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很俗的一見鍾情（爛梗）
•不定期更新
•應該不會寫太長
01
「不會吧，又來了嗎？」
這是第三次了。
水花四濺，乾爽的地面一下變得濕濕滑滑，男子一手按著噴濺的水管，一手拿著手機。在慌亂的場面下，也難以顧及早已濺濕的身軀，心中百般無奈，不得不熟練點開通話記錄的頁面，第一位聯絡人備註——水管工的大叔。
看來又得麻煩人家。
唉……
靠在一隅他無力的癱坐著，撥打電話的同時即時把流水系統給關閉，只不過還是太晚了，避免不了弄得濕淋淋。
嘟——嘟——
通訊聲已經響了一陣子，玲王沒能等來接通的聲音，也許是訊號不好，帶著這樣的疑慮他決定再打一次。
幸好上天沒有玩弄他。
片刻後，對面接起電話。
「大叔，晚間打擾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您。我家的水管不知道為何又漏了，而且水流好像比上次還大，也弄不清原因。大叔您現在能幫我看看嗎？」
「……」
「大叔，我知道現在不是您的工作時間，我會給您小費的，大叔拜託了麻煩通融一下。」
「……」
「大叔？喂？有聽見嗎？」難不成通訊真的很差？玲王疑惑，沒聽說今日有工程維修阿。
對方那頭都未傳出動靜，玲王忍不住又喊了幾聲，終於在拇指即將掛掉重播的那刻，對面總算出聲回應，「我不是大叔。」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哈？」
似乎是認為玲王沒聽清楚，那人又說了一遍。
「不是，我不是問這個，大叔呢？」
「他老人家現在有要事不在，所以由我代班。」
「發生什麼事情了？」
能讓大叔這個工作狂放下工作，那非得是發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才對……
「他說他遇到了真愛。」
「哈？」
「大叔去追愛了，事情的經過很麻煩，我可以不解釋嗎。」
「呃，嗯可以……」
「好，那拜拜咯。」
「欸？等等，等一下！」
「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那人明顯嘆了口氣，無奈的語氣透露不想再繼續談話的想法。
什麼啊這人。
玲王搞不明白，姑且也算是員工吧？聽聲音也很年輕說不定還是個新人，奈何不積極的處理方式，像是被迫上崗的老鳥幫忙擦屁股。
耍大牌的新人嗎？
好囂張啊這人。
「你們那邊現在有其他人嗎？」
「大家都下班了，這裡目前只剩我。」
「好，那你現在過來吧。」
「欸？」
「地址的話，大叔手機裡的記事本應該有，找不著可以去店裡的顧客名單看，要是你嫌麻煩，需要我當導航也沒問題呦。」
「不用，我知道地址。」
「好，那就麻煩你快點到了，現在大晚上車子很少，不用特地彎彎繞繞，走市區的馬路最快。」道完好心的提醒後，玲王收不住小小的愉悅，「盡快來呦，我會等你的。」
再來熟悉的嘟聲響起，是通話結束了。視線轉移到屏幕前，備註人——御影玲王。
好麻煩。
凪，全名凪誠士郎，勉強算是一名水管工。
大叔是他的親戚，而他在大叔的手底下幫忙做事，起初是不願意的，光是應付學校課業就已耗盡所有力氣，無精力去工作的他為何又自找麻煩？
興許是上天的偏愛。
就在他安安穩穩上到大三那年，學校很剛好安排自己去大叔那裡實習，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
當時的凪想著也沒所謂，即便自己是文組被派遣到修水管的店裡，也依然不為所動。
畢竟他們給自己的工作，是個客服。
確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很難以理解校方的安排，可對凪而言倒是再好不過，有工時能領，能抵學分又不費精力，很符合他的需求，自然也就甘願。
