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有回應他，只是一旁的微風輕輕吹過，把他的身影再度吹進我的腦海。
「學長，你下課要去哪裡？」
被稱作學長的他，勾起好看的笑容，禮貌但好像又沒有讓人覺得特別親近的回覆一開始問話的女孩子，「今天跟朋友有約了。」
沒有多說太多，但意思好像都讓人明白了，我坐在社團教室角落看著在我眼前上演的青春愛情故事，喔不對，是只有一方單戀的校園愛情傷痛文學。
我咬著口中的棒棒糖，讓它發出喀喀喀的聲響，然後視線不免飄到女孩子從始自終一直緊握在手裡藏在背後的信封。
「要告白了嗎！」我彷彿就像個坐在觀眾席的最佳觀眾一樣，只要女孩子一個直球打過去，我隨時可以站起來歡呼。
「那學長什麼時候會有空？」女孩子好像不放棄一樣，非常好，我就欣賞妳這種勇敢不畏懼的態度。
被這樣追問下去，但學長也不顯得煩躁，只是這次嘴角仰起的是一種名叫抱歉的笑容：「抱歉，我其實是跟男朋友有約。」
聽到這裡，沒傻的應該心裡都明白，只見學妹愣了一下，藏起快哭出來的眼神，笑得勉強：「......我知道了，學長對不起，添麻煩了。」
嘖，我還以為會是什麼校園虐戀情深的故事，沒想到才剛開頭就結尾。
我好像不嫌事大一樣，完全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等到女孩子離開以後，我的視線看著她的制服裙角消失在門口轉彎處，還沒等我轉回去原本的位置，就聽到我的前面傳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
然後是他無奈的聲音：「看夠了嗎？」
我咬著棒棒糖的空棒子，回過頭來，「還沒看到精采的地方就完結了。」我實話實說。
也不怕被他打，畢竟......
「也就只有你可以這麼心平氣和，還用看熱鬧的心情去看自己的男朋友被告白這件事吧？」
我剛剛忘記很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其實才是這位學長的正牌男朋友。
我笑得很沒有良心，「怎麼會，這樣代表你非常受歡迎吧！」
然後收穫一個無奈但帶著包容，輕輕打在我頭上的拳頭。
藍色，天空是藍色的、海水被照射下也是藍色的；我家的電腦鍵盤是藍色的，那個總是被當作憂鬱形容詞的奇怪窗簾也是藍色的。
他也是藍色的。
藍色好像是一種可以讓人平靜，也可以讓人顯得孤獨的顏色。
至少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是這麼覺得的。
「今天的社團課就到這裡啦！大家回去的時候要小心喔！」
高中生的我們，最受歡迎的社團大概不外乎熱音社、吉他社，或是電競之類的社團。
可是我都不是，我其實是漫畫社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單純的就是因為我喜歡看漫畫。
而他也是，他是大我們一屆的學長，同時也是社長。
與我不同，他好像在畫畫方面真的很有天分，所以很多人都好欽慕他。
但不包括我。
不是說我不喜歡他，而是在那個當下，我總覺得他的笑容很多時候都不真心。
他好像總是用一種禮貌、讓人不會起疑的笑，讓人家覺得好像可以輕易的走進他的身邊。
與之相反的，是一種高冷的個性，例如我。
因為我臉臭，不笑的時候總讓人以為我想要去打人，但我其實只是有點面癱，我的個性還不錯吧，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似乎就是因為他跟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我總會覺得特別好奇，但有時也會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好像藍色喔。我心想。
藍色是一種很包容的顏色，被大多數人都喜歡，淡藍色、青藍色、深藍色。
天空是藍天，海水是蔚藍，無邊無盡的天空似乎都是溫柔的色彩。
我還記得有一天的下課在操場邊的體育館遇到他，他正揹著書包，從體育館的飲水機裝好水走出來，藍色的運動服，藍色的他。
套句朋友所說的：你每次的形容詞我真的都搞不懂你是想要說什麼。
對，因為我自己通常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可能在我眼裡看來，他就是一個用笑容用溫柔去武裝自己的人。
尤其是那天夜晚之後。
「隔壁鄰居好像夫妻又再吵架了。」小學的他剛從學校走回自己的家，就聽到外面的三姑六婆們正在竊竊私語，說竊竊私語也不太準確，畢竟連他站在轉角處都聽到了。
「他們家不是還有個正在上國小的小孩嗎？每次都在小孩面前吵也太不像話。」
我吃著學校對面雜貨店買來的棒棒糖，草莓牛奶口味的。
原本正打算向個平常的我一樣，走過去乖巧禮貌地說聲阿姨們好，就回到家。
但在我踏出步伐的前一刻，我遇到了一個跟我差不多高，但是正躲在巷子旁邊電線桿的男孩子。
