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逼迫自己寫完它，本人決定每隔一段時間發表一個章節，預估一年左右完成它。
請多照顧。
◇注意事項：
1.設定上稍微有點特別，所以某些方面道德感低落，請注意。
2.本文從人物、名字、職業，到故事涉及的政黨、團體、國家都是出於虛構，與實際現實生活中的一切毫無關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3.為維護你我的安全，請勿在此討論敏感政治。感恩感謝。
4.不管內容再敏感，本人絕對會撐到把全文發表完畢。以防萬一：我不會失蹤，不會自殺。
______我是分隔線________
第1章：何夕超已經死了。
林立高樓豎直成森，密雲暗雷堆疊成浪。幽暗中，刺眼的光亮一閃而過，隆隆轟鳴聲將大多數人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不起眼的暗巷裡，異變陡生。
噠噠噠噠噠……。
叮叮叮！啪喀！
噠噠噠噠噠……。
障礙物前方是槍戰現場，中彈的人，內臟爆裂的人，腦漿四溢的人，橫躺各處。
“該死！”何夕超不斷呼叫耳機另一邊，然而，從收網行動啟動開始，他的無線耳機就一直處在雜亂的無訊號狀態當中。
“行動代號：蘋果(apple)失敗！重複一次，行動代號：蘋果失敗！”
是什麼原因會導致自己跟上層失聯？
“有人在嗎？回覆我啊……！”
隆隆隆……。
當何夕超注意到旁邊那個即將掉下來的傢俱的時候，他已經反應不及，一秒鐘後，視線便轉為無盡的黑暗。
喝啊！
他滿頭大汗地睜開眼睛，身體向上一度挺起，在發現到周遭環境之後又落回到床板上。
呼……呼……。
他用左手抹了抹臉，蓋住眼皮。屋裡暗影幢幢，只有桌上的檯燈發出蒼白的光。
呼吸頻率很快就可以恢復，他這麼想著，他並不真的擔心這個。
他擔心的另有其事。
三年前，正在L國進行臥底任務的何夕超，在收到上層的指示、收網的隔天，在醫院裡醒來，就發現自己病床上方貼著另一個名字，叫做呂明晨。
病房裡電視機正在報導的消息，是“何夕超”作為共犯，在被押送途中，已潛逃不見，疑似在貧民區被流彈打死。
坐在旁邊，那個不認識的男人，似乎是終於注意到他醒來，靠近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問他：“呂明晨，你頭受傷了，有沒有覺得哪裡怎麼樣？”
明明自己就躺在病床上，為什麼“自己”會被抓，還逃走，乃至最後被殺了呢？而且突然之間一個陌生的身份落在他身上，狀況看起來是各種的不明確且不安全，他只好裝作自己失憶了。
何夕超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裡的是呂明晨。
他小心翼翼地扮演一名失憶者，但是快速分析出關於這個身份的個人訊息。
呂明晨，來自臺灣臺北，證件照片和何夕超長相有八九成相似，以國際學生身份來到L國攻讀資訊工程。
真巧，何夕超也是用留學的名義來到L國的。
呂明晨左右手都能順手使用，還好何夕超也是。
睜眼時見到的那個男人，自稱布萊恩(Bryan)，長相卻是典型來自臺灣。他在對他進行各種失憶的檢測之後，問他：“你想留在這裡，還是退役回臺灣？”
當時聽到‘退役’這個詞，他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另一個機構單位派遣過來的臥底，陰錯陽差地被搞錯身份，和他交換了命運。
原本那個該被抓到L國法庭上審判為無期徒刑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回想起當初斷訊的無線耳機，他早就該知道，何夕超已經被上層放棄了。他們說不定本來打著要讓何夕超死在那裡的主意，發現這個人還沒死的時候，索性讓他被關進L國監獄裡。
為什麼要不辭勞苦地這樣對待自己呢？
如果自己選擇回臺灣的話，說不定必須馬上被送回呂明晨的老家去，肯定立刻就被揭穿自己不是呂明晨的秘密。
可是啊，他多麼想早點回到家人身邊去。即使他需要先暫時假扮成另一個人好幾年，等監視自己的人被撤走了，才能有所行動。
到那時，自己也可以對幕後黑手復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思索再三以後，他對布萊恩點頭同意。
本文最後由 miao325 於 2024-4-2 02:50 編輯
第2章：臺北，我回來了。
