢被逼著道歉、實際上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的孩子。
他頓了一下，小聲問，「我可以穿褲子了嗎？」
Till沉默了一會，將他抱進懷裡，「再一下。」他說，聲音浸著哭泣過後的低沉濕潤，卻是聽不出情緒，「再一下就好。」他只是說。
Ivan想了一下，就著這個彆扭又羞恥的狀態，他伸手，環抱上了Till。「你知道，等我穿好褲子後，我們可以抱很久。」他仍是誠懇地說。
Till瞪他，「閉嘴。」他說。
卻是抱得更緊了。
本文最後由 懶人憂鬱症 於 2024-4-11 16:12 編輯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