也許是在玩捉迷藏，但這躲的技術也有點爛。
我走過去，正要拍他的肩膀問他在幹嘛時，他先轉了過來，眼眶正倔強的含著一滴眼淚不讓他滴落。
他好像沒想過說會有個人站在後面，嚇到了。
我也沒想過他會突然的轉過身來，所以我也愣住了。
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從口袋裡拿出原本明天打算吃的藍莓口味棒棒糖，「要吃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看著那根棒棒糖。
所以我收回我，打開包裝，「啊。」示意他張嘴。
他張嘴的那一刻，我就把棒棒糖塞在他嘴裡。
「我也喜歡藍莓口味的，但我覺得草莓牛奶的目前排行第一。」
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我自顧自地說。
反正認識我的人常常會說，我經常話題很跳躍，上一個講完馬上就可以接到下一個毫不相關的事情。
可能我適合當主持人吧。我當時這麼回答。
算了吧，你這個不笑就像人家欠你錢的。朋友笑的彎下腰，大概開始想像我在電視台因為臉臭，大家都不接近我的畫面。
後來，隔壁鄰居還是常常在吵架，而那個男孩也是常常在電線桿後面。
後來，我在校門口總是買兩支棒棒糖，一隻藍色一隻粉紅色。
後來，隔壁鄰居好像離婚搬家了。
後來，兩隻棒棒糖都是我一個人在吃掉了。
可是我一直沒有和別人提起，在隔壁鄰居搬家的那天晚上，我在房間的窗戶看著他們，看到一件件的行李被放在後車箱，一個婦人抹了把臉蹲下來和那個男孩說話，距離太遠了我聽不太清楚。
只知道，婦人抱了男孩一下，然後上車，離開了這裡。
男孩的背景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很單薄，但他沒有哭，只是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車子已經轉彎再也看不見。
之後，記憶中那個哭著跟他講著自己的爸爸媽媽要分開，不要他了的小男孩，好像不見了。
後面，他和爸爸也搬離了這個社區，他就再也沒看過他了。
直到高中他考上了離家裡有點車程的市區高中，才意外的發現原來他也在這裡。
他們搬家後的一個星期，我和朋友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莫名其妙拋出了一句話，朋友也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說：「在他身上，我好像看到了藍色。」
當時美術課正在教我們畫水彩，老師說，藍色代表憂鬱，但是班上好多同學都喜歡藍色。
所以，藍色好像是很溫柔的顏色，就算自己不開心，也會把事情往肚子裡吞，繼續被大家喜歡。
「什麼藍色？這什麼新型形容詞？」但朋友顯然不理解我的見解，吃得滿嘴油光的嘴疑惑地問著我。
「你又在想什麼，以前你沒有這麼會發呆吧？」走在回宿舍的人行道上，他憑藉著身高優勢壓著我的肩膀。
我也沒想要掙脫，「沒有，只是覺得突然想吃棒棒糖了。」
他聽到這句話，放下了壓在我身上害我長不高的手，打開側背的書包，從裡面拿出了粉紅色包裝的棒棒糖。
「草莓牛奶的。」他說。
我微微抬頭看向他，像是貓咪看到貓罐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天啊！你是哆啦A夢嗎！」
正要伸手接過，棒棒糖卻被他的手帶著往回拉。
只見他俐落的拆下包裝紙，把棒棒糖放在我嘴唇前，「啊。」
我笑出來，不跟他囉嗦的一口吃掉。
任由甜味在我嘴裡擴散。
「啊。」
大概是這輩子沒有人這樣塞棒棒糖給他吃過，所以眼前的男孩忘記了自己正在流眼淚，瞪大的雙眼看著我，說實話，挺呆的。
「好吃嗎？」我把嘴裡吃到一半的草莓牛奶口味棒棒糖換一邊繼續吃，然後自顧自的問他。
過了好久，他才用一個不小心就會忽略掉的聲音，「嗯。」
小聲地回覆我。
「但是有點甜。」他接著補充。
「可是心情不好不是就應該多吃點甜的嗎？」我無辜的眨眨眼睛，歪頭問道。
忘記那天我們兩個到底聊了多久，只知道他後面要離開時問我：「所以你一直都心情不好嗎？」
我不明所以，「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一直在吃棒棒糖？」
「啊。」原來是在剛剛我講的話題，我思索一下，揚起笑容，「因為我喜歡啊，這樣而已。」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不能接受你跟學長怎麼在一起的。」
某天下課，同桌兼室友湊到我耳邊對我竊竊私語。
「怎樣，你恐同喔？」我不以為意地一邊收書包一邊回應。
「不是。是怎麼會有人看上你這個臭臉怪？」
收拾書包的手頓了一下，「你是不是沒有被物理講義打過？要不要體驗一下牛頓被蘋果打到的樣子？」