經過幾天輾轉，何夕超被送到了呂明晨位在臺北士林的老家。
士林雖然有很多富人的屋子，但也有平民的小屋。
呂明晨的老家比他在新莊買的屋子還小而窄，但是房價更高。終究是臺北市而不是新北市啊。
何夕超默默地把內心的評價全部吞進肚子裡。
他對所有呂明晨父母遞過來的食物來者不拒，畢竟他們的兒子剛歷經危難回來，父母給他的東西，想必應該是兒子喜歡的東西，他可以藉此快速瞭解這個人，對吧？
應該是吧？吶？
何夕超對呂家爸媽端過來的三合一咖啡露出微笑，心裡卻愁苦自己要怎麼解決它。
一個愛喝黑咖啡的人必須改喝三合一，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好在，他向來訓練有素。
他灌了兩口三合一咖啡，忍住不皺眉，就表示要回房間，不願受到打擾。然後在關上房門的下一秒，就把剩下的咖啡全都倒進廁所的洗手檯裡面。等過段時間，再來打開水龍頭，刷掉殘渣。
何夕超閉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睜眼。
該幹正事了。
一回到臺北，他就把自己關在呂明晨的房間裡，用電腦調查何夕超的家人過得如何。
一開始並沒有任何關於家人的消息，倒是有老朋友，徐錦和升官三階的新聞。他在內心裡為老朋友祝賀了一句，便告訴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然後，清除電腦裡的所有操作痕跡。
每天重複至少一次這樣的過程。剩下的時間就看書，以“重新了解這幾年的新知”為名義。
他忍不住感慨，只要過了百齡橋和重陽橋，就是自己位在新莊的家。可是，三年來，他竟然無法正大光明地回到家裡去。
要是經常往新莊晃，很有可能會被發現自己其實是何夕超這個應死之人。
而且，距離何夕超這個身份的死亡已經三年了，不知道妻子和女兒是否仍舊待在原地。
於是，他每天都在焦慮中度過。
直到三年後的前幾天，他在一個車禍新聞裡看見了女兒的死訊。
清秀姣好的面容，水靈盈動的雙眼，寫著“何美羽”三個字的身份證。那張自己來不及親眼看見她成長的容貌，永遠地停留在了十五歲。
酒駕嗎？等等……犯案人是一名計程車司機，而且這名司機在被抓捕歸案之前還犯下另一宗酒駕害命的案件，受害人名單竟然有徐錦和？
一連兩個何夕超身邊的人被車撞死，又是同一輛計程車？
他突然想起，在L國那場收網行動前，他收到的指示，也是即將安排他回國改行開計程車。
難道說，這兩個人的死，並不是意外？
跟何夕超這個身份在L國被殺死成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從何夕超到何美羽，再到徐錦和，為什麼他們幾個必須死？
何夕超感覺自己心跳很快，血液奔流，全身上下都鼓漲起了憤怒的烈焰。
我一定要知道這背後是怎麼一回事，他這麼想。 第3章：我對這些沒興趣。
“明晨，你媽媽有事要對你說。”
當呂爸爸這樣對何夕超說的時候，他心臟漏跳了一拍。
是我露餡了嗎？他們過了三年才發現，還以為他們跟兒子關係已經疏遠到永遠發現不了。
現在該怎麼辦？要坦承還是殺死他們？
看在他們照顧了他三年的份上，能不能以調查呂明晨的下落為藉口，讓他們閉嘴？
何夕超一邊腦子裡雜亂地想著各種方案，一邊在餐桌上坐下。
呂媽媽拿出一疊文件，放在桌上，推給他。
終於來了！
何夕超屏息，頭向下看見了……一份個人簡歷，配有一名女性照片？他動手翻閱了全部紙張，每頁都是一名不同女性的資料。
難道說……。
“明晨，你已經二十八歲了，該考慮組成一個家庭了。”
原來是傳說中的相親啊。
何夕超感覺自己坐立難安，因為他畢竟不是呂明晨，不應該為真正的呂明晨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
而且，他想起了，當年自己的婚禮上，新娘的嬌笑，和證婚人的歡欣。
當年的婚禮，證婚人徐錦和已經死了，新娘沈智慧卻沒有消息，石沉大海。
他的妻子尚且不知情況，何夕超要如何去與其他的女人締結長期關係？
“我對這些女人沒興趣。”
這是何夕超能對這個狀況所做出的最好回應了。
呂爸爸嘆了口氣，呂媽媽接著開口。
“還以為你鬼門關前走一遭，已經想通了。明晨，你還是只喜歡男人嗎？”
……什麼狀況？
“當年你剛考上國安局的時候，對我們說，因為你只愛男人，所以才努力考一個能離開我們的職業。”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想：是因為我們忙於工作，沒有好好關心你，還是因為我們曾經無意間說了反對同性戀的話，才會讓你想離開家，出國工作，最後把自己搞到退役。”