從未曾想過命運作祟，此時此刻給他添堵了一個大麻煩。
懶懶站起身，隨手一丟扔，大叔的手機落在殘有餘溫的沙發上，打聲哈欠，用著緩慢不費力的速度走向房門旁。
一向極度懶散的他，穿起被隨意掛上的員工外套。飄忽一眼也還是決定不理睬身旁同套的內衫，即使大晚上少了日光，如今炎炎夏季，但凡多件衣物也只會添增悶熱。
震動聲響起，突然亮起的屏幕閃爍不停，被催促了……
花了五分鐘凪總算走出休息室的大門，騎上自己的愛車上路，時速高達一百。
全罩式安全帽妥妥壓住了被亂風吹起的白髮，今晚似乎有著與以往不同的心情，挺複雜的，簡單描述的話，不情願的成分佔了足足九成。
很快，他抵達目的地。
「唉……」凪又忍不住嘆口氣。
手腕上的電子錶顯示，過了——
「十分鐘。」
「嗯，為了客人我努力加快速度。」
「但還是來晚了，你是不是拖到很晚才出門。」
唔，怎麼發現了。
他剛剛沒說出口吧？
「逗你玩呢，不說話是在想什麼呀。」
「沒什麼。」凪把視線移開，不再去多看對自己充滿好奇的雙眸，「是哪裡需要維修。」
「沒想到嫌麻煩先生這麼勤奮工作呀。」
「……」
凪沒有否認，他不開口也不是默認，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對於勤奮以及麻煩兩種不相干的詞彙，同時用在同一人身上總感到違和。
不過為了儘早脫離苦海，他決定還是少言多做事，提早開工，等著下班回家補眠來療癒疲倦的身心。
在工作期間，對方無視他種種敷衍的應對，自娛自樂、自說自話，強勢把所有話題拋給難得勤奮工作的他。
「你幾歲呀？看著和我差不多。」
「為什麼會來當水管工呢？」
「話說外頭的那台重機不是大叔的吧？是你自己的？」
對方投來的熱情未有澆熄的跡象，炯炯有神的視線，讓身心都開始溫熱起，他敷衍應對拋來的數種話題，把懶懶散散、嫌麻煩的形象發揮至極致。
但依然隱藏不住，噗通、噗通聲，像是心臟在跳動，凪撫著胸膛，不禁思索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可能是因為夏天吧。
玲王的發言宛如夜晚蟬鳴，明明頻繁出聲卻令人不乏，敘事起伏，朗朗上口的一言一詞越是起勁。
真是個怪人。
這是凪第一次對玲王的評價。
「凪誠士郎。」
回神過來，他說出自己的名字。
對方剛剛問他叫什麼。
「凪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御影玲王，你喊我玲王吧。」
「玲王這個修好了，那麼我先回去……」
「等等，你不是新人嗎？」
「嗯……今天我是第一次上崗，所以要這麼說應該也算是新人。」
之前只有接電話，修水管是第一次嘛。
玲王深吸一口氣，眨眨眼道：「那你這技術是大叔教你的？」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玲王勾住他的肩，舉動親密，彷彿相識已久的友人。
他們靠得很近，距離不到二十米，鼻息刷過臉龐，心跳一聲不漏地流入耳畔，對方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是柑橘味。
好像不討厭。
但是拒絕好像會很麻煩，凪想著，也就開始長話短說。
大叔原本想教，回答是他嫌麻煩拒絕了，結果是他被硬生生拖去現場。瞧著他一副沒幹勁樣，大叔沒多說，直接是開始幹活，把凪丟在一旁。
直到凪不禁開始犯困，大叔才又說了一句，「在旁邊看，也是能學到不少東西。」凪心裡反駁，可不善言詞拗不過大叔鐵打的性子，很快凪誠士郎放棄了，宣告妥協，強撐著快合上的眼皮觀看全過程。
最終不可否認，凪誠士郎只需現場觀摩，就能將其技能實戰於今日。
而結果無可挑剔。