「不需要不需要，就算體驗也不會因此得出新的物理公式！」室友連忙舉手投降。
但是好問題，我的思緒又繼續闖盪到了自己的小世界。
上了高中意外發現當初那個和我一起分享棒棒糖的小男孩也在同一間學校。
怎麼發現的？
社團博覽會時知道的。
「歡迎加入漫畫社喔。」
高二的他就已經是社團社長了，當時掛著溫柔的笑容，手裡捧著的傳單一下子就發完了。
到我的時候，他手裡已經沒有傳單，取而代之的，是他已經空蕩蕩的手，還是習慣性的要遞傳單，於是我疑惑的看向他的臉。
「咦？」他說。
「？」我的表情。
國小到高中這段時間再也沒有對方的近況，然後到了高中卻一眼就可以認出對方。
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如果室友現在再問我同一個問題，我想我就這麼回答他，一定很有戲劇效果。
只是在那個當下，我們兩個彼此互看，然後一起覺得對方怎麼都沒變，後來就被他帶著去寫入社報名表。
雖然一開始就打算去漫畫社，但沒打算才剛開始逛就被加入啊，我說。
「啊。」還在腦內吐槽的我，聽到聲音和眼角餘光瞄到嘴巴旁邊似乎有東西，下意識的張開嘴。
然後被塞進了一根棒棒糖。
嘖，這該死的熟悉感。
「藍莓口味的。」手裡還捏著棒棒糖包裝紙的他，好心的替我介紹口味。
還順帶送了我一個耀眼的笑容。
啊我不就還要謝謝你的熱情介紹？我的眼神這麼透露著。
而且就算當年就知道那小男孩大自己一歲，但是也不至於高這麼多吧？
明明當年一起分棒棒糖的時候，我們的視線是可以平行相對的，沒想到也才幾年過去，我現在看他居然已經需要抬頭看了。
可惡，早知道這幾年就要多喝點牛奶。我手指握著棒棒糖的棍子，一邊吐槽著。
後來新生入學、社團博覽、抽直屬學長姐......等等一系列的活動都到了一個段落，我們的新生生活也開始步入正軌，已經可以開始摸索學校的一切了。
雖然高中生基本上也就是每天坐在教室裡面而已。
我撐著頭，看著窗外的雲隨著風移動著，心緒早已不在社團課上。
當我回過神時，我居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而且重點是大家也都沒有要叫我起床的意思，真的是一群非常有同學愛的社員。
我趕緊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穿上外套背起包包後往門外走去。
走出去的那一刻我停下腳步，因為我看到是他在打電話。
沒有故意要偷聽的意思，就是單純聽到，對，單純。
我悄悄把自己挪近了他視角餘光不會看到的地方，就這麼單純站著。
「我知道，爸爸最近也要再婚了，你們都不用擔心我，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我聽到他對著電話另一頭這麼說。
時間彷彿回到那天晚上，他的父母因為感情不和離婚，他跟著爸爸一起，媽媽則是在那天搬回去自己的老家，接著後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因為那天的小男孩也就跟著爸爸一起搬走了。
後面再遇到他已經變成了學校一個知名的帥哥，在學校的匿名告白臉書上面經常會看到有仰慕他的同學在上面表白。
表白的內容不外乎就是覺得他很溫柔、笑容很陽光很好看。
原本我也以為時間很容易就會改變一個人，或許當年那個愛哭、不怎麼講話的小男孩，本來就會隨著時間慢慢長大，有了另外一個個性也說不定。
可是在他掛掉電話的那個瞬間，我好像看到了透明的液體滴在走廊的矮牆上。
那一刻我的眼中又出現了當年那個一邊哭著對我說「我好像沒有家了。」，一邊流淚吃著棒棒糖的小男孩。
我好像也變回了當年的年紀，我走到他的旁邊，像是當年一樣的從口袋裡拿出糖果，站在他的身邊，「今天沒有帶棒棒糖，但有逼逼糖，給你。」
反正在那個當下，我們都回到了以前，不用帶著笑，不用假裝自己很快樂一樣。
「所以你媽跟你爸當年離婚之後，你不是跟你爸爸住喔？」
我們兩個約好晚上一起去吃學校旁邊的麵店，然後我吃著滷味，聽他講故事。
「沒有，因為我爸還是要上班，當時一個人沒有辦法照顧還是小孩子的我，所以我是在爺爺家長大的。」他用筷子打算夾起滷蛋，但是因為筷子太滑了，最後只能直接用戳的把滷蛋戳走。
還不忘把蛋黃挑出來夾給我，「多吃點。」
我吐槽他，「不要挑食。」
但還是接受了那顆蛋黃。
「最近是你爸找到新歡準備結婚了嗎？」我一口吃掉他給的蛋黃，不得不說，有點噎。
「嗯，也不算是新歡，大概在我國中那年就認識的一個阿姨，也蠻照顧我的，以前常常帶餅乾糖果過來給我吃。」
「喔。啊你媽媽呢？」
「也是在我國中那年就在工作的地方認識一個叔叔，然後前幾年已經再婚了。」他又把自己麵裡的蔥給挑了出來。
「就說你這挑食怪為什麼還可以長這麼高？」
噗哧一聲，他笑出來，「大概是天賦異稟。」
「我謝謝你喔。」什麼爛回答。
那天晚上我們兩個聊了很多，當年搬家以後再也沒有見過的面，沒有一起做過的事，好像為了讓對方可以無縫接軌自己未來的生活，我們分享了好多自己的故事。