“我們並不相信你失憶了，因為你的眼神在說著，你有想做的事情。”
“可是你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我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想做什麼？”
“國安局的人來過兩次，問你的狀況，我們都說：你在家裡看書，你的狀態跟離開家以前一樣。所以他們走了。”
“可是我們知道，你畢竟跟以前不一樣了。比如，你以前都喝黑咖啡，現在改喝三合一了。”
“能不能至少讓我們知道，你會很安全？”
聽到這裡，何夕超想，是時候他該搬離開這裡了。
“抱歉，我現在還無法對你們做出承諾。”
“但是，我承認，我的確有想做的事情。”
“所以我想搬出去住。”
“等事情做完了，我會回來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現在我還什麼都不能說。”
“對不起。”
何夕超父母雙亡，他渴望家的溫暖。
呂明晨有一對愛他的父母，他們想重新和呂明晨拉近關係，可惜他已經死了。
看在呂家爸媽照顧他三年，又幫他解決國安局的份上，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請在呂明晨身上發生奇蹟吧。
拜託了。
何夕超終究還是無法將L國發生的事情說出口。
A/N：為了慶祝我本週又從忙碌的戰場上回來，提前一天更新新章節。
p.s.一樓寫的一年其實是兩週一章來算，但是現在改成一週更新一章，所以發表完畢大約需要五個月左右而已。
◇
第4章：邱品恩
決定要從呂家搬出來之後，何夕超現在需要一個能自由活動的住處，還有行動需要的傢伙們。
所以他入住了中和，這裡租金相對便宜，能存一些錢。而且，只要從路邊暫時借一下重機或轎車，就可以走大路，或是快速道路，去新莊他的家門口看看狀況。
到目前為止，何夕超回新莊四五次了，時間不固定，可是妻子並不在附近露面。
她還在這裡嗎？
某天，何夕超鼓起勇氣，詢問路人關於妻子的事情。
因為他有刻意改變髮型和穿著打扮風格，所以暫時不太容易被有心人發現自己還活著。他很放心。
然而，路人告訴他，妻子已經搬走了，不知道去哪。
謝過路人以後，何夕超盤算著接下來的規劃。
目前只得暫時放置妻子這件事，先來查自己的身份在L國死亡的這件事。
當初他在收網行動時，狀況就已經不對勁，很有可能是從上級發下的害死他的指令。但是手無寸鐵地去找上級，肯定被保鏢抓住，而且也不能確認是哪一層的上級想要他死，所以要先從其他人入手。
也許前同事們會知道些蛛絲馬跡，他必須找機會私下詢問他們。問完直接帶著傢伙去找幕後黑手，流程就這麼決定。
雖然何夕超自己有開通其他假身份的外國銀行帳戶好幾個，可以直接買傢伙備用，但是多點錢總是能做到更多事情。
因此，何夕超找了個超讚的存錢工作，那就是人形立牌員。
這個工作不看學經歷，只要有手有腳，而且日結現金，不用經過銀行帳戶，不用繳稅。再來，薪水算時薪，比全職工作賺的最低工資來得好太多了。
人形立牌員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工作，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呢？
最近幾天，旁邊店家的電視播報的新聞當中，最讓他關注的消息是：立法委員單思惠正在遊說其他立委一起通過對N國戰機的採購，有望得到O黨團至少三分之二人數的支持。L黨團表示反對到底。
聽到這則新聞，何夕超呼出一口氣，感慨道：十年前，他還在當刑警的時候，任務中會接觸到的外國人幾乎都是M國人，那時候任誰也想不到，十年後的現在，跟政府來往密切的，反而是N國人。
這個行動代號就叫凱撒(Caeser)吧，何夕超在心裡嘀咕道。
他是頂尖的人形立牌人才，抓得住路人們的目光，又不會擋到路人的前進路線。
他做這份工作越來越上手了。
？！
何夕超直覺到有人靠近他的背後，而且不是走路沒看路的不小心，是有目的性的。
他感覺頭皮發麻，迅速轉身，正面迎向那個人。
只見身後那人，一頭路人髮型，眼窩卻鑲嵌著一對伶俐杏眼，是很陌生的長相。
來人輕啟朱唇。
“別來無恙？何夕超。”
他心臟重重一跳。