「好厲害……」玲王感到不敢置信，笑眼彎彎，他的語氣變得更加興奮，「可以給我你的名片嗎？」
「因為我是實習生，所以我沒有名片。」
「那……」
「玲王沒事的，之後我們應該會經常碰面。」
？
玲王歪了歪頭顯然是不懂對方的意思，在沉默不久後，凪開口，藉此又增加疑問，「玲王不介意的話，手可以借我一下嗎？一隻手就好。」
「什麼？」
「不行嗎？那有點困擾了。」
「不是，沒說不行……」玲王伸出雙手，「給你吧。」
凪抬起他的雙手，從小包裡翻出油性奇異筆，咬開筆蓋，一筆一劃將他的資料寫在上面。
直接寫在上面嗎？！
感覺有點癢癢的。
玲王憋住時不時的癢意，專注在對方給自己的個人信息。上面有了電話號碼、出生年月日、身高體重、興趣愛好以及未來的夢想——想要懶懶散散過一輩子，所以給我錢吧。
……
搞什麼啊！
「等、等等，太多了凪，要寫不下了！」
「嗯……對，玲王的手太小了，寫不下全部……」凪猶豫了一會兒，拉了拉玲王的衣角，「玲王會介意嗎？」
「什麼？」
這傢伙不會要……
不可以！玲王緊急捉起對方犯案的雙手，與他猜想的一樣，凪準備要掀起他的衣服，然後把個資寫在他的腹部上……
「玲王……疼……」
「誰叫你那麼突然。」
「玲王不是說想要名片嗎？」
「這和名片有什麼關系！」
一臉委屈的臉蹭過玲王肩膀，柔軟的白髮觸及肌膚，害他有種想伸手揉揉的慾望。
吐出的熱氣全全傳入，近在咫尺那懶懶聲音配合著，「我覺得玲王還是小心點為妙，不要太相信陌生人呦。」
給予真誠的忠告，不知所措的玲王還硬是假裝若無其事，卻也遮不住臉龐上泛出的紅暈，眼中閃過凪這輩子從未見過的神色。
好熱。
那是對他充滿情緒的眼神。
不是以往的無奈、不理解和害怕。
是對自己有著好奇、害羞以及興奮不已的神情。
這下麻煩大了。
凪誠士郎身為比對方還要年長的人，身為隱藏的資深宅男，他看過的漫畫數不勝數，其中包括戀愛少女漫畫，現在的玲王和裡面的女主角有著同樣的……
本來是想怯退對方，結果到了玲王這裡反而成了反效果。
玲王果然好奇怪。
算了，不想管了，太麻煩了。
所以他決定逃走。
「我走了，拜拜。」一不留神，凪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離開玲王，讓對方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愣著回神後，玲王也只好匆忙道：「凪下次我約你出來吃飯吧。」
「好。」
緊接著砰一聲，是房門落上了。
在同時他也聽見隔壁鄰居的大門開啟，再來關上。
意識到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
好像是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一下又沒了，以同樣的房型為前提來估計，對方應該是走到了臥房然後直接栽在床鋪上。
似乎是剛下班，所以累倒了？
玲王不知。
他搬來這裡也有三週。
第一天搬進來，他帶著小點心，適於禮貌按了隔壁的門鈴，備好客套話，開始預想籠絡人心的對策。
按了一次。
沒回應。
按了兩次。
沒回應。
按了好幾次。
結果……
可能是時機不對吧，站了半天還是遲遲未等來回應，他的小心思沒能用上。
後來才從房東那得知，這個租客最近忙於工作，所以時常晚歸，在白天幾乎是不在家，玲王對此點點頭表示理解，便決定改日再訪。
現在想起來，情況很相似阿——
「要不明天就去見見吧。」
素未謀面的神秘租客。
隔天——
「玲王……」
「早上好呀，凪。」
tbc 本文最後由 契緣 於 2024-4-11 18: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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