比如在國中還是心思細膩的階段，爸爸媽媽都各自找到新的人生伴侶，又或者是在爺爺家，因為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所以為了不讓爺爺擔心，愛哭的小孩變得會忍住自己的眼淚。
又或者是，他漸漸地發現只要笑著，別人就不用為他操心。
明明就是在麵店，但氣氛搞得像是喝酒已經喝到半夜三更。
沒有黃湯下肚，但是卻一直真情表白。
到後來，他對我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的，我好像喜歡同性。」
我眨眨眼，喝了口可樂，「喔。」
他似乎很意外我的回覆如此平淡，「你不覺得很奇怪？」
我也同樣疑惑地回答，「為什麼要奇怪？」
「因為......很噁心？」
我笑出來，可樂放在桌上發出了一聲聲響，「如果喜歡一個人還要在乎會不會被別人覺得噁心，那活著也太辛苦？」
「不要一直為別人著想，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想哭的時候就哭出來，沒有人會因為這樣遠離你，就算有，那也代表他不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
「真正重視你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離你而去。」
藍色，總是被當作很憂鬱的顏色，作者總是看到窗簾是藍色的，代表他的世界很憂鬱。
但藍色同樣也是被很多人喜愛的顏色，因為它會讓人感到平靜、溫柔，可是卻也沒有人知道，這都只是他的保護色。
水常常被我畫成藍色的，淚水也是。
所以在我心裡，看到他，我就想到了藍色。
後來我們怎麼在一起的？
對欸，我好像跑題了。
後來，我們常常沒事就約著一起吃飯、一起逛街買畫畫用品、一起看電影、一起到對方的宿舍熬夜追新番。
一切都蠻平凡的。
只是那天晚上他不小心喝了他室友偷偷帶來的酒，誰都沒想到度數這麼低，他卻還是可以喝醉。
「好想跟你永遠在一起，但是我又怕你跟爸爸媽媽一樣離開我。」喝醉酒的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又變回了以前那個愛哭包。
我只好把他的臉埋在我的胸口，「不會不會，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又抬起了頭，「所以你要跟我在一起嗎？」
我一度很想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醉，但是看那個認真中帶著點迷茫的眼神，我還是把這句疑惑吞回肚子，「好啊。」
所以我這麼回答。
要說怎麼在一起的？大概就是一見鍾情加上日久生情。
「不覺得學長跟你在一起以後變得蠻多的嗎？」一樣是我的高中三年好室友，某天下課時間無聊沒事想要跟我八卦一下。
時間過得很快，我也升上三年級，即將度過最後一年在高中的生活，而他已經畢業了，但我們約好考上同一間學校，幸好平時我們兩個約會也不是只有在玩，作為學長也會幫我補習一下功課。
「怎麼說？」我翻著習作後面的解答對答案，頭也不抬的說。
「以前總覺得學長就算笑得很溫柔，對我們也很和善，但總覺得他的笑都沒有到他的內心？」
我在習作上打了個勾，「可能因為當時跟我們都不太熟？」
「沒有，其實我只是想說，學長後面的笑容都比較真心誠意，至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頓了頓，「但是我其實一開始很擔心學長也變成一個臭臉怪，畢竟你要知道，漫畫社很多學妹還是衝著學長入社的。」
打在習作上面的勾不小心歪了一撇，我抬起眼瞥了室友一眼，「後面那句話，真的是不會講話不用硬講。」
「你說臭臉怪的部分嗎？」
「我真的很想打你。」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的嘴角還是忍不住的揚了起來。
我跟學長大概在無形之中都改變了對方。
大概因為藍色是三原色之一，可以跟不同的色彩組成不同的顏色。
所以未來，大概只會是一片彩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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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海水不是藍色的，是因為反射的關係讓我們看到的是藍色的（突然開始科普#謝謝看到這裡的你們♡
本文最後由 鯨魚味噌湯 於 2024-3-29 14: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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