雖然，何夕超已經換過了髮型和裝扮風格，但是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被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個人背後的勢力，知道他的情況到什麼地步？
而且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前上級派來的殺手，還是有理由想網羅他入伙的某些勢力？
“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何夕超試圖對話，但是對方並不回應。
“你正在工作吧？五點半的時候，我在黃色那棟大樓的頂樓等你。”
那人後退兩步。
“不見不散。”
何夕超看著那人躲進人群，很快消失不見。
看樣子並不是殺手，否則他大街上突然倒下都是有可能的事情。那麼來者到底有何用意？
緊急行動，代號防禦(defense)。
終於到了下班時間，何夕超手裡握著今天賺到的薪水，去附近轉角的便利商店買了包鴻運香菸。
但願這時候來一包Lucky Strike，晚點可以來上一擊的Lucky Strike。
要是有個萬一的話。
他抖落菸灰，將菸蒂丟進排水溝，把迷你手槍放在口袋確認好，然後邁著剛大大提振過精神的步伐，前往黃色大樓的頂樓天臺。
當何夕超推開頂樓的鐵門時，那個人正背對著他，沉默地看著下方車流。
何夕超首先開口。
“關於早些時候你的問題，我現在回答你。”
“何夕超已經死了，現在在這裡的是呂明晨。”
“現在換我問你問題了：你是誰？有什麼目的？”
來人終於開始說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雖是你，卻也不是你。”
他轉頭直盯著他。
“我是個現在貼著‘邱品恩’名牌的，還在呼吸的活死人。”
何夕超心領神會。
“呂明晨，你回來了。”
＜待續＞
A/N：本章節有好幾位新人物被提及。
◇
第5章：口號。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當何夕超剛成為小刑警的那一天，當時的小隊長，許義偉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既然加入了這裡，我們就是一個團隊。”
“你隨時可以倚靠團隊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們同進同出。”
站在旁邊的副小隊長，丁浩一一臉木訥神色對他點頭。
時光飛逝，當年的小隊長許義偉升任成局長，副小隊長丁浩一升任成小隊長，他們管理更多人，但是對他的關心並沒有減少。
也因此，在L國發生那些事情之後，何夕超一直處在憤憊不解的情緒之中。
究竟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還是因為有人陷害，才會導致他的團隊意圖置他於死地？
如果說何夕超沒有為此而自信心受挫的話，就是在說謊。
他曾經以為自己被遺棄了，也很久沒有為了什麼事情祈求神明過。
直到他對呂明晨感到惋惜的時候。
現在，親眼見到還活著的呂明晨，何夕超腦中突然閃過一句感歎“原來真的有神明啊”。
何夕超上下打量了真正的呂明晨一番，雖然他身上沒什麼肌肉，但是身高和體型和何夕超頗有雷同點，難怪就算被認錯了，也沒有人發現。
“你當初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這個嘛，我趁著警官先生們上廁所的時候逃走，然後找到了一位剛搶劫銀行出來的男人。他跟我身形很像，長相也有四五成相似，所以我把何夕超的嫌犯號碼牌塞進他的口袋，然後把他推進附近幫派槍戰的混亂現場。”
呂明晨臉上帶著微笑，明明是純真無害的氣質，卻吐露出令人骨頭發冷的話。
“搶到錢以後，我馬上就去黑市買了一張別人遺落的證件，再到整形外科診所做換臉手術。”
“原來如此。謝謝你，解答了我的疑惑。”
“打招呼的環節結束了。那麼，讓我們進入正題吧。”
呂明晨換上了認真嚴肅的表情，見狀，何夕超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和神情。
“你還記得，你們那一隊上的精神標語嗎？”
“我記得。只是，既然你這麼問，想必已經做過調查了吧？”
呂明晨點了點頭。
“當然。我知道你們隊上的文化，團隊精神是吧？”
“然而……”
“他們已經放棄了你，甚至是意圖謀殺你。你過往的團隊已經背棄了你。”
一邊說著，眼前的男人像變魔術一樣，憑空掏出一把小刀，一邊轉動幾圈，然後用刃部指著他。
“你是否，仍然視他們為團隊呢？”
何夕超想起了過去三年裡，他所做的夢，夢中回顧的那場行動，以及每次醒來後的掙扎。
無數次，他在心裡質問吶喊：“我們不是團隊嗎？為什麼這樣對我？”
即使披著呂明晨這個身份的表面，過著呂明晨的生活，但是內裡，他仍然還是何夕超。
那個感到受傷的何夕超。
他看著真正的呂明晨，緩緩開口，一字一頓。
“口號都是洗腦，真正重要的是與我們切身相關的事。”
“非常好。”
呂明晨將小刀折起，收納進外套口袋，然後伸出一隻手。
“那麼，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何夕超可以肯定，要是他回答否定，真正的呂明晨一定會想方設法殺死他。
畢竟，現在只有自己知道他們兩個的真實身份，只有自己死了，真正的呂明晨才能高枕無憂，否則對方每天都將寢食難安。
要避免這個結局，除非自己和他成為夥伴。
何夕超認為，答應他也無妨，反正自己目前一個人，也需要幫手。
於是他點了點頭，也伸出手與呂明晨相握。
同盟成立。
“你爸媽很擔心你，你找時間回去看看他們吧。”
“我現在頂著別人的臉，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一個陌生人講的換臉故事？”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那件事再說吧。我查到一件情報，你會有興趣的。”
“你的妻子半年前賣掉了在新莊的房子，改在大安區買了一間公寓，就在我前上司的隔壁。”
“她哪來的一大筆錢……你是怎麼查到的？”
“我的其中一個專業是資工，當然是駭進了地政局資料庫。”
“……你還記得你曾經是中華民國國安局幹員嗎？”
“從我們反抗死亡的命運開始，就算做叛逃了。區區一個地政局資料庫，還無法讓我感覺到罪惡。”
“這樣啊。那麼作為情報交換(exchange)，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父母已經幫我們趕走國安局的監視者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我已經查到你前同事們的下落，可以幫你約他們出來問話。”
“對我這麼好？我需要做什麼？”
“你替我潛入前上司高乙遷的家，把他電腦裡的資料全部拷貝一份給我。”
“……現任局長。你自己做不到嗎？”
“我比較擅長遠程攻擊和支援。”
何夕超盯著呂明晨看，後者馬上意會，從袖子裡掏出小刀。
明明不久前自己看到他把東西放進外套口袋，怎麼現在會從袖子裡出來呢？何夕超有點好奇，但是他不想問。
“這個是緊急事態下的護身符，能不進入危險的場所裡是最好的。”
“有多危險？”
“我預估大約三四名擅長近距離打鬥的保鏢。”
“……連這個人數你都無法做到嗎？”
“因為我比較擅長遠程攻擊和支援。”
話又繞回來了。何夕超無奈，只好自己上了。
這時，呂明晨掏出他的手機，舉高，對著何夕超晃了晃。
“最後告訴你：兩小時以前，我瞄準的行動目標終於上鉤了。”他走近何夕超，低頭在後者的頸窩處說話，“我們約在明天開房間，在二二八公園附近。”
“……我前同事？”
“你前同事。”語氣非常肯定。
“等等，讓我確認一下。你究竟是要行動，還是要開房間？”
“這個啊，因為，以前的呂明晨，或者說，現在的邱品恩，他是個同性戀。透過跟男人上床獲得一些東西，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既然作為呂明晨，總該了解一下這個過程。”
對方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摩挲他的耳廓，當何夕超感覺到從脊柱蔓延上來的酥麻感的時候，呂明晨已經抽身後退了。
“明晨，我希望你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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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昨天太晚下班了，所以延後一天上傳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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